帝子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成z
萧公子摆手道,“嗳,家父这边,只管交给萧某处理。”
东方钰也按捺不住道,“东方府上愿出一千兵力,外加三千黄金,随时供兰二公子调遣。”
兰屏道,“甚好,兰屏亦已准备多时,已从家产中抽出棉被万匹,帐篷万顶,又购置骏马千匹,粮草百车,准备即日起赶赴越东,沿途招募流民,将人力物力一齐送予贡王。”
众人叫好,兰屏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又问小道,“众人皆有出资,小姑子,你准备出些什么?”
小怔了怔道,“小此次离家出走,本就是要济世为民,虽没有万千黄金,也没有可以调用的兵力,只有孤身一人,兰二公子需要的话,也可以随时调遣!”
众人笑了,兰屏道,“姑子说笑了,兰屏不过随口一问,还是别放在心上比较好。”
小反问道,“元公子也是孤身一人,你怎么不问他出资了什么?”
兰屏笑道,“元公子一人顶的过成千上万人,岂是小姑子能相提并论的!”
小叹息道,“我方才还当你是个明白人,这会看来,你简直是迂腐到不可救药。”
众人皆诧异地望着小,小幽幽道,“你只以人头数目来计治水的功劳,却不知,善用神机者,远胜过争于功劳者,越东洪流之所以长期泛滥,并非南越在治水上下的功夫少,只因长期派任不善治水者去治理洪流。”
众人皆面面相觑,元牧忽然道,“善哉,小姑子对治水之事有独特见解,不妨随众人前往越东。”
听得席上一番言论,知晓越东水患危急,小早已经蠢蠢欲动,想随他们奔赴越东,尽所能及为越东解决水患,但在此之前她得先确认圭石僧人和阿东的安全,于是乃道,“我也想随你们一起去,但是我眼下还有两个放心不下的人,等找到他们,我在跟随你们去越东。”
东方钰道,“小姑子要找什么样的人,在座各位或许能帮到姑子。”
小看看众人,皆是一副好奇之色,但也不乏诚意,于是乃道,“小当初出走时,认识一个僧人,他叫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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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圭石僧人救下过一个小女孩,她叫阿东,十岁上下,半个月前,我与圭石和阿东在南河城分别,到现在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故而心中十分担忧,想确认他们两人的安全。”她顿了顿道,“如若诸位能帮我找到这两人,小必定感激不尽。”
“一个僧人和小孩?”墨琮摸着下巴,似有印象地重复道。
小惊了一惊,忙问,“墨公子是否有印象?”
墨琮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又问东方钰,“钰兄,那日我们在新阳遇见的,是不是小姑子所形容的二人?”
东方钰道,“是一僧人带着小孩,只是不清楚那小孩是男是女。”
小忙道,“东方兄,你可再仔细想想。”
东方钰皱着眉,萧公子笑道,“十来岁的孩童,是男是女很难分辨。”
小点点头,又补充道,“阿东长得可水嫩了,只要见过一次,应该就忘不了。”
东方钰转过脸望着小,神色复杂,半响才道,“小姑子说的那位少女阿东,我跟琮弟都见过,前几日在新阳,正好目睹了阿东被街上的快马踢倒,形容惨烈。”
小突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东方钰欲言又止,十分为难。
席上众人听了这番话,都已明白了大概情况,却只是相顾无言,暗暗叹息。
第9章新阳的流民
宴席过后,兰屏送元牧出了席厅,又嘱咐婢女们送各位世家公子到各自准备的客房休息,萧公子和魏公子已经离了席,小却逮着东方钰和墨琮问个不停,要求东方钰和墨琮完整描述阿东出事当天的细节,兰蕙等在一边,听东方钰和墨琮绘声绘色描述当日情形。
那日,东方钰在家中闲的发慌,便约了墨琮一起上街,逛着逛着,突然一匹马从路上呼啸而过,两人正提着袖子捂灰,却听到一阵尖叫声,赶过去看时,人群已经挤做一堆,中间围着一老一少,年纪大点的僧人,抱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一言不发。
东方钰和墨琮本不是好事之人,只是遇到这种时候,怎么也应出手相助,只是那僧人不予理会,独自抱着阿东就走了,后来怎么样了,东方钰和墨琮也没有打听过。
兰蕙听了忍不住劝道,“东方公子与墨公子不过是路过,已经尽了江湖道义出手相助,那僧人顽固辞绝,东方公子和墨公子怎知道后头的事情?”
小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墨琮劝道,“姑子也不必太难过,阿东是死是活,我二人未必瞧得真切,看那僧人抱着阿东头也不回走掉的样子,有可能是抱着阿东寻医问药,阿东也许没死呢。”
经墨琮这么一说,小也怀揣着这个希望,好歹阿东命大,堕魔人屠村的时候都没死,怎么可能被马给踢死了呢,她得赶紧找到阿东。
想着,她便起步要走,兰蕙拉着她的袖子,蹙眉道,“你这是要去哪?”
小道,“去找阿东,墨公子都说了,阿东可能没死。”
兰蕙叹息道,“城门都关了,你怎么出去,即便出了南河城,天色这么暗,你怎么赶路,不如明早与几位公子一起驾车去新阳。”
东方钰忙道,“是啊,是啊,小姑子,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官道去新阳,如何?”
小想想,无可奈何,也就这样安排好了。
兰蕙又劝小在兰府住下,给她安排客房,小一一答应,这便随着兰蕙、墨琮、东方钰,来到西面的几间厢房,辞谢了主人兰蕙,才进屋睡去。
小躺在床上幻想阿东遭遇的种种可能,她几乎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阿东白嫩的脸蛋,那双明眸朝小眨了眨,闪烁不定,时而蒙尘,时而闪亮,阿东目睹过自己的亲人朋友遭到堕魔人屠杀,与常人比起来,行为的确呆滞了些,小不停地想象阿东被马儿踢倒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地作痛。
她爬起床,在庭院里四处走着,沿着回廊来回穿梭,不知不觉,来到后院,后院中有一间茅屋,屋里乏着温暖的黄色,在漆黑的夜里倒有几分暖人心窝。
小着了魔似的,移步朝茅屋去,近到门口,却听得屋里有人说话,不由伫在原地。
屋内一人说,“公子这样做是否已考虑得周全,不会牵连到洛水?”年少气盛,是兰屏的声音。
另一人幽幽道,“你如何会这样想?”元牧说话时带着独有的腔调,如同喉尖润了酒,话语一出,便吐出一股幽兰,小一听便知。
兰屏怔了怔,道,“公子为民分忧,实令我佩服,但五行师不得涉政的明文规定,是天下人皆知……”
元牧轻声一笑,道,“我如何涉政了?你倒是说说。”
兰屏欲言又止,左右想了半天,才道,“公子说的极是,是我多虑了。”
两人甚至少有寒暄问候,便结束了聊天,屋内烛光晃动,小知道自己被撞见了偷听实在不妥,便轻手轻脚躲到屋侧,看着兰屏端着烛台,出了茅屋,瘦瘦的身影逐渐在黑暗中消失。
小松了口气,正要回西厢,却徒然觉得身侧一阵暖意,心跳异常,元牧已经站在她边上了。
小转过身,拱手笑道,“月色正好,元公子也是出来散步?”
元牧冷冷看着她道,“元牧没有姑子这番闲情雅兴,半夜出来闲逛。”顿了顿又道,“还是说姑子半夜出来是为了修炼,难道就不怕着了道,修成男儿身?”
小尴尬地笑了两声,原以为宴席上人多耳杂,不论自己怎地胡言乱语也不会被人听了去的,却不想元公子耳尖得很,不仅听进去了,而且还要回敬她这一遭。
她满脸惭愧,咬着唇瞪直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元牧嗬了一声,道,“那会儿还以为你有多伶牙俐齿,能争善辩,怎么元牧随口一问,姑子便成呆兔了?”
拿兔子比作狐狸,这几乎是侮辱狐狸嘛……小想到的爱宠嫦娥,顿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可最先耍嘴皮子的是她,在门外偷听的也是她,怎么说都是她理亏,被回敬也是自作自受,小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这回元牧反倒笑了,半响乃道,“姑子回房去吧,元牧知道姑子是什么时候才出现在屋后,也知道姑子无心偷听,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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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水尹大人仿佛能洞察她心思一般,只言片语说的都是小心坎之事,倘若自己再多说两句,那还有什么心事能藏得住呢?
她行礼而去,刚转过身,又听得元牧温声道,“阿东之事,姑子不必忧心。”
阿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担忧也没什么用,心想元公子这话不过是安抚之意,乃苦笑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匆匆离开了茅屋。
第二日清早,东方钰便来敲小的房门,小睡眼惺忪中想到阿东,一个激灵,困意全无,跟着东方钰上了马车。
东方钰、墨琮、小三人一车,萧公子与魏公子同乘一车,一前一后,颠簸在官道上。
只隔了一晚上没见,那宴席上侃侃而谈的翩跹公子墨琮已经模样大改,脸色蜡黄,双眼肿胀发黑,神不振,一上车便盯着马车车窗外一言不发,小和东方钰聊的正欢时他似乎听都没听。
小见墨琮这番模样,以为是自己与东方钰光顾着说话冷落了这位公子,或者话不投机使得他不理不睬,于是乃朝东方钰使了个眼色,令东方钰跟墨琮多说几句话,使其振作神,不想东方钰回了小同样一个眼色,含笑不语。
于是小假装咳了咳,装腔弄调道,“墨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墨琮极为缓慢地转过头,盯着小,疑惑道,“好,姑子何故问?”
小僵笑两声,信口编道,“没事没事,我昨夜起来如厕,听到你房中有声响,想是公子睡不安稳。”
墨琮皱皱眉,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小锲而不舍,又假装咳了咳,道,“墨公子,我听说,你有个小妹在洛水学艺,今年不过十五,却已经是名正统五行师了,据说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通,真想见识见识。”
墨琮依然盯着外面,心不在焉应了句哪里哪里。
小心里乐了,她刚刚明明是在夸墨家小妹,又不是夸墨琮,哪里轮得到他谦虚了?
马车在官道上颠了颠,东方钰的身体也随之晃了晃,他晃着脑袋漫不经心道,“小姑子啊,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约兰蕙姑子来新阳比较合适?”
小愣了愣,不知何意,茫然地瞪着东方钰,只见那盯着车窗外失神的墨公子一个机灵,徒然转身,脑袋生生插到两人中间来,忙问道,“你们要约兰蕙姑子来新阳?约在何时?约在何处?可否需要本公子作陪?”那脸色简直如天降横财般容光焕发,与之前几乎判若两人!
小顿时领悟,原来竟是一个多情公子。
可兰蕙喜欢的分明是元公子不是么?小捏了捏额头,偏过脸正好看到东方钰带着那抹洞悉一切的微笑,朝她耸了耸肩,小也无奈地耸了耸肩。
马车从南河到新阳,一路颠簸,终于在第三个日暮时分,才赶到新阳城门口。
到了新阳,守门的官兵要马车上的人下马查验,小跟随东方钰和墨琮跳下车,官兵上前盘查,驾车人方财坐在车头拦着官兵道,“官爷,这二位爷您得罪不起,见过人就行了,放行吧。”
小东张西望,看着城门外的官道两旁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骨瘦如柴,皮肤发黑,头发凌乱,或坐在路边,或呆呆站在树下,眼巴巴地望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凄楚、愤怒、绝望、无助等情绪交融在一起,看得人于心不忍……
“这位姑子,请出示官验。”
小回过神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官兵正看着她,单眼皮怯怯地眨了眨,眼神中却透露着莫名的坚定。
“官验?”小看看东方钰,又看看墨琮,一脸茫然。
东方钰点了点头,甩了甩衣袖,大步走到官兵面前,昂首叉腰俯视着官兵,横眉竖眼,一言不发,气势却盖过千言万语。
小个子官兵往后退了一步,膝下一软,弓着身体,嗫嗫道,“上头规定的,非新阳户口,不得入城。”
东方钰依然瞪着眼,横着眉,威武十足。
官兵咽了咽口水,又重复了一遍道,“公子,上头的规定,小的不得不执行。”
方财不耐烦地从马车车头跳下来,他剪着过眉刘海,脸蛋通红,身体浑圆,步伐稳重,气势逼人,他狠狠拉住小个子官兵道,“给识趣点,这位姑子是我们爷请来的贵客!”
小个子官兵五官皱成了一团,仍执着于上头的规定,不依不饶。
而不远处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破旧的空碗,瞪着无神的双眼观察他们这边的闹剧。这些流民恐怕也是没有官验被拦截在城外,经历了越东到新阳一路的艰苦跋涉,却仍被排斥在城门之外,上天下地均无生路,小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人的心情。
东方钰极不耐烦地开口道,“留小五人在何处?”
官兵一板一眼答道,“留校尉也没有私自放人的权利。”
东方钰倒吸了一口冷气,墨琮和小也愣了愣,欲哭无泪,几人僵持在城门口。
魏公子和萧公子那辆马车已经进城了,盘查他们那辆马车的官兵上前来到小个子官兵旁边,问道,“怎么回事,还没完?”
小个子官兵指了指小对他道,“这位姑子,一看就是外地人,也没有官验。”
那官兵看都没看小一眼,只瞅到东方钰和墨琮,连忙拱手笑道,“哟,墨公子,东方公子,失敬失敬。”又转脸瞪着小个子官兵,一巴掌拍在他官帽上,喝道,“嗦什么,还敢拦着两位公子,留着当晚饭啊!”
小个子官兵终于忍不住了,崩溃离去。
小忍俊不禁,转过脸看着两位公子,白白净净的,俊俏模样,不知当晚饭味道如何。东方钰受此挫败,心里很不是滋味,冷着脸便上了车,墨琮也无打采地跟上去,小依依不舍地回身看了看那些被拦在城外的灾民,心里辛酸百味,却只得跟随东方钰和墨琮上了马车,入了城。
她掀开马车车帘,望着新阳城内情景,不由地目瞪口呆。
新阳城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原以为作为天子之都,这里必然城楼四起,高低相间,处处烟柳繁华,秩序井然……起码得比过南河城吧。
但放眼望去,城内的灾民几乎比城外还多。街头巷陌,处处是灰暗肮脏的色调,病入膏肓的老人躺在街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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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会,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漫无目的地晃荡,狡黠的乞儿专注地盯着来往的路人,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味道:人身上的脏臭味、衣物霉烂的味道、粪便的味道、尿骚味、腐烂味……
小心头一热,摩拳擦掌。天下动荡,众生皆在受苦,百姓流离失所,正需天下英勇豪杰用武之时。
东方钰和墨琮一言不发,端坐在马车上,双手放在膝上,瞪着眼前的空气,对路边情景置若罔闻。
第10章星辰黯淡的夜晚
方财驾车先将墨琮送到墨府,再重新折回东方府上。
东方钰请小入府,小以寻人为由,请辞。
东方钰乃道,“既然姑子执意不肯踏入府上,那我随你一同去寻这位圭石僧人。”
小往身后瞅瞅,天色渐暗,路上行人渐稀,许多人家户门紧闭,街头巷陌潜藏着流离失所的难民,为了吃顿饱饭,在京城存活,他们偷鸡摸狗、烧杀抢劫,无所不为,早在东方钰的马车一路拉到府门口,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了。
小一个人尚可应付突发情况,但带上东方钰这个文弱公子……
于是在方财的好言相劝下,入住了东方府上。
东方钰送小到客房外,小再三叮嘱道,“别忘了打听圭石大师的下落,阿东性命全由你把握了。”
东方钰笑眯了眼,连连答应,这才回去。小又不放心,从房里跑出来,偷偷跟上东方钰后面,想看他如何打听圭石僧人的下落。
东方钰看上去心情极好,走路时左右扭动,哼着曲儿,着了魔似的,差点把一个端盘子的婢女撞倒,盘子上的酒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婢女忙躬身道歉,东方钰也连连道歉,这才解了魔怔,走路也不摇摆了,曲儿也不哼了,正经八百地走近了一间书房。
小一路尾随,偷偷靠在门口静听里头详情。
书房里头是东方钰的父亲,语气沉稳和蔼,细心听东方钰将南河之事一一道来,又提到兰屏众筹之事,老先生只一言不发地听着,叹了叹气,才道,“毕竟是少年意气,也罢也罢。”
父子二人又谈了许久,聊得尽是琐碎之事,只字没提阿东和圭石僧人的事,小在门外气的跺脚,恨不得直推开门质问东方钰。
东方钰提着灯从书房出来,又急忙往别处赶去,小在转廊处拦住他。
小一身利落衫子,头顶别了根枣木簪子,身如轻燕,移步如行云,东方钰倒不用拿灯去照,便已认得来人。
小阴着脸道,“东方兄,打探的如何了?”
东方钰笑道,“小姑子真是心急,我这才刚拜过父亲,还未问及圭石僧人之事。”
小急忙道,“那这会可以去打听了?”
东方钰提着灯的手略微抬了抬,面露歉意道,“母亲还未睡下,我得先去拜见她,令她莫要挂念。”
小瘪着嘴,心存不悦。
东方钰面露为难道,“你若是心急,可先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东方钰道,“留小五,他是京城校尉,平日都城治安、巡逻,把守城门、疏散流民,皆由他在管理,也许他知道圭石僧人的去向。”
小喜道,“既然如此,那我该去哪里找留小五?”
东方钰道,“小五每晚巡逻时必经过我府前,你可在府门口等他出现,到时候你喊他的名字,他必定下马见你。”
小点点头,定睛看看东方钰,嘻嘻一笑,便像猫一样地溜走了。
秋夜寒凉,秋风萧瑟,方财手里拿着一把砍刀,陪着小在府门前等留小五出现,两人聊了一会,便没了话,只听得风吹动树枝沙沙作响。
方财提着刀嘀咕道,“奇怪了,今天晚上竟然没看到一个无赖流民。”
小闷闷地呼了口气,隐约觉得一丝诡异。
只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开始出现,声音越逼越近,声势越来越大,小张着脑袋往街头望去,只见浓雾与树影,却看不清来人。
方财轻哼了一声,点头道,“留校尉应该来了。”
小冷笑,眉头紧锁,捏紧了拳头,脚底在地上磋磨了几下,厌恶地屏住了呼吸。
伴随着一声声紧张急促的呼救声,浓雾中穿出了一个身手利落的少年,他头发凌乱,衣裳破碎,脚底如同蹬了车轮,背后好似着了火焰,拼了命地狂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呼救。
方财一颗心突然提了上来,手中砍刀抓得很紧,下意识退了几步。
紧跟在少年身后的出现的,是一群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堕魔人,你推我搡,粗略一数,估摸有百十来人。有的像野兽一样狂奔,脑袋冲在最前面,龇着牙,鲜红大嘴不停地张啊合,有的像僵尸一样举着双手,指节僵硬而有力地颤抖着,试图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将其抛心挖肺,这些堕魔人入魔还不算深,基本保持着人类的形状,只是已经丧失了理智。
见此情景,方财失声惊叫,魂都吓没了,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清脆而有力,那领头逃窜的少年耳朵利索,眼神敏锐,听到东方府们前这番动静马上反应过来,一个转身便往府门口冲过来,边跑边喊,“快,快,快关门。”
方财刀也不捡了,慌忙拉着小进了门,见准时机,看那少年冲进府门,便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忙不迭地捡起插销插上去。
方财这边还没喘过气来,突然,府门哐当一声,被猛烈撞了一下,方财吓跌在地上,用浑圆的身体去抱住府门,卵足了劲喊道,“快来人啊!”叫喊声惊破了新阳城的夜梦,那颤音里带着无法描述的恐惧和绝望,很快,东方府上都被惊动了,衣冠不整的小厮和婢女们,匆匆赶过来。
小和闯入的少年也拼命地护住门,门外的堕魔人却像巨石一样地,一块一块猛地往门上砸,门板反弹在小几人身上,着实疼痛。
府里的小厮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外头是什么惊天骇物,胆小地婢女们四处逃窜,领事的人连吼带骂,逼着小厮们齐齐上阵,众人才一层一层压在门口。
小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袖子,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将方财从人堆里拎了出来,扯着嗓子问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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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小路到外面去?”
方财颤抖着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姑子,出不得,出不得。”
小定了定气,仔细瞅着方财,冷静道,“我打得过堕魔人,你只消告诉我从哪里出去就行了。”
方财半信半疑,正不知如何作答,一个少年的声音插嘴道,“我知道哪有路,随我来。”
小回头,眼瞅正是那个将堕魔人引来的少年,便跟着他沿着围墙找了一个狗洞,少年用手刨了刨土,勉强挖出一个细小的口子。
小趴下身子,往洞外钻去,钻到一半,屁股卡在洞口,进退两难。
谁叫她这副女人身躯过于凹凸有致,这会子可难堪了,前头怕堕魔人循着味道过来,后头怕少年推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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