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金枝欲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枯沐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都凌乱了,天已经全黑了,漫天的星星爬上树梢来,他眨了眨眼,看着四周环绕着的苍天大树,他很想问这里是哪啊?可惜身边连个鬼影都没有,此时他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整片林子万籁俱寂,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李望舒颈后的汗毛根根竖立了起来,毛孔扩张,他缩了缩脖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即使是龙骨凤胎也敌不过这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氛。
“混蛋,雷阙,你个混蛋,你在哪呢?你出来啊~”李望舒心中酸楚,眼中泛起了水汽,想着雷阙,全然不清楚自己是进入了怎样的一个险境,他一个不留意踩到了陷阱。
“啊~”,雷阙跟着足迹一路分辨追踪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啪啪啪”叫声之后受惊的鸟兽振翅飞出打破了林中原本的寂静。
雷阙顿时瞳孔缩,那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的,那声音曾让他魂牵梦萦,不知在睡梦中听过多少回,那是殿下的声音。他的殿下正身处险境,也许殿下遇到了陷阱,也许殿下遇到了猛兽,他越想越心焦,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想到可能会失去李望舒,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他不敢耽搁,他像疯了似地拼命寻声而去。
雷阙看着树干上被刮得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神情轻松了不少,他的殿下真是聪慧过人,知道用树枝做记号,雷阙顺着这个线索找了一路,突然线索断了,地上没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没有血迹,也没有脚印,他焦急万分,正在四下找寻新的线索时,突然天上掉下了根树枝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刚一抬头就傻眼了。他头上是张巨大的网,而网中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殿下。
“愣着做什么,混蛋,还笑,有那么好笑吗?还不快把我弄下去。”李望舒红着眼眶看到抬头盯着自己傻呵呵笑着的雷阙,气不打一出来。
他刚刚在高处看到雷阙跑来时心中阴霾尽散,可是想到雷阙已经有妻有子又止不住地心痛,他不想让雷阙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不想让他笑话自己,可此时此地又没有别人可以救自己于这网兜之中,最终经过一番天人争斗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丢出了树枝,果然雷阙看到这样的他就笑个不停,他堂堂太子不慎落入陷阱都已经这么可怜了那个混蛋居然还笑得出来。不就是被个网子给网住了吗?
其实雷阙并不是要嘲笑他的殿下,他疼惜他的殿下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他,他笑,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人,他是高兴,而李望舒却误会了。
被李望舒这么一凶,某人终于不笑了,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他抽出匕首一个飞身割断网绳放出李望舒。“啊~”在李望舒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之际,雷阙伸手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脚尖轻点树枝,使出轻功一个转圈,衣角飘起稳稳落地。李望舒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许久没有缓过来。
“啪”雷阙还沉浸在这软糯舒服的手感中不可自拔,就被李望舒那火辣辣的一巴掌给拍醒了。
“别碰我,回去抱你的美娇娘去。”
“美娇娘?什么美娇娘?没有啊~”雷阙一脸茫然伸手拉住再次推开自己李望舒。
“啪”甩手又是一巴掌,“儿子都给你生了,还说没有金屋藏娇?你个始乱终弃的混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雷阙摸着红肿着余热未散的脸,看着甩袖愤然而去的人,总算回过味来了,他的殿下误会了,他的殿下那是吃味了?为他吃味了。
他眼睛闪过光,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一鼓作气大步追了上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那些风流韵事有什么好听的,你,你,居然还笑了,寡廉鲜耻,我……”
雷阙见李望舒咄咄逼人不肯听他解释的模样,心中暗叹,美人美则美矣,如今越发不讲道理,暴躁蛮横了,这个得改,一定得改,他也不再废话,干脆直接用嘴堵住了李望舒的喋喋不休。
这一吻吻得霸道有力,吻得缠绵凄怆,这一吻如长江决堤让压抑心中多年的感情奔流而出冲垮了雷阙心中筑起的万里长城。
这一吻吻得一发不可拾,一泻千里,雷阙紧紧的抱着人就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这人永远无法弃他而去,直到李望舒出现了明显的呼吸困难雷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一吻。
李望舒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双眸迷离恍惚,嘴角还挂着银丝,脸上因为缺氧呈现出了绯红色,整个人透出了股魅惑,看得雷阙怦然心动,他仿佛回到了初见李望舒的时候,那时也是这样的心如鹿撞。
城池将破,此时若他鸣金兵,那他不但不配做个军人,更不配做个男人,雷阙不顾怀中美人的反抗,硬是将人抱进了山洞,金戈铁马攻城掠地自不在话下。
一开始李望舒还奋起还击,渐渐地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攻势下,他的身体早就无法承受,很快便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随着一声声高昂的呻|吟,李望舒就这么把身心都交了出来。
雷阙身强体壮力旺盛又禁谷欠多年,一朝得释,如出闸猛虎,气吞山河,虽然理智一息尚存,但他仍在本能的驱使下抱了李望舒两次。
第19章
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撒下了点点斑驳,所谓灯下看人美三分,借着细微的阳光,雷阙看着怀中的心上人根本移不开目光,更控制不住某处的蠢蠢欲动,可当他的目光往下移时,看到满身布满了青紫色爱痕的心上人,他忍不住心疼,他昨夜随性而为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的殿下,他强行要了他,他看着自己弄出的痕迹满是歉疚,但他不后悔。
他压下欲|望轻轻舔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他就像个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不带任何的情爱,他暗自起誓他会用自己的一生来守护怀中人,直到生命的尽头。
“余将军,这都一夜过去了,雷将军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我们家少爷,您看是不是多派些人去帮忙找找。”小圆子一晚上没有合眼,满眼血丝,守在密林外等着自家主子回来,可一晚上过去了,密林中没有一丝动静,这可把小圆子给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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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来想去不能干等着,密林太大,靠雷将军一个人得找到猴年马月呀,不行,他得找更多的人手帮忙,这便有了余刚营帐中求援的那幕。
“雷将军进林子前三申五令不得私自擅动,林中机关消息密布,擅自入林只会徒增伤亡,一点忙也帮不上。”雷阙临行前特地交待不得轻举妄动,余刚自是知道密林之中危险重重,他知道雷阙是担心将士入林后人多手杂一个不慎触动机关掉入陷阱平白丢了性命。
可小圆子不知道,他只当余刚是贪生怕死的势利小人,不想冒险救一个一文不名的破落少爷。他余刚怕死我小圆子可不怕,小圆子带了点干粮准备单独行动,余刚早料到小圆子不会善罢甘休,早早将火苗掐灭在了摇篮中,他命人将小圆子直接绑了起来看管着,小圆子只能眼巴巴的瞪着余刚无能为力。
昨晚对于李望舒来说太过激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让经验极少的雷阙主导,更是被他不知轻重的开拓伤到了,现在那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李望舒睡得并不沉,被舔得有些痒痒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只是想到昨晚雷阙竟不顾自己的意愿强了自己,他更是恨得牙根痒。
他从未想过上下的问题,若是两情相悦他不介意牺牲一点,但雷阙都没问过他的意思,就让他雌伏人下,如今他算什么?他雷大将军有妻有儿,还和自己,想他堂堂太子却沦为了将军男|宠。想想他就觉得委屈,一行清泪毫无征兆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雷阙的脸上感觉到了一阵湿热,他抬头看到了李望舒眼角的泪痕,心中骤然一紧,他轻轻吻了吻爱人的眼角,软声相哄,他错了,错得离谱,可他不能再忍受就此失去他的殿下,用任何方法他都要留下他的殿下,他深情的望着他的殿下,眼中饱含难言的渴望。
李望舒一言不发,雷阙的目光太过炙热,即使双目紧闭他也一样如炙烤在烈阳之下,他不敢睁眼,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憋着的满腹心酸委屈会在阳光下会无所遁形,一涌而出。
“对不起,舒儿,”头顶盘旋着缱绻而沙哑的声音,他都记不清雷阙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李望舒心中止不住悸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唯有两只耳朵竖了起来,“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误会,这事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的。”
李望舒右手紧紧握在胸口,雷阙要和他说清楚什么事情?关于那个被藏起来的女人?还是关于那个孩子?不管是哪个他都不想知道,他不想面对,他怕自己承受不起犯下让自己抱憾终生的错。
肌肤相亲,雷阙怎会感觉不到怀中人明显紊乱的呼吸和紧张的身体,此情此景处处都彰显着殿下对自己的在乎,他内心如春风抚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敛了心神,但眼中波光潋滟,经过阳光的折射更是闪过粼粼光泽,这早就泄露了他荡漾的心神。他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雷诺是我儿子,但他不是我亲生的。”
“是啊~,雷诺是你儿子,我早知道了,你不必再强调了,”李望舒如山洪暴发般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暴躁地反驳着,“我管他是不是你生的。”
雷阙看着李望舒眼里满蓄的闪着星光的泪水,强行将人拽进怀中,紧紧抱着,吻了吻他的发顶:“他是我捡来的,是我的养子。”
“捡来的养子?”正在试图将人推开的双手滞在当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想信喃喃问了一句。
雷阙稍稍扶起爱人,温柔地看着他的殿下,将如何发现有又如何带回雷诺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如此失态,李望舒是怎么都没脸将最后那四个字说出来的,他埋头于雷阙的怀中,只有两只藏不住的通红的耳朵昭示着此刻太子殿下有多羞赧。
好不容易哄好了人,雷阙可不会傻到说“我一直想告诉你的,是殿下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分毫没打算揭穿他的殿下,“是我不对,我没一开始就说,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李望舒哼哼着没有搭话,他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在人家的怀里睡了。这一天一夜着实大悲大喜伤劳神了一回,此时误会解开身心俱疲,早就没有力气再去争论计较了。
有美在怀的将军大人难得温柔体贴了一回,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的殿下轻轻拍着背哄着人睡觉。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直到午后,两人才堪堪被对方肚子发出的抗议声给吵醒了。
雷阙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出了山洞,山中条件艰苦,只能找到些鲜果,雷阙转了又转,找来了根树枝,用贴身的佩刀把树枝的头削尖了,趟着水去溪中叉了两条鱼回来,这些足够两人裹腹了。
片刻后,把话说开的两人和乐融融地围坐在火堆旁,吃着香喷喷的烤鱼,其实也只有雷阙一人觉得两人冰释前嫌了,李望舒可还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撒呢,昨晚他雷阙爽了,可自己还疼着呢,哪那么容易就能原谅了他去,不过要罚人也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第20章
吃饱喝足的两人,稍稍拾了下残局,便起身回营。好在雷阙常年领兵作战野外求生经验丰富,一路寻人便一路做了记号,一来防止自己迷路绕圈子,二来一旦余刚带人进林子也有找人的方向。两人便顺着来时的记号原路返回。
走了没多远,雷阙就发现他的殿下今日很不寻常。平日与他在一起时他的殿下总是有说不尽的话题,而今日却分外的安静,路也走得特别慢。
“舒儿可是哪里不舒服?”雷阙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李望舒横了雷阙一眼,还能是哪里不舒服?始作俑者居然还若无其事的问他,这混蛋有脸问,他还没脸说呢,真是不知羞,旋即太子殿下一声不哼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看着以奇怪的方式慢慢挪动脚步艰难前行的殿下,雷阙脑中灵光一闪,食指摸了摸鼻翼,但却遮不住满脸的赧然,他走到李望舒身前,蹲下:“上来。”
李望舒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一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立时头顶冒烟,从脖子红到发顶,这人定然是知道了。
“上,上来,我,我背着你走。”雷大将军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从来没这么哄过人的,也是扭头含羞吞吞吐吐地半天才憋出了句整句来。
算,算了,既然将军都这般低三下四求着孤了,作为明君,孤定不会刚愎自用,必是要广开言路广纳谏言的,这么想着李望舒便勤快地爬到了人家背上,双手挂在人家脖子上,很快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固定好自己任人背着走,在雷阙看不到的地方勾唇画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一路上雷阙时不时会回头问问李望舒这么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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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舒服?肚子是不是饿了?关怀之情不言而喻,李望舒感受着雷阙满满的爱意,心道若是一辈子就这样该多好,真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永远走不完,渐渐地李望舒的意识一点一滴的流失,不多久就在这舒适可靠的后背上昏睡了过去。
慢慢地雷阙感觉到身后异常的安静,想回头看一看,脖颈触碰到了雷阙的额头,那里异常的灼热,雷阙当下心惊胆寒,怎么烧成这样了?莫不是昨晚真伤到了人?他凝神运功加快脚步往军营赶去。
“殿下您可一定要回来呀,小圆子的小命可全拽在您手心里了呀。”小圆子正呢喃自语,从早上起他已经被绑了数个时辰了,除了给他送午膳的小将,他就没有再见到一个人进来过,更别提找人帮忙去林中寻自家主子了。
眼前一晃,小圆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看到个小小的身影快速朝自己这边移动,转眼间就到了跟前,还朝他龇了龇牙,这小子不就是把他家主子气跑的元凶狼崽子雷诺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正疑惑间,小雷诺掏出了自己磨了很久的石头,小圆子顿时眼睛就直了,给一个孩子玩凶器真的没关系吗?这么尖的石头如果直接捅进小圆子身体里,小圆子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自家殿下了。
不等小圆子从叹息自己多舛的命运中恢复过来,雷诺已经蹲下啃滋啃滋干起了活来,他用手中的石头使劲割着绑住小圆子的绳子。
小圆子感动得都快热泪盈眶了,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心地竟如此善良,他暗暗下定决心,等主子回来,他定要力劝主子别为难人家小娃娃了,这事不是人家孩子的错,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
他可是全都听说了,雷诺是狼堆里长大的孤儿,雷大人身边别说女人了连男人都没有,他这主子平时看着稳当持重,那是没遇上雷大人的事,一旦遇上了,主子保准是六神无主火急火燎的,这不都没弄清楚来龙去脉就发了顿脾气跑了,这苦的还不是他这个做下人的。
绳子松开了,小圆子活动了下筋骨,绑了几个时辰就算他再皮糙肉厚也有些吃不消,手脚生麻,走路都不利索了,好不容易缓过来正准备出营帐,就被一只小小的手拉住了衣角。
转身低头,小圆子正对上一双灼灼发光像琉璃珠般乌黑亮的大眼睛,等了半响未见雷诺开口,小圆子咽了口口水,心道这孩子莫非是想让他抱,也是这硕大的军营都是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怎会哄孩子呢,这孩子跟着他们得多遭罪啊~,行动远快于思考,伸手就准备抱孩子。
“一、起、去。”雷诺突然开口,虽然只生硬地吐出了三个字,可还是把小圆子吓得不轻,刚伸出的手滞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一张脸都苦成了根苦瓜了,这哪是个孩子呀,这分明就是个人,有哪个孩子会帮人劫狱的?又有哪个孩子会读心术的?也就他单纯善良的小圆子被一时的感动冲昏了头蒙瞎了眼,最终小圆子双手拐了个弯被地了回来。
军中人尽皆知,雷大人有多疼爱这个养子,若是让雷大人知道他带着这孩子进了密林,就算日后主子回来了,以雷大人这护犊子的性子,他死罪可活罪也难逃,就算不是抽筋剔骨,也得剥了层皮去。
小圆子缩了缩脖子,想想就疼:“小孩子哪都不能去。我也没要去哪。”
“骗、人。”雷诺直接抱住了小圆子的腿,一脸的“你不带上我,你也别想偷着去”的表情。
小圆子嘴角抽了抽,想要去扒开小家伙的手指又怕伤了他,被紧紧抱着腿也别无他法,两人正僵持间,就听营外一阵喧哗。
雷诺的两只小耳朵动了动,立刻放开手撒腿朝帐外飞奔而去,小圆子一时还闹不明白怎么这小子这么轻易就肯放手了,耳边就听见有人喊:“雷将军回来了。”、“雷将军背人回营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被背着的定然是自家主子,小圆子激动不已,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疾步迎了出去,嘴里还不听地嘟囔着:“老天保佑,主子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第21章
小圆子兴高采烈一路跑到营门口可什么都没有迎到,只听到有人喊着找军医。想到被背回来的自家主子,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不好的预感直接从头顶霹了下来,莫不是自家主子出事了,小圆子惊觉自己高兴太早了,这命还悬在半空呢。
“军医,我表弟他烧得很厉害,你快来看看。”雷阙对着刚迈进营帐的军医急切地说着,脸上一扫往日的镇定,眸光不安地闪烁着。
一个箭步,军医来到床边,把了把脉,仔细检查了下床上昏睡着的人,面上并未发现明显伤痕,军医微微蹙眉,这症状分明是有炎症啊,怎么没有伤呢?
“如何?可有不妥?”雷阙看着略有迟疑的老军医,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扑通直跳,该不会真伤得很重吧,昨晚他是看到略有见红,想是第一次多少都会如此,而且他常年行军打仗,身上满布大小伤口,除了致命伤,对那些小伤他向来是听之任之,浑不在意的,故而昨晚也没多上心李望舒的伤,野外条件有限,事后也没能及时清理,如今想来必是伤口感染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经此一事雷阙是再不敢大意李望舒身上的小伤了,以至于往后的很多年间但凡李望舒受了伤,不论大小都会让雷阙悬心吊胆神经紧绷。
在军中待久了什么没见过,军医也是半百之人,瞧了眼脸红得像猪肝似的雷阙,将他那藏不住的懊悔焦急的目光尽眼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军医便暗示了几句,雷阙的头越发抬不起来了,就恨不能贴在地上了,军医点到为止,开了药便识相地离开了,徒留懊丧不已的雷阙一人拾残局。
赶到营帐的小圆子随即被抓了壮丁,帮忙去提了热水,如此情形雷阙也无暇分身顾及儿子了,早早就让余刚把人抱了出去。
雷阙将人抱到热水中从头到尾清洗了遍,见那处红肿非常,上药时李望舒更是疼得哼哼了一声,雷阙看着在昏睡中依旧眼角挂着泪痕的心上人,低头将唇覆在了他的眼角上轻轻吻了吻,心像被撕碎了般疼得直皱眉,待一切处理妥当,给李望舒换上了干净的睡袍,将人放入被中掩了掩被角才稍有缓解。
在之后的数日里伙房中便多了一道忙碌的身影,这可把小鹏给担心坏了,雷将军虽然看着少年老成,可到底年轻,加之又有不靠谱的余辉那令人终生难忘的前车之鉴,小鹏万不敢懈怠,他在伙房外放了很多大水缸,统统都给蓄满了,以防走水,他可不想再背锅了。
他就是闹不明白,这做将军的怎么见天地赶着往伙房跑,这里不过就是烧火做饭的地儿,又没藏着掖着什么密报军情
我的爱金枝欲孽 分卷阅读20
,等国公爷回来了,他定要前去请愿立下“伙房重地,闲人进”的规矩来,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鹏这次可要先发制人,防范于未然,这锅是断不能再背下去了。
其实小鹏是误会雷阙了,雷家是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向来秉承古人那君子远庖厨的教导,再者这么大个候门将相之家哪里用得着亲自下厨,雷阙不过是为爱当了回煮夫,想给殿下做顿爱心餐罢了。
这日一早雷阙便在伙房忙开了,叮叮当当一阵敲碗砸锅的。那日路过伙房的人都闻到了股焦糊味,纷纷摇头哀叹哪个倒霉蛋会吃到这煮糊了的膳食,人人揣着颗惴惴不安的心熬到了午膳时,见伙房端出来的膳食于往日无异,总算发憷的小心脏得到了平复,警报解除。
“雷将军,这样不行,水太多,火太旺,这粥得小火慢熬。”小鹏实在不忍白花花的大米就这么被糟践了,忍不住开口指导,总算让雷阙能得其门而入了。
说好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下厨,可对于初次下厨的人来说,要全靠自己整出一桌子菜来那根本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雷阙更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盲目自信的愣头青,便想着熬个粥,这种只要水和米就能煮出来的料理正适合他来一显身手了,平日里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步步歇,简单之处见真章,他怎么都想不到,煮粥可不比做菜容易,他都煮焦了好几锅还是没能摸索出个名堂来。
好在小鹏出言相助,终于初见成效了,不一会儿热粥出锅,雷阙满面春风地端着小砂锅出了伙房,一路上雷阙走得那是脚下生风,惹来无数将士侧目,操练的将士被绊倒一大片,喂马的将士丢了手上的干草堆,手痒来找他切磋的余辉走到一半托着下巴拐弯跑了。
可在伙房中,面对满目苍痍如蝗虫过境般惨不忍睹情景,小鹏无助的眨着眼睛瘫软在地,他是惹恼了哪路神仙,这无妄之灾竟是接踵而来,每回这将军造成的烂摊子都是他拾,故不得喘口气,他就听天由命地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少爷,您起来啦?”小圆子见李望舒醒了,赶紧伺候着主子洗漱。
“雷阙呢?”
“雷阙在此,听候差遣。”不等小圆子开口,雷阙端着砂锅进了营帐兀自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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