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陆拿起桌上刚启开的啤酒,喝了一口,说:“江在哪上班啊?”
“省未成年犯管教所。”
陈麦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江没和你说过吗?”
陆抬手擦干嘴角的酒沫,信手拈来一个谎,“好像说过,记不清了。”
“他大学念的是警官学校,毕业后直接考狱警了。”
“是嘛。”
陈麦看着陆修长的身形嵌在沙发里,侧脸在灯光下时明时暗,而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还是那两条逆天的长腿,这让她不禁想到在公寓楼下经常看到的猫,迪拜的猫都很壮,四肢发达得仿佛喵星里的王者。
陈麦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这一刻,她很确定,她被蛊惑了......
“呦!麦子姐,又换男朋友啦?”
臆想被突然打断,陈麦抬头。
说话的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虽穿着另类,但长得很帅,像是从二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陈麦三个月前的品味,她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
男人叫郭冬冬,在拿铁酒吧跳舞,他和陈麦有过那么几次,后来陈麦休假结束回迪拜就把他忘脑后了。
陈麦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伸出一只手把陆勾到身边,对着郭冬冬挑挑眉,说:“麦子姐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很帅?”
在夜场混迹多年,郭冬冬也不是吃素的,他说:“床技跟我比怎么样啊?我当初可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谁想你下床后就不认人了!”
这样当着陆的面被揭穿,陈麦到底脸上还是挂不住了,她粗口哗啦啦地爆出来,“哥他妈的要比你强一百倍,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影响老娘心情!”
郭冬冬嘻嘻笑着,“麦子姐,别这样嘛,我可是很想念你的美胸呢,又大又圆。”
他边说还舔了下嘴唇。
陈麦的脸气得涨红,刚想反击什么,就见陆把她的胳膊拿下来,双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揽,说:“要不要在这展示一下哥过人的床技?!”
两个都是人,眼神交汇过后就知道下一步要演什么戏,只是陈麦太把自己带入角色了,她勾着陆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
酒吧里音乐声噪成一片,可陈麦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耳边陆的呼吸。
只是还没亲几下呢陆就推开了陈麦,动作虽轻,但拒绝得很明显。
“怎么了?”,陈麦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只见陆又恢复刚才那副样子,窝在沙发里,一只手懒懒地指着对面,说:“你那小男朋友走了。”
言下之意,这戏也不用再演了。
“......”
陈麦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光了一大杯,她看见酒杯里流转的色灯光,在酒香里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真的太诱惑,太迷人了。
她发誓,在自己小半生所遇到的男人里,没有一个像陆这么让她着迷,她感觉自己下面都快湿了......
酒吧里的曲子重新换了一支,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那种,陈麦拿起另一杯酒,凑到陆身边,说:“演完戏是不是该喝酒了?”
她故意挺起胸脯,让本来就傲人的事业线更加挺拔,酒杯就被她贴在胸前,等着陆来拿。
只见陆身体前倾,细长的手指抓着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然后举着和陈麦碰了一下,说:“我先干了。”
说完,他一饮而尽。
陈麦看着他,也将自己的酒慢慢喝下。
“你有女朋友啊?”
“没有。”
陈麦看他,“那为什么拒绝我?”
陆笑笑,没吱声。
“觉得我不像好人是不是?”
面对陈麦的逼问,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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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说:“等以后你会知道,与我相比,你就是个纯洁的仙女。”
陈麦一愣,与他相比?
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入夜,拿铁酒吧的喧闹声渐上,陈麦和陆并肩坐着,酒倒了一杯又一杯,话却越来越少。
第8章第八章
省未管所监狱门口,一辆出租急刹车后停下。
江从车上下来就急忙往大院里跑,十五分钟前他接到孙志胜的电话,说那个叫陆远的犯人突发疾病。
江单手拎着警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在第一道门禁旁看见了孙志胜,他和另一个同事正架着陆远往外走。
“什么情况?!”,江上前。
孙志胜看了一眼自己举着的输液瓶,说:“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得去医院做手术,你看把他疼得满头是汗,希望别穿孔。”
单位的车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了,三人把陆远弄上车,他手背上的输液管晃来晃去,一只手还捂着小腹。
江对这个叫“陆远”的小孩儿并不熟悉,队里犯人多,根本认不过来,江打量了他几眼,就是普通少年的清秀模样,毕竟才15岁,脸还没完全长开,心智就更别提了。
“吃坏东西了吗?”
江头偏向孙志胜那侧,眼睛却还盯着陆远。
孙志胜抹了一把额头大颗的汗珠,说:“怎么可能?看症状就是阑尾炎,具体还得到医院查一下。”
“我有话要跟我哥说。”
江视线和陆远对上,他的眼神很坚定,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江又问孙志胜,“通知家属了吗?”
孙志胜:“通知了。”
“他父母来,还是他哥?”
陆远叫嚣着又插过来一句,“我就见我哥,其他人谁也不见!”
孙志胜看了陆远一眼以示警告,“你待好,小心针管。”
陆远紧狠劲咬牙,腹部疼得钻心。
......
省监狱管理局总医院,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陆远一手被铐在床头栏杆,手术已经做完了,很快,伤口缝合得也不错,护士刚给他挂了一瓶点滴。
满屋的消毒水味道,江觉得冲鼻就一直在窗口站着,窗台外沿堆了几团柳絮,包裹着灰色的尘土,脏得不像话。
“你好,请问陆远是在这个病房吗?”
孙志胜:“你是哪位?”
江转头看向门口,眼前这个人与此刻他脑子里蹦出的人影重合。
“我是他哥,陆。”
怎么会是他?!
江皱着浓黑的眉毛,烟头在手里被无声抿灭了。
陆显然没看到江,他站在陆远的病床前,问:“怎么回事?!”
陆远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向孙志胜,说:“报告警官,我能跟我哥单独说会儿话吗?”
“咣当!”一声,风把窗户完全吹开,那几人齐齐抬头。
“不行!”
江转过身边说着边向病床走去。
孙志胜在他之后又补了句:“这是规定,请家属理解!”
陆看见江最开始是惊讶的,可他并没有故意做出那样的姿态,因为他心里清楚江一眼都没看他。
“这么巧啊江警官,我和麦子正喝酒呢,就被你们电话叫来了。”
麦子?
江想着自己也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那样叫陈麦,而且听陆说话的语气......貌似对受伤的人不是很在乎。
“你弟弟刚做完手术,你得跟他好好聊聊,我们能做的有限,还是要靠家属配合,进行心理安慰。”
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官方,也足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陆不再讨没趣,他拉过床边的圆凳坐下来,两腿交叠,双臂抱在一起,低着头也不看陆远。
“哥......”
“你安静养病,以后别让监狱给我打电话,我很忙,没时间见你。”
话听到这里,江和孙志胜相互交换下眼神,很明显,孙志胜知道的要比他多。
陆站起身,掸了两下衣角的褶皱,貌似要走,陆远见状一把抓住他,“哥,你信我一次吧,行不行?”
声音抖得厉害......
“法院都宣判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陆远的手微微发抖,骨节泛白,抓得更紧了,“哥,我真没有犯罪!周芸那天喝醉了来家里找你,我说你搬出去住了,可她不信非要往里闯,我特么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
陆直视着陆远的眼睛看了两秒,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和周芸发生关系是吧?她身上的吻痕也不是你咬的是吧?”
陆远松开了陆的胳膊,低着头,一时语塞。
陆呵笑了一声,讽刺夹带着不屑。
“是周芸主动过来勾引我,要不是你一次都不碰她,她怎么会饥渴到这个份儿上。”
陆挑着嘴角,不说话,但并没有把目光从陆远身上挪开。
“我戳到你痛处了是吗?自己没能力怪不得别人,看来周芸说的没错,你就是个gay!”
“够了!”
陆怒喝一声,连带着把腿边的凳子踢飞出去,滚了一圈到了江脚边。
孙志胜没法再装淡定了,他快步上前,说:“你这家属怎么回事啊?你弟弟刚做过手术,不是伤风感冒,懂吗?!”
江俯身捡起凳子,放回原位,指着陆远说:“回去躺好,你手上的针都回血了。”
他又看向陆,“找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别激化矛盾,如果没什么要沟通的就走吧,等他恢复两天我们就带他回去了。”
陆挺直身子,刚才急喘的气息稍稍平复了些,他眼神挪向别处,良久,才吐出一说:“那...麻烦你们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任凭陆远在身后怎么叫他都没有停住脚步,决绝得如同手起刀落般干脆。
病房门被站在外边的同事关上,屋里又回归安静,那袋输液还剩下三分之一,正缓缓地向下淌着。
江抬眼看陆远,他紧咬的嘴唇上有水珠划过,哭了?!
“都不信我,他妈的都不信我!”
少年躺在病床上,手捂眼睛,无声呜咽。
江听到陆远的话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至今都是豆瓣影评的榜首,电影里那些在监狱服刑的人都坚称自己没有犯罪,陈述的如同事实一般,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晃动。
“他们只是在做一件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并恰好与世俗相违背。”
也许他们心里的法律标杆就是这样的。
江又去窗户旁站着,点了根烟,不说话,孙志胜见状走过去,从警服口袋里也掏出了烟盒。
“你和他哥认识啊?”
江莫名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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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猛地咳嗽了几声。
孙志胜抬手要去拍他的背,江摆摆手,说:“没事。”
“我和他哥...认识,但是不熟。”
“哦,那还好。”
江不知道孙志胜这句“那还好”是什么意思,但他肯定不能当着陆远的面问,这屋子虽然不小,可考虑到这个少犯的特殊情况,有些话还真不能拿到面上说。
......
换班回单位交代了一些事情,孙志胜就说让江回去,可他没走。
“再待会儿吧。”
孙志胜听到江这么说,把刚放到嘴边的烟拿下来,然后递给了他。
江接过轻轻吸了一口,说:“陆远家里什么情况?”
孙志胜抬眼,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江,说:“这不像你啊。”
这的确不像平时的江,他以前除了正常工作以外几乎不打听犯人的事。
“废啥话,说不说啊你。”
孙志胜也不跟他开玩笑了,从烟盒里重新拿出一支烟点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起来。
“你应该知道陆远是犯什么罪进来的吧?”
江点点头,说:“知道,强/奸。”
“那你知道他强/奸的对象是谁吗?”
这个......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孙志胜看出江的疑惑,马上给了答案,“她叫周芸。”
周芸?
江觉得耳熟,他在脑子里搜索一圈才想起在医院,陆远和陆谈话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名字。
“如果没发生这件事的话,周芸应该会成为陆远的大嫂。”
江猛地抬起头,惊诧写了满脸。
“也就是说,周芸曾是陆的女朋友,陆远强/奸他哥的女人,你说他哥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出了事还能来看他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的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手里的烟燃到根部烫了他的手。
孙志胜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说:“不过今天陆远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和他哥既然认识就没听说点什么?”
江知道孙志胜的意思。
他清清嗓子,说:“我和他就只是认识,没有深交。”
见孙志胜不说话,江又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啊?”
孙志胜笑笑,抬手拍了下江的肩膀,说:“这案子之前是经我哥之手办的,他有时候在家闲得没事会跟我讲讲他都办了什么案,这个虽说不怎么离奇,但是谁让陆远被关到咱们这来了,所以我印象比较深。”
这时窗外传来几声猫叫,撕心裂肺。
孙志胜抻长脖子朝窗下看了眼,“春天不是都快过去了吗?怎么还发/春呢?”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江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你再过去看看陆远,我觉得应该没事儿了。”
孙志胜“嗯”了一声,“挺晚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儿。”
“知道。”
......
江他们单位前那条路是三环附近的站旁边分出来的一条小路,省未成年犯管教所,省女监,还有警官培训学校都集中一起。
这里路灯很少,江要走到主路上才能打到车,忙了一晚上他本来挺累的,可是这样静谧的夜色里花香自来,安抚了他的心神。
江掏出手机,随手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不经常拍照,更没有经验可循,所以这一张也毫无悬念的...虚了。
照片里只有一棵杨树,月光把树梢铺满灰白色,树干笔直,挺拔。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陆的腿,这样的联想,也许很好解释。
只是因为相像吧。
夜色渐重,撩人,撩心。
第9章第九章
周末依然大雨。
看来今年的雨水很充足。
江窝在家里睡了一小天,什么都没吃,雨天本来就容易让人犯困,何况江又是个超级爱睡觉的......宅男。
宅男当然不是江对自己的评价,如此有“水准”的话除了从陈麦的嘴里蹦出来还能有谁,只是陈麦原句说的是“diao丝”,后来她出于对江高颜值的考量才改成了“宅男。”
不过讲真的,江的确很宅,没事基本不出门,要是出门也是换一个地方呆着,比如咖啡馆,或者电影院,当然,做这些的时候基本都是自己。
其实陈麦这次回来提出要旅行也是想带江出去散散心,怕他老这么一个人呆着会憋出病来。
下午三点钟,江从床上懒懒爬起,光脚走到窗前站了几秒钟,待意识清醒些他才睁开眼睛,小区里到处都是积水,一滩一滩,深浅不一,有三两个邻居出去买菜回来,手里拎着购物袋,边走边聊着家长里短。
江在这市井气十足的氛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回身进了厨房。
在那些橱柜里有单独一个柜子是用来装面条的,宽的,细的,好几种牌子,他喜欢吃面食,简单,好做。
之前他母亲大人没去西雅图的时候每周会过来一次,给他带点好吃的,现在他基本都是自己解决,懒得做就去楼下对付一口,时间久了,这一片的大小餐馆都让他吃了个遍。
......
孟繁华律师事务所。
陆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面前的茶水也喝光了三杯,利用这段时间他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缕了一遍,试图找出有哪些疏漏的地方。
陆没念完大学,青春最好的那几年他见到的只有高墙电网,对于法律这一块虽谈不上法盲,但专业性的东西毕竟不如律师。
第四杯水喝到一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陆忙起身朝他走过去。
“孟律师您好!”
“陆是吧?不好意思刚才着急处理个案子所以来晚了,见谅。”
陆和孟律师相互握手,还不忘客气地回一句:“没有没有,知道您忙。”
“坐吧。”
“好。”
孟律师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抬手松了两下脖颈的领带,说:“陈君成大概把事情跟我讲了一遍,他让我找你细谈。”
陈君成就是陆管理的那两家店的老板,陆平时都叫他“成哥。”
“成哥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了,他现在在广州,要下周二才回来。”
“我知道,陈总也是大忙人。”
陆笑笑,开始言归正传,说:“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月十号,有一个叫邓立强的人来我们店里租了一辆宝马x5,租期为两天,这辆车是成哥一个朋友放我们店里的,我记得这车刚买半年多,按照现在的市值怎么也要五十万到六十万之间。”
“车刚租出去第一天下午,邓立强来电话说车在高速上自燃了,我当时叫他把车拖回来,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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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鉴定车自燃的原因嘛。”
“那他有没有说因为什么自燃?”
陆摇摇头,“他就说车在途中开着开着就从底部着火了,事后再灭火已经来不及,之后他答应把剩下的车体拖回来,可是回来后就不认账了,还到店里偷走了我方的租车合同。”
孟律师听到这里皱了下眉,陆的心也跟着一沉。
“租车合同很重要的,你们店里有监控吧?”
陆:“有是有,可是之前坏了几天,也很不巧正是邓立强来租车的时间段,不过您放心,租车合同被我弄回来了。”
“弄回来了?”
孟律师不知道陆什么意思,或者他好奇陆采取了何种办法。
陆貌似并不想就这个细说,“孟律师,您不必纠结这个,反正租车合同还在我们手里。”
孟律师是聪明人,会意后他点点头,说:“那可以起诉让他们赔偿,有租车合同就好办了。”
“不不。”,陆嘴角一勾,眼含深意地看着孟律师,说:“既然他们是小人,我们也没必要做君子,可以暂时不起诉,尽量往后拖延时间。”
孟律师不解,“什么意思?”
陆瞄了一眼桌角的烟灰缸,说:“孟律师,我想以“没还车的名义”起诉他们。”
孟律师沉默了片刻,说:“你确定要这样?”
“是。”
这个决定他预谋了好久,但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老天是否赏脸。
孟律师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的脚尖有节奏地点着,一下一下,像在思考。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有点冒险,第一,你得确定你拿回的租车合同有百分百的真实性。第二,这个叫邓立强的有没有和你们单独聊过整个事件,如果他偷偷录音或者录像的话,你们反而会被倒打一耙,原本占优势的事情也会变成劣势。第三,如果官司打赢了,那么就不仅仅是赔车这么简单,还要赔偿“没还车”期间的租车用和违约金,动辄几十万,你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报复吗?”
陆听了孟律师的话一下变了脸色,这...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不利因素?!
到底是律师,三言两语就点明了要害。
陆调整下坐姿,清清嗓子,说:“我只和他们有过一次正面接触,之前这件事是我们店里一个同事处理的,我拿回的租车合同肯定是真的,但有没有录音,我没法确定。”
孟律师拿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陆说完,他把本子一合,说:“你回去再好好想一下,我的建议就是保守起诉,如果车子自燃不是咱们的问题,那么赢的几率会很大,如果照你说的办,就要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还有。”,孟律师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你应该听说过,我当律师七年了,从不接没有把握的案子,这就是我这个事务所至今门庭若市的原因,顾客一向都看口碑的,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孟律师的话并没有让陆感到不舒服,他在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知“在商言商”的道理,对于律师来说,维持好的声誉才会......呵呵,说得俗气一点就是“财源广进!”
“那先这样,孟律师,我回去跟成哥商量一下,再联系你。”
“好,慢走。”
......
黄昏时分,江吃完晚饭在客厅兜兜转转地走了好几圈,终于熬到雨停,他拿起钥匙还有半袋猫粮就下了楼。
小区里到处都是丁香树,江从一颗树旁走过,不小心刮到了枝杈,大串大串的雨滴落在他衣襟上,打湿一片,江抻着前襟抖了抖,继续往人工湖那走。
小区里有一只黑色流浪猫,看品种好像是孟买,就是不知道纯不纯,江第一次在楼下碰到它的时候也是个雨天,它被浇得不成样子,缩成一团躲在座椅下,可能是雨太大了吧,即使看见江也没有跑。
在人工湖附近转了两圈,江还是没找到它,湖里也只有两只黑天鹅在结伴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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