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不对不对，你们是包车，不是拼车吧？”
陈麦被他呆萌的样子弄笑了，说：“拼车的话就要和别人一起玩，可能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包车吧，你先帮着联系一下司机，我们先去放行李休息一会儿。”
按照前台的指示，陈麦的房间在楼上，陆和江的在另一侧的楼下。
“我叫小哥哥帮我拿行李吧，咱们各回房间歇一会儿，晚上再一起出来吃饭，怎么样？”
小哥哥？陈麦这个临时马屁拍得真是响当当。
沉默了半天的陆和江终于有了说话机会，但也仅限一个字：“好。”
......
江刚进房间就跟死尸一样的趴在床上，他听见房间里陆的脚步声，还有来去的开门声。
“你起来把药吃了，我刚给你倒了热水，但是没找到你的药。”
江从枕头里抬起脸来，看着陆一条腿跪在床边，手里拿着水杯，再往上是他的脸。
背光下，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江翻了个身，坐起来，说：“登机之前吃了。”
陆单膝跪床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江，说：“那距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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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快五个小时了，该吃了。”
江抿抿嘴，没说话，他心里犯嘀咕...现在这种气氛不对。
陆在江的沉默里也恍然自己好像做得有点过了，他把水杯放回床头，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躺会儿。”
两张小床，中间放着个黄色的床头柜，靠墙位置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窗口还有一个红色的柜子，除此之外就无其他了。
要补充一点的是，房里也没有洗手间，要去公卫。
大概青旅很多都是这般吧，简单，朴素，但又有一种莫名的纯净感吸引着天南海北的人来。
陆起身把窗帘拉上，然后裹着被子就睡了。
六月的青海，天气温和，就是早晚温差大了点，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还很晒，现在温度却降下来了。
江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对面陆渐渐熟睡的样子竟是难得的沉静，他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忽然地，像是逼迫自己一样把目光了回来。
他为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羞耻。
想抽烟，特别想。
江抓起手边的烟盒轻声地离开了房间。
......
阳台有个公共的吸烟区，江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位中年模样的阿姨在晾干的床单，她冲江礼貌笑笑，然后继续手上的活。
江绕到阳台边迫不及待地点火，狠吸一口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傍晚没有风，烟雾笔直地向上缓缓升起，他看着下面的街道，穿梭的车流，还有远方山上的丛丛青草......天上不时飞过几架飞机，不知名的方向，载满常旅客。
在看到陆身上的纹身之后江经常回想同一个画面，也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他眼前晃过那些景象时都好似蒙上一层名为“岁月”的黄纱，他越想看清就越模糊，扑朔迷离般地抓挠着他的心。
如果陆还记得，那么在他的回放里，自己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江比以往更强烈地想知道。
......
被外面声音吵醒的时候陆正在做梦吃锅包肉，酸甜酥嫩，他正准备把剩下半盘都消灭的时候就感觉店里忽然来了好多人，叽叽喳喳地，然后他就醒了。
午后睡眠有一点弊处就是会犯迷糊，比如现在，陆脑子里闪现的就是：“我是谁？我在哪？”
他半撑着身子扯开窗帘，外面天光将尽并不晃眼。
陆又重重地倒回被子里，一手搭着额头，嘴巴还吧嗒了几下，不知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还是在回味那盘锅包肉的味道。
“江呢？”
陆的意识刚恢复就想起屋里另外一个人，他朝对面床望过去，被子平整地叠在床头，床单上有几道压痕，但不太清晰。
他不在房里。
陆按了几下太阳穴，翻身要下床的时候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地上，其实不是还没睡醒，只是他个子太高，腿又长，按照以往在家的习惯，忘了这床又窄又矮，所以脚下没踩稳就滑下去了。
江进屋的时候刚好看见陆像个虫子似的在地上爬。
他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把烟盒从裤兜里掏出来甩在床头柜，说：“麦子叫咱俩拾一下去吃饭。”
陆听到“吃饭”两个字，顺口问了句：“快七点了吧？天都黑了。”
江缕了缕床单上的褶皱，不经心地回他：“九点。”
“什么？九点！”
江抬头看过去，眼神很懒散，“有点常识没有？这边日落时间都晚。”
“是嘛，照你这么说我这个文盲还真是没常识。”
江听出了陆语气里的不自在，他试图缓和，“这跟文盲没关系。”
江说完双手撑在床单上，脖子向后仰了仰，发出“咔哧”的声音。
江的脖子很漂亮，可能是他皮肤白皙的缘故吧，再加上脖颈修长，有时候连陈麦都会感叹他皮肤好得不像男人。
陆站在他面前，这是江抬头时才意识到的事。
“你干嘛？”
江虽然先一步发问，可他却不自觉地想往后躲，陆身上散发的热气在这个微凉的晚上熏烤着他，气味清新、禁欲......
见陆不说话，江撑着身子又往后挪了一点，他甚至感觉到脸在发烫，是不是已经红了？
江迫不及待地想要甩开这样的气氛，只是他还没逃呢陆先一步逼近过来，手腕一软，江直接倒在了床上，等他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那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陆凑得很近，近到可以看见江眼皮上青色的微血管，两张英俊的脸四目相对，连呼吸都混在了一起。
江很想骂人，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怕一张嘴就会碰到陆。
他不敢，却有人敢。
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陆的头好像更低了，低到一张嘴就可以含住下面的人。
江猛地转过头，脸颊被陆的唇很轻地划了一下，瞬间，酥/痒爬遍全身。
“没见过，你他妈有病吧！”，江挣扎着要起身，可手腕上突然受力，他被拉了回来。
“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呢。”
陆的声音被压低到了极限，冷感也放大到了极限。
江不知道陆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么，还是刚才自己某个动作让他眼熟了，总之，面对陆这样的逼问，江真的招架不住。
空气忽然间安静下来，在一阵敲门声过后。
“你俩拾好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听到陈麦在外面咆哮，陆没办法再继续了，他伸手去掐江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说：“等回来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说完，他一个横跨从江床上迈下，去了门口。
第15章第十五章
江身上的重物挪走，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他赶忙起身抻抻衣角，然后就看见陈麦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死屋里了还是怎么地？”
陈麦还没坐稳就质问上了，江没搭理，倒是陆好脾气哄她：“麦姐，我睡着了才起床，不好意思啊，您大人有大量。”
“谁是你姐啊？我比你小好不好？！”
事实上，下午办理入住的时候陈麦偷偷看过陆的身份证，果然长得帅就是天理，一寸照都可以那么好看。
陆笑了，像逗小孩儿一样问她：“你多大啊？”
陈麦也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二十六，江二十七，你二十八，所以我还是宝宝呢。”
陆双手插在腰上，笑出了声，说：“走吧宝宝，叔叔带你去吃饭。”
俩智障！
江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拿起手边的钱包和烟盒自顾自地先出了门，上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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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摸了摸下巴，那里还残留着轻微的压迫感。
......
天黑的西宁有点冷，江刚出门就抱紧双臂，不让胃部与凉风接触，他才刚好点儿，不能再着凉了。
走出路口，陈麦提议：“咱们吃烤肉吧，我看这边牛羊肉挺出名的。”
“......”
没人吱声。
陈麦尴尬地“咳”了一下，问陆：“行不行啊？”
本想让陆缓解气氛的，可他像是没领会一样，身子前倾探出头去看走在最里边的人，说：“吃点清淡的吧，江不是胃不舒服嘛。”
“晚上吃什么？”这个无限纠结的问题直接甩给了江。
“我好了。”
他言下之意就是吃什么随便。
这时陈麦看到一家烤肉店，她兴奋得原地蹦了一下，说：“咱们在这吃吧。”
说完她小跑着就往店里去了。
陆和江在后面跟着，一句话都没说。
这家烤肉店门口有点暗，牌匾只亮了一半，应该是坏了。
江光顾着看前面，也没注意脚下的台阶，步子迈得小直接被绊了一下，他当时手插在裤兜里，挣扎着拿出来的瞬间却被陆握住了。
还是十指交叉的方式......
不过总算站稳了。
“你看着点儿啊。”
江没说话，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用力，那边也用力，直接杠上了！
“放开！”
“不放！”
江狂甩两下，手指被攥的生疼。
“有病吧你？！”，江有点急了，五官挤在一起，摆了副臭脸给陆。
“没有啊。”
江纳闷他哪来这么大力气，不过就比他高了那么几厘米而已，“你再不放我咬你啊？”
四目相对之下陆先放了手，然后，忽然就笑了。
只不过他的笑在江看来真的无比邪恶。
“你属狗的啊？还会咬人了。”，陆还在笑，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亮。
江活动两下被他捏得发麻的手，两大步迈过四级台阶，然后头也不回地甩给后面两个字。
“滚蛋！”
店外只剩下陆一个人，他看着江笔直的后背，突然地，笑了回去。
......
这个时间烤肉店已经没什么客人了，烤肉吃到三分之一，陈麦忽然提议要喝点酒，那俩人，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
“我说......”，陈麦咬着筷子，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江和陆。
“你们俩能不能意见统一一次啊？”
“不能！”
......这次倒统一了。
陈麦白过去一眼，没再说什么，她真心觉得，这次旅行纯粹是找别扭来了。
吃完饭回到青旅已经十点半，不过这个时间对于都市青年男女来说正是聊天谈情的好时候，陈麦在青旅公共区的吧台见到了下午在电梯里偶遇的那个外国小哥，两人火速搭线，没一会儿就聊开了。
江没有心思在旁边当听众，他扭头要回房间。
“诶！”，陆从身后叫住他。
江回过头去，只见陆从架子上取下一支台球杆朝他比划，“来一杆吧。”
还没等江回答，陈麦先一步抢过话去，说：“哥，输得不要太惨哦。”
陆低头专心地给球杆打巧粉，打完轻轻吹了一下，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屑。
陈麦看了在旁边杵着的江一眼，然后冲陆说：“叫他陪你打啊，打完你就知道了。”
陈麦内心笃定江是不会输的，起码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他输过。
陆笑笑，又拿了一只球杆扔给江，说：“一杆定输赢，打完就让你回去睡觉。”
说完他回身去摆球，等弄好了再回身的时候江却不见了。
“擦！”，陆低低地骂了一声，胸口好似憋了一团火，他把台球杆扔到桌上就追了过去。
陈麦看着陆的背影暗暗地咬了下嘴唇。
......
回到屋里，江从行李箱中找出睡衣和一条干净的内裤要去洗澡，折腾了一天，他现在只想睡觉。
谁成想一开门就撞到了陆。
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毕竟自己刚才很不给他面子，可是擦肩过去之后，陆却只字未提。
这是什么路数？
江没有脑力再去思考其他的，他到浴室随便冲了冲就回了房间，只是他开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刚好也要往出走。
又撞到......
江看陆手里也拿着洗漱的袋子很自觉的给他让路。
陆的洗漱时间明显要比江长，等他回来江已经躺下了，手里拿着手机。
“明天什么天气啊？”
陆边擦头发边走到江的床边坐下，他就只穿了一条内裤，坐下的时候小床轻轻一颤，江从手机里抬起头，然后又重新看向手机，没说话。
瞬间一瞥，陆腿间那一大坨......有点儿......不可描述。
见江不说话，陆用擦头发的毛巾甩了他一下，说：“怎么？你一个男人还记仇啊？那你刚才不也弄了我一道嘛，算扯平行不行？”
你当这是礼尚往来啊！
江往床里头稍稍挪下位置，没理他。
陆又说：“刚才你洗澡的时候麦子给我打电话l了，说明早上八点出发，叫我告诉你一声。”
“好。”
江说完拿起手机定了个七点的闹钟，然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等他转回身来就看见陆往他这边蹭。
又要做什么？！
只见陆右手跨过江的身子撑在床单上，然后俯下身来。
清新的香皂味道，江不动声色地闻了好几下。
“你睡觉打呼吗？”
陆特意放低音量，可越是这样，他的声音就越磨人。
江斜睨他一眼，“...不打。”
“可是我打。”
“那也得回你自己床上，我要睡觉了。”
江说完把被子一掀盖在头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人。
床垫轻轻颤了一下，江睁着眼睛，用一切感官去感应陆在干什么。
先是闭了灯，然后好像躺回床上，再就没动静了。
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竟然捂出了汗。
抬手在鼻尖儿上蹭了一下，江背对窗口，闭上了眼睛。
......
不知道几点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几点。
江睁开眼看见屋里漆黑一片，他瞥向窗口，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醒了？”
陆正倚着窗口坐着，因为逆光的缘故，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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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
江听到陆的声音稍稍放松下来，“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窗口的陆挪了下位置，貌似坐了好久的样子，动作缓慢，带着一丝迟疑，“你怎么才睡半个小时？”
江在浓黑的夜色下望着陆的方向，他已经躺下了，被子垫在身下面，一双长腿伸出床单之外。
“也没吵到你，怎么就醒了？”
江这才明白了什么，他把被子掀在一旁，下了床。
“睡你的。”
说完他开门去了外面。
上了趟厕所，顺便抽了一支烟，江再回屋的时候陆已经睡着了，江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重重地打在枕头上，好像睡得很沉的样子。
月下西边，两人都进了梦里。
......
第二天陆老早就醒了，洗漱回来看见江还在睡，他走到江床边准备叫起床，可是抬起手的瞬间忽然顿住了。
眼前，江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清黑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好似在酝酿醒来的过程。
陆把手放下，转身回到自己床上开始换衣服，等他刚把头从短袖里探出来就听到江走路的声音，趿拉着拖鞋，眼睛半眯着找出去的门。
陆转过身冲他说：“洗手间有人。”
没回应，但是脚步却了回来，然后又一头栽进被子里。
两分钟后，江又起来往外走。
陆再一次拦住他，说：“那女生还没出来呢。”
江倚着拐弯的墙角，只睁了一只眼睛，斜睨陆，“你怎么知道是女生？”
“吹风机响了那么久，不是女的还能是男的？”
貌似有点道理。
“......我去另一边。”，江头抵着墙转了个方向，然后朝门口走去。
第16章第十六章
早上七点四十，阳光还不太暖和。
陈麦早早就起床了，此刻她正盘腿坐在台球桌旁的榻榻米上刷微博，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头飞速地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新闻。
“丫头，司机师傅给你打电话了吗？”
说话的人是青旅老板，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小伙子，陈麦也是昨晚快睡觉的时候才见到他的，他管所有住在店里的女孩儿都叫“丫头。”
乍听还挺讨喜。
陈麦笑着回他：“刚才打过了，说叫我们八点准时下楼。”
老板点点头，说：“那就行，你们到青海湖那边注意点，有一段路海拔还挺高的，身体要是不舒服就跟司机师傅说。”
“知道了，谢谢。”
老板看着陈麦，举起手里的面碗示意他去吃饭了。
陈麦放下手机抻了个懒腰，还是有点儿困意，昨晚和那外国小哥聊得太晚了......
“麦子。”
陈麦应声转过头。
江一身运动装朝她走过来，还背了个双肩包，陆跟在他后面，高个子左晃右晃，走路不像江那么板正。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毕竟江是警校毕业的，经过正规训练肯定就不一样了。
陈麦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一会儿，八点下楼就行，顺便在楼下买点零食路上吃。”
江坐下，把双肩包拿下来放在一旁。
陈麦见陆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江旁边，招手叫他，“你杵在那干嘛？过来坐啊。”
“刚起床，站会儿吧。”，声音懒懒的，带着清晨的倦意。
陈麦撇了撇嘴，不明白“刚起床”和“站会儿”有啥必然的联系......
“我们今天去青海湖那边哈，路上经过塔尔寺、黑马河几个景点，听老板说还有一段海拔挺高的。”
陈麦一秒导游上身，把行程报备了一遍。
“多高？”
那两人异口同声发问，说完还互相看了一眼。
陈麦莫名地觉得好笑，“我也不知道，对了，我们今晚要在那边过夜，洗漱的东西带了没？”
江：“带了。”
陈麦又看向陆，“哥呢？”
“......没有”
“忘了说，这里的房我已经退了，你俩把行李拿过来寄存一下，等玩完回来再过来取就行。”
江起身要去拿，却忽然被陆按住了肩膀，“我去吧，你等着。”
说完转身走了。
陈麦看着陆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江语气如常，“挺好的。”
陈麦看着他，眼睛里的神情一秒越过一秒的复杂。
江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问她：“怎么了？”
陈麦往他那边凑了凑，！我把陆让给你吧。”
江嗖地站起身，没好气地说：“有病吧你！一大早上抽什么风？！”
“切！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你看陆的眼神正常吗？”
“不正常吗？”
“正常吗？！”
“......”，江刚要反驳什么就听见电话铃响的声音。
陈麦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她从榻榻米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到江身边，照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跟我犟嘴，司机师傅说他到了，走吧。”
说完，她自顾自地下楼，留下江在原地发愣着，思考陈麦的话。
......
青旅楼下的食杂店，一对老夫妇站在柜台里面，一个往塑料袋里装东西，一个拿着计算器认真计算价钱。
“拿几袋酸奶吧。”
陈麦从货架上一股脑地拿了三四袋，各种口味的，都是西宁特产的酸奶。
阿姨看了那几袋酸奶一眼，然后从里面挑出来一袋就要往柜台外走，说：“这个胀袋了，我给你换一个。”
陈麦赶忙摆摆手，说：“阿姨，我来吧。”
说话间，江从她身后递过来一袋新的。
“一共四十三。”
总财务陈麦打开钱包拉链，拿出一张五十的，然后笑着对算账的叔叔说：“不用找了啊。”
“诶？姑娘，不行，得找你。”
陈麦笑着摆摆手，拉着江和陆赶忙往外走，任凭那位叔叔叫了好几声也没停住脚。
出了店门口，陆笑她，“麦子真大方。”
陈麦把手里的塑料袋甩给他，扬着头不屑地说：“大方什么，又没几块钱。”
这时江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棕色商务车，他指过去问陈麦：“是那个吗？”
陈麦对着车牌号眯了眯眼睛，说：“对，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