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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惊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挽歌
“太后娘娘。”高亦琳上前,“陈娘子既知晓医理,何不如让她试一试?”
“亦琳。”元春郡主忙扯着她的衣袖,一开始不过是她听说陈府四娘突然醒来得了一手好医术,只想凑个热闹罢了,她没想到高亦琳竟然想来真的,“别胡闹,这可会掉脑袋的。”
“郡主可能不知道。”高亦琳笑了笑,“陈娘子确实得了一手好医术,姜府少夫人的病众医都也是束手无策,最后让陈娘子一剂药方下去,就好了。”
沈代禾睨了一眼陈满芝,转眸看着高亦琳,“此话属实?”
“太后娘娘明鉴,臣女句句属实。”高亦琳恭敬道,“臣女还听说陈府那些下人们说,陈娘子一剂药方下去,包治百病。”
陈满芝脑子嗡的一声,医者治病,从来不会下高论说自己包治百病,高亦琳说这话,这分明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还没等她说上两句,元春郡主便打量着她惊奇道:“你真有这么厉害?”
陈满芝敛了神色,看着几人直接道:“并没有,秋蔓年不过十四,人命关天之事,又哪能随口夸下海口呢?”
“高家姐姐智慧过人,怎么外人的话,连分辨都不会了呢?”
高亦琳脸色微变,“难道姜府的事是姜大人欺上瞒下?”
“行了。”沈代禾一声冷语,看着陈满芝,“姜府的事,姜大人自是跟哀家提了,哀家并非迂腐之人,此事病你若是治好了,自然有赏。”
她的声音清冽,周身萦绕着肃然。
陈满芝垂首,若是治不好,那么是不是跟跪下地上的这些太医一样,随时性命不保?“谢太后娘娘,臣女定当尽全力。”
宫女端了圆杌,沈代禾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那女子缓步上前,想起之前韩章曾说过的话,和徐萧年一起的人,她倒是要看看是何等人。
陈满芝看着榻上的人,“臣女想先请个脉,劳烦公公伸手。”
床上微微睁了眼,一边的内侍见状忙上前帮忙,将其手腕伸了出来,她立在床边伸了手,在那人纤瘦手腕落下。
触及的热,让陈满芝蹙眉,她认真把脉,而后再上前面观,随即问:“这位公公发病可是有月余了?他之前的症状如何?”
一边小内侍神色惊讶,就点头回道:“陶公公前些日子受了风热,之后突然恶寒,有头痛,咽喉痛,奴婢听着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哦,对,这些日子还一直咳嗽。”
陈满芝颔首,朝床上那人颈项处探查,就见那人的耳后处有指甲盖大小的痈苍,痈苍红肿,应是中期,她在查看半响,心里就有了判断。
“如何了?”沈代禾从内侍手里接过茶盏,小抿一口,“你看了这么久?看出是什么病?”
陈满芝微微敛气,回身对她道:“禀太后娘娘,这位公公舌红,苔薄而黄,脉浮数,再加上方才旁边这位小公公的说法,臣女确诊是由于风热而引起的痰毒。”
其实这类病,按理说并不难治,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还会让沈代禾到如此盛怒的地步?
“你们几个可赞同?”沈代禾眸色凛冽,看着那些太医问。
几位太医都垂首,不置可否,他们都知道,榻上那人是如何的得宠,若是出了差池,下场便可预见,现在来了个外人,终于能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开,他们不想再参与到其中。
沈代禾一甩手中的茶盏,起身看着那些太医,“是还不是?都哑巴了?朝廷就是每日供养你们这群无能的东西?”
第111章用药
“太后娘娘恕罪。”殿内宫女内侍全都跪了下来。
沈代禾眸中怒意更甚,“一群废物,全拉下去,看看到底是哀家的刀子硬还是你们的心硬。”
她的声音轻婉,但当中的怒意却不浅,陈满芝心知,当即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恕罪,臣女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几位太医请教。”
“放肆。”一边的内侍就喊道,“太后娘娘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沈代禾觉得有些惊讶,这年头,已经好久没有人敢直接这么说话了,她看着脚下边的女子,“你这是想替他们求情?”
陈满芝微微攥手,压着身子伏地,“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可事关公公的病情,臣女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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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代禾微敛了神色,看了榻上一眼,“这些太医,自称满腹医术,可如今连一个小小的风热都治不了,你还需要向他们请教东西?”
塌上之人,容貌艳美,又是官宦,陈满芝猜着,他就是沈太后最为宠信的陶一明,而方才沈太后发自内心的紧张与焦虑,她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带了些暧昧。
她的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证据来判断,而是来自一个女人的直觉。
她开口解释,“医者治病,需要全方位了解病家的情况,除了臣女‘四诊’之外,几位太医都对公公的病都做了诊断和开药,臣女想知道在此之前公公服了什么药?”
“伶牙俐齿。”沈代禾垂眸,重新拢了宫装坐了下来,半响再道:“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恩典。”那几个太医忙谢恩,心里悄然捏了一把汗。
陈满芝随后就回头问一边的太医,“不知各位太医之前开了什么药方?”
有个年老有太医颤巍回道:“此病宜清热解毒,软坚散结,我等开了清热解毒的药方。”
陈满芝眉稍微挑,“药方可能给我看看?”
当中的太医,就递上手里的药方,她接了过药方一看,药方里有金银花、连翘、黄柏等清热解毒的主药,只是在药量上,有些过于保守。
眼下陶一明有高热,药量过于保守,不仅导致效果缓慢,还可能会使得病情反复发作。
这些老太医表面平庸,可实际上比谁都要,他们为皇权之人看病,药量保守是保命的方剂,只是病家有些受罪罢了。
“公公的病,是由外感风热、风湿之邪,内挟痰湿互相蕴结于皮里膜外,凝聚于经络而成,法当退其热,解其毒,消其痰,再通其瘀。”陈满芝慢道。
而后她指着手里的药方,“这病有高热,理应先在这张方子主药药量上应再加三钱,外加入白花蛇舌草,生地,不知几位太医觉得如何?”
话落,那些太医面面相看,细声轻语,过了半响,当首一人道:“这白花蛇舌草娘子想加多少钱?”
“一两。”陈满芝道,白花蛇舌草主要功效是清热解毒、消痛散结、利尿除湿,尤善治疗各种类型炎症,适毒热重者。
那些太医垂首不语,此时,榻上传来动静,那人睁眼撑着身子要起身,就有个小内侍上前扶着,拿了引枕放置其后。
沈代禾冷然的眼眸掠过众人,起身走向床榻,“感觉如何?”
“谢太后娘娘,奴婢无事。”那人抿唇一笑,看向身后,“人各有命,太医们已经尽力,就随了这位娘子方才说的药方好了。”
他的声音尖利,沙哑,才说完又干咳了起来,陈满芝有种错觉,总觉得他好像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而他那沙哑之声,并非单纯只是这病引起,而更像是用喉过度而引起的声带干哑损坏。
沈代禾眼眸扫了一眼那些太医,“哀家恼怒的是因为我大康如此大国,这些太医竟然连这点小病都折腾如此之久,说出去那不是让人笑话?”
她的解释,陈满芝觉得有些苍白,不过一个内侍生了病,就算再受宠信,也不需要她亲自劳师动众,这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臣等请太后娘娘恕罪。”那些太医又跪了下来。
小内侍扶着陶一明下榻,“娘娘国事要紧,奴婢的病交给太医便可,您无需再担心。”
沈代禾看着陈满芝,“这些太医你可还需要请教?”
陈满芝将余光从那人身上回,恭敬道:“臣女已经问完了。”
“那就用药吧。”陶一明轻道,“奴婢这病会过气,娘娘不如先行到大殿,待奴婢好了再来伺候您。”
沈代禾一脸无波看着陈满芝,“哀家方才已经说过,你若有点能耐,赏赐自然少不了。”
“臣女谢太后娘娘。”
“先别忙着谢恩。”沈代禾一冷笑,“先使出点本事来让哀家看看,然后再谢也不迟。”
陈满芝垂首恭敬应声,她的心跳急速而激烈,而后耳边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萦绕在殿内。
他有个小内侍走到当中,“禀太后娘娘,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都检院的几位大人求见。”
陈满芝眼眸微转,她记得徐萧年曾说过,钱庄的案子三司一直在查,如今三司同时求见,是不是案子有了特别的进展?
沈代禾看了一眼殿内几人,朝一边的小内侍伸了手,那内侍就撕了嗓子喊一声:“宣。”
陈满芝跟着众人跪了下来,“恭送太后娘娘。”
而后趵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元春郡主看着陈满芝和几个太医,对陶一明道:“公公可真放心让她折腾自己?”
她言语中的质疑,昭然若揭。
“多谢郡主,奴婢觉得可以让她一试。”陶一明慢道,“奴婢这病,不方便伺候郡主,您慢走。”
元春郡主挑眉,唇线微抿,一个内侍,以色侍人,竟然也敢给自己脸色,她看了陶一明一眼,转身带着高亦琳离去。
陶一明缓步坐回榻上,自己患病,这些太医为何如此,不过就是应了信国公的吩咐,不需要尽力罢了,若是不废一兵一卒就让自己消失,他沈谦自然乐享其成。
他看着几个太医,“太后娘娘都走了,有些话咱家要提醒你们,凡事不要过度聪明,否则适得其反。”他说着,又咳了起来,小内侍端了茶递了过去。
淡淡的茶香,陈满芝闻到有罗汉果的味道,此果具有清热解毒、化痰止咳,养声润肺,是最佳良药之一。
皇宫之地,富丽堂皇,衣食所用,无不奢靡,榻上那人不用珍贵茶品,却单用这药荼,喜好也颇怪异。
陶一明端了茶小饮一口,继续道:“咱家倒是不介意你们如此,可太后娘娘只觉得你们不尽力,若是因此就获了罪,可谓得不偿夫。”
被人说中心思,几位太医面面相觑,神色尴尬,只是如今二人争斗,他们自然心会偏向赢面的一方。
陶一明将几人神色敛入眸中,冷然道:“你们就下去吧,咱家的病,就由这位小娘子接手。”
“多谢公公,我等感激不尽。”
陈满芝微微靠让,待一行太医退出去后,她上前就道:“公公的病,小女先给您退热。”
半响,上首没有回应,她微微抬眸,就见榻上的那人,眼眸深落在自己脸上,他的眉,细长轻挑,眸子锐利而深邃,眉间的风华,流转间的媚态,阴冷妖娆。
玉面薄唇,绝艳如斯。
而后,他垂眸一笑,问陈满芝,“你是林家的人?”
陈满芝一愣,看着他眉心似掠过几缕怅然,“不知公公说的是京城里的哪个林家?”
陶一明无声一笑,脚一伸,小内侍就为其脱下靴子,他靠着高枕,微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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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开始吧。”
陈满芝不敢多言,再上前为他诊脉,拉近的距离,让她更为清楚的看清他的谲滟,他的肌肤柔嫩,有几缕碎发散在颜边,给他添了几分凄艳的美。
她了手,随后起身重新开了药方递给内侍,又吩咐一边的宫女去将冷水端来,敷冰,煎药,只是这些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陈满芝看着他入眠,垂眸一想,如果他不是内侍,那一定也会冠盖京华吧,待回过神,她被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往榻上再看了一眼,古时内侍去势,那么必然的,他男性的第二性征没有形成,但这多数针对从小就入宫的内侍。
榻上那人看似年不过二十五六,可从形态上来看,他的男性第二特征并不全无,至少他的肌肤很细腻,想来他应该是成年后进宫,那么他能爬到今日的地位,那是何等的厉害。
“奴婢茯苓,见过陈娘子。”思虑的功夫,就有个宫女上前给陈满芝行礼,“公公已经歇息,奴婢带您这边休息。”
那宫女说完就将她带出了内殿,转去了相邻的偏殿。
“娘子,请用茶。”宫女端了茶搁在茶几上,“太后吩咐,您需要在宫里留宿几日,宫里已经安排了人去陈府告知。”
陈满芝闻言愕然,“太后娘娘不让我出宫?”
宫女笑了笑,“待陶公公好了以后,娘子带着赏赐再一起出宫。”
这算被软禁了吗?陈满芝思虑片刻,转眸对那宫女道:“多谢姐姐,不知姐姐可知道元春郡主在哪?”
第112章逼迫
沈氏一族跟宣武候府两相对立,陵安伯是宣武候府姻亲,而元春郡主又是沈太后的外甥女,可是今日沈太后却愿意听信高亦琳的话,还把自己招进了宫,是真的因为这病束手无策还是因为别的?
“郡主带着高娘子刚出宫了。”那宫女微微抿嘴,“娘子若是有事,直接吩咐奴婢一声即可。”
陈满芝端过茶盏,想到高亦琳刚才笃定的神情,不由蹙眉,她知道举荐自己入宫所需承担的风险,为什么还放手一搏?
难道她本意不在治病而是赐婚?借元春郡主之手,促成自己跟九皇子的事?
陈满芝心微踌躇,她顿了顿,问那宫女,“姐姐可知道九皇子?”
宫女一愣,她微微抬眸看着陈满芝,她现在想打听九皇子,是因为之前太后的那一番话吗?
“娘子既是来看病,只需对公公尽力即可。”她笑道,“公公人善,你若治好他的病,他自然不会亏待您。”
陈满芝一愣,看着宫女微眨着眼,随即恍然,“多谢姐姐提点。”
只是她的心却还在忐忑,就算自己治好了这病,那后面的光景如何,一切都是未知。
*****
永安宫殿,和玺画,奢靡绮丽,大殿内,三人站立,一边的箱子被打开,露出新旧层叠的账本。
“这些都是臣等从钱庄密道里搜出的账目。”大理寺卿王少阳指着那一小箱账本,“里头每本账目都清楚的记录着从何处进账,经何人之手,再出到何处。”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看着宝座内的那个女人。
女人脸色涨怒,半阖着眼,“继续说。”
“这些证据多半都指向了边镇,而且,搜出来的现银确实都是官银……”
“还有呢?”女人的神色清冷,声音冷冽。
王少阳顿了顿,“这十三年官银进账总数是四百七十二万两,但我们在钱庄密库里只搜出不足五十万两,其他的银子去向不明。”
沈代禾噌的一声拍从宝座起身,她紧紧握着手,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先帝时期,朝廷每年岁入也就一千五百万两,而钱庄现存的这笔数目,就已经接近三成国库。
最主要的是,这五百万两的银子,全是官银,能一次性筹这么多官银,矛头又指向边镇的,除了克扣军饷,她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弄出这么多钱。
她深呼吸,咬牙狠道:“继续搜,搜不出就问,要是问不出……”
“那就杀。”
这一声杀,三人似闻到满腔的火焚烧,刑部成治就上前,“臣等以为,此案牵连甚多,理应急召都督回京问话,这样才明白事因前后。”
沈代禾凛然一笑,看着成治,“哀家记得你是国公爷的门生吧?”
成治惶恐,“太后明鉴,臣绝无偏袒之意,只是臣觉得,都督镇守边镇多年,又是严以律己之人,不像会做出这等事来。”
“成大人此话在下不赞同。”都检院刘岩松看着他道,“光从外表去看一个人,你能看得出多少?难不成你们刑部断案都是光看人就下判定了?”
“刘岩松你这话什么意思?”成治恼怒,“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又扯上刑部干什么?”
刘岩松冷笑,现在谁不知道朝中的六部跟信国公关系匪浅,“成大人如此恼怒,难道是我猜中了?”
“够了。”沈代禾一声呵斥,她下了宝阶看着三人,“继续查,那剩余的四百多万两到底藏在哪里,哪怕让人挖地挖到暨洲,也要把那钱给哀家找出来!”
她在殿内踱步,“至于回京这事,哀家再思虑。”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回应。
这时,殿外有内侍迈步而进,“禀太后娘娘,宣武侯府世子求见。”
沈代禾秀眉微蹙,燕王进宫已经有些时日,早前宣武侯从未打探过消息,怎的如今按耐不住了?
殿内三人见此,便辞礼告退。
“他进宫所谓何事?”沈代禾问内侍。
内侍恭敬道:“徐世子说燕王进宫时日已久,他带了盛大夫一起前来,说是要给燕王治病。”
“多好的借口。”沈代禾嗤的一笑,倏然冷着脸,“哀家乏了,不见。”
说罢,由身边的内侍扶着,出了永安宫,殿外,碧空如洗,一行人迈步拐角,去了偏殿。
偏殿里,临榻的脚下设了青铜冰鉴,榻上那人,双眸紧闭,唇线紧抿,他的眉宇拧起一道皱褶,似陷入痛苦的深梦。
“如何了?”沈代禾站在榻前,问一边伺候的宫女。
“禀太后娘娘,公公服药近一个时辰,其他无异常,只是出了很多汗。”宫女低声回应。
“烧还是没退?”
“暂时还未。”宫女道。
沈代禾微敛神色,“那个陈府四娘,看好她,若是这烧明天不退,杀了她。”
“是。”宫女应声。
床榻上的人陡然睁眼转过脸,沈代禾上前,看着他慢慢坐起身,缓道:“吵醒你了?”
“无事。”陶一明缓叹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左右的宫女,沈代禾意味




医女惊谋 分卷阅读150
,挥了手,遣退了殿内的宫女。
殿里,静谧如斯,冰鉴里,寒气缭绕,消散了心头的暑热。
“太后您无需再添杀戮。”陶一明缓道,“此病太医为何会如此,当中的内理您应当知情。”
沈代禾深提了气,他的父亲,因为陶一明,不仅送了两个美男入宫,而现在又吩咐这些太医敷衍了事,如此针对陶一明,只怕不是因为官宦专权,而是要打算让这江山易主。
陶一明将她神色敛入眸中,“此时若是太后因为奴婢一事动怒,只会让那些朝臣有更多理由上书,要您处置奴婢。”
“奴婢之所以应下让陈娘子治病,是不想陷您于两难,毕竟这国基未稳,我们还需要国公爷相助。”
沈代禾双眸闪过怒色,“为什么,你觉得非国公府不可?”
“因为国公府是太后您的母族。”陶一明抬眸看着她,“新朝才开始。”
沈代禾眸中的怒色更甚,“那又如何,他们现在只是不停的在吞噬着哀家的血肉,等着哀家枯竭的那天,好让他们顺理成章接了这江山。”
陶一明看着她眼眶微红,心里有道不明的负罪感,只是等了这些年,他不想再等了。
“方才三司来报,钱庄一案有了着落。”她的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就官银已达五百万两,这紧紧只是官银!”
陶一明挑眉,“这些可有了证据?”
沈代禾眸中乏了泪意,入宫六年,她从未觉得如此着力,每走一步处处是算计,她为他们弑君,他们助小皇帝登基,而现在新朝才起步,自己不仅要抵朝臣之箭,就连国公府也朝自己举起了刀刃。
“一大箱子的证据,你可是要看?”她问陶一明。
“眼下边关安宁,不如把沈都督招回京吧。”陶一明上前,挽着她的手,“此案关系重大,想必国公府那里也会给您一个解释。”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您是太后,他们自然要行君臣之职。”
沈代禾敛了神色,又恢复了冷然模样,仿佛刚才那泣语的画面,只是一种错觉。
她轻轻一笑,看着二人相握的手,“你这话倒是提醒了哀家,哀家是太后,就算了他的兵又如何,就算削了他的爵位又如何。”
陶一明抿唇一笑,那笑容潋滟,他低头在她柔荑上深深一吻,“太后圣明。”
沈代禾转身,由他扶着在临窗的小炕坐下,“那你觉得,这些太医,要如何处置?”
陶一明在她脚踏边坐下,“他们分不清君臣,理应处死,可眼下也只能缓一缓。”
“召都督回京,先控制暨州兵马,待钱庄一事水落石出,再作定夺。”
他微抿着干涩的唇,接过沈代禾递来的茶盏,“至于国公府,上次不是送了两个人进宫?”
“他们这是在侮辱哀家!”沈代禾气得攥手,想起之前公府送来的男宠,心不由一阵绞痛。
感受她的颤栗,陶一明起身搁下茶盏,劝慰道:“太后莫要动怒,他们即是送来了,那就好生相待吧。”
沈代禾秀眉一颦,“你让我对他们二人好生相待?”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怒意,她别过脸,“怎么,你现在都开始把我拱手相让了?”
陶一明扳过她的肩头,深视她的眸,“我怎么会呢,只是委屈你作势罢了,毕竟我们现在不能跟国公府明面较量。”
沈代禾脸色稍霁,看着他神有些不济,软声道:“此处就你我二人,你不需辛苦伪装。”
“可是感觉好点了?”
陶一明在她对边上落座,“脑子似乎开窍了少许,没之前那么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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