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芳华(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辛
胤禛几乎将握着的椅子扶手握断:“务必救活大阿哥,苏培盛,领着太医去抓药。”
他就是在觉得儿子不争气,但也是他的血脉。
直到太医出去,胤禛才冷森森的吩咐下人道:“将跟着大阿哥的人全部杖毕!”
站在一旁的钮钴禄,抿了抿嘴,用余光撇了眼胤禛,见他往日冷淡的脸依旧冷淡,却因为绷的太紧凌烈了起来,那双凤眼里只剩下阴沉的狠厉,看一眼就骇的她哆嗦了一下低垂下了头。
屋子里的丫头嬷嬷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得外面一声重过一声打板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板子停了下来,想来是已经打死了。
钮钴禄出弘晖院子的时候正见着粗使的丫头们正在擦地上的血迹,那是那些被打死的人下人身上的,她脸色一白,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强装淡定的一直回了福晋的院子。
大阿哥眼见着不好了,她若凑到跟前,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得她也是要受连累的。
胤禛带着邬思道慢慢的踱步到了弘晖滑下水的地方,看着痕迹确实像是意外,他回身看着邬思道:“你怎么看?”
邬思道看着风流倜傥,三十多岁的年纪也不留胡子,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似乎总带着几分笑意,将那亮度遮掉了几分:“爷是关心则乱,大阿哥一向谨慎实在不像是会在院子里飞奔的人,也或许是谁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吓着了弘晖,以至于弘晖才会匆忙奔跑。
胤禛忽然一哽,他已将弘晖身旁的人都杖毕了,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邬思道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又说起了旁的事情:“爷还是派人先去看看福晋。毕竟费扬故大人一向疼宠福晋。”他因为身又残疾,打着拐子,胤禛特意放慢了脚步好教他跟的上。
费扬故虽然已经不做领侍卫内大臣了,但乌拉拉氏一族家大族大,族中也有不少人才。
胤禛微微颔首,一会便听得来报得丫头道:“福晋刚刚生下了一个小格格。”胤禛心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嘴里道:“赏。”
听得弘晖出了事,自己又生了小格格,额尔瑾当时便晕了过去,身上也不大好,请了太医来看,开了药只让好好调养,又听得夜里弘晖发起了高烧,挣扎着要去看,又重了几分,太医只私下里跟李嬷嬷说:“嬷嬷还是劝着福晋些,在折腾下去,以后怕是在难有子嗣的。”
从四贝勒府里传出的消息也只是福晋生了小格格,大阿哥犯了咳疾。
赫舍哩一面细细的看着殊兰的嫁妆单子,一面又看着殊兰做针线,嘴里道:“四福晋一看就是福薄的。”
殊兰停下手里的针线嗔怪的看了一眼赫舍哩:“我只是觉得大阿哥可怜,外面听着好听,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是妻妾相争也未可知,四贝勒不知心里有多不自在呢。”
赫舍哩听着这话怔了半响,只觉得闺女一心记挂着四阿哥,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好一会才打起精神道:“十三阿哥的正室福晋是你舅妈的堂妹,马尔汉的嫡亲闺女,到是跟咱们沾亲带故的。”
她成了胤禛的侧室,十三福晋见了她要叫小四嫂,但是跟着她额娘这边,兆佳氏又长了她一辈,十三福晋虽然跟着十三阿哥吃了不少苦头,但十三阿哥后来也是极其宠爱他这个福晋的,十三福晋到确实是个有后福的人。
赫舍哩便又说起了作客的事情:“你舅妈家里有宴,到时候你表姐会回来,十三福晋也会去,你好好挑几件衣裳首饰,你舅妈的意思,你们也该好好亲近亲近。”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亲厚,这众所周知,跟十三福晋打好关系也就显得很必要,她也不扭捏:“额娘帮我选衣裳吧。”
赫舍哩笑着道:“额娘哪有那时间,一会外面要送衣裳料子进来,额娘要好好给你挑。”
又闲话了几句她才出了屋子。
吉文快步跟了上去。
侧福晋进门可带两个贴身的丫头,殊兰除过要带稳重的怜年,还打算带着泼辣的吉文,一文一武,她觉得最合适。
殊兰便笑着回身跟她说话:“你老子娘的病可好了?”
吉文红着眼圈道:“亏的格格给奴婢的那张药方了,虽只便了一味药,但那大夫说因着这一味药所以这一张药方才活了起来,才能救人性命,他还一个劲的问奴婢是谁给的,奴婢没得格格的吩咐,只说是个相熟的人给的。”
殊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即是我的人替我办事,不过一张药方我还是有的,再者我在啰嗦几句,以后咱们去的地方是要步步小心的,有一些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最好便是不说,能含糊过去也行,但觉不能留下把柄,像是刚刚那样说的便极好,咱们可不就是相熟的,你即没有骗他,便是日后说破了也没有他什么可说的,我会什么或者不会什么,只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这世上聪明人太多,多露出一点说不定都是祸事,须知祸从口出。”
吉文听得若有所思,又忙应了是。
殊兰见她听了进去,又说起了闲话:“鱼缸里的鱼,廊下的雀儿都可交代人喂了?”
吉文笑道:“格格一向看着那些,没人敢躲懒的。”
殊兰抿嘴笑,见园子里的菊花实在开的喜庆,让小丫头折了好几枝,装进瓶子里给个人送去。
又让小丫头来采桂花,让做新鲜的桂花糕。
殊兰一贯清淡,虽然外出作客穿的正式,但还是让赫舍哩觉得不够华贵,她女儿是个什么气场都能撑起来的,华贵有华贵的惊艳,清淡又有清淡风流,便是去做那正室福晋也丝毫不会逊色。
她将殊兰头上的缠珠钗换成了金丝八宝攒珠钗,浅色头花换成了玫瑰红的牡丹花,脖子上添带了一串坠红宝石的珍珠项链,手上多带一个拇指大的红宝石戒指,腰上坠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兰花挂坠,走起路环佩叮当,别有一番风情,殊兰立时便看起来华贵艳丽了起来。
赫舍哩这才满意了起来:“你年纪还小,穿的新鲜一点才看着喜庆。”
殊兰也不排斥这样的打扮,即她额娘说好,便好吧。
今日算是家宴,到也没旁的什么人,就只娘几个,殊兰这才见到了她的表姐多罗郡王董额的正妃赫舍哩学慧。
她身量高挑,眉目如画皮肤白皙,眉梢眼角见精明,谈笑之间又见大气,见着殊兰虽有几分娇弱但却丝毫不失大家风范又实在长的貌美更兼是自己嫡亲的表妹,她又一贯跟自己的姑姑亲厚,便立时喜欢了三分,拉着殊兰的手打量了几圈:“姑姑可真是好福气,这表妹生的美。”
听赫舍哩说这位表姐很得董额郡王的喜欢,府上只有两个摆设一样的通房,家里的子嗣也都是她表姐一人所生,这又不单单是貌美就能有用的。
又从自己腰间娶了一块玉佩亲自给殊兰挂上:“头一次见你,便觉得喜欢,表姐给你可不准推辞。”
殊兰去看赫舍哩,见赫舍哩点头,她便笑着行礼:“殊兰多谢郡王妃厚爱。”
又去跟十三福晋兆佳兰红见礼,毕竟是晚辈,见着就要蹲下去了,兰红忙将她扶了起来,她自然也知道这位是她未来四哥的侧室,又见殊兰确实生的不一般,身上气度也不凡,生出了结交的意思:“我跟你年纪相当,见着了又觉得亲切当做妹妹一般,你这样一行礼,我到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两人后又互相打量了几眼,离得近了兰红越觉得她实在好看,就只那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就看的她羡慕,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眸看着人又觉得宁静又觉得怜惜,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疼宠才好的感觉,越觉得面前的女子以后绝不简单。
又看了几眼她身上的首饰,怪道堂姐说西林觉罗家钱多,只看看这身上的东西就能窥见一二。
兰红杏眸粉腮,肤色白皙又极其细腻,说起话来听得人觉得亲切舒坦。
学慧笑着打趣两人:“你们两个说是姐妹到也不算乱说,又兼两人的名字都带着个兰字,就不必论什么辈分了,只姐姐妹妹的相称就行了。”
两人都笑着称是。
学慧大抵还有什么话要跟兆佳氏和赫舍哩说,就打发了两人去园子里转悠。
见着两个人都出去了,学慧才轻声跟赫舍哩说了起来:“我是有个话要跟姑姑说,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确实是生病了,却是滑进了池子里给淹的。”
兆佳氏和赫舍哩都惊呼了一声,兆佳氏叹气道:“真是作孽。”
赫舍哩脸上又见了愁容。
学慧又接着道:“皇上也给惊动了,听说,大阿哥怕是不中用了,便是活下来也担不起嫡长子的担子。”
赫舍哩听着这话里有话,好半响才道:“便是不中用了,府里还有个二阿哥在。”
学慧轻笑道:“那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家里更没甚势力,说她做什么,她连字都不认识一个,能跟咱们殊兰比,殊兰这样的样貌才情,宫里的贵主都夸赞的。”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四福晋这一次伤了根本,以后怕是不会在有子嗣了。”
她的话说有太多意思,但三人心里都明白。
学慧又想起丈夫私底下说的话:“我在这些皇子里看来看去,独独看重了四阿哥。”
学慧诧异的道:“人人都夸赞八阿哥,怎的你?”
丈夫嗤笑道:“皇上的龙体正好,连太子都忌讳,八阿哥在这样下去,迟早要遭殃,这场角逐里,只有善隐忍的至今看起来独身一人的四阿哥才更容易走到最后。”又道:“如今你姑妈家的表妹要进四阿哥府,到是不错的机遇,你若有空就去见见你那表妹,看她可有些能耐。”
在学慧看来,若是殊兰真能在四阿哥府里占了独一份,与她而言也是大有助力的。
这些兆佳氏心里也都清楚,眼前的两个人她都当做闺女,自然希望都好,她笑着道:“嫡亲的姑姑侄女,心里头自不会藏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殊兰那孩子也是有造化,即要进那地方以后就要好好打算,只有四贝勒喜欢了,她才能立稳脚,才能过的顺心。”她看了一眼学慧,压低了声音对赫舍哩道:“那侍候男子的本事你可好好教导过?”
赫舍哩也不是迂腐的人,更兼她做生意见惯了形形□□的人,兆佳氏的话一说出来她便明白了意思,她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我以前想左了,即要给皇子做侧室,就要在好好替她谋划,若是因为宠她惯着她,到是害了她。”
学慧见她通透,脸上多了笑意:“她看着娇柔,身子如何?不管怎样需得好好调养,一举得男才是正经。”
赫舍哩轻声道:“我也跟你想的一样,专门请了大夫给她看过,大夫说她身子底子极好,只是看起来娇弱罢了,不过是得调养一阵子,我到底心里不放心,她以前是吃过苦的。”
学慧便道:“我这里到是有个极好的大夫,等一会儿回去了便让他到府上去看看,顺便给姑姑也请个脉。”
赫舍哩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挤兑她,说她能生,她笑着捏了捏学慧的脸蛋:“你也好意思说,你不也有两个阿哥了,还是正能生的时候。”
学慧却想起了家里的事情,脸色不如先前好:“我家有个通房不声不响的竟然有孕了。”兆佳氏撇了她一眼:“也是个王妃了,一点大家气度都没有,不过一个不受宠的通房,有了身子又怎样,能不能生下来先不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值当你在这掉脸色?”
学慧这才有了些小女儿的情态,嘟着嘴依着赫舍哩:“你看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额娘就这样说我。”
赫舍哩笑着拍拍她的脊背:“舅妈也是为你好,就是真有的孩子,你抱了养在自己跟前就是了,怕什么。”
学慧拧了赫舍哩的手一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姑父心疼你,一个妾室也没有。”
这一句到说的赫舍哩红了脸,啐了她一口:“没大没小。”
学慧却坐直了身子:“说到这,我到是想起来了,姑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难不成就一直这样?”
鄂尔泰如今还没有正式职位,赫舍哩叹气:“不瞒你说,如今殊兰进了四阿哥府,咱们也没有旁的选择。”
学慧微微颔首。
自索额图一党倒台,虽不至于乱了朝堂,但却乱了一干臣子的心,谁不想有一番作为?谁也不想站错了队,如今的朝堂是不见刀剑之声的血雨腥风。
重生步步芳华(清) 第18章 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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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终究是去了,大阿哥去的最后一晚上,胤禛一直守着,跟前侍候的丫头都说胤禛眼睛都是红的,显见是极其伤心的。
胤禛三日没有在府上过夜,虽说是小孩子,家里一众人还是不敢穿太过鲜艳的衣裳,吃了三天素食,才揭过了此事。
额尔瑾每日以泪洗面,身子越发的不好,众人都不敢将她不能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让她好好养着,二格格还要靠她。
如今府里唯一的阿哥是李氏生的,李氏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巴结她的人,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过了年给殊兰过了生日,离殊兰的嫁期就越发近了,赫舍哩不但要忙着清点嫁妆又要给殊兰调理身子,又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年老的嬷嬷,看着一脸的严肃却教的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殊兰虽然脑子里记得事情多,但被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出来还是害羞,不过她到是明白男女相处,这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十分重要,事关子嗣大事,她到也认真地跟着学。
就是怜年和吉文也被学慧带着特特的让人教导了一番,准备的那一房下人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李福庆三十五岁的年纪在管账管铺子上很有些本事,有两个小子一个闺女,大小子李书十八岁不同于他父亲的老实细心,却是个最机灵的,外出跑腿绝对不在话下,二小子李二书十六岁生了一身的力气,跟着武师傅学过些拳脚功夫,女儿只有十岁,等进了府给殊兰做个二等的丫头也没有问题,李福庆的婆娘又是个能生的,待个几年下去,这一房人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人,人越多殊兰的助力也就越多。
直到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殊兰才回过了神,她见着站在一旁的赫舍哩几乎哭晕了过去,眼里也酸涩了起来,眼见着要落泪,一旁的嬷嬷忙道:“可不敢哭,仔细花了妆面。”
苏尔氏也劝道:“这是喜事,大嫂子在哭就要惹的新娘子哭了。”
赫舍哩这才缓缓的收了泪。
鄂祈本来觉得高兴,这会才觉察出不对,拽着殊兰的吉服眼巴巴的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殊兰弯腰摸了摸他圆嘟嘟的脸颊:“姐姐不再家你要乖乖听话。”
她一弯腰胸前挂的朝珠就垂了下来,看着分外清楚,格佛荷极其羡慕:“姐姐今天真漂亮。”
殊兰起了身,拉着赫舍哩的手:“额娘,你若再难过,连女儿也要哭了。”
正说着鄂实和鄂宁笑嘻嘻的跑了进来:“见着四贝勒了,给了咱们不少荷包呢!”鄂实又手脚并用的形容:“有这么高,我要仰着头看,就是不笑。”大家又笑,苏尔氏拍了拍他们道:“听说四贝勒就是面上冷。”她大概是怕殊兰听着心里不舒服。
又有嬷嬷进来道:“四贝勒已经进府了,老爷在前面招待,侧福晋也该起身了。”
殊兰被众人搀扶着去了前院给老太太,鄂尔泰和赫舍哩跪下磕了头,从此以后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了。
老太太想起她素日的好处也落了泪。
鄂尔泰和赫舍哩强忍着眼里的泪教导了她几句,就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胤禛穿着一身贝勒吉服,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他只看的见殊兰的身影,却并不能看见她的样子,小半年未见有些想念,想着她这会定是羞的红了脸,又有些想看看盖头下样子。
他这样想着脸上就柔和了很多,抿着的薄唇就有了弧度,也只亲近熟悉的人知道,他这会的心情是极不错的。跟着一起迎亲的几个宗室子弟都在一旁起哄,但毕竟有规矩在,到没有太混乱只显得热闹。
胤禛接了殊兰上了花轿,恍惚中有种终于踏实了的感觉,天高云淡,连这八月的风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明得馨香,醉人心神,街道两旁全是围观的民众,皆是兴奋的指指点点,他本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此时却又觉得怎的没有更多的人来看,好教更多的人知道他娶了她回家了…
外院传来的鞭炮声让额尔瑾一阵恍惚,就仿佛是她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一样,喜庆热闹又透着甜蜜和期待,她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好像是人已经迷糊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按着规矩做了很多事情,等进了喜房坐下,她早就累的浑身酸痛,那时候甚至在想头上的吉冠为什么这么重,连脖子也一起酸痛。
她想笑,最终也是扯出一抹苦笑,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
她也穿着福晋吉服,也要看上去极其喜庆,坐在正屋里思绪却飘了极远,一会听得外头的小丫头道:“轿子进了门了,福晋快去前院吧。”
额尔瑾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在镜子里又将自己的妆容看了看,才搭上李嬷嬷的手向外院走去。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跟旁人拜天地,脸上还要带着笑意,手要紧紧的握着帕子才不会发抖,李氏虽然也是侧福晋但不过是后来生了儿子升成侧福晋的根本没有经过这样的礼节,她这样想,又去看一旁站着的李氏,见她的脸色果然也极其不好,她心里这才舒坦了几分。
拜完了天地,进了洞房,便要挑盖头,三福晋跟额尔瑾走在一起低声问她:“听说这一位可是极其貌美的。”
这个大家都听说了,额尔瑾强笑着道:“这也是咱们的福气。”
八福晋虽然将钮钴禄雪珊在脚底下踩的死死的,但还是极其不舒服,就是看见别人家的侧室格格,也不自在,闻言没好气的道:“貌美又怎么样,狐媚的样子没得教坏了人!”
即便八福晋是在骂侧室,但这样说额尔瑾怎么能高兴起来:“八弟妹到是多虑了,皇阿玛都夸她品貌端庄,忠肝义胆,一定不会是坏的。”
八福晋到是没有生气,笑看了一眼额尔瑾:“何必呢?”
她不在搭理额尔瑾,上前一步挽起了九福晋的胳膊,低声说笑了起来。
三福晋笑劝道:“不跟她一般见识。”
额尔瑾气的脸都变了色,还是挤出了一个笑意。
殊兰被扶着在床上坐下,听着有人说话:“四哥快揭了盖头,让咱们瞧瞧这位侧福晋。”
殊兰眼前一亮,微微抬头,便对上了胤禛满是笑意的眼眸,她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兴,那一双凤眼因为盛满了笑意,向下弯出了一个弧度,传递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屋子里的人却都静默了片刻,早知道这西林觉罗氏貌美,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摸样。
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如江南三月的烟雨,说不出的妩媚怜惜,就是静静的坐着都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风情,旁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她似乎都未看见,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微笑接受,一身气度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格格。
这女子是天生的尤物,有几个男子能逃脱她那一双眼眸,就是女子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胤禛掀了盖头,撒了花账喝了交杯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就离了屋子。
额尔瑾的心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带了笑意跟她说话,叫了一声妹妹。
殊兰抿嘴道:“请福晋恕妾身无礼。”
新嫁娘此时脚都不能沾地,殊兰只坐着向额尔瑾福了福身子。
额尔瑾在看又觉得她眼神清澈明亮,到把对她的不喜减少了几分:“无事。”又嘱咐武莹莲和敏兰在屋子里陪着她带着李氏一起出了屋子去后面陪女客去了。
李氏出门前有回身看了她几眼,却见殊兰毫不避讳的也笑看着她,又怕自己气势上弱了被她小瞧,便不再笑了,朝着她微微点头。
屋子里众人都散去,只剩下殊兰主仆还有武莹莲和钮钴禄敏兰。
武莹莲笑嘻嘻的向她行礼又道:“又见着姐姐了,以后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了。”
殊兰笑着点头,见钮钴禄敏兰一直看她,便又朝着钮钴禄道:“钮钴禄妹妹。”
敏兰抿了抿嘴,她本想着见到的不过是个小家子气的侧福晋,却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气度,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一时到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一会才道:“又见着侧福晋了。”
武莹莲诧异的道:“妹妹竟然认识侧福晋的。”
钮钴禄又看了一眼殊兰才道:“以前只见过几面。”搪塞了过去。
殊兰挑眉,不接她们两人的话,让怜年和吉文抓了糖果和瓜子给两人跟她们慢慢的说话。
武莹莲得了糖果便笑嘻嘻的说开了:“福晋住的是正院怡清居,两进大的宅子呢,旁边就是李侧福晋的院子品芍居,虽然只有一进,但盛在屋舍多而精巧,里面种了不少芍药,五月份得时候很是好看,奴婢听说,是爷特意让人给种的,就是院子牌匾都是爷亲自写的,李侧福晋如今在后院里可是独一份,姐姐若遇上还是要注意一些。”她仿佛是为了殊兰好,但何尝又不是在挑拨,告诉她李氏是最受宠的,难道不是要让她将矛头对象李氏?又听她道:“宋姐姐和钮钴禄姐姐跟着福晋住在正院,钮钴禄姐姐如今可得福晋的欢喜了,往常总让在跟前侍候着。”
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后院里还有好几处宅子,爷跟福晋给姐姐挑的是西边的芳华院,也是两进的大小,只比福晋的稍微小了一些,第二进的院子里还带着个小花园,很是精巧,虽说是偏了些,但是却是后院里除过正院最大的一处了。”
旁的到不说了,她只一个人,给她挑为什么就非要挑个最大的?说白了最大的原因是偏僻,胤禛去她的院子并不方便,但若以为了表示看重为由挑一个大一些的又显得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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