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的历史都崩了[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绯
就在这时,从外归来的江彬命人打开了殿门,押着一个双手被反剪、嘴巴被一块抹布塞住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朱厚照向前一步,伸出手,一把扯去了男子嘴里头塞着的那团污秽东西。
才刚撤去了东西,钱宁便哭喊着开口了:“陛下明察,臣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任何反意啊!”
还没等朱厚照说什么,江彬就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本是阉宦家奴出身,陛下待你恩重如山,又有何处对你不起,值得你如此出卖!”
这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被押着跪倒在地的钱宁闻言通红着眼抬头,死死地盯住江彬的脸,却因为顾忌朱厚照而不敢发声。
朱厚照的语调慢悠悠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钱宁,你既决定背叛了朕,也不必多解释什么,押下去按《大明律》处置吧。”
明朝的皇帝如果不是在极其正式的场合是不会用“朕”这个自称的,而是会用“我”“吾”,以示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旁人的亲近。
而朱厚照这时候自称朕,显然是决定要公事公办,并不打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钱宁了。
钱宁深知这一点,此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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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任何顾忌:“陛下莫要被小人蒙蔽啊”
他在生死关头爆发了巨大的力气,猛地挣开江彬的钳制,伸手一指元让的方向:“此人是宁王的走狗,乃是内贼,若留此人在陛下身边,定要祸乱朝纲、取而代之啊!”
元让没想到他就在旁边吃了个瓜,都能被人瞬间扣上这么一口巨大的黑锅。
这关他啥事儿啊。
朱厚照听得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而钱宁看到没人阻止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还想再继续说下去。
正当他准备张口的时候,却只见眼前一道看不清的白影一闪,掠过江彬的身边,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宽袖一挥,咯一下就把钱宁的下颌给捏碎了。
这咯的一声弄得江彬寒毛都快竖起来了娘嘞,听着就很疼啊。
沈砚扯过一旁的绢布擦了擦方才抓着钱宁下颌的手指,继续坐到杨廷和的边上当布景板,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面对江彬都快把“瑟瑟发抖”四个字写到脸上的眼神,沈砚甚至还冲他谦和地笑了笑。
江彬扭头,顿时一个激灵别……别吓我,你这一笑很让人毛骨悚然的好不好。
杨廷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继续瞅着他手头上的奏疏,但目光却时常“不经意”地扫过站在前头的小皇帝。
由于是万里晴空的白天,文渊阁内并没有点多少灯。朱厚照站在明暗的交界处,半个人暴露在泻下来的阳光下,而另一半则是没在阴影里,久久不动。
恍惚间,江彬觉得他似乎看到了一尊雕塑。
朱厚照挥挥手,示意江彬把他带下去行刑。
江彬低声应是,在即将踏出殿门的时候遥遥地朝朱厚照望了一眼。
那人负手而立,闭着眼睛。
江彬垂眸,低下脑袋匆匆地走了出去。
半晌,朱厚照叹息一声:“人常说‘帝王之尊’,难道这位置当真有那么好?”
杨廷和放下奏疏,拱手道:“陛下言重了,天子即是天子,朝臣就是朝臣。”
朱厚照嘴角一勾,有些讽刺:“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好,拘束死了。”
“还请陛下慎言。”杨廷和摇头。
朱厚照无奈,两手一摊:“我也不打算去亲征了,直接命地方守军把宁王抓起来便是,至于京城,三大营那里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原谅我今天的短小,作者菌后天要考试惹,为了不挂科得好好复习,所以明天缘更噻。
第54章最喜欢你
待杨廷和张永一干人等领命离去,殿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朱厚照负手而立,装逼一般地沉默不语,试图把气氛弄得低一些。
元让用眼神示意沈砚你知不知道他在干啥?
沈砚对他打了个手势宁王。
元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来是为了钱宁方才喊出的他勾搭,哦不,勾结宁王一事。
朱厚照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相互传情的样子,一颗小心脏已经开始抽搐了。
虽然他流连花丛荤素不忌,就喜欢玩跟别人不一样的,可他心底未尝不向往也能有个一人跟他感情这么好是那种互相包容,互相小心翼翼珍重着的情谊。
于是沉默着沉默着,他就把自己给沉默地感怀起来。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寂寞如雪。
元让看着朱厚照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宁王的事在印象里跟他没啥关系,除了穿越之始接触过以外,其余时间元让都在跟朱厚照鬼混。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托腮等着朱厚照的下文。
在两人的沉默下,最终还是朱厚照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我不相信钱宁的话,但他一向是不会空穴来风的,你跟宁王有过接触?”
元让浑不在意地点头:“有啊,我知道他要谋反。”
不过先生和杨廷和极有默契地一致叮嘱他不要告诉朱厚照。
朱厚照叹息一声:“你早说嘛……”
元让一脸疑惑:“早说啥?”
朱厚照几乎要捶地了:“你早说他要叛乱啊!这样我就能御驾亲征,顺带跑去江南玩玩了!”
沈砚暗暗扶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元让轻咳一声。
怪不得这事得瞒着小皇帝呢。
朱厚照一脸期待地凑过来:“我带你偷偷溜去江南怎么样?我跟你说,秦淮河的伎子可水灵……不对”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沈砚的方向,话锋一转:“江南那儿的做的甜点特别致……”
元让不买他的账:“我不注重口腹之欲。”
朱厚照急了:“风光特别好!”
“没兴趣。”
“气候好!”
“我哪都能适应。”
朱厚照咬牙,放出了大杀招:“文人最喜欢那地方!”
元让果断应声:“好!”
沈砚起身准备走出去,幽幽留下一句:“你还是先把新制弄好罢,保不齐哪边会接连叛乱。”
这可不是假话,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只因为这新制能带来的好处虽然令人心动,但实施起来却要得罪一大帮人。
内阁倒是没改,但都察院御史这种已经沦为党争工具的东西就改成了考察地方官员以及中央官员的机构了。
京官由于是在京城的,不敢造次,多数都比地方官员要老实一些,便六年考察一次,而地方官,尤其是鞭长莫及的某些地方就必须三年查一次了,而且查的极其严格,全部记录在三本册子上,一本留作底册以待查询,一本送六科,而还有一本则是交予内阁。
其余都是些改革税摊丁入亩一类的,都是些重要却零碎的改进,而且一时之间还不会对京城造成什么激烈的影响,最能引起京城轰动的却是对那些勋贵的处置。
明代的藩王都是去封地的,而且其嫡长子世代罔替,皆为亲王。
这会儿新制却叫他们全都留在京城,并且代代降等袭爵,爵位一代比一代低,直至庶人。
这还了得,一下子肯定能引起那些藩王的哗变,于是新制中又加了一条宗室子弟无论何人都能科举做官。
说白了,明朝政府的态度就是不准备养废人了。
要是十几代都没人能有啥出息,那这一脉才是废了。
还有一条,官员之间严查贪墨。但在这个几乎人人可贪的朝廷里也要割掉好多人的心头肉。
毕竟就连德高望重如杨廷和都贪过几回。
这也是比较无奈的一件事:明朝官员的工资太低了。
低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你像海瑞一样半分不贪,那你面对的结果就是家徒四壁,虽然到不了喝西北风的程度,却也是相当“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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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清朝官员的工资更低(这下确实能喝西北风了),但他们设了个养廉银的制度,即使八成都被上面给贪了,到不到得了真正该拿它的人手里还难说,但这确实是粉饰太平安抚人心的一种应急方法。
当然,历史上清朝这么做的结果,也是使得日后的贪墨更加严重了。
还能怎么办?直接加工资呗。
这一加还加得挺多,至少是原先的两倍以上了。
另外其余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儿倒也造成不了多少影响,但大改的这些东西已经十分危险了,朱厚照也早已暗中准备好了军队,由亲信掌控,若是一有不对劲的苗头就开过去镇压。
元让瞧他:“我以为你第一个就会改内阁,没想到居然没变。”
毕竟对君主权利限制最大的就是内阁啊,他还以为朱厚照要搞一出集权呢,谁想到他非但没集权,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放了权。
朱厚照摇摇扇子,因着马上要去江南玩而乐颠颠的:“我也不敢保证大明接下来不会出昏君啊,现在有内阁倒是能治一治。”
至于后世子孙会不会有意见,并不在朱厚照考虑的范围内。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亲自出兵南昌,准备“平定”宁王叛乱。
枣红色的骏马上,朱厚照咧着嘴,双手离开缰绳朝头顶一举,几乎要跳起来:“出去玩啦!”
江彬忙不迭靠近他想扶住这祖宗要是摔着了那可就要命了。
谁知朱厚照竟伸手往他脖颈上一勾,弄得江彬身体一歪,心里头既开心又紧张,险些掉下马来。
接着朱厚照又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在江彬眼里的那个死太监张永的脖子,乐颠颠地,仿佛真是哥俩好一般。
江彬死鱼眼看着朱厚照的另一只手:“……”
算了算了,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另一处,元让没兴趣跟朱厚照闹,而是跟沈砚并排走着。
他凑到沈砚跟前,期待地看着他:“不是听说文人最喜欢那地方吗,为什么先生不见高兴?”
沈砚轻笑,拨开他额头上的一绺散落下来的发丝,缓缓道:“不,我很高兴,也很欢喜。可我不是最喜欢那地方,我是最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江彬日常扎心/内牛满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改革的地方有一部分是张居正在历史上做的。
话说小可爱们想看江彬番外还是钱宁番外啊?这俩都挺有趣的。
第55章遇刺了啊
身为后世名垂青史的一代首辅杨廷和杨阁老,最近两天有着十足想要以头撞墙的冲动。
先是那个亲口说出“不打算亲征”的小皇帝又偷偷瞒着他南下跑去亲征了,紧接着他便到了快马加鞭的急报:小皇帝路途遇刺、生死不明。
杨廷和都快怨声载道了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朱家的,所以今生他才摊上了这么一个活宝祖宗。
生气归生气,杨廷和还是调动所有人手,死死地压住了这桩消息。得刚开始变法就使得朝野惶恐动荡,让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事实上杨廷和得到的这桩消息是误报,而且纯粹是因为报信的人听错了。
遇刺的确实是朱厚照,但生死不明的不是他,却是他的亲信江彬。
在几年之前,钱宁是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而江彬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武官。
一日,朱厚照心血来潮弄了只大老虎进了豹房,并且把它身上的所有枷锁都解开,唤众人前来逗着玩儿。
就在玩的尽兴的时候,老虎便嘶吼着好死不死地朝朱厚照扑了过来,可朱厚照却站着不动,还有心情笑着招手,叫钱宁上去制服老虎。
钱宁打死不干,而且第一反应就是跳远了些开玩笑,他讨好皇帝不过是为了高官厚禄,但救驾之功再好,那也要有这个命享才是。
命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朱厚照仿佛早就料到了钱宁这样的反应,摇摇头,准备亲身上前制服老虎。
但就在这时候,江彬跳了出来,猛地扑上去与老虎肉搏。
风险总是伴随着机遇的,江彬在做出这个举动之前就清楚这是他的机会,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武官翻身的机会。
果然,朱厚照被他打动,加之江彬善于逢迎、极尽讨好之能事,眉清目秀长得也不差,于是便提拔他步步高升,也逐渐疏远了拒绝救驾的钱宁。
钱宁心生暗恨与悔意,却对此毫无办法他的一切权力都来自朱厚照,朱厚照一旦不满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多年前的那一次救驾,是一场掺杂着功利心和算计的。
而这一次,却是江彬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而为之的。
那日,当地知府设宴款待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一行人。
元让一向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在进城之前就找了个借口拉着沈砚跑去城外玩了。
可恰恰是这一次某个人形杀器的不在场,事情就这么巧合的发生了。
这儿的知府勾结反对新法的勋贵乡绅乃至地主们,私养死士,意图行刺谋反。
能在千军万马当中冲来冲去,浪的飞起的朱厚照自然是没这么容易就被近身的,但是他吃了洗尘宴上的菜没毒,却能慢慢地令人便浑身使不上力气,头脑晕沉。
知府并没有杀他,因为皇帝大张旗鼓地在外面行动,定会有试菜的小阉宦,但是这种类似蒙汗药的东西是短时间内试不出来的。
而且,若是能挟持到小皇帝当做人质,就更好了。
于是一场刺杀就这么发生了屏风后头忽然窜出密密麻麻无数的身影,朝着朱厚照围拢。
但朱厚照也没那么傻,他手里头可是有数万兵马的,而且就在不远处扎营。
江彬一边拖着昏昏欲睡的身子护着他,一边往天上使劲儿丢了颗信号弹。
信号弹的意思大伙儿都懂,那是发生了紧急军况的时候才会用。
知府一看情况不妙,便顿时心生杀意,下令不计损伤的速战速决。
朱厚照在亲兵的拱卫之下突围了出去,却迎面飞来一道角度刁钻,避无可避的乌黑箭矢。
箭矢上显然淬了毒,乌色之中还泛着幽幽的绿光。
朱厚照虽然没能避开箭矢,但在他前面却有人急急扑来替他挡了一回,毒箭直射后心,好在偏离了几分,没有真正当场毙命。
扯过来一看哎呀,眼熟,这不是江彬么。
他皱眉,手指往江彬鼻尖一凑,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歇了玩闹的心思,朱厚照扶住这家伙的身子,使尽吃奶的力气一拖便把他拖上了马。
看着挺瘦,没想到重的跟头牛似的。朱厚照嫌弃脸,却还是稳稳当当地一路抱着他策马冲出了重围。
张永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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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
朱厚照狠掐了一把大腿,试图驱散走蒙汗药带来的昏昏沉沉,低声道:“围起来,一个都不能跑了!”
张永领命而去,而朱厚照的那匹宝贝红马也颇有灵性地向城门那跑去,离混战的地方越来越远。
看见信号弹急匆匆跑过来的元让瞧着江彬双眼紧闭、浑身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先止血再拔箭!”
说罢忙不迭从朱厚照手里接过江彬,把他翻过身来伤口朝上,手指唰唰唰点了几下止血,顺带阻止毒素扩散。
这是典型的江湖之中紧急处理伤口的方法。
沈砚过来往上面补了一个地方:“漏了这里。”
虽然那儿不起眼,却是影响止血效果最重要的地方。
元让缩缩脖子。
这会儿沈砚倒是几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他冷静道:“先去个干净的地方拔箭,此伤不在后心,却是穿胸而过,若是偏了半毫便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照照其实挺渣的……
说实话,在感情这方面,照照还真的比不上只娶了张皇后一人、极其专情的他老爸弘治帝。
他老爸就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夭折了,另一个就是照照,于是就把他宠坏了orz
第56章都别吵了
由于御驾亲征表面上的目的是南昌,所以天子的兵马是向南行进的。
出事的地方正是保定府,离京城并不太遥远。
保定府。
江彬被就近抬至一处亮敞的医馆内。
里屋只有元让他们几个,但是外面挤着的一群医者却吵得不可开交,其中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洋人。
随行军医扯住那洋人的领子,面上微有薄怒,两脚一跺率先开口:“以毒攻毒?亏你想得出来,江提督的身子骨本就不甚康健,叫你一下子这么倒腾,毒倒是解了,人的命也没了!”
那洋人的领子被提起,也瞪着一双碧眼,涨红着脖子,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反驳:“那毒的烈性极大,如果不以毒攻毒,你在短时间里到哪里配最合适的解毒/药去?他有慢慢治的这个命吗?”
朱厚照在里头听得心烦,两指掐了掐眉心,留下一道红印子,掀开帘子探头吼道:“安静点,吵死了!”
这句话一喊,嘈杂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就在朱厚照极度焦躁的时候,一个从外头回来的小厮掀了帘子,端了一碗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了里屋。
元让眼睛一亮:“来了。”
朱厚照瞅着这碗仿佛还带着些血腥味的药,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端着,起身走向勉强倚靠在床上、箭还没拔下来的江彬。
因为接连受到毒素影响的缘故,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元让探头看他这碗药的药方倒是先生弄出来的,什么都好,就味道稍微难喝了一点……
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千奇百怪的虫子了,或许江彬喝药的感受还能比他幸福一些。
事实证明江彬并不“幸福”,因为昏迷之中的他无法自主做出吞咽的动作,加之朱厚照也没有任何喂药的技巧,他根本就没能喝进去。
还没等元让去帮忙,朱厚照就把那碗东西塞到了张永手里。
张永瞪大眼睛,疑惑地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朝他努努嘴,做了个吹气的表情。
元让倒是看懂了朱厚照的意思这不就是人工呼吸么。
白面无须的宦官张永这下脸是真的发白了,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朱厚照催促他:“快去,别耽误治疗。”
张永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端起瓷碗含了一口,准备去给江彬喂药。
谁知道他刚入口,一阵古怪至极的味道便顺着舌头直直地蔓延到四肢百骸,直令人受不住想吐。
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张永“噗”地一下子全部喷了出来,接着便双腿一蹬白眼一翻,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元让嫌弃这装晕技术太差了好不好。
不管张永到底是不是故意在耍赖皮,元让还是接过碗,走上前捏着江彬的下颚,迫使他嘴巴张开,往里头灌药,接着托起下巴一抬,迫使他咽下去。
好在这回成功了。
朱厚照松了口气,招手让小厮剪开江彬背上的衣服:“可以取箭了。”
这小厮是随行军医的副手,属于学徒一类,平日里经常干这种活计,比站在这的任何人都要熟练。
待他划开那部分衣物,伤口狰狞的全貌便显现了出来。
薄薄的皮肤被穿透,肌肉撕裂地极其严重。虽然血是止住了,却因为毒素扩散的缘故微微发黑。
插在身上的箭还带着倒刺,如果硬要用蛮力强行拔出,那江彬的这条小命就真不保了。
朱厚照偏过头来,有些不忍。
这时,沈砚取出了一个青色的颈状小瓷瓶。
元让从没见过沈砚拿出过这样的东西,有些好奇的凑近了看。待看清那东西的全貌时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清楚地看到小瓶里爬出了一只肥肥白白的蛊虫,一时之间身上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忙退开两步,但又因为好奇,虽然有些恶心虫子,却还是站远了眯眼望着接下来的后续。
那蛊虫颇有灵性,它张开嘴巴时露出了满腔尖锐的牙齿,一口一口啃着,竟把那根满是倒刺的箭吃掉了一大半。
朱厚照的嘴巴也张开了好凶悍!
沈砚把它回去,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放出另一只肥肥白白的小东西继续吞噬着这看上去坚硬无比的箭矢。
朱厚照睁大眼睛瞧着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虫子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元让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凑到沈砚跟前咬耳朵:“先生莫不是平日里都把这些带在身上吧……”
沈砚轻咳一声:“只是临行前捎带上了而已。”
他虽然不讨厌蛊虫,却也不喜欢这东西,把它天天带在身上就纯粹是元让瞎脑补了。养几只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一回难得大发善心给江彬用了上。
元让很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
沈砚挑眉:“你讨厌它?”
元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怕倒是不至于,就是讨厌的紧。
“以后为师不用了,左不过也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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