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的历史都崩了[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绯
元让错愕:“那为何……”
“不过是省事罢了。”
果然,沈砚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了元让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的神情。
而此时,他的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了一丝奇妙的快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呵呵: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下去啊。
心机砚:……
第60章寻而不得
元让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望着眼前之人愈发沉静淡漠的目光,他又有些迟疑。
元让抬头,微微睁大的眼里满是犹豫:“先生……”你在说什么?
他从未如此期盼过是他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沈砚这回注定不能如他的愿。
只见生的极为俊秀的白衣人抬手在元让的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光照之下显得愈发白皙,放轻了嗓音低声道:“你猜,它有多脏?”
他眯起的眸子里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又仿佛是令人沉溺的爱欲。
元让的心脏像是骤然被一只巨掌碾压过,极为酸涩的痛意蔓延开来,浑身的气力似乎都散了去。
他想要握拳,可手指只能缓慢地蜷缩起来,且依旧在不断颤抖着。
他像是第一回见到沈砚似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口中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不,我不猜……”
声音颤的厉害。
见他这般反应,沈砚好似忽然间清醒了一般,伸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被那人瞬间挣脱了开。
“先生,您教我圣贤书、教我为人的道理,
也教过我待人以诚,待人以实,尤之益也。
更教过我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
元让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瞒着我!”
语气激烈,尾音还带着满满的愤怒。
沈砚心里一紧,脑内再混乱也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用力扳过他的双肩,垂了眼帘微低下一些头,使自己能够平视元让:“是为师错了。”
元让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不言语。
“让儿,别生我的气……”沈砚蹙眉,转到他偏头的那个方向。
元让咬牙闭上眼睛,好似并不想让自己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
“让儿,”沈砚无措地立在他身前,轻声道“……看我。”
他的语气满是恳求,软和到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回答他的除了元让颤抖的愈发厉害的肩膀,就是无声的沉默了。
分明是带着丝丝暖意的春日,如今却比寒风更料峭。
见他如此,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弧度:“我本就是这种……满心毒辣不择手段的人,更不是什么君子。”
他顿了顿,继续哂道:“你是不是觉得被我骗了,或是觉得……卑鄙恶心?”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往常的温柔,可这一字一句却是毫无温度,甚至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元让闻言呼吸一窒,死死地攥着刀柄,眼角却渗出了湿润。咬紧牙关,口中猛然尝到一股铁锈味。
他的身子依旧颤抖,恍惚置身于万里霜雪,又或是百年的冰窟之中,用尽了浑身力气都无法回暖。
可就算犹是如此,元让也没有睁开眼,或是回答哪怕一句话。
……
不知何时,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微风停留在杨柳枝头,虽然掀不起多大的弧度,但却使垂落的枝条划破了湖面的宁静。
元让握住刀柄的手向下滑落,用力抓住被他弃了刀鞘毫无遮挡的刀刃。
没有内力护体,锋利的刀很轻松地就割破了他的右掌入了肉,伤口翻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飞溅在草地上,把一片青绿都染上了血红。
钻心的疼。
可即使是这样钻心的痛意,也丝毫遮掩不了脑内席卷涌上的强烈眩晕之感。
他跑到驿馆去寻。
他跑到亭子去寻。
无果。
元让终于想到了什么,去了朱厚照那里,托付他一同寻找。
江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元让摇头。
朱厚照虽然比江彬淡定一点,但也很是惊讶:“你们俩……都能吵架?”
在小皇帝的认知里,这两个人要是都能吵起来,那天底下就没几对不吵的了。
元让叹道:“不是吵架,是我自己的问题。”
朱厚照哎了一声:“我尽量吧。”不过依着沈砚的性子,如果他有意要躲,那怕是等到他手底下的人累死都是找不到的。
见元让要走,朱厚照还好死不死地添了一句:“我跟你说,那群文人把面子看的比天高,无论什么事儿他们都不会对你服软的,所以说文人就是麻烦……”
江彬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拖走别刺激人家了!陛下你看看元明允的表情啊!
元让抿唇,却顺着朱厚照的话猛然忆起了那句低声下气的恳求。
那时候,先生会不会也是如同他现在的这般心绪。
绝望,又带着一丝希望。
但他当着先生的面,亲手把这一丝希望给掐断了。
所以如今的这般结果,也是他自己求来的。
元让寻遍了两淮,寻遍了江南。
他寻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
可是无论哪里都再没了那道熟悉入骨的身影,好似他要找的人并不在人间,抑或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元让头一次尝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他漫无目的地晃着,冷着脸,周身的气息冻如霜雪,却难掩失魂落魄。周身的路人见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纷纷闪避,生怕他得了传说中的疯癫之症,更有甚者还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元让并没有理会那群人。
他继续着他那可笑却毫无曙光的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他的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远处嗓音犹如出谷莺啼的歌伎清唱的一曲《长恨歌》。
“……
排云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歌伎的嗓音极为灵秀动人,却终究少了几分愁绪感情,多了几分调笑狎昵,仿佛是在讽刺他的可悲。
元让愣神,仰起头来望着天边飘卷的流云
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你说过即使我讨厌你也不会走。
你还说过你最喜欢我。
骗子。
总是骗我。
……
随着他朝相反方向的走远,歌伎的吟唱之声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走到了哪里,路人的身影也渐渐远去,直至所见之处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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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元让终是再也支持不住,猛然抽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俯下身子,任凭泪水肆意滑落。
先生,我不闹脾气了。
你回来……别躲我了。
元让蜷起身子,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用尽浑身力气压抑着。
就在他几近崩溃绝望之即,忽然有一人自背后而来,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再后来感受到他并没有排斥之后,便加重了力道,把元让紧紧扣在怀中。
“回家吧,跟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我是能用be桥段打出he结局的人。
黑化版小剧场:
就在元让几近崩溃绝望的时候,一股异香直冲鼻端,使他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刹那间他的后颈一痛,眼皮沉重地阖上,背后的来人一手刀便把他敲晕了。
……
不知过了多久,待元让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无尽的暗。
他的双手被特殊的链子反绑着,莫说挣脱逃跑了,就是松动都别想松动一下。
元让扭身试图挣扎,却并不能挣开哪怕一道缝隙。随着他的动作,细细的链子磨在地上拖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逃不掉的。”
灼热的气息扑在元让耳畔,而后耳垂触到了一阵湿热被温软的唇舌包围。那人不但用力吸吮着,甚至一边用右手不安分的轻掐着他的脖颈。
元让仰头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伸长脖子,努力忍耐住敏感处被挑拨的反应。
沈砚见他还欲挣扎,轻笑一声,忽而化吻为咬,牙尖划破薄薄的肌肤嵌入内里,唇上满是嫣红的血。
血腥味弥散。
拉灯和谐!!!!
第61章结局之痛
回家?
家,这是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元让认知里的词。
白衣人的声音习惯性地带着熟悉的暖意,就如同他的面具一样。
但元让无法否认,沈砚待他永远是这样温柔。
而这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面具,或许是他更深的内里也说不定。
那种真正的、只对着他一个人掏心掏肺的温柔。
“沈砚。”元让忽然道。
这是他第一次叫先生的名字。
“我在。”
“沈砚。”
“嗯?”
元让试探性地唤了两声,也没了下文。
半晌,他猛地挣开沈砚的怀抱,赌气般捏紧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腹部挥去。
这一拳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在触到衣料的那一瞬就了手,元让气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搞得他都不能理直气壮地发脾气了!
沈砚被他一下子推开,又继续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只要你不再气我,怎么打都行。”
他顿了顿,侧脸靠近贴住他的右颊,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别打脸,若是打丑了,你就更不想要我了。”
元让被他逗笑了,睫毛小幅度地颤动了一瞬:“欺师灭祖的事情我可不干。”
“不是欺师灭祖,是谋杀亲夫。”沈砚纠正道,状似认真。
他敏锐的觉察出元让对他的态度似乎改变了更放得开,也更随意了。
而在从前,元让对他还是显得太过乖巧,也太过拘谨了些许。
这其实是件好事。
元让顺势蹭蹭他的脸,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有妻,则为家。”沈砚的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你是我的妻,我们也该成家了。”
元让一愣,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随即而来的便是心头涌上的一阵狂喜,并且马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喜悦把沈砚一把横抱起就往天上抛。
沈砚:“……”要命嘞。
好在他反应也够快,提起真气潇洒地一翻身,稳稳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眼神默默扫了过去。
元让心虚地朝右边挪了两步,朝他赔笑。眼神飘飘飘忽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他见沈砚的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便溜溜达达跑过去凑到他眼前:“那我们……去成亲吧。”
沈砚郑重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走罢。”
夕阳拉长了两人并肩的身影。
此生,幸甚有你。
我必不负焉。
*
江彬最近不是很开心。
先前还一脸万念俱灰、要死要活的元让,在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家刚找回来的“媳妇”跑了,说是要去别的世界去拜父母入祠堂成亲。
瞧瞧,人家这都要成亲了,可他姓江的都快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个影儿。
不,影儿还是有的,在他梦里头。
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自从上回差点被毒箭一发穿心之后,朱厚照就严肃地警告他要护好自家的小命,并且为此还又挑了一群亲兵守在他身侧以示决心。
不管江彬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只能诺诺答应。
正德十五年。
八月的清江浦虽有些暑意,但景色却是极好的。
清水淙淙,鱼虾浅底,时不时还有大鱼扬起尾巴往水面上甩。这一甩就勾得朱厚照心痒痒。
“江彬啊,随我一同下水钓鱼如何?”
江彬的第一反应就是犹豫朱厚照生在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而他虽然会水,却不怎么于此道。
见江彬犹豫,朱厚照不悦道:“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江彬的眼里满是恳切:“陛下,就在这岸上钓罢……”
朱厚照一甩袖子:“岸上有什么好玩的!张永,你去备船。”
张永一礼,应声而去。
见他执意如此,江彬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去另一旁喊会水的亲卫随行,得发生意外。
而即便是这样,他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分明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可落在江彬的眼里就如同万丈深渊,直教他脊背发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张永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便拖来了一艘小船,虽然不甚华丽,却透着一股能叫文人把玩一般的致。
一行人上了船,朱厚照蹲在船头瞧着亲卫们撒网,而他自己手里则是拿着一杆鱼竿。
浮标半天不动。
就在朱厚照泄气的时候,却瞧见亲卫们的渔网上满是扑腾的活鱼。
他顿时眼睛一亮好家伙,原是在这儿!
朱厚照叫亲卫散开,捋起袖子准备自己拉上来。
可谁曾想,这一用力就用力出了事儿。
船受力不均,翻了。
因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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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倾斜而落在水中的朱厚照一边咕嘟咕嘟被迫喝着凉水,一边后悔没听元让和江彬的话。
他不会游泳,只能拼命瞎扑腾,却越扑腾越下沉。
鼻腔里呛进了水,尤其酸涩,他甚至感受到这看似清澈的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往深水里下去。
混沌间,他似乎听到了江彬和张永那些人的呼喊,却再没了力气回应。
朱厚照拼命地想要探头,却发现这根本是无济于事的徒劳。
他或许就要死在这了吧,朱厚照想。
迷糊间,他的脚底似乎踏到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还在把他往上托。朱厚照直觉性地皱眉想要把那东西捞上来,可双手却根本不听使唤。
在最后清醒的一瞬,他终于看清楚了潜入水底把他往上托的人。
是江彬。
最终朱厚照还是因为呛水过多而晕了过去。
*
“皇爷,您醒了?”
张永见朱厚照扶着额头坐起来,立刻上前托着一碗苦药奉在他面前。
朱厚照也不忸怩,干脆地仰头喝下,感受着回溯的力气,问道:“江彬呢?”
平日里都是江彬抢着干这种事的呀。
他原以为张永会立即回答他那些诸如“监督宦官们煎药去了”,或是“累倒了在歇息”,甚至连“江总督身子不爽”都想到了。
却唯独没想到张永会满脸犹豫且忐忑地着对他讲:“还请皇爷……节哀。”
节哀?
朱厚照皱眉,抓着江彬的袖子,瞪着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永的头更低了,似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颤抖着声音道:“江总督去了。”
去了……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朱厚照原以为自己再不济总得有点伤感,可他却发现自己很平静,平静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听见自己对张永说:“带我去看。”
张永吓得直接一骨碌跪在他面前:“皇爷,万不可让脏东西冲撞了您的贵体啊!”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怒道:“什么贵体不贵体,朕难道不是人吗?快带朕去!”
见他发怒,张永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遵旨。”
朱厚照随意扯了件赭黄龙袍披上,随着张永进到了一处阴冷的屋内。
里面只有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像是刚死没多久。
朱厚照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把脸部那一块掀开。
张永看见他的动作想要上去阻止,犹豫了一瞬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在了一旁。
江彬的面容很平静。
他不是淹死在水中的,而是在被人救起之后因为肺部入水导致了极严重的并发症才去了。
而小皇帝则要比他幸运一些,因为及时被救起,肺部并没有呛进什么水,所以才这么快地醒了过来。
朱厚照的指尖按着他已经微有些僵硬的面部,划过清秀的眉眼,最终鬼使神差地停留在了尸身的唇上。
若是江彬还活着,定会为此而欣喜若狂,甚至晚上兴奋地睡不着觉。
可惜那人不会再回应他了。
永远也不会。
他目光放空,神色迷茫喃喃道:“朕生气了……你快起来哄朕。”
“起来,快些。”
“再不起来,朕就要生你的气了。”
你快起来啊。
你不是最看不得我不高兴的吗?
每次我不高兴了你都会哄我,可现在却让我这么难受。
别吓朕了,快起来罢。
朕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发火了,再也不会任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算结局了吧,后面还会有几万字的番外。
历史上的朱厚照死于正德十六年,就是因为肺部入水导致肺炎,不治而死。
这里江彬的死法就是历史上朱厚照的死法。
这俩番外是he啊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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