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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虽未出言点破,余跃暗自汗颜不已,笑意中略带尴尬,一张老脸微微发烫。自身地位水涨船高,哪怕是明显的短板,也会被人自行忽视,就连堂堂一宗之主,也见风使舵,未能免俗。

    “咳咳......宗主谬赞,余某愧不敢领。”

    余跃微微欠了欠身,正色说道。

    “师弟能侥幸突破,全仰仗宗门底蕴深厚,列位先祖前辈庇护,同门平日相互扶持。宗主治理有方,本宗之崛起,指日可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正值喜庆之时,余跃亦投桃报李,大肆吹捧了一番。霍危楼表面淡然,微微颔首,内心还是十分受用,两人相谈愈发愉快融洽。

    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余跃方才辞别宗主,在山脚稍事沉吟,信步来到了一处旧地,放眼整个宗门之内,数年来唯一有过交集来往,唯有阵禁授业夫子曹踞庭。

    “相识遍满天下,知己寥若星辰。”

    人之相交难,相知更难,既是悲哀,也是无奈。

    “原来是余师弟……”

    余跃含笑于门外,一袭淡青法袍,卓尔不群。乍见之下,曹踞庭惊喜交加,眼眸之中瞬息剧变,极其复杂。兴许过于激动,抑或深感荣幸之至,颚下花白的胡须,不住微微颤抖,咽喉处急促地上下滚动。

    与宗主霍危楼会晤之时,余跃成功晋阶的喜讯,早已传遍了“天遗宗”上下。内心显然历经一番挣扎,曹踞庭一阵手忙脚乱,仔细整理仪容,最终神色庄重,躬身施礼。

    “晚辈曹踞庭,恭祝余师叔筑基大成!”

    余跃先是略有愕然,继而一丝苦涩无奈的笑意,浮上面容。

    “咳咳......夫子毋需如此多礼。”

    眼前之人须发花白,已日渐苍老,余跃深深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寥寥数语,淡淡地予以勉慰,在曹踞庭的恭送声中,飘然自行离去。

    “本座初入宗门,即得夫子多方提携,受益良多。所谓饮水思源,筑基回宗之日,特地前来探访致谢。”

    彼此境界的巨大差异,不仅在修为实力上,横着一道天堑,无形之中,也竖起了森严的结交壁垒。即便余跃洒脱不羁,肯屈尊下交,以曹踞庭一板一眼的学究性情,万万不敢接受。

    “唉......平辈论交的过往,唯留存于追忆之中。”

    落日的余晖中,1具高大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曹踞庭一手扶倚竹门之上,神情迷离,独自喃喃低语,眼眸中老泪隐现。

    “自古英雄出吾辈,一代新人换旧人,甚慰老怀!”

    字里行间似欣慰、亦感伤,还带着一丝不舍和缅思。




059.初入内门
    “余某的洞府所在,应是此处无疑。”

    依照宗门玉简的指引,余跃一路行至内门深处。眼前耸立着1座突兀山峰,高达千仞,其上苍翠欲滴,云遮雾绕,且僻静幽雅,堪称静心修炼的福地。

    “嗡嗡嗡......”

    一处跨院坐落在半山腰间,门前禁制完好无损,10来张各色传音符,稀稀落落插于上边,不时发出轻微的蜂鸣之声,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杨某恭祝余道友大喜。”

    “比邻而居,即是有缘,闲暇之余,不妨亲近走动。”

    “张某和余道友境界相仿,外出历练之时,或可同行。”

    余跃取至手中察看,俱是其他同阶所发,无非恭祝之词,以示交好。

    “天遗宗”人丁不兴,门下弟子不足3000名。连同余跃在内,筑基修士仅有53人,除去闭关苦修之士,亦有生性冷淡者,不喜与人交往,贺帖数量如此寒酸,也就不足为怪。

    初来乍到,彼此虽素昧平生,但礼尚往来不可或缺,余跃拣些客套感激之语,一一予以回复,随后掏出身份令牌,打开洞府禁制,浓郁的天地灵气,顿时扑面而来。

    庭院的构筑用料,都极为讲究,别具匠心,修炼设施一应俱全,不过所有房屋徒留四壁,空空如也。好在余跃早有准备,自储物戒中取出常用物品,顿时增添了不少生机。

    安顿下来,余跃盘坐蒲团,开始谋划日后的修炼。

    “借助阵盘之力,对付炼气弟子或3级以下妖兽,其效甚佳,若想加诸筑基修士,除非以特殊宝物作为阵眼,以余跃当下的水准和身家,显然难以企及。”

    失去一大助力,余跃不免神情沮丧。

    “施展符篆省时省力,威力不俗,可惜也不得不放弃。”

    昔日1级符篆在手,余跃越级斩杀妖兽统领,反击杀人越货的邪修,可谓屡建奇功,还因此结下一段露水情缘,偶尔忆起,令人感怀。

    反观2级符篆,仅制作就极其不易,见诸市面数量稀少。加之筑基修士来去如风,防御亦是倍增,即便面对符篆轰击,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唉......此物品质卓越,却不宜公然亮相。”

    轻抚着“锁寒枪”冰冷的枪身,余跃不禁又爱又恨。

    “且余某修为不过筑基一层,勉力发出3记,法力便不堪重负,仅能作突袭奇兵。”

    “唯惊神锥一出,倒足可扭转乾坤。”

    神识攻击之威,自然毋庸置疑。相比极品灵器,其来历远要神秘,神识消耗更是惊人,因而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轻易动用。

    “若肉身修为,抵达银筋玉骨之境,不啻于致胜杀招!”

    若是肉身修为强横,即便面对筑基中期修士,余跃也凛然不惧。可惜历经千辛万苦,余跃堪堪进入“铜皮铁肌”大圆满之境,眼下却沦为摆设一般的存在。

    “大千世界,有万种果实,独独少了如果。”

    余跃感到头痛不已,长长地叹了口气,唯今之计,堂而皇之与人斗法争锋,还得从提升修为着手。

    修士体内计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在炼气之境便已尽数豁然贯通,日后随着修为的逐步提升,亦会随之不断拓宽,且更为坚韧厚实,其容纳的法力,自会与日俱增。

    一旦进入筑基之境,悬浮在经脉内的雾状法力,统统化成浓稠乳白水滴,存储于气海丹田之中,不但品质突飞猛进,外观亦是面目全非,施法之时的搬运与掌控,却是更为得心应手。

    大境界提升带来的好处,远不止于此。隐藏体内深处的细小经脉,开始被逐步打通唤醒,无论打坐修炼,还是临阵施法,这些不为人知的隐脉,都会悄然参与其中,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各有不俗的妙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少了诸多外助,法力又不可无中生有,余某日后该如何自处?”

    余跃内视之下,气海中的法力仅薄薄一层,不禁陷入了苦思。

    ……

    另一处内门洞府中,灯火通明,映照着人影绰绰,氛围令人倍感压抑。

    “余师叔小题大做,简直目中无人,下此阴毒狠手,两位前辈定要为晚辈做主!”

    黄吉面容枯槁,趴在床榻上如癞皮狗一般,涕泪俱下地哭诉。

    “哼......不看僧面看佛面,1名新晋筑基修士,如此狂妄霸道,将黄某与韩师弟置于何地!”

    黄因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几,脸上怒气冲冲,其五官外貌与黄吉倒有五、六分的相似,但彼此间的气度风范,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平心而论,此事黄师侄有错在先,余师弟手中握有十足的把柄,占住理数和门规。况且同为筑基修士,贸然出手发难,宗门定会严惩不贷。”

    韩若愚微微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陈述利弊。

    韩家的老祖韩启禅,贵为“天遗宗”的太上长老,韩若愚对《天遗戒律》了如指掌,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自然无伤大雅,但宗门的底线,绝不容触碰和逾越。

    “心底这口恶气不平,难免魔障滋生,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黄某修炼的阻碍。”

    其中的轻重,黄因策自然知晓,但脸上犹自愤愤不平。

    “呵呵,黄师兄不用太过心急,来日方长,对付这种不开眼的角色,有的是机会。”

    韩若愚冷笑几声,眼角深处隐现一丝阴霾。自接手“同生盟”后,黄吉行事更加肆无忌惮,在内门中潜心修炼的韩若愚,早就时有耳闻,只是多年来黄吉忠心耿耿,加之和黄因策师兄素有交往,不为已甚,不痛不痒地予以训斥告诫。

    谁曾想黄吉不知收敛,竟然私通外人,冒犯本宗筑基前辈,实属太过离谱,被余跃逮个正着重手惩戒,导致修为彻底被废,完全是咎由自取。

    “嘿嘿......自古律法不外乎人情,就算痛打落水狗,也得要给主人留几分薄面,余师弟此举,令韩某颜面何存?”

    余跃的无情和狠辣,着实令韩若愚极度恼怒。



060. 相生相克
    修为突破大境界,不啻于一片崭新的天地,呈现于眼前。

    整日呆在洞府中,余跃显得忙忙碌碌,身为新晋内门弟子,境界和根基都不甚坚实,急需加以巩固,熟悉法力习性,勤加运转操控,也要耗费一番功夫。

    “凡事祸福相依,纵是弊端短板,亦应有可取之处。”

    后院演武场中,余跃将八种属性法术,反复予以演练,不时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灵根驳杂,导致法力稀薄,威能减弱。换而言之,法术种类俱全,可随意切换运用。”

    恍然间,1道灵光在脑海中闪现,余跃的目光不由聚集在指间,怔怔入神。

    “五行道法,虽各成一脉,追根溯源,俱属同一天地,原本密不可分,实乃浑然一体之物。”

    强金得水,方挫其锋;木弱逢金,必为砍折。

    强水得木,方泄其势;火弱遇水,必为熄灭。

    强木得火,方化其顽;土弱逢木,必为倾陷。

    强火得土,方止其焰;金弱遇火,必为销熔。

    强土得金,方制其壅;水弱逢土,必为淤塞。

    五行相生相克,变换无方的场景,走马灯似地在余跃眼前掠过,一个大胆而全新的构想,终于慢慢显露出轮廓。

    “相生一说,乃本源互通;相克之法,则可外御强敌!”

    余跃的眼眸陡然放亮,脸上的惊喜之色,也渐渐浓厚起来。

    灵根八系俱全,属性均衡,虽无长处亦无短板,对天地灵气的感应,远远弱于天、地灵根之资,任凭后天的修炼如何勤勉,也无济于事。

    凡事有得有失,物极必反。临阵斗法之际,余跃手头可供选择的法术,不仅远超对手,且因五行相克,大行属性压制之道,从而牢牢掌控局面。

    “哈哈哈......真可谓,行至穷绝处,柳暗花明现,上天之于余某,实属不薄!”

    困扰多日的心头大患,得以彻底消除,一条独特的修炼法门,清晰完整地呈现眼前,余跃顿感全身通透,轻快舒泰,忍不住朗声大笑。

    “时至今日,余某的修炼进程,相比四灵根同阶,居然不相上下,其中必有缘故,只能自行慢慢探索。”

    与此同时,一个疑团日渐浓厚,始终萦绕在余跃心头。

    ……

    “嗡嗡……”

    这一日,洞府禁制轻鸣,表明有客造访。人逢喜事精神爽,余跃正值入定,被人无端惊扰,仅是皱了皱眉,神识扫视下,1名高挑丰满的女修,正低首立于门外。

    “外门弟子裘洗月,受费执事指派,前来余师叔洞府照料。”

    余跃随手一挥打开洞府,女修移步进入客厅,躬身一礼。与以前结识的巫香容、唐舞柳两人相比,眉眼间自有一股仙宗弟子的庄重大气,又不失妩媚韵味。

    “嘿嘿……办理此等杂务,费师侄倒是雷厉风行,手脚麻利。”

    余跃不由哑然失笑,筑基伊始出于好奇,的确吩咐费孰安物色一名女侍从,不出数日的工夫,居然就已办妥。

    “咯咯……师叔可能有所不知,接取此等任务,众多外门弟子皆是争先恐后。”

    裘洗月掩嘴浅笑,一双美目风情款款,偷偷打量面前的新晋师叔,暗自仰慕不已。

    “晚辈能如愿成行,多亏费执事照拂。”

    外门事务繁杂,猫腻自不可少,余跃也不屑细问,当下点了点头,领着裘洗月四下熟悉洞府。

    多数房屋中空空荡荡,别无长物,显得颇为冷清萧索。将近20亩药田闲置一隅,土地肥沃异常,灵性充沛,在日光映照下,泛着黑亮的光泽。

    “师叔潜心修道,自然无瑕顾及诸般杂事,确应有人照料才好。”

    回到客厅,裘洗月垂手站立,笑吟吟地轻声说道。

    “嗯……本座深有同感,洞府宽敞华丽,幽深僻静,独独缺少了一股鲜活生动之气。”

    大多修士形如苦行僧,终日闭门打坐,与同道老死不相往来,长此以往,心性必然扭曲,乃至孤僻乖张,反而心魔易生,成为日后修为精进的阻碍。

    据宗门典藏所载,一些大能之士,冲击金丹、元婴之前,常常有感阅历亏欠,不惜以凡人之躯返,重新入世磨砺自身,以求心境清明无尘。

    “早知如此,何不顺应本心,以自在得圆满?既然余某的资质迥异常人,仙道运程也注定与众不同。”

    刹那间,余跃突有所感,萦绕周身的气息,随之隐生异变,犹自浑然不觉。近在咫尺的裘洗月,当即有所察觉,一双眼眸忽闪灵动,直勾勾地看得入神。

    “寒鸦伏低丛,亦可凌天傲。不待化羽时,安敢放单飞。”

    大凡顿悟灵机,玄奥之极,稍纵即逝,余跃亦渐渐平复了心气,转手扔过去1枚储物戒,置放的银票达10万两之巨。身为筑基修士,俗世金银可随意支取。

    “洞府陈设,未免失之简陋,尽管放手施为。日常修炼若有疑难之处,本座但得空闲,自会一一解答。”

    另有1瓶“青芽丹”,足足24粒之数,余跃已然无用,赠予炼气五层的裘洗月,正好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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