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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历经辗转艰辛,顾冲央终于得见来人真容。

    成年男修,身形挺拔,黝黑的短须悉心打理,1条锦带将头发束在脑后,眼眸深邃而睿智。清澈明亮的水珠,在日光映照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顺着天青法袍,缓缓向下流淌滴落,潇洒出尘中,隐有坚毅彪悍之气。

    “道友一直未动用法力,难怪顾某枉费心机!”

    修士只需撑起法力护罩,浑身自会滴水不沾,纤尘不染。看到眼前的一幕,顾冲央方才恍然大悟,此人好深沉的心机,好隐忍的耐性!

    “于壮丽山河之侧,了断恩仇,一决生死,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瞥见顾冲央手中的灵器,余跃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今日一战,实属命中注定!”

    顾冲央闻言一惊,片刻之后,猛地眯起双目,眼眸剧烈收缩。

    1杆青黑长枪,极为威武霸气,通体篆刻的符纹,繁复无比,色泽内敛,浓烈的杀机弥漫而出。虽是远远相对而立,阵阵寒意严酷,扑面袭来,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试问枪坚盾固,舍吾其谁!”

    既是生死之斗,毋需赘言,余跃高声暴喝,青黑枪影电射而出。严加戒备的顾冲央,急运法力,“黄泉钟”的光华,瞬间明亮凝实,随即手掐法诀,银亮矛尖迎头直袭。

    “啪……”

    两层护罩厚实凝重,却宛如水泡一般脆弱,一触即破。

    “咔嚓……”

    一声碎响接踵而至,中品灵器“黄泉钟”,居然崩裂两半。

    “噗嗤……”

    一个通透血洞,足有碗口大小,赫然出现在顾冲央胸膛之上,竟无一丝血水涌出,创口虽巨,四周却被奇寒冰碴瞬间封住,状极恐怖。

    “这是……”

    顾冲央艰难地低下头,七窍中血如泉涌,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锁寒枪”之威,果然不负极品灵器之名!

    “呼……”

    1枚炽烈火球,正在熊熊焚燃,顾冲央的尸身尚未彻底化为灰烬。余跃的神识中,探察到了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斗法之前,顾冲央已微感不妙,暗中发出了传音符。

    “哈哈哈……来得正好,省去余某一番手脚。”

    全力驭使“锁寒枪”一击,竟然耗费了3成法力,余跃顺手服下1粒“回复丹”,长笑声中,飘然踏浪跨河,疾步迎了上去。

    “不好,来者是敌非友!”

    收到顾冲央的紧急传讯,查未渊、华登瀛火速赶来,远远望见1具青色身影,悍然迎面直扑而来,后面却不见同伴踪影,两人心中顿时发慌。

    “顾师兄恐已凶多吉少,分头突围!”

    想到顾冲央或已陨落,眼看余跃杀气腾腾,2名筑基前期修士方寸大乱,毫无拼死抵御的勇气。

    “遭遇恶狼,转身而逃,必遭其害。唯正面拒之,方有一丝生机。”

    此刻,查未渊、华登瀛面对之人,乃是一名机敏老练的猎手,比之空有兽性的猛兽,更要毒辣狡诈百倍,自心生怯意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便早早注定。

    “啊……”

    不多时,两声惨叫先后响起,尚在半空疾飞的妖兽“风啸鹰”,突然狂乱悲鸣不已,如同断线的风筝,径直重重坠落下来,还未及落地,1道剑芒瞬发而至,将其搅成碎末残渣,血雨、羽毛纷飞溅射。

    “嘿嘿……本方有前车之鉴,惨痛无比,历历在目,居然忘得干干净净!”

    余跃连声冷笑,开始一一处理善后事宜。

    “正值两方阵营大打出手,回归途中,凶吉孰难以预料,随时维持在巅峰之态,方可有备无患。”

    自此再无后顾之忧,余跃从容远遁山林之中,觅地静养。

    “此番战事惨败,不知本方高层,会做出何种应对?”

    欲速则不达,在临时挖掘的洞府之中,足足花了3日之久,余跃体内的伤势,终于彻底痊愈。




093.当众对质
    “如此害群之马,本方焉得不一败涂地?”

    “此人平日沉默寡言,不曾想,行事却是龌龊不堪!”

    “黄道友能捡回一条性命,总算天大的造化。”

    数日来,有意无意间,黄因策四下散播,驻地的修士又多了一件谈资,对余跃的品行为人,大多心生不齿。

    “凭李某识人之能,这般宵小行径,不似出自余道友所为。”

    一片讨伐声中,唯有“青丹谷”李遥定一人,私下将信将疑。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余跃连日失踪未归,更是令种种谣传,被肆意添油加醋,居然横生出莫须有的细节,愈传愈烈,先入为主之势,无声无息间,竟已蔚然成风。

    假借养伤之由,黄因策终日盘膝打坐,无所事事,偷偷留意他人的言论风评,不禁暗自得意。

    “嘿嘿……余师弟纵能无恙归来,依照当下的情形,亦是百口莫辩!黄某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正值想入非非之际,前方洞口传来一阵骚动,黄因策睁开眼眸,1具熟悉的身影,迈步走入了石厅。

    “简直毫无羞耻,居然大摇大摆地回来!”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丧尽天良,必予严惩!”

    嘈杂热闹的石厅,陡然安静下来,显得极为突兀反常。各宗修士纷纷侧目,注视着余跃,满心的鄙视和轻蔑,暗地里神识传音,忿忿不平。

    “嘿嘿……好人命短,祸害千年。无耻之徒,竟能安然无恙!”

    黄因策大马金刀,端坐于一角,目光毫不避让,脸上挂着一丝阴毒的快意。环顾四周氛围和众人的举止,颇为蹊跷,余跃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之感,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奉钟统领之命,传余道友当面询话。”

    远处的李遥定眉头一挑,大为欣喜,正欲上前招呼,2名“朝阳宗”修士抢先一步,来到余跃身前站定。发话之人不过筑基中期修为,语气却极其不善,另外1名后期修士眼神犀利,神态冷漠。

    “难怪对余某满含敌意,居然恶人先告状!”

    余跃顿时恍然大悟,暗自冷笑不已。

    摆出这种架势和阵仗,事态定是非比寻常,石厅中的修士,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就连已然起身的李遥定,都偷偷止住脚步,不敢明目张胆,甘冒众人之大不韪。

    ……

    作为战时议事的简易山洞,里面陈设无多,四周灯火通明,气氛凝重。举步迈入其中,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令人顿生压抑之感。

    各大仙宗的总管、长老,俱是面容冷峻,一言不发盯着余跃。

    “余师弟总算归来,本方可谓望眼欲穿!”

    江重雾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率先恨声说道。

    “哦……此话当真?”

    余跃佯装不知,睁大双眼,似是受宠若惊。

    “余某乃一介普通修士,何德何能,劳烦诸位倾心挂怀?”

    众人脸上的神情,足以印证先前的推断,余跃表面上不动声色,负手站立,暗自却在苦思对策。

    “哼……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余师弟的不耻行径,如今已人尽皆知,毋需在此惺惺作态,遮掩搪塞!”

    眼见余跃依旧满不在乎,江重雾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喝斥。

    “一味贪功,致同道陨落,弃同门而独自偷生,回归阵营居然若无其事,余师弟之狠毒卑劣,令江某羞愤难当,深以为辱!”

    惨事重提,众人心中不由义愤填膺,怒目相向。

    “哦……余某历经九死一生,身为内门总管,不予问候宽慰,还则罢了。未经问询,便妄断罪责,试问宗门法度何在,同门之谊何存?”

    一连串的质问之下,余跃不但神色如常,更是即刻强硬回击,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啍……不见棺材不落泪,余师弟非易于之辈,江某早有领教。”

    江重雾气得脸色紫涨,怒极而笑,向外面高声喊道。

    “有请黄师弟,当面对质!”

    黄因策早早站于洞口,听到传唤径直上前,对身旁的余跃熟视无睹,当众唱作俱佳,将所谓的当日中伏之事,从头自尾,再次述说了一遍。

    “人之下作,竟可毫无底线!”

    尽管心中早有预估,余跃依旧震惊不已。

    “为一己私欲,不惜颠倒黑白,以弥天大谎蒙蔽视听,脸上却无任何愧疚之意,此人今日必除!”

    余跃站立一旁,面无表情,心底已是杀机充盈。

    “黄师弟曾当众发下仙道毒誓,余师弟还有何辩词?”

    江重雾厉声质问,暗地里却是五味杂陈。

    “真相大白天下,终可告慰枉死亡魂,略减内心愧疚。”

    “本宗居然出此败类,令人痛心疾首,颜面尽失!”

    眼见余跃沉默不语,众人不禁胸中怒气更盛。

    “想必黄道友当场执证,此人原形毕露,无言以对!”

    “此人不惜血本,只为铲除余某,难怪众人不问青红皂白,开口便兴师问罪。”

    余跃顿感不寒而栗,暗自也发起狠来,势必以牙还牙。

    “仙道毒誓,乃是以自身仙道运程,发下心魔誓言,如有违背,日后道心蒙尘,修为终生难有寸进。”

    据典籍所载,此物灵验无比,百试不爽,无人侥幸逃脱。

    “嘿嘿……既是无所不用其极,休怪余某痛下死手!”

    低头沉吟了片刻,余跃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如水,面对众人竟淡淡一笑。

    “若是余某也一样效法,敢问各位总管长老,该如何取舍?”

    万万没有想到,余跃会这般发问,江重雾不由当场怔住。

    “嘶……好蹊跷的弦外之音!”

    “细细回想黄道友所述,当日之事,处处透着诡异和谜团。”

    “余道友的神态语气,毫无心虚之状,其中怕是大有隐情!”

    余下众人当即震惊不已,相互对视而望,俱都默不出声。身为灵石矿洞的统领,钟莱眉头紧锁,心底更是掀起了滔天波澜。

    此时的黄因策,立于石洞正中,被众人不停地审视打量,早已手足无措,竭力掩饰眼中的慌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足足半刻钟的工夫,山洞中死一般沉寂。



094.搜魂问讯
    在各大仙宗内,场中众人俱是执掌一方的权重人物,眼看事态瞬息即变,暗中神识传音之后,间或点头、摇头,对烫手的山芋,谁都没有把握接住,更不想沾染上身。

    “嘿嘿……俗世凡人尚有自知,手无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这番话充满嘲讽之意,令人深感刺耳,江重雾的一张老脸,硬生生涨成了猪肝色,却又发作不得。

    “各位总管、长老如此矜持,余某只好抛砖引玉,真假虚实,一试便知。”

    钟莱等人一时举棋不定,窘态毕露,被余跃尽收眼底,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不觉消除了大半。

    “咳咳……余道友快人快语,但说无妨。”

    老成持重的钟莱,察言观色,轻轻干咳了两声,打破洞中的尴尬,先前对余跃的怀疑与恶感,早已悄然削减了许多,言辞间明显客气和善了几分。

    “为人身正,则无惧影斜。不知黄师兄是否有足够的胆量?”

    余跃突然转过头,直视黄因策,口吻咄咄逼人。

    “啍……”

    面对明目张胆的挑衅,黄因策心虚地冷哼一声,微微侧过身去,居然未置可否。

    “余道友有何良方,可立证自身清白?”

    眼看谜底即将揭开,众人神情剧变,好奇心亦是大起,余跃方才的无理和嘲讽,暂时也被抛置在一边。

    “当众搜魂问讯!”

    迎着众多疑惑的目光,余跃脸色一整,一字一顿。

    “嘶……”

    如此大胆疯狂的举动,虽久经风浪之人,无不被彻底震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将1缕神识,强行侵入他人识海,阅取过往之事。”

    “此法歹毒之极,有违天和,世间酷刑,难有出其右者!”

    “遭搜魂的修士,身受非人折磨,生不如死。轻则神识受损,实力大减;重则识海被毁,形同痴呆,甚至一命呜呼。”

    不过正如余跃所说,纵使谎言编织天衣无缝,神识搜魂之下,都将无所遁形,势必被彻底戳穿。黄因策身为筑基修士,自然知之甚祥,众目睽睽,竟然开始瑟瑟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众人心中可谓震骇莫名,一时之间,山洞内一片默然。

    “至于施法最佳人选,余某认定朝阳宗钟总管。”

    似乎并未察觉语出惊人,余跃兀自侃侃而道。

    “余某和黄师兄不妨小赌一局,各自在掌心写上一数,押注总数单双。负者,先行承受搜魂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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