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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仙道炼丹之士,最喜印证切磋一事,但也仅仅当众展示技艺手法,相互观摩鉴赏而已,各自独有的法诀、心得,断然不会白白授之于人。

    由此不难推断,云磊此举不外乎趁热打铁,彰显一己身份地位,同时更着眼长远,广筑仙道人脉、声望,俨然以筑基同阶第一人自居。

    “余某的过往,可谓时运多舛,不堪入目,何以位列天下俊彦之名?”

    当下余跃的修为,虽已重回筑基大圆满,但在外人眼中,根基受损,早已丧失晋阶金丹之望,纵是莫问当面暗中察探,也隐隐犹存疑惑。

    余跃左思右想,深感莫名其妙,甚至察觉到一丝古怪的意味。




178.遭人算计
    与大多修真城池相仿,“慕剑城”城主府深处,构建有一座规模弘大的校场,每逢修士恩怨难以化解,依照仙道铁律,他处严禁擅动法力,此地倒可作生死之斗。

    平心而论,以云磊身负之能,早该声誉鹊起,可惜生不逢时。随着莫问晋升金丹,池衣扬、申寻寂、伍破云闭关未出,云磊总算一鸣惊人,出人头地,因而应邀前来的修士,相比聆听道法之时,居然不逞多让。

    众人大都身属筑基大圆满,平日亦为一方豪雄,自然各有盘算,绝非沖着所谓的交流道法而来。有的试图攀附结交,有的碍于情面难却,“一剑宗”弟子则大半出于宗门授意,帮衬场面居多。

    另有修士不在出席之列,暗中四下托人疏通,浑水摸鱼,纯属心喜热闹,顺便当面亲睹天才风采。此次聚会并非私密大事,云家之人也就不为已甚,或许私下还求之不得。

    “放眼筑基之境,正面抵御前辈威能,唯云道友一枝独秀!”

    “啧啧……如此天纵之资,直追当年的莫问前辈!”

    “此次聆听道法,云道友获益良多,闭关突破之日,想必近在咫尺。”

    余跃姗姗来迟,校场之内早已高朋满座,笑语喧哗。服饰各异的修士众星捧月一般,将云磊团团围在正中,态度恭谦,一片奉承讨教之声。

    一朝成就金丹,堪称无数修士的毕生宏愿。奋勇冲关之际,余跃手中毫无任何凭仗,不免患得患失,一时贪念作祟,终究还是依邀来到城主府。

    “一剑宗”身为东道,略尽地主之谊,责无旁贷。负责观礼事务的内门执事严烛,带领十多名练气弟子,临时搭起一座巨大凉棚,点缀以五色飘带,一排排玉几井然有序,醇酒、美食、时鲜瓜果应有尽有。

    数十盏硕大的铜臂兽油灯盏,早已在四周熊熊点燃,诺大的一片空旷敞地,照得亮如白昼。热闹喜庆的大好氛围,在“一剑宗”内持续多日,并无丝毫减弱的迹象。

    “咦……此等三人居然同在,倒是蹊跷之事。”

    远远望见,江重雾、黄因策、詹朝宗三道身影,立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几乎无人上前搭理,顿显分外冷清孤单,余跃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余某风评虽差,好歹曾登顶悟道圣山。三名同宗的出身、修为,抑或资质,绝难相配仙道才俊的称谓!”

    余跃大为不解,微微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上前招呼,转身走向了近旁的一张玉几。

    “此番实属鬼使神差,眼见鱼目混珠,名不符实,余某早已不存任何奢望,权且当作放松心神,稍后便自行离去。”

    云磊一袭幽蓝法袍,卓然立于正中,身形挺拔伟岸,俊眉朗目,正值春风得意之时,神情高傲清冷,对旁人的众多溢美之词,偶尔微微点头示意。

    “莫前辈天纵之才,荒碑一悟即成大道。本宗池衣扬师兄、暗魔宗申寻寂道友、炼体宗伍破云道友,亦是各有所获,先后闭关,俱受天下修士仰慕。”

    一片欢声笑语中,云磊似有所察觉,蓦地脸色一正。

    “投机取巧之徒,或可风光一时,终究后继乏力,落得灰头土脸,不但令宗门蒙羞受辱,众多天才的大好机缘,也无异白白断送其手!”

    突如其来的责难,众人不明所以,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哼……损人不利己,其恶至深。云某若适逢其会,必定挺身而出,勘乱反正!”

    早有眼尖的修士,瞧见余跃站在一旁,当即心下了然,暗地里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果然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身为仙道修士,看似冠冕堂皇,心思龌蹉不堪,比之俗世凡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通指桑骂槐,满怀怨愤敌意,余跃听得真真切切。云磊素有宏图大志,却因自身修为尚浅,错失荒碑参悟机缘,口头上虽是信誓旦旦,豪迈洒脱,实则一直耿耿于怀。

    莫问、池衣扬两人入选,乃是实至名归;“暗魔宗”申寻寂亦是声名显赫,外界并无太大非议。“炼体宗”虽今非昔比,但体修一脉的古老与凶悍,足以震慑四方。

    唯独“天遗宗”余跃一人,除了神识强于同阶,所谓的“五行生克”之术,不过是一种运用的技巧法门,其间还依籁上佳签运晋级,最终夺得一个参悟名额,包括云磊在内的众多修士,既心生鄙视之意,又暗恨天道不公。

    “嘿嘿……此刻终至图穷匕见!相邀江重雾三人之意,竟是当着同门之面,尽情羞辱余某,以泄胸中积怨。”

    余跃站立玉案前,看似漫不经心,自酌自饮,却早已看透云磊的险恶用心,暗中冷笑不已。所谓的天之骄子,心胸狭窄,难有容人度量,日后的成就,不过如此罢了。

    “此人于观礼贺典有所顿悟,触摸到一丝突破契机,眼下试图通过此举,让自身气势达至顶峰,以便一鼓作气冲关,可谓居心不良,不择手段。”

    话头既已挑明,两人成遥相对望之势,余跃顿感极度厌恶。无视他人,并非十恶不赦;因一己之私,刻意诋毁诽谤,就未免太过下作,大违修者坦荡胸怀。

    “唉……云道友心有不满,意欲打压所恨之人,本该就事论事,将一干同门诓来陪衬,未免有些盛气凌人,欺人太甚!”

    余跃当众遭人讥讽嘲弄,江重雾、黄因策并无怜悯同情之意,甚至隐隐幸灾乐祸,但绝不甘被云磊玩于掌股之中,且宗门也连带无情辱及,就连詹朝宗都自觉羞愤难当。

    “哼……罪魁祸首,皆源起一人。自作自受倒也无话可说,竟然累及宗门声誉,天下俊彦荟萃之际,黄某一行已是颜面扫地,堪称奇耻大辱!”

    黄因策的神色难看至极,愤懑不平,公然对抗云磊,无疑是自取其辱,只好随同江重雾、詹朝宗两人,悄悄退至人群边缘,却又不敢擅自离开。



179.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哈......今晚仙道俊彦聚首,得天遗宗余道友莅临,云某顿感蓬荜生辉。”

    方才任凭出言相激,对方却无动于衷,云磊假惺惺地热情招呼,却不啻祸水东引,众人果然齐刷刷看向余跃,大多投以鄙视、嫉恨的目光。

    “当年坊间传闻,天音前辈所遗道法奥义,余道友迟迟未能有所参悟,终因耗时太久,变故横生,导致根基受损,不过如今看来已恢复如初。”

    云磊的话语看似一番关切之意,实则满含轻蔑嘲弄,四下修士早已听出话外之音,忍不住暗自发笑。

    “呵呵......有劳云道友费心。”

    徐徐抿了一口醇酒,余跃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云道友振臂一呼,城主府高朋满座。余某本属劫后余生,尚有自知之明,承蒙相邀聆听同道宏论,不遭人白眼唾弃,便已心满意足。”

    面对众人的白眼,云磊的冷嘲热讽,此时匆匆回避离去已然不及,甚至还有落荒而逃之嫌,余跃索性大大方方地留下来,见招拆招。

    “云少尚且站立当面,旁人岂容无礼!”

    眼见余跃大马金刀,一直端坐不动,身为云磊的贴身家仆,云翼忍不住大声呵斥。

    “时至今日,还自认是昔日的天才?丢人现眼,废物一个!”

    另一名家仆云干气焰嚣张,当即冷哼一声,出言不逊。

    “嘿嘿......余某本属受邀前来,云道友虽号称不世出的天才,却被自家奴仆当众打脸,令人倍感同情与不值。”

    对于狗仗人势的家奴,余跃直接无视,淡淡地看着云磊。

    “哼......天大机缘在手,尚且不能把握,沦为仙道笑谈。有何资格对堂堂云家说三道四?出此狂言非但惹人耻笑,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眼见同伴言语不慎,吃了一个哑巴亏,家仆云展满脸显露鸷厉之气,反唇相讥,作势就要动武。

    东域云氏不愧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区区三名家仆赫然都是筑基九层修为,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余跃一人势单力薄,自然没放在眼里。

    云磊面沉似水,挥了挥手,修真城池严禁私斗,何况当下身在“慕剑城”内。

    “明人不说暗话,宵小行径令云某深恶痛绝,仗着一时逆天气运,欺世盗名,不知羞愧,尚自以为是。”

    云磊撇了撇嘴,极度的蔑视不耻。

    “方才余道友大放厥词,辱及云氏一门,势必要付出代价。”

    云磊的目光渐渐锋锐毕***视着对面的余跃,盛气凌人。

    “云某正式提出挑战,就在城主府擂台之上,试看所谓的天才之名,到底是何等货色!”

    眼看冲突将起,众人不禁一阵低呼,一道隐晦的冷芒,陡然自余跃眼底闪过。

    “咳咳.....恐怕要云道友失望了,余某生平从不与人切磋斗法,当年莫前辈是唯有唯一例外。”

    稍事沉吟片刻,余跃抬手慢条斯理,捻起一枚鲜果,旁若无人地放入口中品尝,似是津津有味。

    “真金何惧火炼?云少一试便知!”

    三名云家仆从见状,无不嗤之以鼻,终感挽回了一些颜面。

    “哼......果真徒具虚名,呈一时口舌之快!”

    “云道友出手惩治,着实大快人心!”

    “嘿嘿......若无真材实料,早该自知收敛,此时终至原形毕露,实乃咎由自取。”

    嘘声起哄、窃窃斥责之声,顿时纷纷四起。江重雾一行当即老脸涨得通红,偷偷躲到人群最后,唯有“一剑宗”门下始终两不相帮,沉默不言。

    “咳咳......适逢莫师叔盛典,诸位道友不远万里而来,俱是本宗贵客,凡事以和为贵,不可闹至兵戎相见。”

    严烛原本站立外围,眼见事态恶化,连忙上前劝阻。

    “云某行事合乎仙道法度,即便贵宗有所责难,自会一力承当,严执事毋需任何顾虑!”

    云磊傲然一笑,抬手婉拒严烛,语气不容置疑。

    修士公然约战,本来无可厚非,加之“无量宗”大长老云千渡正做客“一剑宗”内,云磊自然有恃无恐。严烛有心劝解,却也无可奈何,连忙暗中发出了一枚传音符。

    “万一余道友有所闪失,宗门或许视之淡然,但严某何以向莫师叔交代?”

    冲突双方看似地位悬殊,但身份皆是极其特殊,身为一名小小的内门执事,其中任何一人都开罪不起,严烛也算老于世故,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求自保。

    “嘿嘿......严执事所言甚是。”

    强压心底的怒火,余跃转头面向严烛,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余某乃受莫前辈亲邀而来,值此喜庆之时,实不宜与人贸然冲突,既是话不投机,余某就此告辞。”

    任凭众人推波助澜,落井下石,余跃摆明软硬不吃。

    “哈哈哈......天遗小宗,尽出鼠辈!”

    云磊弄得灰头土脸,神情森寒无比,当即脱口而出。四下顿时哄堂大笑,乐不可支,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天遗宗”门下的脸上。

    “余师弟口不择言,自惹祸端,到头来一味怯弱避战,置宗门脸面何存?”

    江重雾身为内门总管,顿感逆血上冲,一步跨出人群。

    “哦......江总管如此大义凛然,又位居观礼领队,何不挺身而出,代宗出战?”

    余跃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轻描淡写地说道,江重雾不自主瞟了瞟云磊,气得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身为筑基修士,余师弟怎可厚颜无赖,强词夺理?”

    看到“天遗宗”自起内讧,众人愈发肆无忌惮。

    “有心惹事,无胆担责,物以类聚,蛇鼠一窝!”

    “十足怂货一枚!”

    “哈哈哈......不如买块豆腐,回家一头撞死!”

    三名云家仆从更是好不得意,仰天放声大笑。

    “从今往后,绝迹仙道,乖乖龟缩宗门,免得自辱辱人!”

    余跃轻轻掸扫法袍的衣角,自顾向外走去,根本不予理睬。错过今时今日,便要全力冲击金丹大道,无知小人的恶语言辞,权且当作疯狗狂吠。

    “云某自入道以来,出言掷地有声,向不落空。”

    紧盯余跃离去的背影,云磊脸色铁青,杀机彻底显现无疑。

    “胆敢忤逆者,纵是天边地底,云某剑锋所指,永无宁日!”

    虽是与己无关,众人闻听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余跃前行之势也陡然停住。



180.请将不如激将
    雅厅奢华宽敞,其内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前来观礼的各路金丹修士齐聚于此,“一剑宗”以叶赫大长老为首,十二名太上长老悉数到场,一路尽心相陪。数十名精锐核心弟子忙前忙后,随时四下侍奉,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剑宗”虽是实力超绝,门下弟子凝结金丹同样稀罕之极,如此盛大的场面,实属百年难遇,能遣派来此俯首听命,无疑是莫大的荣耀和机缘。

    “不知何年何月,晚辈亦如莫师叔一般,傲立仙道巅峰!”

    同门典范在前,“一剑宗”弟子无不深受激励,热血沸腾。莫问如期新晋金丹,未来仙途无可限量,在众多同阶中间游走徜徉,愈加彰显朝气蓬勃,神采奕奕。

    “与莫道友平辈论交,比预估之日尚要提前。”

    “哈哈哈……有此珠玉在前,一众晚辈必定奋勇当先,呈现百舸竟帆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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