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0年做游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启动
曾启摸出来刚才买的一堆卡,摊开指着说:“包括电信的发行的6666上网卡,201电话卡,201校园卡统统是一个道理,都是有用的。”
工作人员说:“这些卡都是要用钱买的,同样也是可以卖钱的,这和货币非常相似。你们的点卡是用钱买的,也是可以卖钱的,等于一种货币。”
曾启说:“我们拿民国来举个例子。(逛万航渡路的时候,曾启借机会读了不少关于民国的知识,正好拿出来用),蒋介石把法币增发了十万,百万倍,然后钱就一文不值。一捆法币换不了一盒子火柴。换而言之,假如充值卡是货币,移动今年发行365亿充值卡,发行了3650亿,36500亿会怎样?
肯定是卖不掉了,因为大家根本打不了这些电话啊!
充值卡会降价抛售吗?也不会,因为他有固定的价值,等大家用完了自然会买……
这就是充值卡不是货币的标志,他是有限的通行范围……只能是有限人来交换。移动充值卡是无法卖给用联通手机的用户,更不可能卖给连手机都没有的居民。
我们的游戏充值卡也一样,只能卖给玩游戏的用户,至于不玩这个游戏,没人会买……
你看,我们一个月销售额才100多万元(指2月份),也就是这条街上电话卡的销售额,这仅仅在一个小范围内,对货币体系没有任何影响!”
工作人员微微有一点笑意:“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出售的点卡,有些卖出了面值的10倍,20倍,这不仅是发行了充值券,更涉嫌传销!”
第二十章 危机四伏
20 危机四伏
曾启庆幸自己有所准备。
自八十年代开始,各种传销在各地都曾经危害一时。还有几次著名的炒作事件,其中以85年的君子兰最出名,一株君子兰能卖到15万元高价,按当时的金价可以买两根一公斤的金条。还有后来的红木,和田玉,普洱,藏獒等等,以及比特币和各种空气币,所有制造稀有的可升值的东西,最终没有接盘侠的时候,就会彻底崩溃。和货币区别在于,这些东西没有国家机器为担保,仅仅能炒作。
国家有关部门对于传销是严惩不贷的,要是把游戏的点卡定性为传销,那死定了。
曾启摸出来两张崭新的邮票,都是今年发行的2001年蛇年生肖票,剪纸的绿色蛇身,红色眼睛,分外灵动,邮票名叫“祥蛇祝福”。
曾启说:“不知道这位领导集邮吗?”
工作人员说:“不集邮,家里的亲戚前些年有人集邮。”
曾启说:“那肯定知道猴票了,就是1980年发行的那一款生肖邮票。这款几乎算是中国最著名的邮票之一,发行价8分,现在的价格是1500元一张,用过的品相好的也要1000度,要知道,最高价在97年的时候卖到过2500一张呢?”
工作人员笑了:“这么贵,我要回家找找看。”
曾启说:“十二年后,1992年发行的新一轮猴票,20分一张,当时邮一封信的价格,现在这张猴票3元一张,量大从优。最主要的原因是1992新猴票发行了2亿枚,而老猴票则只有500万枚,物依稀为贵。好比您说的我公司的点卡被人炒高了,那是因为,您看!
这是我们三月出版的一套四张,放在一起很好看,我们还是按照10元一张的出厂价卖的,当时的用户买了就用了。
后来我们四月份五月份又出了两套。”
曾启把十二张点卡摆出来:“十二种动物,分成三组背景色,确实非常好看。这时候用户就想收藏了,可是第一组早就卖断货了,好像猴票一样,价格就会炒高。
如果我公司涉嫌传销和炒作,那我们必定是受益方,但是我们的出厂价还是10元一张啊,就好像邮票公司的猴票1980年当年就是8分一张的卖,我这样蛇票是8毛一张的买……
炒高是因为有人喜欢收藏,而物以稀为贵,他们炒的再高的钱,不会到我们的手里,这是我们和传销最大最本质的区别!”
工作人员明白了:“你这么一解释就比较清楚了,稍等一下。”
工作人员走进里屋,打起了电话。
黄老板连忙问曾启:“你觉得还有问题吗?”
曾启回答:“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看对方怎么处理了。”
漫长的等待,只看见工作人员打完电话后,又跟别人说起话来,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严肃了。
工作人员说:“你们可以回去了,这次是联合调查,我这边关于网络,关于互联网虚拟货币的调查结束了,那边有关账目,财务的还在进行。根据规定,黄宗义先生不能离开北州,要随时能传唤。
至于曾启先生,也要确保能随时联系到。”
黄老板连连点头,说谢谢。
曾启则细品刚才说两个人的不同之处,黄老板是传唤,这涉及到法律;对自己是联系,这说明自己的情况要轻得多,可能还没有到法律的边上。
曾启问道:“那我能离开北州吗?我要去上海办事。”
工作人员说:“我想你还是待在北州比较好,最近国内虚拟货币,虚拟资产的事情很多,我跟领导请示了,准备考虑特聘你为相关部门的外编资讯人员,定期参加相关会议,并给出参考意见。”
他笑了笑说:“有收入补贴的,而且,我想对你们企业有好处。所以你最好待在北州吧。”
曾启先表达了对接受这份外聘差事的荣幸,并表示一定做好这份工作,自己现在去上海也是为了能做好这件事情。
曾启一边说一边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些这次中韩文化交流会的资料,有中韩文对照的,有韩文英文对照的,还有自己参会的邀请函和通行证。
工作人员和黄老板像看着哆啦A梦一样看曾启从包里拿东西,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新道具拿出来。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中韩文化”几个字都很醒目,曾启还专门把一本中韩文对照的册子翻开,这是关于韩国游戏业发展的过去,当下,和未来的简介,里面有一张大大写写着“虚拟财产”。
曾启介绍到:“我们的近邻韩国这几年在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很快,游戏发展的也特别迅速,我们当前遇到的问题,他们已经遭遇过了。对于虚拟资产,他们有很多研究方向,诸如“商品说”“物权说”,还有“债权,增值,税收说”,总之,韩国已经开始推动虚拟财产的立法了,我们现在还比较落后,我去交流,就是为了研究,相信会对贵司未来的推行能起一点参考价值。”
这一番说辞,讲的那是有理有据,不由得不服。
可是工作人员还是相当细心的,他看了邀请函说:“交流会昨天已经结束了吧。”
曾启连忙说:“我是和韩国商人约好了,要代理他们的产品……
工作人员说:“代理产品和文化交流有什么关系。”
曾启说:“他们的产品先进,我们代理就是引进,类似于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线一样,之前黄宗义先生配合调查的外汇换取事情,就是我们要购买国外的先进产品,需要外汇。”
工作人员明白了,他说:“确实如此:“购买外国产品,引进先进技术使用的外汇需要向有关部门报备,不能直接由国内账户打过去,这件事,你们一定要遵守规定。那么曾启先生,你要保证随时能联系到就可以了,有事我们联系你。”
曾启如蒙大赦,感激不尽,和黄老板做了简单的谈话备忘记录,签字后就离开了。
黄老板和曾启出来的时候,技术主管董康,助理齐健都在,齐健开着黄老板那辆商务车,车上,大家赶紧交流情况。
董康说:“那个阶段的所有点卡数据都查到了,超过十万元,统统有统计,我们接下来移交给有关部门。”
齐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公司的两个对公账户被管控,各地分销商的打款我都联系了,暂时不要打过来,黄总知道什么时候解除管控吗?”
黄老板一声叹气:“天晓得,托人,找关系,然后申诉,等待。既然那个兑换外汇的账户被暂停了,就只能用另一个账户先收账了。
第一件事情是先把电脑要回来,查账。”
无论怎样,接黄老板能回来总让大家放心了些,曾启向董康打听林潇然,孟飞他们为什么没有来,董康说,发生在公司的事情,他们地推的人员不是很清楚,最好也不要让他们清楚,人多口杂,越穿越乱。
曾启默认了这一点,自己准备回上海去,办更重要的事情。
曾启抽空单独把代理《奇传》的计划和资金安排告诉了黄老板,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到底是谁举报的,曾启心中有了些眉目,但还是不能确定。
黄老板对曾启的眼光目标和要代理的产品都没有异议,但是他告诉曾启当前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兑换外汇的事情因为举报被叫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启,如果短期需要美元做代理金的话,只能走另一个账户去兑换,而另一个账户,只有二十来万人民币,是各种应急的开支的。无论如何是凑不齐曾启要的前两笔至少二十万美元的数字,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
难道老天不给这个机会吗?
黄老板说:“除非,我们短期内有大量的收入,大量的付款,至少150万以上,然后再静等那边解禁,一般来说,总要一个月以上才能解禁吧。”
可是150万元不是小数目,5月底收到的钱都被管控了在总账户。6月的钱要等月底,而且我想,现在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传出去,这个月,我们的代理商会观望,指望他们大批及时打款是不现实的。”
曾启沉默的点点头:“黄老板,我尽一切力量去签下这个好游戏,至于钱,我想办法。”
黄老板惊讶了:“你有办法,是150万,不是15万,怎么办?”
曾启说:“你记得三月和花意国际开战之前,我有个B计划吗?也许,到了B计划启动的时候?”
曾启对自己说:“我不想启动这个计划,一旦启动就陷入万劫不复,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看着黄老板殷切的目光说:“我要先走了。”
黄老板诧异的问:“你去哪里,你不是要执行B计划吗,没有B计划,就没有美元去代理项目?”
曾启说:“我必须去上海,现在买票,晚上就能到,准备一下,明天和雅多事的人见面,合同谈下之日,就是计划启动之时!”
二十一章 单刀赴会
21 决战时刻
曾启回上海的航班有些晚点,到达虹桥机场的时候,照例距离航站楼很远,飞机在跑道上无休止的滑行,乘客纷纷拿起手机报平安。一时间短信声,对话声不绝于耳。
曾启起飞前本想给程博闻发条信息,让他知道自己回来,如果外出,至少把一张房卡放在总台,否则自己进不去。
转念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悄悄回到了住处,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曾启到了宾馆房间门口敲门,果然无人应答,想是又和欣欣出去了,自己借给程博闻那张卡的钱估计早被造完了吧!
曾启打通程博闻的电话:“你在哪里?”
程博闻一副颓废的声音:“在网吧上网呢?”
曾启连忙问:“欣欣在哪里?”
程博闻说:“昨晚上我后来把她送走了,就再也没有联系,你在哪里?”
曾启问:“你快回来吧,我进不了门!”
程博闻说:“我已经定了通宵了,你来拿一下房卡吧,就在宾馆斜对面的那个网吧。
曾启找到了这家颇为灰暗和混乱的网吧,很可能是一家黑网吧,找到了程博闻。程博闻正在那里一边上网刷BBS,一边看电脑里存的影视剧。
曾启拿了房卡问:“你怎么来这个破破烂烂的黑网吧,为什么不去那个豪华的?”
程博闻无精打采的说:“太贵,没钱了。”
曾启无奈的摇摇头,24个小时,自己奔走两地忙碌,自己战友因为一个女生变成了这副模样,正要离开。
程博闻叫住了他:“那个翻译的费用我已经给欣欣了。你答应给欣欣买手机的,她没要手机,我就按照手机售价给了她钱,其它那些钱我花了,自己买了点东西,还有送她点化妆品,口红什么的。”
曾启很无奈,并不想说不值得送手机的。
程博闻问“明天你还要去谈判吗?我帮你联系一下欣欣做翻译,她说你不用她翻译。她去接别的活。”
曾启说:“不用了,我不需要翻译,你好好上网吧。”
说真的,曾启很想痛骂程博闻一顿,然而他只是摸出来两张100元给这位老同学,说:“通宵完了,要吃好一点,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天上午,曾启提前去出现在上海浦东第一八佰伴的时代广场写字楼里。
第一八佰伴的创世人原型是八十年代最轰动也是最早的日剧《阿信》的主角,八十年代初,中日邦交正常化,物质的日本电器,精神的日本电影电视书籍动漫都大量引入,日本家用电器一统居家生活,而《追捕》,《蒲田行进曲》,还有《阿信》,《血疑》,《铁臂阿童木》这样的占据了荧幕。
当浦东开发,第一八佰伴选定这里的时候,此处还是陆家嘴周边的旧房子,三代人挤在一间房子的筒子楼,这里比比皆是。如果看过九十年代初潘虹的代表作《股疯》,就知道上海人对房子的渴望,再比如红极一时的毛阿敏,也是上海工人的出身,在公用的厕所间练习唱歌,成名后连续走穴,偷逃税款,第一件事就是买了房子。
此时的八佰伴路边还有平房,常有人把液化气瓶搬出来做菜做饭。这里拆迁的人群沿着金高路(老杨高路)向北的洋泾地区,距离黄浦江远了,距离城区远了,好在一家都能分到大约两室一厅,到2018年能卖到6-7万一平米,要是侥幸在学区房范围里,单价上十万也很寻常。
总之,曾启从二号线东昌路出来时,霍然一尊巨楼就是第一八佰伴。八佰伴开业的时候创造了无数记录,而此后二十年,每年跨年大促销都是上海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八佰伴的对面,隔着浦东南北向的另一条干道张扬路,是名为时代广场的写字楼,一个巨型的圆形钟表一样的装饰在楼面上,用寸土寸金的地段来告知大家。
“时间就是金钱!”
曾启非常明白,今天务必速战速决。
站在自动扶梯上,曾启看到几个人下扶梯,一个外国中年女人,干瘦而露着精光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所想,外国的女人成熟的早衰老的早。这位外国女人看不出国籍,她一开口就是外国话,根据曾启从黄静怡那里学来的几法语,曾启也就只能听出这是一句法语而已。
而站在这个中年法国女人边上的,却是曾启几个月没有见到的,本来应该前天晚上一起聚会的名义上的女朋友黄静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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