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许乘月
她会紧张害怕,自是情理之中的。
他对旁人可以不讲理,对她,却狠不下那心去。
毕竟她那么喜欢他,只凭着那满心能冲昏人头脑的情生意萌,就敢胆大包天地答应与他绑在一起。
“我说过,会待你很好。”云烈颊透骨红,嗓音沙哑。
却是眉梢飞扬,黑眸清湛,得意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摇着尾巴的大黑豹。
罗翠微心中烫软,略扬起红脸冲他甜笑轻疑:“几时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我之前,”似是被她这甜软模样迷惑,他顿了片刻,才又道,“在心里说的。”
哪怕她并不能听见他的心音,他也会说到做到。
****
“你料到我一定会紧张害怕,那你直接同我说不就好了?”罗翠微嗔笑着凑近他些,柔润如玉的纤指在他发烫的腮边轻拨两下,似羞恼,又像是在心疼他。
“做什么还去找陛下求这样荒唐的谕令?你堂堂昭王殿下,不要面子的啊?”
她的脸离太近,说话间似有如兰芳息软软扑向云烈的面上,扰得他心间荡起一股可耻的蜜味来。
闷了好久,云烈才终于艰难开口,“我怕,我会忍不住。”
自来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他也怕自己食髓知味后,就会走不了,或者会忍不住将她挟裹带走。
再说了,若他当真兽性大发,就她这身娇体柔、细皮嫩肉的,哪里抵挡得住他的“摧残”?
一定会被他轻易推倒、蹂 躏、这样又那样……
要完,他开始满脑子邪思了。
“也就是说,”罗翠微歪着红脸,坏笑着觑他,“这道谕令,既是你替我求来的护身符,也是你的定身咒?”
从她那明显打算“皮一下,搞点事”的眼神中看出天大危机,云烈口中漫应一声,就要往后退,却被罗翠微倏地扑住。
她直起要被并膝跪在床榻边沿,双臂将他的脖子扣死,笑吟吟将一张蜜甜红脸凑过来
“我不信。试试看?”
薄唇被那甜软红唇贴住的瞬间,云烈心中既甜又恼。
他这新婚夫人,混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蛋。
本就满脑子邪思,这混蛋夫人还故意来撩他一身火,云烈暗自咬牙,决定不能任她宰割得太彻底。
****
罗翠微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张大掌稳稳按住,唇齿之间的主动权立刻被对方蛮气夺去。
有呼吸声渐趋于暧昧浊沉,却分不清是出自两人之间的哪一个。
又或者,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
有了“护身符”的罗翠微显然胆气壮了许多,环紧了他的肩颈,笨拙却尽力地“应了战”。
她少见的主动让这场唇舌之间的“缠斗”显得惊心动魄。
两抹气息交融灼烫,熨心帖肺,叫人血脉沸腾偾张。
虽则云烈毫不示弱地霸蛮侵吞着她的唇舌,可她却发现,她的每一次回应,似乎都能惹得他断续哼出闷声低吟,像在倔强克制,又像在渴求期盼。
实在有些……可怜。
于是她心软地扬睫轻笑,到底还是了对阵的架势,不忍心再皮下去惹他难受了。
片刻后,两人鼻翼虚虚相触,喘声急急细细。
“其实,那谕令说,你有权拒绝,”云烈单臂将她箍紧,一掌仍撑在她脑后,眼底窜着小火苗,“也就是说,其实你也可以……不拒绝的。”
满面通红的罗翠微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哼哼直笑。
云烈眼中的小火苗如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熄,满脸霎时漾起揪然不乐。
他抵紧她的额角,沉嗓哀哀,“不若,你再考虑考虑?其实我……”
罗翠微心房酸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在他耳畔轻声浅笑,“等你从临川回来。”
云烈心中一荡,赶在邪火又起之前及时住,哑声笑着转移了话题。
“我给你的那半枚金印呢?”
第37章
金印?
这话题转得突兀,罗翠微先是茫然地愣了愣,随即才“哦”了一声,低头自腰间摘下承露荷囊,取出那半枚紫绶金印,递进云烈的手里。
“放心,我得好好的。”
说着,她扶着云烈的手臂下了榻来,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略凌乱的衣饰。
“我就是问问,你拿给我做什么?”云烈似有淡淡气闷,骨节分明的长指探了过来,重新取走她的荷囊,将金印装回去。
“我还以为你这时有急用。”
“今明两日我都会留在府中陪着你,”云烈道,“没什么事要用印。”
便是要用,也无需拿她这一半。
罗翠微抬起脸,见他气闷,便安抚似地又随口笑问:“这金印,它本来就是两半的?每位殿下都有的吗?”
毕竟京西罗家已远离朝堂百多年,她对皇室之事所知不多,这种将印鉴一分为二的做法,她还是头回见着,不觉得有些新鲜。
“本来就是两半,”云烈低下头,将承露荷囊重新系回她的腰带上,长指温柔,缱绻如春风,“要开府以后才会有。”
罗翠微并未多想,只是闲聊笑问,“殿下们成亲之后,就都将半印拿给自己的伴侣?”
“不一定,”云烈淡淡扬唇,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外走去,“像云焕、云炽和云汐就没给。”
“那你怎么就肯给我?”罗翠微侧过头望着他,边走边笑。
云烈也侧头迎向她的笑眸,薄唇轻扬,“我没在家中时,你若遇什么麻烦,就尽管拿这印去仗势欺人。”
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让罗翠微既惊讶又疑惑。
“我以为,这印只是用来调度昭王府的财库……”
在大缙的民俗中,但凡家业稍大些的门户,为了便于号令族中事务,掌家人都有会有专门的印鉴,算是在自家地盘上决策、主事的权力象征。
之前罗翠微暂代罗家家主令的几年里,手中也是拿着父亲罗淮的掌家印鉴的,因此昨夜云烈将这半枚金印给她时,她没多问也没深想,不惊不诧地就下了。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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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含糊一提,她才惊觉,这金印的分量显然比她以为的要重得多。
“眼下倒真只能用来调度府中财库与侍卫,毕竟我还没有藩地,也没有府兵。”
云烈说得轻描淡写,罗翠微却惊得如五雷轰顶。
也怪云烈在她面前从来没端过太大的“殿下架子”,让她竟忽略了自己嫁的人是一位皇子。
一位开府有爵的皇子。
若她没想岔了去,他的意思是
这半枚金印表示持印者与开府殿下权力等同,若开府的殿下获得藩地分封,持印者可作为辅政殿下与开府殿下同享藩地军政大权!
****
云氏缙是大缙首位女帝云安澜以外姓郡主的身份,自李氏缙手中“继承”而来;而“开府殿下的金印一分为二”这个规制,也算是受李氏缙遗风的影响。
距今约一百八十年前的李氏缙末期,提倡“尊男卑女”的“新学”盛极一时,大缙女子的地位大受打压;
除朝华长公主李崇环的封地原州,及后来封给定王李崇琰的宜州之外,各地官学拒女子为生员,并罔顾大缙立国传统,令各地女官辞印、女将解甲。
此举使女子们成为了被圈禁在父族或夫族后宅的从属,地位与男子相比低到足以令今人瞠目发指的地步。
为除此积弊,朝华长公主之女武安郡主云安澜联合其舅定王李崇琰,以“兵谏”的方式拿下帝位,以“同熙”为年号,重启男女平权之风,史称“云代李氏”。
在同熙帝登基之后近二十年,李氏缙中有许多拥戴新学的遗老们并不安分;彼时天下人对云氏的那场“兵谏”仍有非议,这使同熙帝在面对李氏遗老们作乱时多有顾忌。
为同熙帝落下千古骂名,定王李崇琰领圣谕出马,历时十年,大致扫定逆流顽抗的李氏遗老。
而在这十年间,逢李崇琰领兵暂离宜州,定王妃顾春便担起宜州境内一应事务,行辅政殿下之职。
为使顾春令出无阻,李崇琰仿效大缙古制,将定王金印一分为二,意为定王殿下与定王妃殿下两人一体,意志共通、成败共担。
对当时的宜州各府衙官员来说,不必区分其令是出自定王还是定王妃,只需见半印便该依令行事。
受此启发,同熙帝云安澜便鼓励云氏皇族也照此办理,从那之后,皇子、皇女们的金印全都一分为二,并传承至今。
****
不过,金印二分的习俗虽传承下来,可“殿下们是否必须将半印交付给自己的伴侣”,这件事并未写入律法。
执行与否,端看各位殿下对自己的伴侣是否足够信任了。
“你便是拿这印出去为非作歹都行,”见罗翠微惊得红唇微张,云烈闷声哼笑着,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只要你别是想起兵造反,惹了什么摊子我会替你担着。”
明明感动得眼眶都烫红了,罗翠微却偏要与他倔强捣乱。
“你还真不怕我乱来啊,”她眨着满眼感动薄泪,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若是我偏生就想不开去造反了呢?”
这完全是个异想天开、胡搅蛮缠的假设。
毕竟眼下昭王府既无藩地也无府兵,若当真要造反,怕是队伍还没走出王府所在的这条街口,就被皇城司指挥使带卫戍队剿个片甲不留了。
云烈笑着以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没好气地顺手轻揪她的粉颊:“那我要么就和你一道在宗正寺吃‘皇族专供牢饭’吃到死,要么就咱俩的脑袋一起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我才不会让你吃牢饭,”罗翠微倏地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的腰身,“也不会让你挂在城门楼上。”
原来,昨夜云烈所说的“钱给你,命也给你”,并非是甜嘴哄人开心的虚言。
这真真是将自己的生死前程全都绑给她了。
云烈噙笑回拥住她,任她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偷偷擦眼泪。
片刻后,罗翠微从他怀中抬起脸,笑眼红红,“若我拿这金印去搞三搞四呢?”
云烈愣住,“什么搞三搞四?”
“譬如强征一间小倌馆啊,又或者辟一座院子养几个外室男宠什么的……”
“非要皮这两句你才高兴?”云烈的脸色沉沉如霭,黑里透着青,咬牙切齿地掐紧了她的腰肢,“信不信我能把你捏成团子一口吞了?”
****
临别在即,两人默契地将伤感愁绪藏得滴水不漏,像天下间任何一对新婚的小夫妻那般,携手徐行在自家宅院之内。
旁人也都很识趣,没有拿琐碎事务来惊扰他们的宝贵的相处。
云烈牵着罗翠微的手,一路与她说着府中的许多杂事,领她将昭王府中她从前没去过的殿院都去了一遍,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罗翠微已是昭王府的女主人。
而罗翠微也没有辜负他这无言的心意,“合着你从前就是个吃粮不管事的翘脚掌柜,什么事都丢给陈叔一个人?你也不想想,老人家都多大年纪了,哪那么大神头顾得过来所有事?你瞧后殿的廊柱都掉漆了,还有那墙……”
还真像个寻常人家中操心又絮叨的妻子。
云烈垂脸抿唇,摸了摸鼻子,撇嘴咕囔:“能住人不就行了?那墙又不会垮。”
“对了,还有那些乌七八糟扯不清的账,”罗翠微朝他乜斜一瞥,嫌弃中带着警告,“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可是要细查府中账本的。”
云烈无端心虚地咽了咽喉头,小声嘀咕,“看、看就看,我又没有花天酒地、搞三搞四……”
鬼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银钱拮据了。
“你可闭嘴吧,没花天酒地都能把日子过成这德行,还想搞三搞四?”罗翠微冷冷浅笑,“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会被你给饿成青面獠牙。”
方才听云烈大致说了府中的财务状况,又粗略扫了几页账本后,她已约略能估到,昭王府的间歇贫穷,除了时常垫付临川军被拖延的粮饷这件事之外,根本就是因为这位殿下心性过分豪爽,账目乱得一塌糊涂。
他不喜亏欠别人,素来只管记清楚自己欠别人的账,却不耐烦去记别人欠自己的细账,这般动不动就有出没有进的,不穷才是出鬼了呢。
“我才不信你看看账本就能看出余钱来。”云烈白眼望天,小声哼哼着不服。
“我还真就能从那账本里捋出余钱来,”罗翠微气笑了,伸手在他腰间揪了一爪子,“等你回来时,看我拿那些银子砸你一脸。”
她这一爪子闹得云烈面上骤红,忙不迭抓紧了她的手,倏地往旁边躲了两步,轻恼瞪人,“不想回寝殿就别、别动手动脚的!”
这下轮到罗翠微脸红了。
第38章
午间用膳时,罗翠微望着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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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云烈。”
“嗯?”云烈停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她。
“我真想从我罗家的厨院聘两个司厨过来。”罗翠微没打采地喝了一口汤。
昨日陈总管见她忙得不可开交,便派了人将餐食送到她看账本的那间偏院中去,她最后却只是就着热茶吃了几口点心,一则是太忙,二则是……
昭王府的餐食,实在不怎么对得上她的胃口。
以往她到昭王府来时,多是从罗家自带司厨来的,并没有认真尝试过昭王府大厨的手艺。
往常见熊孝义他们饿得一见肉就两眼放光,她还单纯以为只是昭王府没钱的缘故。
从昨日起她才深刻地明白,不管昭王府有钱没钱,膳房大厨的手艺和品味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想来云烈是在军中习惯了餐食简便,只要是熟的、热的,对他来说就不难吃了。
他这个昭王府的主人都没有什么苛刻要求,大厨们自也就不会有在厨艺之道上力求上进的心。
“你从前提过,你家司厨领的薪饷很高,”云烈率先耿直地表达了自己的贫穷,转念一想,又让步道,“只聘一个可以吗?”
罗翠微垮下了肩膀,“不管一个还是两个,想从我家大宅带走司厨,必须得我父亲首肯。”
罗淮性子疏阔豁达,在许多事上都能做到折中、随缘、不强求,却唯独在“吃”字上非常执拗;这几年虽因养伤而只能吃药膳,可他的药膳那也不是寻常粗糙随意的药膳。
他就是天生一张老饕嘴,对吃食挑剔得很,非但在家中专门辟出一整个小院落做了厨院,厨院中的司厨们还都是被他一个个天南海北亲自重金礼聘来的。
即便罗翠微是他最为爱重的女儿,想从他手底下“虎口夺厨”,那也不是随便撒娇说两句好听话就行的。
“要怎么做,岳父大人才会同意呢?”云烈蹙眉,心疼得看着食不下咽的罗翠微。
罗翠微遗憾地皱了皱鼻子:“等你回来时再说吧。”
前日她与云烈去宗正寺递交婚书时,在场的礼部官员就提过,因事急从权,许多仪礼待云烈回来之后再照章程一一补过,此前不能胡乱来。
譬如,在她向帝后及云烈生母执礼拜见之前,她是绝不能先带云烈去拜见自家父母的。
而从寻常市井人家的礼数上来说,若在云烈还未正式拜见过她的父亲之前,昭王府就冲罗家要个司厨,会显得云烈失礼又倨傲。
为了替云烈在自家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罗翠微只能忍着嘴等他从临川回来再说了。
“等你回来,去见过我父亲……”
话说一半,她猛然又想起自己嫁的是位殿下了,于是幽幽地轻瞪他一眼。
云烈被瞪得一脸无辜:“你这眼神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对我有所不满?”
“你岳父大人什么也没说,不满的人是我,”罗翠微娇娇哼了一声,重新拿起筷子,“是说,按礼部说的那规矩,还得我父亲来拜见你才对,是吧?”
哎,她一定是十辈子没做过好人,才会喜欢上一位殿下。
连累她的老父亲不能安生养伤不说,还得要她的老父亲向女婿执礼……她这冲动的性子真是要不得,当初答应云烈时完全想过这许多。
“若真是这样,那我只能……”罗翠微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了几颗米饭,顿了顿。
原本她是打算调侃一句“那我只能将你踹了,重新挑个人嫁去”,不过她立刻就想到云烈出征在即,若他将这笑闹之语当了真、悬在心头,那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于是赶忙住口。
云烈似乎猜到她在烦恼什么,坚定应道,“寻常人家是怎么样,在咱们这里还怎么样,自然是我去拜见岳父大人。”
“可是这样,礼部的人会不会找你的茬?”
想起前日那两名礼部官员古板严肃的神情,罗翠微立刻就替云烈担忧起来。
云烈挑了挑眉:“想找我茬的多了,礼部算什么?他们喜欢讲道理,我又不讲。”
****
今日并没有安排做旁的事,用过午饭,又在府中晃了一圈当做消食后,罗翠微便打算去午歇片刻。
“你……你自己睡,”云烈强行克制着满心躁动的野望,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不然我怕你根本没法睡。”
“哦,”罗翠微笑红了脸,怕他反悔似地,脚步匆匆独自进寝殿去了,“那我就睡半个时辰。”
这几年她不常出京,在家中时作息还算有规矩,午间小憩也不需人特地来唤,半个时辰后准时就醒了。
待她梳洗好出了寝殿,侍女告知她云烈在后殿书房,她便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往书房去了。
结果在通往书房的回廊下碰见多日不见的熊孝义。
都是老熟人了,两人也没什么客套寒暄的必要。
打过招呼之后,熊孝义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听壁脚后,他才压着嗓子对罗翠微道,“殿下他会对你很好的。”
罗翠微不明白这么朴实的一句话,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压着嗓子讲。“我想,是的吧。”
“我们明日子时一过就要出发了,”熊孝义严肃地望着她,似是请托,“他不在京中时,许多事需你多担待,是很委屈你的。但请你一定要扛住,等他回来,莫听旁人花言巧语……”
“什么旁人?”罗翠微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花言巧语?”
熊孝义见她像是一无所知,斟酌了半晌后,决定向她透露一点点:“‘有些人’总喜欢抢殿下的东西。”
“啊?”罗翠微指了指自己,“大熊哥,你的意思是,我是东……”
呸呸呸,这话要怎么说?总不能讲自己不是个东西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翠微蹙眉觑着他,“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算了,你自己问他吧,”熊孝义挠了挠头,大黑脸上有些义愤,“总之,之后如若有人在你面前说殿下坏话,你千万别信!若是有人花言巧语骗你改嫁,你千万不要上当!”
罗翠微听了想打人。
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头熊,真想捡块石头将他拍成饼。
“这位朋友,我和你口中的殿下这才新婚呢,你能不能别触霉头?”
****
罗翠微才走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倒是先开了。
“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云烈笑着将她拉进去,“正要去叫你。”
一进去就见窗下的长条花几上上摆了五个大冰鉴,罗翠微疑惑地看了看云烈。
“这才初春,又不热,你拿冰鉴出来做什么?”
“冰鉴自然是用来贮东西,”云烈将她的头扳过来,从背后拥着她往书桌前走去,“别管冰鉴,先看这个。”
桌案上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62
放着一个致的点心盒子,罗翠微眼中闪了闪,唇角弯弯地回头仰面,“你竟懂得偷偷摸摸去三禾居买点心哄人,真是很稀奇啊。”
那三禾居独有的点心盒子。
三禾居是京中大名鼎鼎的点心铺子,那可是几百年传承的老字号,出的点心花样繁多、口味独到,连罗家的司厨都是比不得的。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有多傻?”
云烈笑着伸自她身侧探出手去,替她将那点心盒子揭开盖。
当罗翠微看清盒子里的点心样式后,竟难得震惊到呆住了。
“玉兔雪花糕……”罗翠微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云烈,又指了指长条花几上的那五个冰鉴,“那里头……全是吗?”
“十盒。”云烈献宝成功,得意地抿唇抬了下巴。
“玉兔雪花糕”是三禾居的镇店之宝,虽主料是牛乳、栗粉、麦芽糖之类,却又有祖传秘方;再用模具做成小兔模样,通身滚一层椰蓉细粉,瞧上去毛茸茸,尝起来甜绵绵,是降服小姑娘、熊孩子们的利器。
三禾居的点心虽花样众多,可偏只这“玉兔雪花糕“是每日只做三百盒的,还规定每位客人只能买走一盒,这就显得愈发奇货可居了。
每日天不亮就排在三禾居门口的长龙,几乎都是为了“这玉兔雪花糕”去的。
“这都下午了,你上哪儿买的?”罗翠微惊讶极了,“还能一口气买到十盒?!是今早让府中的人都去排队了?”
云烈淡淡睨她:“并没有排队。”
“哦,”罗翠微茫然喃喃,“是以‘昭王殿下’的威势压人,强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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