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许乘月
“这没问题,稍后我叫府中书吏写个函,您盖印后咱们送到兵部去就妥了。”
罗翠微点点头,对老总管笑笑,“陈叔,您是长辈老人家,别对我敬称‘您’,不然我总觉得我列祖列宗要从天上跳下来打我。”
老总管笑呵呵点了头,深深觉得自家殿下的眼光,那当真是极好的。
一晃到了四月初,宗正寺送来了昭王府的月例银,罗翠微当即拿了其中一半,让夏侯绫去自家姑姑罗碧波手中盘下了一批画册的雕版。
就着这批雕版印出一批画册后,她叫罗翠贞偷偷通知了徐砚,让徐砚走他的道将这批画册分别销去宜州与翊州。
罗碧波本就是颇有名声的雕版师,而宜州在西南,翊州在正西,都是远离京城的州府,在这两处,罗碧波雕版的画册算得稀罕,都不需专程去找销路,送过去就是书坊接手。
不过罗翠微也不贪多,毕竟画册这种东西不比米粮,并非家家户户都需的,自然不能凭空走大量,她也是算着“差不多有赚就行”的分量印的。
到五月上旬时,那些画册的钱就回来了,刨去各项本钱,盈利近三百金。
罗翠微将四成利,一百二十金,留给徐砚,又给了罗翠贞三十金做跑腿;剩下一百五十金,则拿了一百金存进罗家钱庄滚利,另五十金交给陈总管归账给府中众人添肉吃。
这笔“生意”对罗翠微来说完全是零敲碎打闹着玩,不过是临川一直无信回来,她给自己找些事打发时间,以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可陈总管却是又惊又喜又感慨,这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眼看着那笔月例银从罗翠微手上拿出去打了个滚,这就变成一百五十金回来了!
昭王府众人更是奔相走告:夫人点石成金!咱们从此天天有肉吃!
待到五月中旬,兵部又补发了去年拖欠临川军的一季粮饷,这回便是先送到昭王府来的了。
罗翠微让陈叔安排,将其中六成照旧送往临川。
原本她是想写一封信,让他们顺道给云烈带去。
可她提起笔后又不知写些什么才好。
毕竟,自三月初云烈走后,临川一直无信回来,她根本不知那头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她拿不准这信若是去了,对云烈来说究竟是好是坏,最终也就作罢了。
****
那笔补发的饷银中另外四成被她留下来,算是小小填了一次昭王府早前垫的账。
不过她是个不喜欢将钱银堆在那里任它死气活样的人,转手就拿出一部分,先在京郊置了块不大不小的田地;也不佃给农户,而是打发府中闲到发霉的侍卫们每日轮流去耕作。
昭王府的侍卫大多是自临川军卸甲归来的儿郎,有些人在从戎之前,家中本就是农户;虽初时于田地劳作不生疏,可多去几趟后渐渐也就上手了。
每日耕作回来的人能在陈总管那里现领五个铜角的贴补,府中侍卫们对这份差事一日眼热过一日,干劲大得不得了。
总之,在罗翠微各种零敲碎打、倒进倒出之下,昭王府那原本一贫如洗的府库渐渐就不同了。
六月初三,贺国公府小公子高展递了拜帖,登门来访,被昭王府焕然一新的景象惊呆。
“小微微,你这是……”话说一半,他又急急了口。
毕竟名门公子,说话的分寸还是有的。
他以为罗翠微是搬了罗家财库来贴补昭王府,话一出口,就想到这怕是要伤了昭王府颜面,于是又急忙住。
罗翠微倒是不以为意,随口笑笑:“如今我家中是罗风鸣掌事,我可没有拿家中的钱来贴,都是昭王府的钱滚出来的。”
“难怪之前睿王殿下去你家提亲后,就对我公父讲‘娶妻当娶罗翠微’这样的话,”高展边走边扭头看着她笑,矜贵俊秀的面上百感交集,“睿王殿下真是慧眼如炬。”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溢美之词?罗翠微没好气地笑着瞥他一眼:“有什么事,直说吧。”
因罗风鸣去了南边另觅商机,这几个月都不在京中,高展与罗家的走动也就少了些。
昨日忽然向昭王府递拜帖要见罗翠微,倒把罗翠微诧了一下。毕竟之前高展都是与罗风鸣在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66
来往,和她之间倒谈不上多熟稔的。
“风鸣总说你性子急爽,果然是这样啊。”他笑得眉眼俱弯,索性在回廊下就停住了脚步。
俊秀的面庞上有些赧然,“我遇上一点麻烦,原想找风鸣救急,他不在家,我只好求到他姐姐头上来了。”
唔,说白话一点,就是借钱。
罗翠微笑了:“那你得先告诉我,是为着什么事。”
若然这小公子是要拿钱去为非作歹,她可不会胡乱添柴。
“我、我不小心将我公父最宝贝的一把短剑……剑鞘上的宝石给磕坏了,”高展低下头,羞愧得很,“被发现一定要挨打,我得赶在他没发现之前,买一块同样的宝石重新镶过。”
同样的宝石已托一家珍宝馆寻到了,只是人家不给赊欠,他也不敢在这时问家里要这样大笔钱,否则若家人追问起这笔钱是用来做什么的,那就很容易发现他做了什么“好事”。
“罗风鸣的姐姐替他周济一下朋友是没问题的,”听只是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罗翠微放下心来,便随口与他笑闹,“可罗风鸣的姐姐是个奸商,总需有点好处来交换才行的。”
“我会还的,”高展可怜兮兮冲她双手合十,“等将那宝石重新镶过,我再问家中要钱,就没什么打紧了。”
罗翠微挑了挑眉,笑道:“若你能任意帮我探几句临川的消息,问问昭王殿下是否安全,我可以不要你还,就当花钱冲你买消息了。有法子吗?”
高展哈哈大笑,斩钉截铁地应道,“我回去找我二哥问问,怎么也能探到几句的!”
其实这事贺国公本人所知的消息一定更多、更详尽。
但毕竟是边境军机,既如今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想必是朝中有意要严实捂着,若这时高展敢去问他公父,被打一顿都算轻的。
可他二哥就不同了。
他二哥是皇城司指挥使高瑜,日常出入陛下跟前,消息必然灵通;对他又颇宠溺纵容,只问几句那边的战况形势、主帅是否安全,怎么也能得两句口风。
于是罗翠微便将高展所需的钱银数目点了银票给他,连个借据也没问他要,可把高展感动坏了。
****
翌日,清晨,罗翠微还在半梦半醒中,就有侍女小心翼翼进来将她唤醒。
“夫人,陈总管让我来通传,有贵客登门,想见您。”
罗翠微迷迷瞪瞪地趴在枕头上,咕哝了一句:“是贺国公府的高展吗?”
“不是,高展公子派人送了口信,说今日家中有事走不开,明日午后再来见您,”侍女见她困顿的模样,嗓音也放得轻轻柔柔了,“他派来的人还转告,说您要的东西他已经得了,明日当面与您交割。”
罗翠微慵懒隐了个呵欠,抬起手背盖着眼睛坐起来,点点头,“那来的贵客是谁?”
既陈总管与这侍女都恭敬称对方为“贵客”,想必就不是罗家那头的人了。
侍女顿了顿,小声道,“陈总管亲自迎的人,安置在正厅奉了茶,才出来交代我通传夫人。我也只是远远瞥了一眼,没瞧清的。”
“什么人啊,神神叨叨的。”罗翠微有些烦闷地薅了薅略显凌乱的散发,眯缝着朦胧睡眼旋身坐在榻边,两腿悬空踢了几下。
“似乎是……微服来的,像是不打算太张扬。”侍女说得不太肯定。
微服这个词,有点玄妙啊。
罗翠微醒了大半,“总不能是帝后亲临吧?”
侍女摇头。
“哦,那就是哪位殿下了?”罗翠微彻底醒了个通透,唇角勾起,娇辣辣笑笑,“请贵客稍坐片刻,我随后就到。”
虽她无封无王妃爵,可毕竟也是手执半枚昭王金印的人;任对方是哪位殿下,她都只需行平礼,谁也别想欺负到她头上来。
就去看看是谁、想搞什么鬼。哼哼。
第41章
到了主殿正厅一看来人,罗翠微心中直翻白眼。
来人是安王云焕,显隆帝第八子,眼下的五位开府殿下之一,云烈的弟弟。
二月里在泉山猎场时,罗翠微与云焕也算是见过。
之所以说“算是”,是因为在泉山那半个月,云焕多是随侍在显隆帝身侧,旁人几乎没那“荣幸”能站近些瞧清他的长相。
也就只是到泉山的次日,几位殿下在马球场上那一战时,云焕才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露了正脸。
可不巧的是,那时罗翠微满眼里都只瞧见云烈在马背上肆意的英姿,对这位安王殿下不过偶尔余光一瞥,只模糊觉得似乎长得不差,之后便就将这人忘到八面山上去了。
今日两人隔着不足十步的距离,罗翠微总算是明白云烈之前说的“美色”是个什么名堂了。
老实说,若按京中大多数姑娘的偏好,这位算是她小叔子的儿郎确实生了个好皮囊。
身姿纤颀,五官既俊且美。
最夺目的是那天生的一对桃花眼。
其实这种眼形最是多情,只需稍稍含笑,便是道不尽的勾魂摄魄、璀璨风流。
可若真如此,又难会让人觉轻浮。
好在这位桃花眼的云氏佳郎似乎很懂这中间的分寸,并不像个爱笑的主。
乌黑眸心深邃漠然,似有万千奥秘深藏其中,旁人偏又看不透。
这就使他的神色自带一份矜贵高华的疏离,宛如冰雪峭壁上的绝世名花,惊世绝艳,寻常人却只可远观、赞叹,不敢轻易起那攀折之心。
这般模样,可以说是很符合少女们对“皇子”的想象了。
似是听得动静,原本坐在客座上端着茶盏优雅垂眸的云焕侧目瞥了过来。
罗翠微一时没敛好打量的目光,两人便出乎意料地对上了视线。
她的唇角浅浅往上提了提,心中非常笃定
若依照她个人对“美色”的准绳,云焕这种格式的,根本不算。
果然她还是更偏爱刚直疏阔的儿郎。
因云焕今日故弄玄虚,陈总管略有为难,似是不知该如何向罗翠微介绍他的身份。
看出陈总管的为难,罗翠微向老人家淡淡使了个安抚的眼色,镇定自若地与对方见礼。
在陈总管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宾主双方都执了常礼。
一礼既毕,各自落座。
“五皇嫂……”
听得这个称呼,罗翠微眉梢淡淡挑起。
“安王殿下这不是叫我下不来台吗?原想着您今日是‘微服’前来,必是不愿张扬身份,我这才大着胆子行的常礼,可您这一声‘五皇嫂’,倒就显得我冒失了。”
自三月初进了昭王府之后,虽罗翠微诸事忙碌,期间又回了罗家一段日子,可专管皇室宗亲事务的还是每旬一次派来引礼女官,向罗翠微讲解相应的皇室仪礼规制及言行细则。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67
此时已是六月初四,整三个月的光景,该知道的规矩她自也都清楚了。
云焕侧过脸直直看向她,“若不称‘五皇嫂’,又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妥帖。”
他的唇角稍稍扬笑,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今日来得冒昧,怕给五皇嫂惹来闲碎风言,这才着了常服,算不上什么‘微服’……还请五皇嫂勿怪。”
罗翠微心中冷冷轻嗤,这大尾巴狼装的。
既知来得冒昧,那你倒是别来啊?来就来吧,大大方方递帖子不行?
这假惺惺着一身常服,却又偏是少府专供皇室的银线云纹薄绫,摆明就是想让旁人觉得有鬼。
真够能恶心人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罗翠微面上还是稳得住笑模样的,虽然有点假。
“倒是我心思重想多了,便不提这个吧。”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罗翠微顿了顿,开门见山道:“安王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并无大事,只是代少府跑个腿儿传个话。”云焕徐徐缓声,语气低柔如蜜酒浸喉。
“明日起就将开始为昭王府筹措大婚仪礼,有许多事需委屈五皇嫂劳心配合,还望五皇嫂近日切勿安排出府的行程才好。”
既少府已确定了筹措大婚仪礼的日程,那就说明临川那头局势已定,云烈返程在即。
“既是我自己的婚事仪程,那有什么好委屈的。”
从少府的安排中推测出云烈无恙,且即将归来,罗翠微心情大好,便有了闲心与云焕周旋了。
“就只这几句话的小事,竟能惊动安王殿下亲自跑一趟,实在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既不忸怩也不闪避,笑得舒展坦然。
云焕道:“也没旁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机会与五皇嫂见上一见,实在忍不住好奇。”
这回罗翠微没接他的话,反而拿食指指尖撑着下巴,满脸兴味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就差没请旁边的陈叔叫人端盘瓜子来给她了。
“毕竟才递过婚书五皇兄便奔赴边关,叫五皇嫂就这样潦草失礼地进了府门不说,这三个月里还得独自担待许多场面,实在是委屈了。”
罗翠微敷衍地笑笑,“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如此临危担当,不才更显得我情比金坚么。”潦草失礼怎么了?独自担当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云焕温声一叹,仿佛经过诸多挣扎,终于淡淡脱口道:“睿王叔说,娶妻当娶罗翠微,所言不虚。”
夏日的晨曦清风温和带暖,自主殿正厅门口穿堂而来,拂起云纹薄绫轻贴他的身躯,俊眉修目淡垂,似又无限说不出的寂寥、落寞与遗憾。
“睿王殿下过誉了。”罗翠微心中一哂,已大约明白了他的意图,便不想再接他的废话。
这家伙多半以为今日能看到一个憔悴无助、愤怒幽怨的罗翠微,然后他就以春风化雨的姿态抚慰之?
之后再趁热打铁来往几回,这就能将她诓得心神荡漾了?。
如此拙劣的手段,未也太瞧不起她了。
之后,云焕又与她闲叙几句,便就起身告辞。
本着要尽主家之礼,罗翠微虽满心不愿,还是在陈总管的陪同下将云焕送到门口。
自有少不得相对执了辞礼。
辞礼将毕之时,云焕避着陈总管及门外两名侍卫,飞快地塞了一枚小小的令牌到罗翠微手中,极低声道
“若有需要帮忙的,此令可进安王府。”
****
送走云焕后,陈总管这才小声疑惑道:“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我想,这折戏大约可以叫做‘云氏八郎擅舞锄’?”罗翠微哼哼笑了。
她掌心一翻,将那枚小小的令牌摊到陈总管面前。
陈总管大惊:“这、这几时给……”
这种令牌,殿下们开府后都会有,是为方便亲信之人在紧要关头出入自己的府邸的重要信物。
云焕将这令牌给了罗翠微,意味着她可以在任何时候,不递拜帖、无须通传,直接进入安王府。
“就刚刚,辞礼的时候给的。”罗翠微笑着将它放到陈总管手中。
陈总管捧着那令牌,只觉得又烫手又得慌。
“夫人的意思是,直接将它退回安王府去吗?”陈总管满面的皱纹都纠结在了一起。
以他对安王殿下粗浅的了解,既云焕将这令牌送了,若是退回去,只怕还会被找茬又送回来。
罗翠微先向陈总管确认了一下:“陈叔,那家伙的性子,是难缠的那种没错吧?”
陈总管没吭声,可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在大声回答,没错!
“若是直接给送回安王府去,我猜他肯定会使计闹出什么动静,”罗翠微冷冷哼笑,“只怕就是想要闹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罗翠微曾接下过能随意出入安王府’的令牌。”
正所谓“三人成虎”、“流言杀人”,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再有人推波助澜地加油添醋,哪怕这令牌在罗翠微就只待了这么片刻功夫,哪怕她根本没有在安王府方圆五里之内出现过,也一定会有一些不堪的传闻四起。
陈总管也就是想到这一层,才觉得这令牌烫手得很。
若是送回去,云焕那头必然还有后手,可若不送回去……留着过年啊?
罗翠微脑子转得快,片刻后便计上心来:“陈叔,您立刻亲自带着人去一趟少府,说今早安王殿下替少府来这里递话时,不小心将这令牌落在咱们府上了,您知道这令牌干系重大,就送到少府请他们转呈安王殿下。”
虽云焕口称是替少府来传话的,可他刻意藏了低调敛了身份,只怕外头没几个人知道他为什么事来。
摆明就是故意要给旁人留下些捕风捉影的机会。
况且,所谓“安王殿下替少府跑腿,上昭王府传话”这种事听起来就很荒唐,少府知不知道云焕来传了这话,那还两说呢。
罗翠微笑得有些阴险,“陈叔,路上动静大些,若遇到有相熟的人那更好,大大方方将这事传出去,最好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王殿下今日替少府跑腿,来咱们府上传过话。”
这安王殿下想要坑得她百口莫辩,她这个做人嫂子的也该礼尚往来。
什么叫先下手为强,什么叫“无奸不商”,安王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总管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笑容欣慰又慈祥。
第42章
虽说陈总管上了年纪,可老人家毕竟是从内城出来的人,真要耍起这种台面下的小花样来,那也是得心应手的。
他非常准确地领会到了罗翠微的意图,正装衣冠,无比隆重地自昭王府带了一队二十人的侍卫,阵势浩荡却又不失磨蹭地往少府去了。
云焕是一大早到的昭王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68
府,待他走后陈总管拾掇安排好一切再出门,就已过正巳时了。
恰好是路上闲人多起来的时候。
昭王府大总管带了一队侍卫出门,招摇穿城、声势浩大,那架势,就差没敲锣打鼓引人侧目了,自是不消片刻就惹来皇城司指挥使高瑜亲自策马前来相询。
“昭王府大总管无端带整队侍卫出了府门,又被皇城司指挥使亲自拦下问询”,这种场面当即惹得路人再挪不动脚步,纷纷紧张又好奇地远远竖起了耳朵。
“今晨安王殿下亲自替少府往咱们昭王府走了一趟,来说少府已着手筹备我家殿下与夫人大婚仪礼之事。想是安王殿下贵人事忙,匆匆几句交代完正事就走;他这前脚一走啊,老朽才瞧见这令牌竟落在门口了!”
陈总管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令牌给高瑜验看,沧桑的双眼写满了惶恐、担忧与无辜。
“这令牌干系重大,老朽不敢胡乱处置,又不知安王殿下离去后究竟是回自家府邸,还是去别处忙了……老朽胆子小,不敢轻易将这样紧要的令牌随意交托给旁人,怕若是落入宵小之手,对安王殿下造成什么隐患,老朽可担当不起的。”
高瑜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控好自己的坐骑,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老朽左思右想,觉着还是赶紧将它送去少府,由少府转呈回安王殿下手中,才最妥当,”陈总管赶忙将那令牌又恭敬地好,接着道,“为半道上出了什么茬子,老朽就冒失地带了一队侍卫来跟着。不曾想竟惊动了高将军,实属罪过,还请高将军宽宥。”
高瑜既是负责京城安防的皇城司指挥使,又是贺国公府二公子,自然也就是个人。
听了陈总管这番话,他险些没忍住笑。
陈安这老滑头本就是内城出来的人,又在昭王府理事这么多年,会不知道轻重么?
一个王府总管带了齐齐整整二十人的侍卫踏出王府,侍卫还个个都是甲兵规整的
这么胆大包天的阵仗,根本就是摆明了想惊动皇城司,让他来做个见证,表示这令牌未再经过第三人之手。
如此想来,这事原本似乎是安王给昭王府挖了个坑,可昭王府的人非但不打算上套,还准备反手就将安王给推进这坑里呢。
有点意思。
“陈总管所虑甚是,”端坐在马背上的高瑜严肃地点点头,“毕竟这令牌可随意出入安王府,若出了岔子不慎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高将军体谅。”陈总管执礼称谢。
****
陈总管那动静着实不小,加之又有高瑜拦路相询,这件事便很快就被传开了。
寻常人不懂门道的,只会觉得这少府真是荒唐,竟敢叫安王殿下帮忙跑路传话,实在没有体统。
可那些离朝堂很近的公侯、勋贵之家,却是毫不力地猜出了这其中暗藏的小动作,私下暗笑云焕这算自己挖坑埋自己,小河沟里竟翻了船。
不过跑腿传个话的事,少府就酸是忙到所有人都累死了,也没谁有那狗胆去指使安王殿下代劳。
所以这事必定是云焕主动揽去的。
可就连在京中无孔不入的皇城司也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安王进过昭王府,可见云焕是特意掩了行踪。
那令牌可不经通传随意出入安王府,云焕又不是活腻歪了,怎么也不至于大意到遗落在外也毫无察觉吧?
此时云烈不在京中,云焕登门,自该是由罗翠微接待;云焕藏头露尾登门去将自家那样紧要的令牌送出去,想必就是存了心要从罗翠微这里下手搅出些风言风语。
1...1920212223...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