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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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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按你说的那样画了图纸来瞧瞧吧,”罗翠微对高展笑了笑,“我一时也说不出更好的法子。”
高展笑着应下,“急不来的,以往我替别家督建宅子时,少不得要画上十几张图纸才能将事情定下。”
建宅对哪家来说也都不是小事,主意改来改去也是难的。
“不叫你吃亏,之后若是多画一次图,我就多给你算一份钱。”许是想到即将亲手建成新家,罗翠微心情极好。
高展忙不迭摆摆手,“这话怎么说的。你要改多少次都行,不用给……”
“你既独自来了临川,一切不必从前在京中有府上家人照应,有的是花钱的地方,”罗翠微笑瞪他一记,“眼下藩地尚未开府建制,你无官无职无俸禄,再只帮忙不拿钱,是要喝风吗?”
高展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抿了笑意执礼谢过,“那就多谢王妃殿下关照了。”
罗翠微与高展在这偏厅内商讨王府布局已近一个时辰,期间云烈虽未出声打扰,只是端坐在偏厅的书桌,状似认真地翻看着一沓呈文。
却时不时从抬眼偷觑对面的两人。
原本他偷觑的小动作还算隐蔽,奈何太过频繁,百密一疏中还是被罗翠微逮到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101
村子里,想来也该算是一呼百应的小地头蛇了?”
宋秋淇与罗翠微有过几回来往后,已明白这位王妃殿下不是个拿架子的人,如今在她面前也没什么拘束。
小姑娘双手才接过那致的青瓷盏,酸甜恰好的滋味伴着丝丝沁凉扑鼻而来,直叫人闻之齿颊生津。
这酸梅汤是用京中带来的贡梅,配了罗家从东南方向的红云谷贩运至京中的洛神花所煎,又用陶瓮在井里沁了一日一夜,在临川燥热的秋日午后,真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上佳饮品。
不客气地将那盏凉丝丝儿的酸梅汤一饮而尽后,宋秋淇咂咂嘴,笑得豪气又满足,“那是自然的。”
“那你帮我算算,这村中除开行动不便的老人家和年纪特别小的孩子之外,能稍稍做点轻便活的人,有多少?”
“那得看是什么活,”宋秋淇咬着唇,抬眼看着屋顶横梁在心中合计片刻,“手脚齐全、能蹦能跳的大人小孩,加一加,大约四五十个吧。”
罗翠微垂眸,飞快的盘算片刻。
“上回我在山上见有许多草果,你明日就跟大伙儿说,上山将草果摘回来烘干,我按斤两给每家付钱买。”
“那玩意儿满山都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宋秋淇疑惑地挠挠头,“若有用处,我带人去摘回来就是了,这付的哪门子钱?”
草果这东西在临川可谓遍山皆是,又不管饱,家畜也不爱吃,因此这里的人向来不太注意它。
还是上回罗翠微摘了些回来,加在调料里腌了肉干,宋秋淇才知这不起眼的小家伙在京中竟还能用来调味。
不过稀奇归稀奇,这里的人成日里就为了一口饱饭奔忙,寻常没谁家会吃得如罗翠微这般细讲究,这东西在宋秋淇眼中还是没太大用处。
“再说了,那东西山上遍地都是,过两三日就又能长出新的一茬来;若全村的闲人都去摘,那数量可不小,您就是把全村人都腌成肉干,那也用不完啊!”
罗翠微掩唇打了个呵欠,懒懒笑道,“我这么大动静,自然不会是用来图口腹之欲的啊。”
她还怕太少了不够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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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恰逢熊孝义从防区回来休整,向云烈禀过防务后便无事可做,在小院里瞎晃悠。
罗翠微脚步匆匆地从外头回来,见云烈与宋玖元、高展正在树下的桌案旁商讨事情,熊孝义却闲得满院子窜乱,便将他唤来。
“大熊哥,”怕打扰树下那三人说正事,罗翠微的嗓音轻轻的,“你手底下有没有想赚钱添肉吃,又正好闲得慌的人?”
熊孝义深知罗翠微出手大方,当即嘿嘿一笑,挺直腰板拍拍胸,“这种好事干嘛还我手底下的人?就我了就我了!王妃殿下有什么差遣,尽管吱声,我算你便宜些!”
“只是去松原替我送个信,”罗翠微略一踌躇,小声道,“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少不得两三日,你走得开吗?”
原本罗家已退出了在北线商路与黄家的争执相持,可松原毕竟是离临川最近的大城,罗翠微在六月末归宁回罗家那日就与罗风鸣说好,早前罗家在松原的那个米铺不撤,若她在临川这头发现有什么商机,也好及时与家中通联消息。
熊孝义一听要去松原,顿时垮下了肩膀,“那就只能另找个人去了。”
如今云烈要主持新城建造,临川军的事大多都落在熊孝义头上,即便是休整期间闲来无事,为先线有突发状况,他最多也只能在这村子里晃悠,不敢走太远。
将信交给熊孝义后,罗翠微站在房檐下扬声问了高展一句,得到回应说城防的事今日已谈得差不多,她便叫了高展一道出了小院,急惊风似的往自家建宅的那块地去了。
从头到尾都没顾得上与云烈说话,给云烈怄得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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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宅处比着图纸又磋商了一些细节后,日头已偏西,罗翠微疲惫又欣慰地长吁一口气,这才放慢了脚步,与高展并肩往回走。
既已决定要在临川大展拳脚,眼下高展虽无官无职,却也算得上半个昭王府的人,加之刚来时就得了云烈的警告,如今在罗翠微面前便多了些分寸。
此时两人虽并肩而行,却始终隔着恰当合宜的距离,不至于生分,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出格亲昵。
对这样的情形,罗翠微心中很是满意,闲聊起来竟自在许多。
“我看你们这几日都焦头烂额的,是遇着什么难题了?”
这几日她自己也是忙了个脚不沾地,夜里回房挨枕头就睡着,也没神再过问云烈这头的事。
提到这个,高展顿时也满面愁云,长吁短叹道,“还是城防。殿下的意思是,花钱要少,却又要尽可能保证防御上……”
虽说高展并不是那种挥霍无度的纨绔,可他毕竟是贺国公府最受宠爱的小公子,自幼在银钱之事上没当真受过什么委屈,只知事情要做好,那自然不吝成本往里头砸钱。
在他心里,云烈毕竟是早早封王开府的皇子,如今又是第一个就藩的殿下,是以他并不知道昭王府的府库有多吃紧。
罗翠微当然明白云烈是怕钱不够,才会提出那种略显苛刻的要求;就她自己看来,昭王府眼下的家底还是太薄,若云烈当真拿出个藩王的派头阔绰出手,她能头一个跳起将自家夫婿捶扁。
不过,商户之家行事从来究竟一个“气势不倒桩”,她当然也不可能对高展坦诚自家的窘境。
于是她笑吟吟地接口,将话题引到了新的思路上,“你知道宜州那边的团山屯寨吗?”
大缙西南边陲的团山上有一处屯兵寨,是几百年前立国之初时就有的。那里驻扎了一支屯田军,最初是军民合一,既屯田自给,也戍边御敌,有近百年的时间不为外界所知。
直到同熙帝云安澜“兵谏”时,那支团山屯军在定王李崇琰的带领下,先历血战将外敌嘉戎挡在国门之外,紧接着又千里奔袭原州,将围困同熙帝的平王李崇珩部一网打尽,在大缙战史上留下了辉煌壮丽的一笔。
“虽说五十年前团山屯军已被撤番散入官军序列,可团山屯军的威名,谁又会忘呢?”高展疑惑地偏过头去看着罗翠微,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
罗翠微笑吟吟道,“团山有一处本寨和二十处副寨,在最初建造时的重心便是防御。本寨的防御最是了得,看似不着痕迹,实则处处杀机,逢外敌侵入时,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高展倏地瞪大了眼睛。
“最重要的是,”罗翠微唇畔漾起骄傲的笑,“并没有花太多的银钱,主要最大限度利用地形、机关和人。”
夕阳下的金晖碎碎夹杂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面上,使她道出的每一个字音都像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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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体,珠珠玉玉般落进阳光里。
“你……亲自去过?”高展面露迟疑的喜色。
“我母亲,我是说生身母亲,是团山司家的女儿,”罗翠微双眸笑成两泓弯月,“虽说我只是小时候去过本寨几次,但我手上有本寨的营造图。”
她的生母没有机会看她长大,只留了许多看似平常,实则一现世必能搅动风云的礼物。
震惊好半晌后,高展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目长舒,“既有团山本寨的营造图做参照,那城防的难题就算迎刃而解了。”
“晚些我会将那图找出来交给殿下,届时你们再因地制宜吧。”罗翠微不以为意地笑道。
高展点头谢过。
两人并行走到村头,高展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忧心地蹙眉觑着罗翠微。
“你同殿下,这几日是……吵架了?”
罗翠微惊讶地回视他,“怎么会?我忙,他也忙,连话都没空说上两句,哪里会吵架?”
“哦,那许是我多心了,这几日见殿下似乎郁郁寡欢,”高展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又见你只与熊参将交代了事情,又匆匆叫了我就走,都没看他一眼,就以为……”
“我这个人,忙起来就‘目中无人’的,”罗翠微笑着摇摇头,无奈叹道,“再说,他总是让着我,吵不起来的。”
高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噙笑没再多言。
虽说高展确实是误会了,可罗翠微也忍不住反思,觉得自己这几日对云烈似乎确实有些冷淡。
云烈是个有诺必践的,前几日既答应了五日之内不碰她,就当真没有招惹过她安生好眠,连被子都不是同一床。
可说是非常克制,非常守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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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云烈沐洗完毕后回房,见罗翠微竟没有如前几日那般早早睡沉,而是面向外头侧卧着,张大美眸盯着自己。
“有心事?”云烈蹙眉上榻,这才发现今夜竟然又只有一床被子了。
“没、没啊,哪有心事,”罗翠微垂下颤颤的眼睫,清了清嗓子,“今日在路上高展说了几句城防的事……”
便将自己与高展说的事又重复一遍,让云烈提醒她明日将团山本寨的营造图取给他。
云烈略感欣喜地应下,见她面有疲惫之色,便心疼地催促,“快睡吧,我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说完,体贴无比地将床头烛火给吹灭了。
一室幽暗中,馨香温软的娇躯蹭进了他的怀中,他周身一僵,心下大感讶异。
前几夜,似乎怕他忍不住要胡来,即使两人分被而眠,罗翠微都会躲到墙边去离他远远的,险些没给他怄出一口老血来。
“你这样主动地投怀送抱,我很容易误会的,”他轻笑一声,将她隐约轻颤的娇躯圈在怀中,“吓你的,快睡吧。”
今夜才是他们约定的第四夜,他不会乱来的。
听了他的保证,罗翠微似乎愣怔了一下,贴在他肩窝的脸骤然发烫。
“若、若你没要做什么,那我可当真睡了。”
黑暗中,娇嗓颤颤带恼,似是咬牙切齿。
还在被中踹了他一脚,泄愤似的。
这下轮到云烈愣怔了
这意思,怎么像是在鼓励他乱来?!
第63章
原本仰卧的高大身躯突地一个翻身,那动静又急又狂,活似拔山震岳。
幽暗中,罗翠微只觉眼前泛起金花,接着便被卷扯过去,热到发烫的气息密密困住她的周身,使她不得动弹。
床头的烛火早已被吹灭,夜静更深的帷帐中视物艰难,举目只见宕悬在自己上方的人墨发垂散,全然瞧不清他面上是何神情。
唯独那对火光灿耀的眸子格外醒目,上头浮了些许蛮气的轻笑,灼灼直抵进她的心窝。
“总觉得,你是在使诈试探我。”
面对妻子突如其来的旖旎暗示,带哑的醇厚沉嗓里充满困扰,像是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若非自知不是对手,罗翠微真想一脚将这蠢蛋踹到五里地外去。
虽两人三月初一就递交了婚书,说来成亲也大半年了,可真正彻底有了夫妻之实,还是在六月廿七大婚那夜,算来至今也才不足三个月,是以她在床笫之事上难还有小小别扭的羞怯。
今日难得她鼓起勇气含蓄“相邀”,这蠢货居然首先想到的是她可能在使诈试探?!
气死她算了。
“哦,被你识破了,”她忍着别扭恼意嚅嘴轻语,嗓音浅软微沙,莫名有种不可言说的勾魂风情,“滚吧。”
语毕,置气似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自他虚虚的压制下挣脱。
这不过脑的动作立刻就使她摊上事了。
“这时想反悔可来不及了,”云烈周身一紧,沉身压下,以额抵着她的,气息逐渐重而凌乱,“若你是想试我是不是个守约的君子……”
那喑哑到难以自持的沉嗓里有笑有叹,“……那你没猜错,我不是。”
熟悉的狂炙气味随着唇舌强悍送至罗翠微的唇边,怕她反悔似地,抵死堵住她的嘴,既野蛮又霸道。
这人……唔唔……怎么……唔唔唔……
突如其来又其势汹汹的攻势,让罗翠微立时两耳发热,头晕目眩,娇身软润。
她原想申明自己并没有要反悔,可吻住她的人并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她也就只能笨拙怯怯地含住了他的唇舌,任他为所欲为了。
厮缠之间,她的衣带被扯开,两只藕臂仍套在袖中,但衣襟却已凌乱大敞;有宽厚的大手带着火似地,灼灼烫过她的周身,搅了个汗热水滑。
衣物根本不及褪尽,两条影儿已交缠火热,几融作一体,分不清彼此。
灼息阵阵,叠着破碎颤抖的呜咽泣吟。
暗夜帷帐内那一波波任情忘我的蒸腾翻滚,声色纵性,让天边的月亮都没眼再看,急急扯了片黑云来挡住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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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昭王殿下自然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神色飞扬。
闲来无事的熊孝义跑来混了顿早饭吃后,就跟着云烈一道出门去了。
这两人前脚刚走没多会儿,后脚宋秋淇又来了小院,要找罗翠微再问问草果的事。
侍女陶音红着脸道,“王妃殿下……还未起身,请宋姑娘,下午再来吧。”
宋秋淇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王妃殿下这么能睡的吗?”
“不、不是王妃殿下能睡。”陶音垂下红脸,心道或许该说是昭王殿下太能“睡”。
作为唯一一个被从京中昭王府带到临川来的侍女,陶音这几个月过得很“苦”。
其实云烈自来不爱用人近身服侍,罗翠微也不是个为难人的主母,因此虽只陶音一人在此照应,却也并不会过于劳累。
唯独有一件叫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分卷阅读103
她面红耳赤又不能对谁说的苦处
床单洗太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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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罗翠微提供的团山本寨营造图做样,高展很快根据本地的地形做出了最准有效的城防布局。
随着新城营造草图的一天天完善,开府建制、任用官员、修订律法等事宜也就迫在眉睫了。
“咱们的招贤令出了大半年,京中那头始终也过不来人,”宋玖元愁眉不展地叹道,“总觉得……或许有人作梗。”
云烈淡淡一哂,“或什么许?你知道当初高展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应王妃殿下之邀么?”宋玖元一脸茫然。
“是应王妃殿下之邀没错,却也是因为招贤令才决定长居谋事,”云烈双臂环胸,笑得轻蔑,“可他却是从罗风鸣口中得知的招贤令。”
连素来灵通的贺国公府,都没能从正常的渠道得知临川发出招贤令的消息,鬼才信只是巧合。
宋玖元懵了,“京中有人在刻意封锁临川方面的消息?这没道理啊!”
既云烈已领圣谕就藩,等同主动退出了尚未彻底拉开帷幕的储位之争,京中那几位完全没必要再将云烈视为潜在对手。
毕竟眼下只剩那几位相互制衡,待将来图穷匕见时,云烈就该是他们拉拢的对象,站谁谁赢。
无论是那几位中的谁干的,在这时候打压临川,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夜临睡前,云烈拥着罗翠微随口说了此事后,罗翠微也倍觉诧异。
“不奇怪,大概姓云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魔怔,”云烈自嘲地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娇妻的发顶,“眼下还没必要正面冲突,就先由得他们蹦,咱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有人刻意阻拦京中的人才为他所用,这手法本质上与从前刻意扣押延迟临川军粮饷没有区别,无非就是想挑起与他的争端,让他忙中出错,然后就好趁机对他一击致命。
对方或许以为他既领了藩地,必定有所膨胀,断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忍辱负重;可他偏不接这茬,偏就还如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
他很清醒,如今的临川还经不起波折,不宜节外生枝。
近两百年来,京西罗家从未出过一例同室操戈之事,是以殿下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对罗翠微来说实在莫名其妙。
听云烈的语气从容镇定,她便放下心来,嘀咕道,“你们这些事,啧啧,我听听就算了,脑子不够使。”
一边说着话,一边就猫儿似的蜷进他的怀中,软嫩面颊蹭了蹭他的肩窝。
“有我在,这些事你不必管,”云烈心疼地以掌心覆住她渐渐发沉的双眼,“睡吧。”
“嗯,对了,你方才说,‘姓云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魔怔’?”
温热的大掌熨帖着罗翠微的眼皮,睡意很快袭来,使她再说话时,口齿就糯糯黏黏似学语小童,“那你……也是吗?你的魔怔是什么?”
“罗翠微。”
“嗯?”
云烈闷声笑了笑,垂眸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娇妻,“我是说,我的魔怔。”
大约,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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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云烈亲自拜访过的桐山傅氏没有失约,傅氏七姑娘傅颖于九月十五这日带领傅氏宗亲族老十余人前来选址。
傅氏显然有心在昭王府的治下谋求自家宗族的跃升,傅颖力排众议,压下宗亲族老们微弱的异议,果断将傅氏主家大宅的选址定在了昭王府一墙之隔,并当场择定九月廿三这日动土建宅。
趁人不注意时,宋玖元凑到云烈身旁,低声笑道:“这位傅七姑娘不简单啊。”
瞧着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那眉目之间决断果敢的飒飒凛色,竟压得傅氏族老们瞬间再无杂音,显然平日在族中就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
云烈若有所思地漫应了一声,“你多留心些。”
如今开府建制正缺得用之人,若这位傅七姑娘有意出仕,正好量才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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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择定的是九月廿三日动土,巧的是罗翠微这头择的也是九月廿三日动土。
同一时间要起五六座规模不小的宅子,再加上新城城防更需耗人工,周边许多无田无产无业的游民自然闻风而来,谋工以求温饱。
有了桐山傅氏打样,之后接连有数家本地大姓都松了口风,从各种渠道打探昭王府为率先入驻新城的各家开出哪些优厚条件。
而大量人口突然聚集到尚未落成的新城周围,自然也引得一些敏锐的商户趋利而来,以民生所需的各类小本买卖作为试水,意图抢占先机。
原本无序的临川六城就这样逐渐被拢到了一条看不见的正轨上。
九月廿七这日,罗翠微抽空过来看建宅的进度,还没走到地方,就见宋秋淇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王妃殿下安好。”宋秋淇急急停下脚步,匆忙行了个礼。
罗翠微诧异地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模样,“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她事忙,托付宋秋淇闲时就过来转转,若高展有什么需要调度的,就让这小姑娘帮忙跑腿。
“我正要去找您哪,”宋秋淇摸了一把额角急出的热汗,“高展公子可能要被隔壁的傅七姑娘打死啦!”
“啊?!”罗翠微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高展脾气算不错,来这么久也没见与谁有过争执或冲突。
而那傅七姑娘,动土那日罗翠微是见过的,两人相互问了好,也闲聊几句,瞧着也不像是个惹是生非的人。
这俩人怎么闹起来的?
“说来也是他活该,”宋秋淇跺脚道,“闲得慌跑去看隔壁家的建造图纸,看就看吧,非说人家的图样丑!说就说吧,还非要抢来替人重画!”
如此多管闲事又嘴贱,不挨打才是怪事了。
第64章
虽说罗翠微领昭王府半枚金印,又是圣谕钦封的辅政殿下,云烈也诸事不瞒她,但她自知对政务一窍不通,许多事听听知道个意思就行,从不胡乱插手瞎搅和。
因新城在建,开府建制的官员任命尚未正式发布,但如今的高展已是板上钉钉的匠作中郎,只待任命文书一下,就是要被人尊称一声“高大人”的;而那位傅七姑娘将来如何虽尚无定论,却也正被暗中评估衡量,说不得将来也是一位“傅大人”。
两个都是临川的“明日肱骨”,若当真因这点小事就起了冲突,这不是落人笑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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