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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若有那个本事,就不会上蹿下跳的折腾得欢了。
燕王看着以宓难得有些局促却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耳垂上微微染了绯色,小巧圆润,红唇轻轻抿着,明显有些紧张。他的气息不由得就有些不稳,心也多跳了两拍。
他慢慢沉了一口气,别开眼,看着外面有些萧瑟的景色,顿了片刻,才道:“诚郡王府会将嘉惠郡主嫁去薛家,嫁给薛修,此事陛下暂时未准,但诚郡王府既然应了薛家,将来是必定要嫁的。”
以宓一愣,嘉惠郡主嫁给薛修?
这回她倒是忘记了先前的不自在,看着燕王,脑子却在寻思着这些事中间的关联。
她刚理了大概的头绪,正欲出声向他确认,却又听到他道:“我皇兄病重,他想在生前替我定下王妃,所以我便直接跟他说了,希望能娶你为妃。如果你不十分反对的话,年后他就会赐婚。”
以宓先是微张了口有些没反应过来,接着就蓦地瞪大了眼睛看他,愕然至极,一瞬间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而他说完后也认真不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她,看到她惊愕的表情,也并没有再重复或解释。
以宓看他表情冷凝严肃,目光深得让人心悸,她大概是被震过了头,竟然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像他的属下一样,也该一脸畏敬的应诺?
他这个表情,敢说不的人也不多吧?
两人静默了许久,以宓吞了吞口水缓了缓满嘴的干涩,然后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带了些涩涩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很感恩的接受这个赐婚?”
燕王伸手,不过在快触到她脸颊之时又慢慢了回去,然后轻叹了口气,道:“不必,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因为那其实并没什么用。”
“我从没有想逼你,所以最初在我皇兄欲赐婚之时未曾对他说出实情,不料却也因此横生了不少是非。此次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并且即使赐了婚,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成婚,你那时仍可以慢慢适应。”
以皇兄的身体,已经熬不了多久了,国孝是百日,但他是他的嫡亲弟弟,至少一年之内他都是不可能成婚的。
只是给你时间适应,但却不是给你拒绝的权力……
以宓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那些冠冕堂皇好听的话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一些心理上舒服一些罢了。
就是她自己权衡多日之后,内心也早已作出了决定。
虽然她觉得无关男女之情。
以宓垂下了眼,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痉挛帮动了动,最终低声道:“我尽力。”
燕王的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就像冬日的阳光照射到湖面上的寒冰上,泛出阵阵暖意,那一直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下来。刚刚他看起来冷凝镇定至极,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也是绷着的。
哪怕他觉得她会答应,但那一刻,他还是真的怕她会不顾一切的拒绝的。
他看出她的不自在,便笑着转移了话题,道:“我听说你打发了你身边的几个丫鬟,又在清点着各个铺子庄子里的管事掌柜,还在命人另置产业,可有需要帮忙的吗?”
以宓看着自己手上的冰玉指环,仿佛水滴般,光芒隐隐流动,她的心随着刚刚说出去的那句话也慢慢定了下来。
以宓拒绝了其他的帮忙,最后却要了两个燕王从他的暗卫营里抽出来的女暗卫。
除了几个是她自己挑出来刻意培养的,她身边多是魏国公府或者母亲诚郡王妃的人,以前当然是信得过的,但处理和燕王相关的事时,还是谨慎些好些。
两人分别唤作缃绮和缃素,看起来眉清目秀,和普通的丫鬟也并无多大分别。以宓并没有即时就带回两人,而是让她们乔装打扮了进了自己的一个庄子,在半夏的母亲帮半夏定了亲事,领走了半夏之时,庄子上送来了几个丫鬟给她选,其中便包括了缃绮和缃素。
年前夏大夫人又来了一次韩府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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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以宓回夏家过年,奈何韩老夫人只是不应,夏家也是无法,最后以宓还是留在了魏国公府过年。
大年初五,庆源帝清醒时召了燕王,内阁五位大臣以及各部尚书至其寝宫乾心宫,安排了后事。
着内阁次辅杨卫嫡长孙女杨静瑜为太子妃,待太子满十六岁之后成婚。
着燕王穆元祯为辅政王,太子未亲政前所有军国朝政大事,都以辅政王为首,由内阁五位大臣和六部尚书共同辅佐议定。
薛皇后还是在赐婚圣旨发出之后才得知的消息,庆源帝任燕王为辅政王之事更是在翌日朝臣均已知晓之后才得知消息。
打击太大,薛皇后差点没昏厥。
太子妃一事也就罢了,将来谁嫁入宫为太子妃,也都是捏在她手里,还不是她说了算,可辅政王……将来她和她的儿子岂不是都要看他的面色生存?
虽然明知道不妥,薛皇后还是涕泪横流的哭倒在了庆源帝病床前,此时再不争取,成了定局,影响的就是自己和皇儿的身家性命。
庆源帝闭着眼睛,听着自己皇后的啜泣声,就在薛后都以为他是不是又昏睡过去了的时候,才听到他微弱的声音道:“将来你是太后,皇儿是皇帝,哪怕皇儿未曾亲政,燕王对你们也只有敬着的份,他是辅政王,却管不到后宫去,前朝还有内阁在,自有内阁去监督他行政,你这般哭哭啼啼是为哪般?”
“可是陛下,燕王他手握军政大权,届时他若是…….”
“够了,后宫不得干政,朕还没死呢,你的手就已经想伸到前朝,你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吗?你且下去吧,这几日都不必再过来了。”庆源帝斥道,声音虽低且慢,但每个字都又利又重,直接敲击得她头晕目眩,手脚冰凉。
自她入东宫起,庆源帝就不曾这般对她说话过。
薛后的脸煞白,在庆源帝心腹大监启安站在面前恭敬的请其退下之时,仍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庆源帝却是再不理她。
只是她离去之后,庆源帝缓缓道:“启安,你说朕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启安躬身回道:“陛下为天下虑,为太子殿下计深远,燕王殿下宅心仁厚,和陛下手足情深,将来必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的。”
庆源帝叹了口气,就是薛后这样,他给她的依仗越多,她也只会拖累熙儿而已。
从乾心殿回来,薛后就病倒了,也不知是真的病还是心病。
薛老夫人过来探她,见她消瘦的模样劝道:“娘娘,您可要保重身体,太子殿下年幼,若娘娘您倒下了,太子殿下在这宫中可真的再无人护着他了啊。且有娘娘您在,我们薛家就在,您不在,也就无我们薛家了。”
薛后落下泪来,道:“母亲,我,我无事,我只是心里不舒坦。”
薛老夫人道:“不舒坦也是正常的,谁遇到这种事心里会舒坦。娘娘,我看不若您就将柔姐儿和荚姐儿接进宫来陪着您,让她们陪你说说话,您这心里也能好受些。说起来柔姐儿的性子温婉,比怡姐儿还要讨人喜欢些。”
薛后看向自己母亲,看她劝慰的眼神,心里也静了静,点了点头,道:“以后就让柔姐儿和荚姐儿住在宫中吧,宫里就淮宁和熙儿两个,他们也是怪闷的。”
又道,“我记得族里是不是也还有几个女孩儿?母亲不若也把她们接到京中好好教养,这女孩儿,教养好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翌日薛家就将薛芯柔和薛芯荚送到了宫中,薛芯怡和北沅三王子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因着要备嫁便留在了家中。
每日里薛芯柔薛芯荚还有淮宁公主以及太子穆熙都会过来给薛后请安,陪着她说说话,看着小姑娘们青春活泼娇俏的模样,还有儿子的贴心和乖巧,薛后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只是她的心情还尚未完全平复,庆源帝元宵节又发出了两道赐婚圣旨,直接让她刚刚努力培养出来的一点好心情又被打得风消云散。
庆源帝赐婚魏国公府,着魏国公府外甥女,诚郡王妃长女,夏老翰林之嫡孙女夏氏以宓娴熟大方,温柔敦厚,品貌俱佳,特赐婚于燕王穆元祯为燕王妃,择吉日完婚。
又赐婚南阳侯府,着南阳侯之嫡长子赵睿人品贵重,才貌冠世,特许帝之爱女淮宁公主下降,着钦天监择吉日完婚。
第29章
南阳侯府赵家,也是京中老牌的勋贵世家,南阳侯府老夫人闵氏,更是庆源帝和燕王生母闵后的嫡亲姑母,同是出自北地的武将世家闵家。因着这一层关系,虽然南阳侯府这两代并无实权大臣,但也一直都很得庆源帝的恩宠。
南阳侯的嫡长女,即南阳侯世子赵睿的长姐赵苓又嫁回了其祖母的娘家北地闵家,是燕王在北地的得力战将,因此赵家和燕王的关系又更亲近了些。
薛家早两年还曾动过将薛芯柔嫁到赵家的念头,毕竟是庶女,也没敢提是嫁给世子,而是看中了二房赵睿的堂弟赵,不过却是被赵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二夫人为此还生了好大一阵气,觉得薛家竟然敢把个庶女说给自己唯一的嫡子,真是好大的脸,从此见到薛家人都是黑着脸的。
所以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庆源帝将女儿嫁到赵家,也是他对女儿的疼爱了,将女儿嫁到和燕王亲近,和薛后有隙的南阳侯府,也就不用担心女儿将来被薛后左右,利用起来和燕王对抗了。
而薛后一向把淮宁公主抓在自己手里,她的婚事她心中也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不过淮宁尚小,她觉得不着急而已,谁知陛下竟然不跟自己商议就直接赐婚了……
然后再加上以宓被赐婚给燕王为燕王正妃,薛后简直气得差点把养了许久的指甲都给掐断了,那胸口更是犹如被压了大石,久久都缓不过气来。
到了翌日淮宁过来给她请安,薛后便是对淮宁好一阵借着关怀之名实则话中有话的敲打,淮宁早习惯了这位外人言传中对自己“十分疼宠”的母后的言语敲打,不过是装傻充愣的什么都顺着她而已,反正她的婚事也定下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大的石头。
且说魏国公府和夏家。
因以宓当时是住在魏国公府,庆源帝给以宓的赐婚圣旨是在魏国公府宣的。
夏家还是在翌日夏大老爷在衙门被人恭贺时才知道这天上砸下来的“大喜事”。
夏大老爷近乎飘忽的回到了府中,然后激动得跟夏老太爷以及夏老夫人报喜。
夏大老爷颤抖道:“父亲,大喜,大喜啊,我们三丫头竟然被陛下赐婚给燕王殿下为燕王妃,燕王殿下天潢贵胄,实在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啊。”
若是赐婚给个普通王爷还不至于这么激动,毕竟燕王殿下将来可是权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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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的辅政王,这对越来越没落的夏家来说,无意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夏老太爷听言也是刷的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胡子都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夏大老爷道:“父亲,这种事情儿子如何敢欺骗于你?父亲,我们得赶紧,赶紧把宓姐儿从国公府接回来!”
说到这里心中就闪过一些不悦,觉得魏国公府必定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所以就扣了侄女不让其回夏家,好端端给夏家的赐婚圣旨竟是在魏国公府下的,真是有失体统。
以宓那三年住在湖州府的时候,以宓在外看来都是一直乖顺听话温和的,那内宅中的暗流,夏老太爷和夏大老爷即使知道些,也不太会当一回事,因此两人得知消息都很激动。
毕竟,无论如何,以宓是夏家的女儿那是跑不掉的。
可是夏老夫人却是不同,她自听到消息脸上就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若是此事是出在沈家寿宴之前,夏老夫人在以宓面前还自我感觉良好之时,夏老夫人也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
夏老夫人不接话,夏老太爷就对她道:“老大说的对,得赶紧把三丫头给接回来,夫人,你即刻命人重新给三丫头拾拾院子,不,她在国公府住惯了这大院子,接她回来就不要让她和二丫头,四丫头一起住了,单独给她腾出个院子来。”
夏家在京中的住宅较小,姑娘们并不能单独住上一个院子,原先是安排将三个嫡出的姑娘,大房的以菡,二房的以宓以珠都放一起住的。
夏老太爷又看了看夏老夫人的面色,激动的心情退了退,略沉了脸道,“夫人,以前的事就算了,三丫头毕竟是老二的嫡长女,你平日里也是偏心四丫头偏心的太过了些,以后,你多敲打下老二媳妇和四丫头,让她们多敬着些三丫头。三丫头毕竟是个小姑娘,这心得捂热了才能心里向着我们夏家。将来文哥儿他们的前途说不定都得靠着三丫头了。”
夏老夫人想到以宓看人时或含着笑或冷冰冰却同样满含讥诮的那双眼睛,想到自己也被她那外表骗了几年其实内里十分冷漠自私的性子,心中只觉各种膈应,丈夫和长子哪里知道,那丫头就是个捂不热的白眼狼!
不过纵使心中百般不适,这个时候夏老夫人也不敢逆了夏老太爷,只道:“今日便拾了院子,明日一早就递了帖子去魏国公府接了三丫头回来。”
夏老太爷这才抚了胡子心满意足的点头。
此时魏国公府中依正在以宓的房中半恭贺半调笑着以宓。
因着淮宁公主被赐婚给南阳侯府,魏国公和国公夫人曾氏的打算落空,所以以宓被赐婚给燕王,对他们来说虽也是件喜事,但到底心情不怎么好。
尤其是曾氏,她甚至有那么一丝怀疑,是不是就是因为外甥女被意外赐婚给了燕王,若是儿子再尚了公主,魏国公府就太扎眼了些,所以儿子尚主一事就被影响了。
依是个机灵的,她自然看出母亲的不自然,因此先时在祖母房中她也不敢太过调笑以宓,得让母亲心中不快,此时在以宓房中,她才放得开了。
依笑着看以宓道:“阿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哼,亏我先时还那般的担心你,原来你们都是瞒着我。我看怕是祖母那里都早知道了吧,要不然,往日里祖母整日都想着撮合你和大哥,最近却是一点动静都也没有了,我还奇怪着,原来却是为着这般。”
以宓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看你这张嘴,现在是连外祖母都编排上了。表哥的事,你还是莫要再提了,被你母亲知道,又是心中不痛快。”
依瞅了以宓一眼,叹了口气,道:“阿宓,我母亲她就是执念,你可别跟她计较。其实要我说,公主下嫁给南阳侯府肯定是陛下一早就打定主意的,只要南阳侯府有这个意思,就不可能轮到大哥。”
不说陛下和燕王向来尊重南阳侯老夫人,就是南阳侯世子赵睿也比他大哥出挑多了,他大哥也就是长得好看而已。
魏国公府子孙相貌都生得好,但男子生得好看有什么用?
以宓摇头,然后笑道:“反正公主她嫁给谁都好,是你嫂子却是跑不了的了。”
依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却是依已经在和赵家议亲,议的便是那赵家二房的嫡子赵,两家已经都透了意思,只差最后走礼了。
依伸手就去掐以宓,道:“说你呢,又编排我,真是没良心,亏我以前还一直替你担心。”
说着依又想到那次在净莲寺时薛芯怡薛芯荚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禁笑道,“哼,这回也不知那薛芯怡薛芯荚是何模样呢,一副太子妃燕王妃自诩的嘴脸,还真是以为天下都是她们薛家的了。”
以宓笑道:“理她们做什么,只要皇后娘娘在,太子在,她们还有的折腾呢,你看都看不完的。”
依笑,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守着的缃素打了帘子进来禀告道:“姑娘,诚郡王妃娘娘过来了。”
两人一愣,笑容都从面上退了退,依看了看面色慢慢染了层冷色的以宓,捏了捏她的手,就道:“阿宓,那我明日再过来寻你说话。”
韩氏入得房中,依行了一礼,唤了声“姑姑”,又看了一眼以宓,便退下了。
待依离开,以宓也是行了一礼唤了声母亲后便再未出声。
韩氏看着垂首沉默着的以宓,想到先前自己和母亲的对话,心里只觉得憋屈得慌。
她虽对这个女儿一直疏远冷淡,但却也是一直尽了自己的职责的,让人心教养她,替她谋划,可是她,还有母亲,竟然都这般防备着自己,和燕王婚事这般的大事也不肯告知于自己,还让自己为着和亲一事那般揪心。
她慢慢走到桌前太师椅上坐下,半秋端上了茶,她伸手在茶杯盖上轻轻滑过,眼角却突然看到了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缃素。
她定定打量了缃素一番,扯了扯嘴角,道:“这便是你从庄子上选来的丫头?刚刚从庄子上送来,就这般的素养,没有一点训练,直接做了你的贴身大丫鬟。阿宓,你可查过她的背景,还有先前院子里的那位?”
以宓前段时间清理自己身边的丫鬟嬷嬷,就连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半夏都给送走了,又连番审查自己的产业,这些动作自然瞒不过韩氏。
她原先还不知道她为的是哪般,待庆源帝赐了婚事,再看以宓身边新换上来明显不凡的两个大丫鬟,韩氏哪还有不明白的?
第30章
以宓抬头看自己的母亲,两人目光相对,韩氏眼神尖利带着满满的压迫,以宓看着她,却是目光平和。
她缓缓道:“母亲,旧年女儿在净莲寺遇到毒蛇,事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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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查到那毒蛇乃是人为所放,燕王担心陛下赐婚过后怕是会有更多人对女儿不利,所以就送了这两个习过武的丫鬟过来保护女儿的安全。”
韩氏的脸就是一僵,以宓在净莲寺遇到毒蛇,她知道之后并没探问过她,明知其中有蹊跷也未曾派人查过,后来唯一一次提到这事是在上次她上魏国公府问以宓是否愿意嫁给北沅三王子之时,然而她开口说的是以宓“行事鲁莽,得罪了薛家”,所以才需要嫁给北沅三王子来避祸,并训斥她“是依仗着什么敢呛声薛修,斥责讥讽薛家姐妹”……
此时韩氏看着以宓平静无波的眼睛,只觉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话中有话,忍不住就带了些冷意道:“你这是在怪我吗?所以就连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半夏都毫不犹豫的送走了?”
以宓挑眉,看着韩氏的目光似乎微微闪过诧异,然后摇头认真答道:“母亲此话怎讲?我只是在回答您的问题而已。至于半夏,她本来就是国公府的丫鬟,她家中给她定了亲,接了她回去,女儿可没有道理不让她回去。”
韩氏听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她盯着以宓好一会儿,然后冷道:“那两个丫鬟是在年前送来的,净莲寺之事更是早在旧年八月时发生的,那么你和燕王的婚事,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吧?那么上次薛后逼你和亲之时,我到了府中来问你,你为何竟是只字不提?”
想到当初眼前这个女儿看戏一般的看着自己百般为难,无奈劝她嫁给那北沅三王子,然后自己被母亲那样斥责,可她竟是神色动都不动,韩氏只觉一阵阵的心火在烧。
以宓皱了皱眉,她转身慢慢走到靠窗的榻上坐下,伸手抚了抚案几上的一碗小睡莲,然后转头看着韩氏道:“母亲,女儿自幼时起便住在魏国公府,可您和女儿每年所说的话也不会超过几句。您也曾应诺过外祖母,道是女儿的婚事你不会插手。燕王之事,且不说我知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自有外祖母去操持这事,女儿可不惯也不该随便就开口说些还未完全定下的事,尤其是自己的婚事。”
看韩氏脸色变换,以宓又补充道,“母亲,您可不仅仅是我的母亲,更是诚郡王府的诚郡王妃。其实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您只是诚郡王妃而已。”
“至于那和亲之事,在我看来,那也只是诚郡王府的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们诚郡王府让我给嘉惠郡主替嫁,我不愿就是不愿,和燕王对我如何也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拿出来说?要跟诚郡王府解释?难道没有燕王,我就得替你们诚郡王府挡灾?”
韩氏的脸已经随着以宓的话涨得通红,她腾地站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儿,看她微微偏了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有那么一刻冲动,她想直接上前甩她一巴掌,打飞她那个表情。
可是因着两人的距离,她那股冲动到底慢慢退去了,她相信,如果她敢上前去打她,面前的这个女儿就敢挡回来,且回击自己的话会更难听。
她把对付夏家的那一套终于也用在了自己身上。
“好,很好。”韩氏冷笑道,“以前你可没这么硬气,现在是燕王妃了,所以脾气大了吗?以前因为有魏国公府和我在,你敢在夏家面前叫板,现在又因为有燕王在,你就敢和我叫板,果然是本事了。可你别忘了,燕王他肯娶你,难道是因为你是夏家的女儿吗?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是魏国公府的外甥女!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什么也不是。你且好自为之吧!”
韩氏说完便转身离开,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以宓清冷的声音道:“从来没有哪一刻,我这么厌恶自己是你的女儿。”
没有什么瓜葛的时候,或者说当你在她面前不过是一粒可以忽略不计的砂砾之时,她将你扔得远远的,忽略你漠视你,恨不得当你不存在,你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可当你自己成长到一定高度,她忽视不了的时候,她便开始焦躁,估计恨不得抹杀你吧。
韩氏脚步顿了顿,心中一阵翻涌,没有再停留,直接出去了。
韩氏离开,以宓坐在窗前低头沉默着,屋子里静默了良久,一旁侍立的缃素突然出声道:“殿下他喜欢姑娘,和姑娘是谁并没有关系。只要姑娘愿意,殿下随时可以帮姑娘换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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