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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周家昌不知为何额上就冒出了细汗,他不敢如同和他人谈生意打交道般试探兜圈,便直接简单扼要地将周家意欲参与官府在兴州修建海运码头的事情表达了,道“冒昧打扰王爷,也是想知道在下能否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周家在闽地行商几代,行海也已多年,对当地海域和邻近海国都略知一二,若王爷需要,愿为王爷开通海运的马前卒”。
周家昌年纪虽不算多大,但行事却十分老练通达,他知道就夏家那情况,燕王他总不会是看在了自己是夏四姑娘的未婚夫面上才见自己的,必当是因为自己或者周家有可用之处。
燕王是习武之人,在军伍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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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对周家昌的直接利落倒是挺赞赏,问道:“行海多年,那闽地海运,你知道多少?”
周家昌心头一跳,放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他认真考虑了片刻,答道:“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关于哪个方面?若是有关闽地这些年的海运码头,行海的商家,通航的邻近海国,以及每年运到闽中的海外货物,不说十成,但七八成应该也是有的。”
燕王点头,看着他继续问道:“那有关闽地沿海海盗的情况和背景,还有闽王府的私人码头货运,闽地行海的各大商家和闽王府以及闽地官员之间的牵扯,你又知道多少?”
周家昌额上不再是细汗,而是冒出了大颗的汗水,他心中惊惧,不自觉竟是又跪了下来,只未及他回话,燕王便笑着道:“此事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可回去细细想清楚了,然后整理了资料,再交给本王吧。”
周家昌离开燕王府的时候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燕王问闽地行海的各大商家和闽王府以及闽地官员之间的牵扯,周家巨富,靠海运发家,若燕王究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周家。
还有闽地海域的海盗,闽王府的私人码头和货运,这些……周家昌的确知道些,但知道得最清楚的还是他的父亲,周家的家主。
燕王既然问他这些,必然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说不定知道得比自己还多,他问自己,不过是要看自己的态度,周家的态度而已。燕王他,到底想做什么?
夏家的那个婚事……原先是想借燕王连襟的名头,可是就夏以珠那个样子,将来实在担不起周家的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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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去到温梅庄的时候,以宓正在后院翻着一本闽地的地理志,此时已是初夏,天气微微有些热了,只是以宓坐在那里,远远观之,竟有一股清凉之感,他喜欢看到她,哪怕什么也不做,她只是坐在他的身边,他也在做着公事,但也会觉得心悦。
以宓看到穆元祯过来,放下书,笑道:“这些日子你很闲吗?”来得越发的频繁了。以宓知道,王府的那位老长史对自己都颇有些意见了,生怕穆元祯会沉迷于美色,失了大志,误了正事……尤其是穆元祯竟是跑到以宓的庄子里办公,完全不避忌一些秘事会被以宓知晓,这要是美人计,燕王可不就中了招……
以宓想到那位老王府长史看见自己就一副如临大敌,觉得她必是个红颜祸水的模样就好笑,还好她历来都心胸宽广,若是个心眼小的,还不得给他小鞋穿。
穆元祯看着她手上的那本地理志,笑道:“不是很闲,所以现在也是在忙着。”他完全把探以宓排在了要事中的一件。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坐到了以宓的身边,看了一眼那夹在书中的商船泊岸图,顿了顿,道,“我少时的时候还很想将大周的各地都踏足一圈,可惜现在却不太有机会了,若是可以,将来定要带你去闽地和岭南看看。”
其实他一直比较喜欢打仗,对政事并不热衷,可现在每日里都要被困身于政事。
他就坐在以宓身边,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以宓想忽略都不行,虽然她一直努力适应他的存在,但每次他靠近她,她仍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以宓点了点头,强自镇定道:“嗯,闽地和岭南的民俗风情和京城以及江南都迥异,听说民风也非常开放,女子亦可出门行商,还有些部落竟是女子首领。不过我看记载,那里的百姓都颇为穷苦,希望王爷放宽海运之后,商业发展起来,那里的民生可以得到改善。”
穆元祯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看到她的小手放在那图纸上,小小的,凝白剔透,竟是比手上那白玉镯子还要更温润玲珑些,他伸手划过那图纸,然后按在她的手上,握住了她的小手,感觉到她小小的挣扎,握紧了些,笑道:“闽地和岭南沿海一带渔民和商家长期都受海盗还有倭寇的滋扰,原本生活不错的也可能一夕家园尽毁,行海商家和渔民受天灾和人盗双重危险,官府又盘剥,因此海运一直都发展不起来,所以放宽海运之前,增扩海军更为重要。”
以宓的心砰砰的跳,她抽不出手来,转头看他,他却是一本正经的,似在谈着公事。以宓深呼吸了两下,努力平静下来,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中。
海军一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听他这般说,她倒是想到那周家昌,遂道:“那周家,还有闽地靠海运发家的几大商家,除了运气,怕也都是不简单的。”
穆元祯看以宓强作镇定的样子觉得好笑,他不再逗她,其实他只是自制力好,但逗她每次最后肯定是他比她难受,然后郁闷为什么她现在才只是他的未婚妻,而不已经是燕王妃……
他放开了她的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就起了身笑道:“嗯,这一次算周家昌运气好。”
以宓无语,此次周家怕是要大出血,也不知道哪里运气好了,尤其是为了跟眼前这人拉上关系,还得将夏以珠娶回家,娶妻不贤祸害三代……
不过以宓真不必替周家昌操心。周家昌的决断和手段都远比以宓想象的还要快和狠。
周家昌和夏以珠的婚事是在八月中旬,然而七月末的时候夏二夫人却发现夏以珠有了身孕,她大惊,问夏以珠是怎么回事,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夏二夫人此时还侥幸的希望夏以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周家昌,可夏以珠却只是哭哭啼啼死不吭声,这一声声的哭声也把夏二夫人的心哭到了谷底,她又气又恨,只恨不得抽死面前这个东西,可现在抽死又有什么用?
夏以珠哭着道:“母亲,母亲您救救女儿,这个东西,母亲您帮女儿处理掉吧。”
夏二夫人脸色煞白,那打胎药,能是随便吃的吗?弄个不好,就会伤了身子再不能有身孕。
她抖着身子命自己镇定,脑子急剧的转着,然后盯着女儿的眼睛问道:“几个月了?这事,有几个月了?”
夏以珠看着自己母亲,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吗,看到母亲吃人的目光,身子抖了抖,抽噎着用蚊子般的声音道:“两个,快两个月了。”
夏二夫人想了半晌,终于咬牙道:“这事,珠儿,你别慌张,让母亲谋划一下,这孩子就是周三公子的,让母亲想想怎么圆了这事。”
夏以珠惊愕的抬头,脑子里闪过周三公子笑吟吟的样子,心头闪过慌张,忙摇头道:“不,不,母亲,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母亲,求求你,会发现的,会被发现的。”
夏二夫人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你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担心会被发现?你给我镇定住,只要你镇定住就不会被发现。还有,那个……男人是谁,你必须告诉母亲,既然能害了你,必有所图,必须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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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想来老太爷也明白,若是婚事取消,事情闹开,丢脸的可不是区区在下,且夏三姑娘和燕王殿下的婚期就在九月,夏家发生这种事情,还不知燕王殿下怎么恼怒。所以这婚事还是势在必行的,这夏四姑娘既然已经和旁人有了婚约,那夏家便拿个其他女儿,先应付了这场婚事再说吧。”
夏家还剩下一个未婚女儿就是夏以琪。
周家昌只是不想和与燕王妃有旧仇怨的夏以珠结亲,他不知道燕王妃的态度,可不愿去承受这种风险,至于是夏以琪还是其他人,他并不在意。且,至少那个夏以琪够有眼色,也还算得上有些聪明,自己家那种情况,夏以珠那样自以为聪明实际蠢笨如猪的,只会拖累自己。
周家昌离开,夏老太爷就唤了夏老夫人,召了夏大老爷夏大夫人夏二夫人带了夏以珠到自己房中。
夏二夫人还只当是夏老太爷要谈女儿婚礼还有嫁妆一事,正忐忑着,谁知夏老太爷一开口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她头顶炸开。
夏老太爷并不看她们母女,只对着夏大夫人姚氏道:“老大媳妇,和周家的婚事,是五丫头,你今日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让五丫头嫁去周家。”
“不!”众人惊愕中就听到一声尖叫声,下意识转头过去就见到夏二夫人已经满脸惊恐的瘫倒在地。
“不,父亲,不能,婚事明明是我们珠姐儿的!”夏二夫人疯狂哭着道。
夏老太爷瞪着她还未出声,夏二老爷已经上前一脚踢在她身上,涨红着脸怒骂道:“你这贱人,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嫁的是琪姐儿而不是珠姐儿吗?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娇惯着她,让她败坏我们夏家的门风。”
夏老夫人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她见到二儿子踢打夏二夫人,就本能的斥道:“老二,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好端端的打什么媳妇?”
又对夏老太爷皱眉道,“老爷,这好端端的婚事怎么说换人就换人,有这样没有规矩的吗?”
夏老太爷不听夏老夫人说话还好,一听她说话,还“规矩”不“规矩”的,就怒从心头起,怒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当年非要把这败坏门风的……妇人弄进门,毁了儿子前途不说,好好的夏家名声也都要被她们母女败光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去问问你的好媳妇,好侄女,好孙女。明儿个,就把她们送回湖州府,关进家庙中,永世都不许出来。”
夏二夫人又是一声尖叫,夏以珠哭着就去抱夏老夫人的腿,哭道:“祖父祖母,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被关进家庙,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夏以琪那个贱人害的……”
她一开口就是认了自己的罪了,夏老太爷再也不想见她们,只让人塞了她们的嘴拖了她们下去关在了房中,若不是为了孙子夏乐文,夏老太爷当真想休了柳氏。
夏家的这场闹剧自然瞒不过以宓,她与燕王穆元祯的婚期是九月十八,离这个时候也不过只剩下一个半月了,所以整日里被韩大夫人以及韩二夫人抓着备嫁,依也住到了温梅庄陪着她,以以宓的话来说,就是每日里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让人脑袋疼。
除了夏家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周家昌还特意派了个心腹嬷嬷过来,仔仔细细丝毫不漏的将前后事情跟以宓说了,最后道:“三姑娘,四姑娘心术不正,欲害其庶妹,公子他不过是就手救了五姑娘,我们公子还听说四姑娘以前在湖州府也曾多次想这般害三姑娘,这样的姑娘我们公子也是不敢娶的,此事若是我们公子做的令三姑娘有什么不喜的,还请三姑娘直说,我们公子必然听从姑娘吩咐。”
以宓摇着折扇,笑道:“夏家的事,别闹得太过了,我是不会理会的。不过此次夏四自作孽也就罢了,只下不为例。你们公子很能干,还是好生做事比什么都强。”
嬷嬷忙恭敬的应下告退了。
依从帘子后面出来,笑道:“真是好大的一出戏,不过送走了也好,以后大概也能消停些了。这周三公子还真厉害,也拿捏住了夏家,夏家以后再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仗着岳家身份暗中索要钱财了。”
第46章
夏老太爷让人直接给夏以珠灌了打胎药,然后要送夏二夫人柳氏还有夏以珠回湖州府关去家庙,夏老夫人哭着求夏老太爷,道:“好端端的送回湖州府,这让外人怎么看,老爷,不若就让珠姐儿嫁给承志,就说两人是打小定下的亲事……”
“闭嘴,你给我闭嘴!”
夏老太爷怒顿着拐杖,其实真正的祸家之源应该是自己身边这位老妻才是,当年自己就不该不听父母阻劝,贪其颜色好,娶了柳氏女,这才引致夏家的一再败落。
可到底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妻,为自己生儿育女,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而且她当年看起来也好好的,并不糊涂,怎么就搞到如今这个地步?
夏老太爷喘着气道:“你再说,再说,那就不送她们去湖州府,直接送到庄子上,灌两碗药让她们暴毙了也罢!以后不要再提柳家,让他们滚回湖州府去,再不许同他们来往!”
夏老太爷甚少这般和夏老夫人这般发怒,这次显然是气得狠了,夏老夫人也不敢再在他气头上说什么,也只能想着来日方长,等夏老太爷气消了,再想法子了。
夏家闹得一团糟,但外人看来却仍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因为门里门外都贴着大红喜字,准备着嫁女呢。
夏老夫人也只当是夏以琪害了夏以珠,厌透了她,可问来问去那日的事情清清楚楚都是夏以珠唤了夏以琪出去,根本就是夏以珠想害夏以琪而不果,自己害了自己,夏老夫人还想再查却被夏老太爷厉声喝止,只让她好生操持夏以琪的婚事,莫再生事端,否则就请她一起回湖州府陪着二夫人母女,只把夏老夫人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夏家的这一堆破事,以宓半点不受影响,夏以琪出嫁那日以宓照样让人送去了添妆,是一套小巧致的金头面,说不上多贵重,但夏以琪却不像夏以菡那样有半点不满,而是非常郑重的了起来。
她是替嫁的,以宓能送来添妆,不说还是套她以前想都不敢的金头面,哪怕是根不值钱的簪子,也代表自己的这个三姐至少承认了自己。这对她,对她的未来来说,比夏家任何一个人的态度都要重要。夏以琪很有自知之明,也极有眼色,她自认没什么太大本事,但却胜在头脑清醒,知道谨守本分。那一次若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去寻周家昌。
以宓的婚期是九月十八,她的嫁衣是宗室府准备的,早在一个多月前宗室府便将嫁衣送了过来给她试身,试过合身满意之后她只需要意思一下在嫁衣的袖口绣上滚边就可以了。以宓的绣技其实很好,虽然只是滚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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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的丝毫也不比尚衣局绣坊绣娘所绣的逊色。
穆元祯站在院中看着她绣了良久,他看着她的手搭在她的大红嫁衣上,纤细的手指轻扣着袖口,阳光射在金色绣纹上,细嫩莹白的手指,金色绣纹,红色锦缎,美得摄人心魄。
婚期越近,也不知是她真的越来越美,还是他对着她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常常只是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一个侧颜,已经让他心跳加速,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做些什么,只是他很能克制,外人从他的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以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很心静的看书批公文,各做各的,现在他却常常忍不住就把目光转向了她而不自觉,他也只能希望这成亲前的日子快点翻过去了。
以宓察觉到穆元祯有些炙热的目光,她停顿下来抬首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以宓的脸不由得就红了红。
穆元祯看她脸红心跳了跳,他爱极了她带了些羞意又努力若无其事的模样,他笑道:“阿宓,你若不喜夏家,我可以让夏家将你过继至韩家二爷名下,以后和夏家再无关系。”
这个主意还是沈铎那次和以宓的对话给他的启示。虽然以宓从来不说,但他知道她其实很厌恶夏家,厌恶夏家的人。
韩二爷夫妇和魏国公韩誉还有国公夫人曾氏不同,他们性情平和,没什么太大追求,疼爱以宓也是完全出自真心,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考量,以宓和他们相处时也一直都十分的放松,不像对着别人甚至包括魏国公夫妇两人那般心底其实一直都带着隐隐的戒备。
以宓一愣,然后就想起了那一次沈铎所说的什么韩三姑娘的话,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必要,夏家人又碍不着事,而且他们以后也只会越来越消停。”
而且,夏家其实极好控制,反而她若是过继到国公府,国公府的爵位止于韩慎远,将来到底会如何很难说,说不得会将二舅二舅母都牵扯进去,扰乱他们的生活。
穆元祯听她拒绝也不再就此说什么,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就道:“阿宓,过几日我将我以前贴身的一个老嬷嬷于嬷嬷还有王府的一个管事侍女送过来给你,还有燕王府所有下人的名单记录,燕王府这些年的账本,你嫁来王府之后就要接手打理王府,你先了解下也好过届时一无所知。不过你不必担心,王府内务并不复杂,下人中但凡有不喜欢的你换了也就是了,一些规矩也可以重新定过。”
京中的燕王府其实穆元祯并没有住过多久,他自十五岁便去了军中,十六岁就去了北地藩地,这么些年京中的燕王府一直只住了些下人,内院便是一直由管事侍女千苓协助他的乳嬷嬷郑嬷嬷打理,这两年他住在京中因为府中没有女主人亦是如此,以宓嫁到王府,所有事务自然要移交给以宓。
以宓点头,王府之事,傅先生虽对自己简单说过一些,但却只是主要的一些人和事,具体内务还是需要王府的管事嬷嬷和侍女转交的。
燕王府。
“姑母,听说王爷吩咐,明日让千苓姑姑去夏三姑娘那里,姑母……”郑绮的话还未说完,郑嬷嬷便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慈爱却带了些了然和不赞同,让郑绮的脸就是一红。
郑嬷嬷是燕王的乳母,她原是燕王生母闵后的宫女,丈夫姓云,也是宫中侍卫,只云侍卫一次跟随身为太子的庆源帝出宫办差,半路遭刺客刺杀为保护庆源帝而被杀身亡,遗下了一长女一幼子,而她的幼子少时一次入宫,穆元祯随手将宫人给他的糕点赏给了他吃,却不想那糕点有毒,虽太医尽力救治,但那孩子拖了些时日还是不治身亡了。
因着这些旧事,穆元祯对郑嬷嬷很是内疚,也对她十分的宽容和信重。
但郑嬷嬷虽得穆元祯信重,却极有分寸也很忠心,她性格一板一眼,极少自持身份就狂妄自大,为自己或自己亲戚谋私利,更不曾因其夫和其子的死而心中有所怨恨,反是把燕王看得大过天。
而此时说话的小姑娘郑绮则是郑嬷嬷的兄长之女,郑嬷嬷的长女云书月早些年出嫁之后,他兄长怜郑嬷嬷身下无子女陪伴,便将郑绮送了过来给郑嬷嬷当女儿般养着,也算是聊解膝下寂寞,郑嬷嬷得了燕王同意,便将她接到王府一直跟自己一起住着。
郑绮生得不算十分标青,但粉面桃腮,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也十分娇俏可人,性格也活泼玲珑,在王府里很得嬷嬷侍卫们的喜欢,就是王府长史那严肃老头,因也算是看着郑绮长大的,对她多了几分喜爱。
只是此次燕王回京之后,郑嬷嬷却渐渐发现侄女对燕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虽然她劝也劝过,奈何郑绮却是嘴上应着,那心却怎么也不住。
郑嬷嬷想过送郑绮出府,只是郑绮苦苦哀求,道定是会了心,不会做什么逾矩行为,郑嬷嬷想这王府爱慕王爷的侍女也不知凡几,她到底也不舍得侄女,便也就罢了。
郑绮抱了郑嬷嬷的胳膊道:“姑母,我知道,我,我只是有些好奇。我听说那夏三姑娘容貌倾城,无怪得王爷对她这般好,连于嬷嬷和千苓姑姑都先送过去给她使。”虽然极力掩饰,语气中到底带了些酸意。
郑嬷嬷伸手拍了拍她,道:“她是未来的燕王妃,以后内要服侍好王爷,打理这王府中馈,外还要和外面各府夫人交际往来,王爷提前把于嬷嬷和千苓送过去让她先熟悉熟悉王府的内务,也好过将来一无所知。”
郑绮嘟了嘟嘴,低低道:“也不知道她性子如何,好不好相处。”
郑嬷嬷手一顿,低头看了看侄女,叹了口气,道:“绮儿,王妃娘娘她是主子,我们只需要听王爷的吩咐好好服侍她即可,哪里可以说什么她性子如何,好不好相处这种话。且前些日子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让他给你相看些好人家,待你定了亲事,就接你出府,王妃娘娘如何,再不和你相干的。”
郑绮咬唇,见过燕王那样的人,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让她甘心去嫁?哪怕不能嫁给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时时能看上他一眼,听他说说话,她也甘之如饴了。
且她自认品貌不差,又自幼在王府长大,见识非一般人等可比,以她们郑家的门第,又说不上特别好的人家,她哪里能看得上那样的门第?就是她父亲,也是乐于见到她留在王府的,只是姑母却死心眼不肯帮自己,不然以姑母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只要她肯出声,王爷定然肯下自己的。
第47章
燕王府很大,但内院的人却不是很多。
燕王在藩地的时候京城燕王府没有主人,内院不过就是郑嬷嬷,千苓,以及一干洒扫,花园里的花匠等二十来人,什么大厨房,绣房等都只是负责下人的饭菜衣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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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就那么几个人。
及至燕王回京,他也并未住到内院,而是一直住在外院,身边起居也都是一直跟着他去藩地又回京的于嬷嬷以及贴身监在打理,内院跟之前也没有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原先的内院是一潭死水,燕王回京了,不少人的心思也活络了,就是有些侍女们的打扮也心了许多。
千苓是王府内院的管事,年纪约莫二十好几,生得清秀干练,是燕王自在宫中就管着他宫殿内务的女官,后来燕王开府她就跟着出了宫进了燕王府,到了年纪嫁的夫君也是燕王府的外院侍卫,王府内院说是郑嬷嬷管着,但具体事务其实多是千苓在打理。
千苓将燕王府这么些年王府支的账本,由京中王府出入的人情往来记录等等的一份手抄本交给了以宓,除了这些,王府明面上的产业是由王府的外院大管事林总管打理的,燕王也让林总管将所有产业账本以及相关的一些资料等等都交了一份给以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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