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南阳侯府老夫人闵氏是闵后的嫡亲姑母,因着这层关系南阳侯府一向与皇家亲近,淮宁性子又灵动可爱,赵睿比她年长了好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一向都很疼爱。
淮宁抬头看赵睿,她外表虽娇俏温婉,但其实因着无母名义上算是薛太后养大的关系,内里极会看人脸色也很隐忍,并不轻易落泪,此时听自己的驸马问起,看到他眼底的关心,那先时一直压抑着的惊怕,委屈和伤心终于倾泻而出,捂着肚子就哭出了声,直吓得赵睿忙小心翼翼搂了她一边哄着,一边就目光严厉的看向了淮宁的两个贴身侍女采衣和采珠。
淮宁什么也不肯说,赵睿哄着她亲自喂了她安胎药服侍着她歇下了,才从采衣和采珠两人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只气得脸都青了。
淮宁不知道的是,太医私下还跟赵睿还说了,因着她身体先天的不足,这一胎就已经有些凶险,是万万不能再怀二胎的。
赵睿早已暗自决定,无论此胎是男是女,都不会再让淮宁怀二胎了,若是女儿,最不济就是从堂弟赵那里过继一子就是了,为怕增加淮宁的负担,这事他从未跟淮宁提过,甚至连父亲南阳候和母亲赵大夫人那里都是紧紧瞒着的。
所以可想而知他对淮宁肚中的这个孩子有多宝贝。现听到薛太后竟然如此恶毒,要害淮宁和她肚里的孩子,他焉能不怒?
当晚南阳候夫人就大张旗鼓的送了重礼去燕王府,道是多谢燕王妃在中秋宫宴上护着淮宁公主,这才于她被北沅三王子妃薛氏误伤,只动了些胎气,而未伤着身子。
又有杨老夫人和杨大夫人的话,宫中包括参加宫宴的夫人们再不能传出半点不利于以宓的谣言来。
翌日在宫中得知此事的薛太后又是气得肝疼,怒摔了好几套上好的瓷器。
她可不觉得自己蠢,她觉得自己聪明着呢,她当然知道南阳候世子,驸马赵睿宝贝着淮宁,可正因为这样,若是淮宁因着燕王妃受伤,才能挑拨到南阳侯府和燕王的关系。
赵睿的长姐可是北地武将世家闵家的嫡长媳,南阳侯府和京中各勋贵世家都有盘综错杂的姻亲关系。
还有,薛太后看淮宁自出嫁后,尤其是怀了孩子之后,眼角眉梢都是娇媚和幸福的神色,再无以前在宫中面对自己时的低微,再看那赵睿那般宝贝淮宁,她心底就满满都是不舒服。
总之,若是成功了,在薛太后看来,那就是一石数鸟,可恨那宫女竟然失手了……
薛太后正发着脾气,就有探头探脑的小宫女上前来,她原本想呵斥那小宫女,目光却在那小宫女手上的一封信上凝住了,那封信的封口,印着个特别的桃花印记。
薛太后瞪着那封信,那小宫女便上前跪下,战战兢兢的双手捧了上来,薛太后面上先前的怒气早已不见,她有些恍惚,如同着了魔般,缓缓伸手接了过来。
她的手抚过那桃花印记,有些茫然,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停顿了的心跳开始“扑通,扑通”越来越急。
她打开信封,起先手还是稳的,后面已经有些颤抖。
“桃花偶落牵魂铺,兰锦唯衬佳人影。”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落款,还有那熟悉的桃花印记,他曾经送过她一把桃花蒲扇,上面有题词落款,那时她还小,无数次摸过那把桃花蒲扇,心“扑通扑通”的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他父亲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参加给太子选良娣良媛的选秀,而再见他之时,已经是十七年后的现在了。
小宫女趴在地上低低道:“世子殿下他已经递了宫帖,明日会入宫觐见陛下。”
诚郡王府,回到中秋宫宴这晚。
诚郡王这日刚回府,就有母亲老诚郡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派人过来将今日宫宴之事跟他说了。
诚郡王的面色黑如锅底。
薛修自旧年十月受伤后就一直未回京城,为此薛大老爷亲自去了一趟闽中,回来之后就是沉默,外人问什么也不肯说,外面就一直传闻说薛修的伤虽然好了,但却留下了腿疾,而且还真的再不能人道了,传的头头是道,尤其是闽王世子入京,闽王府的人也皆是这么说的。
就算以前嘉惠曾经有那么一点心仪薛修,这下子也死了心要解除婚约了。可薛修成了这样,薛家自然是不肯松口的。
为了让薛家和薛太后同意解除婚约,这些个月来老诚郡王妃事事奉承着薛太后,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和薛太后达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协议,薛家那边已经松口了。
诚郡王管不了自己的母亲,每次他还没说上两句,就定会被她骂“不管侄女的死活,良心被狗吃了”等等,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所以服了老诚郡王妃的心腹嬷嬷和贴身大丫鬟,但凡有和薛家以及薛太后有关的事,都需得第一时间禀告自己。
他听完宫宴之事脸色真是黑得不能再黑,自庆源十三年,先帝临终前的一段时间已经在削弱他的权力,燕王主政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一直打压抽调军中他的亲信,他起先还有抗衡之心,可几经分析之后,还是决定低调行事,待他日再观势而行。
可偏偏因为侄女嘉惠的事,郡王府和薛家,薛太后纠缠在了一起,他想扭转却无能为力。若嘉惠是自己女儿,他根本不会这么窒手窒脚,可她偏偏是早亡的大哥的女儿。
诚郡王顿了顿,心中烦闷,到底不想中秋夜听自己母亲的抱怨和迁怒,更不想在那里见到薛氏,还是直接回了正院。
虽然他知道回正院迎接自己的也只会是妻子韩氏冷漠的脸。
自打薛氏被查出有孕,整个郡王府都是冷冰冰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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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再去母亲的沐恩堂,两个儿子一个在书院极少回家,另一个对着自己母亲他祖母和自己这个父亲都是一脸的不逊之色。
而妻子对自己人前虽然仍似乎同以前一般无二,但人后却早已经不再搭理他,虽还仍让他继续住在主院,就只是在他们正房旁边的隔间住着。
当初薛氏被查出有孕,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第二反应就是想着如何跟自己的郡王妃解释。
可是他没想到她的神色竟是可以称得上平静,但眼神却冰冷尖利。
她摆手制止了他的解释,只道:“你放心,我不会和离。喏,你母妃跟我说‘你不是惯会和离吗?你容不了映惜,那就还和离回魏国公府去吧’,你看你母妃和薛家人还有薛太后都等着我和离。可是我为什么要如她们的愿?”
她冷笑,继续道,“哦,或许,是因为当初我年轻貌美,离开夏家,我会得到更多,所以才会选择和离。可是现在,我却不会了。你看,我只要守着亦祥和亦,只要燕王妃在,就谁也动摇不了亦祥的位置,我的位置,你不能,你母妃不能,薛家不能,就是薛太后也不能,哪怕你的侧妃娘娘生了十个八个,将来也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生气,发脾气,他可能还会好受些,可是她这样尖刻的说话,他的心如坠谷底。
他艰难无比道:“阿曦,那真的只是个……”
她摆手,却是半点不肯再听他的解释,至此对他视若无人。
诚郡王回到正房,看到妻子正在翻着账册,他站了片刻可是她却连头都没抬,他心头黯然转身正准备离开,却不想后面却传来她的声音。
她道:“呵,为了要让薛太后和薛家同意让嘉惠解除婚约,你母妃这是上杆子要把诚郡王府双手奉上给薛氏了呢,可惜那是个蠢货,自己靠着肚子上位,就以为薛家女的肚子就多么珍贵了。”
诚郡王觉得又是难堪又是难受,他有些疲惫道:“阿曦,那件事是我错了,当时我真的是被她算计了,阿曦,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要再为此事跟我闹别扭了好吗?你明明知道,无论她有没有孩子,在我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韩氏猛然抬头看他,眼神尖利,然后突然扯了点悲凉至极的笑道:“被她算计?在你眼里,她什么也不是?王爷,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难道你真的对你母妃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母妃,还有那个薛氏,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她能算计到你?你母妃能折腾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是不满燕王,你在借着你母妃和薛氏左右逢迎,反正只要有以宓在,你母妃再折腾,你觉着燕王也不会把亦祥怎么样,诚郡王府的爵位也不会断,而万一将来燕王失势,可不还有薛氏吗?呵,我就想知道,若燕王真的失势,你要把我摆在何处,把亦祥和亦摆在何处?大概只有死了才能给薛氏女肚子里的孩子让位了!”
第58章
“阿曦!”诚郡王面上煞白,想说什么,可是对着自己妻子像是能刺透人心的目光,还有那藏在眼底深处的痛色,嘴唇抖了抖,却觉得什么语言都是无力和苍白的。
他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语言的安抚和宽慰。
他的确没有下重手管自己的母妃,没有下重手处置薛氏。
如果他态度强硬,即使薛太后下了懿旨,他也可以把薛氏扔进角落而不是让她四处蹦膈应人,更不会……或者至少那次之后,他可以直接捏造个罪名打杀了她或处理了她肚里的孩子,而不是由着母亲带着怀孕的她四处招摇,甚至屡屡入宫,直接打妻子的脸。
他可以说那是因为自己母亲护着薛氏,也可以说他只是不想面对薛氏,可这些话,对自己的妻子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韩氏说完看诚郡王面色灰败,也觉心灰意冷,疲惫至极,她道:“罢了,我不管你心中是作如何是想,原本她们怎么作妖,我也不想理会。可是,呵,可是这次你母妃竟敢在宫中明目张胆给燕王妃找不自在,她想给我没脸也就罢了,就怕燕王将来连着诚郡王府都给端了!”
诚郡王沉默半晌才道:“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的。”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道:“阿曦,无论你心中如何猜疑,之前我没有下决断是我不对,但你当知道,你和亦祥还有亦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无人可取代的。”
无人可取代,可是是否重得过权势和诚郡王府?
韩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隐隐不知是快意还是痛恨的情绪,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性子,明明糊涂些会好过很多,或者犹如其他女人通常做的那般,直接自己动手除了薛氏也好,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她直接动手除了薛氏,他必也不会说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性子。
诚郡王转身就去了自己母亲老诚郡王妃的沐恩堂,可是他行到院子,尚未入得房间,就听到了里面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还有母亲的怒斥声。
诚郡王心中一惊,急奔着就穿过外厅入了内厅,然后入目的便是母亲抱着扑在她身上的薛侧妃,身上血迹斑斑,地上也是滴着不少血迹,诚郡王惊慌中侧头便又看到了不远处被几个侍女和婆子拉住了的小儿子穆亦,他此时正挣扎着,目光凶狠的看着薛侧妃,手上还握着一把正在滴着血的匕首。
诚郡王脑袋“嗡”一声,冲着老诚郡王妃就先问道:“母妃,母妃您没事吧?”
“王爷,王爷救救卑妾。”
听到诚郡王的声音,薛侧妃如同遇到救星般,转身就离开了老诚郡王妃的怀抱,改着奔向了诚郡王,不过她惊恐之下不知是不是仍记得诚郡王不喜她,并不是奔向诚郡王的怀抱,而是扑到了他脚边。
诚郡王第一反应是想踢开他,可是看到她身上鲜红的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到底是心有顾虑,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那薛侧妃就已经抱住了他的脚,抬首梨花带雨般哀哀的看着他。
薛侧妃哭泣道,“王爷,小公子他,他无端端冲进卑妾的院子要杀卑妾,王爷救救卑妾,救救卑妾肚子中的孩子。”
那边穆亦看到这一幕却是愈加受刺激,猛的推开拉着他的嬷嬷和丫鬟,提着匕首就往诚郡王以及薛侧妃这边冲过来,手中的匕首明显就是直直对着薛侧妃就刺,诚郡王大怒,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踢向了儿子。
穆亦虽然自幼习武,反应力不差,但刚刚愤怒之下并不防父亲会踢自己,然后直接就被诚郡王给踢飞了。
穆亦摔到地上,大叫道:“你护着这个女人,你既然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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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种要杀我母妃还有大哥和我,那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早晚都要杀了她。”
小小的孩子,语气却饱含戾气,只吓得抱着诚郡王的薛侧妃就是一抖。诚郡王听言真是气血攻心,又气又急,显然自己和妻子刚刚的谈话被小儿子听到了。
“孽子,孽子,”诚郡王正待说什么,那边已经传来老诚郡王妃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喘着气骂道,“这个孽子,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都是那个女人,我们郡王府好好的孩子让那个女人给教成什么样了,当初我让你抱过来给我养,你硬是顺着那个女人的话不肯,现在看看,她都教出来个什么东西,敢提着刀对着自己祖母和父亲,动手杀庶母杀亲弟弟了。”
诚郡王听言却是一激灵,他一脚踢开抱着他腿恐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薛侧妃,并没有理自己母亲,拔腿就走到了儿子身边,一把提了他,边往外走边对着挣扎的儿子吼道:“你是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吗?那是你母妃的气话,你如何竟然当真,你杀她,她死不足惜,可是就要用你的前程陪葬。”
薛太后和薛家更不知要借此机会怎么拿捏诚郡王府。思及此,他愈加恨上薛家和薛太后。
而屋中被踢到一旁的薛侧妃再没想到诚郡王会说出这种话,又惊又恐之下,再受不住,眼睛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老诚郡王妃也顾不上儿子,手捂着心口就急急唤人去传太医,又命人去查看薛侧妃的情况,
诚郡王没再理屋内的众人,只拖着儿子就拉到了院子里,命人传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儿子亦熟悉的,扔给了他让他好生看护儿子,这才重新回到了内厅中。
此时老诚郡王妃已经命人扶了薛侧妃帮她查看包扎伤口,她自己并未受伤,那些血都是薛侧妃身上的,诚郡王上前查看,那伤口是在胳膊上,只是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就算不要她肚子中的孩子,也不能是自己儿子动手的,这事瞒不过去,闹出来,肯定要影响儿子的前程。
诚郡王当机立断,立即命人捆了薛侧妃从薛家带过来的两个丫鬟,封锁住院子,又请了母亲单独说话。
他说的并非是今日这一场闹剧,也未提宫宴之事,只冷着脸道:“母亲,儿子派去闽中的人已经回来了,薛修并无事,他当初虽受了些伤,但却只是皮外伤,所谓的留下腿疾,不能人道不过是他不愿娶嘉惠而故意让人散播的消息。”
不愿娶嘉惠,却还要让诚郡王府为求着他们解除婚约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世人还只道是诚郡王府背信弃义,薛修受伤就嫌弃他背弃婚约。薛家,真是欺人太甚!
老诚郡王妃呆住,她坐在坐榻上,呆呆盯着儿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瞬间老脸涨得通红。
诚郡王府的闹剧传到燕王府,以宓皱眉,两面逢迎,鱼与熊掌都想要,这诚郡王真是想得美,结果把个郡王府折腾得乌烟瘴气。
穆元祯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不必担心,你母亲昨晚连夜传了消息回魏国公府,你外祖母今日一早就亲自上诚郡王府把穆亦给接走了,还大骂了老诚郡王妃和诚郡王一顿,只差直接动手勒死那薛侧妃了。”
说着摇头笑道,“难怪你母亲当年想要合离就合离,敢情都是你外祖母给惯的。”护短的也太明显了。
却是当晚韩氏知道儿子犯下的事,知道薛氏经这么一折腾,那孩子怕是八成是保不住的,届时儿子就得背了杀弟的罪名,立即就派人送信去了魏国公府给自己母亲。
韩老夫人一大清早带人去了诚郡王府,直接就先给薛侧妃定了罪,道薛侧妃心怀不轨,下毒想要毒杀嫡子穆亦,这才激的穆亦反抗,所以她要带了穆亦回国公府,诚郡王府不处置了薛侧妃,她就不会让诚郡王府接回穆亦,否则她下次见到的就怕只是自己外孙的尸体了。
又斥责就是因为老诚郡王妃妻妾不分,才是乱家之源,纵得一妾氏竟敢直接毒杀王府嫡子,直骂得老诚郡王妃气得吐血,可是韩老夫人最终还是在诚郡王的默许中带走了外孙穆亦,然后满京城都知道了薛侧妃自恃肚子里的孩子,据说还是个男孩,就在诚郡王府无法无天,因穆亦对她不逊,几次想毒杀穆亦,终于引起魏国公府老夫人震怒,直接闯进了诚郡王府,带走了外孙。
而紧接着两日后,诚郡王府便以薛侧妃毒杀嫡子的罪名将其送到庄子上,薛家和薛太后不满,派人去到庄子上才发现薛侧妃已经流了孩子,病得奄奄一息。
薛家恼怒,说是穆亦行凶刺杀庶母,这才导致薛侧妃流产,诚郡王府和魏国公府袒护穆亦,这才编造薛侧妃下毒的罪名,定要诚郡王府和魏国公府将穆亦交给宗室府和大理寺,治下穆亦的罪杀弟杀庶母的罪名。
薛太后不是真想要治穆亦的罪,她只是想要诚郡王跟自己暗中妥协,还要借机坏了魏国公府和以宓的名声,道韩老夫人仗着燕王妃的势,无法无天,连穆家的子孙都是想杀就杀,杀人凶手想袒护就袒护。
韩老夫人却直接将上门要人的薛家还有宗室府的人给轰了出去,然后着了诰命礼服跪在了宫门前,直控薛氏太过嚣张,薛氏女太过嚣张,屡赐薛氏女为大臣妾,薛氏女有孕就要毒杀嫡子嫡妻,居心何在?
最后还是先内阁首辅张士尧和现任内阁首辅杨卫出面,亲自入宫面见小皇帝,让小皇帝出来扶了韩老夫人起身,给韩老夫人致歉,又道“亦无罪”,此事才罢了。
但燕王府内闻听此事的以宓却是大为恼怒,这样的事,诚郡王府竟然自己躲在后面装鹌鹑,让外祖母这么大年纪帮他们去跪宫门,拾烂摊子,替他们护着诚郡王府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是又酸又痛,忍不住滚下泪来,她的母亲,生了几个孩子,却总是让外祖母操心忧心,里里外外的护着,她到底算是个什么母亲?她早不在乎韩氏,不在意韩氏对自己的态度,她只是不忍外祖母这么大年纪还替他们忧心操劳。
第59章
以宓当晚就去了魏国公府。
这次除了穆亦,韩氏和穆亦祥也都在。事情闹得这样大,韩氏回娘家也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合理,众人都是见过老诚郡王妃屡次带薛侧妃公然的进宫参加宫宴见薛太后的,更加坐实了诚郡王府刻薄正妃嫡子纵容薛侧妃之事。
以宓过去韩老夫人内厅的时候,穆亦祥穆亦正在陪着韩老夫人说话,穆亦祥和韩老夫人一起坐在长榻上,穆亦则是坐在左边下首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蔫蔫的。韩氏不在房间内,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以宓过来,不想见她。
穆亦祥穆亦两人看到以宓过来,俱都起了身,恭敬的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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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大姐”,只是穆亦很快就低下了脑袋,大概是知道自己闯了祸,见到以宓就有点畏缩。
以宓扫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就已经被韩老夫人唤着拉到了她的左首边坐下。
以宓道:“外祖母,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您有寒症,筋骨本来就不好,如何能去做这样的事?他们薛家还犯不着您这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就跟孙女招呼一声,孙女自有法子对付了她们去。”
这话说的穆亦脑袋更低了下去,只恨不得钻地洞了。
韩老夫人拍了拍以宓的手,笑道:“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只是那薛太后太过嚣张,我就是看不过眼,要让世人和朝臣都看看她那副嘴脸。”
以宓心里一酸,这却不是为了穆亦,而是为了她了,她抱了韩老夫人的胳膊,就把脑袋往她的身上靠了过去,吸了吸鼻子,才道:“嗯,但这么一折腾,说不得您今年的寒症就要更厉害些了,不若这两日孙女就陪您去温梅庄住上些时日,养养身子吧。”
韩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就让信得过的太医过来,说因着今早之事我旧疾发作,所以要去温泉庄子养着。不过你已经是燕王妃了,如何能说走就走,就让亦祥和亦陪着我去就行了。”
几人正说着话,依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先给韩老夫人行了个礼,还未等韩老夫人说什么,就先劈头盖脸训斥穆亦道:“你这个浑小子,要除掉个侍妾,用什么法子不行,就直愣愣的用最蠢的方式,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连累祖母这么大年纪帮你拾尾巴。”
以宓嘴角抽了抽,依未嫁人前在人后性子虽然活泼调皮些,但还是颇娴雅温淑的,这一嫁人,行事说话就越来越率性了。
那边韩老夫人已经忙唤了依在自己右首边穆亦祥让开的位置上坐下,一边就道:“哎哟,你这么急做什么,也不稳重些,小心自己的身子……”
穆亦祥穆亦听不出什么,以宓却是立时就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眼睛就忍不住往依的肚子上扫了一圈,依不过是五月才成的亲,这才九月下旬,还真够快的。
依被以宓的目光一扫,脸就有些不自在的红了红。她仰了仰脖子,却是没理以宓,只依旧瞪着穆亦。
穆亦就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我,我就是不想暗地里使手段,我就是忍不下那口气,想当着他们的面……”
穆亦一向敬重自己父亲,当时他在母亲房门外听到那些话心中一时接受不了,可最近这些个月祖母把薛氏捧在手心还时不时的就给自己母亲气受,父亲却是不闻不问,还有那薛氏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他虽然还小,却也不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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