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她就是要膈应她,让她不舒服,让她生气。
可以宓半点也没被膈应着,她瞅了一眼薛太后,又看了一眼端着茶的碧落和她手中的茶,笑道:“嗯,那就放下吧。”
碧落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她却并未依言把茶盏放置到桌上,反是更把手往前伸了伸,重复道:“王妃娘娘,请您趁热用些茶吧。”
以宓微一挑眉,道:“把茶放这儿,你且先退下吧。”
碧落还想继续端着,缃素却是上前直接接过了茶盏,放到了桌子的左上角,碧落倒是想不依,奈何缃素是习武之人,她哪里是她的对手?
以宓笑着对薛太后似调侃道:“瞧着这宫女架势,竟是臣妇不喝不肯罢休似的,想来宫里赐毒酒也就是这么个架势了。”
薛太后脸一板,道:“燕王妃如何这般说话?难道说燕王妃是觉着那茶有毒,所以不敢喝,不肯喝?”
她像是生气了,转头就对碧落道,“碧落,你过来,燕王妃娘娘这是怕哀家下毒呢,你就斟上一杯给本宫,让哀家先给她试上一试,好安安她的心。”
“是,太后娘娘。”碧落正无措间,听闻忙从小宫女端着的托盘上又给薛太后斟了一杯,准备端给薛太后。
“好,好看。”
突然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众人循着声音有些茫然的看过去,然后就见到以宓一旁一软软甜甜的小姑娘正趴在桌上上,伸手去够那杯雪莲茶。
正是淮宁公主的女儿馨姐儿。
她嘟囔着,嘴角的笑开心极了,伸手努力够着,终于够到了,就一把抓住了茶杯往自己胸前揽,接着就要往自己嘴巴里塞。
被这一变故惊呆了的淮宁公主醒过来,大惊,未及思索就已经尖叫一声“不要”,同时一手就打在女儿的手上,然后那碧玉茶盏就飞了出去,越过了碧落的身前,“啪嚓”一声,茶盏落地摔得粉碎。
馨姐儿“哇”得一声哭起来。
淮宁公主公主搂着被吓坏的女儿面上一片雪白。
和薛太后沉得发黑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就是淮宁公主都怀疑茶中有毒,碰都不敢让女儿碰的。
此时碧落站在堂前,那是往前走也不是,停在那也不是。
以宓轻笑出声,伸手取了帕子给馨姐儿擦眼泪,低声哄了她两句,然后就责怪淮宁道:“小孩子都喜欢好看的东西,你看看你,就算担心热水烫着了馨姐儿,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吓着了她可如何是好?”
“不过这雪莲茶,我看这小丫头这般喜欢,我们府上前些日子好像也得了一些,回头我就让人包上一些过来给馨姐儿试试吧,这东西的确是对小孩子长身体不错的。”
淮宁喏喏道:“那,那如何……”
以宓一笑,道:“其实雪莲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却不是人人适用的,外人都只当它既能美颜又能养神安胎,其实若是对热性体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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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的确是如此,但若是对寒底的孕妇,喝了这个,不亚于催命符,所以我都是放在库里从没用过的。”
说完转头就对着不知何时脸色大变的薛太后道歉道:“太后娘娘,也是臣妇没说清楚,太医曾说过臣妇是不适用这东西的,不过还是多谢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了。”
第74章
太后盯着以宓,面色发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桌下攥着裙摆的手已经用力到痉挛以维持自己的表情和太后的威严。
她冷笑道:“燕王妃,你以己之心夺他人之腹,只当哀家会害你,所以不敢饮那雪莲茶也就罢了,还偏要推脱说什么孕妇不适饮那东西。世人皆知这祁寒山雪莲可是西域圣品,最是适合女子引用,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适合了。”
以宓观薛太后面色白得不同寻常,心中诧异,她扫了一眼薛太后身旁同样因听了她的话而面色苍白惊慌的薛芯柔,心思转了转,便笑着耐心解释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祁寒山雪莲生在雪山之巅极寒之地,本就是极寒之物,只经了热水,寒气有所敛罢了,但对寒底的孕妇来说,仍是过寒,且会储集腹中,缓缓激发胎气,小产事小,更可能伤宫造成生产时难产催命。”
“当然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域人体质和我们中原人并不相同,这东西却是极对西域人体质的……”
“哐当”一声,以宓的话还没说完,薛芯柔面前的茶杯却是被打翻了,茶汤泼出,瞬间她的身上已经染上了一片茶渍。
薛芯柔忙起身低了头对薛太后低声请罪道:“姑,姑母,侄女失礼,还请姑母容侄女下去换一换衣裳吧。”
薛太后的面色难看,她盯着薛芯柔看了好一阵,神色倒是缓了缓,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去吧,换个衣裳,别受凉了,你此时非同往日,要小心些身子。”
这话说的场上不少人面色都变了。
不少人的目光看了看薛芯柔的背影,又把目光投在了在座的杨家老夫人,大夫人以及杨静瑜身上。
各有心思。
只是杨家人的面上却是一派镇定,恍若未闻。
也不知是因着担心薛芯柔还是因着先前的变故,这之后薛太后的神色就一直不太好,不过是小坐了片刻,便道乏了,命众人都散了。
以宓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弟弟穆亦祥已经在外面等着她,少年侧颜俊美,身姿挺拔,可能因是在军中日久,往日在书院的青涩感已完全消失不见,气质冷峻自带着皇族的贵气。他这样站在那里,引得不少出来的夫人们往他这里看。
他倒是丝毫面不改色。
也许是自从怀孕之后情感丰富了许多,以宓看着他竟是颇有一种家有少年初长成的欣慰感。
穆亦祥可不知道以宓欣慰些什么,他见她出来就迎了上去,仔细看了看姐姐的神色,就问道:“姐,没有什么事情吧?”
那样子应该是先前听说了什么,担心以宓在薛太后那里受了什么责难吧。
以宓轻轻摇了摇头,笑着道:“等了很久吗?陛下那里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就招呼了他往外面停轿的方向走。
穆亦祥道:“没有很久。刚从陛下那里说话回来,陛下喜欢船只,他对明日的龙舟赛十分期待,因为明天龙舟赛有好些艘龙舟都是他设计出来的,听说比传统的龙舟行得要快上许多。”
以宓无语,她知道小皇帝喜欢各色帆船模型,她往日还只当他是羡慕别人能出海远行,没想到他还真是喜欢船只啊……
穆亦祥看了以宓一眼,抿了抿唇,突然道:“姐,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以宓挑眉,随即莞尔,先前还一直觉得他长大了,不知怎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颇有点孩子气得话。
不过她还是有些感动,这孩子自小就责任性特别强,什么事情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这大约也是和外祖母韩老夫人的悉心教导有关。
外祖母一直都担心她将来无依无靠,一直觉得她在世时还好,待她他日不在,魏国公府不过只是外家,怕是不能照顾外孙女周全的,所以她自穆亦祥穆亦兄弟两幼时起便一直不停灌输他们以后要照顾长姐,将来要给长姐撑腰。
虽然小时候明显还是以宓照顾他们居多。
韩氏对此则一直都是无可无不可,她虽对以宓感情复杂,有时就像是心中的一根刺,根本不愿面对,但却并不排斥两个儿子和以宓亲近。
以宓伸手大概是想拍一拍他的脑袋以示鼓励,然后就发现他已经长得太高了,又把手了回来,笑道:“嗯,我等着。”
穆亦祥面色不变,心中却轻哼了声,他觉得他姐这就是瞧不起他,他和他弟小的时候她就常常这般哄他们,一本正经的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只是这语气,好像自从她去了江南之后再回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很有些难受酸涩。
他是刚刚从穆熙的院子出来,在园子里意外听到两个小侍女在说着话,说什么燕王妃有孕,谁家谁家大小姐可能会进燕王府为侧妃什么的,又说燕王妃不得太后喜欢,娘家身份又低,偏还要霸着燕王要独宠,实在太过贪心,将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云云。
听得穆亦祥差点当场发作,不过是觉得她们定也是人云亦云,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满怀恶意的盯着他姐燕王妃的位置,这才忍着心头怒火过来了这边早早等着。
又忍不住有了刚刚那么一句话。
这晚穆元祯回到院子里,以宓一边服侍着他更衣,一边就问道:“王爷,薛芯柔是不是有孕了?还有太后,我觉得她好像也有些问题。”
穆元祯一顿,以宓很明显感觉到了他闻言突然的僵硬和煞气,然后就听他森冷道:“有孕的不是那薛氏女,而是薛太后。”
饶是以宓向来镇定,也是吓得手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了嘴瞪着穆元祯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太,太后……”以宓完全不敢置信,不说这事匪夷所思,且宫中禁卫森严,又没有男人……
想到这里她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穆元祯。
这宫中最来去自如的男人除了小皇帝穆熙,大约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穆元祯察觉到她的目光,脸上黑气更甚,咬牙切齿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刚刚那荒谬和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就是以宓都觉得自己这想法罪孽深重,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觉得很是对不起他,忙牙疼似的龇了龇嘴,道:“可,可是这怎么可能?那,那个薛芯柔是怎么回事?”
那薛芯柔当时听了自己的话受到惊吓的模样可是一点也不假,分明是以为自己有孕了。
穆元祯冷笑道:“那薛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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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以为自己有了孕。薛太后暗中喂了她一种药,会让她的脉象和身体都出现有孕的症状,不是非常厉害的大夫都会判定错误。”
以宓立时便明白了薛太后大约是打了什么主意。
将她的孩子塞给薛芯柔,将他充作儿子穆熙的皇子或皇女来养。可是若那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就是皇长子啊,就穆熙那身体,将来能否有子都不一定,那孩子,就有可能承继大统……
以宓的冷汗都差点滴出来,混淆皇室血脉,甚至是异想天开想用奸夫之子谋篡皇位,这薛太后,也不知是太大胆,还是太蠢……
她看着穆元祯,很多话想问,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忍心去问。
以宓知道他对其兄长,先帝十分敬重,过去这几年薛太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只要不牵涉朝堂不涉及到她,他都容忍了,难道还是因为薛太后的动作有多高明不成?
不过是看在先帝的情分上罢了。
可是正因着对先帝的敬重和情分,薛太后这事就越是……
以宓不敢问那奸夫是谁,也压住了好奇心薛太后到底是怎么偷情的,只小心道:“王爷,那这事要如何处理?”
这罪摊开来,皇家颜面扫地,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些人对小皇帝血统的质疑,毕竟,先帝可是只有穆熙一子,此事就十分微妙了。
所以也唯有直接让她暴毙去黄泉给先帝赔罪或者打发她去寺庙终身侍奉佛祖赎罪了。
像是看透以宓的想法,穆元祯冰冷道:“我是不会让她暴毙或者病死这么容易的,让她顶着太后的尊荣,死后还要和我皇兄同葬,绝无可能!”
“那?”以宓看着穆元祯若有所思。
穆元祯伸手摸了摸她都脸,第一次对着她的时候眼睛里仍还是冰冷的神色,虽然他应该是已经极力控制了。
他没再回答她,而是尽力放柔了声音道:“阿宓,我先去沐浴,此事回头再跟你说吧,你先歇一会儿。”
说完就回了手转身出去了。
大约是不想用这样一种神态和语气和以宓说话,但说起薛太后一事,他的心情还真是很难好起来。
以宓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开,慢慢走到长榻上坐下,想着薛太后一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前朝后宫糜烂,太后还有公主养面首什么的都有正史野史记载,但那太后必定是垂帘听政手握大权的实权太后,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也不能奈她何,薛太后这个,她还当真以为后宫自己怀胎十月能神不知鬼不觉生出孩子不成?
若是能,也不能现在还没显怀就已经什么都被穆元祯知道了。
第75章
以宓的那番话,令薛太后心中十分不安,散了宴席,她就召了随侍在皇庄的心腹太医周太医过来询问。
却是薛太后正是年华将逝之龄,虽自认颜色妩丽,可也知外面能掐得出水来的鲜嫩美人儿多得是,且自己又不能日日在情郎身边,那一颗心不就有些患得患失,怕自己不能一直拴住情郎的心,因此对容颜保养什么的十分在意。
自西域上贡这祁寒山雪莲,她得知这东西是养颜圣品,这段时间就一直煲来了饮用。
所以听了以宓的话自然是惶恐不已,也不是怕孩子没了,而是怕伤了身子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状况。
周太医很快就过了来,名义上是给薛芯柔诊脉。
因为薛太后也曾赐过一些雪莲给薛芯柔,而薛芯柔自以为有孕,所以在宴席上才受惊打翻了茶盏。
薛芯柔比小皇帝穆熙要年长许多,心中很清楚小皇帝对她根本就只是一时的情感依赖而非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意,就是她和他发生关系,也是她哄了他,利用他的好奇心有过那么几次而已。
可几次过后,她就发现穆熙明显就对那事儿根本不感兴趣,且不用上一点催情助兴的香料,他也根本就不太行。
她自知这腹中的孩儿差不多就是她将来所有的依靠和前程了,所以对自己的肚子十分的紧张。
薛芯柔当然是无事的,但周太医给她开了些令她作呕腹痛的药,然后叮嘱了一番切记要“卧床歇息”之类的话,就去给薛太后“禀告”了。
再待其给薛太后诊了脉,就皱了眉,道太后脉象虚弱又十分杂乱不稳,恐有滑胎之相,给她则是开了些安胎的药,同样叮嘱了一番“这些时日切忌过度劳累,最好卧床歇息”一类的话。
薛太后听言心中又是惊恐又是忧虑,翌日的龙舟赛也未再露面,对外就是推说是因为薛芯柔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了院中照看薛芯柔。
薛太后也知这样不妥,但她虽不怕没了这肚中的孩子,可她怕自己在龙舟赛上露出什么端倪,或者若是当众小产,她这太后的生涯和性命怕就都要折在这个端午了。
但薛太后的这一行为留给外人的信号却是十分不妙。
她如此行为即是告诉众人她十分重视薛芯柔肚中的这个孩子,连历年都要去观看的龙舟官赛都不肯露面了。
那还是小皇帝的“皇长子”,小皇帝还不是照样兴致勃勃的去看龙舟赛了?
一整日杨老夫人在皇庄中顶着众人半遮半掩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时都是后背笔挺,面上丝毫异样不露,但回到杨府对着杨首辅却是难得的破口大骂,道:“薛氏也太过嚣张,陛下尚未大婚,就让薛家女先有了身孕,她还真当这天下是薛家的天下,所有人都任她拿捏了不成?这吃相未也太难看了些。”
杨首辅沉着脸不语,杨老夫人骂累了坐下喘了口气,冲着杨首辅就道:“虽说现如今瑜姐儿不必现时就和陛下成婚,可这样只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姐儿也不能一直这样耽误下去。老爷,此事当真再无他法吗?”
杨首辅看一眼自家夫人,这一眼浓墨沉沉,只压得杨老夫人一瞬间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杨首辅终于开口,说的却似是与此事毫无干系之事。
他道:“燕王有意对闽中闽王府还有辽东的北定王府动兵,此事已在暗中部署,朝廷很快就会生变。”
杨首辅最初并不是很赞同动兵一事事,消藩动兵劳民伤财,战乱百姓流离,闽王府和北定王府并未拥兵自重到令朝廷必须趁早消藩的程度。
可是因着薛后的行事,因着对延意帝越来越多的失望,他还是保持沉默了。
杨老夫人听言先是一愣,随即面上就浮现出了半是疑惑半是兴奋的神色。
这两年,薛家和闽王府还有北定王府走得颇近,先是薛家嫡长子薛修和闽王府闽王世子的大郡主定下了亲事,就在这年的年底成亲,接着薛家又将一个族中女儿嫁去了北定王府为北定王次子的续弦。
虽说世家联姻多得是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自家老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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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此时提起想来必是有所干系了。
可是兴奋之色不过一闪而过,杨老夫人的脸又复黯淡了下来,道:“动兵岂是一年半载的事,老爷……”
杨首辅摆了摆手,道:“有着钦天监的话,这几年瑜姐儿都不必入宫,你放心,燕王既有了打算,在姐儿和陛下这事上,他便只会和我们家站在同一立场,姐儿不会入宫的。”
这一点,两人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几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否则钦天监一事,也不会进行得那般顺利。
杨老夫人虽不能完全明白朝廷对闽王府和北定王府动兵到底对陛下对自家孙女有何影响,但听自家老爷此言,心中还是定了许多。
且说薛太后。
杨老夫人说薛氏太过嚣张,吃相难看,其事这事还真是她误会了薛太后。
薛太后并非有意此时就想要薛家女生下皇子,想要不给杨家脸面,让薛家女独霸后宫。
此时她也不过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往前是雾霾重重,往后却同样是万丈深渊罢了。就是她肚里的孩子,也不是她想要,而是闽王世子算计来的罢了。
端午过后薛太后在皇庄住了数日,一直到周太医说她身体无碍之后才回的宫中。
一回到宫中,她便按预先约定的时间去了密道见闽王世子。
薛太后看见闽王世子,心中多日的惶恐和纠结就发泄了出来,落泪道:“世子,这孩子,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宫中之人盘根错杂,就是我,也根本不能保证身边的人全无他人奸细,这怀胎十月,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我,我真的害怕……”
还有生产,对女人来说本就是鬼门关,更何况她年纪已大,届时再怎么安排,如何就能肯定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原先薛太后和闽王世子的安排是,在薛芯柔“有孕”三个月之后,让她“意外小产”,然后劝动她继续假装有孕,在胎儿七八个月时寻了借口和薛太后一起去安排好的寺庙抄经祈福,然后再意外早产。
当然真正早产的其实是薛太后自己,到时再将孩子抱给薛芯柔充作皇子或皇女。将来,将来或许会直接除掉薛芯柔,然后薛太后就可以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来养。宫中也再无人知道这孩子并非是薛芯柔所出。
当然闽王世子没说的是,届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皇女,不管薛太后生得是个什么,抱给薛芯柔的都只会是一个皇子。
闽地多秘药,闽王世子就跟薛太后说有一种秘药可早作催产,且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小,如此若是薛太后觉得合适时便可催生早产。
闽王世子抱着她安抚了一阵,然后道:“阿婵,周太医说了,陛下身体不好,将来怕是很难有子嗣,难道你甘心将这江山拱手让人?”
薛太后身体就是一僵,她不甘心,她当然不甘心。
儿子若是无子,承继大统的就会是燕王。
现在燕王为辅政王,燕王妃夏氏已经处处和自己作对,差不多就要踩到自己头上了,若是燕王为帝,她为后,自己还有站的地儿吗?
闽王世子抚着她的后背,继续柔声道,“没事,阿婵,女子生子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害怕也是正常的,如果你不愿意生我们就不要这孩子。”
“若是你担心陛下无子,我们仍可以继续这个计划,只是不是你我的孩子,而是到时我从别的地方弄一个孩子过来,先让婉嫔养着,帮陛下亲政再说。待他日陛下若是诞下子嗣,那孩子在宫中,你想除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薛太后趴在他的胸前,他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听着他的话,眼神却并不是闽王世子所以为的惶恐害怕脆弱,而是冷冰冰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闽王世子听她不作声,犹豫了一下,道,“阿婵,若是你不舍得这个孩子,或者你想将来陛下的大位由我们的孩子承继,但又担心在宫中露出破绽,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薛太后低声问道:“什么法子?”
闽王世子道:“这世上相像之人本就很多,我可以命人寻来和你有几分相像之人,然后再进行乔装,再学你的言行举止,届时相信除了极亲近之人,少有能看出来的。如此到你月份大些的时候便可让她在宫中暂替了你,对外还可以说你染了某些病症,需得卧床静养,如此外人近不得床前,根本不可能识穿,而你则可以在外安心待产,待生产完再回宫中。”
薛太后瞳孔一阵缩。
她推开闽王世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后道:“陛下,他会认出来的。还有燕王,他也会认出的。”
闽王世子笑道:“所以说到时得装病,一来你们随时可以互换,二来你在床上穿了宽松的衣裳,不到后期应也看不出异样来,三嘛,就是不让旁人近了你的身。”
薛太后低了头道:“我想想吧。”
第76章
天气渐热,以宓的身子也越发的重了起来,也不知是月份大还是天气热的缘故,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差,吃得少,还总喜欢吃些冰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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