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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啊!”陈三少忽然惊叫。
他吓得又踩了刹车,一回头就看见陈轩又哭又笑,脑袋磕在车窗边的模样:“你挺喜欢我?”陈三少扯他的胳膊,“真的吗?”
“假的。”林海揉揉三少爷的脑袋。
陈轩憋着嘴轻哼:“我听见了。”
“嗯。”他笑笑,回手,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陈记一如之前林海来时的模样,黑色的砖墙上挂着几根枯黄的爬山虎,明明枯萎了,枝叶还高高地翘着,就如同门前立着的下人,神情倨傲。
陈轩耐不住性子,摸索着车门就要往下跳,他把人扯回来,手探进裤子内:“还含着吗?”
陈三少浑身一抖,耳根迅速红了:“嗯。”
“我检查一下。”林海咬住三少爷的耳垂,手掌游走,好几次滑过软塞,就是不碰,故意绕过它去撩拨别的地方。
陈轩又羞又恼,透过车窗还看见下人在往这里来,顿时急得满面通红:“含着呢,林海别摸了。”
林海想了想,暂时松手放过三少爷,理好衣衫面无表情地下了车,倒是陈三少,磨磨蹭蹭好半天才从车坐上艰难地走下来。
满脸思春样,瞧着就欲求不满。
下人在一旁偷笑,陈轩气得攥紧双拳,瞪罪魁祸首,而林海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等下人都走了,才勾起唇角对三少爷笑。陈轩浑身一个激灵,小跑着往陈记里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海跟在三少爷身后,觉得陈记更阴森了,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满园的花死得死,败得败,仅剩的一抹绿意,还是墙头飘飞的残绸。
陈轩就像他眼里唯一的光点,蹦蹦跳跳地穿梭在昏暗的廊下,偶尔回头,见林海还在身后,眉目间会涌起笑意,继而飞速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三少爷在乎的还是商会。
“林行长。”
他停下脚步,看见不知从哪里绕出来的陈安正对自己招手。
“二哥。”陈轩不情不愿地行礼,踱到林海身边拉他的手。
掌心里忽然多出只冒汗的爪子,林海有些不习惯,又捏又揉,倒把陈三少得意得下巴微抬,像是在故意刺激他二哥。
“林行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陈安不搭理自家弟弟,“上次的事儿,咱们还没说完。”
上次……上次陈安说得事,害陈轩吃了好多甜甜蜜蜜的苦头。
林海眯了眯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劳二少爷心了。”
“有数你就不会陪他回来了。”陈安被拒绝,并不放弃留下他的念头,转而对陈轩说,“爹在正厅等你。”
陈三少的眼睛登时亮了,撒开林海的手往正厅跑。
“你瞧,他就是这样。”陈安冷笑着靠在廊下,“嘴上再怎么在乎你,心里惦记的也只有陈记的家产。”
林海盯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气得恨不能把三少爷扯回来打一顿屁股,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你不也是一样?”
微风浮动,带来陈安轻柔的笑声:“你可以试试看,我和他一不一样。”说完便向他走来,“我三弟床上的功夫能如何?不过是个雏。”
脚步声忽然又绕回来,陈轩不知何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扑到林海背上搂他的脖子:“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喊完,轻蔑地瞪着陈安,“二哥,当初明明是你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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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如今怎么又肯屈尊来勾引我丈夫了?”
林海闻言,拍了拍三少爷的屁股,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骂进去了。
三少爷轻哼:“不一样,我们情投意合。”
他无奈地笑,纵容陈轩胡闹,在陈记不好一直背着陈三少,就把人放下:“长腿就自己走。”
陈三少憋闷地站在一旁,抱着林海的胳膊不肯动,看样子腻歪上瘾了。他弹了弹陈轩的脑门,又捏了捏三少爷被风吹红的鼻尖,刚欲说句什么,就听下人通报。
“林行长,会长想单独见你一趟。”
第二十八章普洱
陈轩和陈安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在他面上,一人惊喜焦急,一人意味不明。
“稍等,我这就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林海不好拒绝,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巴不得立刻把他送到正厅的陈三少,哪有留下的道理。
林海拂开陈轩的手,余光瞥见三少爷冻红的耳垂,心里一动:“回去给你做副耳套。”
三少爷笑眯眯地亲他的脸颊:“要狐皮的。”
“做梦。”他也笑,狠狠捏了一把陈轩的腮帮子,跟着下人离开了。
只这一别,两人还不知日后会发生多大的变故,然而现在,不论陈轩还是林海,心里都被甜蜜占满,自然不会察觉事情的蹊跷。
林海正跟着下人往正厅去,隐约听见风里飘来几声争吵,忍不住蹙眉停下脚步,恍惚间瞧见远处的两道身影,靠得不近,似乎是他的幻觉。
“林行长。”下人催促道,“我们当家的等候多时了。”
林海回目光,跟着下人走进正厅,只见陈振兴一人端坐在首位,手里的茶碗冒着缕缕薄烟。
“林行长。”陈振兴望着他笑,宛如一只老狐狸,等着他跳进陷阱。
林海如临大敌,浑身戒备:“陈会长。”
“这么叫我多生分?”陈振兴把茶碗放在桌上,“好歹我也是陈轩的爹,你该叫我一声老丈人。”
林海敷衍地笑笑,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陈会长喊我来,不会是为了称呼这种小事吧?”
“林行长,坐。”陈振兴避而不答,先让下人给他上了一碗新茶,林海低头一瞧,再细闻,原来是普洱。
“喝得惯吗?”
“我没那么多讲究。”他喝了一口,将茶碗搁在桌上不再碰,目光扫过陈记正厅斑驳的红木门与梨花木的牌匾,想起最近流行鸡翅木,便更细致地打量,果然在案边找着一个鸡翅木的手钏。
“不是多讲究的东西。”陈振兴注意到他的视线,无所谓地挥手,“就算我送给林行长,想必林行长也不会乐意。”
语气阴阳怪气,摆明是在嘲讽他,林海并不介意,又把话题扯回来:“陈会长,您找我来……”
“林行长,你觉得陈轩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振兴忽然打断他。
林海实话实话:“阔少爷。”
陈振兴了然地点头:“他的确是个阔少,还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阔少,我养了他这么些年,太了解他了。”
林海的眼皮跳了跳,直觉陈振兴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果然,陈振兴敛神情,宛如和蔼的长辈,语重心长:“他嫁给你,就是为了掌控分会,再以此为筹码,夺得陈记的家产。”
“他既然嫁给我,分会的事情自然有他说话的份。”林海揉捏着眉心,不为所动,“但是陈记的事与我无关,只要他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不会管。”
“底线?”陈振兴抓住他的把柄,“林行长,你娶了陈轩以后,底线还在吗?”
林海愣了一瞬:“这是我的家事。”
“也对。”陈振兴没有乘胜追击,只问,“林行长,如果现在陈轩有一个机会在你和家产之间做选择,你猜他会选哪个?”
不用猜,林海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答案。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下人们冲进门,趴在陈振兴耳边说悄悄话,他隐隐有些不安,陈振兴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却又摆明了想告诉他一些事情,林海短时间内想不清楚,又不能当面质问,竟有些如坐针毡,只想快些与陈轩回家。仿佛知道他的心思,陈振兴大度地放行,林海原路返回,没有找到陈三少。他烦躁地在花园内大踏步地走,但见不远处下人们围成一圈,林海起先还没在意,后来忍不住走近,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让他心惊肉跳,因为腥甜的味道里还夹杂着熟悉的药油味。
“三少爷?”林海猛地挤进人群,下人见他都如鸟兽散,露出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影。
林海冲过去,又震惊地后退一步。
陈轩不知被什么抽得皮开肉绽,衣衫尽毁,连下身都被打得红肿不堪,早上塞进去的软塞跌落到一旁,浑浊的白液流得到处都是。
“三少爷……”他少见地慌乱,蹲下来摸陈轩冰冷的脸颊,生怕感受不到呼吸与心跳。
陈三少却霍得睁开双眼,盯着林海流眼泪。
他咬牙将陈轩从地上抱起来,用披风裹住,阴沉着脸问:“是不是陈安打得?”他暴怒到了极点,“他人在哪儿?”
陈轩闻言,虚弱又难堪地笑,嘴唇蠕动,林海凑近才听清:“我……我没还手。”
怒火被浇灭,寒意在他心里漫延,林海捏着三少爷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忽然冷笑着把人摔在地上:“为什么?”
陈轩疼得满头冷汗,艰难地拽住他的裤腿:“林海……林海我拿到了……”三少爷举起血迹斑斑的手,“陈记的铺子,一条街呢。”
陈三少如获至宝,攥着染血的房契,疯疯癫癫道:“就挨一顿打而已……值。”
林海把人踹开,又蹲下来揪着陈轩的衣领吻沾满鲜血的唇,粗暴到了极点,他在亲手扼杀心底最深处的爱意:“在你眼里,自己还如一条街的铺子?”他吻完又把陈三少推开,“陈轩,恭喜你,我对你的那些喜欢从现在开始,都没有了。”
“林海!”陈轩听了这话,忍痛直起身子,死死拽着他的裤腿哀嚎,“不要……我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他把陈三少从地上拎起来,“三少爷,你不珍惜的感情不配用这四个字形容。”
陈轩如遭雷击,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跌落。
“你……你凭什么指责我?”三少爷咳出一口血,“我被陈振兴打的时候,我被二哥大哥欺负的时候,我活不下去的时候,你林海又在哪儿?你要逼我靠着对你的喜欢生存吗?!”
林海默然,心里仅有的怜惜荡然无存:“我们不是一路人。”
“对,我们不是!”陈轩推他,血沫子喷在林海面上,“你根本不会帮我,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法子……”陈三少双目赤红,“你以为我愿意当着陈安的面把塞子拔出来?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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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打得话都说不出来?……林海,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可你根本没信任过我,”他松开手,任由陈轩跌倒在地上,“三少爷,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个曾经挺喜欢你的我?”
陈三少怔住,爬到他脚边,战战兢兢地问:“你会帮我?”
小心翼翼的模样点燃了林海心里最深处的愤怒:“不会。”他甩手就走,“陈轩,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帮你了。”
陈三少一点一点软倒在地上,面颊贴着肮脏的石子路,痴痴地盯着林海远去的背影,眼里的光如即将熄灭的火堆,时不时爆出零星的光,但最终都黯然,连手指都把掌心里的契约抠破了。
寒风刺骨,林海闷头走到门口,又快步绕回去,陈轩躺在地上,身上的黑色披风随风飘摇。他把三少爷抱起来,神情挣扎,恨恨地咬对方血污遍布的唇,再跑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远方和云四听闻消息赶来时,林海正靠着病房的门沉思,见他们来,一句话也不说,抬腿就走。
“行长?”云四跟上去。
“你们看着他。”林海把衣领上的扣子扯开,“别死就行。”
“那……那那那三少爷?”云四有些傻眼。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林海把远方喊来,“去找三少爷手底下的那条街在哪儿。”他阴测测地笑,“给我都了,一个子儿都不许留。”
云四听不明白,远方却懂了,二话不说就跑回病房找陈轩的地契。
“行长,你和三少爷吵架了?”云四挠挠头,恍然大悟,“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您别太欺负他。”
“欺负?”林海脚步微顿,“云四,我从没欺负过他,只从今天开始……”他想起陈三少瘫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阴郁到极致,“我要让三少爷明白,他浪的,不珍惜的,就算追悔莫及也求不回来的到底是什么。”
林海说完,伸手和云四要烟。
“行长,你戒很久了。”云四踌躇着掏出烟盒子。
“嗯。”他用手挡风,点燃一根,靠在医院的窗边抽,“云四,你觉得三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四毫不犹豫道:“挺好玩儿的阔少爷。”
“好玩儿?”林海嗤笑。
“行长,他真的挺有意思的。”云四讪讪道,“没什么架子,会唱曲,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发呆。”
“没什么架子……”林海把烟灰抖落,“那他在我面前装得挺辛苦。”
“那不一样。”云四笑得猥琐,“你们是枕边人,他看你眼里是有欢喜的,所以忍不住要闹。”
林海夹着烟深吸了一口:“我知道。”
“行长,你就是什么都知道顾虑才多。”
“……和三少爷在一起,顾虑能不多吗?”他把烟徐徐吐出来,“他和我在一起,顾虑也不会少。”
他们正说着,远方从病房里跑出来:“行长,查清了。”继而又道,“三少爷醒了,问您在不在。”
云四也看向他。
林海把烟扔在地上踩了,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扔给远方:“给三少爷。”
“您呢?”云四好奇地问。
“我?”林海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笑,“三少爷可不关心我去哪儿。”
第二十九章海参小米粥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恋,就留拎着他外套的远方与傻眼的云四在病房门前互相看。
林海走下楼,又点了根烟,驱散鼻翼间的消毒水味。冬天像怎么也过不完似的,寒风吹个不休,他手里的烟头明明暗暗,还没抽几口,烟就被人夺走了。
“二少爷。”林海撩起眼皮,“你还敢来?”
陈安笑嘻嘻地望着他,把烟塞进嘴里:“昨晚我弟弟满足你了?”边说,边享受地吐出烟圈,“没有的话,我陪你。”
林海干笑一声:“受不起。”
陈家的二少爷靠在墙边,单薄的长衫在风里翻卷,他忽然发现陈安的眼尾很细,还微微上挑,当真是狐狸。
就是没陈轩好看。
“二少爷。”林海猛地抬手,把陈安按在医院冰冷的墙上,“你欠陈轩的,我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陈安微微蹙眉,揉着肩膀抬眼瞄他:“林行长,你喜欢我弟弟?”
“你当他是弟弟?”
“这话说得……”陈安与林海贴近,“林行长觉得呢?”
林海的手在陈家二少爷的脖颈边徘徊,最后面无表情地松手,转身时,刚巧看见裹在宽大病号服的陈轩正从楼梯上往下滚。说是“滚”都不合适,云四拼命拉着三少爷的手臂都拦不住陈轩往楼下冲的劲儿。
他走过去,把陈轩托住,烦躁地轻呵:“别闹。”
“林海……”陈轩抱他的腰。
林海把陈三少的手拨开。
“林海!”陈轩又缠上来,拼命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别走!”
林海的呼吸微微一滞,抬起的胳膊僵住片刻,终是落下。
“我不信。”他决绝地推开陈轩,“三少爷,别闹了。”
陈轩跌倒在地上,再艰难地爬起来,粘稠的血迹从脚尖一直蜿蜒到他身边:“林海……”
再无更多乞求,只有那双含泪的眸子还黏在他身上。
林海咬牙转身:“外套呢?”
远方拿着外套跑过来。
他把外套裹在陈三少身上,粗暴地系了几粒纽扣:“别跟着我。”
陈三少哽咽着往他怀里凑。
“别指望你的那条街了。”林海把陈轩眼里最后的希望扼杀,“我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的。”他冷笑,“三少爷,你做你的阔少,我当我的行长,办不到井水不犯河水,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陈轩的呼吸猛地加重,眼泪啪嗒啪嗒跌落在林海的手背上:“你……你不要我了?”
“不要?”他低头咬住陈三少的唇,撕咬,“都和我睡过了,你想跑到哪儿去?”
陈轩破涕为笑,悲伤地拽住他的衣袖:“带我回家。”说完疼得浑身发抖,“你想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不需要。”林海把陈轩推到云四身边,“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陈三少浑身一震。
“走了。”他又去口袋里摸烟,留云四在医院照顾陈轩,自己带着远方离开了医院。
却不是回分会,而是直接去了陈轩用挨打换的那条街。
“就这么个破地方……”他叼着烟捶方向盘,“值得?”
车窗外荒芜一片,连丝鬼影都没有。
远方沉默半晌,忽然道:“行长你不懂。”
“我不懂?”他愣住。
“行长,你和三少爷不一样。”远方认真地解释,“其实季家的商会也这样,季达明就算没了亲弟弟,依旧要面对别的亲戚,如果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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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商会,他们这样的少爷公子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三少爷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林海怔怔地把烟塞进嘴里,吸了好几口才发现烟灭了。远方沉默地帮他点上,他却不想抽了。
“没劲儿。”林海轻声感慨。
“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远方垂下眼帘,“就像我们当下人的,没少爷的命。”
林海听罢,满心苍凉,烟灰落在手背上也不在意,许久才抬头捏了捏眉心。
他说:“等三少爷好些,接回来住吧。”
“会长,你还……”
“喜欢。”林海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别问了。”
远方像是早已料到:“那这条街?”
“还能怎么办?”他把头磕在方向盘上苦笑,“三少爷都拼命换来了,我怎么也要还他一个值得的。”
值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付出与回报对等的事?若是有,怕是也只有林海这样在背地里尽心思的人存在。起码陈三少的世界里没有“值得”这两字存在。既然没有,林海心想,自己就做三少爷生命里最“值得”的那个人吧。
晚上下了一场暴雨,没带来春意,倒是让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加阴冷。
林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陈轩说的旧伤,这样的天气肯定会疼,阖眼便见三少爷蜷缩在床上疼得面色青白的模样,最终颓然起身,坐在床边抽了半盒烟,到底还是没忍住,开车去了医院。
结果三少爷睡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躺在床上挠肚皮。
他浑身湿透,杵在病床边哭笑不得,转身欲走,手腕忽然被握住。
“林海。”三少爷叫他,可怜兮兮地眨眼睛,“陪我。”
“没睡?”他把外套脱了。
“刚醒。”陈三少生怕林海走,艰难地爬下床,锁门,“你身上烟味好大。”
“还不是因为你?”他直接把陈轩按在门上,不亲,就这么细细打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跌落到陈三少的面颊上,很像泪痕。
“别抽了。”陈轩小声呢喃。
“不抽?”他嗤笑,“不抽,我心里就都是你。”
陈三少眼眶一红:“对……对不起……”
林海烦闷地捏着陈轩的下巴:“道歉有什么用?”
“那你亲我。”陈三少掉了几滴泪。
“亲?”他不屑地抚摸陈轩的唇,越摸眼神越炽热,继而不管不顾地低头,唇齿纠缠,宛若厮杀,陈三少丢盔弃甲,被他半推半抱到了床上。
但林海很快恢复理智,起身系被陈轩扯开的衣扣。陈三少蜷了蜷脚趾,抓着他的衣角轻晃。
“别烦我。”
“林海,你带我回家好不好?”陈轩不肯撒手,“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和你走。”
“走?”他按住陈三少的手腕,“然后把我的分会当做你争家产的垫脚石?”
“不是。”陈轩诚恳地吻林海的耳根,“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三少爷,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他把陈轩按回去,披上滴水的外套,转身踹开病房的门,“我没那么傻。”
陈轩失落地倒回去,抱住隐隐作痛的膝盖发了会儿呆,片刻后把脸埋进枕头崩溃地呜咽。
林海开车回家,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回忆陈三少生龙活虎的模样,暗自叹息,将车停在分会门口时,天刚蒙蒙亮,他逮住睡眼惺忪的云四:“接三少爷回家。”
云四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等开了车才惊醒,摇下车窗喊:“行长,真的接啊?”
“让你接,你就去接。”他瞪回去。
黑色的汽车顿时一溜烟蹿没了影。
林海好笑地摇头,绕到厨房吩咐下人做些滋补的吃食,刚巧码头送来海参,他便想起海参小米粥来。也不知道三少爷爱不爱吃。他也没想多久,云四就把陈轩接回来了,这阔少病歪歪地在院子里转圈,委屈巴巴地喊他的名字。
“喊什么?”林海掀开厨房的门帘。
“林海!”三少爷往他怀里扑,冰凉的脸颊四处乱蹭。
“今晚自己睡。”他把陈轩拎开,“别来找我,看着就烦。”
陈轩眨了眨眼睛,避而不谈睡觉的事儿,转而问:“你怎么抽那么多烟?我看见车里好多烟盒子。”
林海恨得咬牙切齿,捏着陈三少的腮帮子,反问:“昨晚我没告诉过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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