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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情史之情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时,天昊已将饭菜摆上了桌,他和嘉依一块插蜡烛,我站在旁边,带着满脸的幸福笑咪咪地看着他们忙碌。
女儿和天昊点亮了蜡烛,便招手让我靠近去吹蜡烛,还要我首先许个愿。
我想了想就傻傻地问:“乖女儿,就只能许一个愿吗?”
女儿笑了:“爸,随便你许多少个。”
我看了看嘉依,又看了看天昊然后双手合十:“希望我女儿快乐健康地成长,但愿她与天昊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天昊这孩子事业蒸蒸日上,更上层楼!”顿了顿,我又默默道:“希望老县长父亲能住过来,让我照顾他晚年;希望儿子能原谅他爸爸,回来与家人团聚!”奇怪,这次说到儿子,我心里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
许过愿,我们一起吹灭了蜡烛,然后天昊和女儿各自给我献上生日礼物,祝贺我生日快乐。女儿尤其兴奋,分完蛋糕,她非要把奶油涂在我头发胡子上,说是要看看爸爸一百岁的模样。我笑呵呵地说,女儿,别闹别闹,爸爸活到一百岁给你看个够就是了。说归说,我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由着女儿瞎鼓捣,我想她一定是为她爸爸我高兴,因为一直闷闷不乐的爸爸又变得年轻快乐起来。
正闹呢,老县长父亲打来电话,说,儿子,生日快乐!你过生日我不在家,儿子你不会怨我吧。我说,瞧您说的,这几年不都是您老给我过的。您什么时候回来?老县长说,看下午能不能检查完,明后天吧。我又问,检查结果怎么样啊?老县长说,还不是照常,没事儿。
打完电话,我们父女也不闹了,大家坐下来吃饭。
女儿一边吃一边看我,这时才觉得我那样子有趣,笑着说:“爸,你看你真像个圣诞老人。”
“你还说呢。我都说了我要活一百岁让你看个够,可你好,非要把我打扮成一个老天使。”我打趣道。
“爸,我不许你这么说哈。”女儿打断了我,然后笑着说:“爸,你一百岁我刚好六十吧?跟你现在一个岁数。爸,我要你到时候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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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让你的孙子、曾孙子、外孙、曾外孙们给我们一起祝寿,好不好?”
“好哇!”我笑得合不拢嘴:“那时你侄子??????”我突然窒住,因为我又想起了儿子一家人。
“爸,”女儿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俯过身子来轻声劝我:“别多想好吗?”
“不想,爸不想。”我这是怎么啦,又伤起心来?今天决不能扫大家的兴,这可是孩子们的一片心哪!于是我强装笑脸,把话题扯开:“乖女儿,你今年怎么记得爸爸的生日啊?”
女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天昊提醒我的。今天这个生日会也是他的主意,他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可我又感到不可思议,天昊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我转头看向天昊。
天昊淡淡一笑。“伯父,您的生日我是在您身份证上看来的,我猜您这辈人生日应该都是农历对吧?”
这孩子真有心哪!我激动地拉住天昊的双手说:“好孩子,伯父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一个生日礼物。”
“伯父,您别这么说,这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天昊还是淡淡地笑着,他的眼睛好像也有点湿润。
我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是我和女儿在闹个不停,说个不休,天昊的话似乎变得少了,只是在边上跟着嘿嘿地笑,这好像与他一贯的个性不符。以他的个性,刚才我和女儿一起闹的时候他肯定会参与进来,按理这样的场合他应该是最活跃的那一个啊?他这究竟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看到我们父女这温馨的一幕,使他想起自己的家人,让他感到心酸?唉!这孩子,虽然他很刚强从不表露,其实他内心非常孤独,也有脆弱,他一样需要别人的关怀呀!自己今后一定要多关心他、爱护他,让他重新体会到家庭的温暖!
我紧紧攥住天昊的双手柔声说:“孩子,以后你就把伯父这儿当成是你的家,好吗?”
天昊的身子微微发抖,他的眼眶里已经储满了泪水,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他还是没能控制住,猛地一把抱住我,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也紧紧抱住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泪水融化。
这一瞬间,空气为之凝固,大地为之静默,时间为之停滞。
多年以后的一个夜晚,美美地享受一顿天昊“爸爸”的批斗之后,我被他搂着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偶然说起以前的事,他深情地对我说,就算我那时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那次拥抱绝对是真的!
我相信!我相信!!
☆、第七章荒唐年代的荒唐事
第七章荒唐年代的荒唐事
吃完午饭已经是两点多,天昊和女儿该出发了,到省城要开几个小时的车。
我送他们出院门,正好看见天昊那辆有点旧的桑塔纳停在路边。以他的经济条件当然可以配一辆更好的车,看得出,这孩子挺朴素的,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穷奢极侈的人,这令我对这个准女婿更增添了几分好感。
天昊他们有点恋恋不舍,为了让他们玩得尽兴,我故意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边与出来看稀奇的老邻居打招呼,一边催他们上路:“快走吧,快走吧,爸爸下午还要去公园走棋呢,上午与他们约好了的。”
老邻居听了笑着说:“我说林书记,哪有你这样把女儿女婿往外赶的?”
“你别这么说,还不是呃。”我转头笑着对天昊说:“又不是小孩子,什么赶不赶的,是吧天昊?天昊,到时候催嘉依早点回来,你自己有空也要时常回来,回来陪陪我这老头子啊!”
他们上车后也关心我说:“爸,这阵子街上有点乱,您每天回家别太晚了。”然后朝我挥着手开车走了。
送走两个孩子,我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掉了什么东西似的。不想回家对着墙壁发呆,我返回院子取了顶草帽戴上,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瞎逛。
此时天气正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家狗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下躲避酷暑,树上的夏蝉吱吱地叫着,让人格外心烦。突然,前面小巷子里窜出两个小男孩在互相嬉戏追逐,我就站在一棵树下笑着看,一直看到他们重新跑回巷子里为止。这时,我方才想起与老友的约会,便急忙向湖滨公园赶去。
到了那儿,大家早到了,已经摆开战场杀成一团。我们这些老家伙,觉得没几年好活了,得赶紧着享受生活,有时候玩起来比年轻人还疯。这大热天的,公园里连一个谈恋爱的都没有,就剩我们这帮没牙老头老太太。
当年农林科的老倪科长见我赶得满头大汗,笑话我大热天的还穿戴整齐,另一位正在走棋的老友随口笑道:“‘林该死’呀,他是短裤穿多了不敢再穿咯。”众老友一听,纷纷抬起头哈哈大笑。
“林该死”是我的外号,和“穿短裤”一样都是我当年挨批斗时的一个笑话那个荒唐时代的荒唐笑话。
文革前,我在青岭公社做了几年书记。这青岭公社紧挨着县林场,地处青龙山山麓的低山丘陵地带,两个地方以前属于同一个大区“青龙区”管辖,57年县林场成立后分开了。山下的公社觉得“青龙”这个名字太封建,就改名“青岭”,青岭公社西边不远就是其他地区的一个县,所以,也是我们县最偏僻的一个公社。文革的时候,公社的造反派曾经想拖我回去批斗,正是因为这地方太偏僻,县里的造反派没同意,我才幸于难。
现在,公社革委会知道我在青龙山监狱劳改,就与监狱方商量要揪我回去,说是要肃清我遗留在青岭公社的“反革命流毒”。监狱方不想背“阻挠革命”的黑锅,就答应了。
那是我儿子来看我之后不久,我那天正在林场果园里干活,因为天气热,我只穿了一条短裤。我们那时代大家不穿内裤,长裤里面只穿一条自家做的宽松的短裤,大夏天天热就把它直接穿在外头凉快。
青岭公社的人一上来,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绑了,拖上公社的拖拉机。
我被押到青岭公社,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他们仍然让我穿着短裤,连黑木牌都省了,直接在我胸前写上“打倒林一枫”,后背反而写着“现行反革命分子林一枫”的字样,又在大腿小臂上写下了我的罪状。我就是以这副滑稽可笑的模样被拖出去批斗,一边游着行一边被强迫着念自己身上的字,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在青岭公社被批斗了将近一个月。记得每天大清早,喝完一口稀粥,我就被拖到公社大门口跪下。等到公社领导上了班,该批斗就将我拖出去批斗,不批斗就继续跪在那里示众。
批斗了几天,我没法刮脸胡子长了出来,有人见了,说我长得像那个最臭名昭著的胡子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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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我本来就不胖,经过一年多折磨就更瘦了,蒋介石早年也挺瘦的。于是,他们叫来一个剃头匠把我脑袋剃得光,胡子修得跟“蒋该死”一样,身子前面的口号也改成“打倒林该死”。
我每天或跪或站在公社大门口,深深地弯着腰垂着头,就剩一颗“蒋光头”冲着四周看热闹的人们。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见了,不知怎么的就对我那颗光头产生了兴趣。刚开始他们还有点害怕,拿根稻草大老远地伸过来戳我的光脑袋,见我不敢反抗,边上的大人也不管,他们的胆子渐渐就大了起来,直接走上前来摸我的光头,最后,又学着电影上的口气训斥我:“‘林该死’,你可知罪!”
我是个早就被斗服了的人,害怕自己若是不老实,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会用其他的法子羞辱我。此时,面对一班屁大的孩子,我点头哈腰、喏喏认罪:“我有罪、我该死,罪该万死!”
那些看热闹的大人见了,全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些孩子就更得意了,想着法子拿我寻开心,他们从家里取来猪油,涂在我头上,把我的大光头涂得油光锃亮,分外显眼难看。有时候,还会有人照我的光脑袋上甩几巴掌,问我这个“反革命”、“林该死”服不服。
我也只得连声自称:“服,服!我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我多次被这些孩子羞辱折磨,直到一位当年的下属实在看不过眼出来制止,那班孩子才放过我。
出外批斗的时候,我这个“林该死”穿着一条短裤,顶着一颗“蒋光头”,身上写满花花绿绿的字,被拖到乡下挨村挨户地批斗游行。他们押着我,边走边让我自己高呼“打到林该死”,可谓出尽了洋相。从此,我这“林该死”穿短裤挨批斗的事在青岭公社、县林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见面也不喊我的名字,就叫我“林该死”。自己开始听了还觉得很难堪,后来听多了也就无所谓。
此时老友们旧事重提,我尴尬地“嘿嘿”笑了笑,抬手摸着自己浓密乌黑的脑袋说:“我这‘该死’的头发还没掉光咧,你们这些不懂事的老屁孩别在这颗‘蒋光头’上乱涂猪油啊。”
众老友顿时笑倒一片,有人笑得把棋盘都弄乱了。
老科长指着我笑道:“林一枫啊林一枫,你小子长进了不少啊。”
我也笑着说:“是长进了,像那些个说相声的,学会拿自己开涮啦。”
四周又是一片哄笑。
我一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这一阵子似乎特别能开玩笑,也许是受天昊的影响吧。天昊虽然走了,却好像把他的风趣幽默留了下来,留给我了。
我整个下午都和老友们走棋、谈笑,心中的落寞终于淡了许多。也许是不愿意回到家里体味孩子们离去带给我的寂寞,直到傍晚,我才与最后几位老友一起回家。
刚出公园大门,就看见那个买光碟的中年人站在公园对面,我老远就认出他来,因为他身材眉目实在是很粗旷,有点与众不同。看见他,我顿时眼睛一亮,继而又感到脸上直发烧,慌忙垂下自己的目光。我心里痒痒的好想问他买碟子,可身边这么多老友,自己哪好意思?
于是,我假装摸了摸口袋,说自己把香烟拉在公园里。我让老友们先走,自己回到公园转了一小圈,估摸着他们走远了,才重新出来。一路上,我心里还有点着急,担心那个中年人会离开。
出了园门,见中年人还在,我便踱着方步假装是在闲逛,慢慢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在那儿踌躇着。
这时,中年人一回头看见了我,他马上笑着向我走过来。“老叔,您好!”
我顿时感到有点局促,脸颊火热,低下头心里对自己说,走吧走吧,别让人家笑话。可我脚下却像是被定住了,始终迈不开步子,我最终抬起头,略带羞涩地看着他,只是没敢吱声。
“那两版光碟还可以吧,老叔?”他面带笑容,小心翼翼地问:“您老还想买吗?”
我默默地、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火辣辣的,此时,我只想快一点成交,得被别人看见。
“您喜欢亚洲的,还是欧洲的?”他问
“我”我的脸已经发烫,感觉脑袋都在发涨,但我到底还是回答了:“亚洲的。”
他很快就从身上抽出两张光碟,我当时十分惊异于他业务的纯熟。“这两张是一部片子,连在一起的,碟子本身质量很不错,导演水平也很高,听说还得过奖。我和上次一样您一张的钱,十块。”
我当时感到有点惊奇,你哄我吧,这种内容的片子也可以得奖!可这时候也没闲暇管那些,我很快付了钱,拿过光碟将它藏到衬衫里头扎在裤腰内,马上转身从他身边逃开。
我走出老远才敢回头,只见中年人正转身离去,身影在暮色之中忽隐忽现??????突然,我感到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与他素昧平生,心想,也许是见过他两次,自己产生了错觉吧。
我急匆匆回到家,并没有马上放碟子。
我先关好门窗,打开空调,温度还调得特别低。我再将中午的剩菜剩饭好好地热过,开了一瓶啤酒,一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拾好碗筷,打扫干净饭厅和厨房,里里外外拾妥当,我这才走进卫生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我换上一身土黄色的、薄丝光呢料子做的中山便装特意没有穿内裤,然后,走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身子。我直到觉得自己确实打扮得挺不错的,这才将今天新买的那两张光碟拿了出来。
☆、第八章父与子初识老县长
第八章父与子初识老县长
这两版光碟的制作水平确实很好,从开始的声光效果就看得出与前两张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还有中文配音。片子的内容也不同于粗制滥造的黄带,情节完整,艺术感很强,似乎也不黄。我心想,也许那个中年人没有哄我吧?
这是部日本影片,讲的是一个年轻人和他养父之间的故事:年轻人在城里工作,养父住在冲绳老家。
嘿,这位养父又是与我一样,微胖的身子,翘翘的臀部,连面相也有点与我相似,略长的脸型,白皙、有点着肉,大大的眼睛非常慈祥;最让我感到亲近的是,老人留着两端微微外撇的略带八字的胡子,与我的胡子一模一样年轻时,我留的是短髭,就是蒋介石那样的胡子。娶了第二任妻子我再留胡子,那时有很多日本电影在国内放映,上面有不少日本老人留着浓密的略带八字的胡子,妻子说以我的脸型留这样的胡子更好看,我于是依了她。
这部电影的上半部讲的全是年轻人如何关心养父的故事:他好像是做渔产管理的,时常去冲绳,对养父非常关心照顾,养父也许是年纪大了,对他很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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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影片的处理方式特别的好,日常琐事,娓娓道来;浓浓的深情,淡淡地叙述;犹如一钵清汤,意味悠长。
看到这里,我猛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老县长父亲,想起我们几十年的革命情谊。
67年,我从市一中毕业,分配到县劳工部工作。老县长当时是我们部长,他叫赵淮山,是东北来的南下干部。赵部长个子不高但一身腱子肉很敦实,性子爽朗,嗓门响亮,而且脾气很大那时候,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很怕他。
一天,在大门口碰上了赵部长,他指着我的胡子有点不高兴地说:“年纪轻轻留着胡子,成什么样子。”
经赵部长这么一说,刚开始我也想把胡子剃掉,可心里实在是喜欢,舍不得就一直留着。其实,我在学校就留上了胡子,那时老师同学都说我胡子很漂亮像个将军,我自己也觉得挺好看的。
我在农林科上班,工作勤勤恳恳,能力还能胜任,所以我们倪科长很喜欢我,曾经多次向领导推荐我。可不知为什么,领导一直没反应,我在农林科干了一年多,还是个小科员,是科长手下最得力的小科员。
有一天晚上,正好起寒潮有点冷,我一个人留在科里加班。当时正值大跃进,各单位都忙得很,下面刚送上来一批报表,第二天开会还要用,我得乘夜赶出来。
大概十点多,我忙完了工作把东西拾好,关上灯、锁好门打算回宿舍。我站在走廊上看了看,就见整幢大楼就一间房子亮着灯,那是赵部长的办公室。平常若办公室里这么晚还亮灯的话,那一定就是部长的办公室,他总是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我此前一直都非常敬佩他。我觉得自己对待工作的态度肯定是受了他的影响,至今我都很庆幸,刚参加工作便遇上了这样的一位好领导。
走到走廊口,一阵寒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就想到:寒潮是晚上刚到的,部长会不会像我一样没穿够衣服?于是我转身向他办公室走去。
部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被风吹开了,我朝里一望,恰好看见赵部长正仰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脑袋偏向一边,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是睡着了,他身子微缩,像是有点冷的样子。我再往办公桌下一看,他的军大衣滑在地上。
我想走进去帮他捡起大衣,可我也很怕他,有点不敢他发起火来可凶,男同事都经常被他骂得直掉眼泪。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探身捡起地上的大衣,正要替他盖上。
赵部长毕竟是军人出身,有着军人的警觉性,这时,他突然被惊醒,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喝道:“谁,干什么?”他的两眼瞪着我,发出一股凶光。
我被吓坏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小林!”
赵部长眼睛里的凶光立即了回去,依然警觉地问我:“小林,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我依然没能定下神。“我、我加班??????”
赵部长这时看了看我们俩一人拿一半的军大衣,突然就笑了,语气温和地说:“小林,是不是看我大衣滑到地上,帮我盖大衣呀?”
我的好部长啊,您可真英明哪!我赶忙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赵部长看我那傻样,乐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小林,我这儿不是养鸡场哈。”
我顿时羞得满通脸红,可是,经过这个玩笑,我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许多。
看着部长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大堆文件材料,我问:“首长,您还在忙啊?”
赵部长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哎哟,我咋睡过去了,这还有一大堆事儿呢!”说着,他赶忙坐下去继续工作。
我此时想起他的秘书小钟这几天病了,正在市医院住院,于是,我轻轻地问:“首长,您看的材料保密吗?”
赵部长头也不抬地回答:“咋的?”
我说:“如果不保密,我帮您看看可以吗?”
“对呀,我咋的就忘了你这个读书郎呢?小林,你来给我瞧瞧。”赵部长马上跳了起来,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些个字跟我好像有仇似的,一个个都不理我。”
赵部长出生于1923年,因为家境比较贫穷,他没读过一天书。东北解放后,动员年轻人当兵支援前线,他就报了名,自此,一直在革命队伍里成长,他那一点文化也是在部队学的。后来,他随着部队南下,经过我们这里的时候,刚好受了伤,等养好伤部队走远了,他于是被编进工作队留在了地方。
赵部长很风趣,可我不敢笑,马上搬张凳子坐在他对面,两人一起处理起文件来。农林科是骨干科,我在农林科干了一年多,是科长最得力的助手业务很熟,所以,这些材料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干起来还算顺手。
赵部长看着桌上的文件一件件地少了,非常喜爱地看着我说:“小林,你业务能力不赖嘛,这刚上手,都快赶上小钟了,有文化就是行!咋的,过来给我当秘书,行不?”
我看了看部长,笑了一下没出声。首长说笑的吧,小钟都跟他几年了,很得他的信任,没可能说换就换的。
这时,赵部长反复看了我几眼,说:“你小子,年纪轻轻留哪门子胡子?害我差点糟蹋了一个人才。”
我抬起头,有点不解地看着赵部长。
“嗨,都是我这人有成见,”赵部长很爽朗地说:“看你小小年纪留胡子,当你是个不成器的,一直不敢用你呀。其实啊,你们科长都跟我说过老几回了,说你小子有才有,这一下我总算是亲眼瞅着了!咋的,给我当秘书?难不成还要我求你呀。”
“不,不,”我赶忙站起来说:“首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我来了小钟怎么办?”
“他这不住院了吗,挺严重的,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要不你先过来帮我,我再看看有啥合适的位置,等他出院立马安排他过去。我也不想把他一辈子囚在我跟前儿,是时候让他离开我出去锻炼锻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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