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山横
几人呼呼拉拉地打了一圈,老五又说:“这秦大公子也稀奇,小姑娘玩腻了,非要玩什么兔儿爷!摸起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硬邦邦的,有什么味道?”
“要不,人搞来了,先让你尝尝?”他对面的瘦子尖着嗓子笑。
刘宏明接着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其余几人哄然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传出窗外,就象一根挫刀,一刀刀挫在白川的心里,挫出了他满眼的杀气。
屋里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阳台上咯地一声响。
几人立刻停下来,梁三朝外面喊:“谁在外头?”
满屋寂静,只听外面呼呼风声。四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老五站起身来,打开阳台门,朝外看了看,又缩回头去,说:“打牌打牌,鬼晓得是哪儿的动静!”
屋外,白川手抠着一道缝,紧贴在玻璃幕墙上,直到里面又响起了麻将声,才闪身到了阳台上。他蛰伏在黑暗中,如同一头捕猎的野兽。
下半夜的时候,麻将终于散了场。几人分头去别的房间睡觉。刘宏明送三个人出了门,打个呵欠往卧房里走,还没到门口,后颈上忽然一痛,被白川一个手刀放倒在地上。
白川正要把刘宏明往房里拖,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梁三粗门大嗓的声音传进来,“老刘,开门!我包忘了拿!”
白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工刀,闪在门后,把门打开,梁三一头撞进来,看到刘宏明躺在地上,立刻一惊,正要发喊,被刀片抵住了喉咙。
白川往门外溜了一眼,过道上并无别人,立刻把门关上锁好。这片刻功夫,梁三已经镇定下来,斜眼瞅着脖子上那把刀,说:“兄弟,你想要什么都好商量,我保证不动!”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往门口溜,被白川朝膝窝里踢了一脚,当即跪倒在地上。
梁三一倒地,立刻朝前面喊:“刘宏明,动手!”
趁白川回头看时,他踢出一个扫堂腿,又就势滚到了旁边,从放在椅子上的手包里掏出一把枪,对着白川连开两枪。
白川往后跳时,看到了乌洞洞的枪眼,他不等落地,朝墙上踢了一脚,借力一跃而起,在半空中险险避开两枪。梁三且打且往门口跑,只见那人在空中忽然变形,瞬间成了一条腾悬半空、怒目虬爪的白龙,那龙一甩龙尾,将梁三重重扫得撞在墙上,又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枪也脱出老远。
白龙落地一刹那,又化成人形,那人蹲下来,看见梁三满脸惊惧,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于是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林白川。”
说完,他象拎一头熊一样,把粗壮的梁三拎起来,拖到外面阳台上,直接砸破玻璃,朝外面扔了下去。
楼下传来一声闷响,汽车防盗装置呜呜地响了起来。白川返身回到屋里,看到刘宏明不知何时醒转,正一脸恐惧地往屋里爬。
他把刘宏明的一只脚抓住往阳台上拖,刘宏明发出杀猪也似的叫声:“来人啊,救命啊!”话音未落,人已从阳台上飞了出去。
门里闹得惊天动地,早把外面的人惊动了。门外先是有许多人高声呼喝,继而是拍门声,最后变成了踹。白川红着双眼,杀气腾腾盯着门口,在门被踹开之前,他终于咬一咬牙,从阳台上纵身跳到了楼顶上。
第二天一早,才四点多钟秋禾就醒了。病房里人多味道怪,病床又十分窄,他挤在刘老头的脚头,唯恐蹬到受伤的胳膊,一夜没睡安生。外公和刘老头都还睡着,秋禾揉揉眼,只觉得心慌气短,头脑一片昏沉,想到还有很多事,便强行爬起来,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站了一会儿,决定绕去早市买菜去。
等他出得门来,只见漫天大雾,把整座城市罩了个严实。秋禾慢慢走着,遛到早市,市场里人虽不多,四处却已经灯火通明。等买完菜回去住处时,他打开门,发现床上被子杂乱堆着,空无一人。
“这么早到哪儿去了?”秋禾自言自语,回厨房把菜放下,看到卫生间门关着,便去敲了敲,问:“白川,你在里面吗?”
半天没有回音,秋禾打开卫生间门,里面也空无一人。他怔了一会儿,转身去房里,一进门,就见白川正背对着窗户,站在屋里。
他穿着深灰色连帽衫,帽子罩在头上,看不清脸。身后是白茫茫的大雾,风从窗户里灌进来,把窗帘吹得鼓起来,在他身边飞舞,仿佛那高高的身影长出了两道巨大的翅膀,有种难以言说的神秘和美丽。
秋禾眨巴着眼,呆望着他,说:“你、你在屋里?”
“嗯,”白川把窗户关了,回头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秋禾认真回想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象搅着一盆浆糊。难道刚才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他迟疑着再次确认道:“你一直都在屋里?”
“嗯,”白川走近他,端详了一会儿,直接把人拉到床上,塞进了被窝,说:“脸色象个鬼!别做饭了,赶紧睡!我去医院守着,你别管了!”
秋禾躺在床上,看白川转身出了屋,又听到他轻手轻脚带上了门。四周归于寂静。他疲倦极了,却睡不着,心思芜杂丛生,一时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一时又觉得自己真没用,这才熬了几天,竟然就开始出现幻觉幻听了!
☆、沈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本来准备在后面交代白川的夜袭,觉得不好,所以在这段前面加了一章。把大家搞得有些混乱了都,抱歉抱歉!
沈宝成所在的病房住了四个病人,除了两个乡下老头外,对面床上住着一位威严的退休老干部和一位绕舌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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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妇女,两位都是不小心摔断了腿进来的。
傍晚时分,秋禾提着饭菜进来,病房里其他人已经开始吃饭了。秋禾放下沉甸甸的饭盒,一脸歉意地说:“饿了没有?我都差点睡忘了。”
沈宝成看他一脸汗,很心疼地责怪说:“你晚上又睡不好,白天回去统共能睡几个小时?还要烧火!不是叫你别做了吗?哪里的饭菜不能养人?”
秋禾一边忙着盛汤,一边说:“食堂里的东西我吃不惯,反正为自己也得做,……来,先喝点鸡汤。”
对面床上的妇人看这边其乐融融,不由满脸羡慕,对沈宝成说:“大爷,您真是好福气!两个孙子都这们孝顺!大的听话,小的能干,两个老人住院都伺候得好好的。哪象我们家这个死小子,”她一边说,一边朝旁边儿子身上拍了两把,“我都住院好几天了,你就送饭时露个面!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讲!哎哟不说了,想想我气得胃疼呀,拉大你有什么益处……”
她旁边坐着的小青年二十啷当岁,衣着造型很花哨,正低着头玩手机,平白挨了揍也不反抗,只皱眉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沈宝成闻言,瞅瞅白川,又看看秋禾,老怀甚慰,连前两天为挨打怄的气都平空消了好些。几个人围坐在床前,一边吃晚饭一边小声聊起了天。
之所以要小声,是因为对面的老干部要看新闻。病房的墙上挂了面电视,平时全天候开着,以便让病人和家属有点消遣。白天都放肥皂剧,到了晚饭时间,老干部雷打不动地要看本地新闻。大家也就跟着瞟几眼。这天新闻放到中间,老爷子忽然咦了一声,把音量调大了。这一来,所有人都被电视吸引了过去。
上面正播着一则新闻,说是当天凌晨时分,有两个人从某某酒店的楼顶跳楼身亡。画面截取了一段监控视频,黑糊糊的楼房下亮着一坨灯光,能清晰地看到两个人从楼上坠了下来,摔在地上。
“这不是中心广场那个酒店么?有二十几层高咧,那跳下来不得摔得稀烂!”中年女人啧啧惊叹。
“那只怕要请铲车铲!”老干部的家属,一位老年女性十分热情地附议。
“哎哟我真是想不通,这些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要跳什么楼?那摔下来敢情不疼?是什么人这么想不穿……”女人又开始了唠叨大法。
两人议论的时候,中年妇女的儿子终于从手机里抬起了头,看了看电视,对两个老女人消息之闭塞表示非常不屑,哼了一声说:“你们连这都不晓得?这事儿今天早上就在网上传开了,听说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房地产老板的儿子,也是他们公司的小老板,屋里有钱得很!”
老干部立刻威严地问:“哪家公司?那人叫什么?”
小青年翻出手机来查了查,一字一句地说:“那家伙叫刘宏明,他老子开了家公司,叫宏达实业啥啥的。”
秋禾听到“刘宏明”三个字,立刻一惊,转过头去看白川,却见那货置若罔闻,正专心致志地吃饭,仿佛全世界的事都没有他那只碗重要。秋禾便疑疑惑惑地想,难道是同名?
小青年又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跟他一起跳楼的那个人,讲出来吓你们一跳!听说是青湖帮的老大!我日!黑老大咧!”
他妈立刻照背上拍了一掌,喝斥道:“小志,不要讲脏话!”
叫小志的小青年不满地回头瞪了他娘一眼,又兴致勃勃地说:“我靠,这事网上都传疯了,都说是……,我靠!妈!这又不是脏话!”
众人都劝那位频频动手的母亲,说:“您先别打扰他,听他说,网上是怎么说的?”
小志争取到了人身权利,又见自己众望所归,越发得意,小声说:“宏达不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么?县里好多地方都是他们开发的。网上这回炒出来了,有人说他们一直都跟青湖帮那些人合作的,拆迁时碰到钉子户,青湖帮直接派一帮混混拎着西瓜刀就上了,没有摆不平的事!这回两个人一起跳楼,”小青年顿了顿,刻意营造恐怖气氛,说:“有人猜是他们两家分钱没分平,打起来了;还有的说,他们早先拆迁时打死过人,现在被鬼附上身了!”
这话一出,病房里果然就静默了片刻,之后老干部义正辞严地总结说:“这人哪,就不能做亏心事!这些神呀鬼呀的,很难讲!”
中年女人却皱着眉头作思索状,“刘宏明,这名字听着好耳熟,”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说:“大爷,昨天你们跟警察说,有人要买你们的地,那人是不是就叫刘宏明?”
刘老头这才把此刘和彼刘联系到一起,立刻双目炯炯地望向秋禾,秋禾正从手机上搜新闻,见此情形,忙抬头看白川,白川在一屋人的注视下,总算从饭碗里抬起了头,惜字如金地说:“是的。”
刘老汉刚才还在当八卦听,这会儿立刻兴奋了,拍一下床,说:“报应!看到没有?这就是报应!”又转头对沈宝成说:“老哥,你听到没?他还敢喊人打咱们!这下好了吧?他自己先去见阎王去了!”
说罢笑得很是畅快,挨打以来受的气烟消云散。沈宝成却只勉强牵了牵嘴角,没答话。
吃完饭,秋禾和白川快手快脚地好食盒,要端去洗。两人往外走时,沈宝成忽然喊:“白川!”
白川回头看他,沈宝成也将他望着,沉默了片刻,说:“爷爷跟你商量个事,秋禾晚上在这里,我起夜不方便,他弄不动,干脆辛苦你,在这儿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几夜,好不好?”
白川一时没说话,秋禾赶紧说:“外公,我弄得动!白川在这儿守了一天,该让他晚上回去歇会儿了!”
沈宝成不答话,只看着白川,两人的目光无声交锋,片刻后白川终于低了头,说:“好。”
“好什么好!别听他的,”秋禾瞪他,又回头对沈宝成说:“外公,您嫌我力气小,也不能把白川当牛使啊。”
沈宝成笑了笑,忽然皱眉说:“哎呀,我这胸口闷得很。”
“啊?”秋禾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说:“我去叫医生来给您看看。”
“没事,”沈老汉装模作样喘了两口气,说:“估计是刚吃了饭,过一会儿就好了。”
正说着,秋禾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地说了两声,转身往外跑。沈宝成不明所以,以为他真去叫医生,忙说:“白川,你让他回来,老麻烦人家医生做什么,人家也怪忙的。”
白川听话地站起身追秋禾去了。出了门,只见秋禾没往医生办公室走,却直接往住院部大楼外面去了。到了院子里,又见他张望了一下,径直朝树下的一个女人走了过去。
那女人一身套装甚是合体,足蹬八厘米的高跟鞋,是个风韵尤存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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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正是秋禾他娘沈琳。
这几天秋禾突遭变故,被逼着抻成了大人,这时见到亲娘,立刻原形毕露,变回了孩子,走过去时眼圈都红了,睁着两眼说不出话来。
沈琳许久未见自家大小子,也是一腔柔情蜜意,看到秋禾走近,本要给他一个拥抱,中途却突然变了招,把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揪过来,扳着下巴看他脸上的疤,简直要咬牙切齿。
“沈秋禾,你才回来几天,这脸上怎么就划成了破烂?你天天上树抓猴儿吗?还是上回他们连你也打了?”
秋禾哎哟哎哟地说不出话,就见白川忽然从旁边冲过来,朝沈琳喝道:“别碰他!”
得亏他娘是个女人,要是个男的,林白川敢就出手了。秋禾忙把自己的脸从娘亲魔爪下解救出来,解释说:“白川,这是我妈!”
白川当即怔住了,站在一旁讪讪地说不出话。
沈琳好笑地看着那刚才还凶巴巴的高个少年,转过头问秋禾:“这就是白川?”
“嗯嗯,”秋禾赶紧点头,得意洋洋地说:“我没骗你吧?果然很帅吧”
白川更局促了,同时心里有点甜。沈琳上下打量几眼,说:“是帅!把你衬得象三寸丁!”
秋禾当即翻了脸,“我三寸丁,还不都怪你基因不好!”
“这脸上破破烂烂的疤也怪基因?到底怎么弄出来的?”
“说来话长,这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母子俩一边斗嘴一边往医院里走,快进大门时,沈琳忽然停下,想了想,又带着他们去了医院旁边一家水果超市,买了两件价格不菲的热带水果,对白川说:“搬着!”
说完她转身往里走,后面跟着两个小弟,一个帮她拖行李,一个当了搬运工。
进了医院,沈琳先去了医生办公室,放了件水果给医生护士们。她为人大方热情,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向医生表示了尊敬亲热,又不让人觉得肉麻,敷衍得一屋人都很高兴。等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秋禾带着她往病房里走时,能言善道风风火火的沈总,脚步却有点迟疑。
秋禾估摸着沈琳是近乡情怯,抱着她的胳膊鼓励说:“外公其实可盼着你了!看你回来,不知道要多高兴!”说着把她拉进病房,高声喊道:“外公,刘爷爷,我妈妈回来啦!”
屋里的两个老头都是一愣,看沈琳进屋来,刘老汉抢先出了声,说:“哟,石榴!稀客呀!啥时候回来的?快!坐坐坐!”
沈琳就势在刘老汉床旁坐了,说:“您二位身体现在咋样了?秋禾打电话跟我哭了一场,说是胳膊腿都断了,把我吓得!现在还疼得厉害么?医生怎么说的?”
秋禾在旁边红着脸小声嘟囔:“谁哭了?真是的……”
刘老汉一边偷觑旁边床上的老哥,一边跟沈琳一问一答地聊起来了。旁边的中年妇人闲得蛋疼,也帮着在旁边把听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沈琳又向病友们道了扰,还拿出水果来,让白川和秋禾分给另两位病友和家属吃,把场面整得很是热闹。
沈老汉坐在旁边,一颗老心从最初的惊愕兴奋中恢复过来,脸虽严严实实地板着,心里却期待地等着,等到后来,沈石榴从进屋到现在罗嗦了半天,他也没从里头捞出一声“爸”来,不由就生了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对秋禾说:“秋禾,你跟她说,难为她来看咱们,耽误她挣钱了!”
秋禾一听,这是要吵架的节奏呀,立刻小声责怪说:“外公!”
房间里气氛有点尴尬,沈琳顿时把自己那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处世理论扔到爪哇国去了。她朝对床那位好奇的女士一笑,表示自己不跟亲爹一般见识,又故作落落大方地说:“没办法,老人么就是这个脾气。秋禾,你跟他说,叫他安心养伤,我烦不着他几天,过两天就走!”
她在这厢说,就看见那边秋禾杀鸡抹脖地冲她使眼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沈老汉听了这一番话,更加伤心失落,冷哼了一声,说:“你跟她说,要是忙的话,请她老人家现在就回去,人家比总理还忙,耽误谁也不能耽误她呀!”
秋禾终于忍不住了,呵斥说:“外公,妈,你们都少说两句!都快烦死你们了!当着这么多人,丢不丢脸啊。”
沈琳若无其事地抬手看指甲,沈宝成则气呼呼地把头一扭。刘老汉忙在旁边解了个架,说:“石榴,你老远地赶回来,还没吃晚饭吧?秋禾,先带你妈去吃个饭,歇一歇!真是的,孩子大老远来,说这种话干啥?热水都没让喝一口!”
这后一句话,自然是冲沈老汉说的。秋禾听了,忙站起来,拉着沈琳往外走,又对沈宝成说:“外公,那我们先出去啦,一会儿再来看你,你等会儿再睡啊!”
等两人快出门时,沈老汉才转过头,看那娘儿俩亲亲热热地走了,又很心酸,幽幽地想,小没良心的!对他好也白好!到底还是向着他妈!
秋禾一路哄着他娘往外去了。病房里,刘老汉觑着都安静下来看电视了,便小心翼翼地劝了两句,说:“算了,老哥,这都十几年了,石榴也回来看你了,还生那些闲气干什么呢?弄得孩子心里也难受,你说是不是?”
这回,沈老汉把他也不理不睬。刘老头也生了气,转过头来,对着削水果的白川抱怨说:“看到没有,他们家犟是祖传的,有那个种!”
☆、袭警
夜深人静时,沈宝成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专程回来气他的沈石榴,从头至尾连声爸都没喊,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瞧他,就跟秋禾走了。走之前还假惺惺地问他们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哼!当他多稀罕她一口吃的?
都快点滚蛋!沈宝成恨恨想,她不在他眼前晃,他还能多活两年!
沈琳临走前,让白川跟她去了趟医院外头的超市,搬回了个小折叠床。本来病房里不准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谁让沈总跟医护人员关系处理得好呢?晚上支起床,白天起来,左右碍不了多少事,人家也就没说什么。这样一来,白川晚上总算有个躺的地方,不用坐着干熬。
此刻,病房里的人都睡了。对面床上老干部既不威也不严,正打着小香鼾;隔床刘老头不时砸巴嘴;中年妇女睡熟了就咯吱咯吱地磨牙,个个都没什么体面样。倒是白川,躺在那小小的床上,睡得气息平稳,安安静静。
可沈宝成瞅他一眼,心里更堵得慌了。
这几天两个老家伙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把孩子们着实累得不轻。沈宝成看着很心疼。可累成这样都绊不住白川!天知道前两夜他都出去干过些什么!
一想到白天看到的新闻,沈宝成就忐忑不安,迫切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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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白川问个准话。可病房里人多耳杂,始终是找不着机会。老爷子快憋出病来了,只觉得胸前疼,腿也疼,连带着头都疼。
沈宝成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小声喊:“白川!”
白川睡得很警醒,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眼轻声问:“爷爷,要上厕所?”
沈宝成想了想,说:“我嫌屋里闷,你扶我出去透透气。”
深更半夜的,他又断了腿,连路都走不成,有什么气好透?可白川却并未反对,只轻手轻脚出了门,从外面找来一个轮椅,又把沈宝成从床上抱上去,推着往外走。
两人沉默着,一路走到住院部前面的院子里,此时外面没什么人,病人也都熄灯睡了,只有门口亮着一盏孤灯。白川在一棵树下停了,坐在轮椅旁边的花坛沿子上,对沈宝成说:“外面冷,坐一会儿就进去。”
沈宝成舔舔嘴唇,腆着老脸说:“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白川看他一眼,提醒说:“医生不准您抽烟。”
沈宝成只得打消了抽烟的念头,坐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说:“白川,你实话告诉我,电视里那两个人,跟你……有关吧?”
白川看着沈宝成,神情极坦然,低声说:“嗯。”
沈宝成心一沉,犹不死心,抱一线希望问:“有多大个关?”
他决定,要是白川回答说“只有一点点关系”,他出了院就去庙里烧一柱高香去。可惜那死小子全然不能体察到这份向佛的心,干巴巴地说:“我干的。”
沈宝成瞪着白川,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哆嗦着嘴唇说:“孩子啊,你怎么,你怎么就……”
他说不下去了。两人在夜色中沉默良久,沈宝成才又说:“娃儿,爷爷被人打了,身上不疼?心里不气?我难道不想打回去?可这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就不能忍一忍?忍一忍,啥事不能过去?”
白川不作声,心想,这怎么能忍?他又不是死的!亲眼看着最尊敬的人,被那些人打得遍体鳞伤;亲耳听到他最珍惜宝贝的人,被他们肆意侮辱。这种事,怎么忍得下去?
他看着沈宝成,缓缓问:“爷爷,忍一忍,就能解决问题吗?”
沈宝成答不出,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弱地反驳说:“可也不能杀人放火呀,那些恶人,不用你来管,自然会有人他们的!老天爷睁眼看着呢。”
白川低头笑了笑,说:“我不信老天爷,我要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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