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悍妒
作者:为伊憔悴

魏府三房嫡女魏昭被家人所弃,成婚不到一年,发誓永远不纳妾的男人,为夺取天下的野心联姻,停妻再娶,她眼看着夫君跟新人洞房花烛……魏昭手里捏着一纸休书,却没有告诉他,曾有占卜奇人为她看相,‘母仪天下,命带桃.花’。此文架空背景,没有考据。内容标签:相爱相杀强推奖章





悍妒 分卷阅读1
第1章
大雍朝开国以来,历代帝王励图治,开创中兴盛世,然盛极必衰,江山社稷传到晋康帝一代,康帝暮年昏聩,宠佞臣,祸乱朝纲,国力渐衰,幼主继位,适逢灾年,饿殍遍地,天下纷乱,群雄列起,四方割据,民不聊生。
初秋,北地炎阳暑热稍退,一夏干旱少雨,官道两旁土地干涸,庄稼打蔫,天空如墨,遮住午后的日头。
北安州通往宣阳城的官道,车马稀少,一辆马车行驶,车窗蓝布帘遮挡,看不见车内,马车里传来一道女子清悦的声音,“兴伯,能赶在关城门前进萱阳城吗?”
驾车车夫,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望一眼天空,“南边天阴,这场雨迟早要下,路上不耽搁太久,天黑前能进城。”
这里离萱阳城七八里地。
马车里坐着四个人,方才说话的少女,两个侍女打扮和一个中年仆妇。
“一晃离开萱阳已经十年了。”中年仆妇感慨地说。
“老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接小姐回府。”穿秋香色比甲的侍女说。
“姑娘明年及笄,难道一辈子呆在乡下地方,姑娘虽说是继母,可还有亲生父亲,亲祖母,不能不管小姐的终身大事。”中年仆妇喟叹,“姑娘总是要回去的,现在府里还有二姑娘,三姑娘未许人家,长幼有序,等上头的两位姑娘出阁,也该张罗姑娘的婚事。”
方才说话的丫鬟瞄了一眼对面的少女,抱怨,“姑娘有至亲,这些年却把姑娘一个人扔在外面不管不问。”
“难得老太太还没忘了我。”少女淡淡的语气,似有几分讥讽。
啪嗒,一雨滴打在车窗棂上,久旱盼来第一场秋雨。
马车走了一段路,雨声渐急,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官道上,水珠四处飞溅,马车前坐着赶车的兴伯和小厮常安,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兴伯扬声朝马车里说;“姑娘,雨下大了,前面有个寺院,到寺院里避会雨,等雨稍停再走。”
魏昭挑起车窗蓝布帘,扑面一股凉风,卷着冷雨,隔着雨雾,隐约看见前方官道右侧林中有一座寺庙,萦绕香雾,隐约传来古朴雄浑的钟声,消弭在风雨声中。
轰隆惊雷滚过车顶,魏昭扬声道;“好,到寺庙暂避。”
兴伯扬起马鞭,抽马,马车急速行驶。
马车拐弯,走了五六十米停在寺院门前,侍女书香先跳下车,撑开油纸伞,魏昭从车里下来,眼前是一座古寺,庙宇规模宏大,庄严肃穆,庙门高悬匾额,“清山寺。”
一行人疾走进了寺庙山门,先到大雄宝殿,魏昭虔诚地给菩萨上三炷香,然后走去偏殿,在功德簿写了五百两银子。
主持方丈瞥一眼功德簿银子数额,看布施的少女生得齐整,衣衫简朴,身材纤袅,年纪尚小,然通身气派,像是有钱大户人家的小姐,主持方丈不敢怠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
魏昭还礼,“敢问师傅法号。”
“本僧法号了空。”
“了空法师,我们出门遇雨,想叨扰贵寺暂避。”
了空是青山寺的主事和尚,念在少女捐银数目不小,甚是客气,“本寺简陋,委屈小姐,后面有几间净室,小姐喝杯热茶,驱驱寒。”
叫过一个小沙弥领着主仆一行往寺院后院,偏殿后院空着几间净室,是女眷来寺院上香,小憩之所,屋里倒也洁净。
小和尚端上热茶,少女极美,不多看两眼,比平常殷勤,“施主,寺院里有斋饭,我给施主端来用些。”
晚膳时分,外面雨没停歇,索性在寺院里吃了省事。
一会功夫,小和尚端来一碟馒头,一盘切开六瓣盐腌鸡子,四样素菜,“施主,食材都是寺里自己种的,水豆腐是本寺新磨豆子做的,新鲜干净。”
“甚好。”
魏昭看着清爽,有食欲,这小和尚看似十三四岁的年纪,问:“小师傅的法号叫什么?”
“师傅给我取的法号叫净云。”
“净云小师傅,我们吃完家伙给你送去。”萱草笑着说。
“施主慢用。”
净云出去了。
出门在外,不讲究主仆尊卑,魏昭跟桂嬷嬷和侍女书香、萱草一张桌吃斋饭。
兴伯和小厮常安,跟和尚一同在寺院饭堂用斋饭。
屋外大雨滂泼,寺庙外疾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蹄溅起雨水,十几个人勒住马,停在清山寺门前。
中间一个身穿绿蓑衣的年轻公子翻身下马,一干众人紧随其后,走进寺庙。
用过斋饭,喝了一盅茶水,魏昭走出净室,站在廊檐下,远眺寺院重重殿宇,斗拱飞檐,殿顶琉璃瓦被雨水冲刷熠熠生辉,廊庑下形成雨帘,闲来无事,她沿着回廊往东行,贴身丫鬟萱草跟着。
主仆二人绕到一座偏殿的后门,忽听里面有说话声,魏昭停住脚步。
一个女子的娇声,“听说你要跟魏家姑娘定亲是吗?”
“你听谁说的?”一个男声,漫不经心。
女子哼了一声,“你别瞒我了,魏家二姑娘想嫁给你,媒婆都上你梁家提亲。”
“道听途说。”男子像是不太认真,敷衍的语气。
“你发誓你对魏家二姑娘没动了心思,还有魏家的三姑娘,你敢发誓?”姑娘语气霸道。
“没有的事,你平白无故要我发什么誓,我心里装着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男子轻佻的语气。
“你梁国舅喜欢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女子话里隐有娇羞喜悦。
“你叫人稍信约我出来,就是问这有的没的?”
男子显然不满。
“什么叫有的没的,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姑娘霸道骄横。
魏昭站的位置没看见这对男女的面貌,只看见男子蟹壳青杭绸袍角,这对男女关系暗昧,打情骂俏,事关女子闺誉,被人听了去,定然羞恼,
听壁角不妥,魏昭悄悄地退后,跟萱草往回走,经过西侧一道夹道门,看见净云,问:“今日来避雨还有别的女眷吗?”
净云说:“今日香客少,女眷只有徐侯府的小姐。”
这对男女的身份,魏昭已猜出,梁家是北地名门望族,根基颇深,梁氏有女封为妃,深得皇帝宠爱,梁妃的母家,圣恩颇隆。
徐家几代人驻守边关,拒北夷,现在镇守北安州的徐曜世袭封为燕侯,这位刁蛮的小姐出自燕侯府。
离偏殿远了,萱草回头看一眼,小声说;“侯府的千金小姐行为太大胆,哪里像闺阁小姐做派。”
“梁家跟魏家是姻亲关系。”萱草是后




悍妒 分卷阅读2
到她身边的,因此对魏家的事一知半解。
“姑娘,方才徐小姐说梁公子跟二姑娘谈婚论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公子如果真跟二姐谈婚论嫁,又跟徐家小姐暗昧,这桩亲事不是一门好姻缘。”
主仆已走到净室门口,魏昭看远处天空已透亮,雨势渐小,进屋对桂嬷嬷说:“我们尽快赶路,天黑前回宣阳城。”
她本没打算留宿寺院,撞破梁公子跟侯府徐小姐私情,更不想留在此地招惹是非。
书香拿过披风给魏昭披上,萱草走出去叫兴伯和同安,兴伯套车,兴伯是桂嬷嬷的男人,老实淳厚,兴伯夫妻是魏昭生母的陪房。
走出廊檐,秋雨淋淋漓漓,书香撑起油纸伞,几个人穿过前殿,这时,寺院西侧抄手回廊走过来一群人,魏昭望过去,居中穿蟹壳青杭绸袍的男子就是梁公子,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快摆脱了徐小姐的纠缠。
梁荣目光扫过魏昭,瞬间定住,狭长的凤眸掠过惊艳之色,少女穿戴普通,半旧的衣裙,面容血色极淡,然淡淡一瞥,眸光悸亮,似月射寒江,清艳若雪映澄塘。
魏昭微微颔首,沿着东侧游廊步履匆匆,转眼便穿过前殿,梁荣站在原地,望着消失的女子背影出神,半晌对身边随伺的家仆说;“去问问刚才过去的是那个府上的小姐?”
一会,仆从小跑着回来,“回爷,方才哪位小姐是魏府的姑娘。”
寺院主持翻看功德簿,功德簿留下姓名。
梁荣想了想,“魏府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我都见过,只有四姑娘我倒是不曾见过。”
仆人梁庆是梁府旧人,侍候主子尽心,人头脑灵活,主子赐姓梁,梁庆在梁府做事有些年头,对萱阳城里的达官显贵倒有耳闻,不至于被主子问住,遂答道:“爷有所不知,奴才听说这魏府里的四姑娘是魏家三房嫡女,据说身子骨弱,一直养在外面。”
梁荣恍惚想起,“魏府三姑娘也是三房的姑娘,一点不像。”
样貌相去甚远。
“爷有所不知,这个魏家三姑娘是庶出,四姑娘是魏三爷原配夫人所出。”
梁庆解释道。
梁荣恍然大悟,一双美目染上笑意,“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魏三爷的原配是个绝色美人,魏家这个四姑娘年纪不大,也是个美人坯子。”
“可惜魏三爷没那个福分。”
梁庆瞄了主子一眼,忽然心下一惊,唐突了,忘了梁家跟魏家的关系,梁荣却没介意,心思全在魏家这位四姑娘身上。
知主莫若仆,梁庆唤了声,“爷,雨小了,爷看是不是该动身了,还是在寺庙里留宿一晚。”
梁荣挥手,“留什么,回萱阳。”
梁庆试探着问,“爷,那徐小姐是否一起带上?”
“少嗦,赶紧备马。”
他现在没功夫跟徐玉娇厮缠,魏四姑娘去萱阳城,正好同路,天赐良机。
少顷,梁庆回转,“爷,前院马匹已备好。”
梁荣抬腿刚要走,身后一声娇嗔,“梁荣,你要走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梁荣厌烦地皱下眉头,转过身,挑眉说:“我以为徐小姐要留宿寺院。”
“梁荣,你明知道我……”
饶是徐小姐大方,下面的话也说不出口,改口说;“方才哪位姑娘不是你表妹吗?动心了?”
浓浓的醋意。
梁荣脸上划过一丝不耐,凤眸微睐,“无中生有,我府里有事,先行一步。”
仆人为他披上一件干爽的玉色油绸雨衣,梁荣没理会徐玉娇,脚步匆匆离去。
“梁荣,你混账。”
潇潇雨中,传来徐玉娇懊恼声。
梁荣上马,带人沿着官道望萱阳方向下去。
第2章
马车疾驰,魏昭掀开蓝布帘一角,朝后看去,寺庙在雨雾中模糊,马车行到一个岔路口,魏昭问;“兴伯,前面小路通萱阳城吗?”
“通,近一半路程。”
眼看着到岔路口,魏昭突然说;“走小路。”
“姑娘,今下雨,下路怕不好走。”
兴伯以为姑娘着急赶路。
“无妨。”只要关城门前能赶到就行。
周兴赶车下了官道,拐向左侧一条窄路。
桂嬷嬷暗想,姑娘年纪不大,心思缜密,有时太过小心了,跟深闺中没经历风雨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
梁荣骑马上了官道,一路快马加鞭,一口气追到城门口,连魏昭人影子没看见,勒马,站住,思忖片刻,问看守城门士卒,“可有一辆马车进城。”
雨一直未停,官道几乎看不见行人,没有马车。
看守城门的士卒说:“有一辆马车不知哪家女眷,也就过去半柱□□夫。”
魏昭的马车走小路,抄近道,旧官道有段路面不平坦,耽搁些功夫,梁荣骑马,轻便,因此前后脚进城。
梁荣懊恼,玉面阴沉,用力甩了一下马鞭,甚为惋惜。
魏昭的马车进入萱阳城中,雨停了,萱草半卷布帘,萱阳城人烟稠密,街市繁华,魏昭喟叹,离开萱阳城已十年了。
萱阳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官道上车轿往来,行人渐渐多了,马车放慢速度,不久,看见前方一座府邸,朱漆广亮大门,厚重古朴,门口卧着一对石狮子。
常安跳下车,走上前扣打门环,看门家仆打开宅院大门,马车徐徐进了魏府,在一进院停住,常安拿下长条矮凳,桂嬷嬷和书香、萱草先下车,魏昭搭着书香的手,踩着矮凳下车。
一乘软轿已等在哪里,魏昭换乘小轿,两个粗壮的婆子抬轿,桂嬷嬷和书香、萱草跟在轿旁,走了一射之地,在垂花门前落轿。
书香扶着小姐下轿,外院的一个管事媳妇领着两个仆妇等在轿下,不由朝魏昭打量,四姑娘穿戴有些寒酸,半旧的靛蓝色衣裙,显老气,四姑娘的生母在她尚在襁褓时被魏家以善妒出妻,四姑娘在魏府没有靠山。
轻慢地略福了福,“四姑娘,老太太在同禧堂等姑娘,念叨姑娘今晚赶不回来,正要着人去看看。”
“前面带路。”
魏昭正眼没看她,径直走进垂花门,管事媳妇看四小姐年轻,却自有一股凌人气势,令人不敢小觑,忙疾走两步,赶在姑娘前面,领着一行人往魏老太太住的同禧堂。
看见魏昭一行人影子,站在院门口张望的丫鬟一叠声往里通传,“来了,来了,快报老太太,四姑娘来了。”
上房院子里站满下人,府里的下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都来看这位三房嫡出的小姐。
魏昭上了台阶,走到同禧堂门口,脚步微顿,魏府的一切对她来说很陌生,幼年的记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丫鬟打起撒花门帘,往里回话:“四姑娘到了。”




悍妒 分卷阅读3
带路的管事媳妇,看四姑娘淡定从容,生出几分敬畏,提醒,“姑娘注意脚下。”
跨过门槛,一道紫檀底座十二扇富贵牡丹绢绣屏风,象征着富贵殷实。
魏昭自离开,极少想起魏家人,只是当初年幼之时,初到乡下梦见魏府,自己的闺房,余下没什么印象了。
转过屏风的刹那,魏昭眸光敛起,低眉顺目,余光瞥见偌大的堂屋坐着站着,满屋的人,正中罗汉塌上坐着的老妇人,富贵之态,想必那就是她的祖母,两侧椅子上坐着三个中年妇人,身后站着两位姑娘,妾、丫鬟仆妇。
满堂锦衣华服,珠围翠绕,越发显得这位四姑娘穿戴寒酸,暗色衣裙,突显身子单薄,面色苍白,连旁边站立的丫鬟的穿戴都比她光鲜。
魏昭快走几步,倒身下拜,“孙女拜见祖母。”
“昭丫头,过来。”
魏老太太叫她,魏昭看祖母脸上笑容慈祥。
走到跟前,唤了一声,“祖母。”声音有些哽咽。
魏老太太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和蔼地说:“让祖母看看。”
闻言,魏昭微微抬起头,对上魏老太太的目光,魏昭感觉那抓着自己手的一双手本能松开,须臾神色间冷了,刹那便恢复常态,那双浑浊的眼睛浮起笑意,上下打量她。
魏老太太前后变化只一瞬间,魏昭却看得清楚,轻咳了两声,白着脸,赶紧抽出腋下绣帕低头掩住,
魏老太太微不可察地朝旁躲了躲,笑容僵了僵,却有几分牵强,拍了拍她的手,“昭丫头长成大姑娘了,就是身子骨太羸弱了。”
魏昭掩口,当她咳嗽时,祖母眼底的失望,瞬间被她捕捉到了,距离太近自己没看错。
明明不喜欢,却还做出祖孙情深,魏老太太掩饰住真实情绪,冷漠却在不经意间流露。
魏昭又急咳了几声,咳出眼泪,书香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魏老太太皱了下眉头,“昭丫头,你小时候的咳喘病症还没好利落?”
魏昭喘息片刻,细弱的声音答道;“秋凉就犯,夏季好一些。”
“你去见见你母亲伯母和姊妹们。”魏老太太说。
魏昭站起身,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带着她,走到右下首第二把玫瑰椅上坐着的,绫罗绸缎裹身的中年妇人面前,介绍,“三太太,姑娘的母亲。”
继母朱氏,容长脸,样貌普通的妇人,只是薄薄的两片唇,看上去有几分刻薄。
魏昭蹲身恭敬地行礼,“女儿拜见母亲。”
“不用多礼了。”
继母朱氏看了她两眼,目光好像刀子刮过,眼底冰凉,魏昭细品她心底一定是厌恶自己的。
魏昭生母严氏在女儿一岁时,被丈夫以善妒之条休妻,送回娘家,父亲魏廉在魏昭三岁时续娶,朱氏进门。
朱氏进门不到半年,魏昭离开魏府,魏昭不解,一个幼小无知的嫡女,继母顶多不喜,不知厌恶从何而来,嫡女出嫁,为婆家人,不像庶子,跟嫡子争家产。
魏昭走到右首第一座位四十出头的妇人面前,朱氏说;“这是你大伯母。”
魏昭拜见,大太太高氏满面笑容,亲热地扶起她,“四姑娘,以后在府里住下,缺什么短什么跟大伯母说。”
魏府大太太掌家,魏昭祖父曾位列三公,告老归乡,已仙逝十几年,魏家子孙不成器,魏家三兄弟,只有三爷魏廉是官身,任郡主薄文职。
魏家二爷是庶出,魏昭见过二伯母,二太太容氏温婉谦和,问她病情,非真关心,不过是面子情。
这时,外间丫鬟喊,“三爷回府了。”
一个穿石青缎夹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魏昭看向亲生父亲,数年未见,彼此生疏,每每想起,记不得父亲的面容,据桂嬷嬷说,她四岁离开魏家前,没见过父亲几面。
魏廉已届中年,儒雅清隽,透着沧桑疲惫。
魏昭迎上前,行礼,“女儿拜见父亲。”
“昭儿几时到的?”
没有父女重逢的喜悦,魏廉语气平淡。
“刚到家。”
魏昭抬起头,父亲魏廉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表情僵住,唇角抽了抽,别过脸,魏昭观其侧颜,唇角紧抿,眉头微蹙。
父女亲情果然薄凉。
从来没享受过父爱,无所谓失去,不奢望,也没有怨怼。
魏廉绕过她,走到老太太坐的罗汉塌前,“母亲,儿子回来了。”
魏昭走去跟姐妹们相见,大姑娘已出阁,二姑娘魏蓁拉着她的手,“四妹。”魏昭对这二姐陌生,魏蓁是大房嫡女,长她两岁,今年十六岁,破瓜之年,杏眼明眸,艳丽无双。
三姑娘魏萱唤了声,“四妹。”只站着没动,并不亲热。
魏昭扫过站在继母朱氏身后的穿官绿褙子的妇人,魏萱跟她长得极像,柳叶眉,一双含情目,妩媚动人,这大概就是父亲的妾薛姨娘,薛姨娘原来是魏廉的贴身丫鬟,生下魏萱,抬了姨娘。
跟薛姨娘并排站在朱氏身后的,年纪相仿的穿湘色裙的妇人,面容清秀温婉,大概就是生下三房庶长子的董姨娘。
两个妾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敢乱瞅乱看,外间说继母朱氏性情乖张,对待妾及庶出子女刻薄寡恩,看来传言不虚。
朱氏朝身后站着董姨娘问:“泓儿怎么没看见?”
董姨娘朝朱氏溜了一眼,赶紧说:“泓哥说下学过来。”
董姨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良妾。
通房玉琴站在朱氏身旁,看朱氏要喝茶,赶紧端过茶盅,这个玉琴是朱氏的陪房丫鬟,朱氏为了弹压薛、董二妾,开脸放在屋里,笼络丈夫,给自己做个帮手。
奶娘领过来一个男孩,柔声告诉,“这是四姐。”
男孩四五岁,圆头圆脑,仰头看魏昭,魏昭摸摸他的头,“你就是小宝。”
男孩脆生生答道,“你是四姐,这个四姐我没见过。”
奶娘笑看魏昭,“四姑娘刚回府,难怪小爷不认识。”
魏昭朝父亲魏廉看一眼,魏廉背身站立,正跟老太太说话,后背微驼,三房一妻二妾一通房,父亲求仁得仁,一嫡一庶二子,一嫡一庶二女,他过得好像并不滋润。
大太太高氏在旁问:“四姑娘一路辛苦,还没用晚饭吧?”
大太太高氏当家,面上事事周到。
“半路遇雨,在寺庙里用过斋饭。”魏昭据实答道。
那厢魏廉站了一会,赔笑对老太太说:“母亲,儿子外面有点事,”
“你忙去吧!”
魏廉退出去,没看女儿魏昭一眼。
魏老太太招呼魏昭,魏昭走过去,坐在老太太身边,没敢太靠近,魏老太太闲话问,“昭丫头,在庄子上这几年,闲着做些什么?”
“回祖母,孙女




悍妒 分卷阅读4
跟着桂嬷嬷学女红,身子不好,不敢太累着,女红学得四不像。”
魏昭微垂头,虚弱地微笑着回答,像是多说了话,背过身,咳了两声。
老太太盯着她看,“你身子骨弱,宜静养,少动针线,赶明儿大夫到府里给我请平安脉,我叫大夫给你也看看。”
话语慈祥,眼睛却骗不了人,没有一点温度,魏老太太城府深,心思不是旁人能忖度。
“谢祖母,孙女累祖母心,孙女不孝。”
放眼满堂都是亲骨肉,却如同陌路,张张笑脸,饶是堂屋里温暖如春,魏昭心底寒凉一片。
12345...1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