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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书香也很委屈,“我劝了,夫人不听,侯爷说今晚圆房,夫人不想跟侯爷在一起,我有什么法子?”
桂嬷嬷想想,小姐已经去了积善堂,今晚不能把她叫回来,怎么也要等过两日老夫人的病好了,自己去把她劝回来,这俩丫鬟年纪轻不懂事,自己不跟到侯府看着,实在不放心
徐曜回到东院,上房灯亮着,书香没在屋里,空荡荡的无人,上房二等丫鬟没有主子之命,不能踏入正房半步,否则犯了家法,只有几个贴身大丫鬟可以
随意出入,独幽和香茗挨了板子,在下处养伤,只有芙蓉一个人在跟前侍候。
徐曜沐浴后,上床躺下,头枕着双臂,思绪漫无边际,前世两人新婚时相处点点滴滴出现在脑海里,魏昭温柔可人,言笑晏晏,当初魏昭用情有多深,现在拒绝就有多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徐曜迷迷糊糊睡着了,睡至半夜,把手臂伸向身旁,往怀里搂,怀里空的,倏忽醒了,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床,旁边床铺是空的,徐曜激灵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了,才想起魏昭去了积善堂。
他坐起来,觉得口渴,穿鞋下地,想喝口水,芙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侯爷要喝水吗?”
徐曜嗯了一声,芙蓉点亮灯盏,走到桌旁向茶桶里取出茶壶,斟茶,端给徐曜,昏黄的灯光下,徐曜如美玉般面孔流动着光泽,眉眼深邃,薄唇红润,披散着发,头发乌黑亮泽,一身白睡袍,超凡脱俗,竟如画中人。
芙蓉的心如鹿撞。
徐曜一口气喝干茶水,心渐渐平静。
把茶盅递给芙蓉,芙蓉低头接过茶盅时,大概夜里起来匆忙,随手披了件衫子,衣衫在一低头时滑落,露出里面月白的肚兜,绣着并蒂莲,白皙的胸脯晃眼
,徐曜上床,冷漠地说;“出去。”
芙蓉满面通红,拉上衣衫,疾走出去,屋里灯都忘了熄了。
徐曜挥袖熄灭了床头的灯,头枕着魏昭的枕头,鼻端飘入若有若无清幽的香气,那是魏昭独有的气息。
积善堂里,灯火熄了,只留下一盏灯,魏昭不敢睡,徐老夫人有了年纪,小小风寒她也不敢大意,魏昭坐在床边椅子上,徐老夫人半夜醒了,看魏昭伏在椅背打瞌睡,虚弱地说:“孩子,睡去吧!我没事。”
“我不困。”
魏昭摸徐老夫人的额头,徐老夫人已经退热了,她怕徐老夫人半夜发热,不敢睡。
后半夜,她试探徐老夫人额头冰凉,徐老夫人呼吸平稳,她爬上对面炕上睡了一会,天蒙蒙亮,她心里有事,早早醒了,下地走到徐老夫人床前,徐老夫人熟睡。
天已大亮,徐老夫人醒了,看魏昭靠在椅子里阖眼,徐老夫人动了一下,魏昭睁开眼睛,徐老夫人病中声音有点沙哑,“孩子,你一晚没睡?”
魏昭握住徐老夫人的手,替她把脉,柔声说:“我睡了。”
“孩子,你懂医术。”
“略通医术,小时候总生病,久病成医。”
徐曜大清早过积善堂来,魏昭正喂母亲喝粥,徐老夫人靠左床头,魏昭坐在床边上,耐心地一口口喂徐老夫人喝粥,徐老夫人看眼儿子,“曜儿,你来了。”
“母亲好些了吗?”徐曜替母亲掖好被角。
“我没事,人老了,这病那痛的。”
徐老夫人喝完半碗粥,魏昭拿绣帕擦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回身把空碗交给丫鬟。
这才抬头看徐曜一眼,两人对视,徐曜目光深凝着她,徐老夫人说;“曜儿,你没吃早膳,跟你媳妇一起吃,你媳妇守了我一夜没睡。”
东屋里摆好早膳,夫妻二人对坐吃饭,魏昭昨晚没睡,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放下碗筷。
徐曜看她,“怎么吃这么少?”
“我不饿。”
“阿昭,你为母亲侍疾,不仅仅是躲我?”
徐曜盯着她的眼睛。
魏昭望着他,坦诚地说:“一半是躲你,另一半我嫁入侯府,婆母没有因为我出身低轻看我,对我很好,婆母从不苛待儿媳,再说婆母是我的长辈。”
徐老夫人不要求儿媳晨昏定省,在跟前立规矩。
徐曜突然心里涌起难过,其实母亲对魏昭和气,算是个好婆婆,谈不上有什么大好处对儿媳,毕竟婆媳相处时间短,魏昭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源于她从小没家人关爱,上一世嫁给自己,自己忽视她。
“阿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看看婆母,侯爷慢吃。”魏昭道。
徐曜看着饭桌上有一碟豆腐皮包子,这是大厨房知道他爱吃,早膳桌上经常出现的,徐曜夹了一个包子,慢慢咬着,不是魏昭做的味道。
魏昭衣不解带地侍候,三日后,徐老夫人的病情渐渐好转,徐老夫人有了神,赵氏,徐曜、三爷徐霈、四爷徐询、徐玉娇姊妹都在徐老夫人屋里。
徐老夫人拉着魏昭的手,“这几日多亏了二儿媳照顾,不然我不能好这么快。”
“大夫医好母亲的病,还有大嫂,弟妹们每日过来,儿媳可不能抢这个功劳。”
魏昭甜甜地笑着。
徐老夫人高兴媳妇孝顺,道;“你跟曜儿新婚就分开了,曜儿一个人孤单单的,我现在好多了,你今晚回去住。”
魏昭朝徐曜睨了一眼,柔声说;“母亲,我们夫妻以后的日子还长,儿媳怕侯爷晚上一个人孤独,安排芙蓉侍候侯爷,芙蓉心细,侍候侯爷尽心。”
徐老夫人握了一下儿媳的手,“我就说你心地善良,不娇不妒,是个贤惠的媳妇,曜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徐玉娇的眼睛在二哥和魏昭之间扫来扫去,意味深长地说;“二哥,你真有福气,娇妻美妾享齐人之福。”
徐曜看魏昭,眼神似有讽刺之意,齐人之福,他现在妻子不跟他圆房,每晚孤枕难眠。
徐老夫人对儿子说;“你们忙去吧!”
徐曜跟三爷徐霈和四爷徐询告退。
徐老夫人对赵氏说;“你家务事多,你回去忙吧!”
赵氏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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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剩下徐氏姊妹,徐玉娇对魏昭道;“二嫂这几日累了,二嫂下去歇着,我和玉嫣照顾母亲。”
徐老夫人催促她下去睡一觉,魏昭离开徐老夫人卧房,惦记这几日铺子的事,不知道金葵几个人办得怎么样了。
走去外院,到金葵住的小院,金葵和周兴、常安在屋里,看见她,三个人站起来,金葵说;“我正想找夫人。”
几个人坐下,魏昭问;“铺子的事怎么样了?”
金葵道:“我们照夫人的吩咐又去了一趟,出价一万二两千,卖主坚决不肯,可据我观察,他好像很急着等用钱。”
“那我们就再等几日,底价一万三千两拿下。”
桂嬷嬷进来,金葵道;“大嫂找周大哥?”
“我跟夫人说几句话,正好你们都在劝劝夫人。”
桂嬷嬷对魏昭说;“夫人,老夫人的病也好得差不多,您还是回去,夫妻你敬我爱,你这样躲着侯爷也不是个事,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让金爷说说,侯爷那点条件不好,配不上夫人,真格的夫人配不上侯爷。”
金葵笑了,“周嫂子,谁说夫人配不上侯爷,侯爷娶夫人捡着了。”
周兴道;“要奴才看,夫人跟侯爷般配。”
桂嬷嬷道:“夫人,你不回去,你不知道这几晚,芙蓉那个小贱人,把独幽和香茗两个丫鬟挑唆反目,她得逞了,一个人称意。”
“芙蓉得逞,我求之不得。”
桂嬷嬷着急,“夫人真糊涂,夫人跟燕侯已经拜过堂,还有什么别的想头。”
周兴道:“夫人,你嬷嬷说话没个顾忌,她是替你着急。”
魏昭挺内疚,自己成亲了,还让桂嬷嬷省心,“我知道兴伯,嬷嬷为我操心,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金葵劝道:“夫人已经跟燕侯成亲了,木已成舟,燕侯也没对不住夫人的地方,燕侯娶媳妇不是要个摆设,夫人于情于理还是要跟燕侯好好过日子,这边生意照做,如果那一日燕侯对夫人不好,咱们不是还有这些买卖,还有退路。”
魏昭想想,金葵说的有几分道理,对桂嬷嬷说;“过两日等老夫人病好利落了,我就回去。”
桂嬷嬷这才露出笑容,“夫人这样做就对了。”
二房东院倒座一间屋里,已经掌灯,独幽和香茗趴在炕上,独幽和香茗打了十板子伤势不重,上几日药膏便可消肿,可二人连续上了几日药膏,反倒肿得更厉害了。
小丫鬟锦儿把饭菜给二人端到屋里,二人下地站着吃,不在一个桌上,互相痛恨对方,锦儿小丫头爱嚼舌根,曾经因为犯过一点小错,被芙蓉打骂,记恨芙蓉,看这二人现在连坐都不能坐,眼睛转了转,说:“两位姐姐这回吃大亏了,夫人侍候老夫人住在积善堂,上房每晚都是芙蓉姐姐侍候侯爷,现在可没人跟芙蓉姐姐争,通房的位置非芙蓉姐姐莫属。”
独幽跟香茗不傻,本来是三个人争一个通房位置,现在两个人犯错,可不是便宜芙蓉一个人了,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一点。
锦儿暗自撇撇嘴,“两位姐姐的伤怎么不见好,反倒一日比一日重,奇怪了,芙蓉姐姐求人要的药膏不管用啊?”
锦儿一提醒,独幽和香茗心里怀疑,香茗把炕沿放着的一盒药膏拿起来,打开看看,对锦儿说;“你到前院找个小厮,把这盒药膏拿到医馆看一看。”
锦儿接过来,“这个容易,也许芙蓉姐姐不知道这盒药膏已经失去药性。”
锦儿拿着药膏出门去了。
下人们用过晚膳,小丫鬟秀儿进来拾家伙,香茗问;“这两日夫人住在老夫人屋里,书香姐姐和萱草姐姐侍候侯爷吗?”
秀儿实诚,“这几日晚上是芙蓉姐姐侍候侯爷,芙蓉姐姐央书香姐姐给侯爷做中衣,书香姐姐每晚做针线,芙蓉姐姐说萱草姐姐不了解侯爷的习惯,每晚让萱草姐姐下去歇着,自己一个人侍候。”
香茗冷笑,“真有心计,拿下我们,剩下的人就好对付了。”
秀儿不明白她说什么,独幽撇嘴,“侯爷回来了?”
“侯爷今回来晚了,这会刚传膳。”
“又是芙蓉一个人侍候?”
“书香姐在屋里做针线,萱草姐去积善堂给夫人送衣裳去了。”
半个时辰后,锦儿拿着药膏回来了,她到外院央了一个小厮,把药膏拿到离侯府最近的医馆,给大夫看了,锦儿边走边得意地想,这回芙蓉的狐狸尾巴可露出来了,平常在侯爷面前装贤良,挤兑屋里其她大丫鬟。
她进屋手里举起药膏,“我让人拿到医馆看了,医馆的大夫只用鼻子闻了闻,就说气味不对,说什么里面含了一种什么药物,涂抹到伤口伤口不容易好。”
独幽惊讶,“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说臀部破皮的地方总不见好。”
锦儿把药膏放在桌上,“不信我说的,两位姐姐可以找别人拿出去找明白人看看。”
独幽和香茗相信锦儿不敢撒谎,如果撒谎,另外找人一验就验出来了。
香茗愤恨地道:“她平常装的同咱们好,在你们中间传话,让我们打起来,她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这也到罢了,谁让我们心眼没人多,被人算计了,没想到她还这样害咱们,太恶毒了。”
独幽把桌上的药膏盒子摔在地上,“不是我们怀疑,发现晚了她成了半个主子了。”
独幽和香茗本来是死对头,幡然醒悟,原来两人都被芙蓉当猴耍了,动手打架,侯爷处置她二人的同时,对二人好感皆无,失去了上位的机会。
香茗脾气急,容易冲动,“我找芙蓉理论。”
她刚要走,独幽喊住她,“香茗,你去找芙蓉,芙蓉狡辩,不能承认,她会说药膏是别处寻来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香茗站住,“我问她,她肯定不能承认,反正通房的位置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那就谁都别想得到,我们俩个去见侯爷,把她挑拨我们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跟侯爷说,拿着这盒药膏,侯爷英明,定然能判断是非。”
这是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
独幽说;“好,我们一起去。”
锦儿心眼多,拦住二人,“两位姐姐,你们现在去了芙蓉在侯爷跟前,芙蓉定然百般狡辩,你二人不是芙蓉的对手,不如我去把芙蓉引开,你们进去跟侯爷说。”
“你怎么引开她?”独幽问。
“芙蓉跟老夫人屋里的春兰要好,我就说春兰姐姐找她。”
锦儿看着芙蓉出了院子,她走到院门口,看着芙蓉朝积善堂方向走了,赶紧回去通知香茗和独幽,香茗和独幽伤在臀部,一走路牵扯疼,还能忍住,两人走到上房。
徐曜一个在灯下看书,两人进屋,咕咚跪倒,独幽说;“侯爷,奴婢两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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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徐曜放下手里的书,“说吧!”
两人就把芙蓉怎么在两人之间挑拨,两人被打之后药膏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徐曜听完,道:“药膏在哪里?”
香茗拿出一小盒药膏递给徐曜。
徐曜接过药膏,“你们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二人互相看看,不知道自己告芙蓉侯爷是否相信,两人叩头离开。
徐曜手里握着小盒药膏,走出正房。
来到积善堂,卧房里魏昭正给徐老夫人擦脸擦手,徐老夫人看见儿子走进来,“曜儿,你来找你媳妇的吧?”
徐曜笑着说;“我来看母亲,顺便跟她说点事。”
“我这病好得差不多,你媳妇今晚跟你回去吧!”
徐老夫人心疼儿子一个人孤单。
“她明日回去,今晚留在这里。”
徐曜当然不能说想媳妇,接过魏昭递过来的巾帛,使了个眼色,魏昭跟着他走出去,徐曜摸出一个小盒子,“你看看这个伤药的成分有没有问题。”
魏昭接过,打开盒盖,疗伤药膏,魏昭闻了闻,用手指挖了一块,捻开,仔细看了看,“这药膏有问题,里面掺了东西。”把药盒递给徐曜,“独幽和香茗用的?”
“嗯。”
“芙蓉给的?”
“嗯。”
徐曜接过药盒,以魏昭的聪明猜到了。
“阿昭,明晚我来接你回去好吗?最近我要攻打乌纨。”
桌上茜素红纱灯里的烛火跳跃,映着徐曜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晶亮,乞求的口气。
魏昭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不尽妻子的责任,心一软,点头答应。
徐曜笑了,这一笑,周围一切璀璨生辉,烛火都明亮了。
“阿昭,我回去了,照顾母亲你辛苦了。”
徐曜回到东院,芙蓉站在珠帘里朝外张望,徐曜朝上房走来,她打起珠帘,柔媚地漂着徐曜,“侯爷出去了?”
徐曜没看她,跨进门槛,“今晚你不用侍候了。”
芙蓉一愣,马上问;“侯爷想要谁侍候,奴婢叫上来?”
徐曜已经往卧房里走,“谁都不用了。”
芙蓉先是提着心,徐曜说不用人侍候,她的心方落下。
窗外漆黑一片,侯府各房的灯已经熄了,四周安静,徐曜想方才的事,这四个贴身大丫鬟十一二岁就到他身边侍候,上一世魏昭过门后,除了湘绣,芙蓉三个丫鬟不被魏昭所容,香茗被撵走后,被哥嫂逼得自尽了。
他因为喜爱魏昭,几个丫鬟的分量自然比不过魏昭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没过问任由魏昭处置,当时他不觉得这三个丫鬟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失,而是魏昭妒忌不够宽容。
现在想想,魏昭善待书香、萱草,金橘、杏雨,连房中的小丫鬟她从不打骂苛待,魏昭对芙蓉三个大丫鬟并非处置不当,而是这三个大丫鬟心术不正,霸道无礼。
自己给魏昭冠上善妒之名,对魏昭有失公允,是自己包容魏昭,还是魏昭一直在包容自己?是非对错回头看,往往能看得更清楚。
第151章
次日一早,芙蓉上来,侍候徐曜洗脸,徐曜拿雪白的巾帛擦着面上的水珠,突然说;“芙蓉,你拾东西今日离开侯府,念在你侍候我这些年,卖身契给你,我赏你二十两银子做盘缠,你愿意去哪里随意,此后你跟侯府无关。”
芙蓉惊呆了,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颤着声说:“侯爷是奴婢的主子,也是奴婢的天,芙蓉服侍侯爷无不尽心尽力,侯爷明白的,侯爷为何撵芙蓉走?芙蓉哪里还有家?侯府就是奴婢的家。”
徐曜拿出一小盒药膏扔在她面前,“侯府不能留你,我身边也不能留你这样险恶之人,你无处可去,我就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赏你五十两银子,做安家之资。”
芙蓉看着小圆盒滚在自己身前,一切都明白了,独幽和香茗两个人联手对付她,她害人害己,侯爷何等明,她狡辩没用,如果安分守己,一直能留在侯爷身边,一辈子当丫头她也愿意,现在无法挽回了,侯爷眼睛里不揉沙子。
芙蓉后悔,如意算盘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颤巍巍地给徐曜叩了三个头,“芙蓉错了,芙蓉不敢求侯爷原谅,芙蓉让侯爷失望了,就此拜别侯爷,侯爷保重,芙蓉以后吃斋念佛保佑侯爷顺遂。”
徐曜说了句,“你把独幽和香茗叫来。”
芙蓉爬起来,低头退下,走到门口,贪恋地回头看了徐曜一眼,徐曜并没看她,她哭着到下处拾东西。
独幽和香茗走进上房,跪在徐曜面前,徐曜看看二人,如果她们能安分守己,给她们择个良婿,他厚赐嫁妆,让她们有个好的结果,可惜人在利益面前暴露出自私狭隘的本性,没有固守住最初的良善,有些遗憾,淡淡地开口,“你们心里清楚,我不能留你们了,我把卖身契给你们,好自为之,你二人跟芙蓉一样,领二十两银子做盘缠,随便去哪里,另外,每人赏五十两银子安家。”
这已经是徐曜对她们最大的宽容,他想起前世香茗的惨死,赐银两盘缠,香茗可以自立,不受家人折磨。
二人也明白央求无用,侯爷不能留了,叩头谢恩,抹着眼泪离开。
芙蓉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侯府,她到积善堂找好姊妹春兰,两人站在院外拐角处说话,春兰听说她要离开很吃惊,芙蓉边哭边说,也没说理由,春兰关切地问:“你离开侯府去哪里?你不知道家人在哪里。”
芙蓉抽泣着说:“我离开侯府买一间宅子,五十两银子尽够了。”
春兰道;“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住一所宅子不安全。”
芙蓉道;“我买宅子出租,招两家住户租赁,房租钱维持生计,我女红好,还可以做针线,绣品拿出去卖。”
春兰倒有些羡慕,“芙蓉,其实侯爷待你们不错,念着旧情,卖身契还给你们,每个人几十两银子做个小本生意都可以。”
事已至此,芙蓉也扭转不了乾坤,跟春兰告别,春兰看着她走远,走进院子,迎头遇见慕容蕙,看她落落寡欢,问;“出什么事,你好像不高兴。”
春兰就把二房的事说了,慕容蕙心里高兴,表面上惋惜地说;“没想到芙蓉被侯爷赶走,她一定犯了什么大错,否则侯爷不能翻脸无情。”
二房这几个大丫鬟撵出府,真是天顺人愿。
徐老夫人生病这段日子,徐曜每日来积善堂看望母亲,慕容蕙住在积善堂后抱厦里。
傍晚时分,徐曜回府,直接到积善堂,刚走进积善堂,看见慕容蕙摆手招呼他,徐曜走过去,慕容蕙捧着一件夹袍,熨烫得工工整整,“这是我比照侯爷的身量做的,侯爷别嫌弃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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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计粗糙,将就穿,侯爷为北安州的百姓辛劳,这是蕙儿的一点心意。”
徐曜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不是什么人做的衣裳我都穿,在我眼里你跟芙蓉几个没有分别,甚至你还不如她们,你永远都要记住别妄想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你这件衣裳还是送府里的小厮穿。”
徐曜说完掉头走了,慕容蕙愣在原地,徐曜这番话对她几乎致命的打击,徐曜已经明白地告诉她,她在侯府的地位跟下人丫鬟一样,甚至不如他几个贴身大丫鬟,她特意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送府里的小厮,言外之意,她只配嫁给小厮。
这对慕容蕙是极大的侮辱,慕容蕙脸色煞白,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直到把下唇咬出血来,她在徐曜眼里一文不值,卑贱如蝼蚁。
她托着衣袍的手颤抖着,反身进了抱厦,拿起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想把衣裳从中剪断,一下剪子,手却停住了,用袖子狠狠地抹掉唇边的血迹,徐曜言外之意她嫁给小厮,她不配嫁入徐家,妾通房都不配。
徐老夫人病愈了,徐家一家人欢喜,徐家三兄弟,两姊妹,两个儿媳,都留在徐老夫人屋里用饭,徐曜夫人对丫鬟春兰说;“蕙儿呢?怎么不出来吃饭,我这阵子有病,她忙前忙后的照顾我,受累了。”
春兰笑着说:“奴婢去叫蕙姑娘来吃饭。”
春兰走去抱厦,看慕容蕙坐在床边垂泪,“老夫人叫蕙姑娘去吃饭,怎么一个人哭上了,谁惹姑娘心里不痛快了?”
慕容蕙跟春兰要好,她的心事告诉过春兰,遂把徐曜的话对春兰学说了,春兰坐在她身旁,安慰地说:“蕙姑娘才貌双全,别说给侯爷做妾,做正妻也不逊色,各花入个眼,二房芙蓉几个那个不是标致的,侯爷说撵就撵了,二夫人是绝色美人,别人在侯爷眼里有二夫人比着自然看不上了,你就歇了这个心思,日后还怕没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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