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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萧节很父皇,把他生母打入冷宫,这是明着告诉世人,他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父皇封妃选秀女,东宫太子之位早晚旁落,趁着父皇亲征,发动宫变,救出自己生母,掌握京城的兵权。
皇帝已如丧家之犬,后有追兵,只好绕过京城,西南信王府不能回了,徐曜必然到西南追杀他,朝东南沿海方向去了。
燕军主力从夏平关发兵,直取京城。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片梧桐叶落在窗台上,窗外梧桐树泛黄,两个婆子在扫院子里落叶,刚扫干净,一阵秋风刮过,又飘落一地。
京城传来捷报,燕军攻下京师,徐曜准备登基,派章言回萱阳城接徐家人进京。
徐老夫人通知各房人三日后动身上京。
天下第一客栈开张后,桂嬷嬷在客栈里帮忙,这日回侯府,听到阖府入京的消息,欢喜地回东院,走去上房,上房很静,桂嬷嬷进门,看见桌上放着几匹料子,魏昭正看衣料,问;“奴婢听说府里各房忙着拾东西,夫人东西拾好了?”
“嬷嬷,我不去京城。”魏昭没抬头。
桂嬷嬷愣住,“夫人不想去京城?侯府里的人都走了,夫人一个人留在这里?”
魏昭没回答,等于默认。
桂嬷嬷急了,“夫人说的什么傻话,侯爷要当皇帝了,夫人留在萱阳城算怎么回事?”
“侯爷当了皇帝,三宫六院,还能缺女人,本来我也没打算嫁人,留在萱阳侯府不是挺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夫人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侯府?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嬷嬷,我不去京城,侯爷想来也不至于把我软禁,我还有行动自由。”
徐曜登基称帝,后宫三千粉黛,过几年就把自己忘了,她可以离开侯府,去想去的地方。
积善堂里,出出进进丫鬟仆妇喜笑颜开,徐老夫人屋里箱笼开着,几个贴身丫鬟正拾东西。
秋菊一出门看见魏昭,打起帘子,“二夫人来了。”
丫鬟仆妇看见她,纷纷行礼,二夫人很快成了一国之母,全天下除了太后,
皇后是最尊贵的女人。
徐老夫人朝她招手,“二儿媳,我拾衣物找出压箱底的好东西给你,想派人去叫你,可巧你来了。”
徐老夫人是难得的好婆婆,魏昭有点舍不得,难以启齿,却不能不说,“母亲,儿媳有话跟您老人家说。”
徐老夫人看她一脸严肃,“儿媳,咱婆媳俩相处跟亲母女一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母亲,我不想去京城。”
“你说什么,不想去京城?”徐老夫人重复一句,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是,儿媳想留在侯府。”
“二儿媳,你病了?说胡话?”
“母亲,儿媳没病,自古帝王后宫女人无数,勾心斗角,儿媳不想过那样日子,宁愿留在侯府,清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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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劝道;“儿媳,曜儿对你有感情,你是曜儿的结发妻,曜儿有情有义,接你进宫封为皇后,待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母亲,儿媳从未想过当皇后。”
“儿媳,你不去,可要想好了,你还年轻,一个人守在侯府里,以后几十年,太孤苦了。”
徐老夫人甚为惋惜,她喜欢这个儿媳的。
章言跟着萱草,脚步匆匆朝二门走来,魏昭等在二门里,章言走到近前,“夫人唤章言有事吗?”
魏昭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章言,“烦劳章先生把这块玉佩交给侯爷,替我捎去一句话,侯爷以后把这块玉佩给皇后。”
章言惊诧地看着她,没敢接,“夫人这是何意?”
魏昭从衣袖里又取出一封书信,“这封信交给侯爷。”
书信连同玉佩一起递给章言,章言接过,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魏昭转身往回走。
深秋萧瑟,一股冷风刮过,卷起几片枯萎的落叶,魏昭紧了紧衣领,快步朝前走去。
第164章
侯府的人聚集在前院,前院停着十几辆马车,转瞬主子奴仆纷纷上车,大夫人赵氏拉着魏昭的手,“弟妹,你一个人多保重,有事往京城捎个信。”
“放心吧,大嫂,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魏昭送行,依依惜别。
徐玉嫣跑过来,红着眼睛,“二嫂,我们都走了,剩下你一个人,你不怕吗?”
“玉嫣,没嫁入侯府时,我一直是一个人住在乡下,有什么好怕的。”
章言走过来,“夫人,关山带着侍卫留下保护夫人。”
与其说保护,防止她逃走。
那厢招呼上车,赵氏跟徐玉嫣跟魏昭告别,朝马车走去。
徐家人都上了车马,侯府大门敞开,不消片刻,喧嚣的侯府一下子肃静下来。
两个老仆把厚重的府门缓缓合上,徐家留下少数看家仆人,其余都跟着进京。
阖府除了东院住着魏昭主仆,其它院子空着,为了安全起见,其余院落的门都锁了,魏昭命把角门锁上,出入走大门。
东院的丫鬟仆妇魏昭让她们跟去京城了,剩下书香、萱草,桂嬷嬷不放心魏昭跟两个丫鬟住在空旷的侯府,留在府里,没去客栈。
魏昭带着书香和萱草在侯府里闲步,萱草很兴奋,“夫人,整个侯府以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刚下了一场秋雨,青砖墙湿漉漉透着寒凉,魏昭恍然想起这样的天气徐曜跟她从积善堂回来,总是把她裹在怀里,心底有一丝留恋,怅然地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
“夫人,我们回去吧!该吃晚膳了。”
厨房一个媳妇和一个婆子提着食盒往东院而来,书香和萱草接过提盒,婆子说;“厨房里的人都跟着上京去了,留下我们这几个人侍候夫人。”
魏昭从里屋走出来,“我耽误你们前程了。”
婆子赶紧摆手说;“不,奴婢没那个意思,奴婢家人都在这里,奴婢主动提出留下的。”
那个媳妇长得喜兴,未语先笑,“管事的问大家有愿意留下的,我们几个都是不愿意跟去京城,现在府里的主子只有夫人,厨房的活比原来清闲了,月例一文不少,我们乐意着呢!”
两个仆妇提着食盒走了。
魏昭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银箸尝了几口菜肴,“不如原来的厨娘做的,色香味差了不少。”
放下银箸,“我们出去吃。”
“夫人,我们能出门吗?”书香性格不像萱草冲动,谨慎小心。
“我留在侯府,侯爷又没软禁我,我难道连门都不能出了。”
转念,徐家人刚走,行事还是低调点,双手按在桌面,“我们翻墙出去。”
透着支摘窗望一眼高墙,“书香留下看家,好吃的给你和嬷嬷带回来。”
换上男装,萱草把梯子架在墙上,两人踩着梯子爬上墙头,倒吊在墙外,跳了下去。
正阳街街道两旁的店铺刚亮灯,酒楼饭馆开始上来客人,灯光明亮,熙熙攘攘一派热闹。
魏昭徜徉在灯火通明的繁华街市,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跟徐曜相处时日短,没有很深的感情,些微落寞,没有不舍。
在酒楼里吃完饭,点了几样菜肴,酒楼伙计把菜肴装进三层食盒里,萱草提着给桂嬷嬷和书香带回去。
两人站在侯府高耸的青砖墙下犯了难,出来容易,进去难,院墙高,没有借力,轻功极好才能攀爬上去,魏昭目测翻不过去,而且萱草还提着食盒。
魏昭果断地说;“走府门。”
萱草看看左右,“从大门走,不是被发现了吗?”
“发现就发现,侍卫拦住我出府,还能拦住我回府。”
萱草拍了下额头,“是呀!夫人回府,他们还敢拦着吗?”
两人大摇大摆地叫开侯府正门,关山听见动静,从门房里出来,看见夫人同丫鬟从外面进来,瞬间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夫人何时出府了?末将怎么不知道?”
“跳墙出去的。”
魏昭若无其事地说。
“夫人…….”
关山不知该说什么,责问夫人为何跳墙出去,他自认没那个资格。
“怎么,侯爷交代你把我软禁,不让出去?”
关山急忙道:“没有,侯爷没有交代末将软禁夫人,打死末将也不该软禁夫人。”
“没有就好。”
关山朝萱草手里提着的食盒看,魏昭解释说;“厨房做的菜肴不合口,我出去下馆子了。”
“以后那顿饭菜不合夫人口味,吩咐末将一声,末将派人到酒楼叫酒菜。”
“好,关将军。”
魏昭跟萱草回内宅去了。
快走到东院,看见书香在院门口张望,看见她们,小声道:“夫人总算回来了,奴婢惦记夫人跟萱草跳墙进来,梯子还放在院墙下,奴婢怕有人看见。”
三个人走进垂花门,魏昭看下处桂嬷嬷房中亮着灯,“把嬷嬷叫来,给你们带回菜肴,趁热吃。”
立冬日,京城皇宫揽月楼,今夜没有月亮,徐曜望着深邃的夜空,雪花飘飘扬扬,他把手里的信入衣袖里,魏昭写给他的信,反复看了许多遍。
拿出玉佩,放在掌心里,玉佩微凉,纠缠两世,魏昭最终还是把玉佩还给了他,魏昭信里说,她留在萱阳侯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答应他一辈子不离开侯府,她宁愿选择一个人孤独终老,而拒绝做他的皇后。
夺了天下,走到人生巅峰,又能怎样,最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推迟登基大典,他还等待着。
高处不胜寒,宫殿夜里冷清孤寂。
“皇上,夜深了,该歇了。”
留白同情侯爷,只有几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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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侯爷的小厮知道侯爷为何不开心。
立冬日起,北地进入一年中寒冷季节,魏昭坐在炕上,炕桌摆着一个铜火锅,
吃火锅大家围坐人多热闹,一个人吃没有意思,魏昭叫萱草和书香一起上桌吃。
本来想出府到天下第一客栈跟宋庭、兴伯他们一起过立冬,转念一想太招摇了,怕徐曜知道不满,限制她的自由,于是在府里吃锅子,热气腾腾,魏昭喜欢这个氛围。
新鲜的羊肉、牛肉切成薄片,汤滚开下肉片,调汁是从酒楼要的,府里厨房调不出这个味道。
三个人胃口大开,吃得冒汗了。
外院的一个仆妇带着章言朝东院走来,章言脚步匆匆,也没预先通报,走到门口,才停住脚步,仆妇进屋,“夫人,章先生求见,有急事见夫人,等在门外。”
魏昭刚夹了一根蔬菜,“请章先生进来。”
章言急匆匆走入,进门咕咚一声跪倒,“拜见夫人。”
章言行为反常,魏昭颇为意外,“章先生,出什么事了?”
章言带着哭腔,沉痛地道:“夫人,侯爷暴毙了。”
银箸夹的菜掉在锅里,魏昭瞪大双眼,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侯爷怎么突然暴毙?”
章言站起来,红了眼圈,“侯爷在攻打京城时,身先士卒,身上中箭,箭伤发作…….”
半天,魏昭醒过神来,半信半疑,此事太突然蹊跷了,徐曜在登基前暴毙。
章言热泪滚滚,“夫人,侯爷生前最在乎的人是夫人,请夫人明日随我进京。”
“我们连夜走。”魏昭果断地道。
她对此事存疑,进京看个究竟,如果徐曜真死了,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她晃晃头,不会。
一行车马在关城门前出了城,魏昭坐在马车里,寂静的夜,寒风吹打车窗棂,对面书香和萱草歪着睡着了,她怎么也睡不着,嫁给徐曜一年,相守的时日不多,点点滴滴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徐曜对她宠溺包容,她不去京城,把玉佩还给他,
希望他做一个好皇帝,有一个相爱的皇后。
五日后,魏昭乘坐的马车进了京城,直奔皇宫。
天空一片墨黑,北风冷冽,巍峨高耸的宫墙给人阴森的感觉,魏昭撩起车窗帘,马车驶入宫门,殿宇重重,恍惚很熟悉的感觉。
车驾停在乾清宫前,魏昭迈步下了马车,一步步走上台阶,脚步沉重,步入
乾清宫,宫殿里挂着白色帷幔,所有人都是一身孝服。
梓宫停放在大殿中央,不知从哪里吹过一股寒风,白幔飘飘荡荡。
魏昭缓步走着,突然,许多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走到梓宫旁跪下,手扶着棺椁,前尘往事如烟,脑海里前世今生交替出现,重重叠叠。
两世两个人都没有过到头,两世都惨淡场。
厚重的棺椁冰冷,前世徐曜在云霞观孤独凄凉住了五十年,此刻徐曜又躺在里面,孤寂寒冷,她心痛得不能自已,意识恍惚。
他离开了,余生她如何心安,抽出防身的短刀,握住,“徐曜,来世我们千万别相遇,相遇各走各的路,你做你的皇帝,三宫六院,我嫁个爱我的男人,一生相守,只有彼此。”
第165章
魏昭举起短刀,对准胸口,刚要落下,一股劲风袭来,桌上的蜡烛瞬间熄灭了,同时魏昭手里的刀子落地,一道白光闪到跟前,紧紧拥住她,“小傻瓜,我没离开,你怎么能先走?”
他捧着她的脸,有些慌乱地亲着她的脸、眼睛、鼻子、额头,“我为何就不能是那个人?”
魏昭含泪,喃喃地说:“我不想做皇后。”
徐曜轻柔地抚着她的秀发,“阿昭,你做我的妻。”
皇宫里一个偏僻的宫殿,关着前朝的妃子,魏昭走到宫门前,宫门上一把大锁,一个太监慌忙跑来,跪倒在她面前,“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门打开。”魏昭道。
“是,皇后娘娘。”
太监急忙爬起来,拿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锁,陈旧的宫门吱呀呀打开。
魏昭走进去,日已偏西,宫殿里光线昏暗,透过门外射进来的一束光,魏昭看见一个穿着宽大衣衫的年轻女子坐在窗下椅子里,呆呆出神。
方才开门的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喊:“王香兰,你还不快叩拜皇后娘娘。”
王香兰眼珠动了动,猛地站起来,屈膝要拜,魏昭扶住她,“王姐姐,你有身子,礼。”
王香兰仿佛看见一线希望,哀求地眼神望着她,“皇后娘娘,能不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赐死我,我死而无怨。”
改朝换代,前朝有孕的妃子不能留。
魏昭打量半天她的身形,她隆起的腹部,衣衫遮不住了,问;“胎儿四五个月了?”
王香兰紧张地答道:“五个月。”
魏昭走到她身侧,伸手摸她腹部,王香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魏昭放下手,“我尽力。”
她朝外走去,身后咕咚一声,王香兰双膝跪地,叩头不止,“谢皇后娘娘。”
走出冷宫,吩咐看守的太监,“好好侍候她。”
“是,皇后娘娘。”太监陪着小心道。
回到昭阳殿,殿里已经掌灯,书香迎出来,“皇后娘娘,皇上等您用晚膳。”
“去哪里了?”
徐曜坐在榻上翻看她的书籍,笑容像暖黄的灯光。
魏昭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我去冷宫看王香兰。”
王香兰这个名字徐曜想不起,魏昭补充一句,“萧重的妃子。”
徐曜想起来,“那个怀了身孕的妃子。”
“曜郎,你要杀了她吗?”
徐曜揽过她,低柔地声音解释道:“阿昭,我知道你心软,不忍心看她死,你知道不能留。”
事情多他太忙,没来得及处置前朝废帝的妃嫔。
“曜郎,我知道一代君主不能有妇人之仁,我方才看了,她怀的是女婴,能否放过她,还有安平公主,一个女孩子,你留她一条命。”
“阿昭,我答应你。”
魏昭提出什么,徐曜全部答应。
一个太监跑进殿,“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液池边有一个宫女要投水自尽。”
魏昭脑中灵光一闪,萧节的侍女玉屏。
“这种事情也来找朕?”徐曜脸沉下来。
“皇上,这个宫女的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曾经侍候过废帝之子萧节,已经有了身孕。”太监急急地说。
徐曜跟魏昭来到太液池边,天光暗下来,魏昭还是认出被几个太监扯住的宫女就是玉屏。
皇宫大内总管冯堂走过来,“皇上,这个宫女叫玉屏,有三个月的身孕,奴才问了,她腹中的胎儿是前废帝之子萧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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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要投湖,被经过的太监救下。”
“放开她!”
徐曜神情淡漠,冷冷地道。
几个太监松开手。
没了钳制的玉屏缓缓地朝太液池走去,一步步走入水里,玉屏前世产下男婴,看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一点点被水淹没,还是自己熟悉的人,魏昭的心脏紧。
徐曜发现她手抖,把她揽入怀里,搂着她掉头往回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阿昭,我必须这样做,你理解我。”
魏昭低到几乎听不清地嗯了声,胜者王侯败者寇,如果徐曜败了,萧重或是萧节会毫不手软地把徐家老少斩尽杀绝。
斩草除根,帝位之争就是这样残酷血腥。
三个月后,东南沿海,一个面相威严的男子带着十几个随行,站在海边,望着涛涛海水着急,其中一人道;“皇上,没有船只。”
追兵马上就到了。
衣衫狼狈,被称做皇帝的男子长叹一声,“天绝我萧重。”
突然,其中一个人手指着茫茫海面,“皇上看,有一条船。”
海面上一艘大船慢慢靠近岸边,船头上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萧重走投无路只好放下身段,“船家,能捎我们出海吗?”
“上来吧!”男子淡定的语气,也没问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意欲何往。
萧重等人大喜过望,急忙登船,大船启动,朝着深海驶去,一炷□□夫,追兵赶到,海面上大船只能看见一个黑点。
萧重自此漂泊海外,在海外建立一个新国家,后世子孙世代繁衍生根,没有归故国。
一入冬,魏昭的手脚冰凉,徐曜每晚为她搓脚,两只白生生的脚热乎了,徐曜躺下,随意地问;“最近没看见宋庭?”
魏昭媚笑,滚入他怀里,“出海了。”
“出海去什么地方了?”
“你不是不喜欢宋庭吗?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隔着寝衣,徐曜把温热的大手盖在她臀上,冬季天寒,魏昭的手足臀冰凉,“我不关心宋庭,关心你。我命人在御花园浇了一块冰地,做了个拖拖床,明日下朝我带你看冰拖床。”
第二天,徐曜一下朝,看见魏昭带着书香和萱草在大殿门口等他,魏昭看见他就问;“冰拖床呢?在哪里?”
他牵着她的手,“现在带你去。”
“冰拖床很大吗?”
不大也不能形容成床。
“几个人躺在上面都行。”
魏昭雀跃,“一定比冰爬犁过瘾。”
“我试了,保证比冰爬犁速度还快。”
宫里的太监宫女站在冰河边看热闹,皇帝拉着皇后在冰面嬉戏,笑声不断。
一年后
毓秀山底下,徐曜牵着魏昭的手朝山上走,拾级而上,四周潺潺流水声,鸟语花香,春风送暖,徐曜似不经意地问:“阿昭,你在我棺椁前自尽是假,对吗?”
“逼你出来是真。”
徐曜回头看她,瓷白的小脸,红唇微翘,墨玉一般明亮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我还是没忍住出来了。”
他当时不太相信魏昭自尽,可是他不敢赌,哪怕有丁点的可能,他都不敢冒这个险。
“曜郎,我如果不留下,离开皇宫,你怎么办?”
“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魏昭快走几步,走到他前面,望着他,他的眼睛告诉自己,他是认真的。
“你走了,江山社稷怎么办?对你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徐曜抓住的小手,柔若无骨,“阿昭,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很多,我都可以放弃,不能放弃的是你,最重要的是你。”
“曜郎,你确定你说的话?”
“阿昭,我用两世来确定。”
“曜郎,我们成亲两年了,如果我不生孩子怎么办?”
徐曜用力捏了一下她纤白的指,“不是还有三弟、四弟吗?把他们的孩子抱进宫养。”
魏昭站住,徐曜上了一级台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累了吗?”
“曜郎,我有了。”
魏昭扬起小脸,笑容明媚灿烂。
“有了不早说。”
徐曜走下两级台阶,蹲下,“上来,阿昭,我背你。”
魏昭趴上他的背,他的背部宽阔舒适。
徐曜背着她,一大步跃上两三级台阶,“阿昭,以后我们的孩子叫烨。”
“好,曜郎。”
魏昭噙着笑和泪答道。
前世他们的孩子叫烨,徐曜到死只见过画像。
上到山顶,徐曜没有把她放下来,“阿昭,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把肩上的担子交给他,我们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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