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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大体方案出来,正巧四爷徐询匆匆忙忙回来,看见魏昭和徐玉嫣在屋里,微微惊讶,施礼,样子也不太亲近,叫了一声,“二嫂。”
魏昭手里拿着图纸,道;“四弟,我和玉嫣妹妹奉大嫂之命,来帮你设计修缮房屋,我们房屋改造图纸画好了,四弟你看看哪里不合适需要修改,过两日开始动工。”
离婚期只剩一个多月了,不能再拖了。
魏昭递过去图纸,徐询看都没看,“二嫂,二妹,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进屋里取了什么东西,匆忙走了。
徐玉嫣看看魏昭,“四哥娶亲不是大事?他有重要的事还比娶媳妇重要?”
四爷不想要的婚事,他当然不上心,这桩婚事以后的路难走,就看容家小姐能不能把徐询的心拉回来,以徐询现在这样的态度,恐怕很难。
魏昭又想起徐曜,自己跟徐曜耍性子,徐曜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徐曜心里装着大事,能对她陪小心,哄着她,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可要自己不介意,又做不到。
两人望着徐询的背影匆匆走出院子,徐玉嫣担忧地说;“四哥这个样子,我真替未来的四嫂担心。”
“说不定你未来的四嫂能降服你四哥,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魏昭起图纸,两人走出四房院子,分开了,各自回房。
黄昏时分,徐曜骑马进了侯府大门,在前院下马后,把马鞭扔给小厮莫雨。
徐曜朝内宅方向看了一眼,心想,魏昭这女人敢给自己甩脸子,他何时对女人这般纵容过,唯君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
留白跟在侯爷身后,看侯爷往庆泊堂书房走去,心想,完了,侯爷跟夫人又闹别扭了,遭罪还是他们这些下人,加着小心,不敢触侯爷逆鳞。
天黑了,徐曜没回后宅,魏昭倒安心了,徐曜没回后宅,也没去高芳华屋里,她住主院,徐曜如果去高芳华的跨院,必须经过主院。
东跨院,高芳华等徐曜没来,按说新婚娶正妻徐曜一个月歇在正妻屋里,妾怎么说也要三晚,高芳华吃过晚膳,天早黑了,徐曜也没来。
常嬷嬷说;“姑娘别傻等,何不派人去请侯爷。”这常婆子不叫自家姑娘姨娘,心里别不过劲。
高芳华坐在炕沿边琢磨,叫过容儿,容儿这丫鬟机灵,“你去正院看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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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不是在正房。”
一会功夫,容儿回来,“姨娘,侯爷不在正院,奴婢听说侯爷没回后宅。”
“你去前院书房,说我请侯爷。”高芳华说。
容儿答应一声走了。
徐曜在灯下看驻守东北边陲刘勇将军写的密信,辽东刺史张俊联合段氏鲜卑,有所异动,此事早有端倪。
徐曜朝后靠在椅子里,辽东刺史张俊,是最大的劲敌和隐患,张俊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段氏部落首领,意欲联合段氏图谋北部。
这时,汤向臣、章言,参军周翼走了进来,徐曜把刘勇的书信给几个亲信看过。
汤向臣说;“侯爷,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侯爷何不向朝廷奏本,张俊意欲谋反,朝廷发兵,借此除掉他,除去一大隐患。”
章言说;“侯爷,机不可失。”
参军周翼说;“侯爷,奏请朝廷出兵,我北安州协助朝廷大军,消灭张俊。”
徐曜身体前倾,凝眸望着东北方向,道:“朝廷目前用张俊牵制我燕军,要朝廷发兵,除非张俊真反了,再等等,张俊他一定反。”
东跨院,容儿回禀,“姨娘,侯爷有事,奴婢问小厮莫风,说书房里有人,正谈公事。”
“等一会你再去。”高芳华道。
一更天,高芳华不时看眼窗外,更深露重,她照着菱花镜,一直没卸妆,打扮得一丝不苟等徐曜,对容儿说;“你再去看看,侯爷正事说完了没有?”
她坐不住走到外面,站在廊芜下,望着正院里,隔着墙,隐约看见正院里发出微弱的灯光。
丫鬟容儿的身影从西侧角门走了进来,来到高芳华跟前,“姨娘,奴婢看侯爷书房的灯熄了,问侯爷的贴身小厮莫风,说侯爷歇下了。”
高芳华失望回屋里。
正院里,魏昭吩咐萱草,“关门睡觉。”
萱草走过去闩门,把门闩放上,又想万一侯爷来了,不就进不来了,悄悄把门闩又卸下来,瞒着夫人。
清晨,魏昭醒来时,迷迷糊糊忘了徐曜不在,往旁边一滚,滚到床边,差点滚到地上,人一下醒了,想起这两晚徐曜没来,徐曜的枕头跟她的枕头并排摆着,魏昭的头枕着他的枕头,夏季天热,瓷枕不凉。
她撩开床帐喊萱草,萱草跟金橘进来,魏昭穿衣,金橘把绣鞋替她穿上,魏昭下地。
吃完早膳,魏昭拿着四房设计的图纸,找徐玉嫣,跟徐玉嫣去四房,趁着天早,四爷徐询还没出门,魏昭跟徐玉嫣已经定妥了方案,四爷结婚喜房,怎么也要四爷拿主意,房屋改动大,四爷是个难侍候的主,魏昭不敢擅自拍板。
两人去时,正好四爷徐询还没出门,对魏昭倒也客气有礼,魏昭拿着图纸递给他,“四弟,我跟玉嫣妹妹研究了房屋的结构,觉得这样改动,你看行不行?”
徐询没接,一脸与己无关,“随便,你们愿意怎么改都行,我没意见。”
徐玉嫣不愿意了,“二哥,是你娶媳妇,新房是你们住。”
“我没想娶。”徐询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魏昭真想说,你既然不想娶,别耽误人家姑娘,你去女方家里说明你不愿意,你不敢承担违抗母命的不孝名声,用这种消极的方式,简直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
徐玉嫣看着她,“二嫂,四哥走了,我们怎么办?”
“他不说了随便,他不管,按照这个方案改。”
魏昭不想跟四爷徐询对话,对徐玉嫣说;“走,我们去找金管家,把这张图纸给他,交代他今日就雇苦力,泥瓦匠开始动工。”
两人抄近路,从后花园里走去前院,刚走出二门,魏昭看见徐曜阔步从庆泊堂方向走过来。
徐玉嫣扬声喊;“二哥。”
徐曜停住脚步,扫了一眼二人,小厮莫雨牵过马,徐曜上马,身后亲卫纷纷上马,徐曜骑马出了府门,也没搭理二人。
魏昭怨怼,本来他睡了高氏,还理直气壮的,大概认为她不够大度,看他刚才只是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目光没在自己身上停留,招呼都不打,径自走了。
徐玉嫣看着徐曜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担心地问:“二嫂,你跟我二哥怎么了?我二哥不太对劲,他一向挺在乎你,今儿对你这么冷淡。”
徐玉娇盯着魏昭的脸,“你们一定是闹矛盾了,我二哥那个性子,二嫂,你又不是不了解,你是因为高姨娘事跟他生气?”
魏昭不答,等于默认。
徐玉嫣道:“二嫂,你跟我二哥闹,小心让高姨娘捡了便宜,高姨娘貌美,人又温柔,知进退,万一我二哥真喜欢上她…….”
“喜欢就喜欢好了。”
徐玉嫣说的她往心里去了,不过嘴硬。
“走吧!”徐曜人都走没影了,还站着这里做什么。
魏昭跟徐玉嫣去找管家金,把图纸交给金,说;“金管家,你今日就雇工修缮四房房屋,有什么问题,你问我。”
金接过图纸,看一眼,揣在怀里,“奴才这就去办。”
这个事情办完,两人往回走,走到二门上,有个婆子受过魏昭好处,赔笑打招呼,“二夫人和姑娘不出门?”
魏昭道;“不出门,找金管家有点事。”
婆子看周围没人,小声说;“昨晚高姨娘陪嫁的丫鬟去前院侯爷书房请侯爷,跑了两趟,也没请动侯爷,她要出门去前院,奴婢问她,她才说的。”
这婆子看方才两人过去时,就想告诉二夫人,跟前有人,不方便说。
两人往回走,徐玉嫣说:“二嫂,怎么样,我说的对吧?我二哥不去她屋里,她派丫鬟几次去请,我二哥对你上心,你还不理人,二嫂,我看高氏有心计,不是简单的人,你可不能大意。”
高芳华的出身,能放低身段,挺不容易,可徐曜睡了高氏,魏昭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做不到。
徐玉嫣看她情绪低落,挎着她的手臂,“二嫂,我去你房里我们画瓷画。”
天渐渐热了,两人走进东院,一路徐玉嫣鼻尖一层细汗,抽出绣帕边走边扇着,迈步进了堂屋,一下凉快了,屋里四角镇着冰块。
书香端着凉茶,徐玉嫣接过,喝了一盅,汗慢慢消退了。
二人走热了,书香给夫人打扇,杏雨给徐玉嫣打扇子。
徐玉嫣凉快了,跳下炕,“二嫂,我们现在画。”
魏昭给她准备了一个盘子,瓶子和茶盅是圆的,整体比例协调很不好掌握,徐玉嫣初学,画盘子是一个平面,容易一点。
黄昏时分,徐曜回府,下马后,本能地朝内宅走,走了几步,又站住,掉转身,朝庆泊堂走去。
走进书房,对莫风说;“如果东跨院的人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别放进来。”
“知道,侯爷。”莫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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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明了,又问;“侯爷,如果夫人找您,见不见?”
徐曜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不可能还问,她主动来找他,除非太阳打西面出来。
太阳落下后,有了些许凉风,徐玉嫣趴在桌上闷头画,魏昭跟她对坐,把全部力投入画作里,暂时忘了烦恼事,书香和杏雨一边一个给魏昭和徐玉嫣打扇,萱草和金橘在一旁端茶递水。
两人竟然一画小半天,徐玉嫣在东院用过晚饭后,才回房去了。
侯爷连着二日不回正院,二房的丫鬟们不敢提侯爷,怕主子上火。
魏昭不问徐曜是否过东跨院,可是书香几个人却盯着,晚间,书香铺床时,悄声说;“侯爷也没去东跨院。”
魏昭不应声,徐曜冷落自己,白日见面也不亲热,这是以后再也不来了,于是赌气心道不来更好,上床睡了。
次日,早膳刚摆上,徐玉嫣就来了,魏昭看看她,“你用饭了吗?”
“没有,我惦记昨晚没画完的盘子,没睡好,一早就上你这来了,我到你屋里吃便宜。”
书香笑着说;“二姑娘正好陪我家夫人吃饭,我家夫人一个人吃没意思。”
杏雨端着铜盆温水进来,徐玉嫣边洗手边说:“我二哥昨晚没回来?”
魏昭嗯了声。
徐玉嫣哎了一声。
两人吃过饭,开始画,清晨天好,书香支开窗扇,阳光明亮,光线充足,两人对坐作画。
正午两人垫了几块点心,喝了一盅茶水,又接着画。
书香见了,摇头说:“我家夫人当年师傅教授课业,没日没夜地背书,二姑娘这一门心思地画,废寝忘食。”
这时,金橘忙忙地从外面走进来,“夫人……”
看徐玉嫣也在,打住,魏昭看她有话要说,问:“出什么事了?说吧,二姑娘不是外人。”
金橘走近她,小声说:“奴婢听积善堂的人说,高姨娘承宠,没喝避子汤。”
徐玉嫣似乎不相信,“不可能,我们徐家祖上的规矩,没人敢不守,难道二哥…….”
她瞅了瞅魏昭,下半截话咽了回去。
徐玉嫣在二房呆了小半天,下午天热了,回房去了。
她一走,魏昭叫丫鬟备水,沐浴,躺在木桶里,想金橘说的话,高芳华没喝避子汤,似乎有问题,徐曜早晚要跟朝廷翻脸,兵戎相见,以徐曜的谨慎,不会留下隐患,到时高芳华处境尴尬,徐曜怎么可能让高芳华生下子嗣。
想起南窗下两个丫鬟说的话,高芳华的丫鬟容儿说主子新婚夜,徐曜闹到后半夜睡了,魏昭掬起一捧水,洒在胸前,不对,徐曜有严重的洁癖,房事后必要沐浴,她一下坐直身体,难道徐曜跟高芳华之间没有发生亲密关系?
头脑渐渐清明,高芳华的丫鬟容儿故意接近正院的丫鬟,那日是故意说给自己的听的,意在挑拨自己跟徐曜的关系,令二人产生嫌隙,好算计!
第50章
木桶里的水不热了,魏昭跨出木桶,褪去燥热,身心舒爽,书香托着宽袖袍子,萱草和杏雨帮夫人披上,魏昭坐在妆台前绣墩上,书香拿雪白的巾帛把她一头乌发擦干,盘了个新式样的发髻。
魏昭从首饰匣子里检出一支碧玉玲珑簪,书香把簪子斜插入发髻,魏昭又挑一对水滴翠玉坠子戴在耳朵上,换上一件碧色轻罗纱衣。
当徐曜骑马进了侯府大门,在前院一下马,习惯性地往后宅看了一眼,刚回目光,又看了过去,只见魏昭站在垂花门里,如雨后新荷,亭亭玉立,徐曜不由自主地朝她走过去。
待他走到跟前,魏昭眼巴巴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二人对望,少顷,徐曜伸出大手,魏昭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徐曜握紧,揉了揉,两人牵着手,走进垂花门。
徐曜侧头看她戴着水滴玉翠耳坠,随着步履轻摇,一晃一晃,不由心旗荡漾,俯低说:“不生我气了?”
“我如果还生你气,你是不是以后不来找我了?”
声音里有一丝委屈。
“你如果还生气,我以后不去找你了。”徐曜顺着她的话说道。
她猛然一侧头,望着他,明净的大眼睛里一片水光,徐曜伸出另一只大手温柔地敷在她眼睛上,“是我不好,我逗你的。”
其实,他这两日真想去找她,一直忍着,半夜醒来,他想回内宅,想搂着她睡觉,一个人清冷,孤枕难眠,只好摸着魏昭送的美人瓷枕,摸着细腰瓷美人的眉眼,像极了魏昭,原想冷落她两日,可一看到她受了委屈的模样,心软成春水,倒自责起来。
两人牵着手走进东院,二房的丫鬟看见都喜笑颜开,忙着摆晚膳,徐曜去净室出来,魏昭在等他吃饭。
两人几日没同桌吃饭,多了一个人,气氛变得温馨。
书香把汤端上来,魏昭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把所有的菜肴一一试毒。
徐曜看着她没说什么,若有所思,饭菜是大厨房送来的,阖府里吃的都是一个锅里的饭菜,且有专人检验,但中间经过丫鬟的手,魏昭从前没有这样做,显然自从高芳华来了之后,心思何等缜密。
徐曜突然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魏昭不可能突然改变态度,亲自试毒,两人出门时,吃外面的食物,魏昭做过。
“没有。”
魏昭的回答稍微停顿了一下,徐曜便明白,中间一定有事发生,且跟东跨院高芳华有关。
魏昭没跟徐曜说两个小丫鬟的对话,一个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另一个原因是她的猜测,没有确实证据可以证明高芳华离间夫妻二人,许是小丫鬟们背后浑说。
魏昭把所有的食物验过毒,两人方动筷。
魏昭边吃饭,边寻思,徐曜如果没碰高芳华,难道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高芳华定然不好意思说,又或许高芳华真喜欢徐曜,为徐曜她宁愿受点委屈,徐曜有洁癖,别的方法满足高芳华也不可能。
“怎么不吃?”
徐曜看她拿着汤勺,半天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魏昭喝口汤,拿起一双新箸,给徐曜夹菜,放在他跟前的碟子里,徐曜注意看桌上加了两个菜,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都是他平常喜欢吃的菜肴,把跟前碟子里魏昭给他夹的菜全吃光了。
吃过晚膳,丫鬟们捡桌子,三爷徐霈来找徐曜,兄弟俩去了前院书房。
一个时辰后,徐曜回来,魏昭在东屋灯下看书,在等他。
看见他进门,明澈的大眼睛里光芒闪动,放下书,“曜郎,你回来了。”
他深凝着她,“阿昭,你服侍我沐浴。”
魏昭犹豫一下,低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净室,净室里摆着一个双人木桶,徐曜伸开手臂,魏昭帮他脱掉外衣,然后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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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上裳,手停顿了。
徐曜噙着浅笑,“怎么不脱了?”
脱掉最后一层衣物,魏昭羞红脸,别过脸,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徐曜饶有兴致的看眼她,跨步进了木桶,靠坐木桶里。
魏昭拔掉他头上发簪,长长的乌发甩下,她帮他洗了头发,轻柔地挽起,用发簪固定住。
柔软的手伸到他胸前,帮他搓洗,他胸膛温热,心跳急促有力。
冷不防,他抓住她的手,魏昭身体一轻,翻到水中,落入他怀里。
浑身衣物湿透,穿这种轻罗浸水,贴在身上,内里一览无余,若隐若现,反倒增加诱惑,在水下徐曜的手探入她裙摆。
魏昭绵软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没跟高芳华圆房是吗?”
徐曜撩起裙子,清脆一声响,浑圆雪白的臀拍了一巴掌,“小妒妇。”
也没回答她的问题,魏昭温热红唇贴着他的喉结,“没有是吗?”
徐曜喉结滚动,轻咬着她的耳珠,暗昧地说:“你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扭了一下身子,徐曜分开她的腿......
书香几个大丫鬟站在卧房门口,半夜了,屋里侯爷叫水。
昨晚太乏了,魏昭睁开眼时,床帐撂下,遮挡清晨的光线,透过纱帐照进来细碎的光亮。魏昭一歪头,看见徐曜正望着帐子顶沉思,她一动,徐曜转过头,清晨声音略沙哑,“你醒了。”
“曜郎,你没出门?”
徐曜每日这个时辰已经练完剑,吃早膳要出门了,她今日醒迟了。
徐曜示意手臂,魏昭这才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徐曜怕起身吵醒她,才没走。
枕着徐曜手臂一晚,大概枕麻了,魏昭把头抬起来,拿过他手臂,轻轻揉按。
两人起身,书香四个丫鬟进来侍候。
吃过早膳,魏昭帮徐曜穿外衣,徐曜出门晚了,魏昭送他走出上房,跟在他身后往院外走,徐曜在前面负手走着,放慢脚步。
走出院门,魏昭看周围没人,看一眼他背后的大手,伸手勾住他手指,徐曜偏头看看她,扬了扬唇角,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路牵着手。
送到二门口,魏昭停住脚步,徐曜松开手,魏昭看见守门的婆子笑着看二人,有点羞涩地小声说:“今晚你还来吗?”
问得不自信,直到徐曜点头,她心头欢喜起来。
“我今日可能回来的晚。”徐曜道。
魏昭赶紧说;“没关系,我等你。”
多晚她都能等,只要他回来。
看着徐曜转身走了,莫雨牵着他那匹枣红马,魏昭一直看着他上马,徐曜回头看了一眼,魏昭朝他扬扬手。
枣红马出了侯府大门,待侯府大门重新阖上,魏昭才往回走。
回房后,魏昭命萱草把院门关了,二房正院的丫鬟仆妇都聚在上房。
二房走了芙蓉、独幽、香茗,湘绣借走了,杏雨和金橘补了一等大丫鬟的缺,现在二房正院是四个一等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粗使两个小丫鬟和院子里管花草的两个婆子。
众人皆摒心静气,等着主子训话。
魏昭朝下扫了一眼,“今叫你们来,想问一句,有没有不想在这屋里当差的,有更好的去处,现在提出来,我不拦着,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下面没有说话,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魏昭等了一会,方道:“没人站出来,就是没人想走,既然都不想走,那就清楚二房谁是主子,贪小便宜吃大亏,好处没有白拿的,别怪我没提醒,背叛主子的人,我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跪下,“奴婢们不敢。”
魏昭看那两个粗使的小丫鬟头低着,不敢抬头,不用问,高芳华给了好处,打探正院的消息,现在只是打探个消息,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难说了,魏昭敲打一下这屋里的丫鬟。
“以后正房除了书香、萱草、杏雨和金橘,其她人没有主子吩咐,那只脚跨进来,掰断那只脚。”
魏昭声音不高,众人却闻言一凛,想起慕容姑娘脚骨断了惨叫声。
“都下去吧!”
废话也不多说。
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徐玉嫣走进院子,看着一群丫鬟婆子从门里鸦雀无声地走出来。
她走进堂屋,“二嫂,你屋里怎么了?”
“我跟她们说几句话。”魏昭站起来,“玉嫣妹妹,趁着现在工匠没来,我们去四房看看。”
雇工的差事交给了管家金,魏昭还有点不放心,毕竟是四爷的新房。
二人一同出来,沿着夹道往后面走,徐玉嫣盯着她的脸,问:“你跟我二哥好了?”
“嗯!”
“我就说我二哥舍不下你,没过三日,他就来了。”徐玉嫣取笑说。
“我去找他的,不然他才不会来。”
在两人这次生气之前,魏昭相信两人无论怎么闹,徐曜每日都会回内宅,现在她不能确定了,莫名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二嫂,我二哥就那个脾气,你就让着点我二哥,别跟他计较。”徐玉嫣不想看见二嫂像前几日不快乐。
二人边说,已经走到四房,走进院子,看见四房的大丫鬟双喜,魏昭问:“你四爷出门了?”
“四爷昨晚回来,看屋里乱,四爷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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