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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慕容蕙搬出徐家后,经常来看望徐老夫人,她走到积善堂门口,觉得今日气氛异常,门口站着的丫鬟鸦雀无声,慕容蕙跟老夫人屋里的一干丫鬟仆妇熟悉,有一个丫鬟趴在她耳边告诉,“老夫人病了,侯爷和四爷身中剧.毒,听说不行了,大夫说准备后事。”
慕容蕙假装吃惊,问;“侯爷和四爷怎么中的毒?”
另一个丫鬟小声说;“喝了咱们府里酿造的酒。”
慕容蕙悬着的心放下,没人怀疑她,她正犹豫是否进里面看徐老夫人,容氏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红肿,看见慕容蕙,敌意的眼神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干娘,听说干娘病了。”
徐家的人不知道事情真相,慕容蕙佯作没事人似的。
“母亲病了,外人最好别打扰。”
容氏深恨慕容蕙。
“我是干女儿来看干娘,不算外人。”
徐玉嫣听见门外说话声,从里面走出来,手指横在唇上,做了个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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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动作,“母亲刚睡着了,你们说话小声点。”
慕容蕙就势找个台阶,“干娘睡了,改日我再来看干娘。”
容氏看着慕容蕙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脸皮厚,不知廉耻。”
慕容蕙跟小丫鬟往外院走,小丫鬟小声问;“姑娘,我们回胡族部落吗?”
“我们不回去了。”漠北的条件哪里比得上萱阳城,何况她回到哪里,无依无靠,她留在萱阳,徐曜供养她,锦衣玉食。
这几日她已经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她做下这等恶毒的事,徐家人知道,还不将她碎尸万段,得知徐询以后不能开口说话了,她做的勾当也就可以隐瞒下去,安心住在萱阳城。
乘轿回别院,走入卧房,刚解开外衣,突然,一把宝剑抵在她颈项上,一道压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传来,“你因何害我?”
慕容蕙被锋利的剑锋抵着脖子,不敢乱动,心里慌乱,“四爷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她勉强静静下来。
“你还想抵赖,你给我的酒里有毒,你想害死我二哥,连我也一起毒死,慕容蕙,你好狠的心,从前别人说你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鬼迷心窍,被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真愚蠢,你别来花言巧语那一套,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
徐询手腕往下一压,慕容蕙雪白的颈项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流出来,这时小丫鬟进屋,见此情景,吓得‘啊’了一声,哆嗦成一团。
慕容蕙待要不说,徐询下了狠,她遭活罪,一咬牙,索性说了,“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的母族是慕容一支,我的父族是段氏鲜卑,我恨徐曜,是她抛弃我,我落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地步,我父亲为你徐家而死,你徐家翻脸无情,毒是我下的,你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徐家的人都以为慕容蕙的父亲是汉人,徐询到此时彻底明白了,“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徐家人。”
慕容蕙已经豁出去一死,“对,我接近你是为了报复徐家,我为了利用你,达到目的。”
徐询泛青的脸涨红,身子摇晃了两下,他身上的毒解开一部分,他强撑着回到萱阳城,就想找慕容蕙问个究竟,他心里仅存的一丝幻想破灭,他手往下压,小丫鬟看见,惊叫,“姑娘。”
咕咚跪下,“四爷,您就饶了我家姑娘,段氏鲜卑部族的人逼着我家姑娘下毒,姑娘犹豫了很久,姑娘恨侯爷,但没想毒死四爷。”
一滴滴血滴落地上,慕容蕙也不求饶了,她犯下滔天大罪,甚至连对她呵护有加的徐询都要杀掉她,她求徐询,自己都觉得没有脸。
徐询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剑尖往地上滴落一滴血,徐询冷声道;“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慕容蕙脖子上的血流到衣襟上,她全然不顾一步步往外走。
徐询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痛悔自己害了家人,他欠容氏的,欠二嫂的,欠二哥的,他欠的太多,他想抹脖子一死了之,无脸见人,跟着他的小厮跑进来,死死抱着他的手臂,“爷,您不能死,您死了老夫人伤心,四夫人怎么办?”
徐询终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魏昭等人离开泉州,一路了解南边的风土民情,寻找商机,半月后,到达西南信王封地。
信王府
魏昭在王府门前下马,王府朱红大门面阔三间,绿琉璃瓦顶,森严壮观。玉花看王府门口两个玉石狮子,威武雄壮,“信王府真气派。”
信王萧重正跟秦远说话,下人进来禀报,“有一位魏姑娘求见王爷。”
“魏姑娘?”
下人道;“这个魏姑娘说闲云道长是她的师傅。”
萧重会意,“请魏姑娘进来。”
魏昭迈步跨过门槛,绕过红木云母浮雕象牙山水屏风,走进大殿,见殿上端坐一个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仪。
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屈膝行礼,“民女魏昭拜见王爷。”
萧重打量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神飞,“魏姑娘,请坐。”
坐在对面下首的秦远盯着魏昭,狐疑的目光,试探着问:“你是魏公子?”
魏昭对秦远施了一礼,“荣水河偶遇秦将军,为了路上方便,我女扮男装。”
萧重看着秦远,“这就是你说的魏公子。”
秦远看魏昭换上女装,身段纤细,添了几分柔美,难怪初次见面,觉得她堪比绝色的女子,“正是,王爷。”
魏昭拿出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王爷,这是我师傅给王爷的信。”
萧重打开信封,一张信纸,寥寥数语,托付他代为照顾魏昭,还有一张预防瘟疫的药方。
魏昭谦恭地道:“民女的身份,如果王府不方便容留,师傅的书信送到,民女自行离开。”
徐曜起兵,北安州有不少信王的探子,对这位燕侯夫人,萧重早有耳闻,没想到,造化弄人,燕侯夫人投奔到他的地界,一来他跟闲云道长相交甚厚,二来他留魏昭住在王府,对西南有益处。
“蒙魏姑娘信任本王,千里迢迢投奔本王,魏姑娘如果不嫌弃,就留在王府,本王跟你师傅多年的交情,有义务替你师傅照顾你。”
“谢王爷留。”
萧重对旁边束手站立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说;“长公公,一会你带着魏姑娘到后宅跟侧妃夫人们相见。”
魏昭要客居信王府,事先了解到信王嫡妃已殁几年,王府里有两位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还有几个姬妾。
第111章
长公公带着魏昭去后宅,一路走着,魏昭跟长公公闲聊,“公公,信王府有几位小王爷和郡主。”
长公公是信王从宫里带出来的,一直跟着信王,“魏姑娘,府里只有一位小王爷,一位郡主,小王爷是曹侧妃生的,安平郡主是已故的王妃所生,王妃生下郡主难产而死,安平郡主由卫侧妃抚养。”
玉花跟在身后,头一次进王府看什么都新鲜。
萧重命秦将军款待宋庭等人。
后宅花厅里,卫侧妃跟曹侧妃说:“听说燕侯是绝世美男,这燕侯夫人也一定是个美人。”
曹侧妃嫩笋一样的修长手指拈起茶盅盖子,茶香四溢,她姿态闲雅,“我也好奇想看看。”
信王的侍妾离夫人手里执着一把美人团扇,柔声说:“不知道这位燕侯夫人是小住还是常住?”
曹侧妃撇了一下茶水,“方才王爷叫小林子来告诉,留燕侯夫人常住。”
信王的侍妾冷氏撇撇嘴,“这位燕侯夫人大概没我们想象的出挑,不然怎么被燕侯休了。”
长公公引着魏昭走进花厅,花厅上主位坐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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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贵妇,一个年纪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端庄秀丽,另一位稍年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温婉。
下首坐着几位女子,最出众的是左首坐着的一位女子,双十年华头,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所有女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魏昭身上,方才说魏昭不出挑的侍妾冷氏也瞪大了眼。
花厅瞬间明亮了,魏昭夺去了所有光,自诩美貌的这干信王姬妾都黯然失色。
长公公对上座的两位贵妇说:“王爷叫奴才带魏姑娘到内宅跟侧妃夫人见面。”
又对魏昭说:“曹侧妃。”“卫侧妃。”
魏昭一一见礼,礼数周到,在下首坐下。
曹侧妃面带微笑,“既然以后住在王府,众位妹妹也都认识一下,见面好打招呼。”
“这下首第一位是离夫人。”魏昭看过去,就是一进门吸引魏昭目光的最出挑的女子,魏昭颔首,算打了招呼,离夫人点点头,表情稍显冷淡。
“旁边的是冷夫人。”曹侧妃又介绍说。
魏昭看一眼冷夫人,小家碧玉,有几分姿色。
“这右边坐的是慎夫人。”慎夫人花信年华,面上有清傲之色。
信王两位侧妃,三个侍妾,魏昭一一记下,以后住在王府难碰面。
曹侧妃眸光一转,笑容更添了几许温柔,“该见的都见过了,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称呼魏姑娘是否妥当,我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这句话明面上对魏昭没有失礼之处,实则她明知道魏昭身份,故意给魏昭难堪。
能坐上信王府侧妃位置的女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礼貌的客套中,绵里藏针,曹侧妃是在提醒魏昭的弃妇身份,远离信王。
魏昭投奔信王,有一重考虑,借助信王的势力,怕徐曜对她不肯罢手。
自己是客中,不是走投无路的投奔,她也没打算常住信王府,只不过暂时落脚,遂淡然一笑,“民女魏昭,侧妃想怎么称呼我不介意。”
曹侧妃脸上的笑容僵住,本来想给这位燕侯夫人难堪,自己此刻倒下不了台,称呼她燕侯夫人,明着打魏昭的脸,王爷知道怪罪,她也不敢明目张胆针对燕侯夫人。
卫侧妃和气地说;“那我们就叫你魏姑娘好了。”
既然燕侯夫人被丈夫休了,恢复未嫁时娘家的闺名。
魏昭看这位卫夫人对她友好,朝卫夫人颔首致谢。
冷氏跟曹侧妃要好,正好用得着她帮曹侧妃出头,便笑着说:“姑娘是未出阁女子的称呼,妾以为不妥,称呼姑娘混淆嫁与未嫁之分。”
好像是一个称呼的问题,其实变相嘲讽她尴尬的身份,这个朝代女子被夫家休回母家,不但受家人歧视,还要忍受世人耻笑,刻薄的闲言闲语,有多少女子宁愿死都不愿意被夫家休弃,不是选择以死明志,就是娘家容,一辈子住在娘家从此不抛头露面。
魏昭有点后悔投奔信王,皇家的女人间明争暗斗,信王府的女人们对她怀有敌意,她住在王府后宅不能安生,她产生离开的念头,没必要忍气吞声,淡淡地看一眼冷氏,朝旁边的长公公说;“对我称呼让侧妃和夫人们伤透了脑筋,我住在王府,大概其它的事也令侧妃和夫人们为难,既然这样,我还是离开,我去跟王爷当面辞行。”
她不屑看堂上的这些女人,站起来,步履从容朝外走去。
长公公给曹侧妃递了个眼色,曹侧妃急忙唤了一声,“魏姑娘请留步。”
魏昭站住,回过身,“侧妃叫我吗?”
曹侧妃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坐下,赔笑说:“我托大称呼你一声魏家妹妹,我们只不过闲聊,妹妹便要告辞离开王府,王爷知道,我们姊妹们吃罪不起,魏家妹妹给我个面子,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魏家妹妹别往心里去。”
魏昭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她现在的身份,走到哪里必然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人们当面不说,背后嚼舌根,她有心里准备。
她扫了一眼厅里的一干女人,“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藏着掖着,你们对我怎么看,我也左右不了,同为女人,各人心里清楚,谁又比谁过得好。”
花厅上的女人都不说话,有的低下头,她们不是信王的正妻,笑话别人,自己的侍妾身份又比别人高贵多少,还不是一肚子苦衷,无处诉说。
别说一干侍妾,就连曹侧妃现在王府代理家事,有的事都不尽如人意,信王嫡妃殁了六年,王妃位置虚悬,信王长子是她所出,皇家母凭子贵,信王却迟迟不提把她扶正的事,她一直郁闷,又不敢提,怕信王一旦拒绝,她就与正妃之位无缘了。
卫侧妃没有子嗣,与世无争,信王妃死后,其她姬妾无出,在王府地位低下。
一直没出声的慎氏突然道:“魏姑娘是自由身,这一点就比我们强。”
曹侧妃赶紧截住她的话头,“慎妹妹,你又信口胡说。”
对魏昭说:“她说话疯疯癫癫的,魏姑娘你就当没听见。”
魏昭看了一眼慎氏,慎氏面色冷清,看不出异常。
曹侧妃又看一眼魏昭身后站着的玉花,“这是魏姑娘的丫头?”
玉花上前叩头。
“奴婢玉花拜见侧妃。”
曹侧妃重复了一遍,“玉花。”
她看这个叫玉花的丫鬟有点拘束,不像她主子进退有度,从容淡定,问魏昭,“你这个丫鬟从乡下刚来的?”
“这丫头刚跟了我半年。”魏昭道。
“我看魏家妹妹就一个丫鬟使,不够用。”指着身后的一个丫鬟,“这个丫头叫玉屏,我把她给魏家妹妹使,她要不尽心,你就告诉我。”
魏昭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曹侧妃不放心自己,放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谢谢侧妃。”
曹侧妃又对魏昭说;“魏家妹妹,你就住曲风苑,我吩咐人打扫干净了。”对玉屏说:“你带魏姑娘去曲风苑。”
曲风苑在信王府内宅,靠最西北面,经过王府花园,玉屏带着魏昭和玉花从花园半月门进去,回头说,“魏姑娘,从花园穿过去就是曲风苑。”
魏昭看这个玉屏丫鬟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猜测是曹凤琴身边的大丫头,问;“你家里人都在王府做事吗?”
玉屏答道;“是的,奴婢一家都在王府做事,奴婢是家生子。”
“你侍候曹侧妃几年了?”
“奴才十一岁就在侧妃身边。”
这个玉屏是曹凤琴的贴身丫鬟,想必是忠心的,阖家都在府里。
从花园的西北角门出去,就是一个小庭院,院子不大,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玉屏道;“这是比较偏,从前王妃娘家一个远房表妹住过,表姑娘出嫁后,一直空着,没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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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肃静,正合魏昭的意,她远离信王的一干姬妾,少惹是非上身。
三间正房,中间堂屋里陈设简单,堂上摆着桌椅,卧房里有几样家具,衣柜、床、一应床上用品换上新的。
魏昭打量一下房间干净,只是暂住,随意不挑拣。
晚膳,王府厨房送来,四菜一汤,魏昭吃完后,叫玉花和玉屏用了,主仆三人,倒也清净。
长公公站在前殿罗汉塌前,萧重问;“带魏姑娘到后宅,见过她们了。”
“回王爷,见过了。”
“魏姑娘跟她们相处可融洽?”
长公公顿了一下,“还好。”
萧重撇了他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长公公不是嘴碎的人,有什么事一般瞒着王爷,“也不算什么大事。”
长公公就把一段插曲说了。
萧重不语,半晌说了句,“不愧是徐曜的女人,大方得体,应对从容,你告诉曹氏,魏姑娘哪里不许怠慢。”
夏平关通往北安州的官道上,两辆加长加宽的鎏金顶绘六匹马马车平缓地行驶,四周手持兵器的铁甲侍卫。
徐曜阖眼躺在马车内卧榻上,身下铺着一张豹皮,马车进了北安州,傍晚经过萱阳城时,徐曜突然睁开眼,喊了一声,“停车。”
徐曜起身,马车外余勇的声音传来,“侯爷有何吩咐?”
“车驾停在城外,派人请夫人来,我想见夫人。”
余勇傻眼了,夫人走了,大家都瞒着侯爷,说夫人回萱阳城了,侯爷虽然体毒未清除,人却是清醒的,大概早已察觉不对。
“侯爷,夫人如果不来……”
余勇情急生智。
“夫人如果不来,进萱阳回侯府。”
余勇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谋士汤向臣留在夏平关,他没想到半路出了意外。。
徐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你胆敢不听我命令,我说找夫人来,没听清楚吗?”
尽管徐曜因为中毒内力损耗,声音听上去极为严厉。
余勇知道瞒不住,期期艾艾地说:“夫人……夫人早已经走了。”
马车里咕咚一声,余勇心道,不好,掀开马车毡帘一看,徐曜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省人事。
第112章
余勇急请后一辆马车里的闲云道长,闲云道长过来,看徐曜牙关紧闭,面色泛青,出手封住他穴道,摸出一个瓷瓶,撬开他的牙齿,把两颗药丸送入他口中。
余勇看燕侯不省人事,惊惧问;“道长,侯爷吐血了,有没有危险?”
闲云道长摇头道;“燕侯身体强壮,内力深厚,身体余毒本来半年便可清除,他急火攻心,毒侵入五脏,大概要调养一年了。”
余勇听没事,方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闲云道长又嘱咐,“徐侯没事,只是比之前加重,贫道点了他的睡穴,他现在要静养,最好别让他受刺激。”
余勇看眼榻上阖眼昏迷的徐曜,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夫人一走,侯爷受了不小的刺激,侯爷这里可怎么办,一会侯爷醒了,不知又要怎样折腾。
徐侯去毓秀山养病,燕军只能停止一切军事攻势,目前三爷徐霈代理军务,燕军驻扎在夏平关,等徐曜身体恢复方能争天下,可这一年变数太大了。
刘项战败退回益北州,朝廷军队退守京师,兖州刺史张冒率领五万兵马,徐州牧孙迁率领三万兵马,渤海太守沈长公带领两万兵马,三路人马都回去了,只有豫州牧冯匡十万兵马却按兵不动,冯匡怀有野心,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燕军众将等待徐曜身体复原,这回半年延迟到一年,余勇寻思派人到夏平关,给军师汤向臣报信,燕军没有徐曜统帅,无人能担逐鹿天下的大任。
马车过了萱阳城,徐曜躺在马车里,车身颠簸,他昏昏沉沉中,渐渐恢复意识,马车行进,马车里空间小,只有留白守在塌前侍候。
留白看见侯爷眼睛眯了一条缝,刚清醒过来,轻轻地小心地叫了一声,“侯爷。”
却听见侯爷声音极低地呼唤,“阿昭。”
留白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侯爷昏迷时,心里还想着夫人。
徐曜中毒后,大脑反应稍慢,隔了一会,彻底清醒过来,低低的声音,“叫余勇来。
留白掀开马车门帘,呼唤,“余将军,侯爷叫将军。”
余勇骑马跟在车旁,跳下马,迈步上了马车,“侯爷。”
徐曜目光空茫,望着马车顶,“叫章言来见我。”
“是,侯爷,末将这就派人去夏平关。”
余勇跳下马车,正好派出给军师汤向臣传递消息的信使还没走,把侯爷的命令传达下去。
五日后,毓秀山通往云霞观的石阶走着一行人,章言穿过高耸入云的两山夹石,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初春时节,北地春寒,一路经过的山,望眼萧条的灰色,云霞观云蒸雾绕中,鲜花盛开,已是另一番景象。
侯爷的贴身小厮莫风等在入口处,看见章言像看见救星似的,“章先生,您可来了,奴才天天在这里等,你再晚来一日,怕侯爷毒火攻心,又吐血了,这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这要养多久才能补回来。”
“侯爷现在身体怎么样?”
章言甚是忧虑。
“道长通解毒之法,这两日侯爷情况稳定了,侯爷现在正泡药泉,章先生一会见侯爷小心些。”
七八个汤池,热泉咕咕往外冒,热气蒸腾,章言看见徐曜靠在池边坐在药泉里,尽管身中剧毒,身体虚弱,然脊背挺直,乌黑的长发披在背上,低沉声音传过来,“章先生,你来了。”
“侯爷。”章言停在离药泉池子七八步远的地方。
“你去一趟西南信王封地,代我接夫人回来,不管她走到哪里,她今生都是我徐曜的女人。”
侯爷说这番话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却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章言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侯爷心里不比自己清楚,侯爷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夫人义无反顾地离开,这一次夫人铁了心,再也不能回头了。
徐曜没听见身后章言的回答,语气强硬,“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速速赶去信王府。”
章言喉咙里发干,心里有个疑问,生涩地问了句,“夫人手里有侯爷亲笔写的休书?”
“她当时病重,我为了哄她,写了休书,后来她病好了,我翻出来烧掉了。”
徐曜自嘲地哼笑了声,“我烧掉的休书是夫人模仿我笔迹写的。”
魏昭模仿他的笔迹誊抄了假休书,他还手把手地教过魏昭练习自己的字体,当时只道是闺阁情趣,魏昭的病稍一好转,与自己虚与委蛇,其实早就做好了走的准备。
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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