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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总结婚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昀川
但凡子女多的家庭里,父母大多偏爱老大和老幺,中间那几个通常缺乏关注。宋思维又一贯飞扬跋扈,宋老二从小不知憋了多少委屈,到那一刻才爆发出来,自那以后,程蔓芳就没再管过她的事。
这些陈年旧账像幻灯片一样从宋飞澜眼前过了几遍,若这三母女中真有人要害他,直觉上来讲,大概宋思维的可能性大一点。
孙兴在副驾上坐了一会儿,没话找话道:“今天陶先生怎么没来?”
“他工作忙,没时间。”宋飞澜说。
宋老二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上天入地想救活李氏,比李承业都勤快,这时候应该在公司里。宋飞澜嘱咐孙兴:“您看看这公司里出入的人,有没有张飞龙?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守株待兔了。”
孙兴不敢说什么,只有睁大了两只眼睛看,一直看到中午十一点也没找到人。宋飞澜说:“没关系,您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再来。”他要赶在陶源下班之前回家,以暴露。
之后的几天,宋飞澜每等陶源去上班,便接上孙兴去守株待兔,如此盯了几天梢,却始终一无所获。
时逢周六,又赶上回宋家聚餐的日子。陶源开车载着宋飞澜,在转弯的路口遇到宋老二,她亲自坐在驾驶位上,李承业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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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没有露面。两辆车子先后停稳,宋思维下车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两方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亲切友好的会晤。
陶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宋飞澜的手机响起来,那边是孙兴,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激动,对他说:“宋总,我看见张飞龙了!就在李氏的公司门口!”
宋飞澜的呼吸一窒,孙兴继续说:“我没敢去找他,但拍了照片,现在发给您。”
连续几张照片,像素都不高,孙兴拍照时很小心,大概是怕被发现,多是侧脸照,只有一张遥遥的正脸。宋飞澜抖着手将照片放大,里面赫然是他们都见过的一个人曾经跟在宋思维身畔的那个司机!
陶源愣了一下,很快想通关节,并没有问他这照片的来源,只是说:“宋思维的司机就是张飞龙?”
宋飞澜木着脸点了点头,两人站在宋家大门口,两双脚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陈姨在门洞里探身出来唤他们:“二小姐说你们跟在后面,怎么半晌不进来?”
宋飞澜回头看着陶源,问:“现在怎么办?”
“报警。”
第五十五章
陶源说完,又很快自我否定,说:“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们的证据只能证明孙兴跟张飞龙有往来,就算孙兴的账户里有两万块不明流水,以你二姐的谨慎,大概也不会用自己名下的账户划给他。到时候打草惊蛇,张飞龙如果死咬着是他自己一个人干得,这事儿就跟宋思维没什么关系了。”
宋飞澜站在那儿怔怔发着呆,陈姨见他们半晌不动,已经走出了院子,过来问:“怎么不进屋?”
“他刚刚馋劲儿起来,忽然想吃糖葫芦。”陶源说:“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买。”
陈姨笑了一声,说宋飞澜:“长多少年都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该午饭了,别吃那些零嘴了。”
宋飞澜勉强挤出个笑,答应了一声,跟进屋里去。宋思维正坐在沙发上,听姐姐抱怨郑宇的不是,面上一派坦然镇定,面对几次三番欲杀之而后快的宋飞澜也没有一丝慌张。
小别墅采光很好,几片大落地窗户对着春光明媚的小花园,灿烂的阳光透进来,将屋子里众人的面孔照亮,宋飞澜看着看着,忽觉胆战心惊。
程蔓芳从厨房里走过来,见他们都到齐了,微笑着说:“一会儿就开饭,先坐一会儿。”
宋飞澜像个被人提着牵引线的玩偶,整个人木愣愣地问:“我爸在书房吗?”
“应该在吧。”程蔓芳说。
沙发上坐着的两女抬起头来看他,宋思慧冷笑道:“一来就上去请安?”
宋飞澜没理她,径自抬腿上楼去,陶源摸不透他的想法,也跟上去,到楼梯拐角处才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宋飞澜摇摇头,没有说话,两人走到宋东来的书房门口,陶源握着宋飞澜的手,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低声说:“飞澜,他不是法官,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宋飞澜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起头看他,手心与他紧贴在一起握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宋东来正戴着老花镜在电脑上看什么东西,见他们进来,问:“人到齐了?”
陶源答:“郑宇和李承业没来,其他人都到了。”
“他们两个,唉……”宋东来叹了口气,取下眼镜要站起来。
宋飞澜抿了抿唇,说:“爸,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宋东来见他十分郑重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宋飞澜立在那里,身形显得尤为单薄,在暖阳的映衬下形成一道剪影,他鼓了鼓勇气,才缓缓开口,问:“爸,要是这个家里有人想害死我,怎么办?”
宋东来愣怔半晌,才呵斥他:“说什么傻话?”
“万一呢?你不记得我两次车祸了吗?”
“那是意外,当时警方调查那么久都没有结果,你别乱想。”宋东来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点也不稳重。”他说完又站起来:“下楼吃饭吧。”
“宋思维要杀我。”宋飞澜冷不丁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用了极大的勇气。“两次。”
“不可能,你整天无所事事就是在想这些?”宋东来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斥责他:“那是你亲姐姐!”
“在你眼里我们是亲姐弟,是一家人,可在她眼里,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野种!爸,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每星期办这么个可笑的聚会有什么用?”宋飞澜一贯言笑晏晏的脸上露出了个近乎怜悯的冷酷笑容,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见她们把我放在眼里过?”
宋东来好一会儿没说话,又慢慢坐回椅子上,组织了组织语言,才说:“就算不和,也不会到要杀人的地步。”
陶源在旁边轻轻碰了碰宋飞澜的脊背,像给他支撑似的,看着办公桌后的宋东来说:“我跟飞澜起初也不敢相信,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可性命攸关,连续两次发生车祸,万一还有第三次,我们都害怕。当初决定查这事的时候,飞澜还劝我,说警方都断定是意外,那大概真是意外吧?”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警察又不了解飞澜的处境,也不是他的至亲,也不担心他会不会有第三次车祸……所以我们才自己查下去了……”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宋思维推门进来,唤道:“爸,该吃饭了。”
宋东来在里面应了一声,说:“知道了,你进来。”
宋飞澜听到这句话,两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陶源也看向宋东来,果然听到他说:“思维,你弟弟之前出了两次车祸,你知不知情?”
宋思维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惊慌,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抹裂痕很快被抹平,她微笑着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但当时承业的公司太忙乱,我也没来得及去看三弟。”她稍微侧身对宋飞澜说:“二姐给你陪个不是。”
宋东来听她这样说,像是打算将这事就此罢了,对宋飞澜道:“飞澜,你也听到了,以后不要多想了。走吧,都十二点多了,下楼吃饭。”
宋飞澜像是不敢想象,他连嘴唇也颤抖起来,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成调子,问:“爸,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你说什么鬼话?误会而已。”宋东来蹙着眉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事到此为止,家和万事兴,年纪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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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你妈学,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才行?”
“是我要搅和吗?!”宋飞澜第一次发出这样绝望又愤怒的声音:“她要杀我!两次!我两次从鬼门关里走过,爸,我是您亲儿子吗?!”
宋东来因为这一句话,叹了口气,扶着桌子跌坐下来。
宋思维静静看着宋飞澜,过了一会儿,颊边忽然漾起一个笑,抄起手问:“你说我要杀你?证据呢?”
宋飞澜已经气急,语不成调,半晌没说出话来,陶源握了握他的手,替他答:“雁过留痕,二姐,不要太自信了。张飞龙、孙兴、周力,还有那些钱……我们心里都有数。在你的概念里,杀宋飞澜等于不用偿命是吗?”
宋思维眯了眯眼,颊边的咬肌轻微的动了两下,面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却还是说:“一切都是你们的臆测而已,你说的这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跟老三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陶源笑道:“这也正是我们想问的,你跟飞澜无怨无仇,却从小欺负他到大,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小三的儿子?还是……你只是在发泄而已?”
“爸妈一向偏爱宋思慧,可你不敢反抗,你不敢问他们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大姐得到均等的关注,你也不敢反抗宋思慧飞扬跋扈的公主病,只能任那些积怨在阴暗的角落里慢慢发酵。终于……家里来了一个比你还要弱势的人,怎么才能证明你的存在感?欺负他!反正你母亲会因为对小三的怨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父亲向来对后宅的事充耳不闻……这是种完全不会受到惩罚的泄愤手段。如果真有风险?好吧,那就拉上宋思慧一起,反正老大从不会受罚,找个顶锅的,好像这样你就能跟姐姐一样强势、强大了……”
陶源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起码在宋飞澜面前,你是强大的。”
“这些鸡毛倒灶自以为是的分析能证明什么?你当我三岁?被父母忽视?你知道宋飞澜现在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吗?”她的表情很强硬,一副无坚不摧撼动不得的样子,但慢悠悠的语调已经现出咄咄逼人。
“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强大到你不可想象,别说你现在三十多岁,你就算六十多岁,也会记得年少时某一个午后,妈妈悄悄给了姐姐一块糖但没有给你。”陶源盯着她的眼睛说:“他们的影响甚至深入你的骨骼,比如你此时的故作淡定,面对父母家人时完美的倾听者的角色。宋思慧对你说郑宇那些破事儿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真的在替她担心吗?你第一次对爸爸提出借钱他果断拒绝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难道没有在心里骂他冷血无情?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这笔钱换成宋思慧、宋飞澜、甚至宋飞卿来借会是什么结果?说不定只有你借不到,毕竟爸爸可以豪掷几千万只为给飞澜投资一部电视剧。”
宋思维的呼吸节奏已经被打乱,她咬着牙齿强自镇定道:“你以为你这些胡言乱语有什么价值?”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最清楚,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哪天爸爸离世,他的遗产会留给谁?会平均分给你们四个吗?”陶源笑得很恶意,他眼看着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才说:“怎么可能?他连你借钱都不给,怎么会留遗产给你?”
宋思维微垂着眼皮,将眸里的怨恨和惶恐不安统统遮掩起来,像她从前一直做得那样,细瘦的双臂相互抱在一起,好像要保护自己。
“陶源,你胡说什么?!一个个都来撒野!”宋东来已经有些坐不住,低吼道:“都下去吃饭!不吃饭就滚!”
“二姐,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压下这件事吗?”陶源没有理会宋东来,只是对着宋思维说:“他甚至没有一丝理由是因为爱你,只是为了家宅安宁和他自己的面子而已。你以为他压得下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们是怎么知道张飞龙、孙兴、周力之间的联系的?雇凶杀人的定金只有两万块,李家真的已经穷困潦倒到需要你变卖妆奁了吗?飞澜前两天刚买了一双球鞋都不止两万……”
“就算是我要杀宋飞澜又怎么样?”宋思维抬起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底蔓延出恨意,幽幽开口:“孙兴和周力都是张飞龙联系的,而且他现在已经不叫张飞龙了,叫李昌,你觉得警方凭什么查到我身上?就凭你这口舌灿莲花?推测可不算呈堂证供。”
她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个异常灿烂而诡异的笑容,说:“就算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又怎样?怨恨犯法吗?”她两指隔空点了点宋东来,说:“这点父爱,对我来说连屁都不算。”
“确实屁也不算,可它值钱啊,前段时间你还想用这个屁借钱呢。”陶源笑道。
宋思维跟着他发出一声嗤笑,道:“你说得也对,果然是个屁,不然怎么连跟毛都没借到?”
楼下的母女二人等了半天不见人下来,也有些坐不住了。程蔓芳从书房外推门进来催人,还不知这满室狼藉,笑着问:“怎么一个个都有去无回的?大中午的,不饿吗?”
屋子里没人理会她,只听见宋思维说:“你们尽管报警,看看能不能把我送进去住几年。”那阴森森的笑容叫程蔓芳自心底打了个寒颤。
宋东来说:“你们就不能叫爸爸安生两天吗?”说完,又转向宋飞澜道:“飞澜,爸爸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进宋家门的时候,你爷爷还在,爸爸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让你姓宋,你就不能委曲求全一回?”
“爸……”宋飞澜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问道:“难道当初是我让您出轨偷情跟阮爱浓生下我的?是我求您把我领回宋家的?在您眼里,把孩子生下来,养不死,是不是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国家怎么会允许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生孩子啊?”宋飞澜苦笑了一声,甚至觉得有些滑稽,说:“制造孩子的过程你们自己不是也很快乐吗?爽完了生下孩子,随便给点吃的让他自己提溜着长大,就因为叫你们一声‘爸、妈’,所以不管你们年轻时如何不负责任,年老了也要他们无条件的承欢膝下,对吗?您们都是天王老子转世吧?”
第五十六章
这个周末注定不能好过。
陈姨把宋飞澜他们送出大门时,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半晌不敢说话。陶源揽着失魂落魄的宋飞澜,扭头对她说:“您回去吧,不用送了。”
陈姨终究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飞澜,也不能全怪你爸,他也不容易。你想想,要是你在他的位置,两个亲生孩子互相残杀,你能帮谁?”
宋飞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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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陶源对她点点头,说:“知道了陈姨,我会劝他的。”
路边栽了几株槐树,空气里尽是槐花的甜腻香气。宋飞澜像一只失怙的小狮子,眼里既愤怒又哀伤,刚刚那场争吵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此时走在路上连腿都有些发软。他扶着膝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问:“现在怎么办?”
“报警。”陶源轻轻抓了抓他的肩膀,说:“先上车吧?”
“你刚刚录音了吗?”宋飞澜站起来问。
“录了。”陶源打开车门,两人前后坐上去。
“那是不是可以作为证据?”宋飞澜问。
“不一定,这种偷录音频是非法的,但起码能给警方一个侦破方向,宋思维嫌疑人的身份是逃不掉了。”陶源顿了一下,又说:“而且,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也可以利用自媒体传播到网上,叫宋思维身败名裂也不难。”
宋飞澜沉沉叹了口气,闭着眼靠到椅背上,问:“现在去警局?”
“你还能坚持吗?”陶源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过去?”
“不用了,先把正事办完吧。”
两人在警局里报案的时候,宋飞澜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一次是程蔓芳打来的,还有几次是阮爱浓的,后来他干脆关了手机。陶源把手里的证据全部交了上去,包括第一次车祸的录像、和孙兴的谈话内容、孙兴的银行账户流水、张飞龙的照片、还有中午跟宋思维的对话录音,其中有几项界线模糊的非法证据,但足以立案侦查。
两人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先到附近的小饭馆去吃了点东西,刚吃到一半,陶源的电话也响起来,是宋东来,一开口便是预料中的内容。陶源咽了喉咙里的食物,叫了一声:“爸爸。”
“你……陶源,我一向看好你。”宋东来说,过了电的声音显出些苍老、无奈还有失望。“你比飞澜脑子清醒,咱们爷儿俩理一理这件事。”
陶源答应了一声,说好。宋飞澜在对面坐着已经听出话音,却没有出言打扰,而是放下筷子把自己的电话开了机,顿时叮铃啷当发出一串未接来电和信息的提示音。
“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了。”宋东来仍在电话那头努力说服陶源:“现在你跟飞澜打算怎么办?”
“我们还没想好。”他没说实话,宋家的经济实力雄厚,若宋东来有对公安机关行贿的想法,不说能不能成功,但一定会把事情变得很麻烦。
那边果然说:“你劝劝飞澜,让他别置气了,过两天叫思维向他赔罪。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我的东西,将来迟早是飞澜和飞卿的。再者,就算真的把思维送去坐牢,除了叫外人笑话,影响我们的企业形象,其他于事无补,到底是自己家人,她一时糊涂……”
陶源并不反驳,顺着他的话音答应了几声才挂掉电话。
宋飞澜见他挂了电话,声音没什么起伏,问:“是不是让我们私下解决这事儿?”
陶源点点头,说:“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追究,可以在经济上给你一些补偿。”
“不要他的补偿。”宋飞澜吃了一口面,说:“哪怕他要断绝父子关系,这事儿都不能善了。”
两人吃完晚饭到家,房间里立刻传来幼猫的呼唤声,宋飞澜扶着鞋柜换了鞋,叹了口气对陶源说:“把三只猫崽子给忘了。”
“你休息吧,我去喂。”
“没事儿,我又不是林黛玉,没那么娇弱。”宋飞澜到厨房去冲了奶粉。猫崽子们看到他,立刻像嗷嗷待哺的幼鸟一样张着嘴,一个个叫得更欢了。
陶源一边把窗户打开通风,一边拾房间,宋飞澜给猫喂奶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来,陶源看了一眼,发现是阮爱浓,便冲房间里问:“你妈电话,接不接?”
“她今天下午打了无数个了。”宋飞澜把二壮嘴里的奶嘴拔出来,它立刻喵喵地哭叫起来。陶源进来把手机递给他,宋飞澜接过来,把奶瓶递给陶源,说:“该二壮了。”
陶源把二壮抓到大腿上继续喂,宋飞澜在旁边接了电话,那边劈头盖脸先说了他一顿:“你怎么一下午都不接电话?急死我了,还以为宋家那群贱人要杀人灭口呢。”
“有事儿,手机没电了。”宋飞澜懒洋洋地说。
阮爱浓没注意到他的语气与以往不同,继续说:“你找到证据怎么也不跟妈妈说?这次宋家那娘仨可栽了个大跟头,你爸今天下午跟我磨了半天,叫我劝你。”
宋飞澜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你抻着点儿,这回非得削他一块肉不可。”阮爱浓的声音笑吟吟的。
宋飞澜却不想听了,说:“妈,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
“慢着,我还有事要叮嘱你。”阮爱浓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练过,声音总是软绵绵像撒娇一样,年轻的时候能把宋东来的骨头听酥。“你也别太犟了,把父子关系真搞僵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适当还是跟你爸服服软撒撒娇……”
“妈,我的事儿您别管了,您就每天敷敷面膜就行,我爸就算不要我,也不会不要您,您放心吧。”他说完挂了电话,那边又打来,他没接,阮爱浓大概以为他闹了小脾气,便也不再坚持。
这天夜里寒流来袭,好好的春天竟然又降起温。宋飞澜半夜起来把猫窝挪到浴室,又开了一夜浴霸。
第二天早晨陶源去上班,宋飞澜因昨夜没休息好,起来喂了一次猫又窝回床上睡回笼觉。
九点多钟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像发了疯似的吱哇乱叫起来,他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宋东来在那边暴跳如雷,喝骂他:“宋飞澜,你这是长了大本事了!准备连爹也不认了,是不是?”
宋飞澜躺在床上略想了想,问:“宋思维被抓了?”
“我就想不通了!”宋东来气得声音都有点抖:“你非要把她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真要闹得家破人亡才行?”
“没什么好处,就是为了解气。”宋飞澜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说:“爸,当初宋思维要杀我您没管,现在我把她送进监狱,也希望您不要插手,这不是该体现亲情的时候。”
“你真要闹得鱼死网破?”
“您一直没懂这个逻辑关系,不是我要闹,是她要杀我,我依照正常法律程序报警立案,不是闹。”宋飞澜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开了公放,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您要真想当个公正廉明的大家长,就抄起手别管,相信咱们的警察叔叔,一定会还宋思维一个清白的。”
“宋飞澜,我只说一遍,你现在赶紧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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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案!”
“不可能。”宋飞澜穿好了衣服,又重新拿起电话放到耳边,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不可能撤案。”
宋东来被他堵得无法,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耐下性子劝他:“杀人未遂,是未遂!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算真的把她送进去,能住几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就算她在里面只住一天我也高兴。”
“我昨天给陶源打电话,他跟你说了吗?”
“说了,您要买我。”宋飞澜趿拉着鞋子走到厨房,一只手把陶源买的早点从保温桶里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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