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总结婚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昀川
“我还要烫呢,太浪你时间了,等弄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到楼下接我。”
“现在的自然卷就很好,剪短一点就可以了。”陶源看着他满脑袋的卷毛,用没沾油条的那只手摸了摸,触感柔软的像只狗头。
宋飞澜把油条泡进碗里,撅着嘴说:“我上学的时候就想烫了,老公,你让我烫吧。”
陶源看着他油光发亮撅起来的猪嘴,很想扑上去啃一口,最终还是屈服道:“好吧。”
两人行到公司楼下的造型室,陶源果然慢慢踩了刹车,一直将他送到店门口,用轮椅推进屋里,才说:“你弄完了给我打电话。”
宋飞澜点点头,他已经沉浸在对新发型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冲着陶源摆手:“一会儿过来付钱啊老公!”
陶源嘴角不禁漾起笑意,摸了摸他的脸颊,才走出店门。
失忆前的宋总是这里的熟客,众人听见他喊陶源老公,都倒吸一口凉气,憋着一肚子的好奇,等陶源走了才敢问:“宋总,您把陶助理都拿下了?”
宋飞澜笑了笑,联想到自己之前的风流韵事,大概猜出他们的意思,也怕抹黑陶源的形象,便说:“我跟他开玩笑呢。”
造型室里的人这才松一口气,旁边站着个不会说话的学徒,大大咧咧地说:“我就说呢,屋里陶源男神那么高冷,怎么会看上……”他话还没说完,被旁边的人掐了一把。
宋飞澜已经听出话音,心里有点郁闷,恨恨想:你男神又怎么了?现在是我老公!
造型师亲自推着他去洗头,一边洗一边问他:“宋总,这回想剪个什么发型?”
“剪短一点,然后拉直,烫成粉红色。”宋飞澜的脑袋挂在洗头盆里说。
“粉红色拉直不好看吧?再说那都是好多年前流行的颜色了。”发型师劝他。“墨绿色也不错。”
宋飞澜心想,我刚刚结婚,顶一脑袋绿能好看吗?加上刚刚那个学徒说他配不上陶源,心里更郁闷了,本来耳根子很软的一个人,坚持道:“就要粉红色。”
两个小时以后,陶助理接到电话下楼来接他,就看见宋飞澜到底还是将他的鸟类审美延续到底了,整个脑袋的基础色调是奶奶灰,门帘儿上染了一小撮粉红色,幸亏他皮肤白,要不然根本没法看。
他还在那儿说:“我要得粉红色,你怎么给我染成白的了?”
“这不是粉的吗?”造型师指着他刘海上的粉红,好心好意说:“宋总,我要是全给你染成粉的,你保准后悔。”
不管宋飞澜后不后悔,反正陶源是后悔了,就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本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媳妇儿送来了,到了领回去一只鹦鹉。他强行压下心里的郁闷,看见宋飞澜笑出一口小白牙,喊他:“陶大哥,好不好看?”
陶源舍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又瞅了两眼,默默安慰自己,看顺眼了还是挺活泼的,只好模棱两可地说:“挺好。”
宋飞澜觑着他的表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撅着嘴问:“不好看啊?”
陶源看见他委屈的样子,又觉得什么发型都无所谓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好看,回去吧。”
宋飞澜脾气好,一向好说话,跟寰宇里的艺人们关系都不错,不管是一哥一姐还是底层的练习生,见到他都习惯了玩笑。刚刚定了《武后传奇》主演的杨小青从楼上下来,看见他这发型,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扑哧先笑了,跟在她旁边的经纪人也笑着开口:“宋总怎么弄了个这么复古的发型?”
宋飞澜又郁闷了:“不好看吗?”
“好看,现在正流行复古。”杨小青到底混了这么多年,情商高,捧了他一句。
宋飞澜却不傻,到楼上还闷闷不乐,非得问陶源:“真的不好看吗?”
“好看。”陶源很自然地低头凑过去,嘴巴几乎挨到他的发丝,鼻翼微微翕动,闻了闻,说:“就是味道太重了。”
宋飞澜的脑袋不自觉往旁边靠了靠,他觉得陶源刚刚好像吻了他的头发。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中间焦姣竟然打来一次电话,叫宋飞澜周末一起去骑马,被他推了。阮爱浓那儿估计还没到消息,竟然一直没来骂他。
路边上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白色里夹裹着泥泞,被扫到人行道的树坑里。
宋飞澜站在宋家大门口,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会儿,丧眉搭眼地回头看陶源:“陶大哥,我好紧张啊,我爸一会儿不会把我打出来吧?”
“不会。”陶源摸了摸他的脸,伸手去按了门铃,里面立刻有人应门。
家里的两个姑娘今天大概回得挺早,车库里外已经停了两辆车。宋飞澜带着陶源进了门,陈姨看见他俩,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慈爱,先说:“陶先生也来了。”又说:“飞澜,你怎么又染了这么一头杂毛儿?”两只眼睛向两人身后瞟:“你女朋友还没来吗?”
宋飞澜不知道该怎么说,抿了抿嘴唇,吞了口口水:“来了。”却没细说,三只脚走进客厅里,屋里果然聚齐了人,都是一脸好奇地往他身后看。宋飞澜第一次有这么被重视的感觉,回头看了眼陶源,陶源伸手碰了碰他的腰。
宋东来大概也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问:“不是说今天带人回来吗?”
“这不是……带回来了吗?”宋飞澜硬着头皮憋出这么一句。
整个客厅都安静了,宋思慧吃了一半的瓜子皮黏在嘴皮子上都忘了取掉。老宋董抓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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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的扶手,差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最后压着火,说:“你跟我上楼!”
宋飞澜一脸要完蛋的表情,他就知道少不了得挨一顿。正挪着拐杖准备上楼,陶源碰了碰他的腰,说:“我抱你上去。”然后抽了他胳膊下的拐杖靠到一边的墙上,打横抱起宋飞澜,一步一个脚印上了楼,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
宋东来正坐在书房里,气得手都抖了,见两人一起进来,先骂宋飞澜:“出了场车祸,我还以为你能吃一堑长一智,稍微长进一点儿呢!一家人都等着你带女朋友回来,你倒好!”他说完宋飞澜,压下火气,又说陶源:“小陶,你一向稳重,怎么也跟着他胡来?”
两人都站着不说话,宋飞澜没拄拐,陶源一直扶着他,叫他靠到自己身上,两人站在一起,如珠如玉的样貌,倒真有些登对。
宋东来尤不解气:“还有你这脑袋,一天换一个颜色,弄得跟鹦鹉似的,你想去马戏团啊?!”
宋飞澜倚着陶源,低着头不敢开口。陶源见岳丈发泄地差不多了,才从包里拿出一直备着的两张小红本,说:“宋董,我跟飞澜是真心的。”
宋东来看着眼前的小红本,像忽然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怔住了,嘴巴上下蠕动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宋飞澜赶紧说:“爸,我跟陶源是真心的!”
老宋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了半天气,幸亏没什么心脏疾病,要不然这一下估计就得过去了。半晌,才缓过来,指着宋飞澜说:“你先出去,我跟陶源说话。”
“我……我出不去,我腿断了。”宋飞澜转身搂住陶源的腰,看着他爸,说:“你要干嘛呀爸?要打就打我吧,别动他。”
宋东来气得拿起桌子上的笔筒就朝他掷过去,陶源侧身挡了一下,好在是轻巧的竹制品,打在上面并不疼,里面的笔杆倒是天女散花一样哗啦啦落了一地。
宋飞澜赶紧伸手去摸陶源的背,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你先出去等着,不会有事的。”陶源抱起他,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小声说。
宋飞澜又偷偷看了眼他爸,才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宋飞澜被陶源安置在书房门外,像小时候罚站似的靠着墙,竖着耳朵贴着门框偷听。
屋里的老宋董喘了一会儿气,糟心地问:“小陶,你一向稳重,跟宋飞澜那个混球不一样,你跟我说,这是真的?”他又拿起桌上那两个小红本不甘心地晃了晃。
“是真的。”陶源站在那儿,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怎么看跟宋飞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之前一直没跟您说,怕您接受不了,这回太太要给飞澜介绍对象,我们俩才急了。”
“那他之前那群女朋友呢?”
陶源说:“我到他身边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了。”
陶源一双眼睛比鹰还毒,人又凶,宋飞澜失忆前一直以为他是老宋董派来的间谍,平常干什么坏事都躲着他,竟然也学会了低调行事,这大半年确实没被狗仔拍到过什么新闻。
宋东来终于是无话可说,却还是不放心:“真不是那小子为了躲相亲想出来的招儿?”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虽然宋东来作为父亲一直不怎么负责,但对于儿子身上的劣根性还是了解得很透彻的。
陶源坚决地摇了摇头:“真不是,我们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的,反正证也领过了。”老宋董叹了口气。“我不是反对你们,我是怕他为了躲相亲草草结婚,你俩要是真心的,那再好不过了。你也稳重,管着他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过段时间去代孕个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
陶源知道这是答应了,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知道了,爸爸。”
老宋董长长叹了口气,朝屋外喊:“宋飞澜你给我滚进来!”
宋飞澜正竖着耳朵偷听,但这屋子隔音好,实际上他一句也没听见,只有最后宋东来喊他名字的时候听见了,推了门探着脑袋进去,小声问:“爸,你喊我?”
“你给我进来!”
陶源大步走到门边,宋飞澜自觉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叫他抱过去,两只脚落了地,人还要故意挂在身上,搂着陶源的腰,问宋东来:“怎么了爸?”
“你给我站好!”
他一吼,宋飞澜总算不再装模做样,金鸡独立着站直了。
老宋董又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气儿不顺,说他:“飞澜,你从小孬点子就多,我不管你这回是真是假,反正婚已经结了,证已经领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只有一点,你要是没两天说过不下去了又要离婚,我可不许,只要你离婚,我立刻就回寰宇,家产到时候也一分不会给你。你想清楚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假的,你现在赶紧解决了还来得及。”
宋飞澜心里吓得要死,回头看了一眼陶源,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是真的。”
宋东来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说“爸爸老了,不能一直看顾你,有陶源照顾你,我也放心一点。”
陶源承诺道:“我会好好照顾飞澜的,您放心。”
老宋董一会儿工夫叹了百八十回气,骂宋飞澜:“赶紧去把你那一脑袋鸟毛给我染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飞澜解决了大事,心里也松快了,故意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说:“我老公都没说什么。”
“……”老宋董顿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陶源笑笑,弯腰把散落在地毯上的笔杆和笔筒都到桌上,才说:“那我带飞澜下去了,爸爸。”
宋飞澜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龄儿童,整个人挂在陶源身上,陶源也不嫌烦,笑得耐心又温柔,两个人长得都好看,虽说是同性恋,但婚姻法修订这么多年了,大人们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的。
宋东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又想,陶源也不错,宋飞澜小孩儿心性,老长不大似的,就得要个成熟有包容心的,要是俩人真心过日子,指不定将来还能过挺好。
等出了书房的门,宋飞澜又不自在了:“一会儿下楼怎么办啊?他们肯定都等着看我笑话呢。”
“你有什么笑话给他们看?”陶源问。
宋飞澜正要说什么,对上陶源那张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张了张嘴又想不起来了,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挥舞起来:“上啊老公!秒杀他们!”
两人一路抱着下了楼,客厅里的观众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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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看到他们,瞬间像施了定身术似的,冻住了。还是程蔓芳先开了口:“小陶过来坐。”
“阿姨。”陶源跟着宋飞澜叫了她一声,又抱着人走过去,放到沙发上坐好。
宋飞澜在家里从没当过焦点,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一整屋的人全盯着他,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儿。
待他们坐定,程蔓芳才满脸慈爱地说:“你看这事儿办得,我以前也不知道你们……之前飞澜也没透漏过这方面的意向。”
“怎么没透漏过?寰宇刚刚办起来的时候吧?三弟还跟公司里一个男明星传过绯闻呢。”宋思慧嗑着瓜子笑着说。
程蔓芳这次却没袒护她,而是说:“你都说是绯闻了,谣言止于智者,现在你弟弟跟小陶定下了,就别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
这是三四年前的旧事,当时陶源还没进公司,自然也就无从听说这档子花边新闻。他心里虽然不舒服,脸上却还端着笑,再者程蔓芳已经呵斥过宋思慧,陶源作为一个男人不好再开口,显得小肚鸡肠。
宋飞澜挨着陶源坐,生怕他不高兴,赶紧握了握他的手,小声问:“你饿不饿?”
陶源摇摇头:“不饿,你饿了吗?”
“我有点饿了。”他原想着带陶源去厨房里躲躲,可今天程蔓芳却格外热情,主要是因为宋飞澜找得这个对象太合她心意了。陶源一无父母二无背景,在公司里顶多也就算个高层管理人员,还是分公司的,又不会生孩子,这可不是天作之合吗?还省得程蔓芳自己心了。
“先吃点儿水果点心垫一下,马上就开饭了。”程蔓芳把一块板栗饼放到宋飞澜跟前,接着问陶源:“小陶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那比我们飞澜还小一岁呢,不过也差不多该结婚的年纪了,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她自顾自絮叨起来,语气慈祥得比宋飞澜亲妈还亲:“我们飞澜也老大不小了,身边老没个人照应,你看他这腿,让他回家住他也嫌我们管束太严,你们要是结婚了,就方便多了。”
两人领证的事儿除了宋东来还没其他人知道,可也是迟早的事,这事没什么可瞒的。陶源看了宋飞澜一眼,才说:“这件事是我们没办好,其实我跟飞澜已经领过证了,一直没跟大家说。”
宋飞澜在旁边吃着板栗饼没说话,就看见程蔓芳迅速绽开一朵向日葵似的笑脸,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害我白操心一场,没因为相亲的事跟小陶生气吧?”
“没有没有……”要不是因为相亲,我们俩也结不了婚。宋飞澜一边把嘴里的板栗饼咽下去,一边捡着腿上的碎屑。陶源看他狼狈的样子,伸手拿了餐巾纸来帮他整理,又说:“你先吃吧,一会儿吃完再清理。”
两人的互动不可谓不甜蜜,虽说以前回宋家的时候陶源几乎每次都是过门而不入,但宋飞澜向来什么事都不愿意跟这边说,大概这事当时是故意瞒下了。程蔓芳这样想着,又说:“结婚证都领了,婚礼也得抓紧时间办了,飞澜好歹也是娱乐公司的老总,结婚总不能默默无闻吧?”
“阿姨,不用了,也挺麻烦的,我们俩想低调点儿。”宋飞澜好不容易吃完了那个板栗饼,手里又被她塞进一个橘子。
“没事儿,我来帮你办,我就喜欢办喜事,你们等着就行了,等这两天得空我就给你们挑日子,肯定办得漂漂亮亮的。”程蔓芳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忽略了宋飞澜的后半句话,又说:“你这回的发色染得挺好,又是红又是白,这是白头偕老的意思啊。”
程蔓芳高兴得都快语无伦次了,宋飞澜忽然有点儿想把头发染回去,他手里抠着那个橘子却不想吃,陶源看见了,从他手里接过来,又放回了桌上,说:“不想吃就别吃了。”
客厅里众人都没怎么说话,只听见程蔓芳一个人叽叽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宋思慧一开口就要讽刺宋飞澜,这场合显然不适合她张嘴,索性自觉闭上嘴跟女儿玩儿去了。郑宇这段时间到外地去办一个什么讲座,没过来。宋思维一贯沉默寡言,估计还是她婆家公司的事,资金不凑手,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没什么神。
宋飞卿坐在旁边,听着他们都定下了,倒是很礼貌地喊了陶源一声哥。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东来才从楼上下来,大概还是持怀疑态度,程蔓芳提婚礼的事都被他呛了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程蔓芳这下子不干了,不说她当家主母的地位,就说今天陶源第一次正式登门,宋东来也不能这样当着小辈驳她面子,当下就呛回去:“什么叫管好我自己的事?我怎么说也算飞澜的妈,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也养了这么多年了,他结婚还不是我分内的事?我不给他办婚礼,你打算让谁来办?”
一番话把老宋董说了个无力还手:“办办办,你想怎么办怎么办……”
宋飞澜扶额叹了口气,完蛋……
第十九章
两人从宋家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宋飞澜一边拄着拐跳上车,一边说:“对不起啊陶大哥,回头我单独跟我爸说,让我大妈歇了办婚礼的心思。”
对于婚礼这事儿,陶源倒是求之不得,大概程蔓芳跟他是一个想法:现在知道宋飞澜结婚的人越多,将来离婚的时候就越困难。
陶源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没关系,她实在想办就办吧,总归是喜事。”
“那不是昭告天下了吗?万一你将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我爸说得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什么回财产之类的,我本来也没求着他给我。”宋飞澜想了想还是有点遗憾,又说:“不过他要是真回财产,咱俩离婚的时候我可能就分不了你多少钱了。”
陶源看他都这会儿了还惦记着给他分财产的事儿,心里不禁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陶源身体好火力大,这么冷的天,手心仍是热乎乎像捂过手炉一样,摸得宋飞澜暖洋洋的,他向后靠着仰了仰脖子,像只猫似的伸了个懒腰,说:“陶大哥,你手真热。”
陶源被他弄得心猿意马,为避车祸只好依依不舍抽回手,说:“以后你每天跟我去散散步,就不会手脚发凉了。”
“那我宁愿手脚发凉。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晚起十分钟,神一上午,大冷的天儿,我得多睡会儿。”宋飞澜一个原本节假日不到十二点绝不起床的人,现在被陶源调教得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不算,这人竟然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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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带他去晨练,简直惨无人道。
陶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他:“哪儿来这么多歪理?”
“我高中室友说得。”宋飞澜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身上有点热,一边脱了外套一边问:“下周出差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陶源正要答话,宋飞澜的电话响了,每次从宋家出来,他的电话都得响,估计还是阮爱浓。宋飞澜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陶源说:“我觉得我妈应该知道咱俩的事儿了。”
“要我帮你接电话吗?”
“不用。”宋飞澜深吸了一口气划开电话,没放到耳边,而是把听筒伸得八丈远,果然听见里面尖利的咆哮声:“宋飞澜!你个兔崽子!出场车祸你脑子撞坏掉了?!……”这还是阮爱浓第一次对他言辞这样激烈,连兔崽子都骂出来了。
宋飞澜一直等她骂完,才把电话放回耳边,叫了一声:“妈。”
“你别叫我妈,我当不起你妈!”
宋飞澜叹了口气,也不像从前那样哄她,只是说:“反正证儿已经领了。”
“领证怎么了?领证了不起啊?我一辈子没领证也活到现在了!领了也可以离!”阮爱浓不知怎么的又被戳到了伤心处,骂完人就嘤嘤哭起来。“你不声不响联合外人摆了妈妈一道,你让我多丢脸?以后在宋家永远别想抬起头了!”
“您平常也不去宋家,抬什么头啊?”宋飞澜小声吐槽。
阮爱浓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带着啜泣的鼻音,又软又可怜:“你又嫌弃我了是不是?妈妈这么多年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
“妈……”她话还没说完,被宋飞澜打断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不留情面:“那我求求您,以后别为我活着了,您为我打算了这么多年,我连一天都没觉得快乐过,还不如小时候没当上宋家大少。”
阮爱浓那边滞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挂掉了电话。
车厢里一时静谧,宋飞澜倚着车窗没说话,虽然撂下了狠话,可他自己心里却更难过。陶源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饿不饿?”
宋飞澜摇摇头:“不饿。”又主动问:“中午在宋家是不是没吃饱?”
“还好,就是想加餐。”陶源故意说。“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麻辣小龙虾,要不要吃?”
“要。”宋飞澜点点头。
两人一路开车到燕大的后门去,这是陶源的母校,如鱼得水尽情厮混了四年,街上的小吃摊来来去去不知换了几波,有几家却坚持多年屹立不倒。陶源把车子停到路口,用轮椅推着宋飞澜徒步进了小吃街。
“陶大哥,这是你学校吗?”宋飞澜一双眼睛打量着街边的建筑物,燕大的后门没有正门那样气派,中间的大门闭着,只有旁边开了一道小门,供学生进出,自行车还要下车才能进校。
陶源点点头:“我本科在这里读。”
“你成绩肯定很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小吃街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奶茶店或者咖啡馆,宋飞澜从小就喜欢喝这些香勾兑的东西,有段时间传言珍珠奶茶的珍珠是用皮鞋做得,他纠结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以生命为赌注三百六十五天如一日的支持珍珠奶茶的生意,执着到令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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