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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兴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生若初
话音落下,那头弹琴的姑娘发出蹭的一声,竟是一根弦直接断了。
章元敬皱了皱眉头,在他心中,孟嘉义可不是这么肆意的人,且不说成绩还未出来,恭贺这事情是不是妥当,就说三年前刚发生过舞弊大案,这会儿说怀疑不公,那不是自己上赶着找没趣!这可跟当年那个谨小慎微的人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章元敬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但只见孟嘉义嘴角带着盈盈笑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也似乎带着几分试探之意。
孟嘉义倒是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琴操姑娘,我这朋友第一次来听琴,谁知竟发生了断弦这事儿,你说当不当罚?”
话音刚落,里头的琴操姑娘微微一笑,发出一声铃铛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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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撩开帘子缓缓走了出来,莲步轻轻摇动,带着几分少女的曼妙味道,果然是一个绝色佳人。
琴操又是一笑,亲自倒了一杯酒走到章元敬面前,微微欠身说道:“都是奴家的不是,琴操自饮一杯,公子还请原谅则个。”
说完,果然饮了那杯酒,那双纤细的手指翻转过来,显示酒杯已经空了。不得不说,琴操吴侬软语,又是含笑赔罪,对男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只可惜对章元敬而言,站在眼前的丫头就是个初中生,或许连小六都还没毕业,上辈子养出来的习惯,他实在是没办法对她产生什么旖旎的心思。
虽然如此,章元敬也不想为难她们,连忙笑道:“姑娘客气了,方才琴音妙趣横生,着实美妙,又何来原谅一说。”
孟嘉义见状,忽然说了一句:“章老弟若是觉得可心,不如让琴操姑娘作陪?”
章元敬一听,连忙推辞道:“你我二人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就不错,姑娘既要奏琴,在此反倒是不方便,我们也不好不管不顾的唐突说话啦。”
孟嘉义一听,倒是也没有坚持,琴操自然是听他的,很快就回到了帘子之后,那把断了弦的琴已经换了一把,琴操再次坐下来开始抚琴。
两人也就真的喝茶下棋聊天,等到分别时刻,孟嘉义又是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下了船,章元敬倒是松了口气,虽然跟这位孟嘉义公子相处的时候十分愉快,他是个能时时刻刻注意到别人需要的人,但他却总有几分不自在。
等人走后,孟嘉义却再一次回到船舱之内,方才的和煦散了大半,眼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他扫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那里的琴操,问道:“此人,你觉得如何?”
琴操摇了摇头,只说道:“待人接物倒是和和气气,没有什么架子,看着奴婢的时候双目清正,并不像是城中那些学子,色中饿鬼一般难以自持。”
孟嘉义点了点头:“这点气度都没有,我也就不带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倒像是对女色一点儿也不上心。”
琴操一听,倒是噗嗤一笑,说道:“就是年轻,说不得还不懂事儿,能知道什么趣味。”
孟嘉义挑了挑眉,反问道:“哦,琴操姑娘这话,倒像是多么得趣似的。”
琴操脸色不变,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又何必笑话奴家,我们这样的人,若是不得趣的话,这日子又能怎么过呢?多亏公子垂帘,才不至于跟那些姐妹似的……”
孟嘉义叹了口气,只说道:“何必再说那些,罢了,且再看看吧,若是乡试名次够好,说不定是个合适的,哎,我倒是极喜欢这人的。”
琴操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底到底是感叹同人不同命,有哥哥到底是好。
☆、解元
却说孟嘉义回到家中,刚洗漱了一番,就听见门口丫鬟的声音:“小姐,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少爷刚回来,正在里头呢。”
很快门帘被撩开,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身胭脂粉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鸟图的百褶裙,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薄纱披风,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如水,让人一件忘俗。
与她一比,原本还算眉清目秀灵气动人的几个丫鬟都成了沾了水的黄泥巴,一点儿也翻不起波浪来。看见来人,孟嘉义眼中带上了几分柔和:“茵茵,你怎么来了?”
孟文茵瞪了一眼亲哥哥,说道:“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今日又出去吃了酒。”
孟嘉义带着几分无奈,摊了摊手说道:“不过是小酌了几杯,哪里犯得着让你兴师动众的,快坐下来歇一歇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孟文茵却不听,让人端了醒酒汤过来,亲手给他灌了下去,这才说道:“好啦,说吧。”
孟嘉义眼中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看了看慢慢长成,日渐美貌的妹妹,他心中不是没有自豪的,只是一想到盘踞内宅,笼络住他们亲生父亲的继母和继奶奶,他的心底难有些阴沉,就像是阴冷的冬日,积雪总不能彻底化开。
孟文茵见他不说话,撅了撅嘴巴说道:“哥,怎么今日又去喝酒了,回头传出话来,外头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到时候你的婚事......”
孟嘉义一听她倒是开始担心自己,笑了笑说道:“我的婚事,左右是爷爷说了算,就算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了,那些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你我心里还不知吗。”
孟文茵抿了抿嘴角,低着头不说话了。与孟嘉义不同,她自幼丧母,其实是在继母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虽说心底也有几分介意,倒并不像孟嘉义那般,对继母恨之入骨。
如今年纪大了,孟文茵更是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捏在继母的手中,平时对她不得不应付几分,相比起哥哥来,她跟继母的关系看似还算融洽,当然,那只是表面而已。
看她这般,孟嘉义难心疼起来,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茵茵,你且放心,你的婚事我绝不会让那个人插手,我的妹妹,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得舒心的过一辈子。”
孟文茵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朝着哥哥看去,柳眉微微皱起,“哥,你别乱来。”
孟嘉义倒是笑了起来,说道:“放心吧,有看好的,我就直接跟爷爷提,想必爷爷定然会答应的,他答应了,事情便能成。”
孟文茵脸颊微微泛红,心底也活络起来,比起继母,她自然更加相信哥哥一些,一时之间心中有些期待,却瞪了一眼孟嘉义,扭身走了。
章元敬还不知道自己再一次成了别人相看的对象,不得不说,孟嘉义会相看起他来,也是因为前一次舞弊大案,明湖一带年轻学子折损的太厉害了,矮子里面拔高个。
他慢悠悠的回到客栈,从这一日起,就像是被踩中了机关似得,从这一日开始,学子们纷纷走出房门,或者相互应酬,或者焦急等待,一时之间明湖再一次热闹起来。
章元敬也随大流的走出房门,倒是也认识了同一个客栈的几个学子,在这家客栈里头,他算是年级最小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底细,多以为他是来碰碰运气,对他倒是十分和善。
其中有一个考生须发尽白,看着都快花甲之年了,却还是个老秀才,据说他当年也是不到弱冠就考中了秀才,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谁知道随后一考三十年,愣是没中举人。
科举的残酷可见一斑,这年头的读书人少有会变通的,多是靠着家中供养,能抄抄书写写信谋几个银钱都算好的。若是考的中举人,那自然还好,若是一辈子考不中,一次次赶考的花销都能拖累死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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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秀才看着章元敬,大概是想起自己当年的风光来,长吁短叹的说道:“可怜我当年中了秀才,便以为自己天资卓越,硬生生荒废了时光,如今年纪大了,就算是再用功,那也是事倍功半,哎,到老到老,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
章元敬也跟着感慨了一声,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老人,若是一次次考不中,他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必在一条路上闷死。
那老秀才却像是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把茶水当酒水一杯一杯的灌下去,说到最后几乎是热泪盈眶了,他其实何尝不知道自己怕是此生无望了,只是到底不甘心。
这一日榜单即将颁出,原本热闹的客栈气氛也怪异起来,有些人看似镇定如常,却连茶水冰凉了都不知道,有些人心急如焚,隔一会儿就得喊一声,怎么还没来。
相比起来,章元敬倒像是个异类,他也紧张,却该吃吃该喝喝,心态好的不得了。
有时候章元敬也会自我嘲笑,上辈子带给他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一颗风吹雨打历经沧桑,最后被现实的社会磨得坚硬如铁的心。
他镇定,章明林和余全却镇定不了啊,章明林一大早就赶出去了,对于抢着看榜单这事儿,他觉得从来不嫌烦,直接把余全推到了后头。
余全没能抢到这个差使也不气馁,一大早起来就忙前忙后的,甚至还意图给章元敬换上那件朱红色的外衣,美其名曰:“老夫人都说了,穿着这件衣裳兆头好。”
章元敬坚决拒绝把自己包的红彤彤的,尤其是那件红色的衣裳上头还绣着大多大多的牡丹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新郎官专属。
虽然拒绝了红衣裳,但章元敬却没能拒绝余全千辛万苦抢回来的定胜糕,及第粥,余全这小子也不知道捣鼓了多久,几乎把好兆头的吃食都买了回来,也难为他能找到那么多的种类。章元敬一边吃着,一边有一种又回到了老家,被姜氏盯着喝姜汤的感觉。
等皇榜出来的时候,一群看榜的人一下子往前挤,如果不是衙门的权威在,恐怕放榜的地方都得给他们挤破了,随着一个个名字被贴出来,人群中欢呼的声音也一次次响起。
章明林人高马大的,又是正值壮年,这会儿可着劲的往前挤,生怕自己比别人晚了一秒看见榜单似得,恨不得生出一双千里眼,一对顺风耳。
常年劳作锻炼,还是让章明林占据了优势,至少那些四肢不勤的书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忽然,一股大力从旁边传来,章明林抬头一看,却见是个虎背熊腰的小厮,这会儿也可着劲往里头挤,两人迅速达成了联盟,合力将后头的人拦在外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合力之下,果然没有人能冲破他们的封锁,把他们再挤到后头去,章明林微微松了口气,实在是这会儿大家的战斗力惊人,都不好对付。
谁知道没等他歇一歇力,那虎背熊腰的小厮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一边喊着少爷中了,一边就挤了出去,连个眼角没分给章明林。
章明林吃了一惊,一个不注意就被挤到了后头,心中后悔不跌,却升起一股子坚持,可着劲抬着下巴,就指望看到章元敬的名字。
偏偏榜单就跟他作对似得,贴一张上头没有,贴第二张上头还是没有,幸好章明林有过经验,一边安慰自己越到后头名头越好,一边继续仰着脖子使劲看。
随着一个个报信的人跑回来,这家原本僻静的小客栈几乎成了情景剧场,那些得了名次的,自然一个个喜不自禁,身边的人或是恭喜,或是嫉妒,人间百态一日尽显。
等到最后第二张榜单也出来的时候,那老秀才忽然再难自禁,大哭起来。
章元敬正巧坐在那一桌上,被他的大声啼哭吓了一跳,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生怕老爷子有个不好,连忙安慰道:“老先生,先别哭,榜单还没报完呢。”
老秀才却哭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这次铁定又是中不了了。后生啊,你可得记住教训,年轻时候不能中,以后也就断了这个心思,别像我,为难了自己一辈子,也为难了身边的人一辈子,再无脸面去见家乡父老乡亲。”
章元敬听着,还真怕这位老爷子想不开,便说道:“就算是成不了举人,您也是秀才,多少人考了一辈子,临死还是个童生呢,比起那些人,您已经了不得了。”
大概人都需要比自己更惨的事情来自我安慰,一听这话,老秀才倒是擦了擦眼泪,说道:“也是,好歹我还能了家里头的徭役,隔壁那家伙一辈子就是个童生,我都看不起他。”
章元敬笑了笑,好歹把他给劝住了,正是这时,外头一人衣冠不整的跑了进来,这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大早看完榜回来的,几乎都是这幅尊容。
引起注意的是这人笑容满面,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头名,平安你考中了头名,解元!”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孟文茵大美女也不是女主,哇咔咔
☆、杏花筵
中了解元自然是好事儿,但章元敬还没来得及高兴,只看见身边的老秀才猛地站起身来,口中发出赫赫声响,下一刻眼睛一翻,直接就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
章元敬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了高兴,连忙蹲下去想把人扶起来,店家虽也高兴,但估计也怕出人命,忙不迭的过来拾残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老秀才抬到了屋子里头。
老秀才也会命大,狠狠的砸了一下,脑后面都起了大包,大夫过来一看倒是没啥事儿,就是到的刺激大了一些,多养几天就成了。
章元敬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因为他中了解元,就导致身边的老秀才刺激过度而死,心中总是有几分过意不去的,如此,他帮着付了诊,也就没有再多理会。
估计老秀才要是醒过来,恐怕也是不希望看见他在面前的,毕竟谁喜欢一个现实的例子一直打击自己呢。章元敬吩咐余全帮着照看几日,自己也就不往前凑了。
回到自己房间,章明林的喜悦就再也掩饰不住了,举人和秀才,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成了举人,再不济也能混一个小官吏当当,民间都说穷秀才富举人,可见一斑。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要在侄子面前保持稳重,章明林恨不得蹦几下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看着章元敬回来,章明林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几乎是含泪说道:“元敬,你中了解元,是解元,叔没看错,真的是解元。”
章元敬没来到他会这么激动,笑了笑说道:“林二叔,多谢您一路上的照顾,如果没有您的话,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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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奇怪,若是真不觉得如何的话,孟家何必办这一场宴会?
但是一直到现在,这宴会看起来就是寻常,美酒佳肴,好景诗词一样不缺,孟家人看起来十分和气,孟嘉义更是与举子们频频交谈,言语之间风采斐然,倒是让一开始对他颇有微词的举子们心生佩服。
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孟老爷子体力不支,已经被下人们扶走休息,举子们倒是放松了一些,一个个与孟嘉义谈笑风生,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思。
章元敬作为解元,自然受到了重点关照,敬酒不说,最让他头疼的是敬诗,等到宴席结束的时候,真叫一个绞尽脑汁,只觉得一辈子的诗才都用尽了。
☆、媒人
从孟家赴宴回来,章元敬还是想不通那位老爷子为何要出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孟老爷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过长了一些。
不过一直到宴会结束,孟老爷子既没有夸赞也没有责难,章元敬倒是把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毕竟他是解元,孟老爷子就算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
秋闱的名次既然已出,章元敬也就没在明湖府多耽搁,他还急着回家一趟,也好交代一声,然后也好安心再上进赶考。
要知道大兴王朝的春闱就在乡试的次年三月,算起来统共也就半年时间,加上青州距离京城可不算近,虽然水路通畅,但也得走差不多一个月才能抵达。
若说上一次中秀才,仅仅是章家的喜事儿,这次章元敬中了举人,倒像是全族的喜事儿了,还没下船,章元敬就看见岸上有一群人,其中打头的可不就是年纪颇大的族长。
眼看着一张张笑成了麻花的脸,章元敬只觉得头皮发麻,深深一揖,开口说道:“族长爷爷,怎么劳动您在这边候着,这不是折煞晚辈吗?”
族长连忙把他扶起来,这会儿怎么看眼前的孩子怎么好,心中越发觉得当年自己明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将来会有出息,力排众议资助他们孤儿寡母的,可不就是出息了。
虽如今还是个举人,但是章元敬年轻啊,年年去考的话,就算运气不好,考个十次八次也能把进士考下来吧,真要是考中了,他们族里头就出了第一个当官人了。
心中感慨万千,族长激动的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哈哈哈,元敬中了解元,吾在家等着也是激动难安,还不如在这边等等,果然,你是个有孝心的,可不就迅速回来了。”
章元敬笑了笑,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连忙说道:“族长爷爷,我们是不是先回家,再说这些,我想各位叔叔伯伯恐怕也累了。”
族长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拉着他的手不放,一边说道:“是是是,这会儿得回家开祠堂,祭祖,这可是章家一等一的大事儿,可不能马虎了。”
章元敬连忙劝阻,谁知不仅族长,就是章明林也十分赞同这事儿,一群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簇拥着新鲜出炉的解元郎去了,兴致高的很。
等闹腾完毕终于回到章家,日头都已经落到了山后头,章元敬只觉得比科考还累,古代人的祭祀重要性远不是现代可比的,光是念祝词就得花大力气。
看见紧闭的大门,章元敬心中感慨了一声这世道对女子的苛刻,明明祖母,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但这种祭祀的大活动,她们却因为性别而被排除在外。
带着一丝丝怅然,章元敬正要打开门进去,却见大门猛地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孔露了出来,没等他说话,那人就朝内飞奔而去,口中喊道:“老太太,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下一刻,只见姜氏满面红光,健步如飞的出现在章元敬面前,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慈爱,一副恨不得把他搂进怀中喊心肝宝贝的样子。
看见至亲,章元敬心底也有些许发酸,这种感觉比方才祭祀先祖的时候更要强烈,他退后一步,直接跪了下来:“祖母,平安不负所望。”
姜氏却一把拉住他,怎么都不让他跪下去,原本喜悦的样子填了一丝泪意:“好好好,从小到大,乖孙从未让我失望过,章家的祖坟可算是冒了青烟。”
扶起孙子,大概是想到自己艰辛的大半辈子,幼年颠沛流离,青年守寡晚年丧子,姜氏觉得前半辈子吃的苦头,或许就攒着这会儿的好运道呢。
试问整一个青州县,又有几个老太太能有她这般的福气呢,从此之后,她就是举人的祖母了,说不定到了明年,还能成为进士,成为大官的祖母。
心中百转千回,姜氏紧紧握着孙子的手,一时之间也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头千好百好的,欢喜的不知道愁滋味。
孙氏倒是略好一些,只是看着章元敬的眼神也满是慈爱,一边扶着老太太说道:“娘,咱们先进去吧,平安忙了一天,这会儿也该累了。”
姜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又拉着章元敬往里头走,难得还好声好气的对孙氏说了一句:“你不错,为我们章家生了个好儿子。”
不说这话是不是把孙氏当外人,反正孙氏听了倒是极为高兴的,大概是姜氏少有给她好脸的,偶尔说一声软话,她反倒是觉得不得了。
进了屋子,先让章元敬吃了饭喘了口气,姜氏又开始旧事重提,打算办他个十天八天的流水席,势必让整一个青州都知道,他们章家出了个举人老爷。
哼,隔壁的孙秀才算什么,考了一辈子也就是个秀才,跟她家乖孙比都不能比。
章元敬连忙给拦下了,无奈说道:“奶,我在家待不了多久,很快就得启程上京,这段时间你还不准我在家陪陪你,再说了,流水席人来人往的,吃的也乱,万一我吃坏了肚子,错过了明年的会试,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姜氏听了,连忙说道:“也是,要办酒席的话,放到明年也是可以的。”
这话里头的意思,倒像是觉得章元敬上进赶考就能考中进士似得,不过章元敬也没有坏她的兴头,笑着答应下来,若是真的能中,庆祝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章元敬打算在家待半个月就启程,那时候天气还未入冬,上京不算太冷,若是真到了冬天,北方的运河结了冰,到时候难有些不方便。
得知孙子马上又要走,姜氏倒是舍不得起来,一会儿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一会儿又觉得已经是举人了,其实不再考下去也没什么。
别人的应酬可以不去,但李家却是不能漏下的,回到青州的第二日,章元敬就登门拜访,李家显然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难得下人们看着也是喜气洋洋的。
李家这几年实在是不太好,家里头就没有出一件好事儿,连带着下人们气色也不大成,章元敬好歹是李老先生的嫡传弟子,这会儿考中了举人,李家自然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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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
再次来到李老先生的床前,章元敬也是百感交集,看着李老先生欣慰的眼神,他哽声说道:“老师,弟子没有辜负你的教导,已然中了举人。”
李玉山笑了笑,拍着他的手说道:“老师知道,你惯来都是不错的。”
章元敬点了点头,又说道:“弟子不日即将启程前往京城,若能得中,定会为师兄周旋。虽不知要耗多少岁月,但弟子心中定会铭记。”
章元敬内心明白的很,即使他中了进士当了官,舞弊大案而不是想翻就能翻的,但一旦入朝为官,他就有了机会,功夫不怕有心人,总有一日能让李子俊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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