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树下
作者:初禾
先做,后爱,傻白日常流水账。故事发生时攻20岁,受28岁,受是骄纵的豪门少爷,攻是唯一管得了他的沉稳正直小男朋友。柏尹:那天晚上你故意的吧?萧栩:我没有,我不是!柏尹:多大的人了,做了坏事不承认。萧栩: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怎么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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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仲夏,高铁的坐席车厢清凉舒适。柏尹坐在靠窗的位置,昏昏欲睡地看着窗外一闪即过的风景。窗玻璃隐约映出他的侧脸,鼻梁挺拔,下巴瘦削,嘴唇轻微抿起来,眼下浮着淡青色的疲惫。
从骁市到仲城不过两小时车程,补眠是不够的,坐着出会儿神倒是不错。
位于骁市的军医大管理严格,课业也非常繁重,为了请两天假回仲城,柏尹已经熬了接近一周的夜,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被同学提醒了好几次“谨防年纪轻轻过劳死”。他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假那么难请,我不熬个夜,怎么回去给我哥过生?”
同学发出一连串“啧”:“不就是过个生日吗?至于不辞辛劳赶回去?你哥不是隔三差五就来找你吗?不能在咱这儿办生日宴?非得让你跑一趟,是不是亲哥啊!”
柏尹愣了一下,半挑起眉道:“你认错了,隔三差五来找我的不是我哥。”
“不是?”同学睁大眼:“他说他是你‘栩哥’啊,他不叫柏栩?”
柏尹拧开水龙头洗脸,含糊道:“他姓萧,我哥的朋友。”
同学恍然大悟:“哦!你哥的朋友啊,四舍五入那也约等于你哥了!不过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栩哥才是你亲哥了。你想想啊,栩哥只是你哥的朋友,还经常来给你改善伙食呢,你哥一次都没来过吧?”
柏尹懒得解释。他与那位“栩哥”的关系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绕来绕去不过是围着他哥荣钧打转,没必要跟外人细说。
列车平稳疾行的些许晃动催人入眠,柏尹上眼皮与下眼皮静悄悄地打架,正要睡着时,耳边却传来几声尖锐的喊叫。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只见斜对面的小女孩打翻了糖果盒,正竭斯底里地哇哇大哭。
柏尹不由皱起眉,困意被娇滴滴的哭声浇得半点不剩。
他一贯不喜欢娇气的人,男女老少一视同仁,那小女孩哭得抽抽搭搭,半天不停歇,车厢里已经有不耐的乘客抱怨出声。他有些烦躁,起身向车厢连接处的休息区走去。尚未走远,又听小女孩的母亲急切地哄道:“栩栩乖,别哭了,下车妈妈再给你买一盒。”
柏尹眸光一深,加快了步伐。
小女孩才开始哭时,他脑子里就没由来地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也娇气得很,一身少爷脾性,28岁了还一点儿不成熟,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顾及后果,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缺点毛病数不胜数。
那人名字里也有个“栩”字,萧栩,萧氏集团年纪最小的少爷,据说从小就被父兄宠着惯着,不食人间烟火,闯了不少祸,从来都是别人帮忙擦屁股。
柏尹最初非常不喜欢他,但架不住自家的笨蛋哥哥把他当恩人、好友。久而久之,柏尹看他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到骁市念大学之后,本以为不用再经常见到萧栩,哪知萧栩时常到骁市出差,每次都拿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说是“你哥让我带的”。能请半天假的话,萧栩还会让他叫上室友,出去打打牙祭。
难怪不少同学都以为“栩哥”才是他亲哥。
说起亲哥,其实荣钧也不是他亲哥。多年前他在车祸中失去双亲,在医院遇到了比他更加可怜的荣钧。难说是他捡到了荣钧,还是荣钧抚养了他,但在那段最苦的日子里,荣钧是唯一与他相依为命的人。
所以荣钧的生日,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荣钧今年33岁,生日宴由安岳集团的副总顾叶更一手操办。柏尹还未回去,就听说这次生日宴排场极大,顾叶更想趁此机会,向顾家宣告荣钧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与分量。
柏尹多少有些嗤之以鼻,但既然兄长对顾家二少有情,他也懒得多说,毕竟要陪兄长度过余生的是顾叶更,他即便想照顾荣钧一辈子,那老实得有些呆的哥哥也不愿意领他的情,还担心误了他的学业和人生。
高铁不允许吸烟,柏尹在连接处的厢壁上靠了一会儿,突然犯起烟瘾。18岁以前,荣钧不准他抽烟,这两年离家念书,没了兄长管,倒是学会了抽烟。
第一次抽烟,是被萧栩带的。
当时萧栩又来骁市,带他们一帮人去吃海鲜大排档,中途点了根烟抽,白烟一上来,把那漂亮得有几分魅惑的五官挡住了。从柏尹的角度看过去,烟雾中的萧栩居然凭空多出些许流氓气与浪荡不羁。
柏尹皱了眉,过去掐掉萧栩的烟。萧栩坐在小板凳上,抬头望着他,那眼神有些茫然,片刻后却化出笑意,扬着眉道:“乖乖仔不会抽烟?钧哥不准吧?没事,钧哥不在,栩哥教你。”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柏尹当真从萧栩手中接过点燃的烟,嘴唇贴上了萧栩方才含过的地方。
萧栩的烟不冲,柏尹吸得缓慢,没出现新手被呛得哭爹喊娘的画面。萧栩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余光却带着几缕狡黠,最终没让他抽完一整支,抢回去抿了半分钟,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会抽烟之后,柏尹也没怎么上瘾,熬夜时抽一两根提神而已。
此时被小女孩的哭声驱散了瞌睡,明明不困,却想来一根,柏尹揉了揉眉心,想大约是因为想到了萧栩。
顾叶更给荣钧办的生日宴,萧栩不管是作为荣钧的朋友,还是萧氏的公子,都是一定会去的。到时候见了面,不会喝两杯。柏尹酒量不好,念高中时被萧栩嘲笑过,这两年在军医大一边念书一边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体格比以前强壮了不少,但酒量却并未见长。荣钧不能饮酒,宴席上的各路宾客自然不会当着顾叶更的面敬荣钧酒,他这当弟弟的就很有可能成为被围攻的对象。
他并非富家子,若不是顾叶更突然出现,他与荣钧大约依旧过着清贫的生活,上流社会那一套他始终适应不了,也不喜欢与陌生人客套,想来想去,宴席上能轻松聊两句的似乎只有萧栩。
这可是……
轻轻叹了口气,柏尹不得不承认,娇气又有些讨嫌的萧栩似乎是唯一一个称得上他朋友的豪门少爷。
小女孩终于不哭了,车厢安静下来,柏尹正想回座位,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想曹操,曹操到。
萧栩有轻微烟嗓,面对面说话时不大明显,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时却显得慵懒而性`感。柏尹在听到第一声“小尹”后下意识将手机挪远,又听萧栩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今天没事,来接你。”
柏尹想:你白天玩,夜里玩,哪天有事?嘴上却不失礼貌道:“我已经在高铁上了,快了。”
“你怎么不早说?等着,我马上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列车进入隧道,信号断了,柏尹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后来信号恢复了,也没有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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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萧栩也没有再打来。
半小时后,列车到达仲城站,柏尹刚背着双肩包出站,就看到一辆深蓝色的跑车。
萧栩喜欢车,这辆已经是最低调的一款。
柏尹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去,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门锁打开,窗玻璃放下,驾驶座上的萧栩摘下墨镜,眼尾一弯,熟稔道:“你行李呢?就一个包?”
“我只待两天,后天一早就走。”柏尹说。
“你哥生日,你不留下来多陪陪他?”天气热,车里开着冷气,萧栩上身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花纹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脖颈和脸一样,光滑白嫩得像羊脂玉,难说是后天心护理还是天生丽质,大约两者兼而有之。
“我倒是想。”柏尹坐在副驾,闻到一股浅淡的古龙水味,“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能请两天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栩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往主干道上挪,一边翻出一瓶水,“出来得急,忘了准备水,这瓶我喝过,你凑合凑合?”
柏尹没洁癖,也实在渴了,拧开瓶盖就灌了大半,这才想起道谢:“栩哥,麻烦你跑一趟,谢了。”
萧栩勾着一边唇角笑:“咱俩什么关系啊?还跟我说这些?”
说着还探出手,试图在柏尹头上摸两把。
柏尹侧身一躲,萧栩也不尴尬,回手道:“啧,躲什么,又不是没被我揉过脑袋。”
柏尹咳了咳,争辩道:“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萧栩哼笑:“别以为你现在长到了一米八七就可以不承认不到一米八时的事。”
柏尹眼皮轻挑,萧栩说的是他17岁时的事。
那时他还未升上高三,荣钧在做工时认识了萧栩,萧栩第一次见到他,就学荣钧的样子,大咧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烦萧栩,也许正是从被揉脑袋开始的。
柏尹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调整靠椅角度,准备歇一歇。哪知刚闭上眼,脸上就被甩了个软绵绵凉丝丝的物体。
萧栩说:“眼罩,戴着挡光。”
那眼罩带着点香味,显然是萧栩戴过的,柏尹本想拒绝,想想还是作罢。
荣钧的生日宴定在明天,地点在顾氏旗下的酒店,柏尹没去那里,直接回了荣钧与顾叶更的家。萧栩比他还没客人负担,进屋就去厨房讨要食物。荣钧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又开心又牵挂,抱怨他瘦了。萧栩抱着果盘笑:“明明是壮了,钧哥你什么眼神?”
荣钧想留萧栩吃午饭,萧栩却以有应酬为由溜号,大门关上,家里只剩荣钧和自己两人时,柏尹才感到一丝轻松。
亲人与朋友,终究是不一样的。
宴会当日,仲城所有权贵都来了,柏尹穿着熨帖的手工西装,身高腿长,整个人显得高挑挺拔。席间不饮酒,他能推则推,但总有推不掉的,好在酒虽然上了头,却没有令他失去神智,走完一轮后他拿了些食物,避开众人的视线,踱到一处露台上休息。
夜风夹着夏天干燥的青草香,将醉意也吹散几许。他待了一会儿,直至清醒了不少,才准备回到宴厅中。
转身,却瞧见萧栩端着两杯酒一歪一斜地走来。
萧栩穿了身白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即便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脚步漂浮,也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柏尹心知他喝醉了,皱了皱眉,上前想扶住他,他却就势一靠,笑道:“小尹,你躲这儿干什么?我找你半天了。”
想将萧栩推开,却意识到怀中人身子发软,真要推的话,说不定会摔跤。
犹豫再三,柏尹只好架住萧栩的胳膊,沉声道:“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醉什么醉。”萧栩微闭着眼,脸颊与眼尾泛着红晕,“我还没跟你喝呢!”
柏尹知道这人的性子,倔强固执得很,劝是劝不了的,臭脾气一上来,大搞破坏也说不定,只得将酒杯接过来,顺着道:“那来碰个杯?”
萧栩哼哼直笑,举起酒杯轻轻一碰,“干!”
那酒并不烈,柏尹一手提着两支空酒杯,一手扶着萧栩往厅中走。酒店有客房,萧栩不久就被送去房间休息,柏尹渐觉头晕,之后又喝了几杯后,视野慢慢变得模糊。
混沌之中,灼热感在身体里游走,他睁不开眼,只知道自己大约躺在一张柔软而宽大的床上。
床在动,像有规律的潮汐一般。
他感到自己被什么包裹,温柔却凶猛,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将他牢牢钉在床上,他想挣扎,迫切地想要醒来,却又舍不得那醉生梦死的安逸。
潮汐渐渐退去,他搁浅在海岸上,海风徐徐吹过,他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沙哑地唤着他的名字。
“小尹,柏尹。”
那低沉的烟嗓,像最细的沙粒一般落在他心脏上。
海浪再次袭来,将他拉入最深的海底,意识彻底被黑暗占据。
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柏尹睁开眼,一偏头,就看到身边熟睡的萧栩。
第02章
“萧……”柏尹喉咙发紧,无意识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目光扫过自己不着衣物的身体与萧栩裸露在外的肩背,短暂的失神后,一阵清晰而尖锐的麻感从脑中带着轰然巨响袭向周身。
手指插入发间,他紧蹙着眉,心跳后知后觉地一拍快过一拍。
夜里的那种奇妙感觉,原来是因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萧栩时,眉心皱得更深。
意识到自己酒后与萧栩发生了什么时,无数种想法有如倒流的血液般在经络中冲撞,他掀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床单上遗留的些许狼藉,无法想象乱性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象还是萧栩。
大约是他翻身的动作过大,萧栩发出一声不大高兴的低哼,眼睛并未睁开,一簇散开的头发搭在眼皮上,十足的酣睡模样。
柏尹抿着唇角,眼神渐深。
醉酒的余感仍在,头痛欲裂。他记不起什么时候被送到这个房间,更记不得是被谁送的,只想得起萧栩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被接走时自己还看到了对方那白色西装的衣摆。
毫无疑问,萧栩醉得更厉害,说是无知无识也不过分。
一个醉如烂泥的人,别说主动做些什么,就是最轻微的反抗,都不可能完成。柏尹舔着上齿,木然地看着萧栩。这太突然,也太荒唐了,他自认绝对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事实却摆在他眼前。
他与萧栩,的确是做过了。
已经是夏天,窗外艳阳高照,浮尘在光线中起起落落,大约是感知到周围紧张而诡异的气氛,萧栩眼皮动了动,醒了。
在萧栩睁开眼时,柏尹肌肉近乎本能地一僵。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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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萧栩会震惊、愤怒,继而大发雷霆,可萧栩只是睡眼惺忪地望着他,茫然,甚至有些呆滞。
“栩哥。”他喊了一声。萧栩反应缓慢地眨了眨眼,愣了几秒才双手一撑,试图坐起来。
但这个举动以一声吃痛的“嘶”告终,萧栩面色苍白,眼中带着几分困惑,哑声道:“操,痛……”
柏尹立即拿过一个靠枕垫在萧栩后腰,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萧栩下半身裹在被子里,靠在床头缓了口气,终于从刚睡醒的迷糊中清醒过来,扯开被子一瞧,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柏尹不得不道:“我们昨天……”
“做了?”萧栩回头,一边眉梢高高挑起,声音不知是因为酒喝太多,还是叫唤得厉害而显得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柏尹的意料惊讶虽有,却没有很多,眼中不见愤怒,倒是掠过一丝无所谓。
柏尹突然觉得不大舒服,为什么不舒服却说不上来。
萧栩勾着唇角,干笑两声,伸了个懒腰,斜在靠枕上道:“怪不得,我就说怎么那么痛呢。”
柏尹:“……”
“敢情是被你这小处男上了啊。”萧栩半眯着眼,将被子退到腰间,右腿支起,笑道:“活儿真烂。”
“你!”柏尹血气翻涌,翻身压住萧栩,扣住对方的手腕,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笑的眼。
“生气啦?”萧栩也不挣扎,温声道:“我又没说错,你不是小处男,难道是老司机?”
柏尹心中火起:“你别太嚣张!”
“嚣张?”萧栩睁大眼,似乎还刻意往后缩了缩,“嚣张的是你吧?”
柏尹一愣,了手上的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萧栩抬起手,点了点柏尹的下巴,又笑了:“小尹,你很紧张啊?”
柏尹心里很乱,却故作镇定,冷声道:“紧张什么?”
“紧张酒后乱性啊。”萧栩说:“我来猜猜,刚才你一觉醒来,看到自己一丝`不挂,旁边还有个同样一丝`不挂的我,是不是震惊得脑子都不会思考了?”
柏尹立即否认:“胡说!”
萧栩轻笑:“小尹,你耳朵红了。”
柏尹不愿与他周旋,下床将浴巾裹在腰间,却听他夸张地叹气:“你们这些小处男,一个比一个麻烦,活儿烂说不得,耳朵红也说不得。说几句就不高兴,像遭了天大的欺负似的。”
柏尹压着胸中那股躁郁,尽量平静地说:“我们谈谈。”
萧栩一副见鬼的模样:“谈?谈什么?”
柏尹眼皮跳了跳,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谈什么。夜里发生的事他非常介意,以为萧栩也会相当在意。两个人都喝了酒,都醉了,乱性这种事谁也不想,但既然发生了,就得解决,他侵犯了萧栩,萧栩提任何要求与条件,只要是合理的,他都会尽可能满足。所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是必要的尽管这会非常尴尬。
几秒后,萧栩突然道:“哦,是谈感觉如何吗?你想问我爽不爽?”
柏尹噎了一下,无奈道:“萧栩你……”
“我开玩笑,看你严肃得。笑一笑呗,你知道你现在这表情像什么吗?像期末挂科的末等生。”萧栩似乎想挺直腰背,摆个正襟危坐的姿势,但腰腹一挺显然扯到了那里,柏尹注意到,他眉间一皱,用力咬了咬下唇。
本想将他刚才的话顶回去,看他难受,也只好作罢。
“不舒服?”柏尹问。
“做`爱嘛,既然爽过了,当然得承担事后‘不舒服’的后果。”萧栩一副身经百战的口气:“毕竟是成年人,对吧?”
柏尹再次无语。
萧栩侧身在床头柜上摸索,找到烟与打火机,正要点火,两样却都被柏尹拿走了。
他有些诧异,旋即眯眼笑起来:“抽烟都不行?小尹,咱俩做了一次,你就想管我了?”
“别在这儿抽。”柏尹指了指烟雾报警器:“禁烟。”
萧栩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柏尹:“好吧,咱们来说正事。”
柏尹眸光立即敛起,萧栩摆手:“哎,别紧张啊,刚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成年人,把对方睡了怎么了?锅是酒的,咱俩虽然说不上你情我愿,但也没有彼此强迫对吧?”
柏尹觉得头又痛了起来。
萧栩继续道:“你啊,就是年纪小,没经验,才会被吓到。你看你栩哥我,就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各自满足生理需求而已,哪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柏尹有些不对味,又听萧栩说:“不过你一定要给自己一点心理负担呢,我也不给你开脱。你看看你,真把我折腾痛了,不过看在你是小处男的份儿上,我就十分大度地原谅你了。”
柏尹的确是头一次,活儿烂与否尚且不论,总被叫“小处男”实在是难以接受,如此一来,脸色就又难看了几分。
萧栩不知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翻身下了床,丢下一句“我去洗个澡”就朝浴室走去。
这套间非常宽敞,床到浴室的距离不短。柏尹看着萧栩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那姿势绝对说不上好看两腿不自然地分开,一瘸一拐,走至一半停了下来,再往前挪了两步,竟然就一个趔趄。
柏尹看不下去了,大步赶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牢牢扶住了萧栩的腰。
当年刚认识时,他比萧栩还矮一些,如今已经比萧栩高出一截,加之现在萧栩缩着肩,腰也微弯,他这一扶,就显得比萧栩高大许多。
萧栩偏过脸,笑了两声,调侃道:“有良心,可以弥补活儿烂的缺点了。”
柏尹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将怀中人一把推在地上。
进了浴室,萧栩打开淋浴,站在白雾腾腾的水气中舒服地叹了口气。柏尹目光落到他臀间,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需不需要……”
“嗯?”萧栩回过头:“需要什么?”
柏尹稳了稳,很是难以启齿:“需不需要我帮你清理?”
萧栩“噗嗤”一声,“你该不会认为我含着你的子孙睡了一宿吧?会生病啊。”
柏尹一怔:“你早就醒了?”
“废话。”萧栩说:“不醒现在可能已经被你压死了。你是一点儿不记得了,做完就赖在我身上,我气都喘不过来了,能不醒?”
“那你刚才的反应是装的?”
“你那么震惊,我怎么好意思太淡定?得配合配合你不是?怎么说我也大你好几岁,必要时候还是应该照顾照顾你的情绪。”
柏尹心中越来越乱:“你没醉?”
“我当然醉了,不然怎么可能与你乱性?”萧栩说:“我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不是禽兽。”
柏尹退到门边,略感郁结:“那你先洗,洗完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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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虚掩上,柏尹却没有离开,里面水声哗啦啦,萧栩的身姿若隐若现。
半分钟后,萧栩说:“还谈啊?”
柏尹不明就里,这事当然得谈。
“你就是太年轻了,有没有类似的经历,才觉得这是天大的事。”萧栩漫不经心地说:“其实真没什么,就当一夜情吧,你可别想着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之类的,麻烦。这事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人知道就行。”
柏尹脱口而出:“什么意思?你有类似的经历?”
人影顿了一下,萧栩的声音带着自嘲与轻浮:“你说呢?”
第0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