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树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但老者却摇了摇头,他心里咯噔一下,听对方说:“你所谓的‘夫妻相’不在我‘看’的范畴。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缘分掌握在你的手里。”
这就玄乎了,他起身欲走。老者却招手唤道:“你的这位心上人,上无父母,却有一位年长许多的兄长,对吗?”
他目光一紧,“您怎么知道?”
老者不答,又道:“这位兄长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对吗?”
他怔怔地点头。
“这位兄长曾经因你而险些受到伤害,他因此对你发火,对吗?”
“您怎么知道?”他急了,“告诉我!”
老者再次摇头,“太容易得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飞机升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胸中涌起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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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浪。
老者的话亦真亦假,他想得越深,就越是烦躁不安。本就没想好如何追柏尹,节奏又被那句“没人会珍惜”打乱,回国之后,他在家里闷了几天,才鼓起勇气给柏尹打电话,想将在日本买的礼物送给对方,也正好为那天爽约正式道歉。
柏尹态度却比过去更加冷淡,“我最近没空。”
“不是已经考完了吗?”
“嗯。”
那个单调的“嗯”将他剩下的话全堵住了,他哑了一会儿,只好说:“那我给钧哥拿去,你在家吗?”
“不在。”
他有些生气,见到荣钧后没忍住抱怨了几句,“小尹怎么那么凶?给他送礼物他都没句好话!”
“是吗?”荣钧不解:“小尹不凶啊。”
他住了嘴,意识到柏尹不是凶,只是对他凶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
老者的话浮现在耳边太容易得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柏尹对他凶,不就是因为他被骂了“滚”也要贴上去,被推倒两次也不生气,被冷屁股贴了那么久也热着一张脸吗?
整个暑假,他没再联系过柏尹。夏末的一天突然想通,觉得过去与柏尹的相处模式不对,得换个思路,换种状态。
既然比柏尹大8岁,就该有年长者的姿态,成熟一些,诱人一些,学些骚话,或者还可以若即若离,让柏尹自己靠过来。
然而他无师自通的“妙法”,却让他原地踏步了两年。两年里他冷过柏尹,却无法一冷到底,时而高冷时而欢脱,像个神经病;时常去骁城找柏尹,但为了不露马脚,每次都请一大帮同学吃饭,以至于被误认为是柏尹的哥哥……
28岁,他真的急了。
想让柏尹爱上自己,但柏尹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被吸引到。而且他明显感觉到,柏尹20岁之后不知是懂人情世故了还是怎样,待他比过去客气了不少。但这种客气并未让他觉得轻松,反倒更加不爽柏尹与他,似乎越来越生疏了。
5月,秦少结婚了。他这两年几乎缺席了二代们的所有聚会,重心全放在工作与“钓柏尹”上,宴会上有人说秦少这回是真栽了,一丨夜丨情做成了真爱,真爱娶进了家门。
他听的时候没当回事,之后猛地“醒悟”,自言自语道:“我早该这么做了!”
第15章
即便是在生理需求最旺盛的那几年,萧栩“动手”的频率也比同龄人低很多。他似乎天生就对那方面的事兴致缺缺,冲动更是谈不上。这两年为了改变给柏尹留下的印象,才“处心积虑”地跟那帮纨绔学骚话,可学也没学到家,反复就是那几个词小朋友,小处男……
笑柏尹是处男,他自己却处得更彻底,28岁了,也没体验过做`爱的滋味。
一夜情的想法一旦冒了头,就没法再压下去。时间地点倒是无需过多考虑,荣钧生日快到了,宴会场所在顾氏的酒店,柏尹肯定会喝酒,大概率被灌醉,那天必然是最好的机会。
他犹豫的是,待柏尹醉了,这爱该怎么做。
是自己上柏尹?还是帮柏尹上自己?
后者显然很羞耻,但前者是乘人之危。
他倒是不介意乘心上人之危耍个流氓不仅如此,还十分期待。并且到时候柏尹醉着,从难易度来讲,后者也比前者容易得多。但如果真这样做了,柏尹清醒后会怎么想呢?
冷脸怪的脸,大概会凝结成一团硬邦邦的冰吧。
他叹了口气,料定若上了柏尹,就会彻底失去自己的男孩。
况且柏尹还小,才20岁呢,“欺负”小孩子的事,他自问做不出来。
如此一想,突然就豁然开朗了。这回的一夜情本来就不是为了爽,是为了得到柏尹啊,谁上谁哪里还需要考虑?
柏尹上了他,就会记住他!
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轮到最重要的技术问题时,却又犯愁了。
自渎有过,动作片前些年也看过,但吃猪肉和看猪跑到底不是同一回事。他连普通的做`爱经验都没有,就要帮别人上自己,难度可想而知。
临时找老师是找不到的,他也拉不下脸。二十出头时,章少他们别出心裁想玩男人,有次硬拉上了他,知道他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塞给他的是会所里最清秀的少爷。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跟对方玩了两把牌,就提前回家睡觉去了。如今想来,不后悔就算不做,讨教讨教经验也好。
没有可咨询的人,好在网上片子多。他下载了不少,还找到了一个基佬交流论坛。那论坛令他大开眼界,晚上看,白天上班也偷摸着看,恨没有更早发现。
当务之急是学会给自己扩张。他买了不少论坛推荐的润滑油,以为很轻松,结果手指刚摸到那里,蹲着的腿就有些发软,心脏也砰砰乱跳。
指节推入,开始胀痛了。他从未吃过苦,当即就红了眼,膝盖碰在地毯上,抬头一看,视频里的白人0号正被黑人1号干得又哭又叫。
他看得入神,片刻后心一横,将手指用力往里一推,整个身子都僵了,没多久才意识到眼泪落了下来,与视频里的0号泪眼对泪眼。
人家哭是为了拍摄效果,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哭。后面的确很不舒服,但还不至于哭,他用手背抹掉眼泪,坚持做完扩张后,才后知后觉地品味到一丝委屈。
喜欢一个人,追一个人,真的好难。
一夜情之后作何反应也是一大难题。他本打算借此机会黏住柏尹,柏尹虽是个冷脸怪,但正直可靠,比相同年纪的人更有责任心,他不担心柏尹会拔不认。
但论坛情感区的一些帖子却让他打了退堂鼓。
很多人与他有过类似的想法,并付诸实施,可是几乎没有哪一对走到了最后。内疚最初能催生责任,久了却会带来负担,更久则是厌恶。
他不想将来的某一天,柏尹也像帖子里的那些人一样厌恶他。
他想柏尹能爱上他,从身体,到人。
正日子到来之前,他几乎看完了情感区近一年的所有帖子,觉得还是不能冒进,做了就做了,别示弱,更别向柏尹提要求,说不定装淡定装无所谓,更容易让小处男动心。
他将事后要说的话写在本子上,练习了很多遍,还对着镜子练表情,眼神要勾人一些,淡漠一些,声音越低沉沙哑越像那么回事,无奈与自嘲也是必须的,否则不像情场老手……
排练了很多遍,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演砸。
生日宴排场极大,他去得很早,喝了一些酒,脸颊与眼尾渐渐在酒作用下泛红,头脑却非常清醒。
要在柏尹面前装醉是件很容易的事,柏尹一直以为他酒量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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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就醉,他拿着两杯低度数的酒要与柏尹碰杯,柏尹一饮而尽,明明已经晕乎了,还强撑着扶着他走了一段路。
他起了“坏心”,在柏尹的酒里加了料。然后在柏尹面前“醉”得一塌糊涂,被送去酒店客房时看上去已经不省人事。
那些酒能让柏尹醉,却顶多让他更加兴奋,他从宽大的床上起身,买工作人员之后,拿到了柏尹房间的饭卡。
柏尹侧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紧张又急切,跪坐在柏尹身边,解开柏尹衬衣纽扣的手不停颤抖。
他俯下`身,轻轻碰了碰柏尹的唇。
这是他的初吻。
柏尹身材很好,念大学之前只长个儿不长肉,看着还很单薄,如今在军医大待了两年,硬是练出平整结实的腹肌腰肌,手臂与双腿也极具力量美感。
他将自己的衣服也褪了下去,亲柏尹的下巴与喉结,双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
柏尹腿间还软着,他想摸,手却停在上方,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握住。
从来没有与人做过这种事,即便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真到了坦诚相见的时候,还是羞恼得浑身颤栗。
房间里开着空调,他却热得不停出汗,傻了一会儿索性暂时离开,一个人躲去卫生间做扩张。
第一次将手指伸进去时委屈得哭了,这次有了经验,尽管腿脚仍在打颤,但弄了半天,终于把那里折腾软了。
回到床边,他分腿跪在柏尹身体两侧,红着脸低声说:“小尹,我,我……”
“我要上,上你了。”
“你配合,配合一些啊。”
“不要调皮……”
“你个小处男,要,要听我的指挥,不要乱来,懂么?”
“虽然那个,我也跟你差不多。但,但是……”
“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你听我的总,总没错。”
“小尹,我要开始了啊。”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视频里那些0号的样子,慢慢摆动腰部,用双臀去蹭柏尹尚未苏醒的性`器。
第一次见到这姿势时,他就觉得羞耻,自己腿间全然打开不说,还要扭腰挺胯,如果腿张得再开一些,柏尹的那根甚至能擦过他刚刚扩张过的地方。
润滑油挤得太多,他臀间湿漉泥泞,蹭着蹭着,一些润滑油淌了出来,给柏尹的胯间也染上情`色。
他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蹭动的频率加快些许,节奏却乱得没了章法。
他已经硬了,小腹窜着一团火,穴`口一一合,不知是不是润滑油的作用,那里痒得要死,急需被占据、被撑满。
但柏尹却毫无反应,那里仍然软着。
他筹划了那么久,千算万算,却忽略了醉酒之人不容易硬这一点。
“小尹……”他气息不稳,双手套弄着自己的耻物,双臀在柏尹胯间蹭得越来越卖力,急切地低喃:“小尹,你理理我啊。”
整个身子都燥热起来,他咬着下唇,胸膛一片潮红。身下的柏尹动了动,眉间微微一蹙。他立即像木头人一般僵住,听任血液向下方涌去。
臀肉夹着的地方,似乎有了温度。
他一愣,声音颤抖:“柏尹?”
那里硬了,强势地向上挺起,茎身抵在他的穴`口,犹如一杆索命的枪。
他倒吸一口凉气,右手向后摸去。方才柏尹半天没反应,他又急又慌,恨不得柏尹马上硬起来,现在真被那玩意儿抵住,他又害怕得想当逃兵。
但已经逃避过一次,不想再临阵退却。
手刚碰到就缩回来,鲜明的触感留在指尖,他周身紧绷,兴奋至极,却也恐惧至极。
柏尹又动了一下,他往后一退,小声喊:“小尹?”
没有回应。
半分钟之后,他下定决心似的抬高腰部,扶住柏尹彻底硬起来的性`器,以湿润的穴`口迎上,卖力想要含住。
可是不行,太大了,那前端刚一顶入,他就痛得闷声低吼,腰部也脱了力。
缓过那一阵晕眩般的胀痛后,他又试着往下沉,还是痛,痛到他伏在柏尹胸口,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
“柏尹。”他不敢再往下坐了,含住一半小心地扭动,半点快感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痛。
“柏尹。”他又喊,声音带着软腻又委屈的哭腔,“你活儿怎么这么烂啊?”
“你怎么不让我爽呢?我,我……”他动的幅度大了一些,身体像被劈开一样,润滑油似乎根本不管用,扩张也白做了,没有快感,只有一波接一波的痛。
自找的痛。
但他不想停下,既然已经开始了,中途放弃又算什么?
“我好痛啊!”他哭得更凶了,语无伦次道:“小尹你活儿烂,烂透了!你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捅!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不让我舒服,你怎么能这样?”
做到后来,不知是哭累了还是麻木了,痛感渐渐不再鲜明,他吻住柏尹的唇,继续边哭变动,将整根都含了进去。
柏尹射在他身体里,高`潮之后,并未软下去的性`器犹自在他体内跳动。
他伏在柏尹胸口,顶着一双哭肿的眼,半天没动弹。
第16章
让柏尹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也不是件容易事。情潮已经消退,羞耻感姗姗来迟,却铺天盖地。萧栩动了一下,被占有的感觉分外清晰。他愣了愣,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抬起右手,贴在湿淋淋的小腹上。
羞耻让他浑身发抖,与柏尹做过爱了的认知又令他欣喜若狂。他慢慢后撤,听见黏腻的水声从自己臀间散出。腿根又麻又软,膝盖渐渐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留在身体里的东西被柏尹半软的器物带出,顺着大腿往下淌。那种酥痒的感觉清晰极了,他紧咬着牙,委屈地哼哼,直到彻底与柏尹分开,才卸了周身的力,疲惫地往旁边一躺。
浊液弄脏了床单,他闭上眼,脑子一片空白。
房间里安静极了,床头灯光线暗淡,让人昏昏欲睡。他却越来越清醒,片刻后猛地坐起来,拉扯到了那里,痛得皱紧了眉。
为了这次的一丨夜丨情,他做足了准备,带着润滑油,也带着舒缓膏,还有以防万一的清创药。好在后面并未受伤,只是有些红肿。他拿上舒缓膏慢步走去卫生间,途中又有浊液被挤出来,他骂了声“我靠”,探手一摸,耳根热得像已经烧起来。
清理的工作很麻烦,他过去又没做过,站着蹲着都难受。卫生间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他抬眼就看到敞开两条腿的自己,顿时羞得捂脸跪地。
洗干净之后,夜已经很深了,他给自己抹好舒缓膏,终于觉得那个地方没那么不舒服了。
回到卧房,看到柏尹换了睡姿,腿间的家伙也已经软了下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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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力气把柏尹扛去浴缸了,只好拧来一条热毛巾,给柏尹擦了擦。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困了,神虽然还没有特别累,身体却感到撑不住。但就这么睡去也不行,方才哭得那么厉害,不处理一下的话,早晨起来眼睛肯定会肿成桃核。丑倒无所谓,关键是会失去气场。
哪个情场老手会在搞一丨夜丨情时从头哭到尾?这太假了,不符合他给自己写的剧本。
给柏尹盖好被子,他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又去卫生间接来一盆水,一个人去了阳台,一边抽烟,一边给眼睛做冷敷。
半夜气温降了下来,初夏的风吹着很舒服,他冷静下来,把那些背过的台词、练过的眼神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还随机应变,把“活儿烂”也加了进去。
小处男活儿烂,岂不正好突显他的经验丰富!
钻进被窝时,他缩进柏尹怀里,听到柏尹沉稳的心跳,忽然又动了心思,在自己手腕与手臂上吮出一连串吻痕,还忍痛捏了捏胸口的肉粒。
这些痕迹,都是你这小处男胡乱弄出来的。
不过这句话到底没能说出口,早上醒来被罩进柏尹的目光时他就有些犯怵,强作镇定还是演过了火,本想送柏尹去高铁站,却担心自己下一秒就溃不成军,只得借口中午有局匆匆离开。
柏尹回骁市了,看上去很不高兴。
他心有忐忑,将自己关在家里,满脑子都是早上说的话做的事。
完了。他想,好像演过头了,尤其是那句轻浮的“你说呢”,还有后面关于成年人做丨爱的“说教”……
“天哪!”他抱头趴在床上,嘀咕道:“这什么情场老手啊?明明就是滥交啊!”
当天晚上,不知是心情压抑还是夜里着凉,他发烧了。明明没有受伤的后丨穴也隐隐作痛,他懒得管,谁知一夜之后病得更加严重。
第一次做,没有章法,清理得不彻底,那里发炎了。
他既羞又恼,气自己没用,不好意思去医院,忍了两天,终于痛得受不了了,还是不敢叫家庭医生,更不敢动用关系找认识的医生,只得大热天戴着帽子口罩去医院,挂了最贵的专家号,看到“萧栩”两个字出现在叫号显示屏上时,恨不得转身就跑。
医生却淡定得很,检查之后开了药,面无表情地说:“回去让你男朋友帮忙抹,一天三次。一周之内最好不要有性生活。”
他红着脸道:“哦。”
没人知道他生病了,他跟萧栈请了假,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每次上药时都会想到被柏尹侵入的感觉,有次揉着揉着,前面竟然有了反应,他瞠目结舌,打出来之后低声骂道:“我`操,禽兽啊!”
过去那么多年都不曾汹涌的欲`望,像突然被唤醒一般,他难以适应,却又兴奋难当。
一丨夜丨情仿佛打开了他的某个机关。
但他不敢主动联系柏尹,那天早上的话越想越糟糕,比当年演技浮夸地跳到柏尹身上大喊“蜘蛛啊”还难堪百倍。
过不了多久,柏尹就要放暑假了,他既想见到柏尹,又害怕看到对方脸上嫌恶的神情。
萧栈问他愿不愿意去澳洲,有个项目正在洽谈阶段。他不喜欢出差,谈项目也轮不到他,顶多是走走过场,当个花瓶看板郎。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乐意去,这回却立即应下来,生怕萧栈把他从名单中剃掉。
在澳洲的每一天,都想着北半球的心上人,心上人却似乎已经忘了他,连朋友圈的点赞之交都不屑于做。
听荣钧说,柏尹暑假不回仲城,在骁市的社区医院无偿值班。
失落感顿时涌了上来,他抓了抓心打理的头发,自问道:你不是害怕他回来吗?
怎么他不回来了,你还是不高兴?
项目还未谈完,他就找了个借口回国了。一丨夜丨情的尴尬已经在时间中淡去几分,他心思又活络起来,以中暑为由,直接向荣钧、间接向柏尹讨要关心。
可等来等去,就等来一个点了又取消的赞,他心里憋着气,任凭管家怎么喊,也不从泳池里出来。
铃声响起时,他没听到,仍在水中翻腾。
管家挥着手机道:“少爷,是柏先生的电话。”
他呛了一口水,以最快的速度朝岸边游去,喘了又喘,划开接听键时,嗓音比平时喑哑许多。
好似面对柏尹时,他总是管不住自己,演技一次比一次浮夸,活脱脱戏上身。
想的是“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说的却是“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想的是“你都不关心我一下”,说的却是“我们小尹长大了,会关心人了,栩哥很欣慰噢”。
想的是“你赶紧回来”,说的却是“开学给你过生日,把你那些同学都叫上”。
装得满不在乎的人,实际上才是最在乎的一个。
挂断电话,一方失落,一方愤懑。
但转机,也由此而生。
第17章
社区医院的工作不能随意请假,一旦参与排班,若非有特殊情况,整个暑假都必须在岗。所以回仲城看望萧栩这件事,柏尹也就是想想而已。
但令他烦躁的是,这念头出现之后就打消不掉,工作时还好,闲下来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萧栩。这家伙从澳洲回来后就没发过朋友圈,也不知道在干嘛,有没有又中暑,那天电话里嗓音有些哑,大约是中暑症状还未消退,身体调理好了会去干什么,白天有没有认真工作,夜里是不是又去鬼混了……
似乎每次想到萧栩,最后都停留在“鬼混”上。
柏尹闭眼揉眉心,那日上午萧栩裸着身子在他身边熟睡的画面简直挥之不去。
萧栩很白,手腕与小臂上的吻痕格外鲜明,细看有种凌虐的美感。即便萧栩不说,他也知道那是自己醉酒后留下的印迹。
一想到别人也会在萧栩身上吮出那种痕迹,就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的感觉。
但这很没道理。
都是一丨夜丨情,他做得,别人就做不得?
在萧栩眼里,他并不特殊。
不对,是特殊的也说不定,要不萧栩怎么会以那种轻浮的口吻说“小处男活儿烂”?
“嘶!”想得太专注,没注意到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他甩了甩手,皱眉看着被烫到的地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想见见不到,心里的结越缠越乱,姓萧的已经快让他魔怔了。
照原来的安排,开学之前他是没办法离开骁市了,哪知一周后另一所学校与社区医院的合作项目出了配药问题,全市的类似合作都被临时叫停,军医大也计划将学生们召回来。得知消息时他正在医院值班,连学校都没回,直接在手机上买了回仲城的高铁票,直奔火车站而去。
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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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乱,直到列车已经开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如此心急火燎地往仲城赶,居然只是因为想知道萧栩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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