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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虹旭
周中点头只得如此。
王熊听了也道:“那我去百花楼后门探探,若事有不谐,可到后门来找我。”
三人说好一同出发,至县城门口才分开。
周中和刘鹏装成手中有了几个银子就了不起的庄户人,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百花楼。因死了人,百花楼一时门前稀落无人烟,忽地见来了两人,老鸨赶紧迎了上来。再一细看,是两个庄户人,顿时没了兴趣,开口要了二两银子才挥手招来两个姑娘把周中和刘鹏扶了下去。
倘是正值妙年或是美貌花枝,自不会来接了两个乡下佬去。这两个姑娘中有一个叫惜花,将近三十,早过了花期,平日不至做了下等妓子,有时还充着奴仆,受那些头牌使唤。惜花年轻时也有那么几年得意的日子,虽说不是头牌,也是正花季,给妈妈赚了不少银子,自个儿也有些私房。可那经得起岁月催人老,一旦颜色不再,只有从楼上打下来的下场。不过好歹她还有些私房,可那想一场急病花去大半。色衰又没银子,想到后半身,只觉得苍凉。故见到周中刘鹏两人,突然心中有了主意,既然能进得这百花楼,家里总有些钱财的,或是忽地得了一笔横财,要不脚都不敢迈进来。瞧着人又老实,好生侍候一二,求得他们那个赎了她出去作了妾,再有一个儿半女,后半身也有了依靠。
惜花不似另一位,即便周中打赏的银子少也依旧殷勤备至,围茶果,捧茶,摆宴席,待一切落定,说了几句闲话。
周中道:“这真是百花楼?我可是听说人来人往,今儿门前连只麻雀都没有,别哄我们的吧。”
惜花挥了绢子,“这不是怪那个死娼妇死在楼子里,害得没了生意,这几日妈妈的火气可不小,我们吃了不少排头。”
“啥?”周中故着害怕模样,“你们这里死了人。快我们赶紧走吧。”周中边说边作势拉起刘鹏就要出去。
惜花恨不得打自己个嘴巴,忒多话,赶紧拦住,“两位老爷,这死人跟我们楼子不甚相干,不相干。”
刘鹏来了兴趣,拉着周中坐回凳子上,“怕啥,我们村里又不是没死过人。”
说完这句话,刘鹏朝惜花笑,“死的那位是两个客人相争才错杀了人?我最喜欢听这事,比戏上都唱得好听。”
惜花先是后悔莫及,后听刘鹏来了兴致,立马道来,“那小贱妇,我瞧着是活该。惯会掐尖要强,仗着年纪好,跟人家抢客人,惹恼了头牌给赶到楼下,还不心,时不时就要往楼上钻去……”
刘鹏的她一通抱怨,跟他们想探的信息无丁点关系,有些着急,要岔了话去,周中赶紧使了眼色拦住,倒是又堪了杯酒递给惜花。
她平时也没入诉苦去,那个客人不是来了就要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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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床上滚去,那有闲功夫听她牢骚。这会有人静静听她诉苦,再几怀酒下肚,把几百年的苦处都吐了干净,“……那个小贱妇之前还叫嚣说要给官宦人家娶回家做平妻,做她娘的美梦,这不人都没气,人哪,得认命知足……”
惜花晃着酒杯,嘴里杂七杂八地说着胡话。
偏这一句让周中和刘鹏起了心,那个好好的官宦人家会娶一个妓子做平妻?何况还是一个下等的妓子,除非是怜花捏有人家的把柄?难道人家就乖乖地受脸威胁?
两人赶紧东一句西一句套话,可惜惜花也不知道那个官宦人家是谁。
两人不禁有些灰心,吴县虽是小县,可官宦人家也有好些家,总不能一个个地盘查了过去,何况他们也不没那个能力。
再套不出话来,又见惜花醉的厉害,两人丢下银子出了百花楼,往后门绕去,转了一圈却没有见着王熊。
周中不禁道:“莫非王师父有所发现?”心里又期望王熊有所发现。
两人再在附近转了一会,实在没有等回王熊,就往家去了。
等到家时,家中又多了二百两银子,是赵大老爷使人送来,派来的人话也说的好听,说知道周举厚道,绝不是能行凶之人。
周中心中有些莫名赵家再三示好,不过这个时候正用得上的银子时候,也没有拒绝。
等傍晚时分,王熊带了喜讯回来。原来他在后门借着卖柴给人搭上话,又殷勤帮人家干了半天的活,把厨房给清理干净,才套出点消息。下等伎子那里,没有什么人愿意去送饭,每次就是同一个老龟奴送去。他趁着人到厨房领饭把人记住,等那人回家缀在后面跟了去。那人胆小怕事,稍一逼供,立马说了有人拿银子叫他在饭菜里放了迷药,再让王熊几句话一威胁,立马答应了明天去衙门作证。那龟奴上有老下有小,王熊也不怕他逃了。
次日周中刘鹏王熊三人一早去了那龟奴家,把人拎到县衙,不想在县太老爷面前他反口了,根本不承认有放过迷药,说是被王熊逼迫无奈才顺着他的话说。
王熊肺都气炸,以为他是个胆小的,却没想到是欺哄他。王熊常年打猎,是个火性子,要不是在县衙里,早挥上拳头揍了一顿。
周中倒存了理智,拦住他,不过这会他倒确定是有人要致周举于死地。既然那人胆小,能吓一回就能吓二回。
这次他们也不那个劲,等了衙门,远远跟着那龟奴后面,等到处僻静处,直接把他拖进巷子里。不用举拳头,把话倒了个明白。
第三十二章
原本城里有地痞盯着这个龟奴,昨日王熊一离开,就有地痞去威胁了他一通,故才今日在衙门里改了口。
周中却打了个寒颤,有人盯着,那岂不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们。他陡然大呼一声:“快,咱们快走。”
可已来不及,巷子口进来十来个壮汉,手中皆拿着根手臂粗的棍子。
王熊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周中尚未大呼,他就听到十来人的脚步声,心中暗中不好。回转身一看,果然十来个壮汉。
周中挺身站在前面,声舌俱厉,“你们干吗?不怕王法?我是秀才老爷,告到衙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快退出去。”既然敢出手害人,自然是不怕衙门的,周中也心知肚明,只想拖延一二。
打头的汉子斜了周中一眼,“看我们打了你,衙门会找上门不?兄弟们给我上。”
不过一句话就开打,王熊见势不对,立即窜上几步,夺一人手中棍棒,可他再厉害也是双拳那能抵得了几十双拳头,况且又要护住周中和刘鹏。
周中大叫:“王师父快出去找衙门里的人来。”
王熊手中一顿,心中无语,这样岂不是给人报信。果然那些人专门围着王熊,留了一二人看着周中和刘鹏。
周中也知刚才话说错,给人提了醒。可他那里是乖乖受困的性子,到了此时,只能拼死一搏,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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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哥儿待周中出门后,也没去上学,自个儿抱着旺旺在屋子里抹眼泪。爷爷说读书不可以懈怠,昨儿他老老实实去上学,虽有人说他爹爹杀了人,他还举着小拳头和人争辩,信心十足说他爹马上就能回来,可爷爷却没有把爹爹带回来。今儿他不愿意再去跟同窗争执,窝在爷爷房里没去上学。
“旺旺,我爹没有杀人……”信哥儿哭得又伤心又难过,“爷爷会把爹爹带回来的,呜呜……会带回来的……呜呜……”
信哥儿昨晚本就没睡好,爹被抓在牢房,娘又生病,又担心又焦急,小小人儿又没有别法,只有抱着旺旺躲在一旁哭,哭得累倒头就睡在地上。如今是夏日,天倒不冷可地上还是有些凉,旺旺用嘴从床上扯了张被单盖在他身上,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溜出去。
旺旺出门鼻子耸动,选了条路飞奔而去,才跑一会,旺旺舌头伸的老长,四条腿也没停下来歇会。一路跑一路鼻子耸动,等到了县城,穿过几个地方,正看到一群人围着王熊,而周中和刘鹏合力打一个人,刘鹏拼着挨了一棍拦腰抱住一人,周中奋力夺他手中的棍子。可惜周中白干了三年农活,力气始终不行,棍子没夺下来,刘鹏反被踢扑在地上。
“汪汪汪。”爷来了。
听到叫声,周中下意识地望过去,见到那张丑脸,他顿时高兴地大喊:“旺旺,快,快去搬救兵。”
搬救兵?旺旺看了一下拿着棍棒的十来人,就这些人,还要搬救兵,忒看不出起它了。
说话间,那个歹人已抡着棍棒朝周中打来,眼看躲避不及,只见旺旺身行似电,一个飞跃,张口咬下那人的手腕,紧接着望他脸上一拍,咚地一地声巨响,那人到地晕了过去。
周中一愣,忽地欢喜起来,手舞足蹈忙道:“旺旺,快去帮王师父。”
旺旺侧了头去,它不认得这个丢脸的家伙。
那十来个拿棍棒的人也看到刚才旺旺的举动,立即分出人手来对付旺旺。
旺旺迈前四条腿悠闲地走了几步,忽地暴起,几下围拢的人全倒在地上。随后它看着围着王熊的几个汉子,“汪汪汪”
还要打吗?
剩余的几个汉子一愣,也顾不得王熊,互相使了眼色,几根棍子同时挥起,呼呼作响。忽地却不见旺旺的身影,不过少倾,地上躺了一地的人。
旺旺傲娇地站在那里,脑袋高高地仰起。
周中看得欢喜,走上前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王熊惊道:“你家狗这么厉害?比我家大黄厉害多了。”
刘鹏也惊奇赞叹不已。
王熊挨了几棍,刘鹏也跌倒




老爷我要把官做 分卷阅读54
在地上过,周中摸着旺旺的头道;“先去医馆瞧瞧你们身上的伤。”
“不急。”王熊道,“先把这些人找一个问问。”
王熊说着话,使劲拍拍身旁一人的脸,“谁派你们来的?”
旺旺的鼻翼忽地动了动,猛地往巷口冲去,哎哟一声,一个人给拖了进来,王熊反应快,立即扑上去一脚踩上去,喝道:“你是谁?”
看着来人的面孔,周中怒道:“原本是你,抢狗不成,你就设计我儿杀人?”
朱三眼珠子溜溜地转,讨好地笑了下,“秀才老爷,你让他放了我,我不过看个热闹,看个热闹。”
“那巧了,不小你给旺旺咬死。”周中摸着旺旺的脊背冷笑道。
旺旺的脊背一僵,这个人太脏了,他不乐意去咬。
朱三是吃够旺旺的苦头,上次咬他那一回,让他回去躺了好些日子。反正那事跟他无关,他不过是跑过腿,按别人吩咐办事。
朱三道:“我说可以,我说了得放了我。”
“你爱说不说,千刀万刮没看过。”周中摸着下巴道,“要不让旺旺给你来个千咬万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咬下来?”
地上躺着的人有一二个醒了,刚好听到这话,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装死。
朱三看着越来越近的旺旺,还有它嘴里的牙齿,身上涌起一阵阵地寒意,忙道:“我说,前些日子我在镇上跟两个朋友喝酒,听他们说周举仗着老子是个秀才就敢空口白牙指使他们办事。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小钟氏,她给了我一些银子。后来过了几天,她又找到我让我找到百花楼里的下个迷药。”
“小钟氏呢?”周中立马道
“她走了。”朱三眨巴着眼。
“没跟你留下话?”周中指着地上躺的人
“没有。”朱三目光有些躲闪。
不过周中这会急得把周举弄出来,也没再追问下去,指着地上躺着的人,“他们是谁?”
“不用他说,这些是县城里的地痞,他们有个头叫朱大。”刘鹏之前在县城里待了十来年,自然认得这些地痞。
周中他们找来绳子,把一干人绑了送到县衙。有了这些人,那个龟奴再不敢反口了,周举立时给放了出来,只是身上的伤没好。请人把他抬到医馆请人看看,也请大夫给王熊和刘鹏看看,一并开了药,才租了马车往回走。
周中暂时放下的小钟氏此时正在驿站休息,身边坐着个衣服华美的中年男子,长相也颇是俊美,端了一杯蜜水哄小钟氏喝。
小钟氏拍开他的手,“二爷莫不是变卦了?我孤身女子可是拿爷当靠山,我知晓我的样子入了爷的眼,也不想讨爷的厌,只要爷给我一个孩子让我终身有靠,我也不缠着爷。”
中年男子笑道:“好,我都依你,来,先把这杯蜜水喝了。”
小钟氏笑吟吟地道:“差点忘了跟爷说了,我在永安镇待了几年也有几个交好的,半年内她们见不到我的信,那……”
中年男子放下蜜水,搂着小钟氏道:“等回去就立马抬了你做姨娘,我答应你的事,你还能不放心?”
小钟氏抚着手上的白玉镯子,露出个甜甜地笑,“谢谢爷。”
中年男子哄着小钟氏睡下,出了屋子,叫过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道:“让人搜搜她的衣服,仔细些。”
“爷,我们搜过一次了,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她是不是在骗爷?”
“是我大意了,以为一个女子,又无亲无故随便处理了就是,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手。”中年男子哼道,“爷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谁的威胁,不过黔州一行,竟然有两个下贱货敢威胁我。”
第三十三章
周举被送回家,邵氏见着儿子背臀那一条条棍痕,又气又心疼,因着不知前情。自周中醒来后头次对他发火,“你不是秀才老爷吗?为啥让儿子受这么大的苦,还是记恨老二没像老大那样孝顺你?”
最后一句话诛心却也是邵氏的真心想法,周中中秀才前后,一直看中周秀,且周举听说周中中了童生自个儿辞了木工活回家,周中嘴上虽没说什么,到底心中不乐意,邵氏那里看不出来。如今周举凭白无故被冤杀了人,还杖责几十大板险些连命都没了。邵氏一怒之下,口无遮拦,把那点心事抖落了出来。
周中怔了怔,怒目拂袖而去。
他又不是原身,周秀事事把他放在前面,时时惦记着他,他看在眼里,自然也会对周秀好,多有看重。而周举又经常不在,父子俩见得少,对他这个父亲也寻常,他自是对周举也寻常。即便如此,他也打算好好教导周举,可周举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不听他的话,还敢跟妓子往来,尤其说了不急着找小钟氏的茬,却偏偏不听,惹来这场惹事。
忽地,周中满肚子的火气像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这事归底到底他也有错,既然邵氏敢通过邵家算计周家算计他,他怎么就想着找一个万全法子拾小钟氏,而不是当即回击,世上那有万全的法子。要是他早拾了小钟氏,周举那用被陷害杀了人而被杖打。邵氏果然说的对,他的心是偏的。
周中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自责,惹是害周举丢了性命,皆是他之过。
好在还有弥补的机会,周中打起神来,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这一理倒让他发现一件事,那个怜花待在百花楼那种地方,什么样的人没见?因掐尖要强,从二等妓子落到下等妓子,想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是多有体会,怎么就会信了一个宦官人家的空口白话呢?必定有把柄握在手里。
想到这,周中心中急迫,想早早找到出把柄,奈何天已黑,要不他非得立即起身去了县衙门。于是,周中找了刘鹏两人又商量了一番。
次日天刚蒙蒙,周中和刘鹏特意带上旺旺去了县城,找到李知县,愿意帮忙找出杀怜花的真凶。李知县正头痛,原本人证物证俱全,他只要把公文往上面一交,就没他甚事了。如今倒好,一桩简单的风流杀人案弯弯绕绕又曲曲折折,他那有功夫审得出来。本来命案让他的考评就降了等,如果命案迟迟不能破又要降一等。
周中走后,李知县立时命人索拿了百花楼一干人等,人人大刑侍候也没问出个一二三,倒把百花楼里的一些阴私问了出来,可对抓拿真凶一点用也没有。
李知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周中就送上门自动请缨,把李知县乐得险些一蹦三尺高,也不嗦,直接让人带了周中去牢房审人,他自个儿伸了懒腰回后衙睡觉去。
周中也不客气,带着刘鹏去了牢房。百花楼人多,分男女两个牢房。周中也不把人拘出来一个个问,直接站在两个牢房中间问头天




老爷我要把官做 分卷阅读55
怜花所有的事情,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俱问个清楚。
周中听着大家的话,脑袋里转得飞快,猜想怜花会怎么留下她自个儿的后手。直到怜花做二等妓子的时候的丫鬟提到怜花没事的时候曾经爱自己做绢花。
周中立时问道:“她可识字?会写字?”
不待那个丫鬟回,老鸨气恨恨地道:“那贱人整日想着攀个公子哥儿,那会不识字,当初教导的时候,就她最上心,一笔字写的秀气。”
闻言,周中和刘鹏带了衙役去了百花楼,把怜花的房间细细地搜索。别的犹可,绢花一定要一朵不漏地找出来。
这一找,近百花绢花给找了出来,周中一朵朵地拆开,对着光逆着光,正着反着看,没有一朵上面有字迹。
周中扔了手中最后一朵绢花,看着屋里,难道他猜错了?
刘鹏道:“周中,是不是还有绢花没有找到?”
“汪汪汪。”当然是了,那么重的墨汁味。
旺旺朝梳妆台后面叫。
刘鹏几步上前搬开梳妆台,一朵白底黑点的绢花卡在梳妆台背面,好似无意掉落却堪堪卡在了梳妆台的后面。
周中一把拽下那朵绢花。拆开后,这朵绢花是由整块巴掌大的白绫绸做成,上面的黑点全是一个个小指甲盖大的字。周中展开上下看了一遍,递给刘鹏,“怪道那位苏老爷会答应娶怜花做平妻。”
刘鹏仔细看过,捏着白绫绸,“周兄,莫怕是妓子捏造?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之事?”
周中摇头,三言二拍里写的故事他可看过不少,这苏家的事也不算甚古怪,唯其胆大而已。
刘鹏仍一脸不置信的样子,因着读书之事,他打小受人冷落,连父母的白眼也没少看,最多不过是低三下四哀声求旁人教几个字罢了,那有想到同族之人会如此害人。
古人最重宗族,可对来自现代的周中并不习惯宗族那一套,何况听多了同族内的欺压,尚不如两姓旁人。
周中道:“事实上,同族的人往往受同族人的欺负。”
刘鹏张了张嘴,话到了舌尖到底吞了下去,换了个说法,“也不知这事真假。”
周中拿过白绫绸,展开,再折起来,“给李知县发文到杨州,捉拿真凶,那小钟氏想必也跟姓苏的在一起吧,刚好一块儿抓获。”
李知县,刘鹏在县城待了不少年,自然比周中了解得多。李知县在吴县这几年,无功无过,太平县太老爷一个。然刘鹏之前在县城里做的是伙计这种不入流的事,私下也听到过风声,县太老爷爱财的很,只是爱财之道与别人不同,俱是别个主动捧上,再不是他强取豪夺。既然白绫绸写了苏家官宦人家,不知道李知县会不会私下漏了风声过去,给那边卖个好?
刘鹏道:“不妥,李知县说不定为了讨好那边,并不着人去逮捕,而是传信过去让苏家自行解决。”
第三十四章
闻言,周中疑惑道:“李知县为何要如此做?他派人知会杨州衙门,一是秉公处理,二是帮苏家本家出气。难道苏家人害苏家人,就不需要衙门出面?”
刘鹏道:“正是因为是苏家人,才会私下处理。同姓之间,一族之下,一荣共荣,一损俱损。况且苏氏旁枝如此歹毒,一些闲着磕牙的人必会猜测是不是苏家本枝做事不公才引得旁枝如此胆大妄为,行此恶毒之事。且苏家有人在京做官,自然受不得风言风流……”
周中想起白绫绸上所书苏家官职最高者是吏部中苏郎中,正五品京官,中之职品级不高,但却是吏部,考核天下官员,出名的油水部门。多少双眼睛盯着吏部出缺,如果苏氏族中弄出些风波,再有人落井下石,苏郎中这吏部郎中也当不成了。
一时,周中神色犹豫。他是想报仇可没想着断人家的前程且苏家本家也是受害人,头次周中心中没了主意。
刘鹏瞧着他不知何去何从的模样,劝道:“周兄,何必拘泥形式,只要罪魁祸首伏诛,管他是谁诛的,都算给侄儿报了仇。”
周中总觉得心中少了甚,却又说不出来,只得叹口气允了。
只要白绫绸交到李知县手中,自是知道苏家有个在吏部任职的苏郎中。京中吏部官员,李知县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这会有奇货可居,自然巴巴地先按下案件先送给了苏家,由着苏家处置,他这边再随意寻了个罪名了结此案。至于周举这个被冤屈的人,早给他抛在脑后。
既然打定主意,那就不能只让李知县专美,自是要让苏家知晓周家出了力,且差点死了人。
两人商定,周中手抄了一份留底,卷起白绫绸去了衙门。
果不其然,李知县看过白绫绸眼光闪烁,立时打发了周中和刘鹏。
见状,周中和刘鹏两人识趣,出了县衙急忙往家中赶去。
回了村子,周中去了王家,一事不烦二主,王熊又清楚整个案件,请他去杨州走一趟带封信过去。当然周中也不白使唤他,自有酬金谢他,只是周家现下没银子,许了来年了田租补上。
王熊原待不应,王母却替他应下了此事。
周中和刘鹏两人走后,王熊道:“母亲这是何苦?”
王母痴痴地望着院外的荆棘篱笆,半晌才道:“铁牛都长这么大了,多亏了周秀才今年才上得学,还有大花……我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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