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要把官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虹旭
几位太太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姑娘是刚刚进来那个看甚都稀奇的姑娘,好似突然间换了个人。
一时阁楼里寂静无声。
而隔壁则有一场争执。
谁也没有想到她们的隔壁会有人在偷听,她们所说的话皆落入他们的耳中。
先前胡三姑娘使丫头找人去请周中,后来许太太的人赶到阻了去。当时两人个丫头的说话却刚好让周秀听着个正着。毕竟周秀不是下人,不与下人在一起,自在园门口的一间屋子歇息。他闲着没事,又头次来这样的园子,那舍得躲在屋子里,在园子附近逛来逛去。不想刚好听到其中一个丫头说敏姐儿偷了金雀钗,周秀登时气得五窍生烟,却又知道自己没那本事给敏姐儿洗涮冤屈。于是他抬脚去找了周中,正巧周中从皇宫里出来,听周秀说了这事。周中眉头一皱,就知道这事是冲着他来的。他如今正得景仁帝和太子的看中,明面上没有人不长眼敢得罪于他。但也也不妨有些眼珠红得很了,指使家里人行些阴暗龌龊手段。
周中亲自去请许翰林,姜主事,尚主事,胡主事,也不说有甚事,只说有场好戏等他们看。
等到了园子,胡主事心底一沉,旋即又想到这个时候,胡太太她们定是得手,要不周中不会知晓,更不会亲他们来看所谓的戏。想到此,胡主事眉眼有丝喜悦闪过。
周中也不理几位大人的吃惊,直接找间相邻的屋子,又道:“烦请许大人约束下人,不得把我们来之事告诉几位太太们,否则这戏可就听不成了。”
周中嘴角似乎在笑,可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许翰林一个激灵,他知晓今日是夫人请宴的日子,特意请的是胡夫人,又找了其他几位夫人做陪,正是眼前几位大人的家眷。许翰林突生不妙之感,顾不得细究原因,急忙命人不准往里面传话。
几人刚落坐,就听到敏姐儿的那一番话。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周中,周中整整衣,看看几位大人,道:“是时候让你们看看翰林之怒。”
周中说完,甩袖而去。
胡主事则双目圆瞪,指着周中的背影道:“这……这……他什么东西?没有教好家中人,冲别人发脾气。大家一同为官,不过些许小事,让我夫人自此不提就罢了。他倒好,还真以为……哎。”
胡主事长长地叹了一声,许翰林和姜主事两人相视一眼,你一言他一句的劝慰胡主事,只是两人劝说的话有些敷衍。即便如此,而胡主事压根没注意到,心中想着计策得逞,周中必会给撵了出来,到时不知多少人会感谢他呢。这也是他答应肖家出力陷害周家的一个原因。
只是他没有高兴多久,京兆府来人了。
原来周中出了鸣鹿院,一状告到京兆府,直陈家中孙女被胡太太及其庶女陷害。
有人报官,还是如今势头正好的周翰林,京兆尹立时带齐人往鸣鹿院赶来,正好遇到几位大人带着各自的夫人准备离去。
见此情形,胡主事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却见两人皆是脸如白纸,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低声喝斥:“不过一个京兆府尹,你怎露出那般模样?”
胡太太掐着手心抬起头,强撑出一个笑脸,扭头见庶女仍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立时伸手掐了她一把,“给我打起来神,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京兆府尹见几位皆是官太太,也不带去衙门,直接在园子里审问起来。胡太太和胡三姑娘,两个内宅女子,那是一干办案办老了的人对手,况且即便她们嘴硬,她们的丫头婆子可不是不怕打的人,几板子下去什么都说了出来。
金雀钗是胡太太的丫头和胡三姑娘的丫头合谋放入敏姐儿的衣中,胡太太和胡三姑娘自是称不知,是下面的人搞得鬼。可惜胡家的下人不是家生子,那会替主家背了这罪名,连甚时候,甚什么安排都说的一清二楚,那容人狡辩。
胡主事铁青着一张脸听完供词,掩面面去。
诬陷之罪又未能造成什么后果,且周中并没有强烈要求。京兆府尹其意,只判了胡太太和胡三姑娘诬陷之罪,并没有做什么处罚。
然胡太太和胡三姑娘一回到府中,皆被赶了出来,一个被回家中,一个送入寺庙。
周中听了这消息,眉梢上挑,冷哼几声,连夜写了一封折子,言胡主事治家无方,且无担当。其妻其女之过,皆是胡主事之过。若胡主事有见微知著的本事,能一早发现妻女的不妥之处,早有提防那有如今之祸。内院之事尚是小节,偏胡主事如今任吏部主事,吏部之事何其重要,天下官员所选之处。倘若有胡主事这等糊涂之人,如何能选出好的官员出来。且其妻其女闯祸之后,并不加以教导使其改正。而是把胡太太和胡三姑娘扫地出门来推卸责任,可视其毫不担当。如此糊涂失察又没有担当的人,何敢尸位素餐占取吏部之位。
这是周中继拒皇孙师傅后的又一震惊官场的折子,无它。常人遇到这种事后皆是在家等着对方上门赔罪,又表白一通家中妻子不贤已休之。然后再默认之让对方承了情,以待来日。于是,两家合乐,皆大欢喜。
然周中此举颇有些赶尽杀绝之意,朝堂上人人侧目,俱怕了周中这个不识官场规矩的老梆子。这种人岂能让他成为皇孙之师,以他的理念来教导皇孙们,那还了得。于是原销声匿迹的反对声又响起,弹劾日日不断。
为此,景仁帝特意把周中召入宫中,劝道:“周卿,胡家已休妻又把女儿送入寺庙,此事已了,你何必究根到底,让满朝文武皆以你是冷心冷肠之人。”
景仁帝登基后,多有赖诸位大臣相帮才稳固朝政。近些年来,他渐渐有掌控朝政之势,但对大臣的意见仍十分看中。
“皇上,想来您也明白这事压根不是胡太太胡三姑娘之过,她们不过受胡大人指使罢了。倘若事真成了,我孙女该如何置处?我们周家又该如何置处?与至我家死地又何异?”大概周中是来自现代,并没有那么多的畏惧,在景仁帝面前也是有一说一,周中顿了顿道,“若是他真对我有甚不满,跟我明刀仗火,我还称他一声君子,偏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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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妇人弄些小巧使些后宅手段。可见其心不正,爱用旁门左道,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若是别的犹罢,偏他又任吏部主事,若他在其中使些小巧,其祸不可估量也。”
周中顿首道:“这是臣的私心也是臣的公心。”
景仁帝沉默不语,半晌才长叹道:“你可知道如今朝中大臣皆对你有意见,主张去了你的皇孙师傅之职。”
周中抬头望着景仁帝道:“凭皇上本心。”
景仁帝又叹道:“你把皇孙教得很好,朕自是希望皇孙继续由你教导。但朝中大臣皆反对,朕……哎。”景仁帝按了按额头。
景仁帝登基几年,才慢慢地摸清朝政,手中人手少,在朝中多有掣肘。周中想要立女户,必要面对所有的朝堂官员,凭他一已之力,恐难成事,故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引导景仁帝独撑大权。对一人总好过面对百来人,且如今朝堂分成几派,各自有私心,行事并不那么公允。
故此,周中闻言立时惊道:“臣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是天下之主,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
景仁帝深深地看了周中一眼,挥手让他退下。
当晚景仁帝一宿没睡,次日,景仁帝未召内阁一人,直接下旨罢了胡主事,又把所有弹劾周中的折子全留中不发。
这是景仁帝登基以来,头次绕开内阁直接下令,朝野俱惊。一时,人人都道周中是谄臣,是祸乱皇上的罪人。如雪片般的折子每日抵达景仁帝的案头。
周中却依然如往日般行事,回到家中甚有闲心教导家中人,不分男女,齐齐坐一堂。周中先是对敏姐儿那天的表现大加赞赏,邵氏也道:“那天把我气坏了,只知道动手。不像敏丫头随随便便几句话都说的那些太太们鸦雀无声,话都说不出来。”
邵氏听得多了,也会一二个成语。
敏姐儿羞红着脸道:“其实那会,我也怕得要死,浑身上下都在抖,只是我想这个贼名不至是背在我身上,而是背在我们周家的身上,我就好生气好生气。”敏姐儿抿了抿唇,抬眼望着爷爷,“其实是爷爷教我的,问心无愧,不惧不怕。我没有偷,我就不能背上那贼名。然后,我好像有了勇气,也不知道怎么就持住了。”
说完,敏姐儿羞涩地一笑。
周中点头,目光扫过邵氏,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才道:“我们虽出身庄户人家,但我们却不必要惧怕那些权贵。只要我们有理,只要我们不惹事生非,只要我们无愧无疚,故无所畏惧。但什么时候都得记住,保住你的命是第一要务,有了命才能谈其它的。”
碧如今儿邵氏的动手扇人,也幸好在坐皆不是高品级的官员,或者别人直接命下人打邵氏一顿,就算事后别人受了惩罚,但伤毕竟受了。
周中打算背着人私底下提醒邵氏一二,也同时让老大也跟他媳妇说一声,别仗着力气大就无所顾忌。这里毕竟是京城,权贵膏粱子弟多如牛毛。
周中在家中教子,肖家则是一团乱麻。
肖家原是京中一微末小官,家中女儿攀上太子后又被纳为太子嫔且极受宠爱,在太子的关照下,几来从一个从八品的小官升到如今的正五品户部中,可谓升迁之快,且户部又是一个极肥的衙门。肖家自是唯太子嫔之命而从,只是这次太子嫔让肖家除了周中,肖家缩了头,他们怕一招不慎,惹来杀身之祸,故想了别的法子,找了托太子嫔才发家的胡家,让胡家毁了周家的名声,周中自然在京中待不下去,也算变相地为太子嫔出了一口气。
那想胡家事没办成不说,连自个儿也给周中连锅端掉。肖家给唬了一跳,更加缩了脖子,偏太子嫔听说胡家办的事,大发脾气,指责肖家办事不利,还丢了一个臂膀。
肖郎中真不是胆大的人,听夫人转了太子嫔的话,道:“太子嫔何必跟一个老头子计较,太子嫔该把心思放在怎么笼络太子的身上,怎么本末倒置呢?”
肖太太道:“太子嫔也是没法子,使了多少手段,太子如今是理也不理。宫中的人那个不是拜高踩低,太子嫔如今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如今不就指着我们给她出口气呗。”
肖郎中道:“难道真要去杀了周中不成?”
肖太太面有迟疑,“要不还是如上次一样,想个别的法子?”
肖郎中嗤地一声道:“别的法子?像上回那样?”
肖太太面色有些难堪,上次那个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先前老爷听了这法子也直赞好,不想事没办成,就全成了她的错了。肖太太赌了气,扭头看向一旁,理也不理肖郎中。
肖中攒眉拧额,半晌才想出一个法子来,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好,拍着手道:“我想了一个法子,肯定比你上次的法子好。周中年纪大了,定是经不得吓,我们找人吓他一吓,说不定一吓他就去了呢。”
“那怎么吓呢?”肖太太好奇地问。
肖中挥手道:“这不简单,周家不是住在城外吗,找人夜半三更去他家闹上几回,让他以为有强人要害他,他那么大把年纪,自然惜命,说不定就辞了官归故里了。”
肖中安东尼为是得意,背着双手踱着步子找小妾显示他的聪明去了。
肖太太在后面直瞪眼,周中难道不会报官?你怎么就肯定人家不经吓?人家浑号可是周大胆呢。
看着肖中的背影,肖太太抿紧了嘴唇,让他自己看看他的法子好使不?
然谁也没有想到,肖中自以为的聪明法子却引起朝中震荡,险些人头落地。
第五十七章
六月初一,月缺之日。
这日晚上那点零星的月光让浓浓的黑云给遮住,天上地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月黑风高时,杀人放火夜。
子夜刚过,六个身着黑衣,蒙头罩面的人出现在周家的庄子,一人从腰上解下飞爪抛上院墙,待飞爪牢牢地攀在墙上,他才两手抓住绳子,噔噔地如壁虎一般爬上院墙,跳入院中再打开院门。一行鱼贯而进,不过片刻,一行人已出现在院子里。随后他们轻手轻脚地往正院走去,好似他们对此地极熟悉的感觉。
到正院门口,几人驻足在门前,一人从队伍中出来,掏出块香喷喷的猪肉扔入院内。
吞咽声响起。
领头之人皱了眉,转没有喝斥。
一息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又一块香喷喷的猪肉扔进院子里,又是一息过去,仍旧没有任何声音。
领头之人望着院墙拧着眉头,他特意着人去探过,周家的确有条异常高大凶狠的狗。为了这条狗,他特意命人做了几块香味特浓的猪肉,当然里面是掺了迷药。
可这么香的肉竟然没有吸引来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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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这肉的香味连他也险些抵不住,他不信一个畜生能抵得住。
最有可能是这畜生没有这院中,想着探来的信息称周家两个哥儿对这条狗宠爱异常,怕是这狗如今没住在正院。
这么一想,他放下心来,挥手示意一人入内查看。
身后的人一个猛冲,一跃而起扑到墙上,手脚并用,很快地爬上墙。他并没有急着跃下去,而是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侧耳聆听。又是一息过去,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才从院墙上跃了下去。
一息,二息,三息……十五息。
四周静悄悄的,好似此处是深山夜林,人迹罕至之所。
院门像座兀立的高山稳丝不动,好似山后面是处深渊,吞没人的深渊。
漆黑的夜,寂静的夜。
吞咽口水的声音显得额外的响亮。
“谁?”领头之人低声喝斥,那声音仅让身后的几人能听见。
一时无人回答,好半晌,才有人轻声地道:“头,要不我们改天来?”仔细地听,能听出那声音里的颤抖。
有人起了头,紧接着又有人低声道:“头,我瞧着这事邪门,老三进去这么久连个屁都没放,怕不是被……”
那人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虽然在黑夜中看不甚清,但大家却明白他未说之言。
领头之人眼中冷芒闪过,掩藏在黑暗之中,无人觉察。
“头,反正我们不过是吓唬吓唬人,改明儿也成。改个不要这么黑的晚上吧,忒吓人了。”又有人出声道。
“你要不要白天来?”领头之人冷声笑道。
“对啊,这主意不错,头儿不亏就是头儿啊。”先前那人激动地拍着马屁,若不是因这会站在别人院子里,他说不定会拍手鼓掌。
领头之人沉吟片刻,他知道人心散了,一时半会也聚不起来。反正他们一群乌合之众,他原也没想着靠他们能成,只是事后须得有人为这事顶罪,才找上他们,让他们在前面行事,掩着他和别人在后面做真正的大事。
他想着上面的人跟他的约定,会另派其人协助他,只要他把这几个人哄进去就算是成了,何况上面那人也没打算留这几人的命。
于是他压低声音道:“兄弟一场,怎么也得看看老三如何吧?大家一起来,须得一起回去。”
这话自然无人无不赞同,身后几人忍着心中的惧意,大着胆子上前。
这次是四人一同爬上墙头,又都在墙头上停留了片刻。领头之人方低声吩咐,“我们各自朝四个方向下去。“
于是四朝四个方向跃下墙头。
“哎呀。”一声惨呼声响起,旋即没了声息。
有人惊惧,道:“老四,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夜风。
他慌了神,不禁道:“莫非有鬼?”说着他欲要破门而出。
领头之人辨风识声,顺着风声伸手拦住那人,捂住那人的口,一刀捅了进去,没有半点声响。
其余二人被一这惨叫声惊得连连后退,靠着墙站实了,才道:“老五,老五,你在哪里?”
领头之人眼中满是鄙薄,亏这几人平时偷鸡摸狗,欺压乡邻,正儿八经挣银子的事又胆小如鼠。
只是这会尚用的着他们,他道:“我怕惊了别人,砍晕了他,让他在地上好好睡一睡,等我们完事后再叫他走。”
顿了好几息,领头之人又道:“若是你们害怕就回去吧,只是银子只能归我一人,与你们再不相干。”
说到银子,两人胆气豪生。各自拍着胸口压低声音道:“这有啥好怕的,做这事又不是一回二回,我们早就熟了。拿刀吓唬吓唬人,再拍着他的脸说几句狠话,保准他给吓和屁滚尿流。”
另一人也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头儿,你厉害,也得我们俩给个跑腿,好让你松快松快。”
领头之人唇角微勾,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侧耳听了听,院内屋中仍是漆黑一片,没见半点灯火,也无半点响动,依然是寂静又漆黑的夜。
看来刚才的声音并没有惊醒屋内之人。
他不禁失笑,周家从主子到下人统共没几人,更没有会武之人,那能听到他们的动静。
他不理那两人,怕银子让别人分了去似的,急急迈步向前,只是步履越发的轻盈,就像羽毛在地上擦过,听不到任何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虽然他们看不清彼此,却心有灵通地同时迈步向前,紧跟了上去。
“你拉我的衣服干吗?”走在前面的人道。
“谁拉了你的衣服?”后面的人不解,他明明双按着刀。
前面的人听了,怀疑自己是被树枝勾住,遂道:“你先走,我的衣服给树枝勾住了。”
闻言,后面的人怕事情全让头做了,他们分不到银子,遂道:“你赶紧些。”
“哎哟。”又是一声惨叫。
前面的人停了脚步,恼火的道:“你乱叫啥,别跟老四一样瞎乱叫。”
忽地,他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六月的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四去了哪里?老四在哪里?
也只有哎哟一声,就再听没听他的声音。
他缩了脖子,拨出腰刀,两手紧紧地握住,双眼瞪得铜铃大,警惕地看着四周,然除了漆黑仍是漆黑。
可他仍感觉一股危险在靠近,双手挥着刀向四周砍去。
一下,二下,三下……
他不记得他砍了多少下,只记得双手砍的没力,险握不住刀。
就在这时,有重物落在他的背上,把他往地上压。他急忙向前跃去,背上的重物好像活物,有了灵性,顺着他向前跃的姿势重重地压下去。
扑通一声,他扑倒在地,头胸全磕在地上,晕过去之前,他还在想他是不是也叫了一声哎哟。
后面接二连三的哎哟声,惊动了领头之人。他站在正房的门口,凝视着院中。
院中一片黑,看不清那里是树,那里是墙。
片刻过后,他方把耳贴到门上,双眼仍直视着院中,听到屋内均匀的呼吸声,他会心地笑了。然他的笑尚未爬上眉梢,就僵住了。
以他多年的生死想博的经验,他感觉到一丝危险在靠近。他立时半蹲着身子,把耳贴在地上,
静,得像无人在此居住。
安静,很安静,异常的安静。
但这种安静却让他毛骨悚然,忽地,他向前跃起,飞块地窜入墙上,与之同时,从袖中甩出一束火光。在院中啪地一声点亮,照得院中宛如白昼,一片灯火辉煌。
火光中,一条体型高大威猛的狗站在他刚才蹲的地方。
奇臭无比的狗脸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转瞬,那张狗脸在靠近。他遽然一惊,挥刀劈开,人却向后跃开几丈,迅速地往院外窜去。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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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火光亮起,周家院墙外面突然火光一片,熊熊烈火在燃烧。
冲天的火光,旺旺的叫声。
周中醒来,见着外面的火光,立时冲到西次间大喊,“老婆子,快快起来,起火了,快。”
邵氏穿着中衣打开门看着外面的火光,大叫一声,急忙着回屋抄起钱匣子,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快去,把老大他们叫起来,还有在前院的礼哥儿和信哥儿。”
旺旺斜睨了她一眼,转头向前院冲去。
周中忙道:“把礼哥儿和信哥儿带到地窖去。”说完,又回头对邵氏道:你声音大,赶紧吼,让老大老二他们往地窖去。”
第五十八章
那天晚上,大火烧了一个晚上,把漆黑的天空烧成火红一片,也烧到朝中大臣的心里,一个个在家里发脾气,骂娘。
无它,时机不对,如今朝中人人弹劾周中,偏在这时候,周中家中发大火。就算不是人为,有心人尚还多想呢,何况周中手中捏着几个闯入周家的活人。
朝中大臣急着摆脱身上的嫌疑,为了找出真凶,原只是京兆府的事,刑部,大理寺皆出动人手,插入其中。几个衙门难得通力合作,劲往一处使。不过一日,肖郎中及其大管家先后给抓进牢中。两人自是听说周家遭了大火之事,一给抓住牢中,不用审问,立即把事情交代了。
“我们老爷吩咐我找几个人去吓唬吓唬周老爷,可没有吩咐他们去放火杀人。”
肖郎中了在一旁点头道:“周翰林是朝中官员,我辈同僚,我那有那么丧心病狂,命人杀他,只是找人吓唬一二。”肖中笑的很是谄媚。
肖中的德性,在朝中为官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虽仗着有个做太子嫔的女儿升了官,胆子实不大,说他敢杀人放火,别说周中不信,连他们自个儿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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