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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虹旭
然从肖中的下人口中也得知太子嫔有下令,让肖家除去周中。肖中也毫不避讳,“太子嫔是有说过这样的话,那不过是妇人之间的怄气罢了,当不得真,所以我就派人去吓唬吓唬。”
又审讯了好些人,肖中说的果然是实话。
然真凶却潜逃在外,刑部,大理寺,京兆府查了好几日子却没有头绪。
周中的宅子给烧了,借住于农家。景仁帝听说后,赏了皇城根的一处宅子给他。
一时朝中哗然,皇城根的房子那是有价无市,附近住的不是公就是侯再就是内阁几位大人以及六部尚书。
周中一个小小的翰林,又无寸功,就因为宅子被烧就能住皇城根的宅子,那京中的官员那人也愿意来一把火把自家的宅子烧个净光。
原消停的官员们又纷纷上折,说周中是佞臣。
周中却在忙着找宅子,一家老小借住别人家中,虽给予了银两,到底不如自己家方便。
好在家中的人从房中出来时,皆把值钱的东西带在身边。熄火后,一家子人又从灰烬里刨了些东西出来,总之,周家庄子上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边了。因有着这笔银子,周中才有了底气在京中四处察看宅子。
只是京中宅子向来价贵,依着周家的家底,周中只能往那拥挤狭窄的地儿去租房子。比如小小的一进宅子,或是一个大院子里住上好几户人家。
看着这些宅子,周中头痛不已。城外是再不能住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场大火,城内至少有兵丁巡视。
恰好这时,景仁帝赏了一处宅子,周中送走传旨太监,面色却沉了下来,景仁帝此举把他架于火上无疑。案子尚未大白,宅子倒先赐了下来。倘若是宵小所为,他又有何脸面住那样的宅子,莫不成到时候再搬出来让人看笑话。
周中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久久不语。
次日,他照常去南书房上课。中途休息,有小太监借着上茶,低声道了一句,“昨儿宁安公夫人进了凤仪宫。”
周中端茶的手一紧,抬眼望去,却见小太监提着茶壶恭敬道:“周大人,可要些点心?”
这小太监他识得,是皇长孙身边的人。
他摇头,面上却如往日一般,端着茶品起来。
宁安公开国时是宁安侯,几辈人传下来,中间也有起起落落,爵位倒一直未丢。大概来自祖辈的经验教训,这一代宁安侯为人甚是圆滑。先帝时跟几皇子关系皆可,连当时没甚存在感的当今也受到他家的礼遇。当今一直记着他那份情谊,当今立为太子时,宁安公多有相助,到当今登基,宁安公是立下汗马功劳,说是景仁帝的心腹也不未过。
外命妇进宫多是上晌,昨儿上晌安平公夫人进了一趟宫。下晌他就受了赐宅旨意,看来宁安公是迫切地想要把他嫁于火上。
只是这样对宁安公有何益呢?宁安公是勋贵又是京中九门提督,跟他们文臣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有此举动?
周中对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了解不多,一时半会也猜不透宁安公的心思。
只是景仁帝能下旨意,必是赞同宁安公的意见。想到此,周中心头猛地一紧,原来景仁帝是不介意他给架在火上烤一烤的。
宁安公的心思他猜不着,景仁帝的心思倒好猜。无它,不过帝王心术罢了。
他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周中骤然浑身生寒,他可以理解景仁帝,但不代表他能接受。
他周中毕竟来自现代,对皇权无惧。
忽地周中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怕正是他的这种无惧让景仁帝起了心思,起了震慑他的心思。
景仁帝要用他,自然要把他完全服在手心里,让他臣服。若是他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怕是会感激涕零景仁帝的给予的机会。然他不是,他是从千年之后穿越而来的灵魂,他绝不可能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臣。在他眼里,他的命很重即便这命是偷来的。他也没想过在这个时代和皇权作对,在皇权面前他不过一介蝼蚁,他更不愿意让无辜的周家人遭受灭门之祸。
周中呆坐良久,方长叹一声,此处不是安居之所。
至于景仁帝赐下的宅子,周中先谢过景仁帝,又言案子一日未破,他一日不敢入住。
自此他告了假,天天往刑部,大理寺,京兆府跑,问案子的进展。不过几日,这几个衙门主审案子的大人们见着周中就跑。
周中仍不慌不慢,走了大理寺少卿有大理寺卿,走了刑部右侍,有左侍,更有刑部尚书,至于京兆府,周中更是把里面的大大小小官员识了一个遍。
在周中每日的拜访下,三个衙门越发的齐心协力,倒也真找出一丝线索,只是等他们寻了去,也只是见着一具尸体。
三个衙门的人唉声叹气,怕周中这个牛皮膏药是扯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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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周中三个衙门俱没去,反而进宫一趟,跟景仁帝请求外放。
“为何?”
“臣怕再来一场大火,臣可没那么好命了。”
景仁帝沉默不语,他有些看不懂周中。他似乎跟他其他的臣子有些不一样,权利名望钱财,他似乎都不看重。
他看着周中好一会才道:“也罢,既然你要外放,那就帮朕看看两准的盐政吧。”
周中捧着一叠折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皇宫。
景仁帝望着周中的背影,忽地笑了。
先帝曾教导他,有人求权,有人求名,有人求利,还有一种人求志向,施展心中抱负,周中显然就是最后一种人。
希望他没看走眼。
而周中一路走一路脑海里不停地旋转着:两准巡盐御史。
巡盐御史,天下皆知,好肥的大肥差事。
景仁帝对于他的不逊不识趣,不是应该重重地惩罚,把他发配到偏远的地儿做个小官儿吗?
周中迷迷瞪瞪地回了家,拿出手抄的折子一页页地看起来。两准出现在大规模的私盐,屡禁不止。最奇怪的是官府兵丁捉拿住的私盐贩子手上却没有私盐,盐税少了一大缺口。
怪道前些日子皇长孙私下问他,如何解决永绝私盐。
他记得他当时随口答了一句,“只要盐价便宜,那里会有私盐?”就如现代,那有私盐之说,一块来钱一包盐足够吃大半年的。
不想这么一句话,就给他扔来一个大摊子,亏他先前还想着这是一个大肥差呢,说不定还是掉脑袋的差事。
然周中对景仁帝的感观却改观许多,若是因兴盐利而死,他死而无憾。
周中巡盐御史的任命书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签发了下来,也有人眼红,但却没有人再跳了出来。放火案成了无头公案,但隐隐透出来的消息却让大家对周中任巡盐御史一职缄口。
好歹周中不是皇孙师傅,皇孙们,连带太子再不会受周中的荼毒,少了这么大一个祸害,损了一个巡盐御史也值得。
周中吩咐周秀和周举发卖京郊的庄子,早前的一把火烧得净光,周家也无甚行李拾,简单的一番拾就择了一个日子出发。
苏侍郎听说了周中出发日子,在家里思虑半晌,叹道:“把这些银票送回去。”
苏夫人道:“何必如此麻烦,我让人备上程仪,捎带上这些银票即可。”
“不可。”苏侍郎道,“哎,早先到家中的信就该把银票送过去。”
“这也不怪老爷,谁想到周大人能入了皇上的眼,成了皇孙师傅。我们那时上门,岂不成了攀附之辈。”
“算了,派人回去把京中的事告诉家中,一句不漏,找个妥当之人。”苏侍郎道,“周大人去的是两准,离家中近,正好由家里亲自过去致谢也显得诚意。”
苏夫人抿嘴笑了笑,下去安排人手。
周中走前,正好听了谢名之侍父孝名传来。原来谢父在姨娘屋里欢愉甚过,得了马上风,幸得谢名之割肉做引救回父亲一命,只是谢父余生不得不躺在床上过日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偏那姨娘就是谢永之的生母,族人要烧死曾姨娘,让谢名之拦住说怕伤了兄长的心。留曾姨娘侍奉谢老爷,而谢名之因为谢父瘫倒在床,无孝子要侧侍候,愿辞了官在家侍奉父亲。
如此至孝之人,朝庭自是嘉奖。
相比谢名之的辞官为父,而继续任着知府的谢永之则受到不少谩骂,好好的上等考评成了下等,至于知府差事也未必保得住。
周中跺足叹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第五十九章
天下盐过半出自两淮,故在两淮设有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都转运使从三品,同知从四品,副使从五品,经历从七品,知事从八品,盐课提举从五品,同提举从六品。而巡盐御史不过七品,然有纠察,督察盐务之责,是于众盐官之上,故官小权则大。
更妙的是都转运盐使和同知如今皆是空职,有职无人。因前番两淮抓了大私盐贩子,却不见几万两的私盐,景仁帝一怒之下罢了都转运盐使和同知两人。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空置至今。
周中此去,两淮盐务尽在他手中。
盐利之厚天下皆知,谁不想沾沾,分一勺羹。
在京几月,周中好友一个也无。离京在即,送别宴却是不断。有给托关系的,有给周中荐人的,从幕僚到下人,一个也不落下。
周中那肯依,一一严词拒绝。
别说这些人,连在京买的几个下人周中也不打算带去。先前问他们,他们迟疑不绝,毕竟故土难离。可等听说周中是要去做巡盐御史,一个个的改了主意,跑到周中面前表忠心,这样的忠心,周中自是不要的。
只有敏姐儿身边的丫头因是家里人口多给发卖出来,回家也没有活路,在周家吃的饱穿得暖,自是愿意跟着周家往南去。
出发前,周中托了一家商队往石桥村寄信回去,让王熊找几个信得过的人速去扬州。
临行前,周中得罪了一批人,然又有另一批人来相送,尤其以翰林院的同僚居多,皆因几位皇孙会前来送曾经的师傅。如此大好机会,凡有志于新任皇孙师傅的都不会错过。
十里亭,亭里人满为患,额外热闹。
皇长孙难得露出小儿态,拉着周中的衣袖恋恋不舍。
周中也颇有感慨,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臣唯有一言相赠,殿下先是孙儿儿子才是皇孙。”
皇长孙松开周中的袖子,拱手道:“谢师傅教诲。”
周中扭头看着不情不愿的五皇孙,走上前道:“五殿下,好自为之。”
说完,周中略过五皇孙难看的脸色,朝着众人一一拱手告别,登车而去。
到了通州弃车登舟,一路向南。
开船未几,周中就叫吩咐周举,让他过了河南府就带着礼哥儿和信哥儿回石桥村。回去看看黔州府的铺子田地。
邵氏舍不是两个孙儿,周中道:“我们家根基薄,他们得学些庶务,不能只读书。”说完又把两个孙儿叫来仔细嘱咐,“让你们回去跟着你们二叔或爹学些庶务,但不可荒废学业,等来年我必要考察的。”
又叮嘱周举多看着礼哥儿和信哥儿的学业,别让他们贪玩。
过了河南府,周举带着小邵氏,礼哥儿信哥儿拜别周中及邵氏,租了马车往黔州府去。
船继续南下,顺风顺水,一路到了扬州。
金乌西坠,天边印出一片金黄,船缓缓地朝岸边靠来。
岸边有人高声问询:“请问是新任巡盐御史周大人的船吗?”
周秀跑出船舱,站在船头应道:“正是。”
“请周大人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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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大钱,是富家的管事,我们老爷打发小的过来迎大人。”
说话间,船已靠了岸。
板子刚搭上岸,大钱蹬蹬地跑上船,弓着身子道:“周大人舟车劳顿,我们老爷备了酒水给大人洗尘。”
周中板着面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哼声道:“你们老爷就打发你一个下人来?”
大钱愣了愣,这跟打听来的信息不对啊,一时心里拿不定主意,脚下纹丝不动。
他愣神的功夫,周中已上岸,指了在岸边等着拉人的马车,一家子人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大钱在后面装腔作势地喊了几句:“周大人,周大人……”
见马车走远了,大钱往地上啐了一口,“走,我们回去。”
富家在桂花巷足足占了一条巷子,大钱从侧门进了府。
看门的小厮挤眉弄眼地道:“钱管事,你老这是没把巡盐大人接来?”
“去,去。”大钱挥着手赶人,走出几步,脸上摆出一副苦瓜相往二门走去。
到了二门,托了婆子往里面传信。好一会才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红着绿的姑娘,走到近前,她摆着手道:“多大会事,急得你巴巴来报,人没接着就没接着呗。”
大钱松了口气,老爷不在意,他怠慢巡盐大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边车里,邵氏着周中一张冷脸,道:“老爷,你瞧这扬州地段可真繁华。”
周中嗯哼几声敷衍,过了一会又道:“富家是扬州大盐商,是扬州商会的头儿,以后对他家的女眷倨傲些。”
“怪事,老爷不是说巡盐御史正好是管着他们盐商。他怎么敢怠慢老爷?”邵氏咦了声,紧接着邵氏像想起什么似的,啐了一口,“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爷以后不给他盐,看他们还敢长一双狗眼吗?”
“对,不给他盐。”周中随口应合,心里却道富家此举正合他心意,否则他以何名目取消富家的盐引。
只是富家敢如此,只怕身后的人来头不少,得小心防范才是。
不至富家,扬州盐商能得盐引者,俱是人脉通达,官场上多有人相护。
幸得离京之前,景仁帝给了他一枚虎符,可以调动扬州附近驻军的虎符。
也幸得景仁帝有除盐弊之决心。
想到这里,周中脸色凝重,国库空虚,而盐商富豪。私盐竟然与官盐各分天下,在有些地方,私盐甚至多过官盐。
周中不信这些盐商没有倒卖私盐,否则私盐如何会如此猖獗,仅凭几个私盐贩子,能成其事?况抓了私盐贩子,竟然没有见着私盐。
这些盐去了哪?
周中冷笑连连。
到了盐务衙门门口,倒是有一群人在等候。
周中下了车寒暄了几句,就道声乏了,扬长而去。
余下几位官员面面相,旋即有人嗤地笑了一声,“巡盐大人这是受了气,拿我们当筏子呢。”柳大人作为盐课提举,五品官员,迎周中已是屈尊降纡,偏周中又是个没眼色的,把一群官员丢在门外,柳大人自是恼了。
“柳大人,此言差矣。周大人舟车劳顿,理应好好歇息才是。”吴大人抚着胡须慢悠悠地道。
“吴大人要拍马屁,请便,别拿我们当添头。”柳大人甩袖而去。
柳大人一走,盐课提举司的官员自是跟着离去。
吴大人脸色几变,复又平静。
“大人,巡盐大人的官阶还未大人您的官阶高,竟然在大人面前摆架子。”一个小吏低声嘀咕。
“闭嘴。”吴大人喝斥一声,起轿回了府邸。
吴大人坐在轿里摆弄着青玉板指,自任命周中为巡盐御史的旨意传来,紧接着是关于周中的消息在扬州飞传。纵观周中在京几月行事,吴大人称其为愣头老。今日观之,果然名副其实。
在盐商处吃了瘪,就撒气到盐官大人们身上,可见其为人差矣。吴大人很是放心,看来他这个都转运盐副使,他还有机会把那个副字去掉。
吴大人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邵氏领着张氏敏姐儿从盐务衙门侧门进了后宅,就立时动手拾屋子,幸好屋子里打扫的极干净,她们只是略微拾整治一番就行。
周中带着周秀从正门进了衙门,在里面走了一圈,往后宅去。前面官衙尚可,后面宅子却是普通,家私也是普通的杉木,连点贵重的东西也无。
周中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官衙后宅自是要简朴。
想来这后宅怕只是他住罢了。
等周秀打听回来,果然这官衙后宅只有周家一户人家,其他官员在外面有宅子,看来盐官员们在此地赚了不少银子。
周中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只是眼下手中无人,他只好坐个那庙里的菩萨任人供着。
次日,周中在衙门里正式见过几位官员,跟大家一处吃了酒,算是认个人。
柳大人诧异,周中今日的态度跟昨日完全不同,若不是他昨晚亲见,都不敢信眼前这个乐呵呵笑眯眯的老头子是昨日那个摆着臭脸,打着官腔的人。
只是他自认和巡盐御史无利益牵扯,略一思忖就放下,也笑着脸与大家可乐。
倒是吴大人的脸笑的有些僵,不过一晚,不想周中竟换了一副面孔。那张笑脸活脱脱的官油条子,剌得他眼痛。
柳大人无意瞧着,心里憋着笑,肘拐子捅了他一下,“吴大人,来,敬敬周大人,以后你可就能好好歇息了,得整日绞头烂额,连芍药姑娘那儿都忘了去。”
吴大人心中暗自恼火,面上却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柳大人说的是,周大人来了,我也可以脱脱身。”
周中忙摆手道:“别,吴大人通盐务,以后还得有劳吴大人辛苦。老夫就一个御史,监察而已。”
吴大人一惊,旋即心喜。不管他怎么使劲,嘴角仍忍不住翘了起来,“周大人放心,我们都转运盐使司绝对能让周大人放心监察。”
柳大人闻言心惊,盐务盐课上谁经得起监察?
他小心地打量了周中几眼,心里思忖周中到底为何而来。
宴席毕,他匆匆地招来盐课提举司的人,连夜让人把帐做平,不准有一点破绽和遗漏。
那想过了好几日都没见周中有个动静。
周中却打定主意甚事不管,原来由吴大人暂管的事依然由他管着,整日带着一家子人,东溜溜西看看。从城东看到城西,从城北看到城南,甚是悠闲。
第六十章
一时,扬州盐商们俱是摸不着头脑。
这路数太不对了。
先前的巡盐御史,那个不是一来就要大家孝敬,倘若慢了一步,无从捏着盐引迟迟不给,吊着他们,等他们送足了礼才松了手。
富家听说新来的巡盐御史是个才泥腿子出生,无甚背




老爷我要把官做 分卷阅读91
景。起心要压巡盐御史一头,立立威风。大家俱不同意,人家再无背景,也是巡盐御史,且扬州如今无都转运盐使,盐引全在新来的巡盐御史手里,真惹恼了人家,一张盐引不给。他们又能奈何?即便凭着他们的关系最终也能拿到盐引,那也得出一番血。反正礼都得送,何不必送巡盐御史,大家打发关系,你好我好大家好,做生意就讲究个和气生财。
富老爷却道:“每年我们给他们喂的银子可是海了去,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正好趁新来的巡盐御史没甚根基,我们先把威给立起来,以后来的巡盐御史也得照我们规矩行事。”
银子,谁也不嫌多。
且富老爷执意如此,大家俱不作声,由着富老爷折腾。于是出现周中到时,只有一个下人相迎的场景。
可周中行事与众不同,盐商们有些惊慌,怕周中憋着大杀招,俱跑来找富老爷拿主意。
富老爷在花厅见着众位盐商老爷,嗤笑道:“咋一个二个的跟慌脚鸡似的,他这样不正好。吴大人,大家都熟悉了,要多少盐引不得。”
其中有一人道:“怕不是那么简单。他既然能得了皇孙师傅,手段也是有的。在这么大个肥差上能安安生生?”
“你们瞧着他是高升了吧?实则是被撵出京城的,他这是犯了众怒啊。”富老爷手拍着扶手拍的啪啪着响。
周中那点狗屁倒灶的事,在座的谁又不清楚呢。若周中真是遭了厌弃给撵出京,直接给罢官就是,为何还给了两淮巡盐御史?恐其另有隐情,两淮巡盐御史非重臣,非皇上的心腹不可担任。
除非别有内情,而富老爷早已探知。
想到这种可能性,一双双眼睛热切地望着他。
富老爷含蓄地点了一句:“他可是大人们特意给我们送来的。”
蓦地想到那几万两不见的私盐,在坐的人俱打了一个寒颤。
其中一位姓钱名东来的盐商离开桂花巷,匆匆地回了家。脚刚踏入二门,又转了个弯,往内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去把太太请到内书房来。”
钱东来刚在椅上歇了口气,钱太太就赶了过来,见钱东来一身一头的汗,急道:“老爷也是,天大的事也得顾着自个儿的身体。”
一时命人去拿衣服,一时命人在屋角四周添上冰盆,一时命人去拿冰碗,几个丫头被钱太太支使的团团转。
待钱东来换了干爽的衣服,手捧着冰碗,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道:“好太太。”
钱太太一下子给红了脸,嗔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胡说啥呢。”
一碗冰碗下肚,浑身的燥意俱去个干净,从头到脚,透着股清凉。
钱东来才道:“你把人送过去了没?若是没,就先不忙着送。”
钱太太道:“你们没有去请巡盐大人吃酒,我们女眷也不好来往,还没有找着机会送过去。”
“盐商会到底是怎么个章程?”钱太太又道,“好几次碰到巡盐大人的太太,我们都躲了过去。难道我们要躲一辈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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