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酒污污污/血色罗裙翻酒污
他不甘心,掰着指头排起人家大运,人有大运,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指不定就时来运转好了呢……屁,三十岁前这是衰到底呀,三十岁后……三十岁后煞星一堆,疾厄缠身,不死也去半条命,那还不如死了呢。
瞎子不甘心,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看着又无辜又单纯。瞎子决定拿出全数本事,紫微斗数十二宫,就不相信没有一个宫位好!排完一看,他头都疼,照着实打实的说出来……这高个子小哥一看就是暴躁货,家里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打了他摊子是小事,命里又是个横的不得了的格局,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他这条小命,估计都没人给他偿命。
“怎么这么久?”刨烙有点不耐烦。
瞎子笑起来,“好命啊好命,出入多近贵,多能遇见达官显贵,是个好命。人也聪明,一看就读书好!好命!”
刨烙笑嘻嘻的等着对沈液的夸赞,结果半晌没听见下文,“然后呢?”
瞎子也笑嘻嘻的重复,“好命”。
“没了?”
“天机有时候不可泄露,这位小哥你想,你这位兄弟多能遇见达官显贵,所谓近朱者赤,跟像您这样的贵人在一起,肯定也是不愁衣食,飞黄腾达的命了!虽然没您出身好,但是也不会太差!您就放心吧。”
刨烙还算满意,点着头对沈液道,“听见了没有,你得跟我在一起才行,你就是注定要和贵人在一起的命。”
沈液那时候抿着嘴笑起来,比鼋头渚的樱花还要明艳。
刨烙拽着沈液走远了。
瞎子起身。
“乌神仙,你这就摊回家啊?看来今天没少挣。”
旁边不远的另一个“瞎子”道。
乌神仙摇摇头,“去隔壁庙上上香。”
“你也有信神拜佛的时候!”,旁边人嘲笑他。
乌神仙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给人求求佛,也算是积德了。”
乌神仙看了看地上那张纸上,挺好的小伙子,吉星全在姻缘宫了,可是凡事都有度,过犹不及。还这么多桃花星汇聚,煞星到处都是。一生劳碌艰辛,是非纠纷,官司刑狱。这一堆桃花星,要是女孩子八成就入了娼门了。这健康也是问题,破相伤残,痔疮……真是惨……多操贱业,二限逢之有大祸……抑郁苦闷,以泪为伴……命都惨成这样可不是要抑郁的嘛……
或者,是记错出生时辰了?
差一个时辰差老远呢,他实在不认为这么个一表人才,聪明灵秀的孩子能有这样的结果。
说实在的,他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算到这样一个烂命。
当然,今天,也是第一次算到那么好的一个“横”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要是长眼,就该公平一些,以有余补不足,大家都均一均。
乌神仙有史以来这么慷慨,买了三十支高香,挨个菩萨都要拜一拜。不为什么,只为给天底下的苦命孩子都祈祈福。
光阴时空回到十四年后光怪陆离的livehouse。
刨烙刚刚放空了,那瞎子真是个骗子,算的可真是不准,他都没算到沈液被他打瘫了吗?
那时候年纪小,总能被骗,人一说什么,他就那么容易被哄高兴了。
台上仍旧在唱歌。
「我一路追寻日月千里
却发现心在原地
看惯了风起云涌
竟看不开别离……」
光晕下,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庞轮廓。刨烙有些兴致索然。从二楼看台起身往外走。
「我一路追寻世间真义
不知道你在哪里
苦苦求索天地万象
竟不过是无常……」
刨烙推开门,外面大厅朋克风格的水晶吊灯有点刺眼。
他抬手挡了挡眼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皱眉,拒接。
片刻不到,不厌其烦的又响了起来,刨烙按开提。
“烙哥,你怎么走了我还没唱完,一看你走了,我就出来了。是我这回唱的不好吗?”
年轻人的声音,有点无辜惶恐,不过歌手的声线总是很性感的。
“没,有点事先出来了。”刨烙一手揉着眉头。
那边笑起来,年轻的声音不带心机,像一株青涩的水仙,“吓我一跳。”
电话那边传来后台的声响,在催歌手上台了。
“准备准备上台吧,”刨烙说话温柔下来。
深夜之刑 分卷阅读11
“嗯!结束我给你打电话。”
刨烙没说话,挂了电话。
外面的街道,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刨烙一个人站在门口,有人赶了过来,“先生……”
刨烙摇了摇头,“不用车,我自己走走,别跟着了。”
忍不住就想起来。
那年郁郁葱葱的柳树巷道,沈液歪着头,在他肩膀边问,“你真信他说的吗?”
刨烙笑道,“不信,我是无神论。”
沈液点着头,“那你还给他那么多钱。”
刨烙笑,“因为我高兴。”
沈液也笑起来,“那我也高兴”。
10.
外面下起了大雨。
刨烙西装革履的在一家馄饨摊儿旁坐了下。
城市中心的夜晚,钢筋水泥丛林里的巷子口,很多白领加班族都会到这样的小饭摊吃一碗宵夜再回住处。
原本下了大雨,宵夜老板都准备摊了。看到刨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下只要了一碗馄饨面。
又开火煮面。
刨烙很久没吃过路边摊了。有十多年。
“年轻人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生活压力再大,房价再高,天晴了又是一条好汉,”馄饨老板把饭放下,也没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点燃一只烟。神情悠然,似乎在回忆往事。
刨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又放下了,回忆里的味道再好,也只是回忆里。吃惯了珍馐,这些寻常的东西到底是难入口。
馄饨老板眯着眼睛看他,半晌笑起来,走到炉子旁拿出一个塑料袋,又从一锅温水里拿出一个小酒瓶。
“不合口味就算了,我手艺我知道,有人爱吃就有人不爱吃。给你尝尝这个,这我十几年前在南方学到的。当时吃到后,就一定要跟人家学,磨了好几个月才学会……”
袋子打开放在一个盘子里,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盐水鸭。酒壶打开倒在一次性杯子里,已经温热好的黄酒。
“尝尝看,我给自己准备的宵夜,北方人不太爱这口,你这长相,南方人?江浙的?”
刨烙向来学不会体贴人,也没让一让,也不管人家吃不吃,更没道谢,自己加了一筷子。
一尝,干脆把盘子拉过来,一个人吃起来。
店老板笑起来,“识货,”说着把酒给了他一杯。
温热的酒就在口中化开。驱散了雨气寒气。
一口凉鸭子,一口热酒,绝配。
店老板一边抽烟一边喝酒,这样的夜可能也勾起来他的青春和回忆。眼神不禁悠远。
刨烙吃完站起来,手机在响,看了一眼,按了静音。
伸手往怀里摸钱,十几年后的刨总何尝带过一分钱?他很多年没见过现金长什么样了。
摊主摆了摆手,“明儿再给吧,此情此景,俗气。”
刨烙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我北方人。”
店老板叼着烟哈哈笑起来,“南人北相,北人南相,都是贵相,迟早飞黄腾达的。”
刨烙再飞黄腾达也就这么样了,不过馄饨老板倒是几周后一下子撞了运道。几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站他面前,其中一个将几十块零钱交他手上,并问他有没有意愿主理一家江浙菜馆,如果愿意远一点,澳门一家米其林也缺主厨,并且表示如果喜欢,法国蓝带烹饪艺术学院也可以提供一个学习资格。然后他说,他们老板说尝过之后,觉得很好。可摊老板实在想不起什么大老板在他这里吃过饭。
刨烙打车回的家,让前台付的车,他住在市中心的一处高层物业里,并不太大,只有一个专属入户电梯以显示与他人的不同。
边进门边脱西装,衣服有点被打湿,黏糊糊的让他觉得有点烦躁。
他一进门,智能灯源就亮了,门铃也在此时响起来。刨烙叹了一口气,很少有人有入户电梯的门卡。
这个时间,刨烙打开门,外面的人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淋了雨。并不意外,“你不是有密码嘛。”
刨烙转过身,光着脚往浴室走。
年轻人脱了鞋子,也光着脚走进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很熟络的打开音响,翻了好几首都不满意,干脆随便捡了一张布兰登堡协奏曲塞了进去。
浴室传来水声,年轻人端着一杯红酒走进去,欣赏着刨烙倒三角的完美体型。
宽的肩,蝴蝶骨上匀称有力的肌肉。
窄腰,修长而结实的腿骨。
他不禁有点脸红。
刨烙冲了一把,回过头来,裹了浴巾走出来。
年轻人也跟着走出来。
“loy,我今天唱的好不好?”
“嗯”,刨烙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音响走,还没走到旁边,音响里忽然自动变了一首歌,很突兀的,是一首老旧的民国歌曲,有着江南水乡的前奏。显然是之前的被洗掉,后录上的。
啪。
刨烙很快的切了一首。
新的一首曲子年轻人只知道大概出自瓦格纳,诸神的黄昏。不过他很喜欢。
他贴着刨烙,不让走。
“我今天有点累,”刨烙的声音也带着疲惫。不过他疲惫很多天了。神状态不太好。眼窝深进去,眼睛还有血丝。
“loy,我想你。”
“嗯。”
“你最近在忙什么?”
刨烙转身推开他,略有不悦的神色。
年轻人嘟囔着嘴,有一种恃宠而骄的神色,“我打电话你都不接。”
刨烙往地上看了一眼西装,从口袋里面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又随手扔在茶几上,“没听见。”
年轻人放下红酒,从背后搂住刨烙,声音怅然,“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你一定告诉我好吗”
声音轻轻的,少年人的质朴,惹人怜爱的语气。
刨烙揉了揉眉心,转过头看他,灯光调成了昏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皮肤饱满,光洒在眉眼上,鎏了金边一般。
他换了一副神色,失意的落魄的刨烙被敛去,又是那一副可恶的嚣张的脸。年近三十,刨阎王的嚣张是一种内敛的嚣张。轻蔑万物,众生皆贱的神态。不细看,谁也看不出那隐隐的还有一点神经质在里面。
渣男的口吻,“我从不会当真。”
“我知道。”
“我不要你了,也不会告诉你。”
“我知道,”年轻人扬起嘴角,隐隐有些兴奋。
“今晚留下你会吃苦头。”
年轻人一下吻住了他。呼吸急促。
音乐在高潮上,神经质的瓦格纳,神经质的刨阎王。
凌视万物的总裁抽出散落在地上的皮带,将人捆了起来,一把扔在了地毯上。
半晌,鞭打声,鞭击在皮肉上的声音。
呻吟,哭喊。
刺激着一种凌虐的性欲。
灯光下,浑身如烙铁般发红,
深夜之刑 分卷阅读12
刨烙冷冰冰的眼神,如一头野兽,潜伏在黑暗之中。
而他后肩上,一头恶狼的纹身仿佛活了一般,如果你不仔细看,不会发现,纹身下面是被火灼伤后的痕迹。
战场在卧室里持续着,音乐开的很大声。
按了静音的手机只会振动。振动着,振动着,就从茶几边缘掉在了地毯上。连振动声也湮灭在消音的地毯里。
几公里外的医院,医生护士在着急,“准备手术。”
“责任我担,”主治医生补充道。
联系不上刨总,医院那位特殊的病人陷入了糟糕的状态。
几位大夫都是业内非常著名的专家,这一夜是与死神的拉锯战,不知道昏迷的人有没有痛感,活人非要留住你,萌生去意却又死不了,也是比生理上的痛苦还要痛苦一百倍。
醒的时候时不时被打一顿,有时候是糟践。
有的很著名的医生被蒙在鼓里,若是知道从死亡线辛辛苦苦拉回来的人被如此对待,恐怕出于人道主义,也会在手术台上给他一个解脱。
主刀医生看了一眼生命体征检测仪,仍就保持着专业的冷静。
心脏复苏。
电击。
……
11.
激烈的一夜是玩到三点多才睡去的,刨烙做了一个梦。
时间节点回到了自己十多年前的生日早晨。
沈液的身影远远的在虹那边立着,伸出手,带着他穿过时间的长廊。
沈液不说话,他握着他的手,从一个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正是那家办生日趴的酒店休息室的门外,这是一个奇怪的视角。两个年轻的他们就站在前面。
小沈液红着耳朵根匆匆走在前面。
年轻的刨烙手足无措的跟在人家身后,“我叫了车”。
沈液没理他,脚不停,冲向电梯。年轻的刨烙也冲了进去。
成年的刨烙看着身边不说话的人儿,怔了怔,“小液,你比以前还好看了。”
那人也看向他,眨着无辜的眼睛像是听不懂。
刨烙看着他,忽然吻了上去。
可是还没吻上,那人就转过头去,看向前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站在高中学校里。
刨烙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花坛里的一大片白牡丹都谢了。另一边的月季还开的正好。只是红艳艳的花瓣上都是尘土,那时候这座城市的雾霾还不明显,但是春夏之交风沙大。下了雨也很脏。
牡丹花期短暂,还没染脏就谢了,可是月季的花期长,经过雨水和沙尘,显得很脏。但是得益于生命力顽强,仍生机勃勃。
p城水土气候其实并不适合种牡丹,没两年花坛就被平了,还建了一栋新楼。
刨烙看了看掌心里握着的手,笑起来。三十岁的脸上从没这样笑过,很久违。
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想跟我说什么”
小时候的沈液是个笨嘴拙舌的孩子,明明是刨烙一直缠着他,一定要把他约到这个僻静的地方说话,结果上来却被问了这样一句,他自己一时懵了,脑子没反应过来。
刨烙小聪明吱悠悠乱转,声音懒懒的,“都说了上回是很正常了,你也听马亮张东辉都说了,互相疏解,大家经常这么玩。还要我解释什么呀。”
“我没要你的解释,”小沈液声音小小的,像是怕人听到。
刨烙笑起来,伸手就往人家肩膀搭,“我还以为……”
沈液本能的,像是后遗症一般,猛地躲开他的手。
刨烙讪讪的,回自己的手,揣到裤兜里。
互相很尴尬,沈液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半晌都说不出来。头越来越往下低。
刨烙有些暴躁,盯着他的脸,舔着后槽牙,可能天气有些热,堵在胸口的一团郁气腾腾的往上顶。明明是怨自己,结果到嘴的话就成了,“瞧你那样儿,至于么!”
说完转身大步走开。
只留下沈液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他抓着自己的手,手指抠着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成年的刨烙站在背后,伸出手很想去碰一碰前面那个小沈液的肩,可是被拽住了,旁边的清冷的成年沈液用一种冷然的姿态看着他。毫无感情,却仍旧眨着那双无辜的眼。
四周一切如墨入水,雾一般的四散开来。
再一眨眼,由虚化实,这是在教学楼天台。
这段日子他都没理沈液。两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冷战之中。一个低头装看不见,一个趾高气扬,用一种猖狂的举止张示存在。
他玩的太乱了,不在学校就夜夜笙歌,在学校就马不停蹄的换各种各样的女友。
睁开眼,是其中一个记不太清的女生,正在和他接吻,他推开她,觉得有点恶心。
天台那边,成年的沈液站在风中正在眺望,那是宿舍楼的方向。
刨烙疑惑着走了过去,那是他们那栋宿舍楼,浓烟滚滚,他心突突跳着。曾经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重叠。
他那只耳朵完全为沈液长的。早就听说了,沈液生病了,在宿舍呆了好几天。
他跌跌撞撞冲到教室,果然,座位是空的。
宿舍楼浓烟冒起在四楼,沈液宿舍就在五楼。
消防车来了,响着刺耳的警铃。
他推开一圈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千百人中他也能一眼认出来的那个发光源并不在。
他往楼里冲,被人拦着。
一拳打了消防员,跳过警戒线。
“沈液!”,嗓门很亮,狮子一般的吼叫。
他吃了药怎么办,有安眠成分怎么办。
“沈液!”
楼里空荡荡的,窜着过堂的风声。
愈发把火苗往天际上顶。
一层一层的往上爬,烟也越来越浓密。
热燎燎的,呛的人喘不过气。
喊出的声响都仿佛被这些烟吸了。他都听不见自己的声儿。
宿舍的床柜都是木质结构。
不活了……不活了……
刨烙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儿。
房间没锁,他摸着冲进去。什么都看不见。
他傻了一样。
到处摸,摸床,摸地上。
后背衣服被烧着了也没感觉。
“刨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他转身准确的抓住,抱住。
也不知道怎么一起冲下楼去的。
他还记得沈液伸手就往他身后扑火苗。他自己却心疼的一把抓住,舍不得人受一点伤。
好在天生的运气好,刚从外面玩射击回来,他里面还穿了一件混有阻燃材料的高档迷背心。
这也没办法,后背烧伤了一条大口子。
在医院里吱哇乱叫的喊着疼。
学校领导老师,医生护士乱糟糟一团人。
消息早就传上了天,市重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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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火灾,烧伤的还是李远国的外孙,有盖新闻的,也有人偏要拱苗头。
市里下了政策,挨个学校换消防设备。各省一级一级的传达重视校园消防意识的公文。
校长被通报,到处在开会。
等一切喧嚣都慢慢熄下去。
沈液坐在病房里支着头看他,刨烙也趴在床上支着头回看。
两段眼神揪着缠着,袅袅如烟,丝帛缠人。
还是沈液先低下了头。
那天他从一楼的另一端消防通道跑了下来,就看见刨烙从另一边烟最大的楼梯冲了上去。
他喊他,他根本听不见。
傻子一样不管不顾往楼上跑。
他也傻了,不管不顾往上面追。
跑的没他快,他哭了,越哭声音越小。
声音和烟一样都是朝上跑的。
可上面那个傻子一根筋往上爬。头也不往回看看。
“虽说不是我救了你,但我也是为了你身入火海,身受重伤,所以你还是欠了我一条命,”刨烙是铁了心要赖上他了。
沈液低下头,点了点头,噗嗤一声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刨烙一副无赖的嘴脸。
“笑你也会喊疼”。
刨烙想了一下,埋下头,“卧槽。”
沈液还是忍不住笑,尤其这样的刨烙,窘迫害羞懊恼的刨烙。
“真的勇士不能这样评断!我冲上去你不觉得很英勇吗?”
沈液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不对,你不能这样了。”
刨烙挑起一副骄傲的眼神,“我才不会那么傻,没下回了。”
成年的刨烙和年轻的刨烙慢慢分离。
画面定格在两个少年含笑的那一个对望里。
成年的刨烙忍不住摸了摸肩后那个够不着地方。
那时候的沈液趴在床边看着他的伤一天天好起来。
拆了纱布后,新肉还红艳艳的,很是狰狞。
刨烙拿着镜子往身后看,半晌,捂住沈液的眼,“别看了,怪恶心的。”
沈液摇着头,“这形状好像什么呢?”半晌,声调有点高,“像个狼,狼头!等好了纹个狼吧,听说北方少数民族会往身上纹狼。”
刨烙笑道,“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纹身你比我还前卫呢。”
沈液笑起来,“其实,我是觉得你挺像的。”
“像狼?”刨烙做出一副猛兽的威猛样子。
沈液摇头,“像狗,大型犬那种的。可总不能纹个狗吧。”
刨烙很想扑过去,像野兽一样咬他的脖子,但是忍住了,只含着笑,拿手指在对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门。
长肉很痒,呲牙咧嘴的,比疼还难受。
何况下半身也憋的慌。
苦不堪言。
“等我好了,咱们暑假出去玩,去瑞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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