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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狂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冒雪行疆
“各位,这是一个狂欢节啊!不需要知道明天是哪天的狂欢节啊!为什么要忧虑呢?忧虑在这个时候是最没有用的啊!”
直播在这位明星戴上墨镜开始准备载歌载舞的时候,突然结束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人类的集体发言中也容不下真正的畅所欲言。我们几个每人端着一碟子面,面面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他说的特别有道理呢?”□□桶对我嘟囔一句:“我是不是应该表白啊……”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这个道理。”里昂吞了一口面,慢条斯理道:“可惜咱们就是那些顶尖人物的残余份子,有义务将‘没实现的体外繁殖技术’实现,没有权利当个普通人。”
“我可不是,别算我。”□□桶连连摆手。
“你不是,你爸是啊。这边出事,他就来这等我爸,明明就是已经站好队伍了。”
“是是是,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点点头。
“你们那个学院的老师,真的都死那么惨?”□□桶想了想问。
“是的,那么多大牛就在一个楼里,大多数都是理想主义者,除了自己的研究都不太在乎。不过也不是全部失去了生命,”科里斯说着说着拔高了声音,“有一个叫近藤狩老师和他的爪牙穆可依没死,还有一位研究返祖植物的教授潜潜,”科里斯猛地站了起来,“那个说人类绝种不是因为转基因的,是不是哈姆斯教授和约书亚?”
一时间,我和里昂都忘记了吃饭。应该就是哈姆斯教授了吧!约书亚那时候和他一起出外勤,没有被陈予白一网打尽,而且,这个研究这么及时,这么有针对性,除了哈姆斯教授也没有谁能够办的到了。可是,约书亚和我说,他是绝对不会接受人造人实验的……
“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阳光让你挡没一大半,先过来坐下吃饭。”我冲他招招手。
“约书亚又是谁?”□□桶问。
“原来学院里的一个好朋友,出去找野麦幸于难。”我答。
“我觉得就是哈姆斯教授了。不过他没有回英国,而是去了以色列吗?”里昂眉头紧锁,继续说:“我和约书亚不熟,期间会不会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约书亚和我提过,他以后要回以色列,所以带哈姆斯教授回以色列没什么问题。不过他也告诉过我,他是绝对不会接受人造人实验的。他和哈姆斯教授信仰有分歧,但是都是非常虔诚的信徒。”我答。
“我的老师也提过,哈姆斯教授也对人造人实验非常不赞同……”科里斯忧虑地说。
“那怎么会得出需要全力推进体外繁殖技术发展的结论的?他们两个被人控制了吗?这世道也太危险了!”□□桶感叹。
“怀璧之罪,陶医生和你也是非常危险。等陈予白下一次再进你们屋子里搜查,发现有外人来过的话,会更难办。”
“里昂的担忧非常有道理。我其实早就想说,你和陶医生跟我们一起去不莱梅吧。我看丁队他们这几天都忙的飞起,应该也是在不断地保护我们别被发现。你俩跟我们回去呗,蹭个远神的保护伞,而且我这个针要打挺长时间,可我在策勒不能呆太久。”
“应该这样,而且你爸在这不也是为了等我爸吗?我爸就在不莱梅。”
□□桶难得地沉默了一回,他吃了几口面,闷声道:“我说了不算,我听我男人的意思。”
“我隔会儿注射的时候问问陶大夫。”
我熟门熟路地躺在治疗床上,陶大夫“刷刷”地翻着我这次注射的资料。两指厚的资料,他几分钟就翻完了。
“陆潜,这次注射的数据稳定了很多,如果隔天注射你的身体能承受的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保持这个频率了。”
“嗯,期待期待。”
“你开始注射的岁数太晚了,还是不要期待太多。”
哎,我十八不到,妙龄少年,被一个业余爱好织毛衣的大叔嫌弃岁数太大。这我可忍不了,比针的疼还忍不了。
再忍一会儿?
陶医生可能看见我一直看他了,笑着问:“你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干吗?”
“不委屈,一点不委屈。陶医生,您和双尧跟我们走吧。这个邀请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是真心的。我今天想起一个学院里的朋友来,他可能在这世界上另外的地方一直在奋战着,但我却没法联系到他,也没法确认他的安全。现在的环境下,志同道合的人太少了,您是我们非常需要的朋友,您和双尧两个人一直呆在这里,万一陈予白那边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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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问题,我们很担心照应不及。”
“我需要和双尧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我才能答应你。”
“当然,您好好考虑一下。”
“我会的。”他点点头,药缓缓地推进我的脖子里。
“做个好梦。”
第67章好梦
我好像习惯这种压缩成一条线的感觉了,像一个偷窥者莫名想起一个□□,此情此景,就不做安利了。
这次梦的开端是cl市的江畔。这条江是国内某著名河流的支流的支流,相当于菲董的二大妈的儿子,不为人知,但是还带着点著名河流的血脉。我家乡的夏天傍晚,夕阳带暖,江畔有风,路边多得是卖冰淇淋和饮料的摊子,随便找一个,都能买得到牛奶味和原味的冰糕,我爱牛奶味儿的,因为又香,咬起来又软,陈琦爱原味的,原味的迎光有点透明感,没有那么甜,咬起来也硬点。
我在回味冰淇淋味道的时候,我记忆里的爱人正举着一块牛奶味的冰糕,等着很傻很天真的我。我穿着件天蓝色的t恤从出租车里面下来,揣着一个迷的挎包,飞快地向着他跑过去:
“好奇奇奇奇奇,我把东西带来了!”
看到我那张蠢脸,我才想起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咳,离家出走,咳,未果的那次。好多细节我已经忘了,大概是我考了个c,分数刚及格,班级平均分以下,王丽女士对我大发雷霆,不允许我参加竹竿儿的生日会,一气之下,我离家出走了。
“钱、公交卡、牙刷,我都带了,”我把包扔给他,夺过雪糕开始猛啃,“走,我现在就走!这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哦,”他擦了擦我的嘴,并不嫌弃我宛如智障的行为,“你先慢慢吃,咱们怎么打算?”
“坐船去江那边的岛上,我看了,那上面有个窝棚,我就劈柴养活自己,我都打听好了,那岛上鱼和兔子都有,我天天抓鱼吃也能活,晒成干还能邮出来卖!我不和他俩过了!欺人太甚!”
“就你那钓鱼技术?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暑假之前,咱们语文老师不是布置了一个作业吗?你也不在,我就只好跟竹竿和王明轩他们俩一组,结果出了个c,我妈就炸锅了。我爸也不在家,我就不服气她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就□□我。我给我爸打电话,他可好,不问青红皂白,说自己工作忙,我妈是绝对非常以及特别正确的,让我听我妈的。这个家我算看透了,我就是多余的,五除二,六除五,怎么都多余我一个。”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作业吗?王明轩他妈带他出去旅游,他回来才赶作业,迷迷糊糊地把标题写错了。”
“那你和竹竿也没复查吗?”
“谁想得到啊,我们俩打游戏打到快两点,困的不行。”
“我去一次美国,你就通宵打游戏?作业还写错了?”
“我就说,你别老去美国了,你让你妈妈回来不行吗?”
“我问你,你知道我妈叫什么吗?你能说出她叫什么,我就让她回来。”
“啊……”我彻底智障了,把冰棍杆儿咬的稀碎,“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和你告别。我最好的兄弟,我永远都爱你,将来你结婚,我再来给你贺喜。我凑……押韵了,了不起了我。”
“哦,你永远爱我,然后还要和我告别?在您长达十年的人生经验中,有这么个逻辑关系么?你是这么爱我的?就离我而去?”
“听见你说您我就害怕,快到时间了,我要去买船票了。你回家告诉那对每天用恩爱荼毒我生命的夫妻,不用来找我,我一个人能活的非常非常好,不需要他们来找我。不、需、要!”
“那我怎么办?”他黑漆漆的眼睛盯住我,平淡道:“我一个人上学写作业,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个秀恩爱吗?”
“这个,我……”
“我刚下了跨洋飞机,从帝都又飞回家,扔下行李就来江边等你,还给你买了奶棒……”他音调越来越沉,好像不断向我身上扔砖头一样,本来意志就不那么坚定的我,被奶棒压的上不来气。
“那,您,您觉得应该怎么办?要回家么?等一会儿回去吧,现在回去好没面子,他们总得来哄哄我才行。要不去你家吗?我呆几天……”
“买两张票,我们一起去。”
“咳咳咳……”听到这句话,我激动地差点把冰棍杆儿吞进去,我猛拍了他几下,兴奋道:“够义气!”
那是我第一次去江心岛,我以为的荒凉小岛,其实是个旅游点,现在是夏天,游客还挺多的。我在望远镜里看见的“窝棚”,那是个养羊的真窝棚。我站在羊圈的外围,看着它们脏兮兮地在里面“咩咩咩”,突然就不想和王丽女士一般见识了。
“哎,你以后就住这里,我们作为游客来看你也挺方便,还能投个食,喂个草,给你投食的时候,我看咱妈和息然叔叔也能好好秀恩爱。”他开始角色扮演,努力捏细了嗓子:“老公你喂累了吧,快喝一口水,老公咱们回家吧,你看你这一头汗,我给你买桶矿泉水,剩下的留着回去炖江鱼……”
“停停停,我们去看看钓鱼的地方。”
钓鱼的地方居然更让我一言难尽。超过三十个退休老头距离非常平均地坐在岸边,身后还扯着条幅cl市退休人员钓鱼协会。
“你等着。”他扔下一句话,冲着个折叠桌子后面的大爷走了过去。
也就是三四句话的功夫,那个大爷给了他两副鱼竿和一个桶。十岁的陈琦还不怎么高,举着他两倍那么高的鱼竿晃晃悠悠地向我走过来,塞给我一根,看起来不像两个要去钓鱼的人,倒像是俩起义的童工。
“走吧,提前体验一下你的日常。”
烈日炎炎的下午,我和陈琦俩人连个马扎都没有,就挤在个慈祥的灰马甲老大爷旁边尝试钓鱼。鱼竿都是简易的,挂饵需要拉回来挂,又有点容易掉,反复几次,我和陈琦累出一脑门儿汗,连鱼饵都挂不好。
“你俩才多大就出来钓鱼啊?”旁边那个老大爷问陈琦。
“我们俩这个岁数就有意思了,97年牛年腊月生的,说我们十一到九岁的都有,我们俩在这呢,是想离家出走,提前体验一下用钓鱼养活自己的生活。”他一本正经地答。
“哎,腊月跨阳历年的孩子岁数是有点不好算,不过,你俩这孩子,”大爷把鱼竿放在了腿上,“谁告诉你们钓鱼能养活自己啊?我们虽然经常来这儿钓鱼,但我们都有退休金!这个钓鱼吧,就是个爱好,除非你俩参加什么国际级别的比赛,嗨,那个比赛也不要小孩儿啊!”他说完就冲着一个红马甲的大爷喊:“许哲!你给你闺女打个电话来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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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俩要离家出走的小孩!”
我瞬间就腿软了,拖着陈琦的胳膊,哭腔都出来了:“这下我妈要打死我的!”
“你把你牙刷带出来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这天了。”
“哪天啊?我一共才出来不到三个小时啊!”
“你还带着我一起离家出走。”
“不是你说一起来的吗?!”
“你还说他俩天天给你喂狗粮……”
“大爷,咱俩先跑再说行吗?”
陈琦丝毫不为我所动。灰马甲的大爷一直等着那边的大爷和他闺女通完电话,才转过头来。他打量了我俩几眼,笑着说:“他闺女是这岛上的执勤警察,你俩赶快给我回家。还有你,”他点了点陈琦,“你一看就比较有主意,依我看这事就是你起得头,你不能欺负同学傻,知道吗?”
我正要说话,陈琦一把拉住了我,点头道:“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就要离家出走,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想回自己妈家都回不去。”他从他凳子底下捞出俩坐垫儿来,指挥我俩坐下,“你俩听我说,人生如白驹过隙,如马踏飞燕,如虎啸山林……”
等警察阿姨来的时候,我已经心如死灰,并掌握了一本儿成语字典的胡乱搭配方式。陈琦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提着大爷送我的几条鱼,麻木地跟着警察阿姨离开了钓鱼点。警察阿姨将我们送到了渡船上,又嘱咐了售票员,要看着我们的父母将我们接走。送我们来的时候售票员就一脑子疑问,如今得到了解答,直接将我们俩塞到她的座位上,她站着将我们俩圈在里面,一路上又和我们探讨了如何和父母和谐相处的十大准则。到接近岸边的时候,我基本已经随风飘散了,就剩一具肉体等着王丽女士的鞭策。
“人生如什么?”陈琦轻轻问我。
“白驹过隙、马”我半死不活地答。
“没有后面那些,考试的时候别写错。”他拉住我,又轻轻道:“人生这么短,你还傻,走到哪儿你都应该带着我。”
“你去美国也没见你带着我,你要是不去美国,我就有人搭档写作业,你总不会把标题写错吧。”
“那你让我再去一次。寒假我再去一次,然后就再也不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
“嗯。”
“那你妈要跟你回国了吗?”
“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已经有了新家庭,不会和我回来,我以后也不会再去单独看她了。”
“什么意思?”
“等我有了伴侣,和他一起去。”
“我和你这么好,你不带我去?!”
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带你。”
“这就对了嘛,咱们三个一起去也好啊。”
“哎,咱妈是不是烫头了?”他突然直起身来。
“是,小卷儿,还染色了。早上我走的时候,她穿了……”
“紫花的裙子。”我和陈琦同时道。
“我完了,我不能去见你妈了,我会被打死的!”
“你稳住,还有我呢!”
“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警察阿姨能来接我们吗?”
“现在是窝里乱的时候吗?”
岸上的王丽女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没有什么震怒,还有点忐忑的样子,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又仔细看了看,她身边好像有一堆小孩儿,其中有个特别瘦,还有一个特别胖,让我莫名熟悉。那个特别瘦的,好像还带着个闪闪发亮的生日帽……分明就是竹竿本人,而他周围那些……
这特么不就是我那一帮给竹竿过生日的同学吗?我妈这么狠,带着我一帮同学来嘲笑我?我简直要心碎了。
“陆潜!接到陈琦了吗?”
胖子和体型非常不符合的清脆声音漂洋过海地来到我耳旁,居然不是嘲笑我离家出走的话。我一个愣神,回头看陈琦,他白了我一眼,对我说:“不是告诉你稳住了么!”
“你给竹竿打电话了?”
“嗯,我告诉他们先别去吃饭,来这等我,晚上一起吃饭。我还给王丽女士打电话了,她那时候刚去完竹竿家里逮你,我说明了你的作业情况,还告诉她,竹竿因为她去找你,非常紧张你,所以生日会也不开了,全城翻你。现在她正愧疚着呢,简直对你爱爱爱不完,你现在提出点什么过分的小要求,她也都会答应。”
“哇,同样的年纪不同的脑子。果然不能让你离开我,你一回来马上一切都正常了。”我抓着他的手晃个没完,一直晃到船靠岸。他先跳上岸去,然后来接我手里的鱼,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对我说:“记得和我一起去看我妈妈。”
“好好好。”我一口答应。
“生日快乐,李立轩!”我跳上岸去,抱住我的妈妈,冲着竹竿儿眨眼。
第68章徒弟
说是一个好梦,就真的是一个好梦。我在睁开眼睛以后还是能闻到我妈妈身上甜丝丝的味道,还能感受到那种意外之喜带来的快乐。我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才发现我对我以前的那些日常有多么想念。只有在梦里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感受美景美食,现实生活中,我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洗澡换过衣服了。
趴在我床边的是科里斯,那么就证明还是个白天,陶恒欢大夫在看诊。我咳了一声,大个子马上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潜潜,你醒了么?”
“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洗澡?”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困惑道:“和陶双尧换班之前啊,我又有味儿了吗?”
“什么?!”我想起身,又被绷带生拽了回去,我无比气愤地说:“那为什么我三个月没洗澡了?”
“啊?”科里斯似乎更惊讶道:“我和里昂以为你打算在找到琦少以后再洗澡,原来不是吗?”
“洗澡和找到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以为你们中国人会有一些奇怪的坚持。”
“你现在跟我装外国人的语式,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当年抱在怀里小小一团的潜潜,长大了气势好足啊……”他突然开始卖往事。
“你别扯这些,我不买账。”
“其实我和里昂也是来到策勒才想起洗澡这件事的,我和陶双尧打完架,他就问我多久没洗澡了,我和里昂才想起来。至于你,除了昏睡就是吃饭,我也没时间拉住你问要不要洗澡啊。”
“我一条内裤穿了三个月,我不配当一个花季少年……”
“你也没什么运动量,不出汗,香的,别担心。”科里斯说完这句话,浑身一抖,马上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要看视频?你看吧,我去外面等你,十分钟是吧。”
“哎!”我今天没打算看的啊!在不,陶双尧和我认识不久,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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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你躲什么啊?
他溜得非常快,我拖着个残腿,根本赶不上他。我把dv又翻出来,来来去去那么几段,看一段少一段。
陈琦穿着白衬衫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对着视频轻轻笑了一下,算是开场白。
“我今年居然才10周岁,有时候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人的身体成长的如此缓慢,这么矮的身体里,装着我这个催熟的灵魂。我现在的频率是每个月注射一次,以后改成半年一次和每年一次,2012年的时候,我应该会结束整个注射过程。那年的十二月份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呢,算算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注射前后,啊,那个世界末日可能是为了庆祝我这个天山童姥正式出山吧!”
“其实我想明白我瞒着陆潜那点事以后,就不再觉得有录视频的必要了。毕竟我一直不知道,我这些视频的观看对象是谁。不过,我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我还没见过,不过应该会在将来出现,那就是我的继任者,毕竟我不可能是最后注射这个针剂的人。”
他向前挪了挪椅子,继续道:“所以,我能叫你徒弟吗?我的上任,算我的师傅吧,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只把陶恒欢助理指派给我,导致我这一路上非常迷茫,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我希望我的这点资料能给你一点提示吧。”
“简单的说,这个针剂依靠提高脑活动效率和时长来达到超人的水平,有两点是非常重要的:锚定和记忆。你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锚定,在非常疼的时候,或者自我被无限压缩和延长的时候,你可以依靠这个锚定返回现实;你要找到自己的记忆方式,你是如何组织自己的记忆的,从而借此来控制自己的梦境,虽然说梦境这个词很可笑,毕竟注射了这个针剂,你就再也不会拥有真正的梦境了。你会在反复的过去中穿梭,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又根本无力可施,这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一个挫折或者成就成为你不能跨越的坎坷,不然梦境会陷入死循环,你也无法继续进步。”
“这个针剂,对普通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优势,我打了这么多年,越打越觉得自己像一个献祭用的牲口。如果你和我一样,脑子有病,可以当成辅助方法试用一下,除此之外,我建议你还是别打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啊,也不知道你懂不懂汉语,我再用英语简单说一遍吧。”
视频里陈琦开始叨咕起来了,我简直能把自己脑子里那一万头草泥马捉起来给自己织一万条上吊用的绳子。
这世界是不是没人了啊?逮着我和陈琦俩人在这反复折磨碾压?还徒弟,徒弟你大爷啊!不他妈说好,你徒弟还没生呢么?再有,师傅,亲二大爷,你倒是透露一下你的记忆组织方式,让我有个谱啊!
陈琦用英语叨咕完毕,又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陆潜答应这次去北京机场接我,他和他爸妈去帝都旅游看奥运会,要呆一个月左右,顺便再接我回家。我前几天求着陶恒欢助理一次性给我注射了两针,虽然疼到爆炸吧,但这样我可以两个月不来这里,陪他看完奥运会,还能陪他写暑假作业。他非常不爱写作业,还马马虎虎的,每次都拖到要交了,才开始飞速的划拉,跟野鸡奔跑在沙地上一样。但是,他每次眨着眼睛求求我的时候,我都是无法拒绝的,心里笑了一百多次,才能板起脸教训他。如果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让你见识一下我最好的好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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