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重生
作者:刃上翩舞
窖裕?魅耄。。
如果这都不算重生 分卷阅读1
第1章
莫许在洗手间吐了个掏心掏肺出来时,包间里已经人仰马翻,一场庆功宴走到这里,也该曲终人散,她提起包包打了声招呼头重脚轻往外走。
今天是她的新片《烟火燃起时》上映第七天,口碑大好,票房更是创了华语文艺片新高,网络上,有关她演技开挂,或许能凭此片再次拿下金马、入围奥斯卡的呼声铺天盖地,但她自己心里却十分平静,没什么期许。
莫许之所以在七十二行里选择演戏,是因为曾经有人说她演技很好,不去演戏可惜。
于是她演了,至于能爬到什么样的高度,她倒不在乎。
反正爬得再高,也爬不出楚寒的五指山。
更甩不掉楚寒情|妇的帽子。
圈子里稍微懂点行情的人都知道莫许是楚寒的情|妇,对她敬而远之,却没人知道她是冤枉的。
她比窦娥还冤,她在楚寒身边六年,别说滚床单,连嘴儿都没亲过。
他不过是想一辈子困着她,耗着她,折磨她而已……
出了包间,莫许掏出手机看时间,快凌晨一点,打算叫司机来接自己,却听走廊里有人叫她:“许姐。”
是上部片子演她弟弟的男三号,程商,演技跟得上脸蛋,在一大批新生代小鲜肉里整体水平算拔尖。
程商微笑着朝她走来。
莫许表现得有点惊讶:“嗯?小程也在?”
程商点头:“刚见了个朋友,许姐呢?”
莫许:“……正打算回家呢。”
她说着脚跟不稳又打了个晃险些摔倒,程商急忙上前扶住她:“许姐你喝醉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需要我送你吗?”
莫许本来想说不用我叫了司机,但年轻男子英俊帅气的脸陡然逼近,致的五官在走廊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放大后更是无可挑剔。
莫许倚在他臂弯里两眼眯起了笑:“好啊,谢谢。”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胆大包天还是涉世太浅,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接近她,但长夜漫漫,她正好需要个人做伴。
更何况,那双眼睛黑中透亮,星星点点的,仿佛嵌了一个银河系,她很是喜欢。
车到别墅前停下,莫许偏了偏脑袋:“进去喝杯茶吧。”
程商犹豫了下,没有拒绝,扶着莫许进别墅。
“楼上左拐,我房间。”莫许又道。
“嗯。”程商扶着她上楼。
但出乎预料的是,两人刚到门口,屋里的灯就自己亮了起来,明晃晃的水晶灯下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男人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双腿交叠,一身笔直的黑色西服衬得他全身的气场冷冽而又危险,再配上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好比阎王一般。
莫许心里嗑地一声,从程商手里抽回胳膊:“谢谢你送我回家,下次再请你喝茶吧。”
程商看看男人,再看看莫许,眼神里先是惊讶,随后又变得复杂,最后局促地笑了笑说:“许姐不必客气,既然楚先生在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再见。”
程轩调头就走,步子越来越快。
“再见。”莫许挥挥手,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真奇怪,她竟然在这小鲜肉眼里看到了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美好的夜晚被人搅合,还是失望她屋里大半夜坐着一个有妇之夫?
莫许懒得去想,回头一脸惊喜:“楚总不是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笑盈盈地走到楚寒跟前:“等多久了?提前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这样她就不会把人往家里带。
楚寒缓缓抬眼,黑沉的眸子盯着她,突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提:“小许,我警告过你,再有下次,就拧断你脖子!”
莫许被掐得踮起了脚尖,呼吸困难,不过她还是不以为意地笑:“误,误会啊楚总……我喝醉了,人家好心送我回来而已……”
楚寒显然不信,掐得她更狠:“你当我白痴?!”
“咳……咳……”莫许艰难地摇头:“我哪敢啊……”
楚寒眼神里闪动着狠戾,掐得她脸色因为缺氧变得涨红才松手,把她扔床上。
“咳,咳,咳……”莫许抚着脖子大口喘气。
缓过气,她又坐起来,拉着楚寒的袖子谄媚地讨好:“生气啦?别气,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哪比得上你,我最喜欢你了。”
楚寒眉心皱起,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抵触和厌恶。
莫许视若无睹,攀着他的胳膊向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唇快要贴上他的:“就算我跟别人睡,也只是想找个伴,你知道的,我害怕一个人,怕你侄子半夜来找我讨命……”
下一秒,楚寒毫无悬念推开她,怒呵:“闭嘴!说了别再提他!”
莫许像是没听到,一头倒在床上捧腹大笑:“开个玩笑而已,楚总这么激动做什么,该不会以为我真要亲你吧?放心,不会,我知道你有洁癖,知道你嫌我脏,嫌我跟你侄子上过床。”
楚寒冷冷吸气,鼻翼耸动,声音低哑得发沙:“小许,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莫许趴床上两只小腿翘起来打晃:“置气?置什么气?气你把我当棋子塞给你侄子还是气你跟别的女人结婚?”
楚寒:“这几年你变着花样作,难道不是?”
“呵呵……”莫许又笑了:“楚总你想多了,你家孩子都上小学了吧,过了那么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了。”
她笑得不计前嫌,以为楚寒会像以往一样警告她下不为例,然后就放过她,哪知他脸一拉,俯下身在她头上笼罩出一片阴影,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这都不在意了?那你还在意什么?你特么到底在意什么才让你自甘下贱一二再再二三挑战我底线?”
莫许被捏得下巴生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又讨好地笑:“还在意楚总你呀。”
“说人话!”楚寒怒吼。
莫许不知道他到底想听什么,干脆翻了个白眼不吭声。
楚寒又吼:“说!”
莫许痛得哆嗦,再也没心情笑了,她冷下脸,眉毛挑得老高:“我在意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我自甘下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使劲推开他:“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别三天两头来我这里闹,弄得好像我们有一腿似的,我比窦娥还冤。”
楚寒抓着她的手往回拉,怒不可止:“你冤?你哪里冤?你身上哪样东西不是我给的?车子房子、名气地位、甚至连你身上的一丝一线都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喊冤?”
莫许对上他的目光理直气壮:“但你也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有我一半功劳,楚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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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楚家的一切还轮不到你,我并不欠你什么。”
“不欠?”楚寒咬牙瞪眼,一字一句:“你忘了当年是怎么像狗一样爬到我脚下求我救你的?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完!”
“……”
莫许浑身一怔,放弃了挣扎,瘫坐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
是的,楚寒救过她。
他像救世主一样将她从那个人间地狱带离。
最感恩戴德、热血上脑的时候,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死。
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需要她。
而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慷慨大方。
从他把她推给楚徊遇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样。
楚寒见她愣住,两手扣着她的肩,声音和眼神都柔和下来了:“小许,你乖一点,乖乖呆在我身边,别再搞什么幺蛾子,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包括楚太太的位置。”
莫许两眼空洞无神,身体像木偶一样僵着不动,半晌之后,一头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楚寒皱眉:“你笑什么?”
莫许:“我笑你年纪变大……记性越来越差……”
楚寒脸色变绿:“你什么意思?”
莫许:“我七年前就是楚太太了,小叔,你忘了?”
当年楚徊遇不顾整个家族反对非要跟莫许在一起,还拉着她去民政局领证。
只是那个时候楚徊遇不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她不过是楚寒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七年前就到手的东西,你现在给我,不觉得过时吗?你哪来的自信,小叔?哈哈哈哈……”
莫许笑得肚子都痛了,眼泪直流,但她就是忍不住笑。
楚寒见她像疯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额头上青筋直冒:“闭嘴!不准笑!”
莫许还是笑:“但你真的,真的很搞笑啊,哈哈哈哈……”
“我叫你闭嘴!不准笑听到没!”楚寒眼底浮起的血丝交织成网,一把抓起枕头抚在莫许脸上大吼:“叫你不准笑!闭嘴!闭嘴!闭嘴听到没!”
“唔……唔……”
莫许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呼吸越来越难,肺部难受得快要炸裂,脑海里却浮现七年前,那个桀骜而又霸道的男人将她从满地的酒水和玻璃渣里抱起时,字字如誓言:“从今天起,谁碰你手指,我断他四肢!”
谁碰你手指,我断他四肢。
再也不会有人说那样的话了,再也不会……
莫许绝望地闭上眼。
****
天色将亮未亮,被群山环抱的小山谷笼罩在一片鸡鸣狗叫的雾色之中。
雾气凝集在池塘边的树叶上变成了水滴,一滴一滴落到池塘里,像下着一场小雨,惊得浮出水面吐泡泡的鱼儿四处窜逃,瞬间没了影。
莫许坐在池塘边的石块上,仰着头,悠悠吐出一口偷来的红梅烟叹气,她已经连续五天被这具新身子胖醒了。
谁能想到她被楚寒一枕头闷死之后,会重生在一个山村里的肥丫头身上?
她现在终于领悟到什么叫“上天有好生之德”,连她那种人也能再世为人,啧啧,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但老天在帮她找新身子时,一定没长眼,不然也不会挑这个起码八十公斤的肥丫头。
她看着这满身的赘肉,胳膊腿儿至少比曾经的自己粗一倍,到现在也没有勇气照镜子。
莫许百无聊赖地叼着烟,吸了一口又一口,脑子跟眼前的雾色一样混沌。
接下来该干什么?
杀回去找楚寒报仇,然后称霸娱乐圈成为人生大赢家?
就凭这具新身子?
任重而道远,想想就没干劲,不如再死一回。
天色渐亮,莫许自暴自弃又叹了口气,低头在泥土地面上找了块碎瓦片打算刨个坑把自己扔的烟头埋起来毁尸灭迹,却听此起彼伏的鸡鸣狗叫声中响起了叮铃叮铃类似钥匙碰撞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回头,就见十几米之外的泥土小路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过混沌的雾色徐步走来,而钥匙的声音正是从他腰间发出的。
雾色太浓,再加上这新身子的眼睛似乎近视,莫许眯起眼也没看清男人的长相,直到男人走到她跟前不咸不淡的说:“让让。”
莫许这才看清那张居高临下的脸,顿时浑身一颤,扔了瓦片缩到一边,见那人越过自己立马脚底抹油往家里跑。
她虽然身子胖跑得慢,好在家就在池塘边,没跑两步就到了,她猛地推开灶房的门打算上楼逃回自己房间,哪知刚进屋,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随后就是少年吃痛的叫骂:“死(女儿)!你干啥子!跑这么快见鬼啦!”
莫许一屁股摔在地上晕头转向,回过神后,讪讪点头。
没错,见鬼了。
她不信神不信佛,却唯独怕鬼。
因为她觉得楚徊遇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恶鬼回来找她讨命。
第2章
莫许这具新身子名叫夏炽,而被她撞到的肉墙是夏炽的双胞胎哥哥夏,仅比她早出生几分钟,却占着先机,动不动就要用兄长的身份给她训几句。
此时,夏揉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数落她:“你是不是撞哈了?还点头呢!”
“……”
莫许不知道怎么回,刚才时间太短,再加上她这双眼不好使,她一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把刚才的人看成楚徊遇,她本能地伸出圆润的指头指向池塘的方向,“池塘,有人……”
“有人?哪个?哪个把你吓成这样?等着,我去看看。”夏莫名奇妙地皱皱眉,出了灶房,留莫许一个人坐在地上,望着对面猪圈里几只白毛猪头一脸痴呆。
夏家的灶房直通猪圈,而猪圈里关着八头即将待宰的肥猪,是为了给夏炽两兄妹攒大学学的。
两兄妹刚参加完高考,很快就要上大学了。
而现在,猪圈的食槽早空,肥猪们饿得嗷嗷直叫,前肢已经趴到猪圈的石栏上随时都能破圈而出,空里还飘着一股浓浓的潲水味儿和屎尿味儿的结晶,熏得莫许脑袋发晕,觉得屁股坐在了冰窖上,全身凉了个透。
这坑爹的重生……
“那是建人叔哒,你连建人叔都认不到,脑子坏掉啦?”
夏从池塘边溜达了一圈回来压着嗓门说。
莫许一脸迷茫:“贱人叔?”
“对呀,隔壁建人叔。”夏燎弓着背,声音越放越低,快要贴到莫许耳朵上:“建人叔在给王大公洗尿裤子呢。”
“哦……我没戴眼镜,没看清……”莫许迟钝地点点头,没明白洗尿裤子是个什么典故,非得让夏说句话也小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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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做贼。
不过夏家的砖瓦房不怎么隔音倒是真的。
见莫许坐在地上发愣,圆圆的一跎肉挪都没挪一下,夏又瞪她:“还不起来,坐上瘾了是不是,一会儿又跟妈冤枉我欺负你。”
莫许回过神样子有点可怜:“腿软,吓坏了。”
她是真被那一张不知道眼花还是真和楚徊遇一样的脸吓得三魂失了六魄。
“出息!”夏燎伸手拉她胳膊,拉长了声音摇头叹气,像唱戏:“哎,我的幺妹耶,你咋就只长肉不长脑呢,你看你都胖成啥子样了……”
然而得意不过三秒,就被人打脸了。
“大清早的,吵啥子吵,吵得人头痛,找不到事干,就给我烧火煮饭去。”
李小双穿戴整齐,连头发也理得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夏身后。
莫许站直了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告状:“妈,我哥推我,还笑我胖。”
李小双当即脸一拉,把手里的围裙当棍子往夏屁股上抽:“喊你不准欺负幺妹就不听是不是?”
虽然不痛,但夏却跳起来大叫:“啊,痛啊,妈,那死女儿冤枉我!不要信她!”
李小双又抽:“我都听见了,还不承认啊你!”
“夏炽你个死女儿就知道打胡乱说,我拉屎去,不跟你们母女一般见识,气死我了!”
夏有理说不清,抚着屁股往厕所跑,消失之前还哀怨地挖了莫许一眼。
莫许抿着嘴憋笑,两个肩头微微耸动,额头上却突地多出了一只手贴过来。
这只手温热里带着粗糙,让莫许身体僵住,动不了。
虽然李小双是这具身子的母亲,但莫许而言还是个陌生人。
被陌生人触碰,还不能推拒,这种感觉很森然。
李小双皱着眉,认真地感受莫许的体温,半晌之后回手:“没烧了,以后注意点,天气越来越大,不要老跟着你哥乱跑,不然还得中暑,有你受的。”
莫许松了一口气点头:“哦,知道了。”
“我去扫猪圈。”李小双把围裙套在身上,走到猪圈前加大音量喊:“三娃儿,赶紧拉完了出来烧火煮饭。”
猪圈外的小道直通厕所,隔着一道门,也能听出夏的无奈:“妈,你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上个大号吗,叫幺妹煮不行啊。”
“幺妹不好,别啥子事都推给她。”
李小双翻过石栏进猪圈,清扫几头肥猪一个晚上的粪便,肥猪们望着主人,嗷叫得更加激动。
夏:“那我还拉肚子呢,你就不能心痛我一哈?”
李小双:“谁让你好吃懒做,多干点活就好了。”
夏:“啧啧啧……到底我懒还是幺妹懒啊,妈,说话得凭良心。”
李小双:“你是哥哥,多干点又咋子?会少块肉啊?”
……
母子俩一人一句对答如流,再加上肥猪们的叫声做背景音乐,就跟了一场热闹的唱双黄似的。
而这双黄每天都得唱几回,莫许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头皮发麻地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捧着全是肉的脸蛋叹气。
怎么会重生在这个跟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村沟里?
她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叮铃的钥匙声再次响起,莫许一个激灵,跨下台阶在临近小路的坝子边来回溜达,假装散步,几秒种之后池塘边再次出现那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走得大摇大摆,不徐不慢,好像天踏下来也动摇不了他的节奏。
莫许眯着眼盯着他看,他越来越近,渐渐地,她能看到他身上黑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以及手里拿着一块拧成了团的黑色布料,大概就是夏嘴里说的尿裤子。
然后,他五官越来越清晰,面部的每一根线条和轮廓都与记忆里那个人渐渐重合:浓黑的眉,高挺的眉骨,深陷的眼窝,削薄的唇,以及对任何人事都不屑一顾的眼神……
再次与这张脸面对面,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莫许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紧手指,在那人即将一声不吭从自己跟前走过时用影后的演技盖住心虚地招呼:“早啊,建人叔,洗衣服呢。”
她眯着眼笑,把邻家小妹的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那人步子放慢,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瞟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地点点头:“嗯。”
接着,他又大摇大摆地越过莫许径直走到隔壁只有三间小屋的砖瓦房前开门走进去。
莫许目送了整个过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被掌心传来的刺痛刺激得回过神。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他到底是东珠城里的楚徊遇还是这村沟里的建人叔?
莫许摸摸鼻尖上的冷汗,望着几米之外浓浓的雾色吐气。
其实要确定他的身份并不难,只要看他胸口有没有几厘米长的刀口就明白了。
当年楚徊遇受伤落海,警方连续打捞了三个月也没捞着人,再加上他失血量大才会让所有人认为他没有生还可能。
可如果他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杀回去找楚寒和自己报仇?
难道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脑子受了伤失了记忆回不去?
那也太,狗血了……
夏家的早饭是红薯粥配酸水蚕豆。
红薯粥是夏一边抱怨一边烧火煮出来的,而酸水蚕豆则是李小双喂完猪以后现做的。
酸水蚕豆做法很简单,把蚕豆炒熟以后放碗里,立即用泡菜罐里的酸水泡,等炒得滚烫的蚕豆被酸水积胀,再放些切细的藿香和调料就行。
母子三人摆好碗筷围成一桌开始早饭时间。
莫许一开始胃口平平,但夹了一颗蚕豆后食欲大增,闷着头扒饭,把这几天心情低落导致胃里空出来的位置全填满了。
真不知道李小双哪里学的稀奇古怪的做法,但那味道酸酸的,咸咸的,还有一股淡淡藿香味儿,配上微甜的粥真是绝了。
莫许活了二十七岁,吃过的山珍海味无数,就从来没尝过这味儿。
吃完饭,夏拾碗筷,李小双递给莫许一盅药水说:“幺妹把这个喝了,过了今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哦。”
莫许接过药水一看,和前两天窝床上喝的一样,棕黄色,闻起来没什么怪味儿,喝起来也不苦,还甜甜的,大概放了糖。
她犹豫了下,扬起脖子咕噜咕噜把药一口喝完,再看李小双,已经将养蚕的竹盖放在高凳上,手里拿着剪刀和桑叶细细的剪起来。
竹盖里的蚕又细又小,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密密麻麻的,看得莫许冒鸡皮疙瘩。
然后,她鼻子嗅了嗅,发现刚才喝的药味和李小双手里的桑叶竟然有向分相似,于是问:“妈,你给我喝的什么药啊?效果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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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李小双低着头,把剪细后的桑叶轻轻洒在幼蚕们身上说:“蚕沙水啊,专门清热下火的。”
“蚕沙?”莫许揪着眉,没听懂。
“幺妹你是不是哈,蚕沙就是蚕屎,喝了那么多现在才问。”夏洗完碗回到堂屋里嘎嘎地笑。
“……”
莫许盯着竹盖里那些黑黑的,细得像沙子的小粪粒,反应了几秒之后,胃里翻江倒海,撒腿跑出堂屋,直奔坝子外的路边,哪知刚出坝子,就撞到一辆摩托车的前轮上。
“看斗点。”王建人推着车,沉声提醒。
“抱歉我……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