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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太后没发现,旁人也没注意,她自个儿满心欢喜的想着陆迢晔,却不想竟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这个人,居然真的会有爱慕其她女子的时候。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连静南王都对她倾心。
“皇上驾到……”
宫门口,传来说唱太监的声音。
红绫慌忙跪地叩拜,明黄色龙袍从眼前一晃而过。
“给母后请安。”
“皇帝来了,坐吧。”
红绫上前,替皇帝垫上缎面靠枕,又捧上热茶。
“皇兄。”
“四弟。”
先帝一共四子,静南王最小,皇帝最大。还有二子分别被封藩王,发派了出去。其实按照静南王的年岁,本也不该留在皇城,只太后偏宠,不愿让静南王离开,所以到如今只挂着虚名在皇城里混吃混喝。
“皇帝身子如何了?”皇帝已是不惑之年,尤其今年冬日太冷,身子一直不大好。
“太医说只是有些体虚,好好调养一下,不妨事的。劳烦母后心了。”皇帝瞧着脸色不大好,但说话却依旧中气十足的,看样子,确实无甚大碍。
陆迢晔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指尖触上一朵青瓷碎花,缓慢扣弄。
“皇帝,哀家今日唤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晔儿的婚事。”
“哦?这铁树要开花了?”皇帝转头看向陆迢晔,笑着调侃。
陆迢晔放下茶盏,“皇兄莫要嘲笑臣弟了。今日臣弟是特哀了母后来求皇兄降旨赐婚的。”
“这是自然,是哪家姑娘呀?”
陆迢晔未答,太后道:“理国公府家的二姑娘。”
皇帝一愣。这皇城里没听说过理国公府家的二姑娘有什么才名在外呀?倒是那大姑娘颇有才名。
一提起姑娘,皇帝不了又想起了在方贵妃宫里瞧见的那个小姑娘,是哪家姑娘来着?
“皇帝?”太后催促一声。
皇帝回神,一拍大腿道:“既然是四弟看中的,朕立时就降旨赐婚。”
陆迢晔轻笑,双眸点漆如墨。“多谢皇兄。”
……
将自个儿看上的女人白送给兄弟,还要给他们赐婚。皇帝这个闷亏吃的可是十足。但没法子,谁让太后偏宠这个小儿子呢。虽不是亲生的,可那恨不得将人捧在掌心里的架势,便是皇帝看了都觉得怵得慌。
二姑娘没进宫,皇帝不甘心,想着怎么也得讨点好处,便想起了苏珍怀这个大姑娘。
翌日,两道圣旨一齐到了理国公府。
苏锦萝被与静南王赐婚,苏珍怀被皇帝要进了宫,封了个昭仪的头衔。
一时间,双喜临门,理国公府炙手可热。
第34章
珍玉阁。
苏珍怀坐在狼藉一片的屋内,大口喘息,面上妆容尽毁,发髻凌乱。
“珍姐儿。”林氏听到消息过来,站在门扉处,看了一眼满是碎瓷片的青砖地,赶紧吩咐丫鬟将其拾干净。
“母亲,我不想进宫。明明应该是苏锦萝进宫的。”可那个女人竟然要嫁给静南王了!苏珍怀咬牙,口中沁出血腥气,整个人愤怒的发颤。
“珍姐儿。”林氏上前,一把扶住苏珍怀摇摇欲坠的身子。“皇上圣旨都下来了,你难道想抗旨不遵吗?况且,只要一进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小小理国公府,自然会被你踩在脚下。”
“母亲……”
“母亲知道,珍姐儿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母亲的意思。只要得到了龙宠,你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怕拾不了那苏锦萝吗?”
“可是,苏锦萝要嫁的人是静南王。”只要一提到静南王,苏珍怀便感觉心口发酸。
那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看上苏锦萝。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苏锦萝了,是容貌还是才情?
“傻珍姐儿,你应该明白。静南王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哪里比得上皇帝。皇帝虽已不惑,但容貌气度皆不凡,你若是能再得一子,将其拥上太子之位,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是能让你委屈的?”
“母亲……”苏珍怀神色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林氏,面色苍白。
“珍姐儿,你要知道,人的命,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有些机会,你要自个儿抓住了,不然就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你父亲我是指望不上了,如今你得了这样的机会,一跃飞天,咱们还该要好好感谢那苏锦萝呢。”
林氏蹲在苏珍怀面前,眉眼柔和,说话温婉,只那双眼里沉淀着的东西,却触目惊人的厉害。
苏珍怀从来都知道,母亲是个外柔内刚、执拗的要强之人,可她没想到,母亲居然有这样大的野心。
母亲居然想要让她,去夺这天下。
“珍姐儿,人本来就是有野心的。只是这野心出现与否,看的是机会。你若是嫁了个无用的世家子弟,我也不必与你说这些。可现在,你要嫁的是皇帝,一朝荣宠,天下之主便能握在你手里。”
林氏说话时,声音很轻、很柔,慢吞吞的似蕴着无限柔意,可苏珍怀却只觉心口发凉。
孙氏一听苏锦萝要进宫,忙前忙后的哭红了眼,理国公和苏清瑜甚至还去求了静南王,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动静南王去求了太后赐婚。
可放到她身上,母亲不怨不恨,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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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连问都没问上自己一句,只是告诉她,她如今,今非昔比,是该飞的更高的时候了。
从小时起,林氏便严格要求苏珍怀。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女红烹饪,她都要她争第一。苏珍怀争了这么久的第一。小时,只是为了得到林氏的一句夸赞,大了,外表与世无争,内里争强好胜,已经成为苏珍怀的一种习惯。
“珍姐儿,进了宫,你若不争,便会万劫不复,你是没有退路的。”林氏替苏珍怀拨开散落在眼前的乱发,露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瞧瞧我的珍姐儿,长的多好看,合该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
圣旨一下,苏锦萝这个静南王妃的身份是板上钉钉了。
正月春分,天气依旧冷寒。
苏锦萝裹着鹤氅窝在榻上,小脸埋在绣被堆里,脖颈边拱着两只白兔子。
“姑娘,您怎么还在榻上呢?宫里头的姑姑还在外头候着呢,说要给您量尺寸,做喜服。”
苏锦萝拉着被褥翻了个身,闷闷不乐。
香香和奔奔迈着小短腿钻到榻角,两只白软软的毛兔子拱在一起,上下交叠,小屁股撅起来乱颤,也不知在做什么。
“不准打架。”苏锦萝穿着绯红色绸缎面料的小衣,身下一条细薄绸裤,贴着肌肤,线条尽显。冰肌玉肤,青丝如瀑。她揽着被褥,伸出白嫩香臂,用力的将香香和奔奔分开。
玉珠儿正打帘进来,看到苏锦萝的动作,好笑的捂嘴道:“姑娘,您怎么老坏香香和奔奔的好事呀?”
“香香和奔奔在打架,哪里是什么好事。你看,打的一榻的毛,都不好拾。”
玉珠儿近前来,将锦帐勾到银勾上,然后凑到苏锦萝面前道:“姑娘,您不是跟静南王……那个什么了吗?怎么还不懂这事呢?”
“那个什么?”苏锦萝转头,一脸懵懂的看向玉珠儿。
玉珠儿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这话时红了脸,见苏锦萝一副无辜的小模样,更是羞得满面通红,当即一跺脚。“姑娘,您就别再取笑奴婢了。”
玉珠儿伸手,将又黏在了一起的香香和奔奔分开,搂着出了帐子。
苏锦萝歪了歪小脑袋,神色愈发无辜。
玉珠儿到底在说什么?
“姑娘。”珠帘处,雪雁领着房茹柔过来。
房茹柔在苏锦萝的锦玺阁内住了小半月,吴国公府那头也没人来寻过。好在锦玺阁里头的丫鬟、婆子照料的极其细心。
房茹柔看着面色极好,身型似乎都吃圆了一圈。
“萝萝,我听说你跟静南王订亲了?”
这件事,不止理国公府,整个皇城都知道了。这几日,那些来贺喜的人几乎都快将理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唔……”一听到静南王,苏锦萝的心绪便不大好。
“恭喜你呀,萝萝。静南王这样好的人,与你很是般配。”
“配不上的。”苏锦萝敛着眉眼,白嫩手指轻扣弄身下的绣被。她那么好,那个伪君子才配不上她呢!
见苏锦萝这副失落的小模样,房茹柔笑着安慰,声音轻轻细细的道:“萝萝,静南王虽身份高贵,又是那样神一般的人物,但你们有皇帝赐婚,太后保媒,没人敢编排的。”
苏锦萝抿了抿唇,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这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感觉,真的好累啊。
雪雁捧了热茶进来,看到苏锦萝还窝在榻上不动,便赶紧把人挖了出来。
“姑娘,这宫里头的姑姑都在外头等您多久了,您可快着些吧。”
“唔……”苏锦萝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打了一个哈欠,任由雪雁摆弄。
洗漱完毕,雪雁领着苏锦萝去量身形。
玉珠儿进门,看到一人坐在榻上的房茹柔,上前道:“房姑娘,方才奴婢瞧见房公子和房夫人也来了。现下应当正在后花园子里头跟老太太与夫人们吃茶说话呢。”
房茹柔颤了颤眼睫,她攥着自己的绣帕,面色陡然苍白。
玉珠儿叹息一声。“房姑娘,奴婢多嘴一句,这事您还是尽早解决的好。您虽能住在锦玺阁一时,可哪里能住一辈子。姑娘再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您瞧着,咱们锦玺阁忙里忙外的,再过些日子,怕是顾不得您了。”
话说的不算客气,但却是大大的实话。
房茹柔性子软、胆小,要是不拿这样的话逼她,她便能缩在龟壳里头一辈子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房茹柔摇头,声音闷闷道:“我有时常常羡慕萝萝,有苏大公子对她这样好。”
“房姑娘,依奴婢看来,房公子对您也是极好的。”在未娶张氏前,房元木对于这唯一的一个妹子,是极其宠爱的。
“就奴婢看,您与房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房茹柔抿唇,手里绣帕越攥越紧。
“奴婢觉得,房夫人要将您送进宫的事,房公子会不会根本就不知情?”
一语点醒梦中人,房茹柔陡然恍悟。是啊,回想这种种之事,皆是张氏与她在说,哥哥根本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为什么张氏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张氏说,是哥哥嫌弃她碍事,要将她送给那老太监。也是张氏说,哥哥嫌弃她多事,平日里不要老缠着他。
“玉珠儿,我,我想见见哥哥。”房茹柔突然想起来,自从张氏嫁进门后,她与哥哥就从来没有独处过。
“是,奴婢去替您安排。”玉珠儿笑眯了眼,觉得姑娘的法子真是不错。
……
早春,寒风冷峭。
男人穿靛蓝色宽袍,立在假山石前,身形挺拔如山。今日阳光正好,从嫩绿新叶中斑驳分割而下,衬出一张俊朗面容。
玉珠儿上前,轻唤,“房公子。”
房元木回神,转头的时候,看到站在玉珠儿身后的房茹柔,神色一滞,想说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暗暗回了自己下意识伸出去的手。
房茹柔仰头,看到久未见的房元木,瞬时就落下了泪来。
“……茹柔。”房元木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他有事皆藏在心底。张氏与他说,茹柔大了,有了自个儿的女儿心思,你这做哥哥的再不能管天管地的念着人了。
所以房元木便不再多管房茹柔了。
房元木眼看着自小养大的妹妹与自己越来越远,心中酸涩,但却不得不相信张氏的话。茹柔大了,他是该放手了。
“哥哥。”房茹柔哽咽,闷头扑进房元木怀里,“哥哥,哥哥……”
“傻丫头,哭什么。”房元木细细的抚着房茹柔梳着发髻的脑袋,“虽然说,苏大公子咱们高攀不上,但如果茹柔执意的话,哥哥还是会帮你一试的。”只要你别嫌弃哥哥多事。
房元木垂下眉眼,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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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苦涩。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啊。”房茹柔抬眸,哭的眼睛红红的。
看到这副模样的房茹柔,房元木想起小时,双亲早逝,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这软绵绵的小姑娘,擦脸的时候总是将小姑娘惹哭,与如今这副模样,一模一样。
“张氏说,你住到理国公府来,是因为……看上了苏大公子。”说话时,房元木面色小心,生恐触到了房茹柔的伤心事。
怪他不争气,若是他能在朝中挣得一个席位,也有脸给茹柔上门说亲。只可惜,如今理国公府双喜临门,一跃与皇家有了姻亲,他们吴国公府更是高攀不上。
“哥哥,我,我并没有心悦苏大公子。”房茹柔涨红了一张脸,又急又恼。“我,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房元木奇怪道:“茹柔,你长大了,有些事情哥哥是不该管,但有些事情你是绝对不能做的。”
“哥哥,我住在理国公府,是因为张氏要将我送进宫去给那老太监做对食。”
房茹柔一口气将话说完,房元木愣在当场。
“茹柔,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侥幸逃脱,被萝萝所救,无处藏身,所以才暂住在理国公府的。”
“茹柔,你说的,都是真的?”房元木沉下脸来,暗暗攥紧双拳,呲目欲裂。
“哥哥,你不相信我吗?我往常,还以为,还以为这事是哥哥与张氏一道商量了……”房茹柔在房元木那张越发阴沉的面容下,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原来这一切,都是张氏在其中捣鬼吗?
想到这里,房茹柔只觉心中委屈一瞬释放出来,她搂住房元木,哭的肆意而伤心。
“房夫人,房公子在这处呢。”雪雁的声音远远传来。
今日张氏特来理国公府给苏锦萝与苏珍怀贺喜,穿的尤其隆重,单脸上的妆面就花了半个时辰,更别说身上早早定制好的裙衫和那套金贵头面了。
原本房茹柔逃脱,张氏还有些惴惴,但等了这些时日,见房元木依旧毫无动静,便渐渐安下心来。
房元木对房茹柔太好,什么都紧着她,张氏自嫁过去,就对这件事非常不满。而自房茹柔走后,张氏的手头越发宽裕,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
吴国公府本就不富裕,哪里还养的起这么一个闲姑娘。
“怎么走到这里来……”张氏走近房元木,看到他揽在怀里的一个姑娘,立时柳眉倒竖。“你竟然敢在这里勾野蹄子,看我不……”
话还没说完,张氏就感觉迎面扇来一阵罡风。
“啊……”房元木人高马大的,手劲十足,一巴掌下去,张氏摔倒在地,半边脸立时肿的老高。
耳朵里头嗡嗡的听不见声音,张氏被打蒙了,她使劲睁开自己肿成缝隙的眼睛,看到与房元木站在一起的小蹄子,竟是房茹柔。
“是你,要将茹柔送进宫,给老太监做对食。”房元木一步一步走向张氏,声音沉沉的带着回音。
张氏感觉到危险,不住的往后退,“房元木,你,你敢!我可是张皇后家的远枝……”
这就是承认了。房元木眸色陡然凌厉,他飞起一脚,张氏头面散落,身子撞到一旁的假山石,立时就昏死了过去。
“哥,哥哥。”房茹柔紧张的攥着房元木的宽袖,目光定定的看向那满脸鲜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张氏。
雪雁与玉珠儿也被唬了一跳,赶紧疾奔着跑远。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茹柔,与我回去。”房元木握紧房茹柔的手,语气笃定道:“哥哥会休妻的。”
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第35章
不管天子庶民,婚礼“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皆按六礼走。
成亲的日子定在四月十八,还有两个多月。
太后已迫不及待的想见上一见,能将她那冷心冷肺的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苏二姑娘了。不过在此之前,这宫中礼仪是少不得的。
“姑娘,这是宫里头来的桂嬷嬷。”雪雁引了桂嬷嬷进屋。
苏锦萝穿着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外头罩着莲青色鹤氅,浑身素净的立在那处,睁着一双黑乌乌的眼,惴惴不安的望过去。
孙氏说,像桂嬷嬷这样宫里头出来教规矩的,定然喜欢低调一点的姑娘家,所以给苏锦萝挑了这么一件素净到不行的褂子。
桂嬷嬷穿着宫装,外头一件青缎褂子,面容严整的立在苏锦萝面前,脸上褶皱横生,就像一棵被雨水打皱的老树。
“苏二姑娘,奴婢是太后派来教您规矩的,您唤奴婢一声桂嬷嬷便好。”桂嬷嬷不仅长得一板一眼,说话也一板一眼的毫无起伏。
苏锦萝惴惴的应声,一双白嫩小手绞在一起。
桂嬷嬷低头,看了一眼苏锦萝。“苏二姑娘,时间紧迫,日后您要学的东西太多。奴婢先教您进宫的礼仪,万不可在太后面前失了礼。”
“是。”苏锦萝应声,声音软绵绵的似掐着一口气。
桂嬷嬷皱眉。“苏二姑娘,回话要大点声。”
苏锦萝鼓足气,“是!咳咳咳……”凉气入口,呛得苏锦萝一阵咳嗽。一旁的玉珠儿慌忙上前替苏锦萝拍背。
桂嬷嬷面露不满,但因着这是圣上亲自下旨封的静南王妃,便也不敢造次,只开始教授礼仪举止。
屋内,白玉砖被擦的瓦亮。
苏锦萝顶着一只装着半碗水的白玉碗,小心翼翼的走路。
玉珠儿低着脑袋站在一旁,一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摇摇欲坠的苏锦萝,生恐那碗下一刻便会落下来。
“嬷嬷,练了好几个时辰了,该歇歇了吧。”苏清瑜大跨步进来,苏锦萝面色一喜,差点稳不住脑袋上的白玉碗。
玉珠儿曾打听到说,这桂嬷嬷在宫里被暗地里取了个外号,叫鬼嬷嬷。苏锦萝深以为然,真是十分贴切了。
“苏大公子,奴婢奉太后之命教授苏二姑娘礼仪,不敢懈怠。”桂嬷嬷敛眉,声音清晰。
苏清瑜轻咳一声,让出身后的陆迢晔。
今日阳光晴好,陆迢晔负手而立于光下,面色沉雅,眸色不明。他朝桂嬷嬷微颔首道:“过犹不及,明日再练不迟。”
桂嬷嬷蹲身行礼,应道:“是。”
苏锦萝赶紧放下头上的玉碗,被玉珠儿搀扶着坐在玫瑰椅上歇息。心里暗自唾弃桂嬷嬷,吃软怕硬,谁都不理,偏只这伪君子的一句话,应的比谁都快。
“萝萝,可累了?”苏清瑜心疼的看着苏锦萝那张泛着汗珠子的白瓷小脸,赶紧吩咐丫鬟上茶。
苏锦萝一口气吃了三碗茶,才缓过一口气。
“萝萝,今日天色好,咱们去外头放风筝吧。”




锦帐春 分卷阅读57
苏清瑜提议。
“放风筝?”苏锦萝原本蔫搭搭的小脸立时神采飞扬起来,但在看到那拢袖坐在自己对面的陆迢晔时,撇了撇小嘴。
这个人不会也跟着一道去吧?
……
今天日头颇好,苏锦萝坐在马车里,抻着小脑袋往外面瞧。
马车驶出皇城,停至一方院落前。
黑漆油门,两旁藤蔓覆墙,入眼青山逶迤,氤氲翠雾。
“这是王爷在外头的私宅,玲珑苑。”苏清瑜道:“里头有一处空地,清幽无人,用来放风筝再好不过。”
苏锦萝侧眸,看了一眼端坐在苏清瑜身旁,正慢条斯理端着什锦小茶杯吃茶的陆迢晔。
这辆马车是苏家的。
玉珠儿听到她要出去放风筝,便赶紧张罗了起来,将她最喜欢的那套茶具置到马车内,又提了两个小掐丝的食盒,装满了糕点蜜饯。
却不想那陆迢晔脸皮极厚,不仅占了她的马车,又用了她最喜欢的茶具,还吃了她最喜欢的糕点。
对上苏锦萝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陆迢晔抬手,从宽袖内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萝萝,快接着。”苏清瑜见苏锦萝愣在那处不动,便催促道:“王爷给的,自是好东西。”
苏锦萝犹犹豫豫的接过,打开,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雪花洋糖。
“洁粉梅片雪花洋糖。”苏清瑜眼前一亮,“萝萝,这可是宫里头才能吃到的东西,你惯是喜欢吃这些甜物,快尝尝吧。”说话间,苏清瑜心下惆怅。
他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他家萝萝就要出嫁了,心里头就跟有猫爪子在挠似得痒。
苏锦萝含了一片雪花洋糖入口,冰凉沁口,细腻甘甜。她不自觉眯起眼,真好吃。
马车拐进玲珑阁,七扭八拐,停至院内垂花门前。
苏锦萝踩着马凳下车,仰头看去,四面青山围绕,妩媚多姿。
“萝萝,戴上雪帽。”
冬日虽过,但春日依旧俏冷,最该捂着。苏锦萝被苏清瑜拉上雪帽,半掩住一张细白小脸,纤细睫毛轻颤,抬眸看人时水眸含雾。
陆迢晔垂眸,不自禁往那处一瞥,突觉心口一滞。
这身子白皮真是让人魂牵梦萦。想起昨日之梦,陆迢晔微仰头,露出白皙脖颈上滚动的喉结。
小姑娘伏在大红色的锦绣被褥上,纤细腰肢被折起,哭的满眼发红,哼哼唧唧的似快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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