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初次时,女子一般无从得感,陆迢晔虽尽力克制,但奈何清心寡欲良久,终是将人累成如今模样。
替人擦洗干净,又换过亵衣亵裤,陆迢晔取过挂在木施上的外袍,抬步出了喜房。
屋外,天色大亮,春意融融,新蝉鸟语,春梅艳色,颇为赏目。
明远立在一旁,见自家爷如今这副餍足模样,便知昨夜春宵洞房之喜是如何酣畅淋漓。
他可是听了大半夜的动静。
“去厨房。”
明远一愣,然后赶紧笑着上前道:“今日早膳备的是如意糕、如意卷、合欢汤、吉祥果、花开富贵、合意饼。还有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
都是些如意名字,取吉祥意。
陆迢晔拢袖,白皙下颚微抬,滑出一道优美弧度。
“再添道金丝酥雀,”顿了顿后道:“爷亲自来。”
“是。”明远垂眸,惊慌不定的拱手,然后赶紧去厨房安排。
屋内,苏锦萝一觉睡到辰时三刻,被雪雁推着胳膊醒过来。
“王妃,该起了。您要进宫呢。”
“唔……”苏锦萝动了动腰,疼的一蹙眉。
雪雁俯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块垫在下头的喜帕。
雪雁身后,身穿宫装的桂嬷嬷上前,接过她递来的喜帕,看到上头的落红,满意点头道:“太后吩咐,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是。”雪雁毕恭毕敬的将桂嬷嬷送走,回到屋子,只见锦帐内,苏锦萝搂着被褥,强撑起一双眼,睁一下,闭一下,睡眼惺忪。
“王妃,该起了。”雪雁接过玉珠儿拧好的湿帕子,替苏锦萝覆在脸上。
苏锦萝一个机灵,神魂归位。
嘶,这帕子好凉。
净室内已备好香汤,苏锦萝沐浴洗身,坐在朱窗前晾发。
陆迢晔拨开面前珠帘,缓步入内。
朱窗前,小妇人一身藕荷色百子刻丝窄身袄裙,下头一条撒花水红盘金绣绵裙,黑油般的青丝长发,手挽着梳,拖曳于地,衬出袅袅身姿。
陆迢晔垂眸,看着那不盈一掌的纤细腰肢,动了动指尖,想起昨夜噬魂入骨的滋味,双眸渐暗。
那腰极软,攀折起来,尤其舒爽。
“爷。”陆迢晔身后,红绫领着宫女鱼贯而入,将早膳一一摆置好。
陆迢晔拢袍落坐,苏锦萝回神,雪雁慌忙替她打理,了好些时候梳了一个百子花髻。
“过来用早膳。”陆迢晔执玉箸,偏头朝苏锦萝看了一眼。
苏锦萝提起袄裙,顶着脑袋上的百子花髻,小心翼翼的颤着小细腿坐到离陆迢晔最远的那个位置。
方才起身,要不是雪雁和玉珠儿将她扶住,她早就踩着那白玉砖跌个狗啃食了。
陆迢晔低笑,轻叩桌面。“王妃坐这么远……怕本王吃了你?”
苏锦萝把小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布满绯红咬痕的纤细脖颈,完全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对视。她捂着自己的酸胀腰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昨夜,苏锦萝想起孙氏说的话,攀着这伪君子的腰不断求饶,可是这人听着她的声音,却愈发蛮横,直到苏锦萝的嗓子都哑了,才堪堪偃旗息鼓,却依旧堵在那里,不愿出来。
“王妃,这是王爷亲自替您做的金丝酥雀。”红绫上前,挤开正欲替苏锦萝布菜的玉珠儿。
苏锦萝听到声音,满脸燥红的回神。
啊,大清早的,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拍了拍脸,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红绫,苏锦萝微愣了愣神,然后偏头朝玉珠儿道:“玉珠儿,替我斟碗茶来。”
“是。”玉珠儿瞪了红绫一眼,替苏锦萝倒了一碗茶。
用过茶,苏锦萝的嗓子稍好,她盯着面前一桌子早膳,用力咽了咽口水。
昨日里,她本就没用什么东西,又被人好生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里那点油水早就不见了。
“王妃。”玉珠儿眼疾手快的替苏锦萝夹好了她爱吃的菜。
红绫面露不虞,走至陆迢晔身边,正欲替他布菜,却被雪雁给抢先了。
苏锦萝饿的狠了,不断往嘴里塞东西。吃相虽不算难看,但却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慢些,没人与你抢。”陆迢晔好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静南王府穷的连王妃的肚子都喂不饱。”
说到“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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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这三个字时,陆迢晔下意识往苏锦萝身上瞄了一眼。
昨晚的他,确实是没被喂饱。
没曾想,看着干瘪瘪的,里头的料却尚足。堪堪一掌,尤合他的胃口。果然,比起大小,他更在意形状和颜色。
苏锦萝无知无觉的依旧在往嘴里塞早膳,却没动面前的那碟金丝酥雀。
陆迢晔用完早膳,叩着桌面,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王妃。”
苏锦萝鼓着面颊抬头,双眸红红的漾着水晕。
陆迢晔执起玉箸,夹了一个金丝酥雀放到苏锦萝碟中,“多用些。”
旁人不知陆迢晔的意思,但苏锦萝却对这个伪君子十分了解。
咽下嘴里的东西,苏锦萝软绵绵道:“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说完,苏锦萝小心翼翼的把那装着金丝酥雀的碟子往旁边推了推。
陆迢晔吃了一口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既然王妃不喜,那就拿出去喂狗吧。”
明明是在笑着说话,苏锦萝却感觉浑身一寒,她一把抓住那碟金丝酥雀,紧张道:“偶尔吃一次,也无大碍……”
陆迢晔笑着不说话,苏锦萝往嘴里塞了一个金丝酥雀,偷觑人一眼,然后又塞了一个,又偷觑人一眼。
男人正在吃茶,姿态风雅,面容俊朗,惹得昨日新进的小宫女们不停侧眸。
苏锦萝塞了一嘴金丝酥雀,被噎的直翻白眼。
用完早膳,男人要换衣进宫。
“不必伺候。”陆迢晔挥退明远,转头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苏锦萝。
对上男人的目光,苏锦萝一顿,伸出白嫩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巧秀鼻。
陆迢晔微颔首,笑意盈盈的盯着人瞧。
苏锦萝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替人披上外袍,束上玉带。
纤细藕臂攀上男人劲瘦的腰肢,吃力的将玉带束紧。陆迢晔微垂眸,便能看到那个毛绒绒的发顶。
鼻息间冲进一股熟悉的香甜气息,陆迢晔微敛眉,双臂不自觉紧。
“哎呀……”
苏锦萝惊呼一声,慌乱的推开陆迢晔。
明明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小妇人却依旧如惊弓之鸟般。
“歪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系歪的玉带,怀中温软已褪,让人有些怅然若失。
苏锦萝红着一张脸,替陆迢晔将玉带系紧,然后戴上香囊、扇囊、玉佩等物。
“换那个荷包。”陆迢晔朝木施的方向抬了抬下颚。
苏锦萝转身看去,只见横架木施上挂着一个丑丑的荷包,绣工粗糙,绣纹歪曲。是她给陆迢晔绣的那个。
比起苏锦萝手里的这个,简直是美玉和丑石的区别。
“今日,今日还是换别的戴吧。”苏锦萝嗫嚅出声,显然是对自己的手艺十分羞赧。
若是今日这人戴这样的荷包进宫,被太后乃至皇帝瞧见了,自己手拙脑笨的名号怕是要顶一辈子了。
“无碍。”这个荷包,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苏锦萝纠结良久,在陆迢晔无声的催促下,最后终于是苦着一张小脸给他系上了。
算了,他要丢脸就让他丢吧。
反正自己也是他的王妃。人家说起来,定然会说枉静南王一世英名,却败在了她这个手拙脑残的王妃身上。
想到这里,苏锦萝一瞬豁然开朗,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唔……”额角突然吃了一个栗子。苏锦萝捂着脑袋,泪眼朦胧的看过去。
男人举着手里的白玉冠,塞给苏锦萝。
白玉冠温软入手,透着暖意。苏锦萝撇着小嘴,踮脚,举臂,够不着。
“你低头……”
“本王从不低头。”陆迢晔双手环胸靠在木施上,好整以暇的逗弄着人。
苏锦萝鼓起一张小脸,拖了一只绣墩过来,然后提裙站上去,替人戴好。
幼稚!
第48章
成亲这件事,对于苏锦萝来说,变化是巨大的。
首先,她的床要分出去一半。每日里见到这个伪君子的时间已经变成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偶遇。
不管是在屋子里,还是穿廊里,甚至净室里,只要那人想,便能立刻找到她。
苏锦萝有午歇的习惯,那日里与太后和皇帝请过安后,她一回静南王府,便立时揽着被褥睡了过去,连衣裳都来不及褪,还是雪雁替她在榻上换的。
陆迢晔被留在宫里与皇帝吃酒。
皇帝初见苏锦萝时,便被她那副玉粉可爱的模样所吸引,无奈中了陆迢晔的圈套,将人拱手让了。
如今再见,恍如初见。小姑娘已长成,变成妇人模样,娇娇俏俏的立在那处,身旁站着自家气宇轩扬、风度翩翩的弟弟,皇帝再心痒,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毕竟那是自己弟媳。
陆迢晔吃完酒,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子话,终于回了王府。
苏锦萝如今住的院子,就是先前陆迢晔住的地方。
原本清清幽幽的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因为多了一个女主子,而添上几许娇软粉嫩风情。
屋内,深色素帐已被换成藕色锦帐,鎏金边的玉质银勾系着络子,木施上挂着女子裙衫,榻下一双小巧绣花鞋,朱窗前置着梳妆台,上头满是瓶瓶罐罐的护肤香肌物。
举目望去,帏帘榻,焕然夺目;妆奁衾枕,亦皆侈丽。
帐内,小妇人揽被而眠,衣裳凌乱。
陆迢晔俯身凑上前,头顶的玉冠撞到帐勾,发出清脆声响。
半梦本醒间的苏锦萝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俯身撑在自己上方的陆迢晔。青丝半垂,衣衫半敞,露出宽阔胸膛。那白皙肌肤之上还残留着自己昨日晚间,因着承受不住那凶狠撞击,而抓出来的血痕。
熟悉的银勾冲撞声清清脆脆的撞入耳中,令苏锦萝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昨夜的事。
扇半开,格子门半掩,雪雁等人尽数退了下去。
苏锦萝的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瞪着一双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鸦羽色的睫毛轻颤,泄出几许可怜。
陆迢晔眼看着小妇人这副揽被瑟缩的可怜可爱模样,禁不住勾唇一笑,然后抬手拨开她粘在脸上的青丝,俯身亲了一口。
“想要添置什么东西,尽管吩咐明远。”
用面颊蹭着那白腻肌肤,陆迢晔声音微哑,爱不释然。
苏锦萝受不住的往榻内挤了挤,正合男人心意。陆迢晔撩袍上榻,抬臂将不断往后缩的小妇人揽进怀里,安顿好。
“别动,睡。”陆迢晔捏了捏苏锦萝的耳朵。白腻软嫩一块,凝脂白玉似得细滑。
苏锦萝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扭了扭身子。
陆迢晔呼吸一沉,“再乱动,我就不忍着了。”
苏锦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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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是不识人事的小姑娘,经历了昨夜的事,她方悔悟,孙氏给的那本画册子,是何等羞赧的东西。
颤巍巍的感觉到那顶着自己的物事,苏锦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颤的闭上双眸。
小妇人闭目蜷缩在身畔,粉嫩唇瓣微噘,面颊贴在自己胸口,颊上的脸蛋肉被挤出来,面白软糯,颊色绯红,模样玉粉。
虽已为妇人,但那双眼却依旧如初见般干净清澈,脸上的稚气也未削减,只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风情。
这两种奇异的感觉结合在一处,最是让人浮想联翩。
陆迢晔揉捏着那点子脸蛋肉戏弄,见小妇人被吵得狠狠蹙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然后揽着人,开始闭目养神。
两人一觉睡醒,已至未时。玉珠儿抻着脖子进来瞧过数次,见锦帐层叠,毫无动静,不敢唤人,只得吩咐厨房将午膳热了又热。
陆迢晔已醒,多年的习惯让他在身旁有人时并不能安稳歇息,终要绷着一根弦,虽闭目,但五感俱开。
“何事?”
陆迢晔闭着眼眸开口,玉珠儿唬了一跳,慌忙跪地道:“爷,是,是否要传午膳。”
锦帐内沉静片刻,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吧。”
“是。”玉珠儿呼出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小妇人睡得酣熟。昨夜她本就没好好歇息,今日进宫又折腾了许久,这会子窝在陆迢晔怀里,毛绒绒的小脑袋像只兔子似的乱蹭。
比起苏锦萝这心大的,陆迢晔昨晚忙碌了一夜,今日揽着人却也只歇了小小半刻。
他睁开眼眸,眼底清明,隐显血丝。
真是只磨人的小东西。
捏住苏锦萝的面颊,陆迢晔往外扯了扯。
“唔……”苏锦萝不适的哼唧,翻身扭头,但那作怪的手还捏在她脸上,甚至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苏锦萝猛地一机灵,霍然睁眼。
“起了。”陆迢晔拍了拍苏锦萝的小屁股,率先下榻。
苏锦萝僵着身子,缓慢呼出一口气。
她真是太蠢了,明明想好这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能睡的,要是万一再说出些乱七八糟的话来,那不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的脖子往人家刀剑下凑嘛。
懊恼的使劲抓了一把头发,苏锦萝推开身上盖着的锦绣被褥,磨磨蹭蹭的下榻。
木施前,陆迢晔已穿戴完毕,转身看过去,小妇人还坐在榻上,一副怔怔的呆滞小模样。
“等什么?”陆迢晔动了动手,还在回想方才的手感。
看来还是多养些肉的好。
“等雪雁来穿鞋。”苏锦萝张了张小嘴,声音软糯的呐呐道。
陆迢晔顺势低头,看到那双晃悠在半空中的白玉嫩足。已褪罗袜,新月似得皎白小巧。脚趾粉嫩,贝壳般整齐。不自禁喉头一紧。
“自己穿。”陆迢晔拢袖,去净房洗漱。
苏锦萝眼看着男人入净房,缩了缩脚趾,停顿良久才道:“哦。”然后弯腰穿好绣鞋,取过挂在木施上的裙衫披上。
这头,玉珠儿与雪雁已将备好的午膳装在食盒内提了过来。
红绫领着宫女站在户牖处,接过食盒,鱼贯而入。
玉珠儿见红绫这副管事女主的模样,恨得跺脚。“雪雁姐姐,你瞧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雪雁眸色淡淡,只道:“人家是太后赐过来的。”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这红绫不单单是给静南王当丫鬟那么简单。自家王妃不懂里头的含义,还让这红绫在寝室内进出,这不是将一块上好的嫩肉放在狼嘴边忽悠嘛。
只盼着静南王对自家王妃真是一心一意,不然这红绫若是真被了房,那依照自家王妃的软和性子,怕是会被这人骑到头上来。
“雪雁和玉珠儿呢?还有依彤与如青呢?”苏锦萝坐在绣墩上,四目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人,便朝红绫开了口。
红绫正在布菜,手下不停道:“王妃带来的那些奴婢、婆子皆不懂规矩,奴婢怕冲撞了王爷。待调教好后,自然会给王妃送回来。”
苏锦萝顿了顿神,然后突然开口,“雪雁她们是我的丫鬟。”
红绫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谁都可以欺上一欺的静南王妃居然在给自己下马威。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警告她,少多管闲事吗?
“去替我将雪雁、玉珠儿、依彤、如青,还有元嬷嬷都带过来。”苏锦萝掰着手指头说话,一个一个人名的吐出来。声音绵软,但却字字清晰。
大致是因着与陆迢晔在一处久了,小妇人说话时,眉眼动作皆像了几分,红绫有一瞬被震慑住,但片刻后便笑着道:“王妃莫急,奴婢已经说了,待调教好人,自然会给王妃送回来的。”
苏锦萝蹙眉,“不行,现在就将人唤过来,不必调教。”
红绫终于正视苏锦萝。
这才一日,便已有了王妃的架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红绫轻蔑勾唇。她端着身子立在那处,一身宫装繁髻,妆面细,美目花颜。“王妃,奴婢是太后娘娘派过来帮着王爷治管静南王府的。王妃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别说是那些丫鬟,便是王妃,奴婢也是可以照拂一二的。”
红绫是太后安插在静南王府的人,明着帮管事务,暗地里却是派来看管苏锦萝的。对于这个儿媳,太后不是很放心,毕竟是理国公府家的姑娘,而理国公府与文国公府又是姻亲关系。一派系皆是四皇子之人。
如今朝堂诡谲,太后最担心的,便是自家儿子被连累。
“哦,本王倒是不知,本王的王妃还要他人照拂。”陆迢晔从净室内缓步而出,脸上擒着笑,眸色却是极冷。
红绫面色煞白,猛地跪地,看向苏锦萝的眼神又凶又狠。
面上瞧着是个软和的,没曾想却是个卑鄙无耻的,特意引诱她说出这番话,引得王爷误解,真是高呀。
“王爷明鉴,是太后说让奴婢好生照拂王妃。又说怕理国公府带过来的那些丫鬟、婆子不尽心,特意让奴婢好好调教过后再用。王爷,太后这也是为了您着想呀。”
“毕竟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红绫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将全部的事推给太后,又一副全心全意为陆迢晔着想的模样。抬眸时露出那张俏脸,擒着眼珠子,楚楚可怜。
陆迢晔撩袍落座,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致菜肴,泛着氤氲热气。
小妇人坐在绣墩上,对红绫那番话一知半解,顿了良久后恍然似得看向他,然后轻启粉唇道:“我不会害你的。”
只要你不害我就好。苏锦萝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苏锦萝觉得,每个人都以为陆迢晔是条没牙的小奶狗,却殊不知,这是头伺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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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狼,他垂涎的看着眼前的美食,却强硬的抑制住心内的野心欲望,一点一点的盘剥筹谋,直到万无一失,方猛兽出匣。
陆迢晔没有说话,红绫看着苏锦萝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脸上显出一抹喜色。
“明远。”男人抚着手边茶碗,漫不经心的开口。
“爷。”户牖处,明远闻声而进,毕恭毕敬的候在珠帘后,低着脑袋,不敢随意乱看。
“太后一共赐了多少人?”
“太监、宫女,一共三百三十人。”
“王妃不喜,都放到后头的庄子上去。”顿了顿,陆迢晔又道:“城阳郡主明日会来后山灵鹫庵小住几日,这些人,就都派过去伺候吧。”
“是。”明远应声。
红绫伏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面前的陆迢晔。
陆迢晔居高临下的坐在那里,衣袂齐整,面容冷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方才决定的不是这些人的命运,而只是在说今日天色晴好,适宜晒被。
“王爷,奴婢是太后派过来……”
“既是太后派的,那本王再给你送回去,可好?”打断红绫的话,陆迢晔终于正眼看人,只那眸色冰冷如霜。
红绫浑身一颤,咬唇垂眸,再不发一言。
若是被送回去,太后必要责怪她办事不利。其实,其实只要能继续待在静南王府便好,她总还是有机会的。
“是。”红绫深深叩首,咬牙领着一众宫女退下去。
“这边请。”明远与红绫擦肩而过,笑眯眯的追上来道:“灵鹫庵与此处隔了一座山头,姑娘若要去,是要备马车而行的。”
“这么远?”红绫惊道:“灵鹫庵不就在静南王府里吗?”
“姑娘说笑了。咱们王府后山连绵,氤氲不绝,便是骑马三日都游玩不尽。城阳郡主惯喜静,所以王爷便特建灵鹫庵,方便其居住。”
城阳郡主身子一直不是大好,每年总会挑些日子住到静南王府内,让陆迢晔调养生息。
养病需静地,陆迢晔在扩府时便特建了一座灵鹫庵于后山。
听到明远的话,红绫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此事更是难看至极。她这是中了计了!
苏锦萝!
红绫一阵咬牙切齿,气急拂袖而去。
明远笑眯眯的跟上去。
屋内,苏锦萝紧张的搓了搓手。“你方才说,城阳郡主要来?”
陆迢晔颇为讶异的抬眸看了苏锦萝一眼,然后颔首道:“明日便来。她身子不好,惯常是我替她调养的。”
原本以为这小妇人会说刚才红绫之事,却不想竟提的是城阳,连红绫一个字都没说。
难不成真是特意让他听见的?想到这里,陆迢晔抬眸,看到面前那张傻兮兮的小脸,面颊上还带着睡晕。
算了,他将人高估了。
“……哦。”苏锦萝勉强应声。“那她,住在哪里?”
“灵鹫庵。距此处,一日车程。”
苏锦萝下意识点了点小脑袋,眸色怔怔的算了一下。这样的话,静南王府那么大,只要她不出去,应当就碰不到人了吧?
想完,苏锦萝立刻喜滋滋的表示,很好。
一日车程,定然是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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