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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之朝野绮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不问
成青既然纠集众门派围剿幽云教,当然没打算亲自跟护法交手。但毕竟一派之主,众人面前不能失了面子,瞪眼道:“你小瞧我青城派的功夫?”
“对啊,”白玉堂坦坦荡荡点头,“不用我哥哥,我撂倒你也不用十招。”
这下成青真气着了,怒道:“成某倒要领教领教。”
“若是我十招内把你打趴下,你可还有脸面去挑衅我哥哥?白玉堂面色一凛,厉声言道,话毕不等成青反应,向台下众人抱个拳,“诸位远道而来,与其被此人忽悠去卖命,倒不如公公正正做个见证。若白某十招内胜了成青,便请诸位暂莫行动,容许白某搜寻证据还兄嫂清白,若不能获胜,则把命放在这儿任凭诸位处置。”
台下不少人纷纷应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个走向对江湖众人来说挺喜闻乐见的,毕竟大老远过来比武都没看着一场太没劲,若真贸贸然跟着青城派去玩命则有点劲儿太大,倒不如一起做个见证,瞧瞧传闻中的锦毛鼠功夫如何。
锦毛鼠白玉堂和南侠展昭是如今江湖后起之秀中最具盛名的两个。两人都师承宗师级传奇人物,“一僧二道三游侠”中,展昭的师父是那一僧无尘和尚,白玉堂的师父是那二道之一的了尘道人。两人也都有个“色艺双全”的歪名,不过展昭是那种温和俊秀观之可亲的好看,被夸赞容貌时总会红着脸说“惭愧惭愧”,而白玉堂虽然还没太长开,却可看出是个绝色男子的胚子,俊美得让人心头一颤。两人的名号都很响亮,不过展昭的“南侠”之名是闯荡江湖被旁人叫出来的,同法华寺没什么关系,白玉堂的“锦毛鼠”之名却是随着哥哥们起的,总和陷空岛联系在一起。他毕竟比展昭还小近两岁,刚出江湖不久,真正见识过他功夫的人还不多。
看不到萍水派比武,能看到白玉堂动手倒是个意外之喜。搭了半天烤架的成青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架在了烤架上,都是要脸的人只能应承了这赌局。他抽剑摆好了阵势,嘲讽道:“什么锦毛鼠,不过是个跟在四鼠身后的小弟。
白玉堂也不答话,慢悠悠自背后取刀,解开裹刀的白绢,忽然运势一抖绢布,那刀便打着转飞了出去正砸在成青鼻梁上,砸得他怪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白玉堂又扬手一布边将刀往回一搂,飞身接住后凌空抽刀出鞘,落地时利利落落一个剪花腕就缴了对方的剑,横刀在颈。
众人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一招制住了成青,这才开口道:“我是小弟不假,但打小习惯冲在哥哥们前面。”
台下江湖人面面相觑了一瞬才想起来喝个,又觉得太快了不太过瘾。白玉堂还挺善解人意,反手把刀往身后一背,向哐啷落地的剑一撇嘴示意:喏,快捡啊。再看成青,大概被不轻不重打在寸劲上,两道鼻血不说,连两道眼泪都下来了,一脸狼狈相被江湖众人看了个正着,踌躇着不知道捡了更丢人还是不捡更丢人。
江湖群英们或摇头或点头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嗯,是传闻中锦毛鼠那个华美又恶劣的劲儿!
这会儿展昭却在晃神,他认出了白玉堂的兵刃:那把直背窄刃冷厉流光的银色长刀,正是秋水刀。
不同于巨阙古剑在江湖上盛名不坠,秋水刀是把名不见经传的兵刃,还没有锦毛鼠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名号响,因为这把刀才问世十三载,随白玉堂同出江湖。也就是说,世人可以凭着巨阙剑认出展昭,但只有见识了白玉堂才可能认识秋水刀。
然而这把刀来头并不小,乃是展昭父亲展锋十三年前倾力锻造,也是他的官遗作。展锋生前是天下最负盛名的锻造师和藏者,如果说巨阙是他为之付出最多的藏品,那么秋水便是他为之倾注最多的作品。
无尘老和尚常念叨,秋水是把可以传世的神兵,能留给展昭就好了,奈何展锋是受了那个老家伙的托,替人家新的小徒弟打造兵刃,总不好出尔反尔。念叨完又总自我安慰,秋水刀明显更符合那老家伙的审美,还是巨阙最适合自家徒弟,唉呀各有各的缘法。
展昭对父亲遗作颇为神往,但既是受人所托而造也并未多问,只想着最好有缘一见,今日终于在此了却心愿。却原来那老家伙便是当年与自家师父齐名的一代宗师了尘道君,那得了秋水刀的小徒弟正是白玉堂。
一招缴械,这武没什么可比的了,但成青终于决定丢人索性丢到家,捡了剑就强攻猛突试图挽回点面子,而白玉堂显然对他斤两已有了数,悠哉悠哉点到即止地撩拨,倒是举手投足煞是好看。底下青城派徒众都扭头不忍直视,但上头的是掌门,总并不能喊他“别丢人了麻利下来!”
成青当是气傻了,大庭广众的唰地一个飞镖就奔白玉堂当胸去。白玉堂这小祖宗都懒得举刀去截,知道台子高飞出去也伤不到台下人,轻巧一侧身就让过去了,不想听闻脑后风动,转脸只见那镖竟在风中折返奔他而来,原来是一记回龙镖。
还不及反应,只见一个蓝影已腾身而起落在台上,铁镖叮地一声被斩落在地。那人抱剑而立,朗声道:“若惯行不义之事,怎么好纠集正义之师呢?”白玉堂一脚踹翻趁他回头还欲偷袭的成青,不由得又一次感叹南侠展昭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正气凛然的爱管闲事啊。他心里头有些不忿,这一回龙镖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又不见得躲不开,搞得好像被展昭救了一命似的真窝火!但人家确实是好意,他只得规规矩矩抱个拳致谢。可这几个名门正派脸皮厚的程度还真超过了他们想象。台下有人叫道:“对付邪门歪道用暗器有何不可?白少侠应对不了这神镖回龙,也不算获胜。”
白玉堂闻言不禁斜了展昭一眼,倒是忍住了没翻白眼。展昭就有点尴尬,他这忙算是帮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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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来接这一下子说不定人家自己也能躲开,倒影响了人家出风头。不过他心说就算时光倒流,他也总不忍眼睁睁看着这少年涉险。正要出言相助,却听白玉堂嗤地一声笑道:“什么神镖回龙,你白五爷轻易也能做到。”他原本眉目冷傲,明明略觉稚气的俊美面容偏带着玩弄蝼蚁似的神色,此时展颜一笑,满含嘲讽却更显出几分绝艳。
“小子疯话连篇!你白玉堂再聪明,能一眼看会我青城派独门密功?”成青爬起来怒叫道。
“看不会你的,还不允许小爷自己会吗?看好了!”白玉堂一摸腰间扬手冲成青甩出一枚暗器,紧接着反手又是一个,唬得成青闻声慌忙左躲右闪,一个踉跄竟又摔倒在地。那两枚暗器却在他眼前打个晃就掉头回来,一枚向白玉堂自己而来,一枚却奔展昭而去。
展昭知道这少年是存心作弄自己,无奈地一闪身避过去,却发现那一枚已飞到了白玉堂面前也不见他反应,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不会是玩脱了吧”,下意识地就提剑要为他挡。
剑锋未至,白玉堂忽然运着内劲抬手一,那凌厉破空的暗器竟被他轻轻巧巧握在了手心,原来并非什么强镖,只是小小一块墨玉飞蝗石。他没有青城派特制的回龙镖,却可以用内力和巧劲控制飞蝗石风中转向,飞蝗石并无锋刃,自然可以徒手接握。展昭这才意识到人家是要卖个俏,自己又多事了,有点脸红地了剑。
白玉堂在台下喝声中看了展昭一眼,颇诧异地脱口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展昭干咳一声,拱手道:“白少侠好功夫。”见白玉堂一挑眉露出几分得色,觉得这少年性子虽差倒也挺有趣,不由温温润润地一笑。
白玉堂一个不小心又被他笑得一晃神,心说这人笑起来这么好看自己不知道的么,轻咳一声向台下抱拳道:“各位都看到了,还请成掌门愿赌服输。”却根本不屑再看成青一眼。
早有青城派徒众将成青扶了下去,天目派、摘星阁、横刀门几派当家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个眼神,只得回头再作商议,倒都暗自庆幸哄骗了成青这愣爷出头,自家不曾吃亏。
江湖众人这场热闹看得挺高兴,也有交情比较深留下来住两天的,也有胡乱恭维祝贺着就陆续告辞的,也有携着新交旧友相约去踏春游玩的。众人熙熙融融,各自怀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展昭打定主意要管这个闲事,却不知白玉堂打定主意不带他。
委屈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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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有成功的吗
殷鸿稀里糊涂被姑娘拽着,心里纳闷难不成这么轻易就把媳妇娶到了?展昭稀里糊涂在后面跟着,心里也纳闷难道比武招亲真有顺利成功的?
到了一处客栈,却听姑娘点了简单酒菜请殷鸿入座,恳请他撸起袖子。殷鸿茫然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姑娘看起来怪失望的,一眼瞥见跟过来的展昭又是眼前一亮,看过他同样干净的小臂更加失望,闷闷不乐吃起饭来。
展昭早看出小姑娘大约不是调戏小伙子,而是在找什么人,自然生出几分好奇,于是拉着殷鸿自报家门,又亲亲切切地给她倒酒夹菜温言相询。姑娘毕竟打输了又不打算嫁,挺亏心的,听了南侠展昭和萍水派殷五的名号,又见他二人和气知礼、眸正神清,不由得心生亲近,一顿饭的功夫竟将缘故与他们说了个七八。
原来这姑娘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盼字,是流风岛东方吉的义女。师门之中,她与师兄于枭青梅竹马,情谊最为深厚。她发现义父在暗自修炼一门极厉害的秘功,便悄悄告诉于枭知道。于枭少年心性,怂恿她抄下来了义父的经书一起偷偷修习。东方盼功力本不及师兄,这门功夫却学得比他还好,很快便运用自如,而于枭师兄却不慎泄露功力让义父发现了,竟被义父狠心关了禁闭断了饮食。她自知义父不会怎么样她,于是把师兄偷偷放走。师兄只身逃出了流风岛,临走前红着脸承诺有一天会回来娶她,然而转眼五年过去仍杳无音讯,她便出来寻找。
展昭见她顶多十五岁,合着十岁就私定终身而且至今念念不忘,也不管江湖险恶、人心易变,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傻姑娘了。
“你怎么过了五年才想起来找?还认得出来你师兄长成了什么模样吗?”殷鸿还红着脸问,“找就找,干嘛摆比武招亲的场子坑人啊?”
“我本来想一边练功一边等的,可前段时间义父说我已经不小了,逼迫我嫁给他那个丑儿子东方翔。翔师兄又丑又赖皮哪有我小于师兄好看啊?”东方盼气鼓鼓地说道,“可我不知师兄去了哪也不知他长大了是什么模样,只知道他小臂上有一个极细的小鱼纹身。摆出比武招亲的阵仗也是为了引人注目,说不定能引得师兄注意呢。”
“你师兄如果还想娶你自然会主动出来认你,又何必诓人比武还撕人袖子?”殷鸿追问道。
“我得主动验看得错过了呀。女大十八变嘛,我这两年长开了比当初好看了不少,万一师兄看到我却不敢相认呢?”东方盼毫不脸红地说道,虽说所言不虚也把殷鸿展昭说得直乐。
展昭有意取笑殷鸿,笑问:“那姑娘为什么不验看那些粗壮汉子的小臂,只跟俊美少年比武呢?”殷鸿这才反应过来被展昭诓了,撇着嘴一脸委屈。
“唉呀我小于师兄肯定十分美貌,怎么可能长成那样嘛。”东方盼掩面笑道,难得地有点羞怯,“师兄小时候好看得不得了,长大了再磕碜也磕碜不到哪去啊。”
殷鸿




鼠猫之朝野绮年 分卷阅读6
展昭都笑了,与她闲聊着吃喝不提。殷鸿与她年纪相仿,相貌也挺和她审美,两人虽姻缘不成倒是颇投契。酒足饭饱之后殷鸿突然回过味来,问她:“你说你是哪个岛谁的义女来着?你师兄小臂上有个什么样的纹身?”
“流风岛东方吉呀。我师兄的纹身是个小鱼形状,可细可好看了。”说着东方盼叫小二取了纸笔,大略描画给他们看。
“咱们萍水相逢,倒还真有点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渊源呢。”殷鸿缓缓说道,面上却有些兴奋之色,“你义父大概是我二嫂的杀父仇人!你那美貌师兄说不定是我二嫂的同胞兄弟呢!”
展昭与东方盼同样吃了一惊,细想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与二嫂于鸢相处不多,一时没有想到。
之所以二师兄乔鹰不愿出任掌门,正是因为不愿暴露妻子的身份引来祸端。二嫂于鸢的父亲是当年轰动一时的魔头玉面哑魔,滥杀无辜好多年之后终于跑到流风岛附近的小渔村归隐,把他指认出来就地正法的正是这位岛主东方吉,可不就是杀父仇人么?
不过玉面哑魔乃是武林公敌,东方岛主杀了他乃是为民除害,大家都认为这仇并没什么可报的,连二嫂于鸢也只想替父赎罪从未思及报仇。
至于这极细的小鱼纹身,二嫂于鸢小臂上也有一个,正和东方盼描画给他看的一模一样。不是殷鸿关注嫂子的手臂,而是那纹身不一般,乃是用微雕技艺雕刻的一卷武功技法,叫作《鱼米经》。
二嫂自小被人贩子从善堂拐卖,后来被一个老神医养大,之所以知道自己叫作“于鸢”就是因为她爹玉面哑魔在经文末尾刻了“我儿于鸢谨记”的字样。这位美貌师兄小臂上也有小鱼纹身,姓名还叫作于枭,真的很可能是二嫂于鸢的兄弟、玉面哑魔的儿子之类的。
殷鸿也不设防,细细讲给东方盼知道。东方盼惊疑不定,转瞬却又笑道:“小于师兄不论出身如何,肯定不是坏人。”殷鸿展昭看她的目光不禁带了点同情。二嫂那大慈大悲的性子估计是随了娘,可这位美貌师兄随爹随娘还未可知,也不知长成了个菩萨还是个魔头。此人这么巧拜师拜在了东方吉门下,别是去报仇的吧?倒也不像,若想报仇下毒不就很方便,又怎么会离岛出走,还与杀父仇人的义女私定终身?
殷鸿有心帮忙探寻这位美貌师兄的下落,若是个菩萨便领回去与二嫂相认,若是个魔头正好练练拳脚,也让这姑娘死心,于是极力相邀东方盼结伴而行。东方盼也是第一次闯荡江湖,正觉得孤单,挺爽快就答应了。
展昭为难说他们赶着奔赴雄州,怕一时顾不上帮东方盼寻人。那姑娘听了缘由倒十分兴起:“我当是谁的事,原来是陷空岛白五爷啊!那位小爷打从十二三岁起就有许多小姑娘念叨呢,幸亏本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了。”原来流风岛也在松江府,虽然和陷空岛有点距离也没太多交情,但锦毛鼠大名那一片没有不知道的。东方盼说探查真相要紧,找人不急于这一时,显然也对幽云教这番江湖纷争挺感兴趣。
于是商定了同行。展昭见殷鸿与东方盼这两个小儿女叽叽呱呱聊得挺欢,想想东方盼一派天真烂漫满世界找寻师兄,她师兄却不知是正是邪,只怕早将幼时承诺当作笑话了,不禁为她忧心。他看殷鸿挺喜欢她的样子,只是年少懵懂不识风月,也不知这两人有缘无缘,忽然起个心思玩笑道:“东方姑娘心有所属,可我家小五毕竟是比武招亲赢了你的,难道没有个交代吗?”
“小五哥赢了我,自然与别个不同。”东方盼沉吟了一忽儿,拍手笑道,“不如我们结为兄妹吧!”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想好该替自家表弟高兴还是难过,殷鸿已欢欢喜喜地答允了。结义就结义吧,反正江湖人都时兴拜个把子结个金兰什么的,两人便借了客栈里的关公像,高高兴兴磕了三个头结为兄妹。于是展昭带着二人一同奔雄州而去,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
江湖上流传,每对义兄妹都有一方是“后备车轮”。展昭想,好在他家小五与盼儿相貌相当,人们猜不出哪一个是“后备车轮”,当然,没人知道有一个不知所踪的美貌师兄把两人拉在一起也把两人隔开。
殷鸿十分喜爱这个活泼泼的结义妹子,展昭也觉得她性子阔朗人又机灵。只是偶尔盼儿添衣服买脂粉的时候,殷五会跟他嘀咕说:“结义的是个兄弟就更好了,可以省下衣服脂粉钱,还可以一起拼房睡觉多省些房钱。”
殷鸿和东方盼都是孩子心性,看什么都新鲜,倒也都挺懂事,知道展昭赶路心切并不敢耽搁行程,但毕竟两人的马赶不上燎原火神驹夭夭的脚力,速度终究慢了不少。
终于拖男带女到了雄州地面,展昭带着他们往茶楼酒肆之类的地方探听,所得消息不太乐观。
死者已有十余人,年老的有如东柳村七十岁的李老员外,年轻的有如平王县二十多岁的新任县令,位高的有如临沂郡公之子、刺史赵承训,位轻的有如许庄村官道旁摆茶摊的老王头,全都是中了万蛛掌肠穿肚烂而死。
万蛛掌确实是幽云教前教主萧雄的独门功夫,难怪江湖人都说是其女萧塞云所为。但当年萧雄身死时萧塞云还很小,销声匿迹多年才突然重出江湖复建幽云教,自此以边贸生意立身甚少参与中原武林事务,而万蛛掌更是很久未在江湖上出现了,至少他从来没见识过。
他还听闻朝廷已派了钦差大臣前来查案。毕竟雄州地处边关,无忧散若混入军中非同小可,且刺史赵承训身为皇亲宗室,突然惨死不能没个交代。
重逢不生欢
一路行来殷鸿和东方盼都不曾好好逛逛,这日他让两个小孩儿自己出去玩会儿,私下找了一个当地的包打听买些消息。那中年汉子说的与雄州坊间传闻的也都大略相同。
展昭仍和颜悦色问:“依你看幽云教行此恶举于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死的人毫不相干的样子,倒不像寻仇,有人说是练成邪功需找人试手,有人说是为了宣扬邪教威名,反正蛮夷妖女本就恶毒嘛。”
展昭听这话心下不虞,耐着性子问:“却不知无忧散生意如何与幽云教相关?”
包打听神秘兮兮说道:“无忧散这生意做起来极隐秘,要么是青楼赌场的熟客,要么是私人牵线,不知何时传起了幽云教是幕后老板这说法,那几个大青楼大赌场的主事也都讳莫如深的样子,人们也就愈发信实了。想来若没有无忧散这等暴利生意,幽云教哪来那么大财力呢?”
看来这些命案指向幽云教其实漏洞百出,至于无忧散更无证据,可江湖人早已用恶意和偏见自己将漏洞填补。
他便问包打听道:“




鼠猫之朝野绮年 分卷阅读7
既说死者都是被凶手潜入家中杀害,死去多时才被家人或邻里发现,又如何言之凿凿就是万蛛掌的手笔呢?”
“爷,咱们哪里见过这种功夫啊,是雄州府的仵作年纪大见识多,认识中了万蛛掌的症状又验出了尸首的蛛毒。说来幽云教这几年春种树冬搭棚的,也是乐善好施,原来终究没安好心。”
这么说来江湖门派围剿之举真不是空穴来风,幽云教犯案的嫌疑是由官府检验出来的。
展昭又问:“既然官府已验出了万蛛掌,为何不见传唤幽云教之人审问呢?”
“偌大个邪教怕是衙门也不敢惹吧?不过这些日子雄州陆陆续续来了好些江湖人,看热闹的也好替天行道的也罢,估计少不得一番闹腾。”
展昭不禁皱眉,且不说万蛛掌是真是假,雄州府衙门不审嫌犯却放出风声引来江湖人折腾,这是何用意?
“看来幽云教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这却也在两说……”包打听卖起关子,又得了展昭几块碎银子才低声道,“咱们雄州府知州大人,与本地渭河派颇有交情呐,原本纠集了四川青城派、常州天目派等许多好汉,趁着常州萍水派的继任礼振臂一呼,谁知锦毛鼠白玉堂蹦出来把那青城派掌门打得满地找牙。这可是个天大的新闻,那锦毛鼠亲口说他与幽云教护法乃是亲兄弟啊!”
展昭花钱买了个自己亲眼所睹的消息,就觉着这点银子加的有点冤,追问道:“你可知锦毛鼠的行踪?”
“他进城已有几日,三天前渭河派宴请众门派,他曾现身搅局,当众大骂渭河派与官府勾连不清,具体情形小的就不知道了,须容小的专程打探打探。”
“近两天不曾再有他的消息?”
“确实不曾。”
挥退了包打听,展昭愈发忧心。白玉堂还是这般不管不顾的做派,上次在萍水派不曾吃亏,乃是因为成青功夫不过尔尔,天目派等那伙人也顾及江湖颜面不愿出头。此番在人家的地盘又不知人家深浅,如此贸然行事也不知吃亏没有。
时近傍晚,他心事重重上街信步走走,想着明早应去幽云教拜会一番,也不知白玉堂的兄嫂能否对自己坦诚相待,又掂量着今晚是去青楼赌场试试口风,还是潜入衙门碰碰运气。
忽听街上有人喊“软红楼里打起来啦!”不少闲人聚了过去。他抬眼一看就是不远处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宇,明显是座青楼,跑过去往门里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楼中人仰马翻,姑娘嫖客惊叫成一团,而他的小表弟正在横七竖八几个壮硕龟奴中间跳着脚踩一个衣衫不整的醉汉,盼儿做个公子打扮在一旁拍衣襟理衣袖。合着这俩孩子一离了他的视线就迫不及待来逛青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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