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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涵小笙
“小七……”
妖也好,仙也罢,其实都在为爱、恨、贪、嗔、痴、怨、妒着迷,所谓的功名、天下、正道、苍生,说破了,始终是不抵那一缕情丝难舍,一点痴心不息。
姜卫七在泉池泡了整整三日,体内气息平稳,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却依旧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泉池温水能愈伤平息,却不能久泡,否则会弄巧成拙,流白把姜卫七从池中捞了起来,换上一身新衣,再轻轻将他置于泉池左方的平石上。
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狐狸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流白心里又酸又悔,如失了魂一般守在他身旁,脑中不断回想起往日种种。
“小七……我错了……是我错怪你了……”
流白抬手贴着姜卫七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他缓缓俯身,长发从后背滑下,遮住流白和姜卫七的脸,从那黑发的间隙中,隐约可见流白印上了姜卫七的唇。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流白似石像一般守在他身旁,从未离开过一步,沉默许久的流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有了些微光。
他抬起双手把姜卫七横抱于怀,缓步走出石洞,在洞外等了许久的姜木叶、楼凡卿等人纷纷围了过来。
“哥哥……”
“狐狸哥哥……怎么还没醒?”大小卷耳扯着流白的衣角,甚显焦躁。
“狐狸哥哥平日里就懒,更何况这次又经历这么多事,许是他太累……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木之将大小卷耳拉了过来,柔声道:“你们别急,狐狸哥哥会醒的。”
楼凡卿上前道:“流白散仙,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你尽管吩咐。”
流白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呆在这里就好,我去一趟穹顶山,可能……要过一段时日才能回来。”
楼凡卿:“我知道了。”
流白抱着姜卫七幻形离去。
姜木叶望着流白所去到方向,道出心中疑问:“穹顶山是什么地方?”
“仙界与凡世交界之处,亦是流白散仙的师父云济仙人的住处。”楼凡卿生了一颗浪荡心,是个闲不住的人,看过漠北的雪,淋过南方的雨,更游过东面的海,四处游浪多了,各方各面的消息也搜罗了不少。
流白云行一日,穿过绵延千里的密林,最后来至穹顶山外,穹顶山高耸入云,左右皆有断崖峭壁,崖壁上稀稀拉拉地生着一些翠树,左右两方的断崖峭壁紧临,只留了一道极其狭窄的缝隙。
周围极静,时不时会从天际传来一声声灵鸟嘶鸣,流白望了望穹顶山,又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姜卫七,他抬腿迈步上阶,行至石阶中央处,周围露出一层闪动的波纹结界。
穿过结界,这才算真正到了穹顶山脚,山内绿树成荫相伴绕,花草清灵甘露垂,大湖高悬瀑横流,云落霞织锦缎,鸟兽齐飞乐不平……这正是凡人穷尽一生都追寻不到的仙境。
眼前出现一道由藤蔓编织而成、绕山数周的台阶,流白抱着姜卫七继续前行,一步接着一步,不知走了多久,那个数万年都不曾见到的人正盘坐在山巅。
山巅有风,云济的白发却纹丝不动,锃亮的脑门儿上爬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纹路,一身飘飘白衣很是应这山巅之景。
“流白徒儿……”
流白双膝而跪,把姜卫七横放在云济面前,流白叩拜道:“师父。”
云济看了看姜卫七,默不作声,流白抬手头来,缓声道:“徒儿无能,求师父救救他。”
云济淡然一笑:“流白徒儿,世间诸事皆有定论,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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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映,既然救不了,便是他命数已尽……你无需强留。”
“他并非命尽。”流白有些慌乱不安,紧紧攥着衣角:“求师父救救他。”
云济:“徒儿,在你眼中,他与你守护的凡界苍生有何不同?”
流白盯着云济,满眼诚挚,他抬起右手捂着心口,切声道:“徒儿将他藏在这里,满满的……都是他。”
云济轻叹一声,略显无奈:“这情根到底还是没断干净……”
“师父,您曾经说过,有些人一旦遇上,就像那鱼和水,谁也离不开谁,就算我情根断干净了,结果也必然相同,只是时间问题……”
云济:“徒儿,你觉得你们二人谁是鱼?谁是水?”
流白顿了顿,答曰:“我是水,水可护鱼。”
“我认为你是鱼。”云济摇头,轻语道:“鱼离了水,活不了,可水没了鱼,依然无碍。你为救他不得安歇,可他却一点都不想醒来。”
流白的心,不由地痛了起来,他知道这其中缘由。
云济:“他自囚梦中笼,不愿醒来,你又何苦再心呢?”
“有些事若弄清了缘由,大抵会了其本来的意义,就像雾里看花,薄雾弥漫,掩其瑕疵,露其美态,朦胧之中反而更显娇媚。徒儿如今所为,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流白俯身又拜了一拜:“求师父救救他。”
“我知你性子犟……”云济摇头:“罢了!我便帮你一次,他自己造梦为囚,你将他带出梦境便可。”
流白叩拜:“谢过师父。”
云济抬手一挥,山巅之上的云全部聚了过来,将流白和姜卫七团团围住,流白闭上双眼,耳畔响起阵阵狐狸嚎叫,女孩子的欢笑还有妇女呼儿唤女的声音。
声音渐渐消失,流白睁眼,眼前一片混沌,天空灰蒙,极其压抑,只有最北方有一丝若隐若现的亮光,眼睛一眨,流白又处白水山废墟之上。
流白朝废墟中央迈进,前方出现一个大铁笼,笼中蜷缩着一只白身红尾狐狸。
流白快步跑到铁笼面前,那蜷缩的狐狸突然支起脑袋,朝流白嘶吼。
流白走近才看见满身血痕,心口出的绒毛被血打湿一片,狐狸嘴角正在淌血,左眸灰暗没有生机,右眸泛着骇人杀气。
这笼门被一根铁锁链死死拴住,流白扯着索链,那狐狸连连后退,嘶吼声也越发凄厉。
当流白快要解开索链时,笼门上又生出另一条索链,将笼门拴住后朝铁笼周围蔓延,看这样子,是打算将整个囚笼都封起来。
流白当即停手,那铁索瞬间卡住不动了,狐狸退到铁笼一角,步履蹒跚,无怪乎没有气力化成人形。
“小七……”流白慢慢绕到那铁笼后方,狐狸死死地盯着流白,即便嘴里不停地淌血,也没有停止嘶吼。
流白走到铁笼面前,姜卫七又拖着尾巴踉跄地退到与他隔得最远的那个角落,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侵袭着流白的心。
见如此抵触,流白也不走了,就坐在牢笼面前,他结灵化出一朵白粟花,穿过铁栏,放到笼中,柔声道:“小七……你可还认得这白粟?”
狐狸扫了一眼那枝白粟,继续恶狠狠地瞪着流白,不停嘶吼。
“这是你跟到结界处……送我的第一枝白粟。”说话间,流白又将目光落到了那笼中白粟上:“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千万年来,我独居三灵山,看够了星辰落月,看够了四季轮转,偶尔下山远行,也见了不少凡世中的恩恩怨怨,大抵都离不开一个情字,那时的我只觉凡人俗耐,可是当我在两年前遇到了你……我才开始明白‘情’是何物……”
“黄昏看晚霞,我的眼睛总能将云看成狐狸,夜里看星星,我也总能将星星连成一只狐狸,一人独处时,心也不似以往那般平静……”
“这就是凡人说的……相思罢!”流白自说自话,狐狸也渐渐停止了嘶嚎,蜷缩着身子,靠在角落,许是伤口疼痛,狐狸不停地发抖。
流白一动,就嚎叫,嘴里又迸出血来,流白看得心疼,无可奈何地待坐在原地。
周围又静了下去,过了许久,流白起身,狐狸又支起脑袋露出尖尖的獠牙,恶狠狠地冲着他嘶吼。
流白轻叹一声,朝废墟那头走去,见他走远,狐狸看了一眼那枝白粟花,后而垂下脑袋舔着身上的血。
不多久,流白端着一小竹筒水从那废墟上走了下来,狐狸快速抬起脑袋,死死地盯着流白。
“小七,我不会伤你。”流白试探性地走向狐狸,狐狸靠着铁笼站了起来,流白不敢再上前,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中那筒子水尽量放到离他最近的地方。
只要流白不动,狐狸便一直蜷着身子,时不时舔一舔伤口,这小狐狸明明与自己相距不过五步,流白却觉与他隔了万水千山。
愣了许久,流白再次起身走向废墟,当他回转之时,手中多了一根干枯的竹子,碗口般大小,流白将枯竹拖到牢笼旁,又爬上废墟翻找了一阵,扯出一把被压弯的长剑。
流白用剑将枯竹锯成一个一个竹筒,他拿起一个竹筒装满湿润的泥土,又将那枝白粟花插入泥中,流白将花放回笼中,柔声道:“废墟上也能开出花。”
狐狸瞅了一眼,甚是嫌弃,流白背靠着铁笼,缓缓闭上双眼,这梦境之中没有白昼,只有无尽的黑夜……
起身、打水、送水……流白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动作,日子稍长,狐狸连头都懒得抬了。
竹筒里的白粟花已长出新枝,流白掰下来将其种在另一个竹筒里。
一个,两个,三个……竹筒用尽,流白便将那白粟花移栽至废墟之上,天渐渐地明朗了起来,流白与狐狸之间的距离也缩短为一步了。
一梦十年,眼前这一步还需流白花多少个十年?
“小七。”流白轻声唤着,狐狸抬手脑袋瞅着他,流白会心一笑,原先唤没有反应,如今竟愿意搭理流白了。
流白又忍不住唤了一声:“小七。”
狐狸咧嘴嚎了一声,表情甚怒,流白抬手欲摸,狐狸快速后退,扬起狐尾,做出攻击姿态。
流白回僵在半空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吓着你了。”
有时候近在眼前的东西,穷尽一生都可能得不到,这是凡世所谓的‘遗憾’。
流白又靠着牢笼,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着的呼吸声。
一如既往地静静陪伴,脑中不断浮现伸手可触的回忆,这翻来覆去的旧梦,夹杂着愧疚无奈的伤痛,流白低头唏嘘,这耿耿心事仍待消磨。
牢笼上的索链开始松动,流白甚喜,这笼中狐狸埋头熟睡,流白悄悄挪到身旁,右手刚刚碰到脑袋上毛,狐狸就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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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子,一口咬住了流白的半只手。
獠牙扎进流白的肉里,鲜血不断外涌,流白甜甜一笑:“小七,在你变成人跟着我的那段时间,我总想着你快变成狐狸……”
说话间,流白又抬手左手顺着狐狸脑袋上的毛:“只要你变成了小狐狸,我就可以把你搂在怀里,像这样……顺着你的毛。”
鲜红的血覆盖了流白的整个手背,一些落在了地上,还有一些垂在了白粟花上。
狐狸越咬越狠,流白继续轻语:“小七,我错了……你原谅我罢……”
流白与狐狸对视之际,一朵朵白粟花接连在废墟之上盛开,清风徐来,狐狸化人,姜卫七松口,流白出其不意地搂过他的脖颈,两人隔着一道铁笼吻上。
索链自行散去,牢笼也不见了踪影……
“流白徒儿。”
耳畔响起云济的声音,流白缓缓睁眼:“师父。”
云济递过一张白丝巾,流白看了看凉飕飕的右手手背,鲜血已将流白的衣角浸染,他抬手接过丝巾,道了声:“谢过师父。”
“一梦十年,梦中十年,梦外春秋轮转…”云济摆手道:“去罢!这些事到底还是需要你亲身经历才能悟透……”
“谢过师父。”流白拜了三拜,抱起姜卫七下了山。
云济起身,遥望三灵山方向,碎碎念着:“灵山笙湖初相见,一眼万年情丝延。无怪红尘多纷扰,只因月老错续缘。”
“天帝,你到底还是不肯放过他……”
第83章白七互虐十八式(二)
回到三灵地界的流白远远地就看见三灵山到处都弥漫着妖魔之气,竹屋周围有一层结界,可这结界之上爬满了小妖,流白能看见楼凡卿等人立在竹道之上续灵加固结界,努力保卫着那最后一块净土。
流白立在三灵山上空,暗动心念,一道灵光将那团附在结界上的妖魔驱散,楼凡卿在结界上裂开一条缝,流白进入结界,缝隙闭合。
站在楼凡卿身后的姜木叶一步迈前:“流白散仙,我哥哥怎么样了?”
流白轻语:“无碍了。”
姜木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大小卷耳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将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忧愁都一并吐尽了。
流白踱步进屋,把姜卫七安放在竹床之上后出门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魔气,楼凡卿上前道:“散仙,您走后不久,这些妖魔就拖家带口地搬到了这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流白早就料到了,这三灵山是凡世灵气最强之地,无数妖魔都想在此滋养一番,如今又得知自己弃了仙剑,久离三灵山未归,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如此的大好机会。
流白一字未语,迈步入了竹林,走出结界之外,结界之外的各路妖魔见流白前来,纷纷躲到一旁,给流白让出一条道儿。
一路走过,这林间堆满了妖尸和兵器,看样子……这里还经过一场大战。
能有此兵力,流白不用想也知是那黎诛手下的方莱兮,三灵山无主,她势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只是……光靠楼凡卿他们真能抵挡住方莱兮吗?
流白来到东山山洞,看着由洞外散的铮铮魔气,流白眉头微皱,迈步向前,刚走到洞口,里面便传来玺尘的嘲讽声:“折腾了这么久才回来,想必是那狐狸不好哄罢!”
入洞则见玺尘侧身懒躺于那块玉石之上,左臂支着上半身,右手提着一壶花酒,悠闲自饮,那身铺散而开紫色长服,像极了浓墨入水,随着微微波纹晕染而开,养眼而又静心。
楼凡卿等人无法抵挡方莱兮,若是加上玺尘……流白嘴唇微启:“你这么做、目的何在?”
玺尘仰头又嘬了一口酒,笑道:“流白散仙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吗?”
流白瞪了玺尘一眼,转身朝洞外走去,玺尘轻笑一声:“我还是接着看戏罢!”
出了山洞,流白径直上了东山之巅,几只蹲在相思老树下的小妖见了流白连忙爬上树,藏在树梢之中,流白视而不见,抬手调灵将那潭中幻境封了起来。
“流白哥哥!流白哥哥!”木之风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抓住流白的衣襟,眼角带泪:“狐狸哥哥的眼睛瞎了!”
“瞎……了……”流白脸色大变,身子一动,瞬间闪现至山中竹屋。
“我的眼睛……”姜卫七瘫坐在屋角,使劲揉着双眼,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一地,命魂索因他体内的朱雀残/灵而颤动,散着骇人妖气,把姜卫七团团包围,姜木叶等人无法靠近。
“小七!”流白欲上前,命魂索突然发动攻击,逼退流白之后,它又回到姜卫七身旁。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姜卫七压低声音哭起来,眼眶已被揉得通红,姜木叶泪如泉涌,急得直跺脚:“哥哥…你别这样!”
大小卷耳两人眼泪鼻涕横流,愣愣地立在一旁,低声哭泣,眼眸中的无能为力惹人心痛。
流白再次上前,命魂索再次进攻,流白心念一动,祭出台桑剑,长剑与命魂索撞在一起,火光四溅,楼凡卿调灵想住,勉强制住命魂索。
这命魂索融了姜卫七一道命魂,又因那朱雀殇谷□□,使得命魂索认主姜卫七,此番姜卫七妖丹被毁,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激发了命魂索自行护主的意识。
“小七!”流白上前抓住他不断揉着双眼的手,姜卫七突然大怒,露出狐狸爪子,猛然一甩、一推,流白的左侧脸颊瞬间就生了三道血痕。
流白一声不吭,仍旧试图抓住他的手,混乱中,姜卫七掐住流白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六条红尾高扬而起,一双黯淡无光的狐狸眼睛里既有愤怒,又有凄凉,他露出尖尖的獠牙张口欲咬。
姜木叶秒化狐狸,奔到姜卫七面前,冲着他嚎了一声,声音凄凄而落。
“狐狸哥哥!”大小卷耳异口同声地尖声喊着,姜卫七突然怔住。
“不要这样……狐狸哥哥……”也许是大小卷耳被姜卫七这一行径吓到了,又或许是大小卷耳心疼流白,他们二人放声大哭起来。
立在他面前的姜木叶又嚎了一声,那六条狐尾慢慢垂了下来,两只眼泪从姜卫七的眼框里垂直落下,其中一滴落在了流白左脸颊的血痕上,眼泪融于鲜血之中,顺流而下……
姜卫七机械地松了手,像个将死的老人,慢慢退回到屋角,流白含情脉脉地唤着:“小七……”
“滚!”
姜卫七只回了这一个字,苍白而又无力……
姜卫七变成狐狸,蜷缩在屋角,背对着流白,狐狸姜木叶拖着九条白尾,垂着脑袋走到姜卫七身前,轻嚎一声,姜卫七没有应声。
姜木叶满眼心疼,望了流白一眼,后而趴在姜卫七身边。
楼凡卿走到流白跟前,语带同情:




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分卷阅读142
“流白散仙,等他缓一缓您再来罢。”
流白额头青筋凸起,左侧脸颊的血不断外淌,将前左肩的白衣染成了红色,雪中点红梅,清美却显凄凉。
愣了许久,流白转身出了竹屋,木之强行将流白拉低,替他擦净脸上的血,弱弱地说着:“狐狸哥哥……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流白伸指抹去木之眼角的泪,应声道:“我不怪他……”
楼凡卿立在竹道之上一直望着北方天际,看得十分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流白则盯着河畔绽放的白粟花,眼神稍显空洞。
玺尘坐在东山山巅那棵相思老树上,望着那层结界,自语道:“世间情/事……或许真是悲哀居多……悲无缘,哀无分……”
……
……
黄昏时分,流白将璞山诸事逐一回忆了一遍,没有发现与他双眼失明的因素,就算是在水寒狱中被何佑的冰刺扎成了刺猬,那些伤也在渡灵之后全都痊愈了,一一排除过后,只剩他体内那一股毒……
原本三灵山的夜很静,连路过此地的风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声,如今群妖入住,魔物纷涌,黄昏一到,整片山都闹腾了起来。
一些爱嚼舌根的小妖就躲在树丛里谈论姜卫七与流白,一些有雄心的魔物坐在一起畅谈理想,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竹林处在中间位置,四面八方的声音都能听到,小卷耳翘着嘴巴骂了一声:“吵死了!”
流白心绪本就烦乱,哪里经得起他们这么闹腾,他纵身飞至东山山巅,手持台桑剑,放眼望着整片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妖魔。
天际仍有残阳,山巅凉风吹过,拂动他的长发,流白眉头稍皱,缓缓举起台桑剑,剑锋朝下,剑柄在上,他猛然发力,将台桑剑插入山石之中,刹那间,一层暴动的灵力似骇浪一般,从流白脚下蔓延而开。
林间众妖魔纷纷闭上了嘴,连呼吸都屏了一半,这爆裂的灵力带着强大的威慑性,众妖皆知,流白恼了……
三灵山静了下来,流白拔出台桑剑,这时一个与小卷耳差不多高的小妖怪颤巍巍地走上山巅。
这小妖的头发为草绿色,两只耳朵又尖又长,琉璃色的双瞳甚是水灵。
流白转眸盯着他,那小妖吓得直哆嗦,止了步,两片薄唇微张,唤着:“流白……散仙…”
流白不作声,冷眼相对,那小妖结结巴巴地说着:“他体内……有……有蛊虫。”
流白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小妖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似要吓得哭出来了:“我…能看……看见。”
流白转过身子,正对着小妖,问道:“你是何物?”
小妖紧紧攥着衣角,弱弱地回着:“葛梧…妖兽。”
葛梧妖兽,居于南方水泽,视力极好,远至三重天,无害,胆子极极极极小,体有强灵却不知如何使用,因此沦为其他妖类美味的点心,葛梧妖兽与璐鹿妖一样,被残杀即将消亡。
流白目光稍缓,葛梧妖兽继续说着:“他体内有三宗蛊虫,且那蛊虫……已经在他体内产……产卵,蛊虫破壳,蛊崽食其血肉,产生大量毒素,致其双目失明,在接下来的三日,蛊虫会全部破壳,他还会失聪、变哑,然后四肢僵硬不能动,全身血脉紊乱……最后被蛊虫吃尽。”
这与三宗静崖中最后一道刑法散蛊,颇为相似,三宗静崖养蛊,蛊虫入体,一日产卵,两日破壳,三日体灭。
姜卫七在静崖中只受了两刑,因而这不是有意以他妖体养蛊,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此蛊乃江晚秋所下,那日在南方涟山水寒狱中,姜卫七哄骗江晚秋救自己出狱,江晚秋留了后手,喂了姜卫七一粒蛊丹,以防他耍花招,在蝶城时,江晚秋怒而调灵,唤醒了蛊虫,后来忘记取出这只蛊虫,由此才导致了今日这副局面……
葛梧妖兽仍在颤抖,流白道了一声谢,回了竹林。
葛梧妖兽转身拔腿便跑,跑到东山山洞,喘着粗气,懒躺在玉石之上的玺尘放下酒壶,坐起身来,柔声笑道:“流白长得也不丑啊,让你跑一趟怎么还吓哭了呢?”
葛梧妖兽跑了过去,玺尘将他抱到怀里,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笑着:“桐儿,你胆子这么小,日后离了我可怎么好?”
葛梧妖兽名唤桐儿,他一把搂住玺尘的脖颈,往他胸膛上蹭:“我不要离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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