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涵小笙
方莱兮手下的妖兵挥舞着兵器涌向姜卫七与殇谷,流白握住剑刃,诛仙琉璃剑瞬间变成一把琉璃琴,流白信手拨弦,无数琴音化作音刃直逼方莱兮等人,方莱兮甩鞭急挡。
流白一人抵挡对方两人的攻击,姜卫七一边护着幽姒,一边与那群小妖兵打了起来。
方莱兮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鲜血直流,那条口子极有可能留下疤痕,方莱兮爱美,委实咽不下这口恶气,她祭出命魂索,亲手取出手下两名小妖的命魂,灌入那命魂索。
九九八十一环命魂索,齐了!!!
命魂索在流白等人的头顶不停盘旋缠绕,不断散发着红黑相见的光芒,此刻那方莱兮的笑声甚是放肆,她道:“今天,我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方莱兮调灵,控制命魂索攻向流白,殇谷上前相助,姜卫七将那群小妖兵解决完之后,亦上前帮衬流白。
幽姒稍作歇息,也加入战斗,红光频现,巨人残墟鬼弟的力气太大,幽姒、姜卫七两人合力都招架不住他的攻击。
那八十一环命魂索真真是不好对付,流白的音刃全被它尽数击碎,若不是殇谷在一旁帮着,流白早已被捆。
方莱兮看准时机,挥鞭一打,那生着倒刺、闪着黑紫光长鞭朝流白扑去,在紫荆鞭落到流白后背的前一秒,姜卫七毫不犹豫的侧身挡下。
“啪”的一声,姜卫七的后背、右肩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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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剧痛之感,他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在流白的白衣上,像极了那雪地中的朵朵红梅,妖艳而又苍凉。
流白一愣,命魂索趁机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高悬空中。姜卫七替流白挡下方莱兮那一鞭子时,少了牵制的命魂索似一把利剑径直贯穿姜卫七的右肩。
方莱兮笑着:“臭狐狸,你急于求死,我就成全你。”方莱兮手指微动,那命魂索裹得更紧了,穿过他右肩的命魂索扭动着,撕裂着他的肤肉,姜卫七面露痛苦,额上挂满冷汗。
流白神色微滞:“小七。”姜卫七勉强扯出一丝无力的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殇谷见势急忙化为那朱雀鸟,抬足朝那巨人踩去,巨人双手顶下,喉咙里‘咕咙’了两声,反手拽着殇谷的鸟爪,原地转了几圈,借势将殇谷甩飞。
流白等人的处境越发不利,命魂索沾血,姜卫七的主魂正渐渐被命魂索之吸附。流白一手注灵阻止姜卫七命魂的流逝,一手化琴为剑砍着命魂索,可惜,两者皆无用处。
姜卫七一半命魂已入命魂索,流白弃剑双手护魂,姜卫七推开他的手,摇着脑袋:“没……事。”
方莱兮似玩够了,再度结灵,紫荆鞭上的倒刺又长了几分,她瞅准姜卫七扬手再次挥鞭,流白心念一动,诛仙琉璃剑一分二,二生四,四裂八……
剑阵生成,一半长剑截下了那一鞭子,一半长剑直逼方莱兮,残墟鬼弟见状挥动臂膀,铁链将琉璃剑打碎,碎块又自动生成一剑。
流白吐出一口鲜血,一边以心念强撑剑阵,一边灌输灵力阻止姜卫七命魂流逝。两年前,流白与黎诛大战一场,伤重,他身上的伤并未好全,如今久战,旧伤复发。
方莱兮、残墟鬼弟身上被剑划了数条口子。琉璃剑越化越多,方莱兮有些招架不住。
好巧不巧,楼凡卿带着狐狸姜木叶及时赶到,此地死伤无数,没死的小妖兵不断□□哀嚎,死了的就现形挺尸,东倒西歪躺了一片。
楼凡卿立即拔出腰间玉笛,对着命魂索吹起《安魂》一曲,笛声压制住了命魂索,却没有阻止姜卫七的命魂流散。
不知何故,残墟鬼弟突然愣住,挥舞着铁链的手停了下来,任那长剑在自己身上划着口子。
方莱兮扛不住了,欲回命魂索逃跑,可那命魂索没有任何反应,剑阵越来越厉害,她气的咬牙,呵道:“走!”
话音还未落,方莱兮自己化作一缕黑气飞向北方,巨人残墟鬼弟也散于无形。
命魂索仍在吞噬姜卫七的命魂,楼凡卿微微蹙眉。命魂索微微一松,流白抽出身子,绳索立马把姜卫七团团裹住,像包粽子一样,流白试图用灵力撑开命魂索,然而每次都被命魂索中的强力弹开。
“哥哥!”姜木叶一声惊呼,腾跃而起,刚靠近一点,就被命魂索弹开。
楼凡卿停止了吹笛,抬头看着姜卫七,心默默地念了几遍:“到底怎么回事?《安魂》曲能安世间魂灵,怎的无法阻止命魂流散,难不成是因为这命魂索?这也不应该啊!”
姜卫七的九条狐狸尾巴已经显露,流白不肯放弃,仍在结灵阻止。殇谷重伤,幽姒搂着殇谷低声垂泪,殇谷在幽姒耳边低语了几句。幽姒连连点头,眼泪淌得越发厉害:“娘亲放心,姒儿必定完成此愿。”
殇谷笑了一下,猛然化作朱雀腾空,只见她全身被红色火焰包裹,红光冲天,热浪灼人,楼凡卿等人不得不抬手遮挡。殇谷盘旋于众人头顶,扬颈嘶鸣,似在道谢告别。
烈火烧了一阵,在火焰最旺之际,殇谷俯身冲进了姜卫七的身体里,烈火蔓延数里,流白结灵生嶂,避开火焰。
待烈火停息,众人才看清现状,只见那姜卫七只剩八尾,且八条白尾已经变成了火焰红,闪着红光,命魂索已松开姜卫七的身体,自动围在他的身旁。
姜卫七缓缓下落,流白伸手将他接住,姜木叶快步奔过去,急声唤着:“哥哥!卫七哥哥!”
幽姒起身抹泪,道:“你们放心,他已无碍。”众人将目光投向幽姒,竟发现殇谷脸上的罪神纹印转到了幽姒的脸上。
罪神纹印只有加印者能解除,否则它会跟随受罪者一辈子,若有后代,纹印世代沿袭,若无后代,纹印会随其魂魄入地狱,除非魂飞魄散,无可寄托。
幽姒道:“我娘亲是朱雀,浴火重生,她已化身入体,养他命魂,此刻……他已无事了。”
流白软声道了两字:“多谢。”
“这是我娘的选择。”幽姒强忍泪水,咬唇道:“流白散仙,我娘尚有愿望未了,我怕是不能随您回三灵山了。”
流白微顿。幽姒知流白担心自己再走歪道,虔心道:“流白散仙放心,幽姒已然悔改,不会再作恶,待我完成娘亲遗愿之后,定会回山忏悔。”
幽姒已说此话,流白也不好再留,应道:“多加小心。”
幽姒行礼拜别,转身化作无数红光,消失在众人眼前,流白垂眸,看着怀中的赤尾狐,眉宇间生了几许难色,愣了几秒后流白转身:“先回三灵山。”
流白搂着姜卫七先行一步,姜木叶擦尽泪水,提着楼凡卿急忙跟了上去。
第13章夫夫携手把妖斗,命魂索出引永仙(八)
一行人回到三灵山,流白将昏睡的姜卫七置于竹床中央,他简单的交代了姜木叶几句,后独自入了山巅古潭中的幻境,流白盘坐于石上,幻境内的风云逐渐变动,灵气源源不断的从四方汇聚。
流白闭目,姜卫七的八条赤尾再次浮现在他脑海,这赤尾将流白记忆深处那个赤尾狐传说拉了出来。
三万年前。
亦是在这东山山巅的幻境中。
云济端坐石上,白须髯髯,衣袂飘飘,流白与他相对而坐,一身青衣,黑发被高高束起,此刻的流白脸上仍带一丝青涩之气。
云济柔声道:“徒儿,这次远游,可还顺利?”
“不太顺利。”流白摇摇头,声音尚带一丝稚气。
云济:“如何不顺,说来听听。”
流白道:“徒儿在太佛镇遇到一件命案,命案牵扯到江、刘、陈三家。”
“这刘家小姐刘雯香与陈家公子陈铭钰指腹为婚,双方父母见两人都已到适娶适嫁之龄,便计划按约定成婚,眼看这婚期已近,陈家突然遇灾,家道骤落,这刘雯香便毁婚不嫁。陈家多次上门说理,却遭刘家强拒,最后这婚事作罢。”
“而后一年,陈家都未再打扰刘家人,那日刘雯香在街上碰到落魄的陈铭钰,两人因婚事争吵,刘雯香便命家丁将陈铭钰打了一顿。
“江家小姐江小婉与刘雯香是密友,两人携家丁逛庙会,那晚人多,家丁被人群冲散,独剩江小婉和刘雯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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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回家途中遇到陈铭钰,一年前刘雯香悔婚之时,陈铭钰就怀恨在心,加之刘雯香那日的无情羞辱,陈铭钰已动了杀念。”
“陈铭钰拿着一把匕首出现在两人面前,江小婉拉着刘雯香转身就跑,两人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偏僻巷子,刘雯香与江小婉都是娇滴滴的小姐,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江小婉便让刘雯香先跑,刘雯香跑进一间破屋中,这破屋本是镇上乞丐的居住之所,那日庙会,乞丐全都上街乞讨,屋中空无一人,刘雯香关上大门,死死抵住,江小婉置后,企图拖住陈铭钰。”
“这陈铭钰心火难抑,便将对刘雯香的恨全部转移到江小婉身上,他刺了江小婉十一刀,江小婉拖着血淋淋的身体爬到破屋前,求她开门,刘雯香不仅没有开门,反而把门抵得更死,在江小婉气绝后许久,刘雯香都没有开门。”
“官府判了陈铭钰死罪,江家人要求官府把刘雯香一同定罪,而刘家人直言江小婉命短活该,这江、刘两家由此闹得不可开交。”
云济捋了捋胡须:“徒儿你怎么看这事儿?”
流白道:“陈铭钰有罪,这一点无法辩驳,至于刘雯香,依照凡世之法,她可无罪,若按那情理之法,她亦是凶手。”
云济:“人心复杂,人性同样复杂,世人都认为妖魔鬼怪可怕,殊不知这人性比妖魔更邪恶,这人比鬼怪更可怕。”
流白:“人性的确复杂,难以理解,江小婉死后不久,那刘雯香便上吊自尽了,之前为保自身而不敢开门,如今却又自己了结性命。”
云济:“这是因为害怕。因胆怯而生,因恐惧而死。流白徒儿,你可曾体会过恐惧?”
流白摇摇头:“至今未曾体会。”
“你会体会到的。”云济淡淡一笑:“大抵有些事必须要去经历,才能感知繁华寂灭后的切肤之痛,有些人必须要去相遇,才能了解恩怨情仇为哪般。”
流白点点头,以表理解。云济又问了声:“你可还有其他疑惑?”
流白:“师父可曾见过赤尾狐?”
云济:“你见到了?”
“没有。”流白摇头:“只听过。我在许多地方都听人说起过这赤尾狐,有的人说它好,有的人说它话,就想问问师父,这赤尾狐到底是好还是坏。”
云济:“流白徒儿,你要谨记,好与坏并无分界,妖魔再坏也有善的,人类虽善,也有恶的。”
流白沉默了,眉头微皱。
云济淡淡一笑:“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日后你会理解其意,只是你要记住一点,这赤尾狐是善是恶得靠你自己辩识,你若认为它善,便护它,若认为它恶,便灭它。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
云济之言,仍在耳畔回荡,阵阵清风吹来,流白睁眼,长舒一口气,自语道:“你是善?还是恶?我该护你,还是该……灭了你?”
东山之下,竹屋内。
姜木叶趴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姜卫七,满脸担心。楼凡卿则坐于竹道之上,有节奏地摆动着悬空的双腿,他抬眼望着山林,心道:“你竟如此看重那狐狸。不过,这样也好……”
三人各想各事,西边的晚霞渐渐散尽,明月攀上枝头,姜卫七‘噌’地一下睁开双眼,周围很静,静得连趴在床边熟睡的姜木叶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昏迷之前,他是看着流白吐血来着,这会儿,他人呢?不敢多想,姜卫七后腿一蹬,跃床而下,出了竹屋,幻成人形,四下扫了一番,未见流白身影,便进了山林,往那山巅飞去。
映着清冷的月辉,姜卫七来至山巅,目光聚在相思树下那团白影上,流白端坐于石上,蓝色的山灵将他团团围住,月光铺洒而下,为其披上一层柔纱,那副到极致的五官,略显苍凉。
姜卫七一直盯着他,心道流白好像伤得很重,他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流白调息,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轻唤的那声‘小七’。
姜卫七一直守着流白,直至天亮,山灵退去,流白睁眼,他微微转眸便看见静守一旁的姜卫七。
姜卫七淡淡一笑,唤了声:“流白散仙。”流白的脸色有些苍白,牵出一个淡笑回赠姜卫七:“你身子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多谢流白散仙挂念,现已无碍。”姜卫七暖声暖气,模样甚是乖巧,流白微微颔首:“无碍便好。”
两人各怀心事,双双陷入沉默,良久,姜卫七才吞声道:“流白散仙,这数日……多谢您的照顾。”
此话一出,流白便已明了,这明了过后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以往外出游历时,遇到过许多人,也碰到过许多妖,那时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从未有过此刻这种感觉。
流白顾不上去探寻那其中缘由,只应了声:“下山后多加小心。”听了这短短七字,姜卫七顿感酸涩,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了最爱的某种东西。
姜卫七轻轻嗯了一声,流白又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命魂索虽已认你为主,但你千万不可用它作恶,否则你会被它反噬,三魂尽毁,无力回天。”
“我定会牢记。”姜卫七软声应着,行礼拜谢:“多谢流白散仙几次搭救,恩情只能来日再报了。”
流白没有作声,姜卫七喉咙酸疼得厉害,那一串想了许久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他飞身下了山巅,出了山林,姜木叶正立于竹道之上。
姜木叶上前挽住姜卫七的胳膊,姜卫七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木叶,我们得走了。”
白水山被屠,姜氏一族覆灭,如今只剩自己与哥哥姜卫七,姜木叶自然十分这血海深仇会落到谁的肩上,她眉眼稍弯,应声道:“走罢。”
姜木叶与姜卫七并肩而行,双眸不停转动瞄着四周,寻找着那一个贱兮兮的身影,姜卫七驻足道:“要不要等他回来道个别再走?”
姜木叶直摇脑袋:“不用了,有缘自会再见的。”姜卫七嘴上的“嗯”了一声,心底里想的却是最好不要再见,不知是何原因,姜卫七总觉得楼凡卿十分可疑。
流白立于山巅,垂眸看着越走越远的姜家兄妹,喃喃道:“白水山姜氏一族竟然藏着赤尾狐之后……姜卫七,我到底是会护着你?还是会灭了你?此番下山,你便让我看个明白罢。”
东山林中,楼凡卿背靠树干,手里握着一个青果,翘着个二郎腿,看着姜氏兄妹离去的方向,自言道:“这木头狐狸走了就不好玩了。”
第14章夫夫携手把妖斗,命魂索出引永仙(九)
姜家兄妹沿着小道出了三灵山,姜卫七立在山脚回首望着东山山巅。姜木叶知姜卫七心里万分不舍流白,因而没有作声,待姜卫七他回过头后,她才轻声问着:“哥,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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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去哪里?”
姜卫七望着漫漫长路,道:“先回白水山看看罢。” 两年前从白水山逃出后就没再回去看过,经历了那一场血战,不知如今的白水山变成了何种模样。姜木叶脸色微变,应道:“走罢,回去看看也好。”
姜木叶的修为本底,加上之前恶战,姜木叶耗了不少灵力,姜卫七担心她身子吃不消,便信手一动,召出一片图纹美丽的赤羽,赤羽渐渐变大。姜木叶那圆鼓鼓的双眼瞬间一亮,抬手摸了摸:“这是什么?”
“殇谷前辈送我的雀羽”说话间,姜卫七已翻身坐了上去。
“这雀羽真好看!”姜木叶摸了摸那柔软的边角绒毛,紧接着翻身而上,与姜卫七并肩而坐。
姜卫七心念一动,雀羽升空,朝白水方向飞去,凉风扑面,大风在耳畔刮得呼呼作响,姜木叶略显紧张,伸手拽着姜卫七的衣角。
雀羽划过,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周流地界,远远望去,他们能看见米粒般大小的白水山。
两兄妹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两年时间于妖而言,不过眨眼间,可偏偏就是这眨眼间,繁华落尽,往事尽消。
爹爹亲手栽下的翠竹、留有狐狸爪印的石墙、以及木叶最喜欢爬的树……这些……都不在了罢。
穿过周流,来到白水地界,为了不暴露行踪,姜卫七了雀羽,与姜木叶徒步前行。宽敞的大道上除了他兄妹两人就再无来人,周围良田杂草丛生,屋舍倾颓……
以往父亲姜清作为妖王管理这南方地区,从未出现这种荒凉景象。
姜卫七与姜木叶的心不由一紧,两人并肩而行,一道白光突然从一旁的杂草堆中涌了过来,两人分闪开去,惊险躲过。
一名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持一柄长剑现身半空。他挥剑直下,径直冲向姜卫七,黑衣男子剑招凶猛,姜卫七躲避不及,完全处于下风。
姜木叶单手结气,一旁相助,长剑划过,姜卫七胸前的衣服被划出一条口子。
流白之前交代过,命魂索不可乱用,现在性命悠关,拿来救自己的小命,这可不算乱用罢。
姜卫七结灵,从虚囊中祭出命魂索,他竖起二指,以灵力驱动命魂索,那黑衣男子持剑相挡,命魂索像蛇一样,扭动缠绕,变着法儿的去攻那男子。
不到十个回合,那男子被紧紧缚住。姜卫七神色肃然,呵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似叹了口气,语调中带着些无奈,应声道:“你叔父。”
两人将信将疑,姜木叶信手一甩,结气将黑衣人头上的斗笠掀飞。那张脸,果真是他叔父姜澈!
原本还算俊俏的脸与以往相比多了一丝沧桑,眼眸里少了往日的生气儿,且透着丝丝荒凉。一直被姜木叶称为“不老狐狸”的叔父姜澈,终究还是败给了颠沛流离。
姜卫七立马了命魂索,姜木叶急扑上身,鼻涕眼泪直下,连声喊着:“叔父!”
姜澈轻拍着她的后背,亦泪眼花花,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死。”
原以为三灵山那次是最后一面,如今突然再见,姜卫七一时哽咽,顿了半晌才道:“叔父,这两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姜木叶一边抽噎,一边抹泪道:“你没回来接我们,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话音还未落呢,那姜木叶又趴在姜澈身上直直哭嚎。
姜澈一面抹泪,一面道:“两年前,我将你们送到三灵山返回白水山后,白水山已被黎诛彻底攻陷,你娘亲,六位哥哥全部惨死,你父亲被散仙流白救出,我紧随而至,看到的只是一座坟墓……”
“当时我本想回去接你们,奈何黎诛一直派兵追杀,想着你们待在三灵山比跟着我东躲西藏要安全得多,我就没再回去。”
姜卫七忍着心头的愤恨,咬牙道:“现在白水山上的情况如何?”
姜澈满脸无奈:“白水宫被毁,黎诛随后就兴建了一座魔宫,现有两万妖兵驻扎于此。”
屠山不算,黎诛竟然还在这重重尸骨上大兴宫殿,姜卫七怒在心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黎诛,替父亲、母亲、哥哥、白水山的生灵们报仇!”
姜澈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着:“好好修炼,叔父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姜木叶转眸看着满眼决绝的哥哥姜卫七,心中亦暗下决心,誓要灭了黎诛,报这屠山之仇。
姜澈道:“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你们就随我去祭拜祭拜你父亲。”
两狐点头。姜澈在前面引路,姜卫七与姜木叶紧随,三人出了白水地界,进入周流边境。
一座生着少许矮树的山坡出现在三人眼前,绕过山坡,眼前景象大变。荒坡换作青山,矮树变成翠林。
青山依偎着绿水,河流从天际蜿蜒而来,成群的白露鸟立于高树之上,翠鸟在河边嬉戏,野鸭子成双成对的在河中悠闲地浮水。
迎面而来的清风夹杂着青草的清香,时而还带着一丝淡淡花香,姜木叶看着那树上的白露,又不禁想起了儿时与爹爹姜澈出游时的场景,看着看着竟入了迷。
“木叶。”姜卫七唤了一声,姜木叶这才回神,转头一看,姜澈与姜卫七已走到十米开外。
“等等我。”姜木叶飞奔而去,似一个活泼的灵,衣襟、裙摆随风飘摇摆动,灵动至极。
三人来到河流上游,往右侧一转,便看见姜清的坟墓,一个不算太小的土丘,立有一块白玉碑,碑上刻着‘白水妖王姜清之墓’几个墨黑大字,碑前铺了些青石板。
姜卫七一步上前,‘嘭’地一声双膝跪地,姜木叶亦跪在墓前,姜卫七异常的冷静:“爹!卫七来看您了。”
姜木叶瞬间泪崩,豆大的泪珠一个劲儿往外涌:“爹爹!不孝孩儿来看您了……”
站在一旁的姜澈,亦红了眼眶,他明明清楚的记得,上次与姜清一道喝酒时还在谈论姜木叶这丫头怪,一般男子降不住她,如今这才多久,竟成了这般模样,姜澈止不住的叹。
姜卫七与姜木叶同时磕了三个响头,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欢声笑语都化作一支支穿心箭,扎的姜卫七心坎生疼,他恨声道:“爹,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手刃黎诛,替您、替母亲、替六个哥哥、替白水山因黎诛而死的所有人报仇。”
或许,只有生离死别,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一个人,即使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也要义无反顾,这是责任,也称轮回的宿命。
姜卫七心中翻涌的倦怠和无奈,是镌刻在他灵魂处那深刻而又模糊的记忆,爹爹摘的果子,娘亲缝的新衣,哥哥讲的故事,这些都恍如昨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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