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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藕粉圆子
倒也渐渐松懈下来,不似方才那般羞窘了,只不过少女本性,仍旧有些不自在。
知女莫若母。二夫人看出宋如云有些拘束,便道:“云姐儿,我来之前小厨房还炖着汤,你回去帮我盯着点。”
宋如云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微微红着脸跑开了。
刘氏也道:“锦姐儿,你带念姐儿去园子里折几枝梅花来。”
几个姑娘都走了,夫人们的对话也变得直白了许多。
晋国公夫人道:“我也不瞒你们,前几日太后也提起了七弟,问他可曾定了亲事。”
刘氏和二夫人不由一愣。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过问臣下的亲事?八成是想给昌平公主挑驸马。
二夫人急道:“昌平长公主都二十岁了,殷七爷还比她小两岁呢!”
刘氏连忙拧了她一把。面上仍旧笑道:“太后随口问问,同昌平长公主有什么相干?”
天家的事不能随意拿来议论。二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笑道:“大嫂说的是,是我想左了。”
晋国公夫人也只当没听见,微微笑着不应答,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刘氏出言缓和气氛:“殷七爷是个拔丛出类的人物。”
晋国公夫人投桃报李,赞道:“你们府上的姑娘,也是个个出挑。”
这话说得刘氏和二夫人都很高兴。二夫人笑道:“都是皇后娘娘开的好头。话说回来,若殷七爷果真和我们云姐儿成了,那他可算同圣上做了连襟!”
话虽如此,但刘氏听着便不怎么舒服我女儿进了深宫,虽换来一家人的富贵,但我一年都见不了她几面。你沾了我闺女的光,偷偷摸摸乐着不好吗?非要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二夫人还浑然未觉,继续同晋国公夫人聊得起劲。
半月后,夏军凯旋而归,盛京城门大敞,迎接诸位兵士将领。
靖西王府的老王妃每日都在家等着长子长孙回家,结果等到最后只有靖西王回来了徐牧之自请戍边,没有随军回京。
到了中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华平县主已经嫁出去了,徐牧之又没有回来,饭桌上便显得有些寥落。
老王妃拉着大儿子问道:“这都要过年了,牧之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
靖西王实话实说:“这不是怕您逼他退亲另娶吗?”
老王妃顿时又气又恼,“那也不能不回家啊!”自作主张请命打仗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家都不回!
年节快到了,老人家心底盼着一家人团圆,终于松口道:“罢了罢了,我也不逼他退亲了,你赶紧修书一封,让他早点回盛京!”
作者有话要说:徐牧之:我要回来了!(兴奋地搓手手)严肃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是喜欢我和锦妹妹多一点,还是喜欢姐姐和皇上多一点?
☆、久别重逢(上)
入了腊月,天寒地冻,宋如锦便不是很乐意出门。不上宗学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屋子里,搬来椅子摆上软垫,坐在青铜熏笼边上,抱着瓜果点心坐一下午。
贺兰恬托人给她送来了一幅小小的绣屏,倘若叠起来,便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展开来共有八面,正反都绣着白墙黛瓦的房屋,屋子前是涓涓河流,沿岸栽着依依杨柳。绿树夹花,倒也不觉得那黑瓦白墙过于素淡了。
贺兰恬附信说,表姐曾问她江南是怎样的风光,她不知如何描述,只好把姑苏风光绣出来,赠予表姐一观。
江南的冬日湿润寒冷,这副绣屏连带着书信都裹挟着淡淡的潮气。苏绣针脚细密,整幅绣品形神俱在,犹如画作,确实了一番工夫。宋如锦很喜欢,连日来都摆在手边把玩,心里琢磨着给贺兰恬回一份礼。
此去苏州府山高水长,路途遥远,送吃食是极不适宜的。正好贺兰恬信中提到她近日正跟着兄长学吹笛子,宋如锦便寻来经年的冬竹,打算亲手做一支笛子赠给贺兰恬。
她书读得不好,于这些奇技淫巧倒是上心。刘氏也不拦着她,反替她请了专门做笛子的老师傅来教她。每一个笛孔,都是宋如锦拿着刻刀亲手磨出来的。
如此消磨了一段时日,很快月娘的百日就到了。
二房一家子能拖则拖,到现在还没有搬走。年节将至,刘氏想安心过个好年,便也不再催他们。二房就继续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因还在孝中,所以月娘的百日没有大办,只是换了身新做的衣裳意思了一下。月娘不爱哭闹,性子安安静静的,大多时候都闭眼睡着,醒后也不吵闹,见了人便弯一弯嘴角,很是讨喜。也不认生,谁都能抱着哄一哄。
宋衍尤其喜欢同月娘玩。原本他在家中是最小的一个,现在添了月娘,便恍然觉得自己成了“长辈”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分卷阅读78
,经常一本正经地对月娘说:“月娘堂侄女,我是你的六叔。”
宋衍如今四岁还不到,身量也不高,这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便很是惹人发笑。宋如锦道:“月娘还小呢,不会说话,你这么教她,她也不会喊你的。”
宋衍便有些失落,问:“那月娘什么时候会说话?”
宋如锦是知道二房将来要分家单过的,便道:“等月娘会说话了,她也要跟着二婶婶和大嫂嫂搬出去住了。”
二夫人就坐在一旁,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听了这话,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上个月她托晋国公夫人问问殷景行的意思,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等到回信,也不知这门亲事还能不能成。
这日傍晚,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白雪。过了一夜,外头便已粉妆玉砌,银装素裹,琉璃般的剔透晶莹。
今日宫中举宴,封赏三军。宋如锦下学之后就去了凤仪宫,亲昵地挨着宋如慧坐下,道:“今天在这儿多陪一会儿娘娘。”
宋如慧把她的心思看得明白,笑道:“你哪里是想陪我,分明是在等一会儿的宫宴。”
宋如锦也不答话,低着头把玩着腰上的宫绦。
宋如慧便又取笑她:“且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趁着宫宴见一面徐世子。”
宋如锦立时抬起头,红着脸反驳:“我没有!”旋即便对上宋如慧一双透着了然的眸子,宋如锦又低下头去,不情不愿地承认道:“确实这般想过……不过在我心里,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满殿的宫女都抿嘴笑了起来。
少女情怀,总是让人跟着欢欣雀跃。
宋如慧心下动容。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几下,她便拉着宋如锦的手放在肚子上,柔声笑道:“小公主同你打招呼呢。”
她心底盼着生个女儿,嘴上便一直唤着“小公主”。
这一胎怀得十分辛苦。头几个月吐得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但她怕饿着孩子,所以再难受也忍着恶心吃东西。现在月份大了,倒是不再吐了,但脚踝和小腿都有些浮肿,孩子更是成天闹腾。身子又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平躺,只有稍稍侧睡才能舒坦一些。
但也一直睡不好,夜间孩子时不时地翻身子伸胳膊,把她闹醒了才安分。她醒了之后要过很久才能再入睡,但孩子像存心和她作对一样,每当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就又要开始折腾了。
当真比君阳还要磨人。
宋如锦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觉得新奇,便走到宋如慧面前蹲下,耳朵贴上她的肚子,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会儿孩子反而不动了。宋如锦小声问道:“小殿下,你是不是睡着了呀?”
像回应她一般,孩子轻轻一动,像是蹬了一下腿。
宋如锦志得意满地向宋如慧炫耀:“殿下听见我说话了!”
宋如慧不禁莞尔。
宫宴快开始了,宋如锦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宋如慧便道:“你先去大殿吧,我过会儿再来。”她是皇后,总要端着身份,不能去得太早。
宋如锦口是心非:“我不急……我等娘娘一起走。”
话说得正经,眼神却到处飘着,心思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宋如慧笑着说:“去吧,我这儿也用不上你。”
宋如锦想了想,还是走了,临走前还弯下身子,同宋如慧的肚子说:“小殿下,我先走了哦。”
宋如慧又是一笑。
今天出了太阳,但夜里下了雪,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便格外寒冷。路上还有不曾清扫的积雪,宋如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行经一处回廊,便听系统说:“……徐世子在回廊后面看你。”
宋如锦不禁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几眼。回廊上挂着两排灯笼,北风把灯笼吹得左右飘摇。徐牧之就站在一盏灯笼下面。冬日微暖的日光笼罩着他,将他整个人的身形映得笔直修长。
系统说:“他站在那儿很久了。”
他站在那儿看你很久了。
宋如锦怔怔地回望着徐牧之,两人就隔着几丈距离看着对方,目光撞在一起,便觉得周遭寂静无声,曲折的回廊、摇晃的灯笼,皑皑白雪与青青松木都不存在了,眼里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
徐牧之早就看见宋如锦了。他就是想着兴许能遇见宋如锦,才特意出了大殿到处晃悠。但真正遇到了,他又忽然有些情怯。
将近一年没见了,他的锦妹妹已出落得这样美貌。她绾着飞仙髻,便灵动美好如同仙娥,眉眼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又透着几分欢畅欣然,提着鎏金暖炉的手堆雪一般的白皙细腻,虽穿戴得简素,但在猎猎朔风茫茫白雪之间,他还是能一眼瞧见她。
徐牧之本想走上前,见宋如锦柔缓的目光望过来,他忽然又挪不动脚步了。
好在宋如锦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回廊的台阶覆着一层薄雪,宋如锦踩上去便没有站稳,鞋底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徐牧之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摔进了他的怀里。
徐牧之顺势揽住她,宋如锦觉得他箍得有些紧,便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徐牧之立马放开手,正色道:“是我唐突妹妹了。”
他初初从战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斧钺杀伐的气息,但遇见宋如锦之后,他便着意将这些冷冽的气息敛起来。但又同先前不一样了,先前的他还带着少年不可一世的骄纵之气,如今虽仍明亮耀眼,却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宋如锦仰着脸看他,越发觉得他可以倚靠终生了。
两人靠得极近,徐牧之被她脉脉而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心跳都漏了一拍,想说什么也忘了。
北风呼呼吹过,宋如锦的白貂毛披风被风吹起,发髻上也有一缕碎发被风吹散了,徐牧之立马伸手,替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又问:“妹妹冷不冷?”
宋如锦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暖炉举起来给他看,道:“我有手炉呢。”
徐牧之“嗯”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说他单单看着宋如锦便觉得高兴,但倘若能听她说几句话,便是额外的欣然。
于是想了半晌,又问了一句:“妹妹近来都在干什么?”
宋如锦便从月初细细地说起:“每日除了读书练字,便是学着做竹笛我新学的手艺,师傅还夸我做得好呢。此外便是去凤仪宫陪皇后娘娘说话。哥哥嫂嫂新添了女儿,我也时常去看她。”
在战场搏杀的那些日子,徐牧之经常梦见宋如锦,也是这般娓娓地同他说着话,现在梦境成了现实,他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切。但她柔如水娇似杏的声音又历历响在耳边,清晰明白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又见到锦妹妹了。
宋如锦絮絮说完,反问了一句:“世兄近来在干什么?”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分卷阅读79
徐牧之道:“我刚回盛京没多久……近日都在家歇着,偶尔也会去校场骑马练箭。”
他说完又静默下来。呼啸的北风吹着不远处的矮树,把枝桠上的雪都吹落了不少,雪屑如柳絮般轻舞。过了许久,他终于低低说道:“妹妹,我每天都在想你……”
☆、久别重逢(下)
其实宋如锦也很想念徐牧之。
每每到华平县主转交的书信,她都会十分满足。但她不好意思像徐牧之那样,把这份想念宣之于口……却又十分迫切地希望徐牧之也能了然她的心境。
终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垂着眼,都不敢抬头看徐牧之。徐牧之却神采飞扬起来,笑意满满道:“妹妹再说一遍。”
宋如锦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此时宫宴也快开席了,两人一起朝大殿走去。
半路遇见了昌平公主。
隔了这么久再遇见昌平公主,徐牧之仍然有些警惕,不动声色地站到宋如锦的前面,给昌平公主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问了句:“长公主也要去宫宴吗?”
昌平点了点头。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去宫宴。如今她过久了清静的日子,也不像以往那样贪爱热闹喧嚣了。但太后听说今日殷景行也会来,便握着她的手谆谆叮嘱道:“你且去一趟宴席,看看合不合心意,若不喜欢,母后也不逼着你嫁。”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昌平啊……你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昌平公主遵从母命,无可无不可地来了。
三人一同进了大殿。
殿内已经坐满了人,见他们三人一块儿进来,都静了一静昌平公主生得美艳,本就是夺目的长相,身后的宋如锦倒也没有被比下去,眉眼如画一般,娇美动人,尽态极妍。徐牧之身姿颀长,剑眉星目,亦是难得的好模样。这三人站在一起,就像翠玉满堂,明珠一般熠熠耀眼。
众人侧首看了半晌,才继续谈笑风生。
殷念上回来宫宴被赶了出去,这回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晋国公夫人却在场,她凝神望着徐牧之和宋如锦两个人,隐约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一股默契在涌动,心下不禁感慨这当真是一对璧人,自己那个继女却是不能插足的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徐牧之比肩而行,宋如锦还是有些羞赧的。见端平公主坐在一旁,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在端平公主旁边坐下。
没过多久,帝后联袂而来,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去年冬天,圣上下旨今后宫中“以红为贵”,所以今日宫宴上的杯盘碗勺都是清一色的鲜红釉。这批鲜红釉瓷器烧得极好,色泽鲜艳而纯正,华丽凝重得如同红宝石。昌平公主拿着一个小瓷杯,对着灯火赏玩了一会儿,身后的宫女缓步上前,替她倒了一盏茶。
昌平公主顺口问道:“你可知在座哪一位是晋国公府的殷景行?”
宫女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但她一直跟在昌平公主身边服侍,见公主有心想问,便特意去打听了一番,片刻之后回来,恭顺道:“左边第三列第九个便是殷七爷。”
昌平公主抿着茶水,闲闲地朝殷景行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实和传闻中说的一样,一副俊逸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昌平公主懒懒散散地看了一会儿,正打算移开眼,殷景行便朝她看了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勾唇笑了笑,举杯遥遥向她敬了一杯酒。
昌平公主不禁一愣。心下也明白,殷景行八成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太后想让他当女婿。
这事轮到旁人,定然避之不及,他倒一点都不介意。
昌平公主茫然若失,终究还是移开了眼。
端平公主一向不喜欢吃宫宴上的东西,便命人去取了一筒花签,和宋如锦一起悄悄占花签玩。
上首的宋如慧见了,便把面前盛着甜杏仁饼的盘子递给了兰佩,道:“送去给端平公主和妹妹尝尝。”
兰佩应了声“是”,笑道:“婢子记得二姑娘向来喜欢吃这些甜食。”
她端着盘子正打算走,便听天子道:“慢着。”
兰佩低头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把盘子放下……朕也喜欢吃。”
兰佩有些无措,宋如慧轻声道:“放下吧。”
端平公主和宋如锦没玩多久,便见靖西王领着一个青色直襟长袍的年轻男子走到御前,道:“陛下,此人在战场英勇无畏,威武杀敌无数,臣想替他讨个恩赏。”
梁宣现在心情不错,闻言便饶有兴致地扬着声调“哦”了一声。
靖西王又道:“请陛下了他的流放之罪!”
众人停下了说笑,不约而同地朝青袍男子望了过去。昌平公主正在慢悠悠地喝茶,也跟着漫不经心地抬眼一看。
手中的茶杯便滑出了手。
鲜红釉的瓷杯滚落下来,幸而金砖地上铺着绒毯,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但茶水都泼了出去,沾湿了昌平公主秋香色的下裙。
宫女上前,低声问询道:“公主?”
昌平公主摆了摆手。她那样胆大招摇的人,此刻却微微颤着手指。
梁宣也愣了一下,透过天子冕旒看了一会儿,终于认了出来,“你是卫辙?”
青袍男子拱手行礼,道:“正是罪臣。”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如宋如锦这般年轻的兴许没听过这个名头,但稍年长些的都对卫辙其人记忆犹新他出身定国公府,十五岁那年弃明经考进士,金銮殿奏对,侃侃而谈出口成章,先帝当场点为状元,除翰林院学士。
那是永平十一年五年前的事了。
世家子弟大多安于祖宗荫庇,鲜少能像卫辙那样靠自己挣一个官身,一时人人赞不绝口。加之卫辙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状元及第之后,走马观花绕城一游,名动盛京。不知有多少主母看中了他,想让他到自家来当东床快婿。
可惜卫辙其人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也没有春风得意多久,定国公府便牵连了一桩贪军饷的旧案,阖府均被抄没,这个新近的状元郎也遭了无妄之灾,跟随老父长兄一起流放西北,充为末等兵士。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想到卫辙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在座的勋贵夫人们不由感慨万千。
虽说如今她们已经嫁为人妇,但她们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卫辙。闺秀们聚在一起玩乐,也常常把他的诗词拿出来品读。谁若能去定国公府做客,定能惹来一片羡嫉。
卫辙曾是多少春闺少女的梦里人啊。
如今看着倒也不差。卫辙生于富贵,虽在边关苦寒之地锤炼了这么多年,但身上的贵气仍然半分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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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战场厮杀归来特有的冷冽,倒比当年更加沉稳坚忍了。
梁宣道:“既是为国效忠,自然可以除却罪籍。”卫辙文采武功样样不差,梁宣当太子时,先帝便常常夸赞他。梁宣也曾慕名读过他的文章,心下很是欣赏,后来得知他举家获罪,还替他惋惜了一阵子。如今见他立功沙场平安归来,还是挺高兴的。
于是又说:“你还要什么赏赐?不妨趁此时机提出来,朕都允了。”
天子给了脸面,但赏赐也不能乱讨。若狮子大开口,想恢复国公府的爵位,天子不仅不会答应,还会重重罚他毕竟罚没定国公府是先帝亲自下的旨意,今上总不能违逆先帝的意思。但若只要金银珠宝,又未落了下乘。
众人都好整以暇地等着卫辙的答复。
卫辙上前几步,跪下说道:“臣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臣,卫辙,愿求娶昌平长公主,请陛下赐婚!”
于是众人的视线就从卫辙转到了昌平公主身上。
昌平公主只觉得耳边轰隆隆的一片,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脑海深处倒有一道声音不期然地响起:“此番栉风沐雨奔赴边关,也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缘回来。若有朝一日得以建功立业……”
他没有说下去。毕竟他要去戍守边关,若能建功立业,定是有敌军来犯。
他是光风霁月般的君子,终究还是希望盛世太平,百姓不用遭逢战乱之苦。终生荣辱,倒不是那么要紧。
他便转了话头,接着说道:“愿公主早日得逢良人。”
那会儿昌平公主刚去准驸马府上闹了一场,他说这话便也适宜,不至于让人多想。
但昌平公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斩金截铁地说了一句:“我等你。”
那时候她堪堪及笄之年,这句话却说得极为郑重,像一个牢不可破的誓约。
当时的卫辙当真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盛京了,唯恐误了昌平公主的终生,便轻笑着说道:“那公主至多等我三年三年之后,便是公主不曾另嫁,卫某也是要另娶的。”
五载光阴匆匆而逝。卫辙随着凯旋的大军回到盛京。繁华帝都的碧天一如既往的澄澈清明,桃李之年的昌平公主也仍旧未嫁。
她真的等他了。
昌平公主一直不肯嫁出去,梁宣也头疼很久了,现在见卫辙愿意娶她,立马笑眯眯地允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昌平,你看呢?”
昌平公主站起来,目光落在卫辙身上,经年的光阴在二人之间流淌。她忽然觉得上天待她不薄,她都打算随便找个人嫁了,却又与他重逢。
于是嫣然一笑,道:“但凭陛下做主。”
☆、未来可期
昌平公主的终生大事就这么定下了。
在座的命妇们还是挺羡慕昌平公主的。毕竟从边关归来的卫辙仍旧是个少年英豪,没有半点“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的悲凉沧桑。
宫宴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晚,空中又飘起了小雪,白丝绒一般覆在檐角窗棂上。宋如锦撑了把竹骨绸伞,正打算回府,徐牧之大步走过来,道:“妹妹,年节就要到了……等上元节那天,我带你去护城河边看烟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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