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藕粉圆子
到了侯府大门口,她下了轿子,大摇大摆地往里头走。门房从没有见过她,自然把她拦下。甘氏便趾高气扬地报出了身份:“我是昌宁伯的夫人,你也要拦吗?”
门房见她说得理直气壮,不似作伪,连忙去问刘氏的意思。
此时刘氏正在同二夫人说分家的事:“……城西那处宅子已经打扫好了,你们不妨先搬过去。云姐儿的亲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会帮她留意的,若着忙了,反倒挑不到好的。”
二夫人敷衍地应和了几声:“大嫂说的是。”
然后门房就来了,说外头有个老妇,自称是昌宁伯的夫人。
刘氏的脸色立时一沉。
二夫人还是挺乐意看到刘氏自顾不暇的,便起身道:“大嫂你忙,我先走了。”
刘氏心下愠恼,对门房说:“让昌宁伯夫人从侧门进来吧。”
历来身份贵重的来客都是从正门走的,刘氏这么说,便是存心折辱甘氏了。
甘氏听了门房的回话,果然很是不情愿。现在天气渐渐热了,日头也有些晒,她便一边摇着绢扇,一边指着侯府大门破口大骂:“刘昭娘,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来看女儿外孙的,又不是来看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正巧这时候,宋如锦下学回来了,见自家门口吵吵嚷嚷的,还当出了什么大事,走近了一听,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正在羞辱自己的娘亲,当下神色就变了。正好今日送她回来的是宫里的马车,她便点了车夫并两个宫侍,道:“这个人辱没皇后娘娘的母亲,你们赶紧把她撵走。”
宫侍们瞧了一眼,见甘氏年约四十来许,身上穿的翠纹裙都是几年前的样式了,头上几支金钗亮闪闪的,看着贵重,却也俗气,不像是哪个世家的贵夫人,便不以为意地上前,一左一右把甘氏架走了。
直到回到家去刘氏那儿用膳,宋如锦才知道适才自己赶走的是昌宁伯夫人。
她便有些怔愣,低着头嗫嚅道:“我听她在羞辱娘,就把她撵走了……娘,我是不是做错了?要不……我明日去一趟昌宁伯府,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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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致歉……”
刘氏摇了摇头,慈爱地看着她,说:“锦姐儿,你没有做错。”紧接着面色又是一凉,冷笑出声:“这种人也不必给她颜面。”
刘氏本以为甘氏被当众落了面子,不会再轻易来侯府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厚着脸皮来了。
这回是带着陈知媛一块儿来的。
刘氏不想搭理甘氏,总不能连陈知媛一并拦着,只好让她们祖孙两个一块儿进来了。唤周嬷嬷拿点心招待她们。
陈知媛很是拘谨,喝口茶也要看一眼甘氏的脸色,估计在家里没少受甘氏的磋磨。刘氏看在眼里,想了想,道:“媛姐儿,你去后头找锦姐儿顽吧,你们小姑娘都年轻,也有话聊。”
陈知媛知道刘氏是想让她更自在些,不由感激地看了刘氏一眼,跟着两个丫鬟去燕飞楼寻宋如锦了。
甘氏凑近了问道:“芸娘呢?还有墨姐儿衡哥儿衍哥儿,都喊出来让我见见。”
刘氏也不搭理甘氏,自顾自地拿了一本账簿,懒懒散散地翻了一会儿,方抬首瞥了甘氏一眼,像刚听见她的话一样,道:“哦,你问陈姨娘啊?她被关在自个儿院子里了,如今不能出门你别瞪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侯爷的意思,有本事你找侯爷说理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想看甜甜的日常的话,我就开始走剧情了哦~
徐牧之(把刀架在作者的脖子上):那我是不是见不到锦妹妹了?
圆子(胆战心惊):把刀放下!不然我就写男配了!
徐牧之:……(默默地把刀扔了)
☆、不识好歹
甘氏干笑了两声。
她到底见识浅了些,听了位高权重的忠勤侯的名头,便生出了几分畏惧。当下没敢接话,只道:“那芸娘就别来了……让我瞧瞧墨姐儿衡哥儿和衍哥儿吧。”
刘氏好整以暇地拿起茶杯,用茶杯盖刮了刮茶水上面飘着的茶叶梗子,从容不迫地抿了几口茶。
甘氏自然看出刘氏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想到上回来侯府撒泼,结果被两个宫侍拖走了,便忍着没有发作。
刘氏喝了半杯茶,才道:“周嬷嬷,去唤墨姐儿和衡哥儿过来吧。”想了想,又说:“还有衍哥儿……也叫过来吧。”
周嬷嬷差遣几个丫头去唤了。甘氏就在一旁翘首等着。
没过一会儿,宋如墨和宋衡就一块儿过来了。
先前宋怀远提出让刘氏教养这双儿女,刘氏没答应,宋怀远就把他们俩扔给了年岁稍长的岚姨娘。岚姨娘的出身远不如陈姨娘,人虽规矩,从不兴风作浪,但却是十分胆小如鼠的性子。宋衡便被她教得越发自卑怯懦了。
甘氏见二人来了,连忙唤他们近前。宋如墨眉目清冷,脸上也没有笑意,看上去颇为孤傲。宋衡畏畏缩缩的,一直半垂着头,没有半点他这个年龄的朝气蓬勃。
甘氏细细看着,觉得这两个孩子都不怎么出,不由有些失望。
她还当忠勤侯府朱门绮户,养出来的都是人中龙凤呢。
很快宋衍也由人领着过来了。如今天气渐热,他穿着湖蓝色的锦绸薄衫,头发梳成了总角,扎着同色的绸布带,身量不高,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看上去就跟玉雪团子一样可爱。
甘氏总算露出了笑意,冲着宋衍招了招手,道:“衍哥儿,来,到外祖母跟前来。”
宋衍仰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跑到刘氏身边,疑惑道:“娘……那是谁啊……”
甘氏面色悻悻。
刘氏笑道:“她是昌宁伯的夫人。你去打声招呼吧。”
宋衍立马乖乖走到甘氏面前,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道:“给夫人问好。”
甘氏两手按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欢喜,又无奈地说着:“傻孩子,我是你的外祖母呀。”
宋衍不明所以,扭头望着刘氏。
刘氏唤来两个丫头,道:“你们带衍哥儿出去玩吧。”
甘氏目不转睛地等着宋衍的反应,见宋衍摇了摇头,心头便是一喜,还当宋衍想留下陪她说说话,哪知道宋衍奶声奶气地说了句:“我想和二姐姐一起玩。”
刘氏点头允了,道:“正好今天还来了个媛姐姐,你也跟去凑个热闹吧。”
甘氏知道忠勤侯府的二姑娘便是刘氏的次女宋如锦,心内顿时五味杂陈,待宋衍走了,终于露出了不满:“你怎么把衍哥儿教成了这样?”
她也知道如今宋衍被记作嫡子养在了刘氏膝下。
刘氏挑眉笑道:“我是当家主母,家里的孩子们如何教养都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了?”
她拿出了管教下人的气势,眉目间便十分严厉。甘氏终究不是正经的嫡夫人,气势不由矮了一截。再加上她本就是色厉内荏的性子,遇强难变弱,虽仍有些愤愤不平,声音却低了下来:“你把衍哥儿教得都不认我这个外祖母了……”
刘氏道:“衍哥儿的外祖母是义安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刘氏的母亲。
正经算起来,宋衡和宋如墨的外祖母都是义安侯老夫人陈姨娘只是一个妾,从她嫁进侯府的那一日起,便已同娘家的一切断了牵连。
但刘氏懒得同甘氏计较这些,更懒得同宋如墨宋衡计较这些。他们乐意认亲,就随他们去吧。
甘氏转而拉着宋如墨的手细细地问道:“姐儿可定亲了?”
宋如墨哪里知道这个?只好摇了摇头。
刘氏心思一动,接口道:“侯爷相中了翰林院学士吴莱……现下还没定呢。”
翰林院一听就是学问好的文臣去的地方。甘氏自己没读过书,自然对读书人多有偏爱,闻言不禁喜道:“那敢情好!”随后握着宋如墨的手拍了拍,道:“侯爷是在意姐儿的,特意给姐儿挑了门好亲事呢。”
刘氏心里冷笑宋怀远就差卖女求荣了,还当是特意挑的好亲事……她静默了一会儿,又道:“那个吴学士已经死了元妻,再娶妻便是续弦……”
旁人兴许会在意这一点,但甘氏自己就是原配妻子死了才抬成正妻的,不也过得好好的?便也没有当回事。
刘氏继续道:“我还听说过那个吴学士一些不大好的风评……兴许他算不得什么良配。”她没有说得很明白。若昌宁伯府有心,自然也可以查出来。她心里想着,若宋如墨的外祖家愿意出力,替她阻了这场亲事,也算是好事一桩。
但甘氏见刘氏一直说吴莱的错处,只觉得她见不得宋如墨嫁得好,便道:“侯爷挑的自然是不差的,用不着你操心,难不成侯爷还会害我们墨姐儿?”
好心当成驴肝肺。刘氏见甘氏这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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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好歹,便没再多说什么。
甘氏又像模像样地问了宋衡的功课,聊了好一阵儿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拉着宋如墨的手细细嘱咐道:“遇事万不要胆怯,有我替你撑腰呢。”
说罢,似有若无地朝刘氏那儿看了一眼。眼中的意味大抵就是“墨姐儿可是有人护着的,你可不能欺负她”。
刘氏差点笑出来。别说她不想搭理宋如墨,便是她存了心思要管教这个庶女,甘氏她管得着吗?
不过这日过后,宋如墨倒是开朗了一些。
往常她总觉得自己身份低微,比不得上头三个嫡姐。现如今,昌宁伯夫人同自己血脉相连,她为人处世的底气便足了许多。平日里丫头们背着她窃窃私语,她也不觉得那些人是在偷偷奚落自己了。
她自小就喜欢同宋如锦争高低,现在身份稍微贵重了一些,便又想着同宋如锦攀比。不过宋如锦每日进宫读书,都不再上闺学了,刘氏又了宋如墨每日问安……是以她连宋如锦的面都见不到。
这感觉就像自己磨刀霍霍准备上阵,结果敌军跑了。宋如墨觉得软绵绵的很没劲儿。
后来入了夏,她倒见过一次宋如锦毕竟侯府就这么大,多出去走走,总归能碰上的。
那时宋如锦正拿竹竿勾着池塘里的荷花,近处的荷花颤颤巍巍地迎风摇摆,宋如锦走近了一些,半边身子探过去,用力伸手够了够,摘了一对并蒂莲。
她身边没有丫头婆子跟着,四围静谧,连聒噪的蝉鸣也变得悠长起来。宋如锦坐在池塘边,抱着荷花赏玩的模样便显得格外娇俏静好。
宋如墨心下不忿。凭什么她每天都要煎熬地看旁人眼色过活,宋如锦却能这样恣意无忧、随心所欲?
她还是比不上宋如锦。
宋如墨忽然想起几年前姐妹们一起来钓鱼,她推了一下宋如锦,然后宋如锦便跌进了池塘……
“宿主,你四妹妹来了。”
宋如锦抬头望了望。宋如墨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宋如锦疑惑道:“四妹妹在哪儿呢?”
系统说:“在那棵石榴树后面……她走了。”
宋如锦便不再管,回了自己院子,找了个青花矮水缸,把新摘的荷花放了进去朝采并蒂莲,暮绾同心结,暗香瞧见了这株荷花,不由戏谑笑道:“姑娘该不是想世子爷了吧?”
“摘一枝花也要被你编排!”宋如锦作势打她,暗香连忙跑开了,宋如锦追着她满院子跑,最后两人一起气喘吁吁地停下,扶着墙笑起来。
半月之后,二夫人终于定下了宋如云的亲事许给了庆国公府的世孙。
此事也了一番周折。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听说二夫人在替闺女相看人家,便主动找上门来,先找由头见了一面宋如云,看着很是喜欢,就同二夫人说,她的长子今年十七,才貌都不差,要不让两个孩子定下来吧。
庆国公府亦是世袭的勋贵。孝贞仁皇后便是出身庆国公府,先帝一直厚待他们家,府上既有文臣亦有武将,时至如今,这一大家子仍然煊赫鼎盛。
庆国公世孙若想娶妻,完全可以挑家世更好的闺秀,偏挑中了宋如云,还是主动寻上门来的……二夫人觉得奇怪,便让人着意打听了一番。
果真打听出了原委那位世孙稍有几分腿疾,走路时肩膀一高一低,就因为这个,同一等的世族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世子夫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次一等的侯府。
二夫人探听清楚了,心下也觉得自己闺女值得更好的,毕竟她长姐可是当今皇后。
便没有答应世子夫人。但二夫人又觉得世孙还不错,除了腿疾,别的倒没什么可挑剔的,家世自不必说,相貌才学人品也都不差,因而也没有推拒得很彻底。
世子夫人见她一直含糊其辞,很是不满。你觉得好便应承一声,觉得不好找借口推了便是,你一直吊着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心1118和小甜饼呀的地雷~啾啾啾!
☆、聪明自误
世子夫人便开始留意其他人家。
二夫人也相看了一圈。她挑旁人的家世才学,旁人也嫌她女儿并非侯府长房嫡女,宫里的皇后亦不是一母同胞的嫡姐。
一时二夫人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她想来想去,还是找机会见了一面庆国公世孙,结果发现此人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也就走路时稍慢了一些而已。
便也不再挑剔。
世子夫人就同二夫人商量好了,等宋如云孝期一过,就上门纳采问吉。
二夫人唯恐刘氏知道了这件事催她搬出去,便一直瞒着刘氏。但到底还是没能瞒住仲夏月皇后生辰,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特意走到刘氏座前,笑吟吟道:“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刘氏自然奇道:“这话怎么说?”
世子夫人就把自己儿子和宋如云姻缘既定的事细细道来。
刘氏这才明白,二夫人已经相看好了人家,甚至十拿九稳地定下来了。
次日,刘氏就去了二夫人的院子,也不说旁的,只道:“昨晚宫宴,我遇上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
二夫人立时明白了刘氏的来意不就是想催她走吗?但刘氏不挑明,她也不会主动说出来,便笑道:“他们家的世子夫人我也见过几面,很是稳重娴雅的一个人。”
刘氏跟着夸了几句,笑着说:“现下云姐儿已经许了人家,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找几个管事帮帮忙?”
二夫人叹了口气:“庆国公府挑中云姐儿,自然是看中了她侯府嫡女的身份,我心里盼着她能在侯府出嫁,将来到了婆家,也不必被人轻看。”没等刘氏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就云姐儿一个女儿,你也就云姐儿一个嫡亲侄女,想来咱们俩的心是一样的,都希望她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刘氏挑了挑眉峰。毕竟是妯娌,她也不想让二夫人太过没脸,便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起身走了。
晚上,宋如锦来陪她用晚膳。
如今天气炎热,宋如锦贪凉,喝了两碗冰镇的酸梅汤,正想盛第三碗的时候,周嬷嬷劝道:“姑娘是女儿家,可不能尽吃这些寒凉的东西。”
宋如锦乖乖地放下了碗。
刘氏对周嬷嬷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二房果真贪心不足,原本说等亲事定下就搬走,现下又想让云姐儿从侯府出嫁。”
周嬷嬷道:“夫人自然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刘氏淡淡一笑。一时兴起,问了句:“锦姐儿,你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宋如锦正在剥石榴吃,听见刘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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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她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嘴扬着声调“啊”了一声,一嘴的石榴粒。
刘氏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道:“现下你四妹妹的亲事已经定了,按理说,你二叔叔二婶婶应当搬出去住,但他们仍想托庇在侯府,一直不肯搬走。你说应该怎么办?”
宋如锦认真想了一会儿。
她心里觉得二叔叔二婶婶不搬走也没什么妨碍,毕竟现在二叔叔也不再想着纳暗香为妾了……但娘亲这么问她,定然不是想听她说这些的。
于是宋如锦便开始想,如果自己是刘氏,面对赖在家里不肯走的小叔弟妹,应当怎么行事。
还记得及笄那日,刘氏道:“锦姐儿,你以后就是大姑娘了,为人处事可不能像先前那般没有章程。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先在心里想一想后果,切记三思而后行。”
所以此时此刻的宋如锦考虑得格外认真谨慎。
刘氏也不催她,就微微笑着等她的答复。
过了好一会儿,宋如锦才说:“我就先去找二婶婶,同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她赶紧搬走!若二婶婶不答应,我再去找二叔叔,再不济,便去找四妹妹……总之要劝他们搬走!”
刘氏笑道:“若二房夫妻一条心,都不肯答应你,且你四妹妹做不了主,你又该怎么办?”
宋如锦愣了愣。若他们不肯答应,她只能多劝几遍,还有什么法子?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对策。
系统温柔体贴地说:“傻孩子,你还可以找征大奶奶呀。”
宋如锦恍然大悟:“那我就去找大嫂嫂!”
刘氏赞许地点了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二老爷和二夫人贪恋侯府的权势地位,曹氏应当更希望掌家主持中馈吧?
刘氏揉了揉宋如锦的头,欣慰道:“锦姐儿真是长大了。”然后又耐心地教导她:“凡事能找个帮手,就能便宜顺利许多,人总不能孤军奋战不止这一件事,旁的事都是这样的。”
这几日,月娘有些发热。刘氏带了一些平和温补的药材和平安府去了曹氏的院子。
青娘也在,正陪着曹氏说话,见刘氏来了,连忙站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姐儿的药煎好了没。”便急匆匆地走了。
上回她来侯府,就是刘氏赶她走的,所以她现在一看见刘氏就发怵。
曹氏笑着说:“大伯母来了?快请坐。”
刘氏眸光一转,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把青娘又叫回来了?”
曹氏面色尴尬:“我身子不大好,让她来帮忙照应着月娘……和大爷。”
“行了,不提这个了。”刘氏自然知道曹氏让青娘过来的目的,特意问一嘴只不过是为了让曹氏难堪。曹氏有了心理负担,接下来说什么都落了下风。
“我听说月娘身上不大好,特意来看看她。”刘氏把药材和平安符放到曹氏面前。
曹氏感激道:“谢谢大伯母。”旋即叹了口气,又忧愁起来:“月娘这几日总是哭闹,我起先还不当回事儿,后来觉得她身子烫得很,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是受了暑湿。”
刘氏了然地点头,道:“是热伤风锦姐儿小时候身子弱,也常常被暑热伤着,便上吐下泻的,什么都不想吃。”
曹氏忙问:“那可怎么办呢?”
刘氏道:“锦姐儿现在长大了,倒不似幼时那般体弱了。这几日天气热,你记得把月娘放在荫凉的地方,让丫头们拿几面大蒲扇给她扇风,便是热着大人也不能热着孩子,你说是也不是?”
曹氏连连点头:“看月娘哭得这么难受,我真恨不得代她受了。”
“咱们当娘的心都是一样的。”刘氏笑道,“你婆婆也是如此,特意跟我说了,等云姐儿的亲事定下再搬出去。对了,云姐儿定给了庆国公府的世孙,你可听说了?”
曹氏微微一愣。她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刘氏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起这个,只怕是想提分家的事。
曹氏便照实答道:“这几天月娘病着,我忙着照料她,倒没有听说云姐儿定了亲。”
二夫人想瞒着刘氏,自然也不会同曹氏多说。
刘氏故意惊讶道:“这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你婆婆怎么没告诉你?”
近日二夫人倒常来找曹氏,大多是来看月娘,偶尔也会让曹氏替宋征挑几个姨娘,曹氏本就十分疲于应付。现在小姑定了一门好亲,自己半点音信都没听说,最后竟然是大伯母告诉她的,她心里不由多想。
亏她同二夫人还是远亲呢!二夫人怕是从没把她当自己人!
二夫人悄悄替宋如云商定亲事、死死瞒着所有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刘氏会借此摆她一道。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刘氏接着说:“不过等你们搬出去了,你就是长房媳妇儿,正儿八经的掌家娘子,府里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你。”
曹氏不禁有些意动。
刘氏皱起眉头,“只不过你婆婆现在说什么也不肯搬走……”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说了。
曹氏知道刘氏想骗她出面,但她就是忍不住上钩。
她略微沉吟,终于道:“大伯母的意思我明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听说皇后娘娘赏了几匹云锦,我见过了,真的又细,又鲜亮,还有那架骏马图绣屏,绣得真好,活灵活现的……”
临走了还想捞一把!刘氏心头啐了一声,面上却是笑眯眯的,“瞧你说的,我还会亏待你不成?”
若能用那些云锦料子、绣面屏风换二房一家子搬出去,倒也值了。
隔天,曹氏去了一趟城郊南华寺。回来之后,便同二夫人说:“我想替月娘买个记名符,往后月娘就能记在菩萨那里,得菩萨的护佑。”
二夫人笑道:“这些事你决定就好。”
曹氏又说:“今儿还遇见了个得道高僧,说月娘现在住的地方不好,容易生病,要往西北角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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