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蜉蝣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日蔷薇
虽然见过爷们在后院宠妻宠妾的举动,但也没见过能宠到这份上的……
沈浩初并不理会屋里各色复杂的眼神,步履稳健地进了屋后就让秋璃把秦身上斗篷给解了,再将人放到床上。秦迷迷糊糊地翻个身,凭着直觉把丝被凌乱地扯到身上。软滑的被面凉得像水,她打个哆嗦,把被子紧紧抱住。
“侯爷辛苦了,让奴婢来服侍夫人吧?”秋璃好斗篷过来,小声道。
沈浩初点点头,人却没离开,只往床尾退去,又倚着床柱坐下。秋璃自去打水绞帕要替秦净面,沈浩初坐了一会,忽然俯身捏着秦的脚踝,替她将脚上的缠枝荷纹翘头履与白色足袜一一褪下。正要将丝被给她掖实,他又见那脚莹白圆润,脚趾头似泡过的嫩藕尖,脚底微弓,也不知哪里窜出道邪念,沈浩初指头一勾,就在她脚底轻轻挠了两下。
秦眼还是闭的,脸却马上皱成一团,另一脚不由分说把他的手踹走,又拿脚背磨了磨被挠的那只脚脚底,倏地一下钻进了被子。沈浩初撑不住笑了总算找着弱点了,小丫头怕痒,以后要拾她有法子了。
一转头,他看到拿着帕子尴尬地站在外边的秋璃,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脚是女子私/密之处,别说摸一下,就是外人想窥探都算逾礼,他刚才……
老脸红透,沈浩初霍地站起。
秋璃趁热打铁问他:“爷今夜宿在这里?”
“不用。我在这里会吵到她,还是去琼海阁。”他说罢就往外走去。
“可是爷的伤还没好全,那边没人照顾您。”秋璃忙要劝他。
“无妨,已经差不多了。”沈浩初走得更快一些,生怕自己再不走真会留下,小丫头睡着了也撩人,真真是他心里魔障。
转眼间屋里就剩秋璃一个人,她怎样都想不明白刚刚还和自家夫人亲昵无比的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愣了半晌,她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都怪她,主动要求服侍夫人做什么?都交给侯爷不就结了,搞不好今晚这房就能圆了。
秋璃郁闷至极。
一觉黑甜,秦睡了个饱。
对于昨日的寿宴,她非常满足,见识了大场面不说,还与曹星河重逢,虽然波折惊险连连,但瑕不掩瑜,她回味至今,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她还是没能见到卓北安。
卓北安虽然陪燕王去了别苑,但因他身子不好,去给徐太妃拜完寿就告辞离去,并未多留。秦只隔得老远瞧见个背影,不过也够了。
知道北安叔叔好好的,她就高兴。
梳洗更衣后,秦便去丰桂堂给老太太请安,时间掐得不早不晚,去得早她睡不够,不痛快;去得晚吧又要被人诟病,所以她踩着点儿过去。
反正也没打算博什么孝名贤名,这些事情过得去就好了,她可不愿意为难自己。
到丰桂堂时,小陶氏、邱清露与三房的林氏都已经到了,正陪老太太说话,几位姑娘也都坐着,只有宋氏和沈芳龄今日竟然缺席。堂上正有说有笑,看得出来老太太心情不错,一见秦进去,她便招手把人叫到自己身边。
“丫头,昨天吓坏了吧?”一见面,老太太就抚着她的头问。
秦颇为惊讶,老太太已又道:“一早康王府和永寿公主府都遣人过来问候了,昨个儿那情形真难为你了,幸而……”
“幸而咱们侯爷英武。”邱清露笑着附和上。
秦低头,小声转了话题道:“今儿怎么不见婶娘和三妹妹?”
“哼,你那个妹妹昨日在别苑吹了一天的风,夜里就发起热来,正
[重生]蜉蝣卷 分卷阅读50
闹着呢。”老太太一听就板下脸来。
“都怪我,没照顾好她。”秦忙道。
“这事不怨你,我清楚,怪她自己。三丫头那骄纵的性子,就是她正经嫂子的话都未必肯听,何况是你。”老太太看了眼邱清露,又朝秦道,“不过你脾气也过于柔顺,哪里压得住人,这样吧,过几日浩初那事定下后,你便随你清露嫂子学着料理府里事务……”
此话才出,堂下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秦心头砰砰跳起,嘴里却道:“老太太,不成不成,我对府里事务不熟……”
“没叫你立时上手,不过是跟着清露多看看学学,再加上眼下年关将近,府里事务繁杂,清露一个人料理着太累,也需要人搭把手。你是正经侯夫人,总要学着主持中馈。”老太太是说一不二的个性,本来就意让秦学着料理家事,叫她参加寿宴已是铺垫,如今哪容秦推却。
秦只得应下:“老太太说得是,孙媳妇记下了,今后就跟着清露嫂子行事,还请嫂子多指教。”
说着她站起来向邱清露行礼,邱清露回她一礼,嘴里勉强说着客气话儿,心里早就翻腾开了。满屋的人心思各异,小陶氏站在老太太边上倒是满脸喜色,几位姑娘都垂着头,只有三房的林氏仍静静坐着,似乎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老太太令秦协理府务一事,转眼传遍整个后宅,众人看秦的目光立时就不同了。秦在老太太那儿坐到近午才回蘅园,一路上的丫鬟婆子见到她无不规矩行礼的,不再是从前散漫模样。
秦这人不太拘礼节,和丫鬟婆子常有说笑,并没架子,她们待她也多有亲近,突然间如此拘谨起来,她极不习惯。闷闷回到蘅园,正碰到奉嫂把午饭烧好,秦想到昨日沈浩初救了自己,便打算亲自跑一趟琼海阁,借送饭的机会去瞧瞧他。
这人身上鞭伤未痊愈,昨日疾行策马前来救她,也不知可曾扯到伤口,她可记得事后旁人议论,那时沈浩初距离她可有段距离,也不知怎么飞奔过来的。
还有坠台前那声警示,应该也是他发出的。
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他,更何况昨晚上他还……
秦一边走一边想,脸慢慢红了。谢皎拎着食盒从旁窥她,不明白她为何走路也能走到脸红。
不多时两人到琼海阁,崔乙守在外边,因见是秦亲自前来,便直接让二人进去。
琼海阁的窗子半敞,窗外的细竹被风吹出沙沙声,竹影婆娑落在地上,光影斑驳,沈浩初并不在这里,秦看了眼谢皎,她正将食盒打开,将饭食一碗碗取出放到桌,秦便往内室行去。
珠帘垂密,帷幔半落,内室的锦榻上坐着沈浩初,半褪了衣裳背对秦,窗外几缕阳光落在他裸/露的背上,将紧实的肌肤照得分明,也将青蜈似的鞭痕照得可怖。他手里正拿着蘸过伤药的布帛,双臂往后扭着,要给自己上药。
那伤毕竟在背上,再怎么折腾,总有他够不着的地方,沈浩初了一番力仍是徒劳。
秦悄然站在帘后看了两眼,已经转身本打算离开,可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回了头,缓缓踱到他背后,从他手里抽走布帛。
沈浩初心中一惊,转过身来,看到她站在斑驳光影间,疑似梦境。
“转过去。”秦撇开脸,目光不敢在他身上打转。
“你怎么进来了?”沈浩初飞快转回去,从耳朵开始红到脖子,声音如窗外风拂翠竹般沙沉。
“为何不叫人替你上药?”秦坐到他身后,他背上的伤果然迸裂了多处,渗出的血水已经干涸发黄,而他上的药涂了满背,却没多少擦在伤口上。
“不习惯。”沈浩初言简意赅地回答,也不知想起什么,又突然转身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来,脏。”
秦用力把他的手掰开,道:“行了,转过去吧。”
她话也不多,只将布帛握紧,又蘸些药轻轻印到其中一处伤口上。
冰凉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很快便化作些许刺疼,沈浩初能感受到她动作间的温柔与小心,甚至于,她还怕他太疼竟轻轻吹气……
那气吹得他要化开。
作者有话要说:藏让我快哭了,唉。
对了,以后更新固定时间吧,晚上九点见。
第29章欲吻
女人与男人的差别,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秦极尽温柔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回到被人小心呵护的幼年,没有铜筋铁骨的心,一点点的疼都被无限放大,用来吸引在意之人的目光。
“疼吗?”秦一边上药,一边吹气,一边问他。
沈浩初端直了背回答:“不疼。”
“嘴硬。”秦小声回嘴。
沈浩初只笑笑,最初的尴尬渐渐消散,他没想到平时毛燥迷糊的小丫头也有这般沉静温柔的时刻,像甜甜的果酒,尝一口就醉人。
没听到他的声音,秦又觉沉默得难受,便自己开口:“早上老太太让我协理管家了,等你进大理寺这事办妥,我就先跟着文大嫂子学去。”
“这是好事,一则老太太信任你了,你在府里地位更牢固,日子也好过些;二则你若能接掌府里事务,我们查起那事来更加方便。你也是该学学这些事,别老像个孩子。”沈浩初淡淡说着,语气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秦觉得他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却难得没有反驳他,竟还有些撒娇:“可是接掌府中事务,每天都要按时点卯,还得照管各院各人,每日巡园……”
光想想,她就头大。
要是嫁给她表哥多好,家里人口简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知道多舒坦。
“你表哥?”沈浩初蹙着眉转头。
秦闭上嘴,她怎么把心里想的事给说出来了?
“后悔嫁进镇远侯府?”他逼视她。
秦想了想她能不后悔吗?本来就不是要嫁进沈家的,无端受牵连罢了。
“秦,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沈浩初靠近她,唇几乎要擦过她的耳廓,“以后不要再想别的男人,因为,我不喜欢。”
重生而归,不管是他,还是她,又或者何寄,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拿着布帛,愣愣地看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像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他只好再补充一句。
“你要想的男人,只能是我,你眼前的这个沈浩初。”
不是过去,只有现在。
秦打结的脑袋慢慢醒过来,总算意识到对面坐的人好像在和自己说情话,而要命的是,他的声音还那么好听,语气一半霸道一半温柔,模样长得又好,墨透的瞳孔只有她的倒影,好像有多么深情般,她中邪似的被迷住,忘记上辈子在他手里吃过多少苦,仍
[重生]蜉蝣卷 分卷阅读51
是要一头栽下去。
她手里的布帛不知何时掉到地上,沈浩初已彻底转过身,裸/裎的半身透着男人粗犷的气息,漂亮的肌理随着呼吸均匀起伏,有些急促。他抬手抚上她的后颈,来回摩挲。秦从后颈酥凉到腰肢,像被点了穴般直愣愣坐着,任凭他的脸与唇越来越靠近自己……
蓦地
支离破碎的画面闯进脑海,不愉快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上辈子种种不堪撕破这一刻温柔,秦捡回迷乱的魂魄,用力把他推开。
“别碰我。”突兀的话语是拒人千里的冰冷,秦站起,没了他步步逼近的手臂与胸膛,四周的空气变得冷凝,她的理智悄然回归。
沈浩初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后落下,目光半怜半伤地望她,并无责怪的意思。
“皎皎还在外头等着,饭菜也要凉了,爷快些出来用饭吧,我先出去了。”她拢拢鬓发,匆匆撂下一句话,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转头就离。
沈浩初坐在原处,深深叹口气,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的余香,甜甜暖暖。
看起来上辈子她真被伤透了。
如何顶着这具让她厌恶憎恨的身体让她接受他,这大概是他两世为人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案子。
珠帘被大力撞起,哗啦一响。秦逃命似的从里间出来,冰凉的手抚上双颊,火似的烫。
明明知道这人心有所属,明明上辈子被他伤透,她怎么还差点又一头栽下?秦想不明白,只能将一切归结为沈浩初长得太好。
世人毕竟都厚待模样出众的人,要想完全不看脸那也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她肯定也只是偶尔发昏迷恋他俊美的脸蛋,如果换个同样英俊的男人,她肯定也是要动心的。
一定不是因为沈浩初这个人。
一定!
如此安慰了自己两句,秦舒服多了,又想起沈浩初刚才的种种举动这辈子他身边一个女人都还没有,该不会是冲动了吧?听说男人常有那方面的需求,他们如今还未圆房,他莫不是把心思动到她身上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怵。
看来,有必要给他安排两个侍妾了。
如是想着,她走到琼海阁外间。饭食都已摆好,谢皎等得无聊,已经坐在紫檀椅上,手中拿着柄巴掌长的柳叶小刀戳着另一份饭食里的糟鹅掌往嘴里送。
“这是……”秦按下思绪,问道。
“沈兴把大厨房的饭送来了。”谢皎咂吧着嘴简道,反正他们也不吃,倒了多浪。
“大厨房的饭你也吃?”秦忙上前阻止她。
“放心吧,我查过了,里边没毒。”谢皎又戳了块鹅掌,冲她道,“味道不错,你要尝尝吗?”
秦摆手,她便自顾自吃起,秦也不阻止她。谢皎这人脾气古怪,跟谁都不亲,秦拿她是没辙的。
“最近大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没问题?”瞧谢皎吃得高兴,秦便坐在一旁忖道。
“没问题。”回答她的是已经穿好衣裳出来的沈浩初。
秦想起适才二人在室内的情况,心头不由悄然一跳,只拿眼窥他。沈浩初缓步踱到屋内,神色与平日无异,秦稍稍安心,正要移开视线,却见他望过来。两厢目光一撞,他眸中冷静顷刻间化成烫人幽光,灼得她那心怦怦直跳。
“投毒者很谨慎,并没固定的投毒时间,也没固定的投毒方式……”沈浩初坐到堂上,慢条斯理解释。
大厨房送来的一日三餐,并不是餐餐都被人下过春子根,有时早,有时晚,有时整天都没有,可见投毒之人非常小心,有把握了才下毒,没把握便宁愿不动手,横竖这类药物长期服用才见效。而没有固定的投毒时间与方式,他们就很难查清。
“不过间隔时间再长,三日内必有一餐是含毒的,但眼下已经有五日之久没发现饭食问题了。投毒者想必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所以暂时罢手。”沈浩初斟酌道。
“沈兴呢?”秦的心在他平静的声音里又慢慢回归正轨。
沈浩初摇摇头:“最近并无可疑行为,饭虽然是他送来的,但是他没动过手脚。”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可陷井却一个又一个地埋在那里,即便他们有前世的记忆,可又怎能保证暗中之人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王新还没下落?”秦也蹙起眉头。
“没有。不过王新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交给可靠的人,想来很快会有进展。”沈浩初回道。
“是何人?”秦听他那话中之意,这可靠的人似乎不像是侯府的人。
沈浩初凝她两眼,并没回答,只是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纸展在二人面前:“你们好生记清这个图案,若是在后宅中行走时发现与这图案相同的物件亦或伤痕,一定要告诉于我。”
秦从他手中取来纸细细看去,只见纸上墨笔勾勒着一个图案,看起来有些肖似蝴蝶。上回他就提过个蝴蝶形的伤痕,这次直接拿出图样来了,这东西到底与他们要查的事有何关系?
“这图案……”谢皎凑到秦身边看了两眼,狐疑着开口。
“怎么了?你见过?”沈浩初目光一凛。
“没有。”谢皎想想又摇头,坐了回去。
“行了,我们记下了。”秦将那纸折起进随身香囊里,催促道,“饭菜要凉了,爷快些用饭吧,我们先回了。”
这人的话说一半藏一半,以为她听不出来?秦不乐意了,语毕就示意谢皎把大厨房送来的碗碟放回食盒里,碗碟已空,饭菜已被谢皎毫不客气地吃完了。谢皎打了个嗝儿,把碗碟好,跟着秦拍拍屁/股离开。
沈浩初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叹气。
不是不说,只是怕说了徒惹她生气这画的来源和他派去查探王新的人,都是何寄。
话说开之后,何寄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不愿做回镇远侯,但当初被谋害的仇,还是要报的。
他们已定下合作之约。
从琼海阁出来,秦与谢皎便遇上了正等在阁外的沈兴。一看到两人,沈兴就躬着身过来见礼。
“沈兴见过夫人。”谦卑的语气里有沈兴特有的油滑腔调,他腰微弯,恭顺谄媚的模样,头歪着,眼睛斜向上看秦,有些讨好的意思。
这还是秦重生后第一次与沈兴正面打交道,她向来不喜欢沈兴。沈浩初会被养坏,恐怕与这些人的调唆离不开关系,况且这人还是个酒色之徒,又与后宅不干不净,秦不想和他多说半句话。
“嗯。”冷冷应了声,秦并不搭理。
身后的谢皎已把大厨房的食盒交到他手里,跟着秦正要走,不想这人竟壮着胆子拦在秦面前。
“夫人,不知今日饭菜可对侯爷胃口
[重生]蜉蝣卷 分卷阅读52
?厨房的人说这几天侯爷吃得少,不知爷可有什么想吃的?”沈兴找借口问她,一双眼却在秦胸腰之间不住来往,喉结上下滚动,不断咽着口水。时下兴瘦,后宅女人多数都瘦到干巴巴,似秦这般饱满又柔嫩的女人,掐一下就像能出水,该细的地方细,该圆的地方圆,简直让他克制不住手,可惜却是他无论如何都碰不得的人。
秦被他看得心烦气躁,气不打一处来。凭心而论,沈兴面白无须,模样倒是俊秀,就是那眼神透着淫/秽之气,总爱盯着女人看,上回就将秋璃给气个半死,这次竟然大胆到直接看她。
“看什么?”谢皎比她快一步开口,手里的柳叶刀无声无息抵到沈兴脸上,“再看就把你眼珠剜下来。”
“你你你……”沈兴色心被吓碎,话都说不齐全。
“皎皎,走吧。”秦冷睇他一眼,拔步离开。
谢皎把刀刃压在沈兴脸上警告地拍了拍,这才起刀跟着秦走了。
沈浩初将她带回沈府,为的可不全是查案,还有一半是为了秦安全,如今看来,他倒有先见之明。
一点不愉快转眼被秦抛到脑后,用过午饭时间已晚,老太太又打点了许嬷嬷过来问她回秦府时所备的礼。因为沈浩初想进大理寺,老太太对这事格外上心,不仅让秦回秦家,连给秦父备的礼都亲自过问。
秦少不得陪许嬷嬷聊了许久,跟着小陶氏、宋氏、邱清露都遣人过来,借着送吃送玩的东西来打探她这里情况,她又是一番应酬,好容易才清静下来。
青纹捧着刚炖出来的雪梨汤进来,规规矩矩地呈奉上来。上回在小厨房里被敲打过一次,她近日老实不少。秦端起汤饮了两口,想起一事来,拉着青纹的手道:“青纹,这屋里的丫鬟中,你跟侯爷最久吧?”
“回夫人,是。”青纹近期对这老是笑吟吟的主母有些发怵,又不知她突然问这些是何意,心里已忐忑起来。
“你原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被指到这里服侍侯爷,如今跟着我,倒有些委屈你了。”秦笑眯眯地看着她。
青纹却吓得马上跪地:“夫人言重了,能跟着夫人是奴婢的福气,并无委屈。”
“怎么吓成这样?快起来?”秦见状忙让秋璃上前将人扶起。
青纹却已手脚冰凉。如今秦是蘅园的女主人,沈浩初的起居与这里的大小事情,都由秦打理,而原来蘅园当差的丫鬟们的去留及安排自然也由她作主,成亲两个月,众姐妹都在园里都已经派了新的活,只有她既不得主母的心,也没讨到侯爷的宠,不上不下地吊着,怎不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赶出园去。
“当初老太太安排你进蘅园,怕是另有深意吧。”秦又问道。
青纹吓得一哆嗦,忙道:“夫人明鉴,奴婢进蘅园后不到半年,老侯爷就过世了,侯爷守孝三年,奴婢与侯爷之间不曾……不曾……”
她这话倒没说谎。
但凡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身边都有一两个通房丫头,青纹因为老实本分,便被老太太指到了蘅园,虽未明说,却也存了这个意思。怎料她才过来不到半年,老侯爷就过世,沈浩初因要守孝不能行房,再加上他心里又有惦记的人,竟只将青纹视作同龄玩伴,并未行那云雨之事。也正是这个原因,两人感情不错,青纹便自觉高人一等,安心等着沈浩初出孝娶亲她好仗着旧日情谊,再加上有老太太的背景,好能抬抬身份。
谁知……沈浩初娶了媳妇翻脸不认人,老太太那里也走不通。
“行了,我知道你老实。”秦微微一笑,招来秋璃,道,“秋璃,去把我那套雀上梅枝的簪钗
和前两天刚买的香粉取来,哦对,再替我拿套没穿过的袄裙,要颜色鲜亮点的,给青纹扮上。”
“……”青纹和秋璃同时愣了。
“去吧,好好拾一番。秋日气燥,你替我送盅雪梨汤去给侯爷。他那边缺人使唤,我也不知他喜欢什么,你是他跟前的老人,最明白他的心意,好好服侍。”秦拍拍青纹的肩,起身进了里间。
话已至此,便没明言,她们也听懂了。
独自回了里间,秦坐到窗前,拾起绣了一半的兜儿,才扎了两针,心思已乱。
比起青纹,她倒是更想抬夏茉,因为夏茉的身契在她手中,更容易拿捏,但青纹是老太太的人,若是越过青纹去抬夏茉,不单老太太面上不好看,传了出去也容易叫人说嘴。
横竖都是要爬沈浩初床的女人,上辈子闹成那样,这辈子不如她亲自来送。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