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陈恪青接起电话:“喂?”
何笠阳听到依然是童声有点失望,叹气:“你还好吗?你一个人在家真的没问题。”
陈恪青说:“没问题……你要是担心离婚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何笠阳莫名来气,麻木地说:“哦。”
说完挂了电话,何笠阳想,他和陈恪青果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第二天一早,何笠阳被电话叫醒,陈恪青在电话那头奶声奶气地说:“你答应了我帮我稳住公司的事的,别忘了。”
何笠阳说:“好好好,小总裁,小的都听您的指挥。给加班不?”
陈恪青说:“你想再要多少股份?”
何笠阳想了下,那财产分割又得重新讨论,太麻烦了,说:“不用了,我古道热肠,助人为乐不求回报。”
他们俩靠电话和网络联络,陈恪青人是变小了,但是脑子好好的,遥控指导,何笠阳直接拿着“陛下的圣旨”去公司宣召。
他离开公司也有半年了,不少人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离婚所致,见到何笠阳不打一声招呼空降回来个个都惊吓得花容失色,何笠阳颇为满意。
何笠阳离婚前就开始折腾自己的事业,半年前彻底分出去,他现在两边都要忙,真是忙的焦头烂额,还没到半天呢,接到物业打来的电话:“何先生,因为联系不到陈先生所以我们联系你了。我们发现有个小朋友独自住在你们的房子里,他说他是陈先生的远方侄子,陈先生是去哪了?怎么能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住呢?这太危险了。您联系得到陈先生吗?”
何笠阳:“……”
何笠阳把一脸阴沉的陈恪青接走了。
两人坐在车里面面相觑。
何笠阳无可奈何地说:“这事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
陈恪青不是很想承认:“嗯……”
何笠阳说:“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先去我那吧。我们对下口风,你是陈恪青的远房侄子……叫什么?”
陈恪青说:“就陈明吧。明亮的明。”
何笠阳点点头:“哦,那就陈明吧,到了我家,你可不能再一口一个‘何笠阳’地叫我了啊!要叫我何叔叔。知道没?小明。”
陈恪青现在这么矮,抬起眼皮看他的时候特别像翻白眼:“知道了,何叔叔!”
然后他们去接刚放学的陈又霖。
陈又霖从人流里挤出来,乳燕还巢般跑过来,扑进何笠阳怀里。一进车,陈又霖看到车上还有个小朋友,当时就惊呆了,但再看几眼,觉得这个小哥哥眼熟,显得亲切,问爸爸:“这个小哥哥是谁?他长得好好看啊。”
何笠阳给他系安全带,说:“是你嗯……大爸爸的侄子,他叫陈明。这段时间会住在我们家,你不能欺负他哦。”
陈又霖听说有小朋友陪自己,高兴的眼睛都亮了,看也在后座的陈恪青,一副想和他搭话又不敢的样子,他看了好几次,还是转了回来,有点害怕地小心翼翼地说:“小明哥哥好严肃啊……我不敢和他说话。哦,爸爸,严肃是老师今天刚教的词语,‘肃’字特别难写,好多小朋友写不好,但我学会了。”
“好好。回去了写给爸爸看。”何笠阳说着,“还得再买一个儿童座椅。”
小雨还是鼓起勇气和新来的小明哥哥搭话,问:“你今年几岁啊?我今年八岁,读二年级。”
陈恪青说:“我也是八岁。”
小雨又问:“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我是七月十八日。”
陈恪青说:“三月二十五。“
小雨说:“你比我出生得早,你是哥哥,那我就叫你小明哥哥吧?”
他们俩说了一路,到家的时候小雨已经完全接受了小明哥哥,还要把他的布丁分小明哥哥吃。
何笠阳问:“喜不喜欢小明哥哥啊?”
小雨说:“喜欢!”
陈恪青侧目,何笠阳又问:“为什么喜欢小明哥哥啊?”
小雨实诚地回答:“小明哥哥长得好看。”
何笠阳忍俊不禁:“果然是我亲生的儿子”
小雨很喜欢这个有点冷淡的新小伙伴,不知情地拉着自己的“爸爸”玩,大方地分享玩具,还带着他看动画片,又把零食让给他吃。何笠阳看着好笑,等着陈恪青来求自己帮他解围,结果陈恪青一直耐心地陪着陈又霖玩,还陪着他写作业。
他想起来,也对,陈恪青带孩子虽然冷淡,却从不会不耐烦甚至发脾气的,就是基本上没时间陪孩子。
何笠阳悄悄问陈恪青:“小雨现在自己睡一个房间,床睡两个小朋友没问题,晚上你跟他睡吧。”
陈恪青摇头:“不行,万一我半夜变回来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和你一个房间吧,有什么情况我也好第一时间告诉你。”
何笠阳其实是拒绝的,可还是那句话没办法。
☆、第三天
03
大抵是因为这两天发生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又在公司忙的连轴转,晚上何笠阳做了个梦,梦见了少年时的事情。
以前他是个很惹人厌的少年,父亲早逝,母亲神病被关在神病院,他由奶奶独自抚养长大,奶奶很爱他,但也对他很严厉,管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寡言少语,木讷内向,老师觉得他可怜,同学觉得他晦气。
梦里大家在上语文课,讲台上老师在念《琵琶行》。
他只听清了其中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然后陈恪青出现了,他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穿着白衬衫和铅灰色长裤的校服,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制服,为什么他就能穿的那么好看呢?
阳光被叶片切碎,洒在他身上。他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你在斑驳的阳光下每移动一步,都似在我卑劣的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响一声。
陈恪青初三转学过来的两个学期里,他们总共说了三十二句话,那时何笠阳正疯狂地暗恋着陈恪青,傻到陈恪青和他说过的每一句都悄悄记在了本子上。毕业时班长组织了去原始风景区三天两夜的旅游,他和陈恪青居然分到了一个房间。
他都不知道惊多还是喜多,少年时太胆怯,连说句话都要好多勇气,他酝酿了好久,鼓足了勇气装作自然地说话:“陈青,要我帮你一起搬行李吗?”
他太紧张,居然把陈恪青的名字给说错了。他真是痛恨死自己了。
陈恪青愣了一下,没有生气,温文有礼地回答他:“呃,我叫陈恪青,你是何笠阳吧?”
他居然记得我的名字!何笠阳受宠若惊,觉得陈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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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大好人。
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各自睡觉了。陈恪青不知道他一晚上都紧张地没睡着,他一动不动地听着陈恪青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陈恪青报考了什么高中,也报了那所高中,拼命学习,吊车尾考进去,他们进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老师看档案发现他们两个初中就同校同班,于是把他们安排成同桌,又安排到同一个寝室。
从那之后他们才真的慢慢熟悉起来。
何笠阳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
在梦里它们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早上,何笠阳醒过来时还有些惆怅,谁能不怀念自己的少年时光呢?即便笨拙、老土,那也是不可代替的岁月。他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去上厕所,一推门进去,发现卫生间里居然有个陌生人影,猛地被吓清醒了。
接着他认出这个小孩是陈恪青。
哦,对,陈恪青返老还童了。
他正在撒尿。
何笠阳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
他卑鄙地有点高兴,幸灾乐祸地啧啧感叹:“好小啊……”
陈恪青一言不发,默默地把小叽叽塞回儿童内裤里,骂都懒得骂。
早餐桌上,小雨天真无邪地问:“爸爸,小明哥哥为什么跟你睡啊?”
何笠阳和蔼可亲地表示:“你别看小明哥哥这么可怕的样子,其实他胆子很小的,一定要人陪着睡,不像我们小雨,是个勇敢的孩子。”
小雨光荣地挺起胸膛,给了陈恪青一个“你好可怜”的眼神。
陈恪青无言以对。
何笠阳要笑喷了。
得去上学了,今天是周五。
小雨这个好奇宝宝又发问了:“哥哥不用去上学吗?”
何笠阳胡扯说:“嗯……小明哥哥是乡下来的,他爸爸妈妈不让他念书。”
小雨愈发可怜他了。
陈恪青一个人在家待了一天。
何笠阳下班回去,路上再买了一个儿童座椅,晚上才和陈恪青商量:“这都三天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你一时半会儿也是恢复不了了?难道一直就这么做个黑户待在家里吗?我是没意见,但我国是有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啊,宪法规定适龄儿童必须上学,到时候警察找上门了说我虐待儿童怎么办?我又拿不出你的户籍证明。”
陈恪青穿着小雨的旧睡衣,上面印着黄色的小鸭子,盘腿坐在床头,双手抱胸,神情苦闷,俨然是个小总裁。
陈恪青也不在意,他郁闷地叹气:“再等等吧。”
他们之前也商量过一次,陈恪青跟他爸妈倒是已经编了借口,说是出去度假三个月。何笠阳想:虽然陈恪青他爸妈在加拿大,平时联系不算热络,可一旦发现陈恪青消失,随便查下就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和陈恪青见面的人,到时候警察怀疑陈恪青被杀人灭口……第一个抓的他妈的肯定是我!
眼下这也非长久之计,就算三个月后陈恪青编了新的理由敷衍过去,要是他一直不恢复,迟早还是会被发现的。
“唉,陈恪青,假如啊……我说是假如,假如你就这样不恢复了怎么办?”何笠阳问。
陈恪青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用一直问,我不会拖累你的。配偶下落不明四年可以宣告死亡,到时我们自然就解除婚姻关系了。”
何笠阳尴尬地说:“哎,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陈恪青看着他。
何笠阳轻咳两声,心里想,四年也太久了……
“你琢磨了这些天,对自己的情况有头绪了吗?我再带你去别的医院检查?或者找个研究院?他们一定很乐意研究你的。”
陈恪青对何笠阳的低级笑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摊开自己的小手,望着手心,微蹙着眉,正经地说:“我想了几个问题:一、我的变化是身体究竟是会就这样一直保持在八岁的状态?还是回到八岁但是新陈代谢正常会从这时开始长大?二、为什么我返老还童是变回了八岁,而不是十岁十五岁等等别的年龄阶段?三,假如科学不能解释的话,那就得考虑非自然力量的影响,或许我们得找这方面的专家。”
“神棍就神棍嘛,还这方面的专家……酒液我已经送去研究所分析成分了,拖了人帮忙插队,今天就能出个大概结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到底为什么是变回了八岁,而不是其他岁数啊。”何笠阳说着,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不是说不确定吗?现在又确定自己是变回的八岁?”
陈恪青说:“根据身高和体重是八岁到九岁,我九岁生日的前几天受过伤,就是膝盖上那个伤,你见过的,现在这个伤不见了,所以应该就是八岁,还没到九岁。”
何笠阳点头:“你一定要变回来吗?如果一直变不回来……返老还童也不是坏事吧,多好啊,人生又可以从头来过了。我在网上看过重生题材的小说,主角都是因为各般执念所以重生,你有想过这点吗?你重生到这个年纪,是不是因为你在这一年有特别遗憾的事呢?所以才会回到八岁,想改变这件事。”
何笠阳想了想:那些小说里的主角重生回到童年大多是因为人生不如意等等,但陈恪青绝对不是啊!他从小到大都是男神啊!他长辈健在,学习努力,既是学霸,多才多艺,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三十几岁,大概……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就是我了……呵呵。可是他八岁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啊!我是上初中才认识陈恪青的啊!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就只能是为了别人了。
何笠阳看向陈恪青,看到他在听到自己提出的可能性之后陷入沉思,恍惚住了,心里马上咯噔了一下
妈的,该不会真的是有那么一个人吧?别告诉我陈恪青有个初恋白月光,所以我才追他那么多年都白功夫啊!不不不!八岁能记得什么?
陈恪青回过神,瞧见他,怔了怔:“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他们关了灯,躺在床上。
黑暗笼罩下来。
这样看不见之后,有种身边躺着的还是原来的陈恪青的错觉,他们好久没睡在一张床上了。
“陈恪青,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睡在一起了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是你提出来的。”
“……对不起哦,我先是任性地把你掰弯,又先提出了离婚。”
“没关系。”
这个对话真的很诡异。
特别陈恪青的声音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
都是他的错,从头到尾都自说自话的,硬把陈恪青拉入一场不该他参演的剧目,又委屈地觉得陈恪青不够入戏。
他从没敢问陈恪青“那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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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问题本来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陈恪青说:“好了,睡觉吧。”
何笠阳:“嗯。”
过了十分钟。
何笠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真的不裸睡吗?万一突然变回来会爆衫吧?”
陈恪青:“不用了。”
何笠阳:“你是因为被我看到叽叽小所以不好意思脱衣服吗?哎呀,没关系哒,我不会嘲笑你的。小孩子嘛,叽叽还没有发育呢……”
陈恪青:“……闭嘴!”
何笠阳:“哦……”
何笠阳有时候竟然觉得,他们就这样相处下去也挺好的,他好些年没这样和陈恪青和平相处了。
研究所的分析报告明天就能出来了,何笠阳对此报以期待,能用科学解决,总比别的那些玄之又玄的非自然力量什么的要好多了。
但还有个麻烦事,晚上的时候,他去超市,觉得陈恪青这被憋了好几天也挺可怜的,就把他和小雨都带上了。
小雨非常负责地抓紧他的手:“千万要跟紧我啊,现在坏人很多的!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哦。”
何笠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恪青对付童言稚语的小雨,忽然听到一声呼唤:“何总!”
扭头就看到了公司的人。
哎哟我操。
他家离公司也不近啊!
何笠阳赶紧换了个站位,稍微挡住了下陈恪青。
对方是营销部的经理。
草草寒暄了几句,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对方都没说起旁边这个长得极像陈恪青的小男孩,希望是一时没注意吧。
何笠阳心存侥幸地祈祷着。
隔日来到公司,发现流言已经传遍了:据说陈恪青有个私生子!和他们亲儿子差不多大,绝逼是婚内出轨生的!何总提出离婚的原因就是这个,这个私生子现在被何总扣在手上,何总撕逼撕赢拿到了公司,陈总败走他乡,被何总扒的内裤都不剩啦!
何笠阳:“……”
这到底是在骂他还是骂陈恪青???
☆、第四天
04
流言传的比病毒还快。
但也有陈恪青的拥趸坚持陈总不可能是那种人,毕竟陈恪青平时确实是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出了名的坐怀不乱柳下惠。
从何笠阳认识陈恪青开始,陈恪青在感情方面就干净的像北极的冰川。
要知道,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七晕八素的男人怎么可能缺别的追求者嘛?
从中学开始何笠阳就亲眼看着女孩子前仆后继地追求陈恪青,书桌里每周都会出现一封情书或者点心,还有女孩子成群结队来围观大帅哥。
初中时,他无数次看到陈恪青发现了信看也不看地就丢进垃圾桶里,可以称得上是冷酷无情的,对女孩子尚且如此,他是个男的,死基佬,哪还敢表白?他以为等到高中分开,自然而然就会慢慢忘记他,结果他们高中不仅同校,还同班同寝,作为陈恪青的朋友,他慢慢地接近了他,这个时期,他更近距离地目睹了陈恪青拒绝各种追求者,有次他们一起走在回家路上,一个女孩拦住陈恪青结结巴巴地表白,陈恪青只冷冷地厌恶地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绕开她走了。
何笠阳站在旁边,仿佛自己也是那个被拒绝的女孩,血都凉了,陈恪青回过头,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有些女孩曲线救国,会先来接近何笠阳,从他那里旁敲侧击打听陈恪青的事情甚至通过他邀请陈恪青,他明明心如刀割,却还要假装云淡风轻。
何笠阳记得自己高中时还常被人嘲笑是陈恪青的小跟班,虽然他们形影不离,但是他长得没陈恪青高大,脸蛋没有陈恪青好看,成绩也比不过陈恪青,他们站在一起,乍一看,他就像是陈恪青身边的一片影子。
反正直到高中结束,陈恪青都还是一个孤高的传说。
当初他们还讨论到底将来怎样的人能摘下这朵冰雕的高岭之花,在场的何笠阳还在想,反正是谁都不会是我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求婚成功。
后来他们结婚的事情传回以前的同学圈,完全就是个平地惊雷!陈恪青居然搞基!不仅搞基,还是和何笠阳搞基!许多老同学来扼腕叹息,鄙夷陈恪青这个好白菜被他这头猪拱了,他还挺得意的来着。
顺便一提,其实有段时间何笠阳怀疑过陈恪青不是性/冷/淡就是阳/痿。
但就算是这样,何笠阳也喜欢他。
他们是和平分手,他不希望陈恪青被人当做私生活不检点的人。
于是何笠阳直说最近陈恪青亲戚家的小孩借住家,这话没多少人信,这都要离婚了,陈恪青亲戚家的小孩住他家干嘛?至于他们信不信,何笠阳也没办法了,尽人事吧。
今天是去研究所拿报告的日子,何笠阳下午回去,带上陈恪青,再一起前往研究所,说:“你真的得谢谢我啊,我特地找关系尽快拿到化验单的,不然肯定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小小的陈恪青坐在儿童座椅里,俨然是座小冰山:“谢谢你了。”
在何笠阳询问前台之后,前台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走了出来,这也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身材颀长,一双长腿尤为醒目,亚麻色的头发微卷,五官深邃,生了一双下垂眼,蜜蜡色的眼珠,看上去温柔淳厚,好似一只金毛犬。一见到何笠阳,脸上就扬起笑来,很是热情地走过来,好险没给何笠阳个拥抱:“笠阳。”
“尼尔。”何笠阳回了一个温文有礼地微笑,和他寒暄两句。
尼尔是个混血儿,他们之前在酒吧认识的和陈恪青提出离婚之后,他很想走出困境,结束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段新的恋情。他尝试着去找,可惜未果,不过那时也没想到随便结交的朋友后面能派上用场,没想到真的有天会派上用场。
尼尔亲自领何笠阳去他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是你儿子吗?长得可真可爱,就是不太像你。”
老攻被当成儿子,也是头一份了。
何笠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是。”
尼尔拿出一叠纸出来,递给他:“我查了,就是普通的红酒,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分,你可以看看具体的数据。”
何笠阳问:“有用小白鼠进行实验吗?就没什么异常啊。”
尼尔点头:“有啊。”
何笠阳屏住呼吸紧张地问:“怎样?”
尼尔说:“醉了啊。”
何笠阳:“……”
尼尔很耐心仔细地给他讲了一遍,他听了云里雾照,但总结就一句话没问题。和市面上再买的另一瓶同款的酒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加。
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才有问题啊!
何笠阳感到绝
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分卷阅读7
望。
一切回到了原点。
尼尔关切地说:“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
何笠阳赶忙说:“啊,没关系,谢谢你这么帮我,我之前答应你的不会忘了的,就周日吧。”
何笠阳带着陈恪青走了,今天也离不了婚,他太难过了。
他整理了好久情绪:“陈恪青……”
刚想问问这下他准备怎么办,陈恪青就开口了,“那个尼尔是你的追求者吧?你答应了他什么,他才帮你插队做检查?”
何笠阳愣了一下,“啊?”
陈恪青投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何笠阳心头被刺了一下,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陈恪青抿着唇:“没什么意思。”
何笠阳说:“是,他是约我了,我答应陪他看电影。你想怎么样?虽然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但已经提出离婚,而且分居很久了,道德上我没有半点问题。我难道还不能第二春了。”
陈恪青默然:“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是在指责你出轨。”
何笠阳过了很久才冷静了一些,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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