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小雨又悲愤又害怕,被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不点吓得直哆嗦。
陈恪青:“……”
他是不懂现在的小学生……
☆、第七天
陈恪青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小雨和邵家的双胞胎一个班,不会缺小伙伴的,假如有别人欺负他,双胞胎也会保护他。那他这样还会被欺负,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欺负他的就是那对双胞胎兄弟。
陈恪青旁观了一日,确定下来,也不能说是那对兄弟,应该说是其中的哥哥。
真是没想到。
邵雍这小家伙长得娇娇小小,又弱又软,他还听见陆斐然管他叫小哭包,这小子嘴还特别甜,见到大人奶声奶气地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地叫,笑起来就更萌了。
结果大人不在的时候,居然是个小恶魔……估计是因为体力上不占优势,他欺负人的手段倒不暴力,就是比较阴险的,音乐课上还偷偷冲着小雨的耳朵吹竖笛,差点没把小雨给欺负哭。
到这份上,陈恪青必须站出来保护儿子了,“小雍,你别欺负小雨了。”
小雍对他推鼻子,“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小煦过来说:“哥哥,我觉得是不太好……小雨都要哭了,你别欺负他了。”
小雍回头骂他:“你是我弟弟,你不帮我,你这个叛徒!我不欺负他,那我欺负你啊?”
小煦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居然答应了:“好啊,你欺负我好了。唉,别到时候欺负了我,打不过你,你又哭起来跟爸爸告状。”
小煦的天然嘲讽立竿见影,小雍一听,顿时哽住了,脸蛋唰的红了,冲小煦哼了一声,搬着小板凳移到边边上不和这帮讨厌鬼一起坐。
小雨委屈地躲到小明哥哥的背后。
小煦替哥哥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哦。”
小雨泪盈盈地点头。
这治标不治本啊。陈恪青想,他不太明白小雍为什么要欺负小雨。他们幼儿园就认识了啊,以前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们一直很要好的。
小煦没跟着哥哥坐到边边上去,还是和小雨、陈恪青坐隔壁,跟着老师学吹竖笛。
小雍特别生气弟弟的叛变,吹一个音就特意瞪小煦一眼,小煦不为所动,再吹一个音又瞪小雨一眼,小雨害怕得瑟瑟发抖,还瞪陈恪青,陈恪青就更不怕了,只觉得好笑。
他想了想,小雨和他爸爸一样是个什么话什么委屈都憋在心里的,他问了那么久也问不出来,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想说。那就只能从小雍方面打听了,那小刺猬无法接近,最了解小雍的就是他的弟弟小煦了。
陈恪青索性开门见山问小煦:“你知道小雍为什么这样欺负小雨吗?他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小煦果然知道,他苦恼地叹了口气,“红颜祸水啊。”
陈恪青凌乱了,“你哪里听来的这种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小煦说,“电视上看来的,爸爸给我解释过,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回事?”
“哥哥喜欢班上的媛媛,上上星期媛媛生日,他还拿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个芭比娃娃套装给她,结果媛媛说她不喜欢哥哥,因为哥哥像女孩子,她比较喜欢小雨那样的斯文绅士的男孩子。哥哥就和小雨绝交了。”小煦摊了摊手,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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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陈爸爸真的不懂现在的小学生了……
小雨在旁边听到小煦说的,更加憋屈了:“我都不知道啊。”
小煦:“你不知道的吗?”
小雨含泪点头。
陈恪青:“欺负人是不对的。你爸爸知不知道?”
小煦摇头:“不知道。”
陈恪青:“这得告诉你爸爸。”
小煦纠结了,感觉会很麻烦:“必须要告诉爸爸吗?反正……反正过段时间哥哥就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陈恪青觉得棘手,这勿以恶小而为之,孩子的事不会是小事,现在不教,以后就晚了,小雍这真挺熊了。
陈恪青想起一件事:“对了,媛媛是谁?”
小煦坦诚告知:“你同桌。”
陈恪青:“……”
弄清了前因后果,陈恪青今天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何笠阳
虽然真的很对不起小雨,但何笠阳听了陈恪青讲了小雍欺负小雨的经过,差点没笑出来。
何笠阳忍着笑:“没想到小雨还挺受欢迎的啊。不愧是我儿子啊。不过这样不行,我得去找老邵说说他家孩子,总不能一直欺负我们小雨吧。”
陈恪青担忧地直叹气:“说是要说,但是以后呢?我是发现了,小雨是文静过头了,你看小雍,整个儿比他小一圈,也没打架,就把他欺负得团团转的,你是没看到,小雍把青椒都挑给他吃了他委屈死了都不敢反抗。虽说被欺负了,错肯定在欺负人的孩子身上,但小雨这样,就算小雍不欺负他,我怕他也要被别人欺负的。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何笠阳愣了下:“什么?小雍把青椒给他吃?啧啧。小雨不是打死不吃吗?后来吃了没?”
陈恪青:“吃了。”
何笠阳:“感觉这个好像不用改也没关系……”
何笠阳其实也有点不明白小雨怎么会是这受气包的个性,大抵还是随他的,可不一样的,他是有爸爸的,而且从小生活优渥衣食无忧。何笠阳想想自己小时候,自打有记忆开始,父亲去世,母亲单亲带着他,对他非打即骂,后来才查出来是神方面的疾病,于是他被送去亲戚家,跟踢皮球似的被人踢来踢去,把所有亲戚家都住了一遍。
他很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谨慎小心地说话,因为在亲戚家寄住时的习惯,后来他到了奶奶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连冰箱都不敢开,吃饭也要奶奶招呼了才敢上桌坐下。
何笠阳把这事告诉了陆斐然。
陆斐然尴尬的不得了,一个劲儿地道歉,他是知道陆斐然这个人的,陆斐然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有时候有点正义到固执了,生平向来都是个正直清白的人,却养出个那么熊的孩子。诶,也不一定是随陆斐然的,说不定是邵城宠出来的,瞧他那个宠孩子的模样,不养出个小纨绔都不大正常……不过他宠老婆比宠儿子更没分寸就是了,要是陆斐然觉得上楼麻烦,他能抱着人上楼那种。
陈恪青如临大敌,说:“我再看看吧,这可不是好笑好玩的事,小孩子欺负人才可怕呢。会给小朋友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的,别不当回事。”
何笠阳不由地好奇:“你怎么知道?你应该从小都是众星捧月吧?你受过欺负吗……”
陈恪青看了他一眼,说:“算是吧。”
何笠阳觉得他才是被校园欺凌过的,他在没遇到陈恪青之前经常被欺负,所以当时才特别内向胆小,就算现在改了,偶尔还是会有点怂。
第二天,陈恪青带着小雨到了学校。
小雍见到小雨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气哼哼地跑了。
陈恪青现在知道该和谁沟通了,去问小煦:“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小煦老老实实地说:“爸爸知道小雍欺负人,让他不要欺负人,因为他欺负人,星期天我们去游乐园不带他。”
陈恪青觉得陆斐然还算会教小孩,小煦就挺好的,为什么小雍会那么熊呢?
不过虽然小雍被爸爸教育过之后不欺负小雨了,但他也不理小雨了,陈恪青是觉得要松一口气,但是小雨居然还挺失落的。
陈恪青跟着挺惆怅的。
回家以后他把这事告诉何笠阳。
何笠阳哎了一声:“那不挺好的吗?”
陈恪青说:“但小雨缺朋友啊,他胆子小又不敢去交朋友,和你以前一模一样的。”
何笠阳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说:“都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你拿出来说?”
陈恪青认真地说:“小孩子之间其实最忌讳找老师和家长告状了,他得自己变得勇敢起来……”
何笠阳点点头,但陈恪青这样做衬得他好像当爸当得很不称职,随口笑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小雨又不是你亲生的。”
陈恪青有点不高兴了:“说了好几次了,小雨就是我的孩子。”
何笠阳愣了愣,和他道歉。
你说陈恪青这从头到尾图什么呢?他是浪了十几二十年,但他好歹还有个孩子聊以安慰,而陈恪青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啊,就算现在再要孩子也已经晚了,而且陈恪青是被他强行掰弯这么多年,以前何笠阳敢确定说陈恪青是个直男,可都那么多年了……他们睡了那么多次,就床上表现来看陈恪青真的还纯直吗?
不过人也不是为了生殖繁衍后代生活在世界上了就是了。
何笠阳说:“小雨现在有你当他的朋友了啊,你现在是小明哥哥,不是他的爸爸。”
陈恪青恍然大悟:“对啊。”
陈恪青以前没空陪孩子,现在有的是空了,小雨马上重新活泼了起来,整日里小明哥哥长小明哥哥短的,看上去已经把和小雍那点糟心事给抛到脑后一心一意喜欢小明哥哥了。
小雨崇拜的眼睛亮晶晶的:
“小明哥哥奥数卷子考了九十六分!全班第一!”
“小明哥哥还拉手风琴!可好听了!爸爸你听过没有?”
“小明哥哥字写的可漂亮了!老师把他书法课写的作业给评了五朵小红花,还贴在墙上呢!老师,老师还说要让小明哥哥出黑板报。”
废话啊,陈恪青都三十了,回到小学就是殴打小朋友嘛。这还是他已经努力地让自己显得蠢一点的结果了。陈恪青一来就遇见随堂测试,第一回的时候拿捏不准,考太低怕被当成弱智,考太高也不好,故意做错了题目,拿个中规中矩的好成绩,结果还是欺负了小朋友们。
今天拿着考卷回家,小雨羡慕地说:“小明哥哥好厉害啊!老师还奖励了他一个红苹果贴纸,贴在额头上!只有考第一才能有……我都没有拿到过。”
何笠阳愣了下,想象老师要给陈恪青额头上贴红苹果贴纸是个什么场景,差点没笑出声。
陈恪青难得露出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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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态:“小雨……”
小雨还在继续说:“小明还到了女孩子的情书!她们还送零食给小明哥哥。”
陈恪青抬着头看何笠阳,下意识说:“我没。”
顿时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何笠阳私下问他:“你跟我解释没干嘛?”
陈恪青甩锅说:“你以前太喜欢拈酸吃醋,我都成习惯了。”
何笠阳嗤笑:“哈?还怪我了?就算是以前我也不可能吃八岁小女孩的醋啊,太好笑了……”
陈恪青很是窘迫:“……”
何笠阳觉得太逗了,追问:“都谁给你写情书啊,小萝莉萌不萌啊?”
陈恪青一听,好生头疼地说:“就是那个媛媛。”
何笠阳一下子还没想起来:“媛媛是谁?”
陈恪青啧了一声,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你什么记性啊。就是让小雍生气欺负小雨的那个女孩子。”
何笠阳笑崩了:“那小雍呢?”
陈恪青一脸冷漠:“改欺负我了。”
☆、第七天
这陈恪青从大冰山变成了小冰山以后还能这么招蜂引蝶,何笠阳也是服了。
陈恪青身边就一直没缺过桃花。
这就是他们后来结婚了也不乏有想翘墙角的,当年陈恪青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尤其如是,而且他们那时还是秘密交往,压根没人知道他俩有一腿的,也没人想得到的。就算他上大学以后开始注意打理自己外貌形象了,但还是很不起眼,特别是站在陈恪青身边。
不管在谁看来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吧。何笠阳想。
陈恪青因为高帅富在院里还算小有名气,有次他看到学校论坛里讨论陈恪青,那些人兴致勃勃地把陈恪青和一些优秀的女孩子搭配成绯闻,哪对看上去都那样般配,何笠阳特别嫉妒。
如果他是女孩子,就算不那么优秀,应该也能光明正大地和陈恪青在一起吧,可他和陈恪青一样是个男人,所以连提都不敢提。
何笠阳知晓陈恪青是勉强跟他在一起的,起初就是在他的威胁下答应了交往,明知他不是很乐意,但还是卑鄙地绑着他。说实话,有几次陈恪青当着他的面干脆利落地用“有恋人了”的理由拒绝狂蜂浪蝶的追求还是很酸爽的,可一想,明明陈恪青就在他身边,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便又沮丧起来。
他们都是男人,感觉陈恪青也没多喜欢他,他起初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而是过一天算一天,何笠阳以为他们迟早要分手的,能多在一起一天也是赚到了。
何笠阳觉得自己是真的很不知足啊。
以前没交往时,他觉得他们能交往就是他三生有幸了,然后他告白,陈恪青答应;真的交往了,他又不满足,希望他们能更长久的在一起,所以求婚,陈恪青居然又答应;然后他们结婚了,他羡慕别人有孩子,就要孩子,陈恪青衣不解带地照顾,当成亲生的小孩一般疼爱教养;世俗间平常夫妻中丈夫需要尽的责任他都尽到了,他竟然还得陇望蜀,觉得陈恪青不爱他,其他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还说觉得就算不爱他也没关系,能在一起就好,拖一拖,一辈子也就那样过去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人就是不知足的动物。
小雨光着脚,跑来敲门,何笠阳去开门:“放学以后带我去超市好不好?”
何笠阳问:“去超市做什么?”
小雨说:“明天要去看大爸爸了,我要给他带礼物。”
何笠阳的手瞬间就僵住了,下意识抬起眼皮,看了眼就站在旁边的陈恪青,面面相觑。他们都忘了,这周末原本约好的每个月探望孩子的时间,他俩这阵子都忙到忘了,孩子却记得很清楚。他想了想,扯谎说:“嗯……大爸爸出差还在外国没有回来,这次没办法陪你了。”
小雨非常失落:“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何笠阳说:“等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你。”
小雨想了想,虽然很失望,但还是说:“那我多买一些。”
其实他们都不用小雨带什么礼物,但孩子要送他们的话,他们当然还是很高兴的,何笠阳说:“好,爸爸带你去。”
小雨难过地走了。
何笠阳对陈恪青说:“小雨对你可真好,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也惦记着他啊。”陈恪青宠辱不惊,趁机说,“你看,小雨这么爱我,一个月只能探望一天实在太少了,加点吧。”
以前他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讨价还价过多次,对着成年陈恪青那张脸他是能做到铁石心肠的,但现在对着这张又软又萌的正太脸,何笠阳就狠不下心,说:“那两周一次。”
陈恪青:“一周两次。”
何笠阳笑了:“你以前上班那频率也就一周陪他两三次,一周两次和我们没离婚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一周一次,最多了。”
各退一步,陈恪青说:“那就一周一次吧。晚安,睡吧。”
关灯睡觉。
何笠阳回过味来了:“我是不是被你诳了?”
陈恪青:“……zzzzzz”
何笠阳早上六点就醒了,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睡眠越来越浅。
何笠阳转头看一眼,看到还在睡觉的陈恪青,他侧卧着,趴在枕头上,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特别可爱,何笠阳静静看了一会儿,这家伙睡着的样子是真的可爱,要是能一直这样可爱该多好啊。
陈恪青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睁开眼睛,刚开始还有点睡眼惺忪,紧接着发现自己在被深深注视着,浑身一震,像是吓了一跳,脸更红了:“你看着我干什么?”
何笠阳像是死鱼一样,翻身,望着天花板:“已经过去一周了。你还是这个鬼样子。怎么离婚?”
陈恪青说:“我就是一辈子都变不回来也迟早能离的。”
何笠阳抓狂地说:“我年纪一把了,没多少时间好浪了……不说这个,那你难道要在我这待一辈子?你爸妈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突然消失不见啊!到时候我肯定得把你交出去啊。”
陈恪青坐起身,想了一会儿,说:“一个月,我们约定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是还没恢复你就把我交给我爸妈。”
何笠阳洗漱,做早饭,倒猫粮,摸着黑猫:“小夜啊小夜,你到底是不是一只会魔法的小猫咪啊?”
黑猫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子:“喵呜~”
何笠阳猛撸一把:“啊!真可爱啊!”
这是第八天。周三。
陈恪青去学校,何笠阳去公司。
早上美术课的时候,小雨和小雍和好了,因为小雨忘了带水笔,小雍把自己的豪华水笔借给了小雨,这个恩德太大了,于是他们和好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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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体育课就手牵手一起去玩了。
孩子的脸真是三月的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小雍去找小雨说话:“小黑怎么样了?”
小雨说:“他现在不叫‘小黑’啦,我爸爸给他取了新名字,叫‘小夜’。”
小雍不舍地说:“我喜欢他的眼睛,我家少帅的两只眼睛都是棕黄色的。等小夜长大一点,就让他和少帅一起生宝宝吧,生和少帅一样花纹,但是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黄的猫猫,我们再分,你一只我一只。”
小雨懵了:“少帅不是男孩子嘛?小夜也是男孩子啊!他们怎么生宝宝啊!”
小雍理直气壮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为什么不能生?我和小煦就是我爸爸和爸爸的宝宝,你也是爸爸和爸爸的宝宝,你看,肯定能生的。你要让他们睡在一起,他们就会有宝宝了。你说是吧?弟弟。”
小煦挠挠头,有点困惑,好像有哪不对,但哥哥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啊,“是的吧。”
陈恪青觉得自己幸好没在喝水,不然真的要喷出来。邵家的这对双胞胎怎么这么宝?
说到这个,小雨就难过:“唉。”
小雍坐到他旁边,用胳膊肘捅他,“你怎么了呀?”
小雨趴在桌子上:“你知道什么是离婚吗?我大爸爸和小爸爸要离婚了,我一个月只能和大爸爸见一次面。”
他掰着手指算,对于年幼的小雨来说,一个月就像是半辈子那么遥远,要等好久好久的:“他出差了,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我又见不到他了。”
小雍也不懂:“我也不知道……你想见他就去找他不就好了吗?”
小雨问:“会不会是大爸爸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来找我了啊?可我一直很乖啊……”
陈恪青忍不住插嘴说:“叔叔没有不喜欢你,他最喜欢你了。”
小雨抬起头。
陈恪青摸摸他的额头和头顶:“他是真的有事情,假如可以的话,他愿意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小雨愣愣地说:“小明哥哥,你有时候真的好像我爸爸哦。”
陈恪青笑了笑,不置可否。
小雍已经跑远了,他讨厌这个插班生,长得比他高比他男子汉,考试还考满分!太讨厌了!
四点放学,何笠阳去接孩子。
小雨提醒说:“爸爸,你答应我去超市的,不要忘记了?”
何笠阳刚启动车子,没开出多远,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在路边停车,接电话,车上两个小朋友呢,边开车边打电话太危险了。
陈恪青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和小雨并排,看何笠阳的神情有点不对,问他:“谁的电话?”
何笠阳捂住手机,轻声说:“是我奶奶。”
陈恪青也有点脸色发青起来。
这位老太太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她姓何,名宛月,大小姐出身,女子学堂读过书,后来又跑去战地当过护士还做过播音,回来嫁人生子当老师教音乐,经历了丈夫病死,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都没打垮她,如今她一把年纪快八十了,还能保持着纤细的身材,把旗袍穿的漂漂亮亮的,一头银发总是挽得整齐径直,把自己打扮的优雅利落。她还不稀罕被赡养,觉得自己还有能力,最讨厌的就是被当成废物,如今仍然在教书,养了只德国黑背看家护院,平日里养养花,看看书,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奶奶的眼特别尖,何笠阳记得自己当初大学时刚和陈恪青成了情侣以后再带他回家,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带陈恪青去家里了以前高中的时候陈恪青就来过但她一眼就发现了他们之间有了特殊关系,把孙子拉到私底下就问了。何笠阳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时到底是哪露出破绽了。
从小何女士就对孙子非常严格,对他的品行要求格外高。所以何笠阳以为她可能不会接受这样违背伦常的男男关系,哪里敢告诉她?从她嘴里听到她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吓得他腿都软了。
她却拉着何笠阳的手,拍了拍:“你那么害怕做什么?你都已经成年了,我管天管地还管你对象啊?小陈还不错的,你要对小陈好点。”
她好几次叮嘱何笠阳要对小陈好,何笠阳就不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她的孙子。何笠阳自认为对陈恪青就差不多都是当成佛像一样予取予求地供着了,还不行吗?
但陈恪青也很怵这老太太,何笠阳不知道他俩之间经历过什么,奶奶私下单独找他说过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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