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隐月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大王
严朗清一惊:“何事?“
罗冥忍笑:“只是想扶你回去休息,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合过眼呢。“
严朗清总觉得罗冥的话里有哪里不太妥当,但也没有多想,挥挥手道:“十五,病人交给你了,为师去歇会儿,没事不要大呼小叫,自行处理即可。“说罢也不理罗冥,拂袖而去。
严半月还站在谢隐床前歪着头想事情,罗冥拍拍他:“小神医,想到什么办法给我徒弟安枕了么?”
严半月郑重点点头,从床头的柜子里小心取出一只锦盒,打开后只见两枚小小的玉珏躺在盒子里,通体透白,静静散发着温润光泽。
罗冥却觉得盒子打开后有一股异香,凑到严半月跟前问道:“这是什么奇物?”
严半月专注看着两枚玉珏道:“这叫染香玉,是我第一次默写出《神农本草经》的时候师尊送我的礼物,玉虽是坚硬之物,但是其实表面布满看不见的细微小孔,染香玉就是选了上好的羊脂玉在草花油膏中长时间浸润,让芬芳的油脂慢慢渗入玉中,这两枚听说是我师公花了很长时间制成的,用的草花油膏都是从安神草药中提取的。”说罢取了其中一枚,小心翼翼地把挂绳寄在谢隐胸前的衣扣上。
罗冥在身后微笑着看他:“你们师徒对病人都是这样周到么?那为何知命门要在这谷里避世?”
“我也不知道,你也别去问师父,他会不高兴的。”
罗冥笑而不语,道:“你也去休息吧,小小年纪要施展这么伤神的针法,难为你了。”说罢,脑子浮现的却是严朗清被汗水浸湿的苍白面庞。
“我昨天是怎么晕了的?”严半月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只记得我正在除针,然后……”严半月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况,只觉得脑子里面嗡了一声,那种熟悉的心酸和痛楚瞬间袭来,手脚全部发麻,浮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别想了,”罗冥见状抓住他的胳膊,触手全是鸡皮疙瘩,“等你师父睡醒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严半月被罗冥一拉,仿佛从刚才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把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压下去,点点头:“那你看好他,有什么情况就喊我,哦不,还是喊我师父吧……”
罗冥看着他盯着谢隐的眼神笑道:“那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小孩子操心还不少……”
严半月抬头瞪他一眼,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王伯肯定给准备了甜汤,折腾了一天一夜,是得好好吃点。
严半月跑得挺欢快。
“娘……”谢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很温柔,他本能地就知道那是他娘。他用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娘的脸,但就是隔着一层薄雾,怎么都拂不开。
“醒了?”好像有人在问他,眼前那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他想喊,他不想醒来,周围变得越来越白,景象也慢慢清晰。
“……师父”,谢隐的声音有点涩,黑眸慢慢聚焦在罗冥的脸上,眼神清亮,犹如星辰。
“哟,一眼就认出来了。”罗冥长舒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脸。
谢隐勉强笑了笑,吃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眼睛。“
罗冥笑了,他知道谢隐想说的是自己曾经教过他的,不管易容术再高明,人的眼睛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们在哪儿?”谢隐撑起上半身,喝了一口罗冥递过来的水。
“绝命谷,知命门。”罗冥替他理了理衣领,手拨到那枚染香玉的时候,想起严半月那小孩儿有点想笑,不知道他跟谢隐见面了会说什么。
谢隐点点头,没问别的,他知道自己师父既然能将自己带出来治病,就一定会找到方法。
“那严神医在何处,我应该当面去拜谢他。“
“他替你施针,大伤元气,已经歇息去了,倒是另外一位严小神医,对你照顾有加呢。”罗冥说着瞟了瞟谢隐衣襟上的染香玉,笑得很诡异。
“严小神医?”谢隐顺着罗冥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衣襟,“这是何物?”
“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罗冥话音未落,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严朗清换了件竹青长衫,从门外进来。
谢隐看向罗冥,后者略略颔首,谢隐即刻利落下床,朝严朗清跪地一拜。
严朗清吓了一跳,挥挥手让罗冥把人扶起来:“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规矩……不过看你这礼行得这么迅猛,想来是好多了,来,我诊一下。”
谢隐伸出手去,严朗清诊了片刻,点点头:“冷蝉蛊已经深入你的骨血,如果不出意外,可保你十五年无虞。”
“那十五年之后?”罗冥皱起眉。
“能熬到十五年再说,”严朗清有点不耐烦地抽回手,“我救他是为了试试天魔舞的反噬是否有法可解,可不是动了什么慈悲心肠……”
谢隐闻言却笑了,拱手道:“无论如何都多谢严神医,我从出生开始,外公和师父都遍寻良医圣药为我医治,名为医治,实则续命,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天命眷顾了,能再活十五年是天命,不能活也是天命,师父不必介怀。”
严朗清觉得这小孩举手投足都透着清贵大气,不觉有点可惜,语气也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8
放缓了不少:“你这想法倒是挺符合我知命门的祖训,看来也是机缘,这样吧,若是能熬过十五年冷蝉蛊失效,你再找知命门,届时还有其他的解法也不一定……”
“多谢神医。”谢隐淡淡笑道。
罗冥看着徒弟,心下叹了口气,也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人先送回去,得他那个难缠的父亲又要发难了。
谢隐看罗冥不说话,当即明白他在想什么。
“今天什么日子了。“谢隐低头拨了拨衣襟上的染香玉,严朗清看在眼里,有点吃惊,小十五居然把这个东西送给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初五了。”罗冥倒是相当放松地靠在了床头。
还有三天,谢隐心里算了算,离自己该回宫的日子只有三天了。
房间里奇怪地沉默了一阵子。
严朗清有点莫名其妙,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罗冥咳了一声:“严神医,既然小徒已经醒了,那么我们也就告辞了,多有打扰。”
“这么快,小十五还在睡觉呢,要不等他醒了让他送你们?”严朗清觉得要是严半月一觉睡醒,他心心念念要救的病人不辞而别了肯定会伤心的,何况还带走了他宝贝的染香玉。
“小十五是谁?”谢隐小声问。
罗冥指了指自己的衣襟。
谢隐赶紧把染香玉摘下,双手奉上:“严神医,贵门宝物还请回。”
严朗清摆摆手:“他能把这个拿出来,想必是想赠与你的,我徒弟难得这么大方,你就下吧,既然你们行迹匆忙,我就送你们出去吧。”
罗冥带着谢隐走进点亮星星灯火的桃花林,再回望夜色里的竹楼,只亮着一处灯光,竹楼前隐隐能看到一个人长身而立。
谢隐朝那身影躬身一揖。
“走吧,”罗冥回过头,拍拍谢隐的肩膀。
“嗯。”谢隐下意识摸了摸衣襟上的染香玉,跟上师父的脚步。
第6章第六章 谢殊云
三天后,罗冥和谢隐回到了天魔教,已有一支内廷暗卫在天魔教外扎营等候。
谢隐视若无物,径直走进议事大厅,堂上坐着一位六旬老人,须发皆白,不怒自威。
“外公,谢隐回来了。”谢隐行了个礼,便直奔向老人的座椅。
此人正是天魔教教主沈天枫,江湖上人人谈而变色的人物,此刻却是一位普通的慈祥老人。
堂上教众皆站起身来,向小公子行礼后退出堂外。
沈天枫赶紧伸手抱了抱谢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抓住他的手腕摸到脉门,片刻后就笑了,对刚刚一起进来的罗冥道:“果然是神医,此番有劳罗兄了。“
罗冥喝了口茶不以为然道:“少来,他是我徒弟,又不只是你外孙。”
沈天枫早已习惯了这位忘年之交的脾气,又对谢隐说道:“眼线看到你们进了绝命谷,我就放心了,但是这么快就回来,怎么不多休养些时日?”
“时间要到了。”谢隐攥了攥外公苍老的手掌。
沈天枫立刻怒道:“时日到了又如何?我天魔教驰骋武林多年,还会怕一个身居后宫的老妇不成?”
“外公,”谢隐叹了口气,“我既然答应了要回去,就已经做好回去的准备了,不过您放心,父亲……父皇答应我可以随时出宫来看您……”
沈天枫看着谢隐,又想起了早逝的女儿,心下一阵酸楚,差点老泪纵横。
“去拾下东西吧,”罗冥突然出声,“我和你外公有话说。”
谢隐点点头,向沈天枫行了个礼,出了议事厅。
谢隐把房间里的柜子抽屉全部打开,坐在房间中间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要拾什么带走。因为长年的伤病,房间里始终有一股清苦的药味,此刻又混入了一丝沉沉的暗香,谢隐摸了摸衣襟上的染香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动作成了一种习惯,不知道那个“小十五”是什么样子的呢,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想什么呢”?罗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谢隐被吓了一跳,把染香玉塞进外袍里,“没什么,不知道要拾什么,什么都不想带走,感觉带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罗冥“啧”了一声:“你们这些小孩怎么一个比一个想得多呢?”
“嗯?还有谁?”谢隐心不在焉地把柜子抽屉又重新关上。
“知命门那个小神医,应该比你小点,那小脑袋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过真是个医术天才,”罗冥指了指谢隐胸前,“这你得好好着,指不定将来作为信物还能让他救你一命。”
谢隐脸刷一下红了,看来之前师父已经在门边看了很久了啊。
翌日,谢隐辞别了沈天枫,跟着暗卫离开了天魔教。
过了一个月,当朝皇帝颁旨宣称,找回了当年流落民间的皇子,赐名谢殊云,封云亲王,念其年幼,养在后宫,入清和殿。
一时间,朝野上下对此议论纷纷,谢殊云的身份成迷,虽长相酷似年少时的皇帝,血统依旧遭到一众老臣的质疑,却被皇太后通通压下,理由是当今皇帝谢玄睿尚无后嗣继位,为国本考虑,不得已而为之。
谢隐看着亲王宝册上殊云二字,心想这世上恐怕再无谢隐了。
谢隐。严半月难得提笔练字,练的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病人的名字。
哎,还没看到他睁开眼睛的样子呢,严半月咬了咬笔杆子。
严朗清把信笺从鸽子脚上取下来,然后把鸽子一抛,鸽子掠过树丛,飞向天空,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徒弟,我们去行走江湖吧。”严朗清放下筷子,笑得一派温和。
严半月一听差点把喝到嘴里的甜汤喷到他师父脸上,旁边吃饭的王伯倒是没什么反应。
“真的?我们要出谷了?“严半月兴奋得很,围着桌子转了两圈,”什么时候出发?我要带什么?草药?医书?王伯和我们一块儿去么?药罐子也拿着吧,肯定得治病救人,用得上,还有小药炉,都带上,对吧师父?字帖就不用带了吧,我那字再练也没有进步了……“
絮絮叨叨一大堆,严朗清被他绕得眼晕:“你消停会儿,再唠叨你就别去了。”
严半月立即闭嘴,把脸凑到他师父面前,眼对眼。
严朗清一把拍开他的脸:“王伯留下吧,谷里得有人照应,三天后出发,带上字帖,不然别去了。”严朗清想到徒弟那狗爬一样的字就头疼,怎么人家一个道人的字都能写得那么漂亮。
严半月一叠声好的,别说字帖了,连砚台一块儿背上也没问题。
后来严半月回忆起来,那应该是他和师父第一次出门修行,在罗冥和谢隐离开绝命谷一个多月以后。
而师父发生的变化也就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9
是从那以后。
那一次两人走出蜀中,沿途行医,再回到绝命谷已经是半年以后,在回去的路途中,严朗清在桃花林里捡到了严澄雨,就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打算盘的这个人。
“我说严神医,严门主,你这个月挂牌停诊已经三次了,咱们生意还做不做了?”严澄雨噼里啪啦拨了一阵算珠,抬头盯着严半月。
严半月正靠在躺椅上吃着杏干,闭着眼慵懒得像只大猫:“才三次而已嘛,严掌柜别上火。”
“才三次?今天才初五啊,“严澄雨很生气,捞起算盘就往严半月那边砸过去。
严半月眼睛都没睁,在算盘砸到自己的鼻子前稳稳接住了,不以为然地仍在一边。
严澄雨无奈,招来药童半夏:“去,挂上停诊牌,严神医今天有病,需要休息。”他故意把有病两字说得很重。
严半月笑出了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严澄雨咬了咬牙,抄起扇子扇了半天风,心里还是闹腾着在盘算又少了多少诊金入,在京城又得少买半间铺子了。
严半月躺着想,知命门了这么个掉在钱眼里的徒弟,也算是挺新奇的,当初他和师父在桃花林阵里捡到他的时候,着实被震惊了。一个八岁的小孩似乎天生对奇门遁甲有一种本能的意识,竟然能突破水道的障眼法走到桃花林阵里,严朗清他为徒后,他又表现出对术数的极大天分,想来也正常,术数与易经本就一本同源,但无奈严澄雨对医术毫无兴趣,好在字还写得不错,不然严朗清早就被他两人气死。
想起师父,严半月眉头又皱起来了,他翻身坐起。
严澄雨见他神色凝重,拿着扇子朝他扇了两下:“你又要作什么妖?”
“师父还有多久出关?”严半月揉了揉眉心。
“三个月。”严澄雨闻言起扇子,难得露出一点正经神色。
当年严澄雨入门后,严朗清曾带着两个徒弟在江湖修行了许久,给他们二人分别传授医术和阵法。严半月十八岁时,医术已有超越严朗清之势,三人便回到绝命谷。此后严朗清又独自出谷,一去两年,回来后便命徒弟离开绝命谷,入世行医,但绝不能医治与火鸦道人相关的人,且三年之内不许回谷。
严澄雨自然不明就里,严半月想起十年前的情形,也是一脸茫然,除了记得一直昏睡不醒的谢隐,还有性格奇诡的罗冥,实在搞不懂师父这两年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离开绝命谷后,就在京城附近的卫县落脚,开了一家叫中和堂的药铺,严澄雨是对外的掌柜,严朗清则是坐诊的医师,当然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也是常事。
严半月盯着墙上挂着的“知命”二字愣了一会儿神,从卧榻上起身,整了整衣袍,往外堂走着懒懒道:“忍冬,半夏,挂牌接诊。”
严澄雨一敲扇子追上去:“这才对嘛,忍冬快去让外面的病人排好队,依次进来。”
卫县的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条小街的尽头开了这间中和堂,掌柜很热情,医生很冷淡,两人似乎是兄弟,又长得一点不像。铺子常常闭门谢客,但这位医生的医术确实高妙,曾有过一个被野狗追咬而实足坠崖的乞丐被人送到中和堂救治,当时已是气息奄奄,不成想过了没多久,那乞丐又出现在街头,生龙活虎地讨生活。一时间,京城里一些达官显贵都纷至沓来,那位神医却不知是什么喜好,有时治病分文不取,有时病者奉上千金也不能见其一面,十分古怪。
此刻已快至正午,中和堂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药童持着一串小木牌出来了,清脆念道:“病者年逾六十者、有孕在身的妇孺、弱冠之年下者、病入膏肓昏迷者请先上前来。”人群里顿时出来了好些人,在药童面前列队,药童即忍冬一一辩识验证后,将小木牌依次发给患者,十个小木牌很快就发完了。忍冬转身对人群喊道:“我家先生今天病患已满,其余患者请明日再来吧。”
人群喧闹了一阵也只好散去了,谁叫这中和堂有这么多破规矩。
严半月坐在垂帘之后,开始看诊。今天来的无非都是一些寻常患者,严半月很快便开出方子,让半夏带着抓药去了。
严澄雨在柜台上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病患们都拿药离开了,严半月从垂帘后出来,伸着懒腰,戳了戳严澄雨肩膀:“今天想吃点桂花藕。”
严澄雨悲愤地抬起头:“严神医,你行行好吧,你一人的零嘴都快把铺子吃垮了。“说着把账本往严半月胸口一拍,金算盘一打:”自己看看,上个月,光是蜂蜜都吃了十两七钱银子,糖葫芦吃了十二两三钱,杏脯杏干屯了有两间房子了吧,你这样我怎么在京城买第十八家铺子?“
严半月看着师弟的手飞快地拨弄算盘,只觉得有点眼晕,扶了扶额:“怎么有点晕,忍冬快扶我一把,看来明天又得歇一天了,哎,当大夫不容易啊,医人不能自医……”
严澄雨恨恨地看着掌门师兄装病,叹了口气,拿了钥匙从柜台抽屉了取了一锭银子:“忍冬,去给严神医抓点治病的药……”
忍冬憋着笑接过银钱,欢快地出门了,严半月还在后面喊了一句:“要足量啊,下猛药才有效……”
忍冬回了一声“知道啦”,笑着打开了大门,却差点撞上外面要叩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到周四下午6点准时更新,作者苦逼上班中……
第7章第七章 柴员外
“柴员外,冒犯您了,见谅。”忍冬赶紧退回来行了个礼,否则就真撞在来人的大腹便便上了。
来者是卫县的首富,也是首善,柴贾,人称柴员外,长得慈眉善目,活像一尊弥勒佛。这位柴员外就是当时送受伤乞丐前来救治的人,不仅为乞丐付了诊金,还为感谢严半月为中和堂重新了门前的小路,让医患出入都更加便利,因而中和堂的人与他交往还算密切。
忍冬赶紧回去通报,可千万别让外人看到先生和掌柜没大没小地闹腾。
“十五先生,掌柜的,柴员外来了。”忍冬把柴贾引进外堂看茶,严澄雨先迎了出来,在他眼里这位胖员外可就是活的财神爷。
“柴员外有何贵干?“严澄雨笑盈盈地还没行完礼,柴贾就朝他扑上来,他吓得一让,柴贾却是冲着他身后的严半月去的。
“请十五先生救命呐!“柴员外说着胖胖的身子就要往下跪了。
严半月赶紧伸手扶住:“何需如此,您起来说话。”
柴贾已是满头大汗,抓着严半月的手颤抖道:“我府上有个病人,是我故人之子,遭奸人所害,等我救回时已经……已经……严神医,还请出手相救。”
严半月皱了皱眉,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10
看了严澄雨一眼,严澄雨会意,吩咐道:“忍冬,准备出诊。”
忍冬匆匆去了,柴贾急道:“车马已在门口等候,还请先生先走一步,我后一步差人送忍冬和一应器具。”
严半月点点头,随着柴贾出了门。
严澄雨送他们上了马车,疾驰而去,随手抓住拿药箱要跟着的忍冬,把他怀里刚给的一锭银钱摸出来丢给半夏:“去给先生把桂花藕买回来,得他吃不上又要犯病歇诊。”
忍冬惊呆了,掌柜的果然是掉钱眼里了,这当口还记得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柴府门口,管家迎上来扶了柴贾下车,严半月随后,管家又打发了马车回中和堂去接忍冬。
柴贾一边擦着汗,一边引着严半月往内堂走,平日里热闹纷繁的柴府今日却很安静,也不见四处走动的下人。
严半月暗觉有些奇怪,脚下脚步不停,已跟着柴贾踏进了病人的房间。
卧榻上帷幔低垂,严半月看了看柴贾,对方一边擦汗一边轻声道:“正是小侄,十五先生请。”
严半月走近卧榻,先是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心跳莫名加快,旁边已有家人为他捞起垂下的帷幔,躺在床上的是一位青年,面貌苍白俊美,玉质金章,却已气息微弱,双目紧闭,全身上下散发出隐隐的寒气。
严半月看着他的脸,心里疑惑更甚,难道说……思量间,他已捞起病人的手腕,诊了片刻,经脉瘀滞,寒气侵心,错不了。
竟然是他……一瞬间,严半月心里掠过无数个闪念,连自己还抓着病人的手腕也不自觉。
如果他就是谢隐,那……严半月不动声色看了看柴贾,该不会他就是……
严半月把谢隐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来,柴贾急忙凑过来道:“怎么样,可还有救?”
严半月假作思索状,又暗暗打量了柴贾的身形,想必那桀骜不驯的罗冥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位矮冬瓜财神爷的。
柴贾见严半月不作声,又追问道:“十五先生,到底如何?”
严半月把手抄在袖筒里,面色阴沉:“无药可救。”
柴员外的胖脸瞬间就僵硬了:“……严神医,这可开不得玩笑。”
严半月转过头,视线在那张如美玉雕琢的脸上勾勒一圈,依稀是有少年时的影子,可惜当时都没看到他醒过来的样子。
谢隐躺在床上,似乎是病症加剧,突然皱起了眉,但依然毫无知觉。
严半月眯了眯眼:“柴员外,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柴贾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我侄儿哪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个顽劣的少爷,十五先生尽管治病,我即刻让人将三倍诊金送到贵府上。”
12345...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