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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月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大王
严半月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全无笑意:“实不相瞒,多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位同样症状的病人,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年纪应该也跟这位差不多吧。”
柴贾突然就不流汗了。
严半月却不以为然:“当年是我师父用了世所罕见的冷蝉蛊为他种下,可保他十五年性命无忧,不过今天这位,我一诊之下却没有发现冷蝉蛊的所在,想必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柴贾仿佛松了口气:“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也是有的……”
“不过,”严半月语气又一转,“天魔舞的反噬可能不会人人都有吧。”
柴贾一愣,还没接上话,严半月突然注意到谢隐的里衣领口露出了一截红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了拉,一枚白玉被扯了出来,那股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变浓了。
染香玉。
严半月唇角不自觉勾起,眉眼微弯,如春风解冻,看得柴贾一脸茫然。
严半月敛了笑意,把染香玉塞回谢隐衣襟道:“叫忍冬进来。”
柴贾闹不清这位神医到底在想些什么,连忙命人把忍冬带进来。
忍冬拎着药箱跑进来,看到严半月刚要说话就被严半月叫住了,随手指了指案上:“去研墨。”
忍冬压住心里的疑惑,走到案前替严半月研墨。
“先生,可以了。”忍冬执笔蘸墨。
严半月抄着手慢慢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篇方子,丢给柴贾:“让人准备这些东西,还有沐浴的热水,随时备着,药箱留下,你们都出去等着,我让把东西拿进来就马上拿进来,明白么?“
严半月顿了顿,悄声吩咐忍冬到:“转告严掌柜,把药疗室备着。”忍冬点点头。
柴贾拿着药方点点头,和忍冬一起出去了,把药方递给正在门外等候的管家:“快去准备,越快越好!”
管家接过药方一看,冷汗都下来了:“老爷,这字,这字,小的实在无力辨认呐……”
柴贾伸头一看:“……”
忍冬叹口气,把药方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第8章第八章沈清岚
其实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严半月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研究天魔舞的秘法。据说这是天魔教创始人用很大的代价与魔神交换来的一种武功,修行后会极大提升人的潜力,将武力提升至不可想象的高度,但也会带来不可预计的惨烈后果。
然而这秘法看来也并不是适合所有人修炼,据江湖传言,天魔教除了创始人以后,只有一人练成了该秘法,沈清岚应该是第三个,而至于她生产之前究竟是否练成,也并没有铁证。
严半月研究以后倒觉得这天魔舞与其说是一种武功,不如说是一种契约,甚至是一种蛊,一种非常挑剔饲主的蛊,被选中的饲主一旦开始修行,也就是种下了这种蛊,一旦中断或者散功,就会遭到蛊毒反噬,而谢隐的反噬是来自于母体,所以血脉深植,如果想彻底医治好,只能彻底拔出蛊虫。
而严半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证实自己的想法。
他摊开金针,准备先试探谢隐四肢的要穴。他记得一本极其古旧的医术上记载过一种蛊,会寄生在人体经脉之内,如果人体修炼的功法与自身相合,这种蛊虫就会帮助人提升功力,而一旦人停止修炼,蛊虫就会阻塞经脉,人就会四肢僵化而死。
严半月捻起金针,脑中升起一种熟悉的眩晕感。
又来了,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定了定神,不去看谢隐的脸,果断扎下四根金针。
还没等严半月松下一口气,四根金针以一种不寻常的频率震动起来,似是纠缠上了什么活物,谢隐似乎牙关咬得更紧,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
果然,严半月抬手压住谢隐手臂,飞快将金针撤出,床榻上的谢隐顿时恢复了平静,然后气息更加微弱。
“把水送进来,”严半月对着屋外的人吩咐,片刻之后就有柴府家人将装了热水的大桶送了进来,严半月要求的药材也分列在托盘中,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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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
“把他抬进来,忍冬,回去告知严掌柜,马上把药疗室准备一下,这些药一样备下。”严半月一边说一边把药材一样一样放进大桶里,无需秤星,只伸手一捻便知分量。
柴员外亲自命人将谢隐抬进浴桶里,神色焦急。
严半月也不看他,淡然解释道:“此刻天魔舞尚无法可解,只能用此类镇静药物来麻痹病人体内的蛊虫,使其行动放缓,护住心脉。”
柴员外拼命点头,心中暗自佩服严神医医术高明,气质稳重。
谁知严半月只因看到浸泡在药液中的谢隐只着了雪白中衣,被水浸湿后,肌肤轮廓尽显,肌肉线条流畅,视线落下,仿佛能抚出诱人质感。
严半月拼命将绮思压下,目视远方,显得泰然自若:“贾员外,借一步说话”。
见浸泡在药液里的谢隐气息稍稳,贾员外也暗暗松了口气:“严神医请。”
两人刚走入院中,柴员外便附身一拜:“求严神医请严掌门出山,救谢公子一命。”
严半月注意到柴贾的称谓有变,不动声色地将其扶起:“谢公子既在此处,不知罗道长现在何处?”
柴贾心里一惊,暗道果然瞒不住,不过严半月既已出手相助,想必知命门还顾念旧日缘分,何况谢隐已到危急关头,说与不说也无差别。
“他去找你师父了”。
“……”这只老狐狸,严半月磨了磨牙。
“你师父是不是交代过不许知命门医治与火鸦道人有关的人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严半月边问边在脑海里搜索此人的身份。
“我只是个淡出江湖的故人,不提也罢……严神医,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他?”
“你先告诉我,他和天魔教到底是什么关系?”严半月望了望进进出出忙着送热水的人。
“……”柴贾转开脸望天。
“不说也可以,如果医生找不到病源,那这病就没法治了。”
“……其实你师父知道,十二年前罗冥就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严半月无语,心说这两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谢隐,身份有点复杂,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天魔舞反噬来自于他母亲,天魔教的圣女沈清岚……”
严半月注意到他说出“沈清岚”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
“沈清岚,是天魔教教主沈天枫的独生女,自幼入道,学习天魔舞的秘法,发誓终生不婚嫁、不生子……可惜造化弄人,遇到了谢隐的父亲,两人……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生,她便怀上了谢隐……”柴贾的表情很黯然,严半月不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清岚在怀孕以后,沈天枫大怒,但因为疼惜唯一的女儿,还是让她留在了天魔教……沈清岚因为违背誓言,散去了天魔舞的功力,但在生子之时还是受到了天魔舞的反噬,她拼尽全力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而谢隐也被天魔舞的反噬波及,生来就必须承受不可想象的痛苦……“
“……那他父亲呢?”严半月望着谢隐苍白的脸。
柴贾叹了口气,恨道:“他父亲身份太过特殊,清岚怀孕以后,他便被迫回到……回到自己家中处理家族事务,直到清岚去世也未曾露面……”
严半月看着他的表情,心说你怕是不信他是被迫离开的吧。
“谢隐从小被沈教主带在身边,想尽一切办法为他医治天魔舞的反噬,因罗冥是沈教主的忘年之交,了谢隐做徒弟,罗冥的武功路数比较奇异,修习以后竟然对谢隐的伤势有所缓解,直到他十二岁时,他父亲突然出现要接他回家,他的伤突然强势发作,罗冥才带上他去了绝命谷碰碰运气……”
严半月想起那时年少的谢隐在昏睡中呢喃出的一句“娘”,心下微酸。
“好了,严神医,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快想想办法吧。”柴贾担忧地望了望谢隐的脸色。
“当年我师父用了冷蝉蛊为他抑制天魔舞的反噬,但刚才探查之下,冷蝉蛊早已失效,但时间明明还没到……“严半月没有神计较柴贾一个商人,怎么会和一向神秘的天魔教有关系。
柴贾面有难色:“这一点老朽也不清楚,只是今天一早,罗道长突然带着谢隐来到府上,只吩咐了老朽务必要请到您,然后就说要前往知命门请严掌门出山相助。”
严半月沉下脸色:“师尊还有三个月才出关,罗冥此时前去,恐怕也进不了绝命谷,但谢隐,决计拖不到三个月了。”
柴贾脸色大变,颤颤抓住严半月的手:“严神医,老朽知晓您医术奇高,说句对不住严掌门的话,您的医术可能还更胜他一筹,今日如能蒙您相救,老朽全部身家都双手奉上,余生供您差遣,绝无怨言。”
严半月见他说得诚恳,心里也是沉重。行医多年,看惯了生老病死,又受师门“知命”大义教诲,深知天命不可违逆,而谢隐的病,确实已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得出这个结论,严半月顿时脑海里闪现了无数了幼年时的画面,有一直昏睡的少年谢隐,有施针救人的师尊,还有神秘莫测的罗冥……等回过神时,严半月发现自己把自己手心掐出了一道深深的指甲痕迹。
不就是天魔舞么,区区蛊虫,严半月忽然冷笑一声,正伤心得六神无主的柴贾被他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章第八章字数较少,作者上班发挥不稳定~~(捂脸)喜欢请藏哦
第9章第九章药疗室
只见严半月整了整衣袖:“柴员外,贵府上不宜养病,还需将病人移送至中和堂,再做诊治。”说话间仿佛已是成竹在胸。
柴贾在大喜大悲之间有点转换不过来:“这么说严神医有了妙法?”
严半月摇摇头:“并无对症之策,只能确定的是天魔舞的反噬其实是一种罕见蛊虫,只要将蛊虫引出应该能救病人一命,至于怎么引,我还得好好想想……”
此时,忍冬走近前来:“先生,严掌柜让忍冬带话,药疗室已经备好,问先生何时回去。”
严半月对柴贾点点头,柴贾立刻敛情绪,安排家人准备车马。
严半月正想进屋拾药箱,脑海中忽又浮现谢隐躺在药汤里的情形,立刻住脚步,干咳一声,招呼忍冬去拿药箱。
这么好看的人要是救不回来,也枉为知名门弟子了,严半月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暗自在衣袖里握了握拳,嗯,为了师门。
回中和堂的路上,严半月又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对于师父和罗冥的关系始终想不明白,而且当年师父独自入世,回来后就闭关不出,还把他们师兄弟赶出了绝命谷,还交代不许医治与火鸦道人有关的病患,究竟是何缘由。
严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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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叹了口气,所幸王伯还留在绝命谷,好歹能照拂师父起居,但是罗冥要是硬闯绝命谷……不可能,谷外的阵法近些年又有严澄雨升级加固,非阵法高手断无可能破除。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中和堂门口,忍冬打起车帘,严半月刚下车就被迎出来的严澄雨抓住胳膊,一脸喜气的开始念叨:“严神医,这次可是接了个大单呢,刚才柴员外又送了一箱钱银,说是预付的诊金,什么病人这么娇贵?”
严半月抄起手,故作深沉道:“故人。”
“什么故人?”严澄雨来了兴趣,“我们出谷才多久,你居然有故人,难道说是小时候欠下的孽债?”
严半月斜了他一眼,心说这不着调师弟还真会猜,面上还是拿捏着掌门人的样子,拍拍严澄雨的肩膀道:“我们可能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往门里走。
“回去?师父还有三个月才出关,”严澄雨追在师兄身后,“难道说跟这个病人有关?”
“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准确来说是你得回去,”严半月坐下喝了口茶,神色变得肃然,“你还记得师父吩咐我们,不许医治与火鸦道人有关的病人么?”
严澄雨点头,随即讶然:“这个病患跟火鸦道人有关?师父和火鸦道人究竟有什么渊源?”
“我也不知道,”严半月简要地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有意忽略了自己送染香玉那一段。
“那就奇了,照你这么说,师父与火鸦道人就算没有交情,也不至于结仇……”严澄雨晃了晃手里的金算盘,一脑子门子想不通。
“想不通就算了,现在火鸦道人为了救人,已经赶往绝命谷了,我怕师父尚未出关,若是受了冲撞,又或者二人真有旧怨,动起手来,师父未必是火鸦道人的对手……”
“……火鸦道人如此厉害?难道连斗转星移大阵都拦不住么?”严澄雨很惊讶,现在绝命谷外的阵法是两人离开前,他苦思许久进行的改良升级,在原先师尊布阵的基础上又有了很大改进,他有自信天下能破阵之人不超过五个。
“当年师父带火鸦道人师徒进过绝命谷,我那时还小,看不透火鸦道人的武功修为,但现在想来,此人武功心机都深不可测,”严半月顿了顿,转头看向严澄雨,“澄雨,这病人与我知名门有莫大渊源,我,不可不救,但是师命就是师命,我会先飞鸽传书回去给王伯,为防万一,还请你带着我的书信赶回绝命谷,一来确保师父顺利出关,二来向师父请命,许我救人。”
严澄雨看着严半月如此严肃,当即点头:“谨遵掌门师兄吩咐。”
严澄雨叫来忍冬半夏,交代了中和堂暂时歇业的种种,还不忘交代严半月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零食已经储备好了。
严半月笑着点头,伸手拈了一块桂花糖藕,吃得甚至满足。
严澄雨心想,果然是正经不了一会儿的严神医,夸张地叹了口气上马绝尘而去。
严澄雨刚走,柴家的人就上门了,柴贾亲自带着八个家丁把依然昏睡中的谢隐从马车上抬下来,送进了药疗室。
严半月在一边看着,突然发觉这些家丁未太齐整了些,身高身形几乎没有差别,个个相貌堂堂,整个过程配合得行云流水,驾马车的,打车帘的,抬担架的,甚至还有一个人撑开一柄伞为谢隐挡住阳光,而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实在是过于训练有素了。
严半月看着柴贾圆胖的冬瓜身材,嘴角勾起一丝笑。
药疗室是中和堂里一处隐秘的所在,四壁贴着半透明的晶石,点上烛火,满室光影浮动,宛如幻境。这是严半月根据绝命谷里藏着的医术古籍《金石小注》残本研究出来一种治疗方式。
《金石小注》认为,很多自然界的金石能与人体的经脉发生共振,从而达到意想不到的治疗效果。严半月多年在外行医,又从各处集了残本里记载的晶石,安放在药疗室里,平日在其中看书绘图,还强迫严澄雨在里面算账,权当用自己人来做实验。
谢隐因为天魔舞的反噬导致经脉滞涩,普通汤药无法在其体内流转发挥作用,通过外物的刺激或许有用。
事实证明这些晶石确实发挥了作用,谢隐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但看神色不似之前那么痛苦,甚至可以叫做和缓了许多。
严半月坐在榻边,伸手搭上谢隐的手腕,脉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机,他很满意地回手,室内烛火抖了抖,满室的光辉晃动,映在谢隐如玉的脸庞上。
为何每次见你,你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呢,严半月撑着下巴想。
送走严掌门交代的信鸽,忍冬刚回到厅里就看到严半月趴在桌上发呆,细白的手指间挑了一截红绳,坠的是一块羊脂白玉,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清雅香气。
“十五先生,信已经送走了”。
“嗯……”
“不知道严掌柜行至何处了?”
“嗯……”
“……”
半夏从外面进来,要来回严半月刚把柴员外送走,一见严半月这样子,赶紧拉住忍冬:“十五先生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吃了桂花糖藕么,怎么又馋得痴呆了?”
忍冬呼了半夏一巴掌:“胡说什么……算了算了,你快去取各色干果蜜饯,十五先生想必是累了,我去做饭,不知道那位病人何时会醒,需要准备什么吃的……”
半夏一拍脑袋:“对了,刚才柴员外走的时候,又派了一批家丁过来,送了好些东西,说是给那位病人备着的,家丁也留下了,说是给先生使唤的。”
“是什么东西?”严半月总算回了神,把手里的玉进怀里,站起身来。
半夏呈上柴家人送上的礼单,严半月一览之下,神色有些复杂。
忍冬半夏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那清单上所列不仅有天南海北各类奇珍食材,还有世所罕见的药材,清单末尾甚至还送上四位厨师,八名家丁供驱使。
这谢隐到底是什么人。严半月合上清单,习惯性地抄着手。
姓谢?这可是当今皇姓,严半月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忍冬,东西和人照单全,”严半月把清单递给忍冬,“吩咐他们赶紧上岗,半个时辰以后严神医要吃饭。”说完就施施然往书房里去了。
月色迷蒙,一本《金石小注》正摊在严半月的案上。
自从谢隐住进了药疗室,严半月就没法在里面安心看书,只好搬回书房。
此刻他正在研究让谢隐清醒过来的法子,据柴贾的描述,谢隐是在前一天晚上陷入昏迷的,据此已经十二个时辰了,粒米未进,水也只能用干净羊毫沾取给他润一润唇。
虽然他武功底子深厚,但是长此以往,恐怕不用天魔舞反噬,是要被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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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想到自己的病人居然要是被活活饿死,就有种想去见祖师爷的冲动,赶紧专注研究桌上的残本。
严半月手上这本《金石小注》当然不是原本,原本乃是竹简写成,残破不堪,串书的皮绳已是摇摇欲坠,成书年月已不可考,但从注书的笔法习惯,应是春秋战国时期,笔法极为简练,又缺乏注解,虽仅有九章,但严半月至今未能吃透。
这本抄本是以前严半月逼着严澄雨为自己抄写的,严澄雨在书法造诣上虽无大成,但因其于术数,性格严谨,反而练得一手楷书四平八稳,用来抄写医书药典甚是合用。
不过每次抄书,严澄雨都会从严半月那儿搜刮到不少独门丹药,拿到黑市上一出手,严掌柜的算盘果然不是白打的。
想到严澄雨,严半月又皱起眉,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师门,希望师尊一切安好,切不要和罗冥起什么冲突。
第10章第十章 陨铁石
正如严半月对柴贾所说,他怀疑天魔舞本身就是一种蛊虫,而白日里用金针试探的结果也印证了他的猜测,那么问题就从治疗内伤变成了解蛊。
但这种蛊虫太过神秘,严半月当年阅遍知名门藏书也只找到了一点隐晦的记录,而天下虽大,能有比知名门的医书药典还要齐备的地方恐怕找不出了。
也罢,权当一试吧。
“忍冬,”严半月从书房出来,已是月上中天,忍冬忙送上斗篷,“去请柴员外,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忍冬应声出门,却见门外柴府的马车一直在守候,一名长随见了忍冬就迎上来见礼。
忍冬也回礼道:“我家先生有命,烦请柴员外过府,有要事相商。”
长随即刻命马车出“我等正是恭候严神医的指示,就不劳烦小哥了,我这久回去接我家老爷。”
马夫扬鞭,马车在夜色中离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柴贾已出现在中和堂里,若不是入夜后城内禁止策马,他还能过来得更快。
严半月披着斗篷,身材修长,儒雅俊美,温和又不失气场。
“柴员外请坐。”严半月执礼,斗篷撩动间,柴贾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香气,好像同谢隐身上有所类似。
来不及多想,柴贾回礼道:“严神医,可是有回天之法?”
严半月点点头,继而又摇头,柴贾心里忐忑,都快伸手去拽他的衣袖了。
“办法倒是有,但是极为凶险,”严半月喝了口茶,神色如常,“当年我师尊曾用枯木针法压制天魔舞的蛊虫,又用了冷蝉蛊为其打通滞涩的经脉,但不知何种原因冷蝉蛊未到冬眠结束就自行消失了,但以上两种方式终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而冷蝉蛊也再不可得。”
“……”柴贾满脸忧色。
“我准备反其道而行,”严半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会反施枯木针法,将他体内的蛊虫全部激发,然后将中空的金针刺入他的经脉中,钓蛊虫。”
柴贾听得不寒而栗:“钓蛊虫?严神医可知这蛊虫偏好?”
“不知。”严半月毫不在意道。
“……那如何引得蛊虫钻入金针之中?”柴贾顿了顿,汗流得更多:“而且这金针如何取出?”
“极北之地,落天火,成坑,兵近而动,嗡鸣不止。”严半月念出《金石小注》中的原文,“柴员外可知陨铁?”
“你是说天外飞石?”柴贾思忖道。
严半月点点头:“我曾游历冀州,有山名磁山,产磁石能吸附铁器,是制作司南的材料,当地工匠告诉我,除了磁山所产的磁石,还有一种磁石来自陨铁,磁力更为纯。”
“你要用陨铁的磁力将金针吸出?”
“非也,我要用陨铁制成金针。”
“……若严神医认为此法可行,我即刻命人,哦不,我亲自去往北地寻找陨铁,但此去恐怕得耗些时日,谢隐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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